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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边塞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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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边塞诗范文第1篇

摘要:唐代是我国诗歌发展的鼎盛年代,诗人和诗歌的数量和质量都达到了历史的顶峰,诗歌在唐朝也有着“一代之文学”的美誉。在唐代诗歌的众多类型中,边塞诗是非常有特色的一类诗歌,在有限的空间环境下,蕴含着无限的意境。本文将对唐代边塞诗的发展进行研究。

关键词:唐代;边塞诗

边塞诗在中华民族的文学历史上源远流长,从先秦时期就已有之,但是直到唐朝才达到历史的顶峰。唐朝的边塞诗,不仅成为了之前边塞诗的集大成,而且对后世的边塞文学有着深厚的影响。因此,对唐代边塞诗进行研究,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本文将从初唐、盛唐和中晚唐三个阶段来分别探究唐代边塞诗的发展,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一、初唐时期

初唐时期的唐朝边塞诗,可以被分为两个阶段,以“初唐四杰”和陈子昂为分界,前后两个阶段边塞诗的风格呈现出明显不同。唐朝建立初期,尤其是在贞观年间,此时唐朝诗坛的风格还呈现出明显的六朝遗风,边塞诗的作者还停留在宫闱之中,唐太宗的边塞诗歌,主要从宏观上回顾往昔边塞峥嵘,体现堂堂君威,包含自我陶醉,如《幸武功庆善宫》等,而文武大臣的边塞诗歌除了回顾战功岁月之外,还包含有歌功颂德等内容,大多是有感而发,重情感流露而轻战争实际。等到“初唐四杰”在诗坛上崭露头角之后,边塞诗的风格有了一些变化。闻一多在《唐诗杂论・四杰》中提到,此时的边塞诗开始“由宫廷走到市井”、“从台阁移至江山塞漠”,开始呈现出平民化的视角。对于战争场面的描写、对于边塞生活的描写和对于战场建功的急切心情得到展现。如卢照邻《关山月》、骆宾王《从军行》等。尤其是在贞观之治的大环境下,文人渴望追求功名的心情更为热烈,这种心情反映在边塞诗上,就被体现为壮志难酬的情怀。因此,虽然初唐四杰对于边塞诗的风格有所革新,但是整体上边塞诗还是格局略显狭窄。

到了陈子昂时期,边塞诗真正出现了盛唐诗风的影子。陈子昂对于边塞诗歌最显著的贡献,就是在边塞生活的现场感和边塞战场的责任感上为后世树立了榜样。陈子昂有塞外生活的基础,他的《和陆明府赠将军重出塞》将自身对于边塞生活的感受融入其中,《送魏大从军》则思想更为深刻,将报效国家的民族思想融入其中,使得边塞诗的风格境界又上一层楼。

二、盛唐时期

盛唐时期,一般指指唐玄宗执政时期,此时唐朝的国力达到了鼎盛时期,诗坛发展也到了最高峰,涌现出李白、杜甫等大批著名诗人和众多流派,边塞诗也在这一时期迎来了大繁荣大发展。纵观整个盛唐,“雄浑”成为了边塞诗歌的主题风格,这集中反映在诗人的思想上。此时,唐朝的边塞疆域得到扩大,并且进行了有效管治,战争数量较少,和平发展较多,边塞呈现出繁荣的景象。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边塞诗人的思想也由战乱变为了为国戍疆,内容也由荒无人烟的描写变成了反映边塞社会生活的描写。另外,边塞诗歌的感情寄托更深,风格也更为豪放,如著名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等等。即便是对于边塞风景人物的描写,也是雄美壮丽,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等等,无不显示出意境之广阔。在这样的意境之中,边塞诗积极向上的铮铮铁骨完全显现出来,成为这一时期边塞诗歌的重要特征。

