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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月光透过窗纱,如钩残月隐于云霄,绽放永恒光华。
我,退在画里,看着你执笔,月光洒落案前,你的脸苍白,无助。
看着皎洁的月光,我想起了前世。那时,我倚门嗅青梅,你漫步望桃花。那夜,月光好美,好柔。你教我一笔一画写下名字,我为你一针一线缝制青衫。
《石头记》里的黛玉和宝玉空有缘,而无份。而我,那绛珠仙子旁的小青璎却记住了你——神瑛侍者衣上的玉纽。
于是下落凡间,寻找失忆的你。终于,我化作农家女子,遇上了上京赶考的你。你曾说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我只笑,不语。
你呼唤我成为娘子,我追随你成为夫君。月夜,你作诗,我唱和,你读书,我淘衣。只羡鸳鸯,不羡仙。
命运最无常。那夜,你做副山水画,寥寥几笔,青山近在眼前。月光照在上面,像温暖的抚摸,那画,如此特别。坠落凡间的青璎总要回到天上,霎时,温柔的月光变成了凶恶的天兵,我乞求着,看着一旁昏倒的你,我只希望留在你的身旁,哪怕不做神仙,哪怕你不再认我。
吹箫人去,玉楼成空,纵然断肠无人同行。花自飘零水自流,人间天上,生死契阔。
当你苏醒的时,月光凄冷,你身旁再无我影。你悲愤、无望、怨恨,你却不知,我在一旁看着你,你两鬓生华。
从此,你隐居山野,我幻化成那布满灰尘的山水画中的青鸟。日夜看着你。
我在一个坏天气里遇见了苏沿青。
当时我正要去超市买酱油,来下面条,事实上我只会下面条。我是男生啊,为此我觉得十分正常并且稍稍感到自豪。苏沿青那个时候挡了我的道,我走的是小巷子,窄窄的,老旧的墙上长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植物,叶片上沾满了灰尘。好像苏沿青也被别人挡了道。挡她道的是一男一女,当时称为一男一女,现在称为狗男女。那个长头发红裙子的女的恨恨地瞪着苏沿青,苏沿青比她高,抱着胳膊睥睨她,一副高傲的模样。那个男的站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头疼的样子。
我只是过路客,所以我识相地想要从人缝里钻过去。这时候就发生了更戏剧的了。只见长发女出其不意一个巴掌抡到苏沿青脸上,苏沿青又出其不意一个巴掌抡到了那男的脸上。好响亮的两巴掌,空气震了震,我感觉到了。长发女的脸色很难看,那男的脸色更难看,这时候苏沿青反倒笑了,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伸出手指指着长发女冷冷地说:你再动一下我打的就是你,绝对双倍奉还。说完她掉头就走,嫌我的自行车挡道,还踹了一脚。我气得鼻子都歪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我刚走出杂货店天就变了,我一转脸看见了苏沿青在一家破旧的店里吃麻辣烫,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脏死了。我的嘴角抽了抽,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算了,算我的车今天撞鬼了。
我扭头要走,又被人叫住了。苏沿青笑嘻嘻地朝我挥手:嘿,帅哥过来过来!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她又嚷嚷道:就是你,来来来。看什么看,傻愣愣的。
我就郁闷了。
我坐到她的桌子对面,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不过酱油瓶子还算结实,完好无损。外面一声惊雷炸开,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
我故作轻蔑地说:什么事?你要为踹我的车道歉吗?
她摆摆手,又点点头,扯了几张纸擦了擦脸,这才说:嗯,是要道歉啊,不过不是那事儿。
我说:还有别的事儿吗?我们不认识吧。
你能帮我付钱吗?付完钱我就告诉你。
弱爆了,我说:你能再厚颜点吗?
她轻笑了下,把餐巾纸揉成团,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用投篮的手势。她边笑边说:当然能啊,不过你有那心理承受能力吗?
我没说话,主要是我无话可说。
她慢悠悠地说了句:你的车被人骑走了,我指使的。
我狐疑地看着她的脸,看不出真假。我走到店外面一瞧,就镇定不了了。外面大雨倾盆,雨里没有我的自行车。
我气愤地瞪着这女的,吼起来:你把我的车弄哪去了!
相对于我的气急败坏,苏沿青显得十分镇定自若,这里人多,她是不是料准了我不能把她怎么样。她说,我欠别人钱啊,可是我现在穷得付不起麻辣烫啊,刚好你的车没上锁啊,我就把你的车给别人了啊……
啊啊啊。我要疯了疯了。那我怎么办!
帮我付钱啊。
此人脸皮厚得无以复加。
我在店里坐着,又站起来,望望外面的雨,又坐下了。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念书吗,家在哪里?
她横了我一眼,说,我叫魏峥,就读于江海一中,家好像在个破巷子里。
我又瞪着她,眼睛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没有形象过。她知道我的,她怎么知道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我郁闷。
「世界太大,我们太小
第一次遇见苏沿青的短期结果是我和苏沿青僵持了一个小时以后,她幽幽地从口袋里掏出钱结了账,走出破店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大雨里,那叫一个豪迈,看得我目瞪口呆。呆得忘记了车的事情。待想起来以后才恨恨地骂了一通。
长期结果是我自此以后没了自行车,我是穷人。
好的结果是跑得多了以后在运动会上成了匹黑马,破了纪录拿了奖金。
坏的结果是总想碰到某人然后大发一顿脾气,这太没风度了,不好不好。
接下来就是第二次遇见了,虽然说世界太大我们太小,可是不还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么?
第二次遇见,嗯,她比较惨。她被人围攻了,脸肿得不成样子,灰扑扑的。不是我不英雄救美,是上天没给我机会。我路过的时候已经结束了,我好像永远都是过路客似的。不是我想落井下石,是话在嘴边脱口而出,我说:现世报。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只是靠着墙慢慢坐下了,像图片里那样,抱紧膝盖。非主流,伤感。
我一想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又补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她没抬头,闷声闷气地回答道,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张狂。
我想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还得回家写作业呢是不是,我还是走吧。我走了一会儿又觉得于心不忍,好歹她也是女生。于是我又折回来了。
她还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正犹豫着说什么好呢,她说话了:魏峥,你给我滚开。
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这回真走了,走得快快的,我离这东西远点。我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回了次头。看见她一瘸一拐地背对着我走着。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追上她,挨了一顿白眼,英勇无畏地说:要不我请你吃麻辣烫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然后说:好啊。
后来我知道了,她其实本来就是要去吃麻辣烫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有这个习惯。
后来我也知道了,允许一个人进入自己的世界需要的时间可以很短,短到也许只是看一眼的时间。
我又一次有幸看见苏沿青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难看相。
「其实平静也是幸福啊
好吧,我吃惊了,我以为苏沿青肯定不念书了,所以在学校遇见穿校服的苏沿青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
她横眉冷对:你这什么表情?吃多了还是怎么的。
我习惯了她这副态度,产生免疫力了。我问:你几年级?
