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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她们好像认识啊”夕雅小声的对米尔说“笨蛋都看得出来”“切”
“好,你有种,不过我告诉你,观丘夕雅,你休想再接近不二。我们走”看着她们溜走的样子,我冲她们做了个鬼脸
“呵呵,你真可爱”芷樱看着我的样子说
“嘿嘿,刚才谢谢你喽”
“不用客气,你就是观丘夕雅吗?很可爱,怪不得不二同学喜欢你”
不二哥哥?难不成芷樱姐姐也喜欢不二?
“你喜欢周助吗?”
“周助。.”芷樱说着脸红了,看来我没猜错啊
“如果你喜欢周助,就要去告诉他,争取他,知道吗?”
唉!看来我也只能当不二的妹妹了,不过,能提自己找个大嫂,也不白来这一趟嘛
“争取?难道你不喜欢不二同学嘛?”
“喜欢啊”
芷樱 脸 又 红了
“可是,不是你想象中的喜欢哦”我接着说
“????”
看看时间的我,忙说“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明天见”我跑着向芷樱学姐挥挥手
——————不———二——-—家——(吃)———————————
“哥哥,你认识芷樱学姐吗?”我一边向自己的饭里撒着芥末,一边问不二哥哥
“认识啊,我们在一班啊”
“那哥哥觉得芷樱姐姐怎么样啊?”
“人很好,乐于助人,长得也蛮漂亮的,成绩又好”
“真的?”看来不二哥哥对芷樱姐姐的印象蛮不错嘛,我的希望看来连0.0000000001也没有了
“恩?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有事吗?”
“没,没事”
“……”
“那哥哥喜欢芷樱姐姐吗?”
“……?!@#¥%……&*~·”
“算了,算我没说好了”
NO3:
———————————————青学-————————————
“龙马,早上好啊”夕雅跟着米尔来到班里,看到龙马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就问候了一声
“早上好”冷冷的回了一句
切,什么嘛,虽然以前挺喜欢龙马这嚣张的态度吧,可,亲生经历后还是不太适应。
“龙马,下课后我要和你打一场”其实我看网王的时候还是了解了一些网球的知识的,我不是获得过两连贯吗?试一试吧,如果能赢最好,也灭一灭龙马这嚣张的态度
“不要”又是冷冷的一回
“为什么?”
“哼,MADA MADA DANE”
“恩?到底是谁MADA MADA DANE,还不一定呢”
“恩?”越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还是不行,被部长看到会被罚跑”
“吓!我还以为什么呢,没关系的,我可是你们网球部的新教练呢”
“你?”
“对啊,龙崎教练新任命的哦”
“……”
“怎么?难道是因为你怕了吗?”我故意刺激龙马
“哼,好啊”
呵呵,上当喽
———————————比赛开始———————————————
“Which?”龙马问
“不用了,你先发球吧”声明:不是我故意让他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上下吗
“……”
我长得漂亮,从进入青春期始,我就处在男人的追逐中。我讨厌那些见了漂亮女人就纠缠不休的男人。我择偶的标准是对妻子忠心不渝,对家庭负责。这是我从父母的婚姻悲剧中得到的感悟。
我父亲曾任市供销社的副主任,母亲是土产公司的会计。我是老大,下有三个弟妹,我家本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我13岁时,父亲因跟别的女人乱搞关系而被免职务和,下放到60里外的乡供销社。母亲气得大病一场,从此病恹恹的,我不得不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每天早上,我6点钟起床,做好全家的早饭,招呼弟妹吃完早餐,领着3岁的小弟去上学,放学后背着弟弟赶回家做饭。吃过晚饭,我先把作业做好,然后开始洗全家人的衣裳。中学毕业,为了这个家,我放弃了学业,到处找工作,我到河边挑过沙,到郊区摘过棉花,吃了不少苦,18岁这年才正式进了一家床单厂当挡车工。
20岁时,一个副市长的儿子许诺,只要我答应跟他谈朋友,他就帮我调到一个好单位工作,我没敢动心,怕他靠不住。23岁那年,在电大自修的课堂里,我结识了一个相貌普通勤奋好学的机电厂工人,他爱好文学正直善良,不久我们恋爱并结婚了。这么多年来,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他虽然仍是工人,收入也不高,但懂得体贴人,心胸豁达,通情达理。
我的一些同事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泥巴上,不能跳出三班倒的火坑。我认为鲜花只有插在泥土上才有安全感,一个女人想靠婚姻去改变命运那是给自己戴上生活的镣铐。
来自车间主任的骚扰
生了孩子的我变得丰满,脸色红润,大家都说我越发漂亮了,没想到车间主任这时动了邪念。一天,他把我喊到办公室,说:“考虑到你孩子小不合适倒三班,你就当车间统计员吧。”我不知是计,心里很感激他。到车间办公室上班后,他对我照顾有加,早上上班,他给我泡好茶;下班时,他提出送我回家,遭拒后就跟在我后面;每月他都多给我记几个加班,每逢节假日,他会拎些礼品借故到我家。半年多后的一天下班时,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红着眼说:"皎皎,我太喜欢你了!我太爱你了!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却无法控制自己,你可怜可怜我吧!"
看着这个在车间里吆五喝六的人这个样子,我吓傻了。不管怎样,以后还要在一起工作的,我也不想闹僵了,只好劝他:"请不要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各自的家庭。我对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说完,我逃离了办公室。
原以为他从此了断邪念。谁知他照样对我施些小恩小惠,下班时照样跟在后面送我回家。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对家庭的影响,也为了彻底断绝车间主任对我的纠缠,我把这些事如实地告诉了丈夫,由丈夫解决这事儿。
一个休息日,当车间主任又来到我家时,丈夫就开诚布公地对他说:"为了你的前程和家庭,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
然而车间主任对我只规矩了一阵,又开始对我说肉麻恶心的话。我找到厂长,要求调换一个车间,厂长盯着我看了一眼,说:"我正在考虑把你调上来,你写的那几篇通讯报道文笔不错,你就到我办公室来当秘书吧!"丈夫得知我到厂办当秘书,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有问题。
厂长也不是个好人
丈夫的担心不是平白无故的。起初,厂长在我面前还规规矩矩,几个月后,态度就起了
变化。无事他就泡杯茶坐着和我聊天,问我的家庭情况,谈他自己的苦恼。有一天快下班时,厂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来说:"这2万元钱就算我对你工作的奖励,也算对你生活的关心和照顾。"
我被厂长的举动惊呆了,我知道,只要收下这钱,我从此就得受厂长的摆布,并会越陷越深。我笑着对厂长说:"这钱我不能要!我的份内工作不值得奖励!"