三、中晚唐时期

一场“安史之乱”,让唐王朝国力急转直下,外忧内乱同时发生,也给唐朝的诗歌带来了非常迅速的变化,尤其是边塞诗歌无论从主题还是风格都发生了转变。从整个诗歌发展的历史来看,这样的转变也让诗歌从盛世跌落下来。从边塞诗的主题来看,由于唐朝在边塞战争中不复以往的多为胜仗局面,战争的残酷场面、人民的流离失所、官兵的巨大牺牲等成为了塞诗中大量描写的内容,如“寒沙战鬼头,白骨风霜切”、“燕然山上云、半是离乡魂”等。从边塞诗的风格来看,以往的积极向上也逐渐被负面消沉所代替,除了中唐初期的李益等人还尚有一丝豪迈外,如“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射天山”等,越到晚唐,气势越发消沉,如“鸿雁新从北地来,闻声一半却飞回”,或者是厌战情绪浓厚,如“笳声未断肠先断,万里胡天鸟不飞”等。同时,边塞诗人的数量和质量也急剧减少,许多诗人无暇或者不愿意到边塞,投笔从戎也不再是文人的生存之道,从边塞将领中诞生的边塞诗人在水平上和盛唐相比也有较大差距。总体来看,中晚唐时期基本没有出现如盛唐般千古流传的名作和名家,边塞诗歌呈现出一片衰落景象。

不难发现,唐代的边塞诗歌发展,是与唐代的经济社会发展一脉相承的。事实上这也是边塞诗歌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的缩影。当国力强盛、边塞和平繁荣时,边塞诗歌就呈现出繁荣景象,有更多的诗人参与其中,反之则凋零衰败。马克思指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就是对唐代边塞诗发展渊源最好的注解了。

参考文献:

[1]程郁缀.愿得此身长报国――边塞诗漫谈[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05):161.

唐边塞诗范文第2篇

旅游景观的历史、文化、自然资源是支撑景点的核心竞争力。文字是让受众理解地域文化、扩展景观点的游览内容最直接的方式。常见于中国古典园林中的有古建匾额、对联、题字,现代景观装置、雕塑等作品上的说明标示性文字,或将文字直接赋予各类景观小品之上。其应用以直述居多,识读性强。本文所举的松潘县松州古城景区城墙上的汉唐边塞诗长廊即是在文化资源的整合应用上采取直述文学作品的方式创作的景观节点。

二、文化资源的整合应用在旅游景观设计中的现状

近年来我国文化产业、旅游业、基础建设发展较快,旅游投资持续增长,各类旅游景观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得到开发。在参与旅游规划、景观设计项目实践中,感受到文化因素在规划与设计中正日益成为备受关注的问题,甚至成为核心竞争因素,是展开设计的依据。许多遗址类旅游景点直观再现历史场景,对其历史、文化的挖掘重视程度高,还原历史的脉络明晰,其历史、文化价值得以保留,成为成功景点的案例比比皆是。部分新开发景区,对其历史、文化资源的挖掘,整合工作仍有进一步细化、深化的空间。

三、松州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

据阿坝州旅游发展委员会的2014年12月旅游经济运行情况信息显示,“2014年1-12月,阿坝州共接待海内外游客2876.17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242.74亿元人民币,较2013年同期分别增长25.62%和24.06%。”发展旅游业对于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有重要意义。而其文学资源,是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文学资源的整合对于提升区域旅游景观的文化审美功能具有重要意义。位于四川阿坝松潘县境内,地处边陲的松州古城,1992年被列入四川省省级历史文化名城,是整个川西北高原唯一一座兼具军事戍边和汉唐文化的高原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为松州古城景区的一部分,作为新开发的景点,目前已经完成了古城墙上有关项目的开发与打造。