一年级。小学的。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眼睛不好,美女都看不到。
那我应该看见过你才对啊。
你这不是看见了吗。
根据英国作家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改编
编剧 岑燮钧 俞妍
时 间: 近代
地 点: 新疆天山一带
剧中人物: 苔丝——女,十九岁,村姑娘
吴安琪——男,二十一岁,中原人,侠客,逃犯
德亚雷——男,二十岁,苔丝的远堂兄弟,纯瑞脊贵公子
小驹子——男,德亚雷仆人,年龄与德亚雷相仿
苔丝母——女,五十来岁
苔丝弟——男,十五岁
克里克——男,五十来岁,吴安琪的舅舅,塔布篱牧场主人
家人——男,克里克的老仆人
众姐妹——塔布篱牧场女工,若干
追兵若干
第一场 初遇
【天山脚下村,黄昏,夕阳欲坠。
吴安琪 (内唱)乱纷纷惊心动魄,
昏沉沉口渴似火。
【吴安琪风尘仆仆,骑马上。
吴安琪 (接唱)一路狂奔走西域,
只恨剑断刺未果。
少年血换作了天山月,
阳关道上孤雁多。
人已困,马已乏,
不知身在关山第几座。
(定睛一看,白)好一片草原!一路风尘,几曾有闲情一看啊!眼见夕阳就要下山,不知已到什么地界?(观察)那边好像有人走来,我且暂等一会,讨碗水喝,顺便也好问路。(牵马慢慢向苔丝挨近)
【苔丝神情黯然,上。
苔 丝 (唱)家贫无计百事哀,
告贷无门怏怏归。
老父病榻日转沉,
远望古堡断烟炊。
吴安琪 (上前施礼)请问姑娘,这里叫什么地方?塔布篱怎么走?
苔 丝 (还礼)这里叫村。塔布篱?翻过前面那几座山就到了。
吴安琪 不知姑娘家离此可近,能否讨碗水喝?
苔 丝 (略一犹豫)这……那客人就随我来吧。(感觉有点尴尬,没话找话)看客人风尘仆仆,不像是本地人吧?
吴安琪 (逃奔途中略有戒心)是……是啊。因为有点急事,所以都一天没有喝口水了。
苔 丝 (手指一毡包)这就是我家。不好意思,请客人稍待,我进去给你倒碗酥油茶来。(进毡包)
吴安琪 多谢!(看其进去,抬头察看了一下四周,自叹)唉, 什么时候才能到舅舅家啊!
苔 丝 (端酥油茶出来)请客人用茶。
吴安琪 多谢姑娘!(接过碗,一饮而尽,对自己的狼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真不知怎样感谢姑娘才好!
苔 丝 没有什么。
吴安琪 (掏腰包)这点碎银,权表谢意!
苔 丝 (赶紧推辞)不用,这怎么可以呢?过路之人,讨碗茶喝 ,哪能要钱呢?
吴安琪 只是一点点心意,万望姑娘收下。(把钱塞给苔丝)后会有期,就此告辞。(翻身上马,刚才掏钱时顺带出的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没有发现,回头再向苔丝致礼)
苔 丝 (挥手)客人走好!(无意看见一东西,拾起)原来是个玉佩!(见安琪正要挥鞭而去,急忙)客人请暂停,你的东西掉了!
吴安琪 (回转)多谢姑娘!(收下)我们后会有期!(离去)
【苔丝望着安琪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苔丝母从另一边上。
苔丝母 唉,东借西借,就是没处好借。不知苔丝今天可借到银两?(看见苔丝)哎哟哟,你看,站在那里干什么?(走近)苔丝,你又发什么呆呀?
苔 丝 (如梦初醒)啊,阿妈,没有什么。
苔丝母 有没有借到钱啊?(见苔丝摇头)唉,人穷无好亲,到哪里去借哟!(这时,看见从远处赶来两个人,渐近) 呀,那不是德亚雷吗?(喊)德亚雷!
【德亚雷携仆人小驹子上场,下马。
德亚雷 (上前施礼)原来是婶娘。(转苔丝)这位莫不就是苔丝堂妹?
苔丝母 正是!
德亚雷 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苔丝母 穷人家的孩子,能漂亮到哪里去?(转苔丝)苔丝,来,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堂哥德亚雷。你小的时候,我还带你去过纯瑞脊你堂哥家呢。
苔 丝 见过堂哥!(施礼)
德亚雷 啊,苔丝,好一朵美丽的雪莲花啊!(定睛细看,看得苔丝不好意思,躲到母亲的背后)
苔丝母 (似有察觉)德亚雷,你母亲可好?
德亚雷 (猛醒)好,好。不知伯父身体可好?
苔丝母 唉,一言难尽啊!
德亚雷 有什么事吗?
苔丝母 穷人的日子难过啊!
(唱)前年风暴家遭难,
去春又是大雪灾。
你伯父,独立难以久支撑,
一病不起面如灰。
连累苔丝长服侍,
姑娘家的事儿谁担待?
(白)这不,
(唱)清晨借钱出门去,
黄昏两手空空归。
德亚雷 婶娘一家,如此遭遇,小侄我竟然不闻不问,一无所知,惭愧,惭 愧!本当即去看望大伯,怎奈我有要事在身……这样吧,小侄这里有纹银二十两,婶娘你先拿去给伯父看病吧。待小侄办完要事,再来看望伯父婶娘!
【小驹子递过纹银。
苔丝母 这如何使得?(看看德亚雷,又看看苔丝,嗫嚅着收下)我们穷人家的,也没什么东西……请你替我向你母亲问安。
德亚雷 比起当年的救命之恩来,算得了什么?家父去世的时候,还念叨着伯父的好呢!