这以后,厂长对我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天,他对我说:"我们厂俱乐部要装修,这活就叫你爱人承揽吧!"
我清楚,承揽了这笔活,光是转包给工程队,就可以拿到好几万元的好处费。但从此我在厂长面前就得事事顺从了。况且,厂里职工们知道是我承揽了这笔活,又会怎样想。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呀。我还是回绝了厂长的“好意”。
一天晚上,厂长突然来电话,要我把整理好的材料送去宾馆,他在那里陪省领导。我匆匆赶去,推开房门,只有厂长一人在里面,我把材料递给他,转身要走,厂长却拦住我:"领导正在洗澡,你先坐一会,等会他们要当面看材料。"说着,把门轻轻关上。扯了几句闲话,厂长把话锋一转:"我喜欢你,你看你要啥条件!"
我一听这话,站起来就要走,厂长拦住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勉强!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好,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也绝不会向外走漏风声,我给你10万元,让你生活得很好!"
我冷冷地说:"感情是不能买卖的!我的感情只能属于我丈夫!"说完,就往外走,厂长猛地一下抱住我,嘶哑着嗓子说:"你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我弟弟就在门外等着我呢!"厂长一迟疑,我趁机冲了出去。
第二天上班,我向厂长要求调换岗位,厂长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让我安心工作。我小心地干了一段时间,见他仍没死心,就主动要求下岗了。
夫兄也会趁火打劫我下岗后,丈夫白天在工厂上班,晚上趴在桌上爬格子,见丈夫那么辛苦,我便决定出去找份工作。丈夫的大哥有一些关系,他答应帮忙。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丈夫刚去上班,大哥就打来了电话,说他已帮我找好工作,要我立即赶到他家,他要带我到那家单位去。
大哥在客厅等我,他说他已跟"兴隆公司"的老板谈好了,让我去当出纳,一个月500元的薪水。我表示:"拿第一个月工资买好酒给大哥喝!"
大哥"嘿嘿"一笑:"我这里的好酒多得喝不完!你要谢就用别的方式吧!"
见大哥露出一脸邪念,我忙站起来道:"大哥,我们走吧!"大哥说:"我跟老板说好了,十点钟见面,现在才九点,还早,再坐一会吧!"
我刚迟疑着坐下,大哥蓦地一下扑了上来,把我按在沙发上:"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个近50岁的人还这样禽兽不如,我狠狠地咬了他胳膊一口,他疼得大叫起来,我趁机推开他,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精美茶壶:"你再过来我就砸你!"
他用手护住头嗫嚅道:"我是真喜欢你,我以为你对我也有点意思!"
"呸!不知廉耻的家伙!"我唾了他一口,拉开门冲了出去。
中午,我向丈夫哭诉大哥"趁火打劫"的事,丈夫气得要去骂他,我没劝阻。
但是,在小狼看来,便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学校——
“小狼,吃午餐了,这是你的那份。”小樱跑到小狼的面前,开心地拿出了便当。莓玲昨天晚上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准备三个便当实在是来不及,所以请小樱帮手做小狼的那个,小樱自然不会反对。
“啊,多谢。”小狼对上樱的那对绿色的眼睛,不禁脸上一红。
小樱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木之本同学。”
小樱和小狼同时向声音来源看去,是一个满清秀的男孩,脸上架着付眼镜。
“啊,是织田学长。上次真是谢谢你呢。”小樱曾经有一次与知世出去玩时被不良少年调戏,被这个初三的织田武救了.如果他不救的话照小可的说法它就会把那几个不良少年给吃了!
“你有事,我先走开了。”小狼也没拿便当,径直走出了教室。
“噢,小狼,你的……”小樱转身想追,但却被织田武给拦住了.“织田学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小樱现在很着急,但织田似乎不打算放人。
“出现了情敌呢……”华微笑着对身旁的莓玲说。
“木之本同学这么可爱,也难怪小狼会喜欢她。”莓玲无可奈何地说。
“看看戏吧,应该很好玩才对。”华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织田学长,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小樱实在不擅于应付这种场面。
“木之本同学,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吗?我有两张《库洛魔法使——被封印的卡片》2000年剧场版的电影戏票……”
“对不起,她没空。”知世见到小樱遇上了麻烦,自然要替她解围,“因为她那天约了我。”
“啊,大道寺同学也可以一起来啊……”
“不用了。”知世立即回绝,“小樱,你不是还要去天台吗?”
“啊——是啊,对不起,织田学长,失陪了。”小樱拿起自己与小狼的饭盒,冲出了教室。
织田武见状也没什么好说,转身走了。
“知世小姐,好威风噢。”华笑着对她说。
“……”知世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她,笑了笑后走开了。
——天台——
小狼感觉着天空中的气——那是一股很平静的气,平静之中却渗着暴风雨的气味。
“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杀了她?我一直以来隐藏着自己的力量,就是不想再有像那次的事发生——我现在虽然能将它们叫出来,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它们。要是再出现像上次的事,以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许不能再将它们平抚……到时真正灾难……”小狼心中想着。
“小狼,你在想什么?”小樱站在小狼的背后,手中捧着两个饭盒。
“啊,不,没什么……”小狼转过身来,眼神中的无耐与疲累令小樱心痛。
小樱将饭盒放在地上,轻声说道:“小狼,我现在……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你的累赘?”
“不是!”小狼的语气很重,能轻易让人听出其中的肯定性。
“可是,我现在的力量这么弱,根本就帮不了你——从以前就是这样,在我收集‘库洛卡’与把它们变成‘樱之卡’时,其实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力量,一直都是你……”小樱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上一紧,自己已经被小狼紧紧地抱住。
“不要再说了,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什么累赘!我喜欢你,所以我保护你!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包括那家伙……”小樱虽然是很明白小狼所指的那家伙是谁,但她亲耳听到了小狼说喜欢自己,心中已经充满了甜蜜。
“而且,你也拥有很强的力量,只是你没有去发现它.”小狼继续说到.