位于松州古城北门广场的“汉藏和亲”雕塑,文化背景为公元638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向唐朝皇帝求婚未允,遂攻打唐边防重镇松州,即松州之战。贞观十四年(640年)十月,吐蕃大相禄东赞入唐再次求婚,太宗许,终于娶文成公主,与唐联姻[1]56-57。公主入吐蕃途中,凝视昔日战场,感慨道:“兴师相戕罪也,余将和睦唐蕃。”其景观节点与松潘古城文化资源一脉相承,能与游人产生共鸣。可见文化资源的整合是开发旅游景区的基本依据。松州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位于几经修建的松州古城城墙上,是文学美学价值体现在旅游景观设计中较为直接的案例之一。我国历史上出现过许多著名诗人、文学家描绘边塞之壮美辽阔,征人之离愁别怨,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文学艺术遗产。曾客居松州的杜甫,心系边防军事重镇松州,就曾写下《西山三首》等不少边塞诗歌名篇。

松潘县为藏、羌、回、汉聚居区,据《松潘县志》记载:松潘,新石器时期已有人类活动。蜀山氏(蚕丛氏)立国后为蜀国领地。夏禹时期,分天下为九州,松潘为梁州西北境。唐高祖武德元年(618年),置松州(治所在今松潘县进安镇)、扶州,隶松州都督,领嘉诚(治地同州)、交川、平康、盐泉4县[2]80。从政区、建置上看,自唐起置松州、松州都督府。松州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正是取汉唐边塞诗作为整合范围,设计手法以直述文学作品的设计形式,在游客行走于城墙时作为体量较小的景观节点进行欣赏,设计手法较为单一,但直述诗歌的手法使得诗词可读性较强。诗中多处出现的“羌笛”鲜明地勾勒出边塞的主题,提升了对松州古城作为昔日边塞军事要镇历史的感性认知。松州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在汉唐边塞诗的整合范围内,所选诗歌内容十分丰富。有描绘将士的满怀豪情与西北壮丽风光的――“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也有描绘边塞动人春光的――“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 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松州古城汉唐边塞诗长廊共有37组雕塑小品,所整

唐边塞诗范文第3篇

使至塞上

王维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湖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开元年间,王维奉命赴边关慰问将士,该诗即诗人途中所作。“单车”“征蓬”二词可见当时的王维孤单飘零的心境。“孤烟”“长河”“落日”这一竖一横一个圆放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是多么的壮阔雄奇的景色啊。烽火台燃起的那一股直烟,在黄沙中横贯其间的黄河,还有长河上那一轮圆圆的落日,这黄沙中独有的奇特景象给孤旅中的王维以亲切温暖而又苍茫的感觉。

出塞

唐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渡阴山。

唐朝的王昌龄思汉将李广,是在呼唤英雄精神的回归,这样能震住匈奴人,戍边战士也会少牺牲的。

凉州词

王之涣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刃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渡玉门关。

“黄河”“孤城”“万刃山”“羌笛”是边塞特有风景,戍边的将士们在荒凉的边塞守城,忽听到从羌笛中吹出的《折杨柳》,怎不勾出将士们的离愁之情?

燕歌行

高适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赋。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单于来犯边塞,战士们在前方奋勇杀敌,他们从日出战斗到日落,死伤无数,而将领们却在运筹帷幄的帐蓬中看美人莺歌燕舞。可怜那些战士们的妻子们,自丈夫戍边塞后,整日以泪洗面,而战士们虽远望着老家也不能淡化思乡思妇之苦。边塞老百姓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只怪边塞烽烟不止。

春怨

金昌绪

打起黄莺儿,

莫叫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

不得到辽西。

妇人日思夜想在辽西戍边的丈夫,终于在一个午梦中就要与丈夫相见了,可那不知趣的黄莺儿在枝头上欢啼,把妾的美梦惊醒。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岑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边塞的奇寒“狐裘不暖”“锦衾薄”“不得控”“冷难着”“百丈冰”“万里凝”“冻不翻”,战士们在如此的极寒边塞戍边,听着异域的胡琴与羌笛,怎么不叫士兵们思念家乡的亲人呢?

