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剧牡丹亭的女性服饰造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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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昆剧中的服饰对塑造人物形象有重要作用，并且随时代发展不断变化。该文聚焦多版昆剧《牡丹亭》的服饰特点，通过对比分析不同场景、不同剧目背景下服饰造型的异同点，总结出昆剧服饰造型的设计寓意及其与剧情表达之间的联系，推动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

关键词：牡丹亭;昆剧;服饰造型

明代剧作家汤显祖于1598年创作昆剧《牡丹亭》（原名《还魂记》），此后该剧被不断改编创新，不同版本的《牡丹亭》各具文化艺术特色，服饰造型也呈现出多样化的艺术表现形式。尤其是2004年青春版《牡丹亭》（以下简称青春版），将传统昆剧服饰与现代服饰相融合，表现出柔和、典雅、华丽的昆剧人物形象，使传统昆剧文化受到大众的广泛关注，并且为当代的传统服饰造型设计提供了新的参考依据。目前，国内相关研究大多集中于研究昆剧服饰的总体特点，较少从剧目背景等角度详细分析造型文化及其涵义。文章以青春版为主，研究《牡丹亭》中主要女性角色在不同场景下的个性化形象塑造，对女性角色的服装款式、图案、色彩、面料、妆发等元素在不同版本和剧目背景下展开对比研究，比较青春版与其他版《牡丹亭》服饰造型在人物设计、塑造方面表达的异同点，总结昆剧人物塑造的深层表现形式，从而为昆剧传统剧目中人物形象的个性化塑造提供完整的设计思路和表现形式，推动传统昆剧服饰的传承与发展。

一、《牡丹亭》不同版本的背景概况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昆剧逐渐受到重视。《牡丹亭》作为经典剧作，经过多次改编，出现多个版本。文章选用有影像、图像资料或较具代表性的版本与青春版进行对比研究，按时间顺序如下。1960年，由北京电影厂制片、梅兰芳等主演的彩色电影《游园惊梦》，被称为梅兰芳版《牡丹亭》（以下简称梅兰芳版）。影片中的服饰造型在传统造型基础上加以改动，针对角色个人身段作出细节性改变，将昆剧特点与电影形式相结合，在当时体现出较高的艺术水平。2004年，由白先勇为总编剧，江苏省苏州昆剧团承办的青春版《牡丹亭》中，王童为服装造型设计师。剧中服饰造型设计灵感源于苏州园林，以白色基调为主，淡雅而神秘，具有浓郁的中国山水画风格，兼具现代审美，赋予昆剧这一古老艺术青春气息，具有较高的艺术研究价值。2014年，由文化部艺术司、北京市文化局主办的大师版《牡丹亭》（以下简称大师版）在北京天桥剧场上演，18位昆曲界老艺术家共同演出，表演精湛，其服装的款式、色彩、纹样在传统的服饰造型基础上加以改进，为昆剧艺术的传承和发展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2017年，苏州拙政园中定期上演拙政园版《牡丹亭》（以下简称拙政园版），剧团资料不详。其服饰造型整体与拙政园的景色相融合，服饰配色不同于以往的传统配色，色彩柔美典雅，具有一定的突破性。2018年，由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等主办的戏曲百戏盛典中，全国八大昆剧院团联袂演出《牡丹亭》，其中杜丽娘的服饰造型根据情节内容做出了细节性改进，表现出更为深刻的设计内涵。

二、《牡丹亭》女性角色服饰造型分析

昆剧服饰造型要素主要由款式、色彩、纹样、面料、工艺、妆发等构成，通过不同设计手法的塑造，能表达剧中人物形象的个性[1]。同一人物在不同情境下的造型表现各具特色，不同角色的服饰造型之间有差异也有共性。《牡丹亭》中杜丽娘、春香和杜母为主要旦角，相关行当随剧情跌宕起伏，呈现出细腻而深刻的变化。笔者选择部分主要情节，分析人物服饰款式、色彩、纹样、工艺、面料以及妆发，进一步探索服饰造型的设计内涵。

