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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宋代词史上一位具有重要地位的词人,李清照把宋词创作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作为一位女性知识分子,李清照用其特有的视角观察生活、体验生活,使用各种各样的意象遣词造句,从而使宋词表现了更丰富的意境,传达了更生动的生活体验。所以笔者想对李清照词中的生活意象进行一番探究。
一、意象所传递的文人气质
李清照作为一代才女,名门之后(她的父亲是当朝名臣李格非),其人文素养远高于同时代的女子甚至男子。其后,她又与赵明诚结为伉俪。赵明诚也属于当时的知识分子,而且对金石研究颇有心得。两人婚后兴趣相投,琴瑟和谐。李清照的成长经历与婚姻爱情经历,决定了她对高雅、富有人文气息生活的追求,她的诗词展示了这一点。
比如“茶”这个在生活中常见的意象。李清照对品茶的兴趣在多首词中都有体现。有一首词《鹧鸪天》写到“酒阑更喜团茶苦”。除了这首《鹧鸪天》,李清照别的词中也提到了有关茶的事情。《小重山》写到了制茶的过程:“碧云笼碾玉成尘”(“碧云笼”是一种蒸茶、碾茶的工具);《转调满庭芳》写到“生香熏袖,活火分茶”;《摊破浣溪沙》写到“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李清照的自传性散文《后序》中更记录了她与赵明诚“赌茶”的趣事,“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生活中的饮茶场景被她写的饶有趣味。喝茶品茗向来是中国传统文人的爱好。李清照对品茶的兴趣如此浓厚,展示了她作为一个文人才女的特质,反映了她也有传统文人之类的“雅好”。
除了茶,酒也是古代文人必不可少的东西,魏晋时期曾有“刘伶病酒”“阮籍饮酒吐血”“陶渊明好饮酒”的故事。在唐代,大诗人李白更是将诗人形象与饮酒结合起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类的名句不胜枚举。李清照作为一介女子,也把“酒”的意象用于词中。《醉花阴》一词写到:“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这一句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岑参“为报使君催泛菊,更将弦管醉东篱”,都有相通之处,写出了文人饮酒赏菊的高雅情致。而《青玉案》一词中写到“买花载酒长安市”,把繁华的汴京比作长安,写载酒而归的情景,颇有市井之风。酒像茶一样,在李清照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茶”和“酒”等诸多意象,作为常与高雅、才情相伴的文化符号,常出现在李清照的词中,凸显了李清照的文人气质。
二、意象所传递的女性敏感
李清照的词对生活场景的描写十分细致,这取决于她作为一个女性的细致、敏感,她非常善于对生活进行观察。在李清照的词中,不少意象的描写都反映了李清照作为一个女性,其特有的体物察情的特征。李清照以女性视角常写到的生活意象包括各种香料、鲜花等。作为女性词作家,她的词首先有许多存在于闺阁之内的意象,比如:“瑞脑”这种香料(瑞脑又叫龙脑、冰片,是一种有异香的香料)常在李清照的词中出现。《醉花阴》有“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一句,“金兽”是一种金属兽型香炉。李清照写香料在炉子中慢慢燃尽,传神地渲染出闺阁之中寂寞无人的氛围,抒发了她的寂寞无聊。《浣溪沙》一词中又有“瑞脑香消魂梦断”一句,同样借“瑞脑”这种香料,写出了豆蔻年华的女子在闺阁之中,因寂寞、孤独产生的一种朦胧惆怅的情绪。《凤凰台上忆吹箫》的首句中,“香冷金猊”一个“冷”字便成功写出了金猊之中,残香未尽的场景,表现出她在丈夫远游之际,心中的孤寂与不舍。李清照对生活常见的物品的把握,以及在此基础上对氛围的营造和感情的表达,是很少男作家可以达到的,同时,男作家对于此等景致的描写,很少能达到如此逼真细致的效果。