唐边塞诗范文第4篇

【关键词】高适 岑参 边塞诗

【中图分类号】G6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5)06-0088-01

唐朝国力的强盛和文人追求边功的时代风尚,促使众多文人竞相加入边塞题材创作的行列,高适、岑参是其中最突出的代表。然而,虽为边塞诗派的代表人物,但两者在具体的创作环境,构思方式乃至表现体貌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现将二人诗作的不同之处归纳起来,总结出以下四点:

一是创作环境的不同,高适两度出塞,一为燕赵蕲北,一为河西陇右,代表作有《塞上听吹笛》 《金城北楼》 《塞上》。岑参亦两度出塞,具体地点自陇右以西,直至穷尽唐朝国力所能达到的西部极境,更多反映西域风光,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 《戈壁滩》写出了戈壁风光。由于实际创作环境的不同,所以诗歌在表现内容方面有一定的差异。

二是表现体式的不同,高适诗以五言为主,如《送李侍御赴安西》 《蕲中作》 《塞上》 《寻西山隐者不遇》等,七言诗相对较少。岑参诗虽五言诗较多,但七言诗的比例也较大,并且他的诗作杰出的几篇都为七言,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逢入京使》 《碛中作》等。高适以儒家道德观念与中和美精神为准则,在艺术表现手法上追求一种浑朴厚实的体貌风格,而五言诗恰好适应这种需要。岑参的性格特点为尚奇,结合他出塞时看到的西域奇境,在艺术表现上追求一种激越畅达的风格,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写出轮台的荒远与中原气候风物事物不同、语音的差异。此外,高适的边塞诗许多有乐府旧题,几篇有名的七言歌行也概莫能外,如他的代表作《燕歌行》显然与六朝边塞诗传统直接相关,如鲍照写边塞战争生活的《代自蕲北门行》 《代东武吟》等诗,与《燕歌行》极为相似,而岑参的边塞诗则多为自创新题,写真实的生活经历及眼前所见直接命题,如《火云山歌送别》另如“黄沙碛里客行送,四望云天直下低”,写处在空旷无垠的沙漠之中似乎天幕低垂的特殊感受。“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马疾过飞鸟,无穷超夕阳”写骏马飞驰愈远愈小,如同一只飞鸟的奇特幻想,这些诗就造成诗中描写对象的集中充实。

三是着眼角度的不同,高适出塞,着眼点主要在于写辽阔的自然景观和威武雄壮的兵阵军营。因此,展现在其眼前的一方面是“北望太行山,峨峨半天色”的苍莽风光,另一方面则是“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的严整军容,这也体现了他的胸襟抱负。岑参出塞,着眼点则主要在于对奇丽的异域风光的奇特感受,看到奇特景物便即兴写作,并寓情于景,并好用比、兴手法,着色绚丽。如《火云山歌送别》 《走马川兴奉送出师西征》。从“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这几句诗就能看出西域自然风光与中原的不同之处。所以,高适悲壮而厚,岑参奇逸而峭,高适的诗雄浑,而岑参的诗奇丽。

唐边塞诗范文第5篇

正是具备了这种海纳百川的雍容气度、自由昂扬的精神风貌,唐诗才能够如此五彩缤纷、百芳绽放。不仅绽放于江南水乡,也回响在长城内外:尤其令人惊喜的是其旺盛的生命力,它在神州边塞疆域的传唱,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诗苑奇葩――边塞诗。盛唐边塞诗歌创作的繁荣无疑诠释着“盛唐气象”,而连接二者的纽带之中有一条甚为醒目,即丝绸之路。丝绸之路这一交通动脉经过汉代以来的不断拓展,时至盛唐呈现出了空前繁荣的景观。由洛阳、长安经西域通往中亚、西亚、南亚乃至欧洲、北非的这条道路,使得“盛唐气象”在空间上获得了绝佳的诠释。