苔丝母 你父亲真是个好人。说起来,都多少年的事了。当年我家老头子看见你父亲连人带车翻倒在山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救活。后来一说啊,原来祖上竟是同一个人,是远堂,我们两家就认了宗,做了本家。只是我家太穷,老是叨扰你家,真是不好意思……
德亚雷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对苔丝母有点心不在焉,斜眼看苔丝,起色心。)
苔 丝 阿妈……
苔丝母 苔丝,还不赶快谢谢你堂哥!
德亚雷 不必,人不同地树同根,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应该的!(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堂妹,不知你可否愿意到纯瑞脊去?
苔丝母 到纯瑞脊去?
德亚雷 婶娘,堂妹!
(唱)纯瑞脊,路虽远,一夕可到,
庄园上,人手少,让人烦恼。
我母亲,无人陪,年事已高,
正需要,贴心人,尽心照料。
小驹子 (帮腔)是啊,老夫人现在很想有个亲近的人呢!
德亚雷 (接唱)家有婶娘可操持,
苔丝帮佣,贴补家里,不知可好?
(白)婶娘,我想请堂妹帮我一起去照看庄园,你看……毕竟自己人,外人我可是不放心的啊!
苔丝母 这倒是个好主意 !苔丝,这是你三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现在你堂哥想带你去,你还不快快谢过你堂哥!
苔 丝 (犹豫地)阿妈,我不放心阿爸!
苔丝母 傻姑娘,这里有阿妈在,你放心去吧 。何况,家里你弟弟也可帮忙了。你阿爸的病,阿妈心里有数!
德亚雷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先去准备准备,我办完事即来接堂妹。(要上马)哦,对了,(向苔丝母)婶娘,小侄这次到此,是查探一个朝廷要犯。他刺杀巡抚,仓皇西逃,据探子报,已从中原到天山了。婶娘,你们最近可曾看到过操中原口音的人?
苔丝母 朝廷要犯……什么朝廷要犯,不曾见过。哦,苔丝,苔丝,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苔 丝 (心中暗惊)中原人?
德亚雷 是啊,堂妹可曾见过?
苔 丝 操中原口音的人?倒是有个人向我问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人。
德亚雷 那你是怎样说的?
苔 丝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就朝那边去了。(朝安琪离去的方向一指)哦,不,不,
(朝反方向一指)是朝那边去了……
苔丝母 我们小户人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看,你看,一说是朝廷要犯,就慌成这样了。
德亚雷 多谢堂妹。好,你们就去准备准备;等我办好事情,就来接堂妹!(携小驹子上马离开)
【苔丝和母亲看了一会儿,心事重重,慢慢下。
幕后合唱 古道西风残阳下,
几多歧路难为家。
不知孤雁栖何枝,
可怜依依对晚霞。
【灯转暗。
第二场 失身
略(讲苔丝被德亚雷奸污失身,出逃路上,被克里克搭救回牧场)
第三场 生情
【春回大地,塔布篱牧场,傍晚时分。
幕后合唱 无情风雪有情天,
春回人间又一年。
孤雁归群羊有伴,
冰雪融化生笑颜。
【苔丝与牧场众姐妹嬉闹,众姐妹闹着下。
苔 丝 又是春天了!
(唱) 春风吹,碧草绿,荡漾白云。
天蓝蓝,水清清,牛羊成群。
(白) 想我苔丝喲——
(接唱)幸亏得,绝路逢生遇恩人,
又有那,牧场姐妹共帮衬。
虽说是,人在异乡倍思亲,
又怎堪,失身痛事对家人。
倒不如,瞒过父母暂安身,
也免得,丑事传扬留骂名。
但愿得,春回大地能重生,
苔丝我,愿化草原一朵云!
众姐妹 (内喊)苔丝,快来啊!哈哈……
【苔丝听到喊声,又融入到与众姐妹的戏耍中。舞台一侧,能时或看到她们的嬉闹,听到她们嬉闹声。
【吴安琪孑然一身从另一侧上。
吴安琪 好一片美丽的草原啊!
(唱)蛰伏牧场半载零,
江湖已遥剑光隐。
欲回中原风声紧,
更有天山胜仙境。
(白)见那边姑娘们在戏耍什么,我且过去看看。
【刚巧苔丝跑出来,与吴安琪撞了个满怀。苔丝急忙停下来,施礼,默退。众姐妹跟上。
吴安琪 这位姑娘是……
众姐妹 她叫苔丝,投亲不遇,是老爷半路救来的。
吴安琪 哦,是这样啊!(一注目)呀,这位姑娘好面善啊,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犹豫片刻)请问姑娘,你家在哪里?
苔 丝 (用手一指)在天山的那边。
吴安琪 在天山的那边?!(略一思索)喔,记起来了,那一日,我在草原迷了路,曾向一个姑娘打探路径,莫非她就是那姑娘?(向苔丝)啊,苔丝姑娘,我们好像曾见过面呢!
苔 丝 见过面?嗯……(打量,微微点头)
吴安琪 姑娘可还记得,曾有一个中原人氏,风尘仆仆,向你打探塔布篱牧场的去向?口渴难耐,还向你讨要水喝呢!
苔 丝 似曾记得,莫非你就是那公子?
吴安琪 正是,多谢姑娘指点迷津,滴水之恩,没齿难忘!
苔 丝 公子休要这般说——真没想到,在这里重遇公子!当时公子风尘满面,与现在的差别太大了。
吴安琪 是啊!当时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呢!
众姐妹 呀,原来说来说去,你们是认得的啊!
【苔丝脸红,略有羞色。
吴安琪 可不就是有缘吗?我们中原人讲“有缘千里来相会”,正应验了这句话啊。
众姐妹 既然“有缘千里来相会”,公子就多来看看我们啊!
吴安琪 好啊!你看,天高地宽,一马平川,多美的草原啊,我真想与姑娘们赛赛马呢!
众姐妹 我们苔丝可是个马背上的好姑娘呢!(戏耍着把苔丝推到安琪面前)
吴安琪 苔丝姑娘,请!
【苔丝被簇拥上马,马自奔跑,安琪紧跟。
苔 丝 (唱)马蹄轻,人欲飞,心儿狂奔;
苔丝我,又重回,少女情景。
吴安琪 (唱)马蹄轻,人欲飞,草原驰骋;
安琪我,又重生,一片激情。
苔 丝 (唱)我偷偷回眸再细看,
他策马追随多英俊!