“那么,我想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桃矢、小可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
小狼轻轻将小樱放开,心中已经知道他们想问些什么,但却仍然问:“解释什么?”
“当然是那位‘华’姑娘与你自己的一些问题……”小可飞到他面前做了张大特写。
“现阶段我回答不了你们的任何问题,而且也不想回答。”小狼转身想走。
“那么你认为我会把樱交给你吗?”桃矢抬头看着天空,但语气十分坚决。
“哥哥……”小樱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还有心情谈心吗?看看下面操场上啊……”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台,当她看到月时,眼睛一闪,笑道,“那是月吧,你和以前一样那么有型呢。”
“你是谁?”月冷冷地问道。
“一个熟人……”说着转头看向小狼,却见小狼已经跃出天台的铁栏.
“小狼,这是六楼啊,你……”小樱惊叫道。小可急忙冲出天台,只见操场上有一团速度相当快的红色物体冲来冲去,而小狼却没有像众人所料那样失重跌下,而是相当平稳地降下,便如有一双翅膀似的。
“嘻,你很有型呢,小狼。”华也从六楼轻轻一跃,身子便如没有丝毫重量似地飘在空中。
“你要我亲自做出来吗?”小狼料到华一定会跟着自己跳下来,待华的身子一落地,便放出话来。
“其实我也很想看看小狼你做的结界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呢,不过,”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在周围乱冲的那团红色物体,“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
“当然知道。”小狼说道,“火麒麟,中国上古四大神兽之一!也就是因为它,你才会出现!”
“所以,你的火系法术不能用了呢。”华微笑道,“那是你最强的法术吧。”
“……你把它弄过来,是想让我吸收它吧。”小狼清楚华的意思。
“你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试着杀死它啊。但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杀了它,以后你就召唤不过来了。你只有吸收它后,今后才能较顺利地使用它。”
[1]
顾经络是个善良的人,有条善良的狗。
这是很多年后我对他的评价。
从什么时候起,连告白这种事情也成了一种习惯。就好像跟吃饭喝水一样变成自然而然。他习惯在课堂上睡觉,喜欢听五月天的《超人》,经常离家到陌生的地方,乐衷于中长跑,看时尚杂志,搞亮色的电吉他和架子鼓,玩朋克也玩COSPLAY。
我用我只会唱歌的破铜嗓子,用褒贬兼有的方式将这个全才的形象公诸于众。他实在算不上好少年,左耳打了两个耳洞,左手手腕上带着骷髅手链,笑起来嘴巴稍向左咧开,左边有颗虎牙,左撇子。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绝对可以出演《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时间作证,自从祝落妆毕业后我已搭乘顾经络的顺风车快两年。我会在后座上抱住他那细长瘦弱的腰,拖着长长的尾音对他说“新赛车散,我太喜欢你了”,“是野人花园的歌歙,我太喜欢你了”,以及“你是我未来姐夫G,我太喜欢你了”。
顾经络忍住腰上的痒,脚下猛地一蹬。摆正龙头在那些走出校门口且长得歪瓜裂枣的优等生面前一晃,扬长而去。
每每这时,我们像是忘记了祝落妆的存在。我想说,顾经络。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2]
会告白的不止我一个人。前桌的双胞胎在下课铃声响起后堵住我,憋了半天塞给我一包精心包装的礼物。
“给你的未来姐夫,说是三班的沈杨杨和沈宋宋送的。”
我看着她们一模一样的脸,连害羞表情都一样。我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提着仿制的米奇包包走下楼去。眼光迫不及待地朝自行车棚里瞟,赛车与衬衣少年的搭配让人移不开眼。
我把那包礼物扔进垃圾桶,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跳上顾经络的后座。他稳住龙头,把一只耳麦塞进我耳朵。音乐是五月天的《时光机》,是难得的抒情风格。
刚出校门口,顾经络便一个急转弯向一个男生骑去:“呆子。”
那男生边走路边看书,他听见声音后只是用手捂住胸口压惊。当我们要留下漂亮背影时,男生喊出了我的名字:“祝塔塔?”
我没搭理他,车骑得很快,风吹在我的头发上,头发打在脸上,竟有些疼。
很久后顾经络问:“歌好听不?”坐在后座的我狠狠地点头:“好听,我太喜欢你了。”然后我便一展歌喉,哇啦哇啦地像吐糟一样唱歌。
顾经络骂我唱得难听,懒懒地笑。也许是他丝毫不在意我的告白,从不验证告白的真伪,我才愈渐胆大。
我们的聊天内容始终离不开祝落妆。对我来说,那三个字是地狱,对于他来说,那三个字是天堂。那么我是不是很伟大,他像是俯视着问我:“你好么?”我则说:“我很好。”真是又文艺又煽情的桥段。
“你看我每天免费送你回家,功德无量啊。落妆回来后你一定要尽全力撮合我们喔。”赛车停在我家楼下,顾经络拔掉我耳朵里的耳麦,伸手像抚摸小狗一样揉揉我的头发。
我心里骂着脏话,脸上却笑靥如花:“好。”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条件,顾经络找到我和我定下约定。趁现在不知在哪个鬼地方的祝落妆回来之前,他免费送心爱的人的妹妹回家,直到祝落妆和他在一起为止。
从认识顾经络的那天起,他就嫌我胖,突然讨好我的原因浅显,十四岁的顾经络在学校的大舞台上看见学姐祝落妆抚琴。祝落妆穿着深色旗袍,古筝衬得人更美。弹完后,祝落妆便开始在规定的几分钟内写出柔美的毛笔字。顾经络冲站在旁边的我意味不明地一笑,我知道他被这才女迷住了。之后通过朋友互相认识,他用了各种方式明示暗示他喜欢美丽大方的祝落妆,足足延续了四年。而坏女人祝落妆是何其聪明的女子,她既不拒绝又不同意的态度让顾经络更加穷追不舍。
趁顾经络调转车头朝天空喊出“落妆,我一定要追到你”后,我的鼻子一涩。
看着他的背影,手只能胡乱地捂住脸。
[3]
我学着那些哥特式女子抱着吉他浅浅唱着悲伤,中途顾经络无厘头地给我发来彩信,是一条棕色毛发的狗的照片,时而带着墨镜,时而穿着婴儿衣服。下面标注着――那一夜。
我的落寞一扫而空。
其实那一夜不叫那一夜,遇见那一夜的那天,熟睡中的我被祝落妆拉起来,她夺过我怀里的泰迪熊狠狠扔在地上。随后踢开门。叫了辆车去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地方。一下车她便蹬着妈妈的高跟鞋拉着我朝偏僻的地方飞奔。她的长指甲几乎戳破我的手心。
我趁她不注意皎了她的胳膊。她终于停了下来,开始骂我:“你就跟你妈一样,永远讨人厌。”
祝落妆捏捏我的脸:“你看看你,又矮又肥又笨,跟猪似的。”
我委屈地看着年仅十三岁却已过分高挑成熟的祝落妆,那时我又怎么会懂得她的苦衷。她十二岁时被一个漂亮女人推到我爸面前,那女人嚎啕大哭着让祝落妆叫我爸为爸爸。祝落妆怯生生地揉揉眼,竟然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那女人走后她便像恨着瘟疫一样恨着我和妈妈。因为私生女这个词像极了八点档时电视剧里的恶俗字眼。
