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撰写古代叙事文学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他人的优秀作品,小编整理了5篇优秀范文,希望能够为您的写作提供参考和借鉴。
理论之道有两条,一条简捷,一条艰难。近年来许多人拥挤在简捷的路上,把西方的特殊情境中式样翻新的思潮术语饥不择食地搬来,未经选择、消化、质疑,更舍不得潜心去融汇贯通,便急急忙忙地以为这就是“观念更新”,中国的文学现象在他们的手下,就像借得纯阳祖师吕洞宾的“金指头”一般似乎点石为金了。叙事理论方面的情形也如此。一批学者认真地翻译了英、法、美诸国的一些重要的叙事学著作,令人视野大开;但也出现一些对我国漫长的叙事文学传统不加深究的学人,大写理论批评或文学史论著作,进行了半是探索性的,半是削足就履的工程。开通风气是非常必要的,除非对民族生存和发展不负责任的妄人,才会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把自己封闭起来。但是为了使开通的风气不致成为过眼烟云,有必要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深入地研究中国叙事文学的历史和现实,研究其本质特征,并以西方理论作为参照,进行切切实实而又生机勃勃的中国与世界的对话。作为中国数千年非常辉煌而独特的叙事遗产的继承者,我们似乎不应该满足于给西方的叙事理论提供一点例证,而应该走着一条哪怕是艰难的道路,也要境界独辟,以具有中国特色的叙事理论体系,去丰富人类在此领域的智慧。
对于理论思维,我自知是一个非常笨拙的人,虽然想用艰苦来弥补笨拙,也不敢自信在艰难的理论探索的路上会有甚么漂亮的姿态。谁知道呢,也许我避免了寿陵余子学步于邯郸的窘态,逃过庄周先生“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归耳”的嘲笑,却陷入了古希腊神话中西绪福斯在冥府服苦役,徒劳无功地推巨石上山,总是从山顶滚回原处的尴尬。八十年代初期,我在开始《中国现代小说史》三卷的研究和撰述的时候,就曾经向一位前辈学者表达了将来写一部“中国小说学”的愿望。十年岁月于苦读中过去了,我把生命消蚀在数以千计的现代文学,主要是小说的阅读和思考之中,当这个项目完成之时,我果然向所在的研究院申请了小说学的重点项目。但是我总觉得心中无数,要谈中国的小说学如果只是把西方的小说观念加上一些中国现代小说的实例感受,就编排章节,凑合成书,到底于心不安。这就需要由现代文学进入古典文学的领域,探索中国小说的发生和发展的过程,探索中国小说的本来面目、本然意义以及它的深层结构、形式特征。于是我又启动了《中国古典小说史论》的项目,大量地阅读从先秦到清代的小说,以及神话、历史和戏曲一类文献,至今大概也读有数百种了。然而从占至今纷纭复杂的叙事形态和形式,简直把我的头脑搅成一锅粥,感性体验不可谓不多。却到底难以理出一条差强人意的思路。我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沉静下来,需要使自己的理论思维得到更广阔的启发和参照,于是1992年我开始了英国牛津访学的旅程。
英国是近代文明的发源地,牛津的学院空气也是博雅渊深的,脱离一些烦恼的杂务,在此地思考着东方与西方,整理着自己的体验和思路,也许是再合适不过了。感谢牛津的刘陶陶博士和英国科学院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大英博物馆的东方文化馆是我仰慕已久的地方,但这一次无暇顾及,因为我需要从三个角度拓展学术视野和思路。