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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渐渐暗了下来。
灯亮了,人们如潮水般退去,仿佛只是瞬间,偌大的礼堂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依然保持着观看的姿态,盯着银白的银幕。
一个朋友曾告诉我在散场后藏在坐位底下可用一张票连看好几遍电影,当然,假如那是一部好看的电影的话。他还说,他的这种方法绝对屡试不爽。我承认,这部电影就是一部好看的电影,但我还是站起了身。
阳光有点儿刺眼,以至我不敢抬头看还算清澈的天。风有点儿冷,我感觉它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侵入了我的外套,甚至我的毛衣。这使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买一件新毛衣。这个念头让我一阵激动,因为它使我的闲逛变成了有目的的搜寻。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好孩子―――总是做有目的有意义的事情。
商场门口满是充满诱惑的打折信息,这是商场惯用的促销“伎俩”,可乐于占小便宜的人们总是蜂拥而至。我也凑过去,想要看看热闹,可我发现不管自己多么用力,都根本无法靠近柜台。于是,我挤出人群,并在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轻蔑地扫视了一下那些依然拥挤的人。
之所以说自己是“轻蔑地扫视了一下”,是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是高尚的。当然,我这绝不是说我是“活雷锋”。我只是一所二类高中的高一学生,成绩忽高忽低,在班里毫不起眼。除此之外,我渴望自由,追求完美,不喜欢任何形式的羁绊,我酷爱幻想,有时想的不着边际。当然,我还有着这个年龄的孩子的通病:倔强并且“反叛”。
可以说,倔强和“反叛”,这就是我这次来看电影的根本原因。当然,还有导火索:爸爸对我六十多分的数学成绩发了火,而妈妈又不在家,因此有了一场“暴风雨”。本来,我试图好好解释,可爸爸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他把我的试卷撕得粉碎,扬起胳膊想要打我,于是,我跑出了家门。我和爸爸都知道,我不会离家出走,因为除了家我根本无处可去。但我总要在晚饭的时候才回家吧,于是,我来到这里瞎逛,看到了电影院门口的大幅海报,就买了票,看了这部迪斯尼的著名电影―――《海底总动员》。
电影确实感动了我,以至我竟恍惚觉得莫林就是我的爸爸,而我就是那个不听话以致惹出了大麻烦的尼莫,但我知道,那不过是部电影,是个新的童话。现实中,我尽管不听话,却知道应该避免惹出麻烦,而爸爸对我除了发火,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像莫林那样通过挑战生命来改变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而我,也无法深切地理解爸爸,无法消除对他的不满,无法为了他而改变自己。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心痛,眼睛有点儿发酸。我揉揉眼睛,这时,我的眼前又闪现出了爸爸愤怒的样子:他板着脸,他瞪大眼睛,他挥舞着胳膊,他踢开凳子,他吼着:“你这么不争气,我要你有什么用?”我下意识地闪到了一旁,辩解着:“爸爸,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你还有脸说已经很不错了,你简直没有上进心,一点儿……”他似乎有点儿语无伦次,以至后面的话我根本没有听懂,在他的胳膊落下的瞬间,我拉开了门。
走出商场的大门,我向右拐,来到了自己喜欢的那家专卖店。我平时常和同伴们到这里玩儿,却很少像她们一样买回成套成套的衣服。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工厂的工人,虽说没有下岗,但收入都不高,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和那些父母都是高收入的同伴们穿一样的衣服。但我和她们在一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低贱,因为我知道,衣服只是外在的,灵魂才是内在的,而我的灵魂一直是高尚的(至少我这么认为)。我不像有些人总是在老师在的时候才假装卖力地参加集体劳动;不像有些人每次做错了事总是百般抵赖,推卸责任;不像有些人偶尔做了哪怕芝麻大一点儿好事也一定要宣扬得地球人都知道……可是我的高尚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老师并不看重我,父母也很少同我谈心,而且,我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在同学和朋友面前大肆标榜自己。