各种各样的花也是李清照词中常见的生活意象。她在《减字木兰花》中写道:“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卖花担上一枝春”仿佛是一个媒介,通过对这一枝花的叙述,词人新婚之刻的爱情与此时烂漫的春天好像联系在了一起,产生了共鸣。女性对婚姻的满足在这举花自况的举动中得到了完满的展现。在丈夫赵明诚不幸去世之后,李清照创作了《声声慢》以寄托哀伤悼亡之情。这首词里,同样有“花”的意象出现,只不过李清照选取了作为表现此时自己哀伤之情的象征。词中写道“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满地的落花本来是寻常事物,但在李清照眼中,憔悴的正像此刻憔悴的自己,无所依靠,凄凉无比。因为她独特的生活经历(初恋,新婚,婚后遭遇变故),所以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中,李清照对花的感受也不同,对“花”这个意象的艺术处理也不同。作为一名女性,李清照具备仔细观察体会事物的天性以及自身情感的多样性、丰富性,她的感官在无形之中被放大了,同时这也使她的感情更容易被外在的景物所唤醒,以至她对各类景致的描写以及对隐藏在各类景致后面的感情的表达,都更加细腻。这是李清照词独有的长处,也是其超越于许多豪放派男作家(比如苏轼,辛弃疾等)之处。
除了上述的几首词,这种感官敏感的特质在李清照的其他词中也可以发现。《添字丑奴儿》一词这样写芭蕉:“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芭蕉是南方的象征,一个“阴”字就展示了作者面对芭蕉树时的心境。后文又写到:“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凄清”。江南梅雨季节的雨声,在感官敏感的词人听来,分外清晰。寥寥数句,便写出了李清照作为一个北方人,南渡后初到江南的不适,暗含有思乡之情。《多丽》(咏白菊)有一句“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词人偏说风雨无情,暗夜时分摧残了冰清玉洁,美丽无比的白菊,不仅产生了让人顿生怜惜之情的效果,而且也暗指着当时的对于家庭的影响和打击。李清照在词中还常以书信象征思念,薄雾象征寂寞,用多样的意象含蓄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所以由此可见,李清照以其女性视角对于生活意象的把握,使“借景抒情”“情景交融”这类艺术手法的运用达到了新的高度。在所有的生活意象的描写与传达方面,她赋予其更多的内涵,读起来令人回味无穷。这些都充分展现了李清照作为一个女性词人特有的敏感气质和心理特征。
关键词:隐喻概念 李清照 词
一、隐喻
隐喻基于人们的身体感知和经验基础之上,并广泛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传统的隐喻观主要包括:比较论、替代论和互动论(刘苏丽、李瑛,243)。现代著名的认知语言学家Lakoff & Johnson(1980)和约翰逊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认为,隐喻是语言深层的认知机制,能组织我们的思想,形成我们的判断,构造我们的语言,有很强的语言生成力。隐喻是比较,也是一种思维创新;隐喻通过两个词项的相似点开展比较。从此,对于隐喻的研究突破了文学和修辞学等传统隐喻理论的范围,隐喻一跃跨入认知语言学的范畴。认知语言学家Ungerer & Schmid(2001)在对隐喻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后,认为隐喻的认知基础是意象图式,并且是发生在两个概念模型(即概念域)之间的概念映射。(Ungerer & Schmid, 2001:120)
二、隐喻分类
据统计,普通语言中大约70%的表达方式源于隐喻概念(赵艳芳,106)。莱考夫与约翰逊(1980)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曾将概念隐喻分为三类:方位隐喻、结构隐喻和实体隐喻,都体现了隐喻是不同领域内由源域向目标域的映射,以达到对目标域的理解。上面提到的这三种隐喻是常规隐喻。除了常规隐喻外,随着隐喻的不断发展、创新,在诗词等文学作品中出现了创新隐喻。
本文的研究重点是通过对北宋婉约派词人李清照的词作分析,揭示诗词语言是日常生活中隐喻的扩展,诗喻也可归于基本隐喻概念的框架之中。
三、李清照词中的隐喻认知模型
本文选取的语料是湖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自是花中第一流:细品李清照》,对书中45首词进行了分析。通过分析,作者对本书中的隐喻做了具体分类:
(一)用具体物体代替抽象概念
人们将抽象的和模糊的思想、感情、心理活动、事件、状态等无形的概念看作是具体的、有形的实体,因而可以对其进行谈论、量化,识别其特征及原因等(赵艳芳,2001)。人类每天必须无数次与具体有形的物体或物质打交道,这为我们表达抽象概念提供了物质基础,因此,此类隐喻在语言中无处不在。
在李清照的词中,也反映出这种类型的隐喻。
人生比喻为旅程,把一生当成一天