一是在牛津、剑桥、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和爱丁堡大学进行旅行讲学,讲述中国神话的阐释体系,讲述中国文学与历史,讲述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英国文学的关系,通过这些讲学和课堂讨论,从若干宏观的角度清理了对中国文学,尤其是它的叙事体系的把握.并且摸索与西方学术界进行对话的方式。二是在牛津和剑桥的几家图书馆,披阅了一些西方叙事学的著作,从法国的罗兰·巴尔特、杰拉,尔·日奈特、兹维坦·托多罗夫,到美国的维恩·布思、华莱士·马丁,还读了些英法人论述乔伊斯、劳伦斯和普鲁斯特的文字,甚至包括一本英国人研究《易经》的著作。这些阅读无疑对我的中国叙事学的思考,提供了另
一种眼光,另一片视野,相互参照、质疑、驳难、汲取,激活了我的思绪,丰富了我的思维层面。三是作为一种补充,我也读了王国维关于甲骨文、陈寅格关于唐史以及闻一多关于神话的一些著作,看一看前辈学术大师面对浩瀚典籍和西方思潮冲击时的学术选择,尤其是他们的治学境界。心有三弦兮,这三种从不同角度牵引出来的思维线索,使我长久沉浸在中国古今叙事文学典籍海洋中的脑袋,似乎在其合力的作用下浮出了水面。
我是带着中国数以千计的古今叙事典籍的阅读感受,去领略西方的叙事理论体系的。在这场东西方的对话之中,我感受到欢欣,也感受到迷惘。西方自六十年代以来,受结构主义,尤其是索绪尔变历时性为共时性的现代语言学的影响,以及受俄国形式主义,尤其是普罗普的民间故事形态分析的启迪,开始了叙事文本的内在的、抽象的研究,建立了术语错综、见解互殊的叙事学体系。以至有人宣称,近二十年西方文艺学的值得引人注目的进展,均与叙事学有关。他们打破了神话、民间故事、史诗、罗曼司、小说、新闻记事、电影等具体的文体界限,把叙事作为人类的一种精神现象,却又摒除制约着具体叙事行为的社会、历史、心理因素,把叙事作品的文本视为独立自足的封闭体系,探究着它的叙事者、所叙故事和叙事行为方式,力图抽象出能够笼罩各种叙事文体的模式。这种强调文本内在分析,以及沟通文体界限的研究角度,都是颇具创造性的。它对叙事层次、视角、时间诸方面的研究,确实有不少令人佩服的建树。但以完全摒除社会、历史和心理因素为代价去研究一种人类精神现象,又使这种学说陷入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尴尬处境,难以经受来自社会历史和文化哲学的置疑。西方某些理论思维追求竞争效果和片面深刻性,具有展示新的研究视野的冲击力,却缺乏使对立物在辩证思维中统一起来的学术性格,在这一学说的探讨中也表现得相当淋漓尽致了。
学术思维要获得创造性的建树,不是把现成的理论模式搬来注解一番就可完事,它往往需要以独特的知识储备和文化视野,对某种理论体系于似乎不可怀疑中产生怀疑。当看到一些西方著名学府的名教授对中国人引为骄傲的曹雪芹、鲁迅一流巨人,竟然不甚了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多少有资格对西方叙事学的“世界性”产生怀疑。在西方学者较少涉足的领域,中国学者有必要作出发现,这应该是人类发展的共同主题。我不敢说自己具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中西文化明显存在的反差,使我时时以中国自古及今的叙事经验,对西方叙事学进行比较性的阅读。发现东西方相通之处,自然会心一笑;发现东西方异质之处,岂不也是智慧的愉快?比如西方某些叙事学学者是从现代语言学的角度进入自己的专业领域的,他们在进行叙事作品分析的时候常常套用语言学术语,诸如叙事语法、时态、语态、语式之类。但是所有这些,对于中国人都是“洋腔洋调”,完全是建立在西方语言的认识基础上的.中国语言的时态是非原生性的,它使用的是某种意义上的“永远现在时”,孔夫子如何说,以及今人如何说,这个“说”字没有什么区别,区别是在附加词上。即便读《红楼梦》吧,这种没有时态间隔的语言形式,使读者不必时时想到贾宝玉、林黛玉是古人,而在一种临场的境界中和书中人物哀乐与共。进而言之,中国语言表达时间采取“年-月-日、”的顺序,有别于西方大语种所采取的“日-月-年”的顺序,这一点习以为常,西方叙事学学者也没有使用比较的方法揭示其中的奥秘。实际上时间表达顺序反映着两种不同的时间观,一者是整体性的,一者是分析性的,而且它们以集体潜意识的形态深刻地影响了东西方叙事作品结构方式。