吴安琪 (唱)她偷偷回眸含娇羞,
更比雪莲美十分!
苔 丝 (唱)他似那,天山脚下一雄鹰,
鹰飞高空穿白云。
吴安琪 (唱)她似那,千里草原碧草青,
小溪流水映羊群。
苔 丝 (唱)乱花渐欲迷人眼,
心似小鹿出山林。
吴安琪 (唱)浅草才能没马蹄,
人行草原蹄儿轻。
苔 丝 (唱)但听那,东不拉随风传琴声,
且似流水净无尘。
吴安琪 (唱)但见那,炊烟袅袅上九天,
长溪如练绕芳汀。
苔 丝 (唱)心儿慌慌,不知何处行?
吴安琪 (唱)人儿紧随,有意探琴心。
(白)苔丝姑娘,我们下马如何?
苔 丝 嗯……
吴安琪 我们到溪边坐一会,可好?
【苔丝点头,随安琪到溪边,依安琪坐下。
吴安琪 (吟)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叹)唉——
苔 丝 公子叹息什么?
吴安琪 草原无边,心中寂寞!
苔 丝 心中寂寞,草原无边,公子正可以散散心啊!
吴安琪 (唱)苔丝啊——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是飞鸿踏雪泥。
人生何处不相逢,
有缘快马会千里!
自别中原入大漠,
音信渐杳地偏僻。
幸喜又见姑娘面,
面如明月映流溪。
天山崖上开雪莲,
暗香浮动惹人迷。
千里草原失颜色,
一见倾心生爱意。
苔丝啊,
纯洁的花儿莫自弃,
护花的人儿不相离。
天地有情人不老,
天老地荒永双栖!
苔 丝 (唱)他那儿绵绵情义,
我这儿几多犹豫。
担心他逢场作戏,
又仿佛真情实意。
我已是不白之身,
又怎可再遭风雨?
公子啊,
中原离此隔万里,
一旦归去追无计!
吴安琪 (唱)西出阳关别中原,
一路风沙磨剑气。
又遇人间一段情,
归隐天山愿为你!
苔 丝 (唱)宛转娥眉祷苍穹,
惟愿流水不相欺。
明月无尘照落花,
随风直到天山西!
吴安琪 苔丝!
苔 丝 公子!
【两人相依,灯渐暗。
第四场 求爱
【塔布篱牧场,黄昏。
【苔丝和众姐妹在做工。
【克里克上。
克里克 姑娘们,天色不早,歇歇吧!(看见苔丝)苔丝,你也歇歇吧!
苔 丝 老爷…….(欲言又止)
克里克 有什么事吗?
苔 丝 可有我父母的消息?
克里克 啊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我不正是来说这件事的吗?上次你托我之后,我让家人去镇上时顺道去见了你的父母,已把你的工钱交给他们。你父亲的病也好了一些了。他们听说你已转到我的牧场做工,也很放心。让你安心做工,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苔 丝 多谢老爷!
众姐妹 苔丝,你应该喊舅舅才对啊!
克里克 舅舅?莫非……
众姐妹 老爷,告诉你一个喜讯,安琪公子爱上了我们的苔丝啦!
克里克 真的?那太好了!你看苔丝这么孝顺,这么美丽,又这么纯洁……
苔 丝 (内心一惊,自语)纯洁……
克里克 (接上面的话)……我也喜欢啊!难怪他平日里唉声叹气,这一阵乐开了花,原来他啊,是爱上苔丝啦!哈哈!好啊!
众姐妹 老爷,我们就等着喝苔丝的喜酒呢!
克里克 莫说你们等着喝喜酒,我也等着喝我那外甥的喜酒呢!哈哈哈!(高兴地下场)
众姐妹 苔丝,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会儿,高兴才对啊!
苔 丝 我……我怕……
众姐妹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看安琪公子,人又英俊,心又善良,天天围着你,还会有假?我们都看在眼里,羡慕都来不及呢!
【苔丝感到幸福,害羞而又略带忧郁,不由得痴痴起来。
众姐妹 她是沉浸在爱河里啦!我们走吧,走吧!(下场)
苔 丝 (突然意识到似的)呀,人呢?莫非是梦?唉,叫我如何是好啊……
(唱)数月来,欲拒还迎,
真不知,是悲是喜。
悔当初,我不该快马扬鞭芳心暗许,
引得他,误入歧途如影相随不相离。
他爱我,纯洁如雪莲;
他怎知,雪莲曾经陷污泥。
多少次,欲把真情相告诉,
话到嘴边唇难启。
我不忍,碎他美梦灭他少年气,
我不忍,心仪的人儿离我去。
却又是,一块巨石压心头,
忐忑不安气难吸。
不知他,是否在乎我失贞女,
不知他,心儿是否宽坦如大地。
独自徘徊难自弃,
但愿得,他是个真汉子,
不重名节重情义!
【吴安琪已暗暗上。
吴安琪 苔丝,苔丝!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苔 丝 (轻声自语)我本来就在这里呀!
吴安琪 苔丝,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苔 丝 什么东西?我不要!
吴安琪 你不要?你肯定喜欢的!
苔 丝 什么东西?
吴安琪 你闭上眼睛,伸出手来!
【苔丝闭上眼,伸出手,安琪把玉雪莲放在她的手心。
吴安琪 苔丝,你喜欢吗?
苔 丝 好一朵美丽的玉雪莲啊!好生眼熟,对了,是不是当初你掉下的那块啊?
吴安琪 正是。当初有缘落在你手上,今天你真正成了它的主人了。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是我们的传家宝。当年,这块玉雪莲从西域带到中原;如今,又从中原回到天山脚下啦!你看,它莹莹如雪,纯洁如莲!
苔 丝 (突然把玉还给安琪)我不要,我不要!
吴安琪 苔丝,你怎么啦?难道你不爱我吗?
苔 丝 不……不……
吴安琪 那……
苔 丝 安琪,我只是个女工,而你却是个中原的贵公子,我们多么不相配啊!
吴安琪 什么不相配!我可不在乎这些,我最讨厌陈旧的门第观念了,只要我爱你就行!
苔 丝 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吴安琪 你不信?我明天就向舅舅明言!苔丝,你嫁给我吧!