《渔家傲》:“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路长嗟日暮”虽然只有五个字,却暗含了两个概念隐喻。如图1所示。词人将抽象的“人生”比作“旅程”,将“生命”比喻为“一天”。“路长”指人生漫长,此处暗指词人自己已处于人生尽头;“日暮”指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傍晚。作者用“日暮”隐喻自己已至人生的暮年,感到前途茫茫、内心傍徨。
图1:人生比喻成旅程
在《蝶恋花》中,“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将浓愁比喻成物体。可以拥抱的物体这一特性映射到情感“愁”这一目标域上,暗含了孤寂与愁思萦绕在胸中须臾不散的情形。在《武陵春》中,“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一句也运用了隐喻。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怕双溪中如蚱蜢一般大的小舟会载不起、拖不动如许之愁”。词人将“愁”喻为实物,使“愁”这一目标域富有形象感。通过隐喻的运用,抽象的“愁”变得具体、可触、可见、可感,从而使读者更形象地感受到词人的愁绪。如图二所示:
图2:情感比喻成物体
(二)自然现象看作人/物体
第二种隐喻是将自然现象,如月亮的阴晴圆缺、四季的变化、气候的冷暖、刮风下雨、白天黑夜等,比喻成人或物。这种隐喻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比如“太阳公公、风姑娘、月亮姐姐”等将自然现象比作人的称呼。另外,还有许多将自然现象比作物的隐喻成语,如“满城风雨、高山流水、呼风唤雨”等。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隐喻呢?这是因为人们在认知一种事物时,倾向于通过思维中已经熟知的事物来理解把握陌生或抽象的事物。相对于变化无常的自然现象来说,人们对自身的了解比对身边熟知的具体事物要清楚得多,因此我们习惯把“人”或“物”作为始源域,将其内部的结构投射到目标域“自然现象”之上。李清照的词中对这一隐喻概念的运用主要有两类:
1.自然现象比喻成人
(1)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小重山》)
例(1)中的“长门”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长门”是汉代长安离宫名,汉武帝之陈皇后失宠后,曾居此地。李清照把自己的住所比成“长门”,暗示自己如当年的陈皇后一样孤独、寂寞,有着刻骨的相思。而“春到长门春草青”中,词人将丈夫的归来比作春天的到来,该隐喻中的始源域为丈夫,目标域为春天。春天的到来给万物带来生机和希望,词人将丈夫的归来比作春天的到来,突出了她与丈夫久别重逢的欣慰、兴奋。
(2)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浣溪沙》)
例(2)运用了拟人手法,将“远山”“风雨”比作人。远山喷出云雾,仿佛无意中催促着日落快快下沉;风雨故意播弄着气象的阴晴不定。“催促”“播弄”这两个特属于人的动作,词人却用在了远山、风雨这两个目标域上,其实隐含了词人百无聊赖的心情。
2.自然现象比喻成物体
(3)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满庭芳》)
例(3)中的“藏”字运用了隐喻手法。春天本是抽象的,藏不住的,词人却赋予它特殊的品质,将“春”成为可以感触,可以手持,可以收藏的东西。春天如物体般被藏起来了,词人将这个抽象的自然现象形象化、具体化,让读者更真切地感受到春气可言的阁楼。
(三)自然现象被视为社会现象
(4)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多丽》)
创作《多丽》这首词时,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正经受宦海风雨的冲击。丈夫受奸人迫害被迫离开京师,回到故里躲难。丈夫的遭遇与惨遭风雨蹂躏的一样。词人将“风雨”比作“社会的风雨”,两者的相似之处都是蹂躏、糟蹋美好的事,暗含了词人对黑暗社会的痛恨。
(5)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清平乐》)
此处的“风势”既指“自然风”,又指“社会黑暗势力”,这是李清照晚年的作品,表达了词人对国运衰败的深深忧虑。这句话是词作的最后一句,表面上是指风势很大,源域映射到社会这一目标域上,实则表明了当时动荡的社会现状,表达了李清照为国势衰颓而担忧的心绪。
(四)植物/动物/无生命物体比喻成人
在我们的思维中,习惯把植物、动物和一些无生命的物体当作人,赋予它们人的感受、人的情怀。在李清照的词中,运用的最多的是将植物赋予人的感受。例如:
(6)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念奴娇》)