本文作者:郭红作者单位:邯郸学院
叙述故事的传奇性
儿童对无知的事物是最具有好奇心的,这种好奇心使得儿童喜欢被超乎寻常的故事所吸引。许多儿童作家善于捕捉儿童的猎奇心理,以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情节抓住儿童。雁翼取材于现代题材的儿童文学作品多是英雄传奇。他利用少年英雄奇特的经历和传奇身世打造出一篇篇奇妙的作品。雁翼将叙事视角聚焦在抗日战争那段真实的历史,写出了战火纷飞的年代小战士的精神风貌。雁翼用通俗流畅的语言对这些尚未成年的英雄给予了讴歌与赞颂。雁翼笔下的少年英雄丰满、鲜活、可爱,倾注了作家对他们的无限崇敬之情。他曾说过:“我的许多小战友们,在战场上牺牲了,可是我还活着。我的活和他们的死,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也许,这是他们英勇的死,才有我的活……因此艺术地记录他们的战绩,艺术地再现他们的形象,便成了我的创作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了。”[1]131正因为是自己的经历或是身边小战士的生动实例,使雁翼获得了生动的创作素材,为他刻画鲜活的人物形象奠定了基础。
《洁白的雪野》是雁翼非常偏爱的一部小说,是一部具有传奇色彩的作品。雁翼曾说:“这个故事有点奇,奇就奇在我们的耳朵。我们的耳朵多少年来听惯了父亲如何引导儿子走上革命道路,而这个故事正相反。”[5]1小说所描述的故事发生在河北省东部根据地,描写一个小八路如何引导自己的父亲走上抗日道路的故事。因受诬陷而沦为汉奸的国民党某团长柳长河抓住了名叫柳小根的12岁的小八路,在审问时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柳长河在和被囚禁的儿子接触过程中被儿子的机智勇敢和坚定信念所折服而暗中帮助他。当柳小根知道柳长河是自己寻找多年的父亲并暗中帮助八路军时感到万分欣喜并受到极大的鼓舞。后来,柳小根为了掩护父亲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柳小根牺牲后,柳长河来到了八路军驻地,加入了共产党,在宣誓大会上,他说:我入党的领路人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用鲜血为我画出了一条光明的路。小说情节构思巧妙,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小兵传奇》是根据雁翼叙事长诗《紫燕传》改写而成的一部生动的少年传奇故事。小说描写了小战士赵紫燕勇敢、机智、聪明、无畏地和鬼子斗智斗勇的故事。赵紫燕是在父亲身边任性成长起来的,他无拘无束,喜欢冒险,好胡思乱想。“他常伴着渔鹰潜入湖底,把狡猾的鲤鱼寻找”。他从小在黄河边的东平湖上生活,“熟悉无边的东平湖,像熟悉手掌的纹路,即使是闭着眼睛划船,也不会走错一步”,人们把他称为东平湖的“活地图”。赵紫燕有着一手绝活即会模仿各种鸟叫。这一奇特的才能使他在和鬼子的斗争中发挥了超乎寻常的作用。在与小鬼子一次次的交锋中,他临危不惧,并能以他特有的口技作为武器,参加特殊的战斗。赵紫燕鲜活的个性魅力让人既敬佩又怜爱。他淳朴、可爱、天真、淘气、嫉恶如仇。他富有传奇色彩的抗战经历增强了小说的悬念和吸引力。雁翼以饱满的革命激情对这些可爱的小战士进行了描绘,逼真地塑造了人小胆大的抗日小英雄形象。
叙述视角的新颖性
一、中国古代文学实践教学模式刍议