说到朋友,我有一些,但真正知心的只有两个,一个名叫郝欣,一个名叫程莉。郝欣是我的同桌,学习成绩和我差不多;程莉是个学习成绩很好的满族女孩,长得也很漂亮,大家给她起了一个很好听也很时髦的名字:格格。
还有,林好像有点儿注意我,我能感觉到。我是个感觉敏锐的孩子,有时,老师上课提问,我都能预感到会不会叫我。我想林可能对我有好感,但我知道我不会谈恋爱,当然,这并不代表我认为林不好,但不管怎样,我不会谈恋爱。
交谈继续深入,像刀子深入我的体内。
艾柯的四部长篇:全球销量超过1600万册的艾柯的小说处女作《玫瑰之名》、像极了数学物理学神学史学政治学乃至历法学的论文的《傅科摆》、对时间进行命名的有点像解释类似海森堡测不准原理或者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昨日之岛》、前十页全是由他自己发明的语言创作而成在中世纪欧洲王室内穿行的《波多里诺》;几本随笔:对我们从未想过的问题予以解答、同时对我们已视为常识的问题之答案进行质疑的《带着鲑鱼去旅行》、提出模范读者和模范作概念的《悠游小说林》、由一些八卦调侃与政论批评文章组成的居然也酝酿出一个自足的智力空间的《密涅瓦火柴盒》……
我的这个朋友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艾柯迷,当我就《昨日之岛》谈到就小说这种形式而言,这本书中大段大段的人物对话就像是教授学者们在讨论哲学学术问题,让读者敬畏,却难以让他们的心灵柔软,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小说美感的时候,她生气了,把手中的口红重重地戳在咖啡馆的橡木桌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声称,我只配去阅读《读者》与《知音》,我的小说观是傲慢且陈腐的。
“小说是什么?它有什么样的传统,是否已经耗尽自己,沦为‘被遗忘的存在’?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小说又可以是什么?宇宙渴望复杂,这是它对自身唯一的要求。它使当下比其他已经过去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更为湍急。而唯有小说,准确地说,是艾柯的这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才可能具有这样的纵深来解释当下,并且赋予哲学、科学、宗教、政治、法律等词语同一个文本舞台,让它们于此间互相追逐,不断繁殖。”
女人生气时真美,她们的嘴唇像盐。
我没再吭声。她的发言显然激怒了橡木桌边的另一位男作家。他挥舞着手,手势好像要劈断她秀长白皙的天鹅一样的脖颈。我低头开始阅读她带来的《玫瑰之名》。已是深夜,万物沉沉睡去,包括那位斜倚在吧台上的系着蝴蝶领结的侍应生。这间被黄色灯光笼罩着的小咖啡馆,仿佛孤独地悬置在宇宙的尽头。
我读过这本书,最早一次是在学生时代的被窝里,借助于一只手电筒,眼前有一个发亮的光锥体。那时它的封面有一只几何形状的眼睛,曾经与我同桌的漂亮女生说是“鬼的眼睛”。我已经忘掉了自己这是第几次阅读它。为什么是《玫瑰之名》,而不是蔷薇、樱桃、狼,又或者干脆是石头的名字?
玫瑰枯萎,其名犹存。艾柯说,“玫瑰之名”是中世纪用来表明词汇含有无限力量的措辞。艾伯拉宣称“只要有‘玫瑰’这个名称,玫瑰便是存在的,即使没有人见过玫瑰,或者玫瑰从不曾存在过。”(《时代周刊》,1983年6月13日)名,万物之母。对事物的命名,是人类理解世界的门。这是个艰难的充满暴力的过程。或曰:唯有我们能支配的词语才赋予物于存在。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
柏拉图认为,世界上有三枝玫瑰:一枝是画家笔下的,一枝是现实中的,一枝是作为概念的。只有最后一枝,不会因为现实中玫瑰的毁灭而消失,是真正真实的存在。艾柯对“玫瑰之名”的阐释其源头或可以追溯至此处――把万事万物当成一个独立存在的“理念世界”的摹本或影子。他要通过小说的台阶(准确说,是知识)迈入那伟大而神圣的“理念世界”,所以恣肆,无所不言;m诡奇谲,无所不载。