不知何时祝落妆已经露出笑脸:“塔塔,姐姐给你买爆米花好不好,你在这里等我喔。”
我傻愣愣地点头,看着祝落妆消失在街头。那时,我在空空落落的街上足足等了她一个下午。当我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汪――汪――”听见狗的声音,我蓦地抬头。一条棕色的流浪狗冲着我大叫,我看看它毛发蓬乱,个子很小却有肥肚腩,十分胆怯,像我。
我低头看,自己踩着一根脏兮兮的骨头。移开脚,它扑过来咬住骨头。当时,卖服饰的平价店正放着中年大叔喜爱的《那一夜》,我摸着它的头说:“你就叫那一夜吧。”
“爱鲁达。”一个穿着凉拖和黑色小短裤,头发软趴趴的小男生走过来。他把一袋狗粮放在地上,怜惜地抱起那一夜。觉察到我的存在后,竟问道:“小胖子,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因为考差了怕挨打跑出来的?”
“啊?”
“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
“嗯……”
“连爱鲁达都比你聪明。是吧。”他把那条狗放在胸前,转头对我说。
“是那一夜。”我纠正道。
那天,顾经络就拉着我在街上左问右问后终于找到我家的住址。
那一夜就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聊了动画片和压岁钱,他一直咯咯咯地笑。最后告别时顾经络居然说他觉得那一夜是个好名字。
我回去时已经是晚上。祝落妆边看电视边吃爆米花,她睁着大眼睛看我,瞥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刷碗的妈妈,冷嘲热讽道:“阿姨,你看看你女儿不知道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那晚我被家长狠狠骂了一顿,零花钱减半。我盯着桌上的爆米花,眼睛润湿。
那年我十岁,顾经络十一岁,祝落妆十三岁。我们的年纪就像是一场追逐,顾经络追着祝落妆,我追着顾经络。
[4]
祝落妆旅行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的东西,相册里装着大把的照片,照片上是少数民族的饰物,广袤大地的雪山和绿地,以及男子用于表达对姑娘的爱慕而赠予的短刀。
爸爸宠溺地抚摸祝落妆的头,妈妈热情地盛饭给她,她的脸还是冷冷的。胡乱扒了几口便放下碗筷。究竟这冷 傲性格是如何养成的,我轻轻叫住她:“落妆,我能和你谈谈么?”
我把她拉到我的卧室,居然忘记藏好那些照片。她的眼神颤抖了一下:“唷,你还是这么闷骚啊。”
是的。女生的房间的墙上不应贴着同一个男生的照片,并且在对父母坦白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明星啦”后在每张照片上写着顾经络三个字。
“顾经络喜欢你。你答应他吧。”我开门见山。她歪着头想了半天,一下顿悟:“他喔,老给我发暧昧短信的那个顾经络?”
我点头,不知何时祝落妆已点燃一根烟,用力地在一张照片上烧了几个洞。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喔妹妹,我就是喜欢破坏完整的东西。”
[5]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顾经络在追祝落妆,我在学校的草坪上看见他们。在教学楼的楼顶上看见他们。在校门口的冰淇淋店看见他们。在我家的客厅看见他们。只是这个“他们”并不只是指顾经络和祝落妆。祝落妆桃花运尚好,这我知道。
顾经络发来感谢的短信时我正在做一道数学题,函数,对称轴,抛物线,难得我抱住脑袋。
“喂。擦擦吧。”好心的同班男生递来一张纸巾,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哭,他是那个在校门口叫出我名字的男生。同班两年我甚至记不得他的名字,或许男生是优等生我是差生的缘故,我们的距离差得还很远。
对于陌生的关心,心里还是一暖,我竟趴在桌上开始唱《小情歌》,之后晕晕乎乎地睡起觉来。
醒来时已经放学许久,教室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桌肚里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塔塔,你在哪?我现在和你姐在你们家,快回家吃饭喔。
当我推开我的卧室门时,我手里的书包顿时摔在地上,顾经络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上面用记号笔写着顾经络三个字,附加一些吴侬软语。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尴尬。
闻见声响的妈妈进来了,一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塔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随后补充道:“跟你姐姐多学一点,谁成天把明星照片满屋子贴。”
祝落妆坐在我的床上,腿翘得很高。满眼的喜悦。
我顾不着形象,匆忙跑出门去。感觉心爱的东西被绞碎,我在小区的楼梯上坐着,回想顾经络的表情。
“汪汪――”
我听见狗叫,拴在栏杆上的那一夜看起来还是很瘦小,眼神悲伤。七年的时间让它由小狗变成老狗,更加绝望落魄。
当我叫出“那一夜”时,顾经络从我家追出来站在我面前。其实我并不想跑很远,太远了顾经络便找不到我。他一把抓住我:“对不起。”我抽回手,玩笑似的说:“没关系。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注定一辈子没人爱。”
他看着我时眼神悲伤,一向嘻哈不羁的他此刻却不安地揉揉我的头:“马上就会有的。”见我没反应,干脆把我拉了出去,我们在一家小餐馆吃得纠结。
“顾经络姐夫,要是祝落妆劈腿了你会怎样?”我咬住筷子。
“我爱她一辈子。”顾经络说完不停地给我夹菜:“塔塔,多吃点,看你现在多瘦。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小胖子啊。”
这个时候我甚至会觉得顾经络是喜欢我的,至少有一点点。
十岁的我很胖,十四岁以后的我就瘦得只剩下骨头。每当我玩笑似的告白后,顾经络常常会对我说:“肥塔塔,你什么时候变得和你姐姐一样了,我就答应你。”
现在的我一事无成,成绩极坏,不会写一手好字,不会弹古筝,不会雷厉风行,我是那种最容易被忽略的次等品。
可我现在真想对该死的顾经络说:“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减肥良药。”
[6]
顾经络仍然载着我在那个优等生面前晃悠,一声意味深长的“呆子”被我叫得珠圆玉润。那男生总是害羞地望着我。手不知往哪放。
直到――
“喂,祝塔塔,那个,我,我喜欢你。”教室里那个“呆子”男生对我说完这句话,正在小声唱情歌的我立刻装作失神的样子朝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然后又哼起了小调。
男生穿着整齐的校服,局促不安,脸通红,双手放在一起握着。可我还是没能记住他的名字。我装作没听见,看向别处。旁边有人捅我的肩,我半天才转回头来对男生说:“你刚才在和我说话么?”