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模式应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建构。其一,学时设置上,实践学时和讲授学时要进行有机整合,既要有一定的区分度,也要强调二者的可溶性。就前者而言,实践教学与课堂上的讲授教学有本质的区别。作为一门古老的传统学科,中国古代文学涉及到众多的作家、作品,其没有讲授学时是不可能的。实践学时只能是讲授学时的有益而必要的补充。同时,我们应该注意到,实践教学与讲授教学二者在本质上并不矛盾,实践的过程也需要教师必要的指导,讲授的过程,也是实践的另一种模式。二者的融合,能够加强彼此所强化的领域,对学生的理论与实际操作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其二,要探索有意义并且具有可操作性的实践教学方法。目前,工作在第一线的中国古代文学教师,对实践教学的方法进行了有意义的探索,并有了较成熟的案例,诸如古体诗词的写作、古籍文献的整理、经典叙事文学的排演、古诗文的诵读与传唱等。任何成熟的教学模式,都需要有相应可行的教学方法作为支撑。可以说,中国古代文学的实践教学方法是统摄整个教学改革的灵魂。从教学实践中得来,应用到实践教学终曲,是中国古代文学实践教学方法得以成熟的唯一选择。其三,重视中国古代文学实践教学中宏观因素与微观因素之间关系的协调。理论上的宏观建构,或许不能保证微观与宏观的完全一致性。作为一种切实可行的教学模式,如果微观教学现实与建立的宏观模块不能完全一致的话,会导致一系列因素的随之变化。没有基本固化因素的存在,教学模式也就无从谈起。所以,协调教学过程中宏观与微观的诸多因素,也是中国古代文学实践教学所要注意的问题之一。
二、个性化考查与中国古代文学的实践教学
中国古代文学实践教学模式的建构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课堂上的闭卷考试或者开卷考查已经不能满足教学的基本要求。在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的大背景下,对课程考查的改革,理应得到一定的重视。所谓的个性化考查,指在课堂的常规教学和实践之后,根据具体作家、作品或文学史现象,创造性地针对某一可操作性题目,进行考查问题的建构,问题要具有新鲜性和趣味性,其答案一定是开放性的,从学生的作答中,可以看出,其对专业的理解,以及对专业延伸部分的操作能力。中国古代文学的个性化考查的模式建构必须遵从以下原则。首先,无论是多么开放性或富有趣味性的问题,必须以文学原典或文学史基本史实为依据。其次,个性化考查的题目设置要合理,以便给学生留出尽可能大的思考空间,并且这种思考尽量涉及到多学科的知识与技能。最后,个性化考查切忌随意性。教师要认真思考,要像备课一样准备考查内容。个性化考查的实施,对教师的要求不是降低了,而是提高了。教师的思考维度要跳出文学史固有的局限,要尝试以当下的眼光,以大文学视角,重新审视并梳理原本的文学史基本事实,要让作家作品活起来,让学生体会到流淌在文学历史中的血脉。只有教师具备了多维思考的能力,学生才有可能在学习过程中有所提高,有所创新。当然,无论我们如何强调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实践性,考查的独特性,我们都不能忽视对基本知识、基本技能的传授。对文学原典的通读和背诵,是我们进行个性化考查的前提。“通读、背诵重要的古籍和诗文名篇,似乎很笨,其实最巧。巧就巧在用力较省而收效较大:既提高阅读能力和理解能力,又扎扎实实地扩大了知识领域,而写作能力、记忆能力和艺术感受能力,也得到了培养。这真是一举数得!”个性化考查能够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带着问题找寻答案,这本身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但并不枯燥,且趣味横生。在此基础上,个性化考查才能够提升学生的实践技能,真正做到学以致用。学生不仅在学习知识,而且能够运用现有知识,解决与学科有关的一些实际问题,在解决过程中,知识与能力得到了相溶和转化。