1.杜丽娘服装造型分析

（1）《惊梦》——游赏风光杜丽娘为五旦（闺门旦），闺阁千金，性格淑良贤德、高贵典雅。《惊梦》的故事背景为姹紫嫣红的花园，杜丽娘游玩后生伤春之情，春光美景与断井颓垣映射了其鲜活的生命与封建道德的冰冷束缚。青春版中，游园前杜丽娘头戴彩绣头方巾满包头，后方带子扎成蝴蝶结状，素色淡粉对襟一片式斗篷，后背处有开衩；内着浅鹅黄底辛夷花角花帔，长领口绣云水纹，窄袖口饰水袖，衣身两侧开衩及腰；穿白底立领衬衣，宽腰窄袖，素色百褶裙是在马面裙的基础上的创新设计，裙片全都打褶，而未添加马面，使人物身材更显修长、灵动。由于表演舞台离观众位置较远，服装色彩明度较高能让观众更易于辨识，整体效果清新雅致。在配色上，暖色斗篷搭配暖色帔，服装与纹样色彩用间色调和，白色褶裙、水袖也加以调和，整体和谐统一，其中又有细节的变化，能够彰显着装者的爽朗明媚之感，为后续杜丽娘的美妙奇遇埋下伏笔。在昆剧服饰中，只有富贵人家能在斗篷上绣纹样，此处绣蝶恋花暗指才子佳人配对。帔绣着辛夷花纹喻示对自然永恒的爱。此外，剧中还运用多种具有美好寓意的纹样，表现人物渴望爱情的心理状态。蝶恋花纹用彩色绒线绣，色彩内深外浅逐渐过渡，工艺手法细腻，面料以绸缎为主，柔软有光泽。水袖面料为纺类，质地轻薄，便于抖动挥洒，表达人物的内心感受。妆容为粉白肤色，细长柳叶眉，娇媚眼线，有粉红晕，玫粉嘴唇。头面戴点翠与水钻头面，梳大头，贴小弯片子、大柳一对，配大顶花、包头联、偏凤等头饰，充分展现杜丽娘的气质，与美好风光相互呼应。梅兰芳版中的杜丽娘身着茄紫底子白牡丹绣角花帔，对襟长领，宽衣阔袖，表现出优雅的身材。此前，男、女帔款式大体相同，只有领形不同，男帔为方领，女帔为流线型如意领[2]。女帔衣身两侧开短衩，衣长到膝下，内着孔雀蓝底子花褶子，对襟红花绣立领，长度过膝，下身着白底五彩绣马面百褶裙。茄紫色以往常被用来表示身份地位的高贵，通常只有名门望族才可使用。图案上以大片牡丹花纹样对称排列为主，以多种花卉图案为辅，纹样以“上五色”和“下五色”色彩点缀。服装多用绒线圈金绣法，在细节处营造精致感，使人物形象丰满。由于当时梅兰芳已64岁高龄，化妆师孙鸿魁采用部分部位塑型零件粘贴法遮盖其法令纹、额纹，使其更显年轻。眉毛上加了棕色和墨蓝色，并在眉头和眉尾用玫红色晕染，细腻且过渡自然。两颊和眼眶处加重红粉彩，头面戴红水钻头面，配饰有泡子、红顶花、耳挖子等，绢花选用柔浅绿色，梳大头，贴小弯七只、大柳一对，整体造型与影片质朴、淡雅的艺术风格统一。两版相较，青春版中杜丽娘的服装版型更适体，在腰身、袖肥处做了缩减，体现出女性身材的柔美；而梅兰芳版中的人物服饰经过调整后依然宽大平直，女性身段之优美难以完全显现。两版人物都着绣花帔，色调明亮轻浅，内着绣花褶、百褶裙或马面裙，饰有喻示青春美好和华贵的绣花图案，表现出花旦的身份特点。两版都运用各种图案纹样表现少女的天真烂漫，青春版中杜丽娘褶裙裙摆绣飞落散蝶纹，更增添少女感。在服饰构图上，青春版人物服饰的色彩更为淡雅，图案点缀边角，体现人物的身份气质；梅兰芳版中人物服饰图案较为程式化，均衡对称，人物塑造少了俏皮感和灵动感。（2）《离魂》——人鬼殊途青春版《离魂》中，杜丽娘为情所伤终逝世，临别嘱咐葬于后花园。其戴淡水蓝观音兜，浅月白底子折枝红梅刺绣镶边，身着白底云纹对襟帔，半长大领且绣水莲花云纹，帔上绣五彩祥云纹样；内穿白底花卉镶领立领袄、白底云纹刺绣马面裙、彩蝶刺绣裙门。服饰造型凸显人物身段，色彩搭配烘托人物形象气质。此套为杜丽娘逝世前装扮，白底素色暗示杜丽娘的生命终结，将重获新生，白幡暗含伤逝、哀悼之意，大红色长摆地红袍象征她炙热的感情还留于人间，会归来续前缘[3]。图案上选用神圣高洁的云纹、蝴蝶纹，透出静谧、生机，也符合剧中离奇迷幻的背景。杜丽娘头戴乔其纱观音兜，表现出朦胧、轻盈、飘逸之感，通过舞动水袖等动作表现相见时的浓情。服装上的海水莲花纹采用叠染、晕染技法，造型各异的自由式五彩祥云纹由浅入深层叠晕染，立体且色彩丰富，明度和色相变化丰富，展现出制作者高超的刺绣工艺。人物妆容上突出眉眼传神，头面色彩以黑、白、蓝为主，减少奢华头饰，以白色绢花代替粉色。人物整体造型基调悲凉，色调、纹样、头上绢花等随着剧情变化，将本折中杜丽娘孤苦的心境加以诗意化表现，提升舞台美感。上海昆剧团演出的《离魂》中，杜丽娘在弥留之际诉说着无限思念。人物身着白底边花素褶，宽衣阔袖，袖口有水袖，对襟小立领，领子下方有珍珠和与头上绢花同色系的深蓝色宝石，更显精致细腻，衣绣有折枝红粉梅花。下身着白底五彩色绣花马面百褶裙，白底素褶表示人物境遇不佳，遭遇生活变故。服装整体造型花纹色彩单一，以红粉色调为底，折枝梅花和洒落的花瓣绣在衣角，梅花纹样排列繁简搭配，没有多余的装饰元素。服装运用大片留白手法，营造灵动意境，利用绉缎面料的轻薄飘逸，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人物的柔情气质。人物妆容简素，头戴乔其纱绸子打头，配红水钻头面和各种配饰，点缀蓝色绢花。旦角头部装饰变化往往能够表现人物的所处环境，如，绸子打头一般用来表示剧中人物颠沛流离、突变遭遇等。人物服装运用多种设计元素，表现出剧作的故事背景，烘托了故事氛围，蕴藏着丰富的美学价值。两版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通过服饰配色，将白、碧作为主色彩基调，以亮色装饰丰富舞台效果；后者造型单一，通过红粉色调表达人物的忧郁状态，舞台效果平淡，但人物形象特点鲜明。在人物遇到变故时，两版人物塑造都用白底素帔，头戴观音兜，色彩以轻浅色调为主，图案选用能表现人物情绪或与后续剧情人物有关联的元素，妆容头饰较往常简约且细节处有变化，如，将红色绢花换为蓝或粉白，凸显人物角色目前的处境。