过度紧张的男生只好打着哈哈,摸着后脑勺说:
“没有啊,哪有。”
“喔。”没心没肺的感觉还算不错。顾经络,你看,也还会有人喜欢着我。
“喂。”男生失望地又呢喃一声,“不会真的没听见吧?”
我露出一个无敌迷人的微笑:“要追我的话,起码带我去喝一次吧。”
小酒馆里人声吵吵喳喳,我默默地喝酒。明明知道优等生从不喝酒,我像展示我的酒量般向男生发出邀请。他为了缓解紧张,只好趴在桌上看着我,不敢多言。“要追我的话,起码带我去一次必胜客吧。”
点了几个套餐,没心没肺地大吃一顿。男生只得默默地付钱,跟着我走。
“你干吗那么喜欢我,我是差生,本科线都不能上的。我在敲诈你知道不?”我忍不住回头问他。他点点头。
“我喜欢看你无拘无束的样子,你的歌还唱得那么好。”男生的头缓缓低下,声音越来越小。我突然听见旁边桌传来熟悉的女声。
“那你要追我的话,起码得为我打一次架吧。”我朝那一方努努嘴。
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冒冒失失地拿水泼了正在喝夜啤酒的一堆黄毛。最后他蜷在地上捂着肚子,我冲过去时被人揪着头发,等到被揍得七荤八素时听见一个声音:“靠,敢打我妹妹。”
祝落妆正从那堆黄毛中站起来,对着那个攥着我头发的黄毛一阵猛抽。等顾经络赶来救场时。我和祝落牧都成了蓬头女鬼。
男生被顾经络送到医院,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大街上吹风。我和顾经络中间隔着祝落妆。
“原因呢。”顾经络问。
“看我劈腿了呗,她想打我。对吧,妹妹。”祝落妆扭开一瓶红花油,啪啪地往身上擦。
看我丧气的样子,顾经络对我说,咱们再谈一个条件吧。你若取得这次学校才艺大赛的冠军,我便答应你喔。
为了断绝我的喜欢,他好像在说一个不可能的概率・
“顾经络的意思是如果你进军好莱坞,他就答应你。”祝落妆把我的脸掰过来,啪地一下往上面抹药。
可是祝落妆忽略掉了顾经络从她背后朝我伸来的手,许是安慰,但我还是牢牢地握住了它。
[7]
我扒拉着祝落妆的古筝,不得不承认自己既没才又没德。祝落妆念高中时每一年都会参赛,并且捧回金奖。她一直那么优秀,可年幼的我甚至画过小人诅咒过她。
我拉开嗓子唱歌,祝落妆冷嘲热讽地骂完我以后替我在指甲上绑东西,然后扔给我数本学习教材。我累到想放弃时,祝落妆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祝塔塔,我劝你快点振作,把那烦人的小子从老娘身边带走。”
距离比赛还有两个月,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我去看过那个住院的男生。他的妈妈看见我便怒目圆睁,我厚脸皮地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讲话。
我离开他时他说:“比赛时要拿第一喔。”我也忘记计较他怎么得知我要去参加这种恶俗的比赛。
比赛时我就穿着白色的旗袍,坐在那里弹一把生疏的古筝。第二个自由节目我唱的是苏打绿的《小情歌》,声 音洪亮得我都想把心肺唱出来。
比赛完后我绝望地看着观众席上的顾经络。鼻子一酸。
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看着那张写着第二名的单子,心像着凉了一样。我又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电话响起来我大声地吼着。对方说:“是祝塔塔么,院方看了你的节目,学校可以保送你去××音乐学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么?顾经络或许只是骗我的,他想让我通过这次比赛考到一个好大学而已,我大胆地想。
悲喜交加地又猛地灌了几口酒,随后便趴在桌上睡去。迷蒙中有人背着我慢步前行,以及轻落在额上的亲吻。
醒来的时候祝落妆在打包行李,她把整个屋子翻转了,像是在泄愤。她脸色冷峻,见我醒后便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昨天顾经络找了你三条街才把你背回来。”她说完之后我低头不语。
苹果皮在她手上一圈圈被剥落。“祝塔塔,等高考一结束我就要去喀什。”
习惯了她漂来漂去地旅行,我嗯嗯了好几声。
“顾经络也要去。”
“嗯。”
“我们会在那里住下来。”
“嗯。”
“对不起。”这是祝落妆第一次对我表示歉意,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女子。可她现在眉间聚着忧伤,突然眉头一皱,放下水果刀。递过来的苹果沾着少许血迹。
我啃了一口,酸涩无比。或许在祝落妆爱上他之前我还是有希望的,而现在只剩绝望。
兜里一阵振动,顾经络发来两条信息――我走了你会不会想那一夜。
另外一条――一会不会想我。
我像恶俗的偶像剧里女主角演的那样,我回――旅途愉快。
[8]
音乐学院要求的文化分不高,所以我的高考浑浑噩噩地过去。祝落牧已经收拾完行李整装待发了,她甩门出去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笨。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上了顾经络的同时可是他喜欢上了你。”
我咬着嘴唇,对着祝落妆的背影说:“你骗人。”
等我再次到停车棚时,那个喜欢我的男生推着车出来。他执意让我上车:“顾经络已经把车给我了。”
优等生把车骑得飞快,我猜想他一定是上重点了。
“喂,你去哪,我家不是这条路。”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没回答我,直到他把车停在火车站。“离车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哦。”
我凑近男生,亲了他一下。男生手忙脚乱地捂着脸,尴尬地笑。