大概缘于此,这个千万富翁才会如此执著于要一个亲生儿子来延续自己的血脉。为了圆这个梦,一桩又一桩荒唐的事情上演了,而最终,一桩血案让这一切草草地收了场……
千万富翁生平憾事,
越老越重的血脉心结
虽然身价千万,生活和事业都相当不错,可刘军内心却一直有个遗憾: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养子的种种表现更是让他觉得,养别人的孩子,投入的感情再多,也不如亲生的好,这让他对于血脉的延续更加执著起来。
刘军现在的养子刘建立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跟他并不远,是他的亲侄子。刘军的亲弟弟在1997年因为胃癌去世,之后,弟媳带着5岁的儿子小建立回了娘家,不久就改嫁了。
刘军十分牵挂侄儿,总是在出差时去探望他。1999年春节前夕,刘军还特意把小建立接到哈尔滨来过年。小家伙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说来,小两口的生活里有那么一桩遗憾:虽然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但妻子田梦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日子一长,那份遗憾和清冷,让田梦偷偷掉了许多泪。
那个春节,因为小建立的到来,田梦心里甚是欢喜,她抱着小建立怎么都亲不够,极尽宠溺。当晚,她给小建立洗澡时,发现他后背布满了伤疤,询问后才知道,是小建立的继父打的。
小建立的妈妈改嫁后,又生了一个男孩。由于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丈夫又爱喝酒,夫妻俩经常吵架,继父每次都把气撒在小建立身上,打骂他更是家常便饭。
田梦心疼地搂着小建立掉起了眼泪,刘军抓起电话将弟妹骂了一顿,并提出将小建立留下,由他和田梦抚养。弟妹竟然一口答应了。过完那个春节,刘军托人给小建立办理了收养手续,就此确立了父子关系。
在养父母的疼爱中,小建立又找回了往日的天真,和刘军夫妇异常亲昵,学习成绩十分优秀。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2011年,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刘建立考上了沈阳一所建筑大学。刘军也将自己小小的家具厂发展成了拥有千万资产的建材公司。这么多年,也经常会有人在刘军耳边吹风:“老刘,侄子再好,人家也有亲妈,你还是想办法自己生一个。”甚至还有人私下跟他说过:“你不要死心眼,嫂子生不了,你就找别的女人试试。”
这些撩拨和怂恿,对刘军不是没有影响,他一直想有个亲生的孩子,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液,这念头一直藏在他脑海的深处。2015年7月,刘建立大学毕业了。操劳了半辈子的刘军,以为养子毕业能帮自己了。可刘建立却说自己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和养父的生意并不搭边,他想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闯荡几年,再接管家族生意。
刘军坚决反对刘建立的决定,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刘建立一意孤行,应聘到了沈阳一家日企上班。刘军的气不打一处来,更让他上火的是,他听说,刘建立的亲妈和继父也到沈阳打工去了。刘军认为,刘建立留在沈阳,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亲妈,这让刘军心里五味杂陈:为养子付出再多,也抵不过血脉亲情啊!
刘军在猜测中无限悲凉:养子有恃无恐地伤了自己的心,就是因为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啊,可这份家业最终还不是要落入他的手里吗?
刘军的心凉了,他盘算着还得生个自己的孩子。2015年10月,刘军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叫李淑的女大学生身上。 李淑时年24岁,毕业于某师范学院,黑龙江双鸭山人,是一家木材厂推销员,和刘军经常有业务往来。半年前,她曾向刘军借了10万元钱,给患肺癌的父亲治病。出于感恩,她曾向刘军投怀送抱,可他当时拒绝了。如今,李淑成了刘军的首选,她长相漂亮、学历不错,孩子的基因应该不差。就这样,刘军主动跟李淑联系,没交往多久,就笼络了李淑的心,并将她包养,在公司附近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过起了家外有家的生活。
同居后,刘军非常宠爱李淑,对她讲述了自己无子的痛楚,鼓励她给自己生个孩子。2016年8月, 李淑告诉刘军她怀孕了,并拿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单。刘军欣喜若狂,他终于要有自己的血脉了。但令刘军没料到的是, 李淑要挟起他来:“你马上离婚娶我,否则我就将事情闹大,孩子也去打掉。”
看李淑威胁自己,刘军十分恼怒。他和妻子一起创业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抛弃她。他原本想等孩子生下之后,以养子的身份抱回妻子身边抚养。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瞒不住了。想来想去,刘军跟田梦摊了牌,并郑重表态:“我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从未想过娶李淑,也没打算跟你离婚,希望你能跟我站在一起面对李淑。”
刘军了解妻子,算准了她会让步。田梦虽然痛恨他的出轨,但事已至此,为了保全这个家,她只好忍辱答应了。
稳住了妻子,刘军底气十足地出现在了李淑面前:“我跟老婆挑明了,我不会娶你。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会给你50万元;否则,你就去把孩子打掉,一分钱也拿不到。”
刘军的决绝,让李淑妥协了,她选择了前者。刘军还以要给妻子一个交代为由,和李淑签了一份协议。就这样,刘军一心等待孩子的降临。
尽管刘军口口声声自己和李淑之间只是“协议生子”,可他却常常去李淑那里,很少回家。留下田梦一个人在家以泪洗面。2016年8月中旬的一天,田梦在和刘建立通电话时,忍不住向养子哭诉了一切:“儿子,你快回来吧!妈撑不下去了。”
得知养母的遭遇,刘建立愤怒了。他从小受到养母的照顾和疼爱,在他心里,养母比亲妈还要亲,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她。直到这时,刘建立才意识到:养父对他的亲情居然如此脆弱,只要李淑生下孩子,再借机上位,他在这个家里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亲情和财产,都会失去。
小三儿携子步步紧逼,
热心养子挺身护家
刘建立决定挺身而出保护养母,也捍卫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刘建立深知养父的脾气。那几天,他想出了一个对策:李淑这种女人爱钱、虚荣,只要自己以帅气有钱人的身份接近她,拿到她“不忠”的证据,即便她生下孩子,养父也会彻底抛弃她。
利用丈夫洗澡的机会,田梦从丈夫手机上查到了李淑的电话,给了刘建立。并按照刘建立的叮嘱,不让刘军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拿到李淑的电话之后,刘建立向刘军提出,自己在外面工作的不顺利,想回来帮助他。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军竟然对他说:“你先陪你妈一阵子,再考虑去哪里上班吧。”刘建立心里一阵难受,过去养父曾那么热切地盼自己接他的班,现在却提也不提,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果然不一样了。