作者:高政锐邓福舜赵丽单位:大庆师范学院文学院
摘要: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里,图像叙事一般不是直接对生活中的事件的模仿,而是对语词叙事已经叙述过的故事的再一次模仿。就模仿与媒介的关系而言,既存在“本位”现象,也存在“出位”现象,前者强调的是模仿时遵循媒介自身的特性,后者强调的则是模仿时在遵循自身特性的同时也跨出自身而追求另一种媒介的美学效果;跨媒介叙事之“跨”,其实也就是跨越、超出自身作品及其构成媒介的本性或强项,去创造出本非自身所长而是他种文艺作品或他种媒介特质的叙事形式。模仿当然有一定规律可循,这就是法国社会学家塔尔德所谓的“模仿律”:(1)从内心到外表的模仿;(2)从高位到低位的模仿。无论是从内心到外表的模仿,还是从高位到低位的模仿,语词都堪称一种具有更大优势的媒介,在抒情表意或叙事说理等活动中容易作为“范本”而成为图像等其他媒介模仿的对象;塔尔德所揭示的这一模仿律,正是图像作为一种空间性叙事媒介试图通过模仿语词叙事而力求达到相应的时间性效果的深层原因。
关键词:模仿律;跨媒介叙事;图像叙事;语词叙事
在中外艺术史上,我们都不难发现这样一种现象: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里,那些叙事性图像所叙述的故事很少是直接模仿生活的,而大多都是对民间口传的或文本记载的著名故事的再一次叙述,也就是说,图像叙事一般不是直接对生活中的事件的模仿,而是对语词叙事已经叙述过的故事的再一次模仿。按照古老的模仿理论,如果说叙事性话语或叙事性文本是对现实或虚拟生活的模仿的话,那么叙事性图像则是对话语或文本的模仿,即对“模仿”的再一次模仿———模仿中的模仿;按照叙事学理论,如果说叙事性图像模仿的话语或文本是对现实或想像中发生的事件的叙述的话,那么叙事性图像本身则是对已在话语或文本中叙述过的“故事”的再一次叙述———叙述中的叙述。在《图像叙事与文字叙事———故事画中的图像与文本》一文中,笔者曾经从符号学的角度对叙事性图像的这种“模仿中的模仿”与“叙述中的叙述”的现象本身作过描述和分析[1]。但当时由于篇幅所限,该文对于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仅约略提及而未及深入论述①,本文拟从“模仿”和“媒介”的角度,对图像叙事模仿语词叙事的深层原因作出揭示。
一、模仿与媒介
因为任何叙事作品都必须用一种或多种媒介①(见下页)去叙述一个或多个外在于该媒介的事件,所以叙事作品无非是一种通过媒介去模仿外在事件的艺术,而外在事件在被媒介表征之后就成为情节化的“故事”了。因此,叙事作品其实就是一种模仿艺术,在叙述或模仿的过程中,模仿物就是被媒介表征的“故事”,而被模仿物则是外在于该媒介的“事件”。显然,在叙述或模仿的过程中,媒介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不借助表达的媒介,任何叙述或模仿活动都无法正常进行;而且,哪怕是面对同样的“事件”,只要是被不同的媒介所表征,最后形成的将是不同类型的叙事作品。在文艺理论史上首先系统而深入地论述模仿与媒介问题的著作是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亚里士多德在《诗学》第1章中这样写道:“史诗的编制,悲剧、喜剧、狄斯朗勃斯(酒神颂)的编写以及绝大多数供阿洛斯和竖琴演奏的音乐,这一切总的来说都是摹仿②。它们的差别有三点,即摹仿中采用不同的媒介,取用不同的对象,使用不同的而不是相同的方式。”[2]在这段话中,亚里士多德主要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各种类型的“诗”(文艺)的本质都是模仿;第二,区别“诗”(文艺)之类型的三个标准,即模仿中所用的媒介不同、所取的对象不同、所采的方式不同。其中第二个问题尤为重要,因为它关涉模仿艺术的分类,而在决定分类标准的三个要素中,模仿的媒介是至关重要的。事实上,模仿媒介是亚里士多德《诗学》首先具体论及的问题,也是其三大文艺分类标准中的第一个。
