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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采用实地考察法、访谈法、文献资料法对广西融水苗族芒蒿舞体育文化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融水芒蒿舞体育文化起源于独特的地理环境、复杂的历史环境和多元的人文环境,具有观赏性、独特性、三面糅合性的特征,在融水苗族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中皆有不同的体现,展现出了非凡的娱乐价值、教育价值和情感交流价值,但在其发展中存在文化碰撞下芒蒿舞的内涵传播不充分、芒蒿舞植根土壤不断恶化和后备人才匮乏等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互联网+”时代下多渠道传播、经贸搭台,体育唱戏、融入学校教育,培养芒蒿舞体育后备人才三个发展对策,为芒蒿舞的发展和传承提供可参考理论依据。
关键词:苗族;芒蒿舞;体育文化
据传在远古时期,安锤元宝山一带人烟稀少,村民所种的庄稼不仅常被野兽糟蹋,还经常受外来盗贼掠抢。为了震慑盗贼、野兽,驱邪赶魔,便有人提出:“把神人芒篙请来,才能扶正祛邪。”这一提议得到众人附和,于是就组织人涂黑脸,披芒藤、稻草,装扮成芒篙,当有盗贼或野兽来时,便扮演芒蒿从山上齐跳而下,对方被蜂拥而至的芒蒿吓到,以为是神人天降,慌忙逃窜。在融水苗族民间“芒篙”是正直、友善、勇敢、吉祥、幸福的象征。他们认为,在跳芒蒿的过程中芒蒿如果拍摸小孩,就能健康成长;拍摸姑娘,就会越来越漂亮;拍摸老人,可以长寿;拍打小偷小摸者,则表示警告。[1]后来跳芒蒿就成为了融水苗族节日中的民俗活动,农历正月十七也成为了融水苗族的“芒蒿节”,用来祭奠芒蒿在扶正祛邪中给人间创造的奇迹。随着社会的发展,芒蒿舞背后的神秘面纱逐渐被掀起,不少学者对芒蒿舞的起源、特点都进行了相关研究,但对于芒蒿舞的价值及其在体育文化结构中的体现却鲜有研究。因此,本文通过对芒蒿舞体育文化的价值功能、文化体现进行挖掘,并结合发展现状对其发展路径进一步思考,旨在寻求适合融水苗族芒蒿舞发展的路径,为融水芒蒿舞体育文化的发展添砖加瓦。
1融水苗族芒篙舞体育文化起源的生态背景
1·1独特的地理环境
当地独特的地理环境为芒蒿舞的形成提供基础,而芒蒿舞文化也植根与大苗山之中,为苗山增添了一份神秘。融水地形以山地为主,占全县土地总面积的86·2%,素有“九山一水一分田”之称,也被外界称为“大苗山”。[2]芒蒿舞的发生地在安锤乡的元宝山东侧,地形复杂、地势陡峭、四季分明的元宝山拥有者极佳的土壤资源,聪明的苗族先祖因地制宜在斜坡上开垦农田,于是形成了融水地区独特的梯田景观。优越的自然环境为农耕生产提供了基础,但也为动物提供了绝佳的生存环境,蝗虫横飞、野兽出没以及水资源分布不均、山地交通不便等问题同样严峻。为了秋收时节的五谷丰登,减少自然灾害,芒蒿舞便在这种精神诉求下应运而生。
1·2复杂的历史环境
芒蒿舞伴随着苗族历史的发展逐步演化并随之固定下来。其一;芒蒿舞起源地的苗民是自称为青苗的安太乡的苗族同胞,他们翻越元宝山之后开荒建寨,便有了之后的安锤乡。但追本溯源来说,融水苗族皆是大约在宋代时期,陆续从湘西和黔东的“五溪”地区迁移而来。因此芒蒿舞与黔东南和湘西的“毛古斯舞”有一定的关联。其二,在改革开放之前,山区的苗族农民开垦土地的经验不足,占有的土地少,由于缺乏生存资料只能租田耕种或当长工,以出卖廉价劳动力来维持生计,因此苗民在原始的生产劳作中便处于被压榨的地位。[3]在对美好生活向往和抵御自然风险上,芒蒿舞的创造对生产生活条件简陋的当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也成为芒蒿舞形成的历史环境因素之一。
1·3多元的人文环境