车站人太多了,男生决定把我扛在肩上好方便我找寻顾经络。这时我听见一声狗吠。那一夜和它的主人站在车站门口,顾经络诧异地望着我。我扑到顾经络怀里哭,他没推开我:“落妆上车了啊,哭这么伤心。我准备来送她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受到了惊吓,只见顾经络把那个男生的肩往自己靠拢。“好哥们,戏演得不错。”
男生慌乱地说着对不起,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从顾经络载着我在男生面前打招呼,到顾经络让男生跟我告白以安抚我的自尊心,到现在骗我来到车站以证实我对顾经络的恋情。
顾经络拉着我的手说:“他是我的发小,校长的崽子昵・间谍功夫不错吧。你知道我一直喜欢落妆,可后来我发现那是仰慕之情。我每次看见你就会开心,你总是大大咧咧地说喜欢我,换谁谁都不信,所以――”
他为难地终止掉情话。睑转向一边的男生:“喂,呆子。你写的这些肉麻句子真够惹出我一身鸡皮疙瘩的。”
我掐着顾经络的腰,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地上那一夜的叫声像是在说未完成的情话。
如你所见,这只是一个小爱情。我追逐了你那么久,终于修成正果。
“亲爱的文生,要把爱说出来。”走出车站时我对着天空大吼一声,脑袋却被顾经络拧过去敲了一下。
我回头看他,少年正是年少时,他笑,我也笑。
[9]
那个祝塔塔依旧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耸耸肩,推着自行车默然离去。他回头看着女生时像是在说抱歉。
相逢的美好,相爱的幸福,不要忘记。
亲爱的,你一直是我的惟一,永远。
2.
金基范,没有显赫的身世,也没有出众的才华,只是一个公司里“小小”的创意部总监。用金钟铉的话来说,就是除了那双丹凤眼什么都没有。虽然金基范一直对这种说法持有异议,但是每次抗议都被金钟铉很严肃地以抗议无效驳回。
金钟铉,同样没有显赫的身世,也没有可以炫耀的才华,因为金基范一直很鄙视他的职业:律师。理由是只要给钱就愿意帮,没有善恶之分。虽然金钟铉说自己从来没有帮那些恶意杀人却没有悔改的人当人,但依旧改变不了金基范对律师这个职业的鄙夷。
就是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最终走到一起决定凑合过一生。
3.
金基范和金钟铉是同学,同校但不同班也不同级,金钟铉比金基范大一岁,所以即使是同学聚会两人也是不可能扯在一起的,但偏偏金钟铉的邻居兼超级损友崔珉豪以自己去同学聚会太孤单太尴尬为理由,把正在疯狂打游戏的金钟铉拉了出来,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迟到的边缘到了目的地。
金钟铉刚松口气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物体,再往上看,一个满脸不屑的男子映入眼帘,眼睛尤为漂亮。妖孽,金钟铉当时只想到了这样一个词。
“崔珉豪!”妖孽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钟铉身边的珉豪立刻没出息地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Key,我错了,但是有原因的……”钟铉觉得脊背发凉,“都是因为等他才迟到的。”崔珉豪很不客气地把钟铉推了出去,钟铉硬着头皮迎上Key的目光,Key挑眉问道:“你是谁?”钟铉扯出个笑容:“金钟铉。”崔珉豪接上:“我朋友。”
Key很不给面子地说:“不是说了不准带其他人来吗?”
“Key,是同校的……”
“是么?怎么没见过?”Key再次打量了金钟铉一番,钟铉黑线了,他好歹在学校的演出上唱过歌,也像个歌手一样拥有粉丝,居然这么打击人!
对话终于在一个可爱的男生出现时终止了,Key望向那男孩,换了个笑脸,“泰民来了,进去吧。”钟铉感叹这男的变脸比翻书还快,珉豪碰了他一下,示意他跟着进去,钟铉开始后悔要来了,早知道就算珉豪把他的游戏机砍了也不能来。
Party热闹得出乎钟铉的意料,很多学妹认出他,都很激动,就差拿纸和笔过来让他签名了。以前的一个老同学也在,很自然地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呦,钟铉,你也来了。”说话的男子叫温流。
“呃~被逼的。”
“呵呵,我就知道,凭你的性格是不会来的。”温流笑得很好看。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Key拿了杯鸡尾酒走了过来。
“温流哥,到你唱了。”
“嗯,知道了。”温流笑着答应。
等Key离开,温流拍拍金钟铉的肩膀:“一起上吧。”
还没等钟铉答应温流就拖着他上了舞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歌声,是温流喜欢的《Your Eyes》,虽然钟铉觉得这首歌自己唱得并不好听,但是这时候退缩未免也太不给温流面子了,于是他在纠结中随着温流唱了起来。
Key在台下看着钟铉有些惊讶,他想起来学校里是有这样一个人物,虽然几乎没见过,因为他对学校的活动一向不感兴趣,连金钟铉这个名字也是崔珉豪在他面前提过几次,没想到唱功不错。
一曲完毕,台下尖叫不断,温流笑笑拉着钟铉下了台,立刻有几个胆大的女生围了上来,吵吵闹闹的要签名要合影,钟铉有些头大,他不太擅长应付女孩子。
突然有人不动声色地帮自己挡开了那些女孩,转过头是Key,刚想说句感谢就迎上了Key冷冷的目光。“温流哥,你的人气还是依旧啊。”
温流眯起眼笑。钟铉在一旁被无视得很不爽,不过没说什么,和温流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Key望了他的背影一眼,继而走向其他地方。
4.