在例(6)中,“宠”和“娇”本是用来描绘人的字眼,词人巧妙地加以移用,将“花”和“柳”拟人化,仿佛可以触摸、可以感觉到,这种形象化的描写让人感觉惹人宠爱的垂柳和鲜花已浮现在眼前。
(7)风度精神如彦甫,太鲜明(《摊破浣溪沙》)
将物比人,将物人格化。词中只字未提桂花的高贵品质,但是通过这一隐喻,读者却能感受到桂花超凡脱俗的高贵品格。
(8)香脸半开娇旖旎 ,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渔家傲》)
词人将梅花比喻成美貌的女郎,将源域美丽的女子绝妙传神的映射到目标域梅花身上,突出了梅花的娇羞、高雅、柔美。
(五)人比喻成植物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是《醉花阴》之佳句妙语。词人将自己比作黄花(),表明思夫之切使她瘦比黄花。和李清照来自两个不同的认知域,词人将自己比作,的纤细、瘦弱这一形象映射到了目标域身上,使词人憔悴、消瘦的形象呼之欲出。
(六)以物体的性状喻物体
性状即一事物的特征,如大小、形状、颜色、气味等。这一隐喻在李清照的词中也很常见。比如:《蝶恋花》中的“山枕”以枕头的形状似山而作山枕,“山”这一源域的形状投射目标域枕头上;钗头的形状似凤而叫作“钗头凤”,“凤”这一源域的形状投射到钗头上。通过隐喻,使枕头、钗头的形状跃然纸上。《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被翻红浪。”“金猊”是指狮子形状的铜制香炉,猊即狮子,因香炉形状似狮子,而称为金猊。词人以红色绸缎被子随人身体翻动所呈现出的动态状貌而称作“红浪”。波浪的形状为大家熟知,词人将“红浪”这一源域的形状映射到翻动的红色的绸缎被子上,描绘更形象,暗指词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摊破浣溪沙》中“揉破黄金万点金”将“黄金”比作“桂花”,源域黄金的特征映射到目标域桂花上,突出了桂花色彩的绚丽及可贵程度。
七、结语
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和修辞手段,也是一种概念现象和认知过程。通过隐喻的运用,李清照不仅准确传神地表达了其心境和情感,还让读者感同身受。隐喻作为人类的一种思维方法和认知方式,是丰富文学作品语言的重要手段。本文从认知角度分析了李清照的部分词作,为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研究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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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UngererF,Schmid H J.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and Research Press,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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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远国,佘克勤.自是花中第一流:细品李清照[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0.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李清照,词苑千载,婉约词宗。提起她的名字,便是“大河百代,众浪齐奔,淘尽万古英雄汉;词苑千载,群芳竞秀,盛开一枝女儿花。”
她的一生,与词一般孤独、悲凉、凄惨。但我最佩服她的才学。“善于抒情造境,造语浅显新奇”是她的特点。她一妇人,却工书能文,通晓音律,且又擅长书画。中原沦陷后,她与丈夫南流,过着颠沛流离、凄凉愁苦的生活。后丈夫赵明诚病死,境遇孤苦。词多写相思之情成了感慨身世飘零。
都说她的的作品是和愁字分不开的,从情愁到家破人亡的家愁,再到江山沦陷的国愁。
李清照出生于一个爱好文学艺术的士大夫家庭。父亲李格非是苏轼的学生,进士出生;母亲是状元孙女,很有文学修养。与济南历城人辛弃疾合称“济南二安”。很多作品,如《浣溪沙》、《声声慢》、《添字采桑子》很多都是不用深入了解她,就听闻过的。一次赵诚明被朝廷撤职,两人行至乌江镇,李清照得知这就是当年项羽兵败自刎之处,一时情景交融,吟下如此千古绝唱: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一位女子有此豪迈之情,实是难得啊!