14世纪北意大利的一所修道院中发生的一起连环谋杀案,居然就这样被他敷衍成一部“气势磅礴、细致严谨、优雅精确、绚丽多彩、自由怪诞”的,涉及神学、历史学、政治学、犯罪学、文献学、法医学等数十门学科的后现代主义元小说大作――我必须承认,同样是符号学用做推理,与前几年热销的《达芬奇密码》相比较,无论在宗教内涵、学术意蕴、政治维度上,还是推理深度及神秘性上,这部出自意大利符号学学术权威之手的《玫瑰之名》都要超过前者不止一点点,甚至可以说它是后现代主义小说集群中不可或缺的范本。
知识是这部将真实与虚构、意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的《玫瑰之名》中最重要的填充物。知识由理性浇涛,是埃及金字塔下的巨石,由它所建筑的文本不会轻易垮塌。亚里士多德认为,由知识所命名的风火水土四种元素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其次知识具有镜子一样的自我繁殖性――艾柯在《昨日之岛》和《傅科摆》中先后提到了一种可以通过随机抽取字词而形成对事物无限解释的机器。但,或许有必要说的是:这种对知识狂热的迷恋是极其危险的。第一,知识产生权力,权力不可避免地导致傲慢、偏见、腐败、不公正;第二,由知识所创造出来的手机、电脑、激光、核能发电、基因工程、生物克隆……这些改变了我们日常生活、居住环境,乃至于思维方式的科学技术,是否应该承认它们正威胁着人类的未来,已经成为全世界共同的话题;而知识所具有自我繁殖性还隐藏着某种致命的欺骗,它让我们误以为世界永无终结日,人类将会一直、并且更好地活下去。
“我们沐浴在知识的光中,精神抖擞,如吸食鸦片,浑不知那是X光”。也许这不是危言耸听。知识所营造的,很可能就是电影《黑客帝国》里那个庞大的、以人类为能源的Matrix。日月星辰的斗转星移、山川草木的荣枯凋零,饮食男女的生老病死,乃至于支配这一切的万有引力等等所谓的真理定律,都只是Matrix自我进化过程中的一段程序。
卡尔维诺曾这样评价博尔赫斯: “我在博尔赫斯那里认识到文学理念是一个由智力建构和管辖的世界……必须承认它是一种少数人的倾向……一个以智力空间的形象和形状构成的世界,它栖居在一个由各种星宿构成的星座,这星座遵循一个严格的图形。”
这样的评价用于翁贝托・艾柯身上或许并不过分,或如人所言,“他很遗憾,他至今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因为许多一流作家(如萨特等)都获得了这个奖项。然而不无遗憾的是,他跟绝大多数一流作家(如卡夫卡、普鲁斯特、卡尔维诺、博尔赫斯)一样,并没有获得一个二流作家云集的奖项,诺贝尔文学奖。”只是,为什么我在奥尔罕・帕慕克撰写的同属于这种“凶杀――神秘的专门知识――破案”模式的《我的名字叫红》中看到了“这个星座,不仅仅是一个严格的图形,它还是牛郎织女、愤怒的神祗、少女的眼泪”?
人是理性的,趋利避害,所以战争;但,人也是非理性的。
自私的基因并不完全主宰着人类的全部意志。基因不会思想。人类不是基因的工具,不是脱氧核糖核酸的奴仆。也许我错了,但我还是愿意这样理解,就像理解艾柯为什么要写那部《美的历史》――“我们谈‘美’时,是为一件事物本身之故而享受之,非关我们是否拥有此一事物……美丽的事物,如果是我们的,会使我们快乐,但即使属于他人,也仍然美丽”;我还是愿意这样相信,美与爱应该是通往上帝的唯一途径,两者皆不能被加减乘除。
“唯一的真理,在于学习让我们从对真理的疯狂热情中解脱。”我默诵书页上的此语,把目光移开,把目光从僧侣、乡村少女、羊皮卷、修道院、图书馆、亚里士多德《诗学》第二卷等词语上缓缓地移开。我的手指没有乌黑,嘴唇也未发青。我还活着,虽然并没有笑着。我的朋友们已经停止争吵。男作家只手撑住下巴,视线投射在墙壁上的一幅裸女图上。是高更笔下的塔希提岛上的土著女人,肉体丰腴,色彩饱满,有着单纯和率真的宗教情感、原始的诗意、遥远的神秘、难以言表的寓意。我的女性朋友低头在研究手指甲上的蔻丹,嘴唇像一个伤口,瘦弱的影子被灯光剪切成一枝玫瑰,静静地装饰着淡蓝色的墙面。或许,海德格尔是对的。第二枝玫瑰不过是物,第三枝玫瑰受认识的局限,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玫瑰,只有第一枝玫瑰,实际上将玫瑰、使用玫瑰的人、连同他的世界,浓缩在一幅画中,体现出玫瑰的本性。
这世界是一枝逐渐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