2.春香服装造型分析

春香为六旦（活泼旦），较五旦身份略低。其为杜丽娘贴身侍女，个性天真活泼、机智泼辣。在她的衬托之下，杜丽娘的人格特性表现得更立体、温婉。《闺塾》中描述了春香、陈最良和杜丽娘在书塾中发生的有趣而具有冲突感的片段，体现出春香的率真顽皮和陈最良受儒家礼教熏陶的古板。青春版中春香身着大红底牡丹蝴蝶刺绣镶边小坎肩，立领右衽，左右开裾，圆下摆；穿月白底子兰花刺绣袄裤，束四喜带、石青底子花卉彩绣汗巾，穿浅色绣花缀粉小穗彩鞋，此处四喜带和汗巾表现出春香秀丽身姿的人物特征与昆剧服装程式化的表演特性[4]。在服饰色彩上，青春版用大红大绿等较为传统的明艳色彩营造舞台氛围。绉缎面料具有吸光功能，质感柔和，悬垂性强。图案生动写实，局部装饰尤为细腻，牡丹花、蝴蝶、兰花立体与平面绣工艺结合，使绣面平整且排列紧密，有纹样肌理感。妆面为粉白色调，眉心点红，伶俐可爱。头面上梳古装偏鬏头，额头正中加小穗，戴广片，配件有顶花、各种古装围花等。整体服饰从款式、色彩、细节等方面体现人物的神韵和性格，多使用传统的民俗用色，如大红色。春香服饰为侍女特定装束，长衣、裤和袄体现出人物的身份地位、性格等形象特点，纹样设计千姿百态，色彩表现较为大胆夸张。拙政园版与青春版中春香服装款式一致，身穿坎肩、袄、裤。外着浅粉紫底子牡丹绣花青色镶边坎肩，宽腰圆下摆，衣长过臀，内着白底绣牡丹花袄裤，袄袖口牡丹花用五彩绣线勾金，腰部系白底花卉彩绣汗巾，裤底绣有蝴蝶、兰花金色勾边纹样，穿缀蓝穗彩鞋。服装色彩雅致可爱，采用淡粉紫色和白色为主色，搭配青色、红色、橙黄色等具有强对比效果的色彩。整体搭配效果生动和谐，一改往日春香服饰造型的泼辣形象，显得调皮、可爱，使人物虽出场次数少，仍给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服装图案运用苏绣工艺，绣工细致，配色清新雅致，以花草为主，花型小却不失精致感，呈现出疏密有致的特点，具有较强的装饰性。妆容较为清淡，梳古装偏鬏头，眉中红点有齐眉穗，白粉钻石头面，配粉绢花、耳挖子等。妆容与服饰色彩一致，柔美清丽。两版相比，青春版主要用大红色基调，为情境增添独特的乐趣；拙政园版用色更显柔和调性，喜庆而恬美，与昆剧的舞台氛围相融。通过服装款式、色彩的搭配，如，坎肩、袄裤、四喜带等的运用，能够呈现角色的独特艺术性，表现出传统昆剧的程式化。通过春香和杜丽娘的服饰款式、色彩设计，人们能明显感受到昆剧中对于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物采用不同的塑造手法，每个行当都有其自身特点，服饰组合搭配能更好地表现人物的内在神韵。