“李清照网上纪念馆”有很多人祭拜,人称她“乱世中的美神”,我突然发现,敬仰与崇拜是两码事。在潮流中的,是崇拜;在心中的,是敬仰。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声声慢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历代的文人雅士多与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曹操与酒有缘,“对酒当歌”;陶潜与酒相随,《饮酒》二十;李白与酒相伴,斗酒百篇。在中国古代文坛,作为女性作家,李清照是屈指可数的一人;作为具有独特身世、独特才华和独特争议的女子,李清照一直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她虽然是一位女性文人,但她对酒的爱好丝毫不比男士逊色。“酒”,成为李词中重要的素材之一,也成为李词里主要意象之一。它犹如一根红线贯穿于词作集《漱玉词》的始终。例如,“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转调满庭芳》);“枕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菩萨蛮》);“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如梦令》);“新来瘦,非干病酒”(《凤凰台上忆吹箫》)。李清照对饮酒的各种趣味都能深刻体会,饮酒是她日常生活中用以排忧解闷的消遣的活动之一。中国古代文坛上,女性作家中,如她般好酒的,恐不可多见。“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如梦令》)此时,李清照词中的酒,是一种浪漫、潇洒与祥和的标志。然而,靖康之乱,词人仓皇南渡,国破家亡,爱人赵明诚病逝,清照流离失所,老来无依。在经历了人生的炎凉风霜之后,此时词作中的酒,已满是凄凉之意。如《声声慢》里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又如《醉花阴》里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等。
另外,李词中的酒,还有离别之情的。如“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间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蝶恋花》);有思乡之情的,如“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旺香”(《鹧鸪天》);有相思之愁的,如“莫许怀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浣溪沙》)。在这些词中,女词人的词才与酒香一起流光溢彩。
由此可见,酒在李词中的文化内涵是多元化的,丰富多彩的,同时又是个性化的。这是因为,酒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成为“人化了的内在的自然,是社会生活实践‘积淀’的产物”。而积淀有三种方式,一是原始积淀,一是艺术积淀,一是生活积淀。这“原始积淀是审美,艺术积淀是形式,生活积淀是艺术”。所以,酒与酒文化成为一对孪生姊妹,在现实生活中,它们密不可分;而在艺术领域,则成为一种艺术意象。
既然酒是一种意象,那么,从意象的生成特征考察,它应当与《诗经》中的“兴”的美学范畴十分密切。李仲蒙曰:“触物以起情谓之兴,物动情者也。”从理论上说,酒这种意象应该是“兴象”。何谓兴象?“兴象本质上就是艺术家按照兴即‘触物以起情’的创造方式所生成的很少带有人为创造痕迹的艺术意象。”所以,纪昀有“兴象天然”,“兴象深微”,“自然流出”的阐释。曹操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就是明证。日常生活中人们常说“酒兴正浓”,可见,酒能助兴,正是如此,酒作为一种意象,准确地说是兴象,已经内化成为人们的审美行为,更是文学作家自觉运用,文学作品随处可见的意象之一。
李永福,甘肃省清水县第六中学教师。
[关键词]李清照;女性意识
李清照是宋代杰出的女作家,不仅她的作品具有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她的爱情也是至今受人关注和向往的。李清照的两次婚姻中,既有难得的幸福,又有不可避免的不幸。而在她的爱情中我们可以发现她毫无封建女性的卑顺之气,本着男女平等的意识,抛弃了封建传统强加于女性身上的束缚,追求志同道合的爱情。因此,她的爱情体现出突出的女性意识。
一、李清照爱情中突出的女性意识
中国的封建社会是个男权社会,文化传统也是男子本位的文化传统。女性处于边缘地位,被排除在社会的名利场之外。她们只属于家庭,不属于社会。“嫁人”几乎是向她们敞开的唯一“职业”,因此她们对婚姻有更多的憧憬和设想。如黑格尔所说:“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和推广成为爱情。爱情成为整个生命。”[1](P327)而在这种极力宣扬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婚后女子大都老实服帖地接受丈夫的辖制。司马光也宣扬这种男尊女卑的观点,他在《训子孙》中说:“夫,天也;妻,地也;夫,日也;妻,月也;夫,阳也;妻,阴也。天尊而处上,地卑而处下。日无盈亏,月有圆缺。阳唱而生物,阴和而成物――故妇专以柔顺为德,不以强辩为美也。”(《训子孙》)