丝绸之路的繁荣不仅体现出大唐帝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强盛,同时还呼唤了唐代知识分子的激情、热情与希望。可以推测,唐代行走于丝路的诗人当有不少,挥毫于丝路的诗作亦当可观,但不幸的是诗人已不能一一考索,诗作也无法篇篇流传。然而万幸的是,有一位边塞诗人的诗名、诗作流传了下来。他不止一次的西域行旅所留下的串串脚印早已被大漠风沙掩盖,但其创作的诗篇却像一个个音符,伴随着瀚海驼铃,顺着丝路般的五线谱而响彻至今,他的丝路之作足以唱响“盛唐气象”中的边塞之歌。他,就是边塞诗人――岑参。边塞诗篇的壮丽谱写,无疑成就了岑参作为盛唐著名诗人的诗名:然而两次出塞深入西北边陲的经历,更成为岑参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壮举。

岑参(715―770),出生于江陵(今湖北荆州。他的曾祖父岑文本、伯祖父岑长倩、堂伯父岑羲在唐朝都曾官至宰相,他的父亲岑植也仕至刺史。尽管岑参《感旧赋》曾不无自豪地说:“参,相门子……国家六叶,吾门三相矣!”但这些于他而言都是昔日的美谈。岑参幼年丧父,家道中落,凭借自己的刻苦努力,于唐玄宗天宝三载登进士第,被授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一职。他与高适等盛唐的大多数文人一样,都热衷于进取功名,具有热切的入世精神

建立赫赫功业、博取富贵功名是盛唐士人的普遍心理,而入幕边疆塞垣也正是当日文人选取的途径之一

与岑参齐名的边塞诗人高适就由入幕边庭而位至候爵,但文士入幕且仕途畅达如高适者却数不出几人来

然而,理想总是要有的,岑参同样怀揣着如此理想,策马西行岑参一生共有两次西域行旅经历,首次为唐玄宗天宝八载至天宝十载夏的安西之行,第二次为唐玄宗天宝十三载夏到唐肃宗至德二载夏的北庭之行,后一次西行时间相对较长

在岑参现存的400余首诗歌中,两次西域之行的丝路之作约78首第一次34首,第二次44首约占其全部诗作的20%,也正是这20%的诗篇成就了他的边塞诗名

相较于第二次西行,岑参的首次行旅及相关创作似并未引起时人多少注意,且诗歌创作数量、创新水平都不及第二次,但是仅根据这34首诗,我们足以清晰还原其西旅轨迹

唐玄宗天宝八载,岑参由右内率府兵曹参右威卫录事参军,赴安西都护府高仙芝幕掌书记,开始了其人生首次的西域之行

安西都护府始置于唐太宗贞观十四年,旧址在今吐鲁番以西的交河古城

高宗显庆三年五月移安西府于龟兹国,以旧安西府为西州,龟兹即今新疆库车

严耕望先生《唐代交通图考》中说:“安西都护府(今库车)则唐代前期中央政府控制西域之总部其间晾州至安西都护府相去5000里,有通道达,为唐代西通西域中亚之交通孔道,亦唐代前期控制西域中亚之工具也故此道允为当时国际交通之第一重要路线,全程皆置驿……其间(长安至安西都护府)行程7000里,急行一月可达”长安到安西包括丝绸之路东、中段,岑参首次丝路之行就是这一路线

诗人经咸阳一路向西,“一驿复一驿,驿骑如星流平明发成阳,暮到陇山头”(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朝发咸阳,暮至陇山,驿站数量之多、驿骑速度之快,可以想象盛唐交通的发达