3.杜母服装造型分析

杜母为老旦，即年纪较大的女性角色。剧中，其是疼爱女儿、心思细腻的官妇形象，虽受封建思想禁锢，但她将女儿的幸福看得很重，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忆女》中正值杜丽娘逝世三年，杜母睹物思人，诉着满心苦楚。青春版中杜母身穿秋香底子宝相花金绣对襟帔，帔领为蓝色和银色相间的如意莲花纹样，领口左右两边对称，窄袖口有水袖，衣长及膝，侧身腰部开衩，内着右衽交领白袄，秋香底马面裙，黑色白底鞋。服饰整体色彩统一，以秋香色、黑色为主，蓝青灰色宝相团花用色对比效果强烈，视觉效果均衡和谐，使老旦形象虽程式化而不古板。圆形如意宝相花是中国传统装饰纹样，喻示着富贵、吉祥，呈点花布局，排列有序，暗含人物庄重大方之意[5]。宝相花以莲花纹为中心，如意纹紧密围绕在旁，结合多层次退晕色，极为细腻柔和，更显人物华贵的气质。杜母面妆以粉白为主，细平眉，腮红偏褐色，红唇，头面小开脸，头戴秋香色镶宝石刺绣塌头手帕，点翠头面，配有大顶花、偏凤、秋香色绢花等。服饰搭配恰到好处地突出人物的个性化特征和神韵。演员在表演中身姿灵活舞动，抖动、挥洒水袖更让观者切身体会到人物的辛酸、自责与无奈感。大师版中杜母的服装款式宽大平直，体现出昆剧表演的可舞性。其身着宝蓝底子盘金团花帔，对襟直领具有流线垂感，领部为白底盘金绣，大袖端饰有水袖，衣长及膝，衣身宽松且左右开衩，内着白底素色褶子，白底刺绣马面裙。在色彩运用上，老旦服饰常用冷色调的宝蓝色，大面积的宝蓝色底子、金色纹样对称点缀展现出杜母庄重大气的形象特质，与角色身份相匹配。杜母服装图案由回形团纹和五福捧寿纹组合而成，蕴含福寿延绵的愿景。昆剧中不同角色的衣身图案具有规范性，图案越多，人物身份地位就越高，图案表现疏密有致、和谐统一。昆剧服饰艺术在表现审美价值的同时，也烘托着角色的形象特质。杜母在思念情境下妆面不宜夸张，以清水脸呈现，用油彩揉脸，刷淡红胭脂，黑色淡描眉，眼唇淡描红，扣假髻，系小勒子，黑色绸条打头，插点翠头饰，妆容浅淡，头饰装扮简单。舞台以暗黑色为背景，氛围凄凉压抑，展现出杜母对女儿的思念之情。两版中的杜母都着帔，但青春版服饰配色较为丰富，在主色映衬下，以纹样、发饰对比增加视觉特点，整体形象生动，在诠释人物角色背景的同时又具有装饰性。服饰设计用秋香色、宝蓝色为主的色彩表现老旦的年龄特征，用长寿纹样对称点缀在衣角或在衣身，具有祝愿之意。服饰中运用圆形图案，是因为中国古代有“天圆地方”一说，而且在昆剧文化中，圆形具有美好、圆满的寓意。塑造老旦形象最重要的是在细节处运用多种手法，以诠释人物特性[6]，塑造鲜明的艺术形象。

三、结语

笔者通过对比分析多版《牡丹亭》中的女性服饰造型，总结出昆剧服饰程式化设计具有的重要意义。青春版中人物服饰的经典性与突破性在于，在浅色调中加入柔灰调，每个角色的服饰都在符合现代审美的同时兼具古典美感。在人物塑造上，青春版综合运用多种设计手法，以不同服饰的款式、色彩、纹样体现不同角色的身份地位、性格等差异，表现人物的处境、情绪，可以丰富舞台形象，促进表演艺术多样化表达。妆容、服饰的变化体现人物的状态、情境氛围等特质，随情境变化传达人物细腻的感情。昆剧服饰造型要素研究能够促进剧情角色的塑造和剧目的舞台表达，通过服装设计元素展现人物角色独特的身份地位、性格、生活状态等。深层次挖掘昆剧中的服饰文化，将其作为保护传统文化的重要方式，对民族文化艺术的长期发展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作者:武洁 罗戎蕾 朱巧玲 单位:浙江理工大学服装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