距上次的聚会已经快半个月了,钟铉时不时会遇见Key,两人还是很友好地点头示意,但没有一句交流。相比在Party上一身白色西装的Key,钟铉更喜欢穿着休闲装偶尔会含颗棒棒糖的Key。
崔珉豪最近很少来找钟铉,据不可靠消息称,珉豪和上次在Party上一开始和Key打招呼的男孩勾搭上了,钟铉听说的时候除了觉得以后生活更清静了没有其他感觉。
一天钟铉终于觉得无聊了,拿了纸和笔到附近的草地上准备重操旧业――作曲写词。刚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去开始一边哼歌一边构思歌词,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吉他的声音,循着声音好奇地望去,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铅笔裤的男子垂着头摆弄着手中的吉他。只是几个简单的音符,传到耳朵里却觉得很动听,再仔细看了会,诧异地发现竟然是Key。正在迟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Key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钟铉这边,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Key接下来的行动让钟铉更吃惊,Key拿起吉他走过来,对着钟铉笑了笑便坐下来。这是钟铉第一次近距离看到Key笑的样子,有些惊艳,眼角微微挑起,很,呃,很迷人。
5.
钟铉完全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样度过的,只隐约记得和Key一起交流了关于音乐的东西,其他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彻底遗忘了,原因就是太紧张。崔珉豪后来在家门口遇见钟铉聊到这件事,钟铉就是这样回答他的。珉豪用肢体语言鄙视了钟铉一番,然后很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心着点。”钟铉一脸茫然,直到后来他拿着把花在10℃的天气里穿着短袖等了Key半个小时才被同意进屋的时候,钟铉才明白珉豪当时的意思,不过这是后话了。
过了几天,钟铉偶遇温流,并且厚脸皮地要了Key的电话,美名其曰交流音乐,温流倒没说什么,拿出手机就把Key的电话给了他。
“你要打电话之前先发短信告诉他你是谁。”
“为什么?”钟铉按着电话的手有些微抖。
“Key有些怕生,上次你去的时候对你的态度也是因为不熟悉,等熟悉了就好了。”
“哦。”钟铉恍然大悟,那么说他并不是很讨厌自己了?太好了,有希望!钟铉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几个字,当然钟铉无视了。
6.
Key的电话号码已经在钟铉的手机里存在大半个多月,他还是没勇气发短信或是打电话,钟铉也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这时脑海里蹦出了答案:恋爱。
之后,钟铉还是发短信给Key了,原因是珉豪在知道这件事后(泰民告诉他的,温流告诉泰民的,汗~)用极其鄙视以及嘲讽的眼神和语气攻击了钟铉,导致钟铉一时脑充血发了两条短信过去,一条是:我是金钟铉,一条是:有时间吗?
虽然短信发出去了,但是珉豪不太满意,对着钟铉吼了一段不带标点的话,钟铉基本没听懂,只听见什么攻啊受啊。(原话是:金钟铉你这样好歹也是个攻怎么能这样呢你应该强势一点直接打电话叫他出来而不是发短信弄得好像你很好欺似的面对Key这样的妖孽受你应该更主动最好是打完电话以后抱束玫瑰去他家楼下等他。)重点不是钟铉没听清珉豪说的话,是钟铉压根就没理解攻受什么意思,因为他在遇到Key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是弯的,所以在他理解了攻受的意思并且知道了自己是弯的以后,他一直用一个借口安慰自己:我不是弯的,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碰巧是个男的而已。
7.
Key收到钟铉短信的时候正在午休,听见手机响就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再看发来的两条短信,想了想也没事做,就顺手回了短信:有。钟铉在收到短信后开心地差点笑岔气,当然Key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在2分钟后收到钟铉的短信:那明天出来?请你吃东西。Key当时觉得这人打字速度忒慢了点吧,他回了个“可以”就把手机丢一边了,1个小时后查看手机上多了条未读短信:那我明天下午3点来找你。Key没回,就当默认了。
Key晚上玩电脑为了通关熬了很久,睡觉的时候没注意时间,倒下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醒来,手机显示下午2:58。Key爬起来换好衣服全部弄完再去看时间,已经3:11了。Key拿着手机冲下楼,钟铉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珉豪告诉钟铉如果Key迟到了一定要装无辜。)
于是Key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陪着钟铉走了30分钟的路去了一家甜品店,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蛋糕还有各种颜色的饮料,不过Key最喜欢的是这家店的装修风格,粉色的。钟铉礼貌地询问了Key的爱好并帮他点好了蛋糕饮料,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个下午。钟铉知道了Key为什么会对陌生人态度不好,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好人太少,而Key也知道了钟铉被珉豪损得有多惨 (钟铉只是在博同情而已)。
8.
马上就要到情人节了,钟铉不停地思考要以怎样的方式去约Key,Key这边倒是不慌不忙,他有十足的把握钟铉会来找他。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逝去,钟铉终于在情人节凌晨的时候想到了办法:拿一束百合去Key家再打电话给他,顺便摊牌。虽然珉豪认为这办法低级了点,不过钟铉彻底无视了他。情人节一大早,钟铉就穿了件短袖(气温10℃)冲了出去,路上连打了N个喷嚏,钟铉还是坚持买了花来到Key家。
钟铉打电话的时候,Key缩在床上睡得正香,昨天晚上再次熬夜玩游戏又赶上气温下降,非常适合睡得天昏地暗。Key的手机响了3次都被屏蔽了,直到20分钟后Key隐约觉得好像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钟铉,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去洗漱了,最后打开门准备透气时看到钟铉大冷天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抱着一大束花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金钟铉你干嘛呢?”
“……”
“哦,来找我的是吧。”
“……”
“怎么不提前说声呢?我昨晚打游戏睡晚了。
“……”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今天是情人节。”钟铉终于回过神来开口。
“我知道啊,你来干嘛?”