9月5日,刘军去吉林出差。刘建立根据李淑的手机号,加了她的微信。没想到,她很快就通过了验证。
刘建立装作认错人:“君君?是你吗?” 李淑很快回答:“你认错人了吧?”刘建立将错就错:“你这个号码很多年前是我朋友用的,好巧,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那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李淑并不拒绝陌生人。刘建立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开玩笑说:“要不见一面,看看我是谁?看看我是王子还是青蛙?”刘建立的幽默,引起了李淑的兴趣,两人聊得很投机。
从那之后,两人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知道刘军经常去李淑那里,有一次,刘建立故意试探性地问:“你一个人在家吗?” 李淑说:“我爸来看我,他正忙着做饭呢。” 李淑的谎言让刘建立看到了机会,也让他更有信心接近李淑了。
刘建立对李淑宣称自己的父亲身价千万,他是家里的独子,马上就要当接班人了。加李淑的微信前,刘建立已经把所有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微信都删除了,精心挑选了一些参加谈判、酒会的文字和图片发在朋友圈,他相信, 李淑早就一一看过了。
不久,李淑就打听起刘建立公司的名字来。刘建立把一个在网上查不到的朋友开的公司报给了她,还告诉她:“我爸我赶紧找个女朋友,你身边有合适的吗?”李淑没多说,支吾了两句。
田梦已经有些着急了,她通过刘军的司机了解到,刘军不仅给孩子准备好了衣服和玩具,还给李淑报了一个孕妇高级研修班。看着老实本分、性格软弱的养母精神备受折磨,刘建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决定速战速决。
正好那段时间,刘军的姐姐突发脑溢血昏迷住院了,他要守在医院里,又要忙生意,去李淑那里的次数少了许多,刘建立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2016年9月10日晚上,他在微信上问李淑:“怎么样?给我找女朋友了吗?” 李淑回道:“你说下具体标准呗。”
刘建立赶紧趁机说:“我的心,你还不懂吗?就是像你这样的。” 李淑刚回了一个羞涩的表情,马上又说:“先不说了。我爸来了。”刘建立知道,是刘军又去李淑那里了。一想到李淑和养父左搂右抱,而养母却独自垂泪的场景,刘建立心里的仇恨就不断升腾着。
苦苦求证酿血案,
未怀孕的小三儿害了谁
2016年9月30日,是李淑的生日。提前一周,刘军就问她要什么礼物。李淑想了半天回答说:“旁边有个楼盘正在建,太吵了,休息不好。我们能不能另外租套安静点儿的房子?”
其实,自从和李淑签订协议之后,刘军原以为她会不停地向他索要财物,没想到,李淑竟然很少向他张口,这让刘军反而多了一份疼惜和内疚。尤其是一想到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就热血沸腾,对李淑也生出许多豪气。
几年前,刘军曾买了一套100平方米的精装房,一直闲置着。于是,他回家和妻子商量说:“我打算让李淑搬到那边去住,环境不错,更适合养胎。”
田梦一听,再也忍耐不住了,冲刘军说:“你干脆让她搬到我们家来住,让我伺候她算了。”但刘军并没有让步,而是不耐烦地说:“只是让她住一下!人家为我生孩子,就算我把房子给了她,也不过分。”说完,刘军就去李淑那边了。
刘军刚出门,田梦就放声大哭起来,还跑到二楼跟正在上网的刘建立哭诉了一切。看着养母溃堤一样的眼泪,再想想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刘建立决定孤注一掷。
9月26日,刘建立特意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委托专卖店给李淑送了过去。
收到这份重礼,李淑立刻戴上,拍了一张图片发给了刘建立。他觉得时机已到:“29日晚上,我们见面吧。” 李淑答应了。两人约在一家酒店见面。
9月29日下午6点,刘建立比约定时间提前一个小时赶了过去,他订好了二楼一个单间,趁服务员不注意,把一个自动无线视频监控器放在了房间左侧酒柜的上方。他打算偷拍下他和李淑的亲密接触镜头,然后交给养父。
7点整,李淑敲开了房门,进门之后,两个人聊了起来。话没说几句,李淑突然盯着刘建立打量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刘建立心里没底,只能假装调侃说:“咱们前世见过啊!”这时,李淑的电话响了,她接通电话说了句:“见个朋友,回家再跟你说。”又和刘建立聊了起来。谁知,说着说着,李淑突然一怔:“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刘军的养子?对,我在他的手机里见过你的照片。”
刘建立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他连连否认:“我不认识什么刘军,你搞错了吧。” 李淑面露怒色:“这是你的安排还是刘军的安排?你们爷俩演的哪一出?”说着, 李淑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刘军打电话,让他过来,问下是怎么回事。”刘建立知道瞒不下去了,连忙哀求李淑不要打电话:“我今天找你,是请你离开我爸。” 李淑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骗我?你别有用心,我马上给你爸打电话,看他让谁离开。”
李淑又拿出电话,准备给刘军打过去。刘建立一看急了,赶忙去抢手机。李淑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呼救命。那一瞬间,刘建立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害怕李淑大声喊叫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乱了分寸的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李淑,掐住了她的脖子……几分钟后,见李淑一动不动,刘建立这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自己竟然失手杀人了,刘建立惊恐不已,他手忙脚乱地把李淑的尸体塞进了酒柜下部的空格里,又故作镇定地端坐在桌前。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拨打110自首了。
接警后,哈尔滨公安局松北分局刑警队的干警迅速赶赴现场,刘建立交代了杀人的事实。
第二天,警方对李淑进行了尸检,经确认,她根本没怀孕。后经警方调取李淑的电脑记录,以及她朋友的口供得知,原来李淑和刘军同居后,就动了上位的念头,她想尽快怀孕,却一直未能如愿。怕被刘军“甩掉”,她干脆想出假怀孕的招数,让一个怀孕的朋友以自己的名字去孕检,开出了全套证明。她认为求子心切的刘军一定会马上离婚娶自己,到时再谎称自己流产。谁知,刘军“老谋深算”,三下两下就把老婆摆平了。
初吻是神圣而纯洁的,是需要珍视和被珍视的。可是,在恋爱当中,特别是在初恋之中,初吻往往不是开在双唇之上的花朵,而是一道伤痕,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女孩儿黯然神伤……
初恋是朦胧而神秘的,曾经是紧闭的心灵,因为爱的轻叩,慢慢地打开了,也许有点任性有点自我,但是甜蜜总是在心里泛起,像风像雨,很迷人。这时,两个人都需要对方的给予,牵手了,拥抱了,常常是四目相对,嘴唇与嘴唇的距离一点儿一点儿地近了,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以吻你吗?