对女性而言,禁忌颇多,防范弥严,出现了“诸妇必须恭敬,奉舅姑以孝,事丈夫和,无故不出中门,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如其狎,即宜屏放”(《郑氏家范》)等禁锢说教。妇女处在卑下位置,坚守着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支配自身命运的权利。而李清照没有像封建时代的大多数女子那样逆来顺受,恪守女子以含蓄温柔、敦厚顺从为美的传统道德,而是以清醒的女性意识向世人宣告自己是作为有内心感受的活生生的人的存在,积极争取爱情中的人格独立平等。这种爱情理想超越了时代,确切的说是对时代意识形态的超前。
1、清晰的自我形象。
首先,自我形貌形象的关注。当女性从沉重的男权社会中觉醒,以自己的视角观察人生时,她们发现的第一个美好形象就是她们自己。李清照的词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她的心路历程记录。因而词中对自我形象的描写是其重要内容,尤其是在描写爱情的词中。如“绣面芙蓉一笑开”(浣溪沙),将自己比做一株出水芙蓉,亭亭玉立,袅袅娜娜。更多的时候这种形貌形象的描写是通过咏花委婉含蓄地表示出的。如《减字木兰花》是对自己美貌的自信,“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犹带彤霞晓露痕”。这是多么美丽的花呀!含苞待放,红艳欲滴。词的下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李清照写花是为了突出自己容颜之美,这里可见其对自己容貌的自信,才会有“云鬓斜簪”,“让郎比并看”。李清照在写相思之苦时,也没有忘记对自我形象的美化。如《醉花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西风中,满蕴着愁苦,无力摇摆的,正是被思念煎熬的容颜憔悴的女词人。这里没有因相思而起的蓬头垢面,没有百无聊赖,而是像一样,虽有愁苦不能摆脱,但仍有一种凄楚的美丽,这美让人怜,让人痛。人们在花上看到自己的青春美貌,也感悟到青春美貌的短暂和脆弱。对大多数女性来说青春美貌是她们获得爱情和婚姻的唯一资本,李清照虽然是个才女,青春美貌仍然是她的一笔巨大财富。如《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词中表达了女词人对花的怜惜,对青春红颜易逝的无限伤感。
其次,人格形象的关注。几千年的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灌输和压抑,无数次自我选择斗争的失败,使女性的自我意识渐渐沉寂了。自我意识的彻底丧失带来的是对生活的“责任式”对待和知天乐命的生活态度。生活对于她们不再是一种生命的追求、幸福的体验、享乐的获得,而完全的外在于她们,变成一种负担、一种折磨。这种情况下女性往往只是卑弱、屈辱和依附的载体,在她们的爱情婚姻中只有卑顺、服从。而李清照的爱情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她特别看重人格的独立。她在情感中体现的是一个真正属于女性的自我,是一种独立的人格形象。她在情感中有女性的娇羞,但仍保持着女子的自尊自爱,她也因爱而失落惆怅、幽怨和痛苦,然而这绝不是作为依附者失去依附对象的愁苦埋怨,是主体自我情感的流露。如《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极写相思之深。但从“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等话语中,我们可以发现这种情是双向的,是女性同所爱之人的相互交流。又如《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词人极写相思、孤独、寂寞,而我们看不出任何人格依附的痕迹。同时“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人比黄花瘦”等话语中,可见一个清冷空寂、吐着幽香的美学意境中孤影伶仃的女性形象,这是李清照自我人格清幽高洁的体现。作者以爱菊的陶渊明自喻,这不是她的女性意识的失落而是独立人格的展示,同时也是平等意识的体现。
总之,在李清照的爱情中我们可以看到她独立的人格,如果说第一次婚姻中她的形象还有点柔弱的话,那么在第二次婚姻中则体现出她更明显的人格特点。在第二次的毫无半点爱情的婚姻里,李清照便以决绝的态度,不惜身受牢狱之苦,甘心冒世人讥笑之耻,与之(张汝舟)离异,这里可见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强个性和追求男女平等的高洁人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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