陇头分水岭上有“分水驿”,岑参有感伤行役之作《经陇头分水》,借眼前之陇水写羁旅之愁肠

过陇水,经渭州而目睹“渭水东流去”(西过渭州见渭水思秦川),一路西向的他又一次萌生思乡之情《题金城临河驿楼》作于金城,即今甘肃兰州,乃丝路重镇之一由金城西北进入河西走廊,“燕支山西酒泉道”(《过燕支寄杜位),“燕支山”即焉支山,在今张掖山丹县过了此山则西为酒泉,再向西就是敦煌,岑参有《敦煌太守歌》出敦煌,诗人有《日没贺延碛作》等诗作,“贺延碛”指莫贺延碛,是伊州境内的大漠,延袤2000里,水草不生,所以有“平沙万里绝人烟”(《碛中作)的描绘经过大漠后,“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 (《经火山),“蒲昌”为今新疆鄯善,唐时为西州所辖,火山高耸蒲昌之东经火山向西,岑参有《银山碛西馆》、《题铁门关楼》、《宿铁关西馆》、《安西馆中思长安》等诗作,可见继银山碛、铁门关后,岑参终于抵达安西

“家在日出处,朝来起东风”(《安西馆中思长安》),由“东风”推测岑参到达安西时,已是天宝九载的春天之后,诗人又有焉耆之行(≤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阳关之行“二年领公事,两度过阳关”(《寄宇文判官》)、玉门关之行“玉关西望堪肠断,况复明朝是岁除”(《玉关寄长安李主簿》),由“二年”、“岁除”推测岑参以上诗作当系于天宝九载岁末“苜蓿峰边逢立春,胡芦河上泪沾巾”(《题苜蓿峰寄家人》),根据岑参行迹,“立春”上接“岁除”,时间应该到了天宝十载,春的东归途中

暮春返程至武威作有《武威春暮闻宇文判官西使还已到晋昌》、《河西春暮忆秦中》、《登凉州尹台寺》等诗岑参留武威时间较长,由《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中“五月”可见其滞留到当年夏季,六月到达临洮时有《临洮龙兴寺玄上人院同咏青木香丛》 《临洮客舍留别祁四》等诗至此,岑参人生中的首次西域行旅宣告结束,但是其丝路之作的深远影响才刚露端倪在流传至今的唐代2000余诗人的近5万首诗歌中,唯有在岑参笔下将丝路之行完整再现,这是岑参之幸,也是唐诗之幸!

“三年绝乡信” 《临洮客舍留别祁四》,岑参初使西域为幕僚前后近三年时间,其丝路之作反映出的行经之处与严耕望先生《唐代交通图考》中所叙述的唐代长安通往西域的大道完全相符,即“岑参由长安逾陇坂、大震关、分水驿,经渭州、临州、兰州,至凉州,又经肃州、玉门关,渡莫贺延碛至西州,亦曾到沙州;西州又西经银山、焉耆、铁门关,至安西”。这正是唐代丝绸之路中道的东段。

安西之行,一路陪伴岑参的唯有日月。“月”在诗人笔下共出现八次,这一自然意象不仅记录着诗人的丝路行迹,也是其心路历程的符号与象征,如陇山“山口月”、敦煌“城头月”、凉州“城头月”、武威“边城月”、轮台月、关西月、故园月,无一不折射出岑参的思乡情怀。不仅是月,“日”亦被赋予这一含义。尤其是岑参初赴西域时,他笔下的“日”往往与长安故乡联系在一起,“长安遥在日光边” 《燕支寄杜位》,“家在日出处,朝来起东风”(《安西馆中思长安》),“长安不可见,喜见长安日” 《忆长安曲二章寄庞》,长安即故乡所在,由情及物,物也被赋予人情。