这是一种真实的想法。但是,女孩儿,你能给予吗?
采访实例
记得那次“索吻”,我“咬牙切齿”
受访人:胡蕾,女,25岁,小学教师
男友易问,你记不记得郁达夫的那篇著名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我知道,他又在开导我了,我假装不知道。小说中的一个细节要不要我告诉你?他还在穷追不舍。不需要。他的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头低了下来。
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想得到那个吻。
他在以前也是这样,不过多次未果。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呢?他的声音含着委屈。我说,不是。那你让我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情感总可以吧?我还是默默不语。
他抓耳挠腮,很不自然地耸动着肩。我说,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记得一位名人说过,吻比身体重要得多。我也觉得吻应该是相恋的人双方激情四溢时不由自主地开放在舌上的一朵花。
是不是我太理想太浪漫了呢?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他的手抚着我的脸,喃喃自语,我怎么就得不到你的心呢,说得低级一点,我还没有强迫你呀。在他的眼里,大概是最珍贵的。我对他说,真的,易,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我认为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难道不想这种感觉变得更美妙一些吗?
他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我,眼里同时充满着一种怨恨与不解。
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然板过我的肩膀,双手捧着我的脸,黑暗中变形的脸贴了过来,他的嘴很快凑到了我的脸。我又气又恼,拼命挣扎,可越挣扎他的劲头越大。无奈,我只有用尽气力咬紧牙关,不让他碰到我的舌头。
好一会,他松开我说,对不起。我一言不发,我想哭。没想到,第一次,我的初吻竟然会是如此的令人尴尬,令人反感,令人心痛。
那一吻,将我带向痛苦的深渊
受访人:女,李蓓 23岁 酒吧歌手
那一年,我18岁,我有一个让我感觉不到温暖的家。我辍学了,来到一家酒吧做歌手。
那晚,我的演唱结束后,我照例在吧台边上坐着,嘴里叼着烟,面前摆着酒,我仰着头看着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在台上弹着吉它唱着歌。不知何时,这个男人拍着我的肩膀说:"丫头,这里不属于你,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看着他,一种感动涌上心头,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了,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我示意他坐下,仔细打量这个男人,浓浓的眉毛,厚厚的嘴唇,他的前额竟然有着一丝白发,让他多了一份沧桑的成熟。我不由得怦然心动,暗自认定他就是我等了很久的男人。他说,他叫千帆。
那个晚上,我们一直坐到酒吧打烊。起身时,因为喝多了酒,我差点摔倒,千帆将我抱起来,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他将我放在车上,车子开向了他住的宾馆。
他仍然不肯将我放下,而我也就这样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进了他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洁白的床上,我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我不敢睁开眼睛。
酒精的作用让我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受到了他湿热的唇在轻轻触着我的唇,霎时间,似有一股电流击中了我。慢慢地,他开始试探着将舌放进我的嘴中,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但是我不想让他停止。原来吻是这样甜蜜,我的心犹如一只小鹿在欢快地跳着。
我有意识地抱了抱他,生怕他离开。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紧紧地抱住了我。
渐渐地,我居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开始解我的衣服了,我没有反对。就在那一夜,我将自己交给了他。我的初吻,连同一颗渴望被爱的心。
大概是累了,他睡着了。我也睡了。
天亮了很久了,我们在阳光中醒来。他说让我在房间里等他,他去给我买早餐,然后就出去了。
我在房间里等了他一整天也不见他回来。三个月后,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怀孕了,而我却一直没有千帆的消息。当冰冷的器具伸进我最私密的地方时,我的心也冰冷如石。我不敢相信男人,不敢相信感情了。
多年过去了,我心中的阴影一直没法消逝。我很痛苦,而当初那个不慎重的初吻是我痛苦的源头。
被他夺走的初吻
受访人:祁丽 女, 24岁,律师
从大一到大三,我一直没有谈恋爱。因为我一直暗暗地喜欢着班上那个留着长发的男生,他叫刑风。我最喜欢看他的笑了,就像春风吹在湖面上。
晚上熄灯前,我们寝室的七个女孩躺在床上,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如何接吻,其中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女孩向我们传授了她的心得,她说吻就是把两个人的舌头在对方的嘴里缠来绕去……就在那晚,我梦见我和刑风接吻了,在学校的操场上,他轻轻地搂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最喜欢他的笑,他笑了,为我笑了。原来梦中的他也可以如此清晰。可就在梦到他的唇触到我的唇时,我醒了,我努力再次闭上眼睛,可这个梦却无法再继续下去。留给我的是满脑子的他的笑。
第二天上课,他就坐在我的前面,我想着那个梦,偷偷笑了。心想,如果能变成现实,那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可两个月后的一天,这个心愿真的变成了现实,只是那个吻留给我的是伤心。
那天晚上,我拿着几本书准备去图书馆,路上遇见他,他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是和谁闹别扭了,我和他打招呼,竟然被他蛮横地拉着去了操场。一路上,我的手就那样被他那无比有力的大手牵着,走到操场,他让我陪他坐在草地上,他问我爱不爱他,好像也不需要我的任何回答,他紧紧地搂住我,那一刻,好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无数回,因为是他的拥抱,我有点醉了,和着他满嘴的酒味,他拼命地吻我,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有一种意识,就是想用力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无法推开他。