在总括性地提出模仿艺术及其三点差别(也就是文艺分类的三个标准)之后,亚里士多德在《诗学》第1章中接下来这样写道:正如有人(有的凭技艺,有的凭实践)用色彩和形态摹仿,展现许多事物的形象,而另一些人则借助声音来达到同样的目的一样,上文提及的艺术都凭借节奏、话语(语言)和音调进行摹仿———或用其中的一种,或用一种以上的混合。阿洛斯乐、竖琴乐以及其他具有类似潜力的器乐(如苏里克斯乐)仅用音调和节奏,而舞蹈的摹仿只用节奏,不用音调(舞蹈者通过糅合在舞姿中的节奏表现表现人的性格、情感和行动)。有一种仅以语言摹仿,所用的是无音乐伴奏的话语或格律文(或混用诗格,或单用一种诗格),此种艺术至今没有名称。……还有一些艺术,如狄斯朗勃斯(酒神颂)和诺摩斯(日神颂)的编写以及悲剧和喜剧,兼用上述各种媒介,即节奏、唱段和格律文,差别在于前二者同时使用这些媒介,后二者则把它们用于不同的部分。[2]在上述文字中,亚里士多德以模仿媒介为标准,对文艺作品进行了分类。首先是“用色彩和形态摹仿”的艺术和“借助声音来达到同样的目的”的艺术,它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展现许多事物的形象”。其实,这两类艺术也就是我们后来常说的空间艺术和时间艺术,当然,对于前者,亚里士多德没有展开详细的论述,他重点探讨的是后者,也就是重点考察借助声音来模仿的艺术(时间艺术)。接下来,亚里士多德根据节奏、话语(语言)和音调等三个要素的使用情况———“或用其中的一种,或用一种以上的混合”,对借助声音来模仿的艺术(时间艺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分类:第一类是器乐,包括阿洛斯乐、竖琴乐以及其他像苏里克斯乐这样具有类似潜力的器乐,此类艺术仅用音调和节奏来摹仿;第二类是舞蹈,只用节奏、不用音调来模仿;第三类是仅以语言进行模仿的艺术,所用的是无音乐伴奏的话语或格律文———这种艺术在当时还不是太重要,所以连名称也还没有;第四类是混合艺术,兼用节奏、唱段(音调)和格律文(语言)等多种媒介,包括狄斯朗勃斯(酒神颂)和诺摩斯(日神颂)以及悲剧和喜剧,它们的差别在于前二者同时使用这些媒介,后二者则把它们用于不同的部分。必须承认,亚里士多德是首位认识到模仿艺术与模仿媒介之间存在紧密关联的理论家,并以模仿媒介为标准,对“诗”(时间艺术)的基本类型作出了清晰的界定和系统的描述。
一、从体物入微的感知审美到文化体系的多重参照
中文系的物质文化研究除了文本阐释与感知/感性的掘发,对于文献与图书的文化史、礼俗研究,不仅可以测绘文化象征、结构的参照体系,更进一步深化传统汉学的研究进路。如中文系杨明璋教授关注敦煌文献与日用类书对于婚嫁仪式的文学书写,从叙事角度论析“物”在变文中的美学作用,其考掘的敦煌文献之特殊精神内涵,与以往西方汉学视域下的敦煌学研究已有不同,透过宗教、仪式、礼俗之面向,整合了“物”在文化中的象征与隐喻,使敦煌文献与日用类书的物质研究呈现新的研究风貌。又如林桂如教授关注晚明书籍出版文化,试图探究晚明出版市场书籍流通现象,林教授的文献考掘有日本汉学界的学风,对于晚明书业与狱讼出版文化的研究,展现细腻的学思与辩证。中国早期叙事文本中的物质文化研究,以考证或索隐的方法探究当时经济面向为主,比较没有探究其语境、资本交换与文化体系中的关系。上述政治大学中文学门的物质文化研究,在文本语境、抒情美典、读物的商品经济脉络、文化系统的象征、物质的精神载体之意义等方面,企图更深度描绘文化体系的轮廓。