西旅所经不仅仅是山川河流,越向西,更多的展现在眼前的是戈壁大漠。岑参首次西行第一首诗便开始了对大漠的描写,“十日过沙碛”《初过陇山途中呈字文判官》,可见其广袤,尤其当诗人出敦煌亲历莫贺延碛时,无垠的大漠令人绝望,乃至发出“悔向万里来”《日没贺延碛作》的感叹。作为万里沙碛的标志性植被,“白草”在岑参丝路之作中多次出现,然而诗中“白草”并非只作为沙碛大漠的代名词,“北风吹沙卷白草”《过燕支寄杜位》,“白草胡沙寒飒飒”《田使君美人舞如莲花北蜒歌》:白草在诗人笔下还巧妙地表现出另一重含义,即沙碛的广袤:“白草磨天涯”《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正是在岑参笔下,“白草”成为边塞诗特有的意象。“白草”、“白雪”似乎为西域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然而岑参笔下的“梨花”又为这神秘增添了几分生机。“梨花”在诗人笔下共出现三次,前两次均为实写:“边城细草出,客馆梨花飞” 《河西春暮忆秦中》,“胡地三月半,梨花今始开”《澄凉州尹台寺》,这两首诗皆作于第一次西行途中:第三次写“梨花”为虚写,“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以梨花的繁喻雪花的盛,设喻奇妙历来为后人所称许。第二次丝路之作所体现出的奇丽风格经“梨花”的妙用得以升华,然而,若没有首次西行的“梨花”印象,没有亲历边塞的体验,如此奇景奇语是不可能出现在岑参笔下的。边地气候温差极大,岑参不仅写严寒也写酷热,这主要通过“火山”的描写而表现。岑参首次见到火山即第一次西行时,“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经火山》,当时正是严冬,然而眼前却是“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以至“人马尽汗流”,对天地造化之功的奇伟、异域自然风光的奇丽描绘尽显笔端。

边地虽有征战却并非处处苦寒,丝路之上不乏安定、富庶之地,只是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出了别样的异域文化。由岑参首次西旅对敦煌的描写可见:“黄砂碛里人种田” 《敦煌太守歌》,边地小郡虽不比中原,但“郡中无事”,百姓安居。边地民族多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军旅生涯中“马”更为主力。岑参笔下“马”这一物象使用频率极高,而他诗中的“马”并非只作为战争意象出现,诗人借“马”抒建功立业之怀:“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写羁旅年月之久:“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磕中作》、“弥年但走马,终日随飘蓬” 《安西馆中思长安》。此外,状边地苦寒以衬托羁旅辛苦也借助“马”这一物象,“双双愁泪沾马毛,飒飒胡沙进人面”《银山碛西馆》,“马汗踏成泥”《宿铁关西馆》“秋冰鸣马蹄”《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通过对马毛、马汗、马蹄的描写,细处着眼却营造出极强的艺术效果。军中生涯不仅是“角声一动胡天晓”《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之后的“终日见征战,连年闻鼓鼙”《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军乐之外的宴飨之乐实为沙场之外的主旋律:“美人舞如莲花旋”、“回裾转袖若飞雪”、“琵琶横笛和未匝”《田使君美人舞如莲花北铤歌》,胡歌、胡乐、胡姬、胡舞交相辉映的纷繁场景、宴饮气氛,为边疆的戎旅生涯增添了无限生趣。

往来于塞外边地,岑参交往最多的是下层幕僚,相近的身份与境遇使他们心灵的沟通有了更多默契。往返奔走于丝路上的这一文人群体,赠答中的寄托与勉励成为丝路上的又一主题。《玉关寄长安李主簿》、《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送韦侍御先归京》、《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等,不同的酬赠对象却抒写着相同的送别主题。“与子且携手,不愁前路修”《彻过陇山途中呈字文判官》,但是豁达的勉励并不能完全掩盖羁旅的相思愁苦与仕途的坎坷辛酸,终究是“相忆不可见,别来头已斑” 《寄字文判官》。其实后者也正是由来已久的边塞诗歌主题之一,岑参的成功之处不限于继承这一主题,更在于对这一主题的升华。“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逢入京使》,苦境之中犹能发旷达之语,悲壮之余更见慷慨。

作为岑参生平首次西域行旅的目的地,对于安西一龟兹之地的正面描写虽然不多,多数笔墨泼向了长安一安西之间的瀚海。然而,这并非是什么憾事,正因为有这样一个目的地存在于丝路那端,有这样一个坐标伫立于风沙大漠,诗人的诗笔才有了方向,诗人的诗方才得以生发。

岑参有幸,西行得大漠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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