两分钟后,他放开我,踉踉跄跄地走了,剩下我一个人还愣愣地坐在那里,我一次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不负责任地吻我,要知道,这可是我最珍贵的初吻啊。第二天再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却像没事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去,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是我最喜欢的笑,可在此刻,却强烈地刺激着我,我好后悔,后悔昨天没有用力推开他……
是我伤害了她
受访人:小哲,男,26岁 化妆师
在我家里,女人的唇膏实在太多了。我喜欢收集我的女友们的唇膏。那些东西五颜六色地摆在一起,我仿佛看见了许多美女妖娆地在眼前跳舞,它们最后都化作了我家里占满一面墙壁的巨大的女人的唇。
恩是我师弟海的妹妹。恩在另一个城市读书,从高中到大学。每个寒假她都会回来度假,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戴着一个大口罩。那是冬天。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到她的头发长了又短,长了又短。每次我都跟海开玩笑,你妹妹到底长得好不好看哪。海不好意思地笑笑,还行。那是冬天。夏天的时候,看不到恩。
这年夏天,看到了恩。恩是个朴素的女孩。直直的头发。白色的棉布长裙。平底凉鞋。性格不张扬也不内敛,认真起来挺厉害。她说戴口罩是因为怕冷,还有,她没有说完,只是抿着嘴笑,她总是抿着嘴笑。我说你的嘴唇长得挺好看的,和我家里墙上的那个一样。
决定追恩。
从决定追恩的那一天起,我就期望着能亲吻她的红唇,在为她化好嘴唇妆以后。
为了说服恩让我为她化妆,我费了不少劲。我最后对她说,化了妆的女孩子都会很漂亮,会更讨男孩子喜欢。她听到这句话,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生日那天,我为她化好妆,约她去看日出。在海边,我对她说,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她垂下头,不做声。我说,你就是我心中的那个女孩,你的唇和我心里的唇是一样的。我曾发誓,一定要找一个和心里的那个嘴唇一模一样的女孩。她抬起头,朝我笑了笑。她说,愿意,我从高中时起就喜欢上你了。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吻了她,看得出来,她一点经验都没有,但她很激动,因为她单薄的身体不停地抖。亲吻之后,我们相视良久,都笑了起来。我看见恩的门牙向前突着,由此,我犯下了一生都不能原谅的错误,我说,你的牙!笑容在她脸上僵住了,她突然捂着嘴唇,然后跑掉了。
我想我一定伤害了恩,可我不是故意的。从那之后,我见过恩几次,但形同路人。
众说初吻:
我们的初吻如何进行
之女说
范小冰说:我总是认为20岁还没有过初吻的女孩子是不够有魅力的,我的初吻是我主动献给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高中老师的,当时我就想,如果我考上我中意的大学,我就将我的初吻献给他。后来,我在学校的红榜上看到了我的名字,我特别激动。于是,我找到他,将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他。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这一个吻就是代表了一种感激、一种结束。结束了高中时代,我该迈向新的生活了。
姜伊说:我的初吻我还保留着,我觉得献出初吻的那一刻一定是非常美好的。有烛光,有音乐,我和我心爱的人相互拥抱着,然后,他吻我,我回吻。
索娅说:初吻和初恋一样差不多都是一场实习,如果说初吻是一种身体接触,我的意见是到此为止。初吻离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秀秀说:说到底那时我们都在摸索,那是没有模式的故事,如果吻了说明你那时觉得可以吻,如果没有结局,也不要后悔,收藏或者忘记。
之男说
顾大维说:在我看来,亲吻是一道坎儿,她愿意被你亲吻,说明她是爱你的。
李武说:初吻对于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只是男孩有些侵略性,强吻是不道德的,也是一种不尊重女孩的行为。
刘常乐说:初吻是种需要,如果不是同步的话,你要做的是“守口如瓶”。
祝勇说:初吻是一种不确定的性意识,很容易走入歧途。保持一丝清醒是有好处的。
江海洋说:我希望我的初恋初吻和和同一个女子进行,男人应该担当责任。
初吻兵法:
先考察,再观察,他爱你吗
如果说初恋是一种实习,也许很多人都不会同意,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爱。但是爱不只是挂在嘴边一个字,爱要行动。当初吻因为初恋发生时,女孩儿,你准备好吗?你是不是想过,那种轻率地承受或者给予会灼伤你的双唇?
是的,我们都没有经验。这里有一份问卷会不会引起你的注意?我们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当你准备献出你的初吻时,你不妨先考察,再观察,你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你?
1、他是不是关注你的动向?上个星期天下了一场大雨,星期一他是否问起你当时在哪里,是不是淋了雨?
2、他是不是愿意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家人?男人从来都不想给别人留下滥交女友的印象,如果他愿意介绍你,就说明他对你的一种认可。
3、他是不是想知道你的家事,还有你的喜好?他肯这样问你,说明他正在试着接近你的家庭,他正在寻找一种更好的适应你的方式。
4、他是不是发现你的容颜和情绪变化?“你的眼圈黑黑的,别老是熬夜。”“你看来有点不开心,不知我可不可以帮你?”
5、你喜欢的东西他是不是愿意送你?和他一起出去,看上了一件连衣裙,可是你的口袋里钱不够,他是不是注意到了,会不会第二天把裙子送到你手里?
6、他是不是愿意接近你的兴趣?你喜欢看电视剧,而他喜欢看足球,有一天你们在一起时,他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看电视剧?
7、他是不是对你的问题有问必答?当然要除开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
8、他是不是记得你们之间发生的一些琐碎的事情?那天你和他一起散步,结果你的高跟鞋掉了,你们到处找鞋匠。有一天你想起来时,他是不是记得那时你们走在哪一条街上?
9、他是不是找很多理由也要见上你一面?他从来没有去过你家里,有一天他突然来了,却扮演一个报纸收订员?
以上9个问题,如果有7个以上你的回答肯定的,那说明他爱着你,相信你一定会把握住的。
你是清醒的,有一天他看着你,双目含情,你羞怯地低下了头,他捧起了你的脸,就像水捧着鹿的嘴唇。他温热的气息接近了你,那种全新的感觉是你想要的,于是,初吻如期到来。无比美好。
幸福关怀:
初吻与的距离很遥远
从某种意义上说,牵手,拥抱,亲吻都是对一种亲密关系的承认。前面说过,初吻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种尝试,它带给你的感觉是美妙的愉悦的。它常常能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人失去理智,在那一瞬间,走向了身体的结合!
无数个流泪的故事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危险的行为,有很多事发生在一瞬,悔恨却是一生的。因为你们还没有完成灵与肉的统一。
所以,初吻与不能混为一团。恋爱从来都是一件庄重的事情,容不得一丝放肆与放纵。如果说,失败的初吻只是灼伤了双唇,而轻率的失身则像利刃穿心,一生也不会安宁。
在这中间还有一种情形,就是你的男友不断地提出要求,好像只有你献身才能表达你的爱一样,也许他并非有不良用心,他爱你。事实上,他并不能为他的行为负责。所以,你可以满足他的许多愿望,但是你必须保住你的底线。献身,不应该成为回报爱的理由或者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