二、结合文史多元材料之新文化史研究
与国际汉学同步,采文、史结合的研究取向,其一大特点是运用材料的多元化,如:历史系的刘祥光教授研究宋史与近世社会文化、教育史的关系,运用了宋代《夷坚志》、时文稿、宋代卜算书籍等多种文史材料,勾勒宋代常民心理的风水文化与士子的科举文化;陈秀芬教授从文化史角度探究中国医籍与常民医疗文化之间的联系,并且扩展至女性身体的情欲论述、疯癫与疾病在身体的症候研究,对于民间保健手册的刊刻、发行如何形塑常民的养生、修身观念亦多所关注;金仕起教授则研究中国古代医疗史,包括方术、医案书写等面向,尝试以“疾病”的个案研究方式,追索古代中国在医疗观念上的发展面貌。由于运用材料之多元化,使得研究面向大大开展,从科举文化、风水文化、常民医疗文化、疾病医疗以及养身保健文化,更带动结合多种文化的社会建构思考。进一步来看,物质文化研究有时整合了多种文化风貌于其中,如:吕绍理教授关注台湾日常生活与现代社会形塑的关联性,包括理发行业的形成、休闲娱乐生活的影响、探究了身体与社会关系的连结。吕教授从殖民文化的视角,探究近代台湾的化学工业与日常生活的变迁,并观察“发文化”如何从“贱业”成为“时尚”。这些研究,可以说是从庶民的日常生活,到休闲娱乐文化、身体技术、工业化、现代化、殖民文化等面向的错综复杂的连结。相较于上述物质文化建构论与脉络论的逻辑,历史系朱静华教授的研究,比较了美国博物馆与两岸故宫博物院的展示,关注“画作展示”与“文化再现”的问题。朱教授对两岸故宫博物院艺术展览的典律形成之“文化再现”的研究,或可促使我们反思文化差异、“物性”的讨论方式、传统对“物”认知理论的分类范畴以及“艺术品”价值化的议题。
三、全球化、流动性的跨界、跨时空之物质文化研究
方兴未艾的“全球化”,不论是在资本、人才、商品、科技,或是语言、文化、知识、艺术、饮食,甚至移民、留学、婚姻都处于流动状态。流动将物质与非物质以各种不同的形貌,经由各种方式,进行多方向的运动。为因应这个当代现象,政治大学外语学院近年对于物质文化的研究,整合了不同专业领域及语言的差异,深入探讨诸如旅行、无国界艺术、异/跨国饮食文化、后殖民/侨民文学、移民与跨族群婚姻、各国节庆的跨文化性、文化翻译等问题。①以上种种国际学术潮流,渗入汉学,又超脱汉学,我们也加入这一潮流。从巴塔耶(GeorgeBataille1897-1962)开始,物质文化研究从古老社会遗迹和他者的文明转向了当代生活,从借助于他者的研究,转变为直接对自己所在社会物质现实的研究。当这种研究视角进入我们跨文化的物质研究,现代人如何构筑一个以养护与装饰之“物”环就而成的生活美学体系,遂开展了当代城市生活、商品消费、女性保养等面向的探索。如:欧洲语文学系古孟玄教授以中西文女性保养品说明书之文本类型与特性为探讨焦点;英国语文学系陈音颐教授以伦敦城市小说为例,关注小说书写中的百货公司、女性展示、消费景观等议题;英语系胡锦媛教授谈论台湾当代作家焦桐《完全壮阳食谱》的食色经济学,这些研究取径,在消费与养护、装饰等生活美学体系中,突显了当代物质文化研究的闲适/俗世生活与人生的价值追求。此外,在全球化下的“自我”与“他者”的比较反思中,翻译的可能性与礼物文化也是跨文化研究最突出的焦点,外语学院以“礼物文化”设题举行多次学术研讨会,关注文化翻译、社会文化诸多面向。如:外语学院院长于乃明教授讨论日本政界的送礼文化;张君松教授发表泰国送礼文化与禁忌;翻译中心主任张上冠教授发表《投桃报李:翻译作为(不)可能的礼物》;英语系伍轩宏教授探讨《当德希达“翻译”“礼物”》;欧洲语文学系阮若缺教授由法国饮食文化与餐饮礼仪的讨论,探究饮食品味与社会阶层的问题。“礼物”从物质性概念大大扩充了讨论范畴,“礼物文化”不论是就社会交际、政治外交、文化殖民等层面而言,都具有非常丰富的讨论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