融水县集聚苗、瑶、侗、壮等少数民族共52·27万人,而全县大大小小的节日不下百个,故有“百节之乡”之称,节日中的民俗体育活动更是数不胜数。[4]芒蒿舞的形成是多民族文化交流与融合的最终结果,包容的民族文化为芒蒿舞形成提供了强大的精神支柱,也为芒蒿舞的发展搭建了平台。在各个民族文化相互交融的过程中芒蒿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例如苗、侗两族的坡会,在活动形式上大致相同,大多只能通过两族不同的民族服饰来进行区分,因此顺着各民族文化不可避免的交融,在芒蒿祭祀活动中也逐渐引入斗马、芦笙舞、芦笙踩堂等少数民族传统活动。此外各族的生活习惯与淳朴的民俗民风也为芒蒿舞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助推力。
2融水苗族芒篙舞体育文化的特征
2·1观赏性
民族传统体育可以得到长期流传并受人追捧的重要原因是其具有观赏性。“芒蒿"由寨中青、壮年男子扮演,寨老决定了扮“芒蒿"的人选后,入选者则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分别在活动前二三日或四五日秘密外出,然后在村寨附近僻静的山上集合,演练扮“芒蒿”。活动举行的前夜,寨老授于面具,扮演者则相互装扮。次日,听到芦笙及锣鼓声后,便气势汹汹地集体冲入村寨。[5]芒蒿舞蹈中剧情的神秘、人物夸张的造型、国正驱邪的气度以及原始生态的舞姿,赋予了芒蒿一种神话般的精神力量,再借助舞蹈的表现形式,加上沉重、古老的音乐,无不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2·2独特性
受传说的影响,苗族人将一些丑陋的形象融入其中,不仅表现在芒蒿舞者人物外貌上,而更多的表现在以芒蒿舞而突出凶恶事物所体现的狰狞之美中。芒蒿有公母之分,是以面具颜色来区分,公芒蒿以黑色为底形象凶狠,母芒蒿面目在黑色的底上辅以红、白等色点缀。尽管跳芒蒿舞的人数不限,但当地人认为奇数是吉利数字,跳芒蒿舞的人数必须为奇数,举办的节日也必须为奇数日子。[6]跳芒篙的时间选在春节之后,万物复苏之时,使得身披的芒蒿叶带有一丝绿色,暗喻着希望的意思,而在场地的选取也是其独特所在,苗族人会根据芒篙舞所传承下来的方式来布置场地,在场地中间布置一根具有标志性的龙柱,龙柱上有一只鹰,鹰头指向日出的方向。[7]
2·3三面糅合性
芒蒿舞的糅合性即“亦人亦兽亦神”,它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芒蒿面具造型奇异,五官分布像人,锋利白牙的凶狠像兽,而五彩的面部也为芒蒿面具增添了几分神性。其二;芒蒿舞宗教的三重功能。融水苗族几经迁徙终于落脚安锤吉曼村,之后又一直疲于生计,无暇建设神庙,因此,不需要繁琐祭祀程序的芒蒿便成为了融水苗族所推崇的“神灵”,而跳芒蒿也从一开始的恐吓盗贼、野兽作用逐渐衍生出期望延年益寿、赐福求子的功能。[8]这与芒蒿面具的外形相呼应,通过兽的凶狠来震慑盗贼,用奇幻面部的神性来祈福益寿,用潜在的外貌以期人丁兴旺。
3融水苗族芒篙舞体育文化的价值
3·1融水苗族芒蒿舞在融水苗族体育文化结构中的价值
3·1·1融水苗族芒蒿舞的价值在物质文化中的体现。芒蒿舞中穿戴的芒蒿面具在融水苗族物质文化上表现的尤为突出,纵观融水苗族地区的物产,能感觉到融水苗族芒蒿面具盛行全国。面具选用一种苗语叫“都金汤”的树木精心雕刻,一般宽约20公分,长约30公分,以扮演者脸型进行适当调整雕刻,并结合动物造型与非动物的造型;外观上重视面部颜色和五官的塑造,面部涂抹黑、青、黄、白、赤五色,整体结构唯美,以夸张手法表现各路鬼神,形象抽象且夸张,其中的美与丑不再是对立,成为了一对和谐的统一体,它充分展现了融水苗民的生活智慧和艺术审美。此外,位于芒蒿舞场地中的图腾柱遍布融水各地,融水县城中的芦笙广场、民族族体育公园、双龙沟中皆有体现,成为融水苗族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质部分。3·1·2融水苗族芒蒿舞的价值在精神文化中的体现。融水芒篙舞中体现的民俗信仰的发生并不是一个偶然的过程,而是在特定的地理、历史、人文环境的条件下产生与发展起来的,是当时的苗民为了生存的需要,在对众多纷繁的自然现象与民族认知的过程中寻找出来的一种理想的精神寄托。另一方面它也彰显了本民族区域的民俗信仰,而依附于人身体的民俗文化信仰艺术便是芒蒿舞的最高体现方式。