“那个……”
“你进来说吧。”
Key也发现这么冷的天气让个只穿着短袖的人站在门外不太道德,所以还是把钟铉请进屋了。
“Key。”
“嗯?”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么?”钟铉觉得现在的自己特不男人,不过Key后来说当初如果钟铉不问的话也许他是不会答应后来的事的,因为一个人如果连对方的真名都不知道就要交往,有点信不过。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Key笑。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
“金基范。”Key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
“基范。”钟铉望着Key的动作,突然觉得很心动,莫名其妙开口,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Key倒是不介意钟铉这样叫他,只是有点郁闷钟铉到底想说什么。
“你介意一个男人喜欢你吗?”继续拐弯抹角中。
Key觉得更郁闷了,在这种节日拿着把花来的人难道就不能干脆点!
“麻烦说点有用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喜欢你!”钟铉下决心说了出来。
“哦。”Key回答着,把热好的牛奶递到钟铉面前。”
说实话,Key的反应完全出乎钟铉的意料,所以他在短时间内处于短路状态。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Key的表情就像听到了明天会下雨一样平静。
“你不介意?”钟铉“重启成功”。
“我为什么介意?”Key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你是觉得进展太快所以觉得我比较轻浮?”
“不是。”钟铉坚决地摇头。
“哦,是温流没和你说我喜欢男人吧。”收起了眼里的疑惑,取而代之的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Mo?”钟铉一脸的惊讶。
“真的。”Key拿了瓶咖啡坐在钟铉旁边喝起来。
“基范……”钟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先把花递过去,Key笑笑把花拿在手上。
“基范,那个~我知道我长得不是很帅,但是相信我,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也说不清缘由,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所以能不能请你接受我?”钟铉也很奇怪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不过按珉豪的说法这就是命运。
Key依旧笑着,点点头。
9.
后面的事钟铉记不太清了,因为他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小时,回去后就发高烧病了3天。丝毫没有照顾人经验的珉豪拨通了Key的电话,Key拿着药冲到了钟铉家,还亲自为他熬了粥。珉豪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儿就找了个机会溜了,只剩下躺床上感动得涕泗横流的钟铉和一旁拿着温水一脸无言的Key。
“基范,谢谢你来。”钟铉笑得有些虚弱。
“为什么不去医院?”Key的话里有些责怪。
“呵呵,对那儿有阴影。”金钟铉想起以前自己走迷路走去了医院的太平间,结果吓得整整两天没合眼的事。
“哦。”Key没再追问,“你继续休息吧,我再去弄点吃的。”
钟铉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娶”对人了,于是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脑袋没有中午那么昏沉,手也有点力气了。他在床上挣扎了半天爬起来走出去,看见Key正在厨房里做着什么,空气中有很香的粥的味道。
“基范。”钟铉的声音很轻。
Key转过头来,笑得很好看,“我再熬点粥,明天有事不能过来,叫珉豪过来帮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钟铉差点脱口而出亲爱的你太好了,到嘴边还是换成了:“基范,谢谢你。”
Key的事情两天后才办好,回去就接到了钟铉的电话说自己病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过来下,Key当时接到电话就赶去了。珉豪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下一秒就对着钟铉卧室大喊:“金钟铉你LP来了。”再下一秒珉豪就逃了。
10.
就这样相亲相爱到了毕业,Key直接去了以前实习过的公司,钟铉学的是法律,只是一开始没告诉Key,结果当钟铉找了个师傅正式当起律师的时候,被Key狠狠鄙视了一番,最后还是在钟铉的无辜攻势下不了了之。
再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情人节以及钟铉和Key的生日,两人终于决定向家里坦白,因为都有了固定的工作,被家里赶出来也不至于太惨,而且钟铉那边还有个姐姐,所以传宗接代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只是Key这边可能不太好说,但事实证明,Key的一家人都不太正常。
11.
找了个两人都有空的日子,钟铉和Key去了一趟Key家,一进门钟铉就很狗腿地笑着帮这帮那,到了晚上Key很严肃地叫了爸妈坐沙发上摊牌。说完后Key的爸爸一句话也不说只抽烟,他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Key握着钟铉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后来Key妈还是叫他们先去睡觉明天再说。Key和钟铉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过了1个多小时Key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靠在钟铉的手臂上。
第二天中午Key醒过来,钟铉揉揉麻了的左臂没说话,两人对望了几分钟还是拉着手出去了。Key爸妈坐在沙发上望着他们,旁边还坐着个男子,Key认识,以前经常来他家玩。钟铉侧过脸问Key这是谁,Key很快回答:“金希澈。”
金希澈笑得非常诡异,叫Key和钟铉过来,简单问了几句两人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什么的,末了还加上一句放心,我不会反对的。然后Key妈红着眼睛凑上来说:“儿子啊,我和你爸考虑了一个晚上,你希澈哥也和我们交流了,唉,随你们了,以后别后悔就好。”语气要多悲哀有多悲哀,Key差点没跟着哭了,不过钟铉很快反应过来问Key:“你爸妈怎么就答应了呢?”Key摇头说:“别问我,估计是希澈哥做了思想工作,听说希澈哥喜欢的那个人主攻心理学,希澈哥应该也学了一点。”钟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离开家的时候,Key妈拿了两个信封分别给钟铉和Key,还特别交代各看各的,回去以后再打开。
12.
Key和钟铉还是分别打开信看了,Key一开始还以为他妈是想劝劝自己,没想到内容竟然是:儿子啊,你那脾气女孩子一定受不了,找个男的也好,可以疼你,你希澈哥也和我们说了你们一辈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另外过两天我和你爸就要出去玩了,暂时不要来找我们。――你敬爱的妈妈亲笔。
另外这边,钟铉的这封信是Key爸写的:钟铉啊,基范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过他,只是他比那些女孩都怕累,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样,大家都只敢远观……反正你就多委屈点,基范其实心地很善良的。总之就这样了,你能好好待他,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基范爸爸亲笔。
Key和钟铉看着信,顿时无语,看来家人这关已经顺利通过啦!
13.
某个夜晚,钟铉把Key拉出去散步,漫天的星星,很耀眼,很美丽。
“Key,闭上眼睛好不好。”
Key不屑地撇撇嘴,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
手指有了凉凉的触感,然后,嘴唇被封住。
“可以了。”
Key睁开眼睛,手上多了一枚很好看的戒指,黑白相间,中间有一个字:铉。
钟铉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拿到Key的面前,情侣的,上面很清楚的单词:Key。
再然后,Key被大力拥入怀里。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