尽管芒篙舞当中的神秘与壮美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逐步褪去其神秘的面纱,成为了满足人们闲暇的艺术活动,但芒蒿舞对于苗民驱邪赶魔、驱赶鸟兽、保佑平安的精神110追求仍在延续。[9]3·1·3融水苗族芒蒿舞的价值在制度文化中的体现。制度文化是人类为了自身生存、社会发展的需要而主动创制出来的有组织的规范体系,作为协调个人与群体、群体与社会的关系的存在,在保证社会的凝聚力方面起着不可或缺的显著作用。[10]为此,在20世纪80年代安陲乡政府规定每年的正月十七举办“芒蒿节”,要求各村子派出芒蒿参与演出,最终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苗族系列坡会群”结构中的芒蒿坡会。除了在坡会中芒蒿舞得以表现外,在跳芒蒿舞的日子与人数的规定上,融水苗族也有一系列不成文的规定,皆必须为奇数,有“以奇求偶”的意思。[11]这与《易传·系辞上传》中信奉的“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截然不同,充分展现出融水苗族芒蒿舞在制度文化中的独特特征。
3·2融水苗族芒蒿舞体育文化的功能价值
3·2·1娱乐价值。大苗山特殊的地理条件造成的交通和文化的闭塞,使得有较少有先进的精神文化能进入,芒蒿舞担当在一定程度上不仅成为苗族群众自娱自乐与娱乐他人的主要形式,更是满足当地居民在精神文化方面的需要。在祭祀芒蒿的同时,也是能为参与者提供一个娱乐的场所和形式,通过跳芒蒿舞能起到娱乐的目的。[12]3·2·2教育价值。芒蒿舞作为舞蹈的一种,同样也是一种艺术,它在人们搭建社会互动平台的同时,以舞蹈作为媒介,将融水苗族的民族信仰、民族情感、民族思想以及文化的世界观完美表达。苗族同胞在学习和接受芒蒿舞的过程中潜移默化被依托在芒蒿舞当中扶正祛邪的“正能量”神话传说所影响,最终实现了道德教化、经验传承及增强个体与群体的认同。从传说本身出发,芒蒿舞以一种约定俗成的精神契约,它也在一定程度上捆绑了苗族同胞的行为举止,约束并教化其道德和善恶观念,让被芒蒿舞体育文化所包围的苗民自幼伴随正直、友善、勇敢成长,达到宏观上治理动乱中的乡土社会的功用。3·2·3情感交流价值。跳芒蒿舞的时间选在春节之后,它以一种特定的节日形式来庆祝、祭祀芒蒿。期间苗族通过跳芒蒿舞来表达内心的情感,更有在外的游子,逢年都要回家,参与到芒蒿舞之中,接受芒蒿的祝福,以期望顺顺利利。另一个方面凭借着芒蒿舞之中的身体接触,来表达自己与多日不见朋友、亲人的思念之情。芒蒿舞以一种舞蹈的形式,将苗族的内心世界与精神世界强有力的表现出来,它补充了语言交流中的局限性,使情感的表露更加直接。
4融水苗族芒蒿舞体育文化发展面临的困境
4·1文化碰撞下芒蒿舞的内涵传播不充分
芒蒿舞的装束,主要分为四个部分:脸上戴的面具草帽、身上穿的芒草衣、脚上穿的草鞋以及一根象征男性生殖崇拜的“粗鲁棍”。在表演形式上,芒蒿舞的表演者聚在一起,用粗犷的动作表达精神诉求,期间用苗语来进行交流。这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非苗族和不懂苗族文化的人观赏和领略芒蒿舞的内涵。“外行人”从单纯的舞蹈动作看不出芒蒿舞舞蹈价值以及内容,这主要体现在芒蒿舞的装束和舞蹈过程中与他人的肢体接触上,甚至不少当地人也对舞蹈本身的内涵欠缺了解。尽管近年来,融水芒蒿舞在形式和表演过程中有所改变,但芒蒿舞的精神诉求却未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现改变,即以舞蹈的表现形式来歌颂芒蒿、祈求延年益寿和人丁兴旺。但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碰撞下,始终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芒蒿舞想要适应现代文化的语境,就必须花很长的时间让受众了解其独特的文化内涵,再逐渐接受表演内容与形式。
4·2芒蒿舞植根土壤不断恶化
从文化的角度上看,芒蒿舞体育文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发展与传承是一个动态的概念,被传承下来的芒蒿舞随着人类文化的发生与变迁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渐进。[13]一方面体现在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农田灌溉技术的提高、科技、医疗等方面的完善,使得芒蒿舞这种原生态民俗舞蹈的精神诉求功能逐渐减弱,部分苗民逐渐向唯物主义靠拢。另一方面,当群体在选择运动项目方面,芒蒿舞无论是在的趣味性还是健身性方面都明显缺乏竞争力,这使得芒蒿舞更容易被苗民冷落、忽略,最终导致芒蒿舞这种原生态活动将失去生存土壤,依附于宗教活动的芒蒿舞不再适应于当前快速发展的社会。
4·3芒蒿舞后备人才匮乏
文化最终的传承归根结底在于人。芒蒿舞是苗族众多舞蹈中的一种,其独特之处主要主要体现在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当中,尽管芒蒿舞背后孕育着苗族人们独特的价值追求,但芒蒿舞在时代的发展潮流中,动作简单,没有太多的变化,缺乏一定的新颖性,而且在外来体育的影响,其运动价值相形见绌。如何在芒蒿舞的传承中使其得到适当的发展,但又不改变其原本的特征,复合型的体育后备人才是重中之重。
5融水苗族芒蒿舞体育文化发展的路径
5·1构建“互联网+”时代下多元渠道传播
在互联网的时代,各种媒体传播方式百花齐放。芒蒿舞的宣传可以采取多平台展现,除主流短视频传播外,也可利用直播、自媒体用户等方式进行宣传。近年来虎牙、斗鱼、企鹅等直播平台逐渐成熟,并受年轻人追捧。可以聘请有经验并熟知芒蒿舞文化的人来进行直播和解说,一方面起到宣传的作用,另一方面也为当地增加一种收入来源。此外受众面广,互动性强的微博、微信等APP也是传播方式的佼佼者,采取名人代言转发、官方公众号等方式也有利于扩大芒蒿舞文化的广度和深度。而在网络下,政府也可以自己组建一个融水苗族表演团,在县城的芦笙广场、民族体育公园增加表演的次数并进行外出表演,这也是充分宣传民族文化的一种方式。
5·2经贸搭台,体育唱戏
芒蒿舞的民族风格和地方特色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但他的宗教功能已不适应快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将芒蒿舞融入体育旅游资源之中,其独特的民族风味不仅极具开发价值,而且在融水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与人文风光的辅助下,每逢节庆日都够吸引众多喜欢民族风情的游客。芒蒿舞应当审时度势地发挥自己的资源优势,逐渐走出了一条以旅游带动文化、带动经济的新路子。[14]不难发现芒蒿舞中祈福祝愿的潜在蕴意深受游客喜爱,在与芒蒿的互动过程中,游客将从观光者变成参与者,一方面体验到了民族风情,另一方面也得到了精神满足,而当地居民不仅能获得可观的经济收入外,也能逐渐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最终实现文化自强。
5·3融入学校教育,培养芒蒿舞体育后备人才
未来融水旅游产业的发展,人才是关键。少数民族体育要想走上良性的发展道路,就必须以传承人作为切入点,构建良性传承机制与多元传承途径是消解困境之“本”。[15]利用芒蒿舞动作简单、易学的特点,开发校本课程,这也是芒蒿舞由原始的体育形态走向规范化、科学化、普及化的重要道路。而孩童的活泼好动、思维敏捷,这也为芒蒿舞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基础,在学校中的体育节、舞蹈兴趣班开展芒蒿舞以吸引学生对芒蒿舞的兴趣,并让有经验的体育教师或体育人才,对芒蒿舞进行适度的改编、引入或创新芒蒿舞的舞蹈动作,为芒蒿舞的发展增添一份新助力。
作者:刘宇致 韦丽春 宁乐 谭文星 许康明 单位:广州体育学院研究生院 河池学院体育学院 广西民族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