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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端午有个独特的说法,认为正端午――端阳节的午时12点,太阳光是一年中最猛、最烈,杀伤力最强的,一切动物(包括所有的毒蛇、猛兽),此时都要躲避阳光,深藏不露。这时,当然也是捉黄鳝的最佳时机了。
我上小学6年级那年,早在端午前一个月,大胖就在班上不断宣传他去年端午在水田里捉了15斤黄鳝的战绩,二黑、瘦子、黄毛和我们几个密友艳羡不已,便就与他商定并做了捉黄鳝的充分准备。到了端午这一天,上午刚放学,我们这几个住在西门湾的同学,便以军事化的行动回家拿了拐笼随大胖挺进陈老生产队,大胖是我们中唯一的农村孩子,16岁,比我们都大两三岁,路上他又将这赤手空拳捉黄鳝的要领讲了第100遍。
这是一大片早稻田,秧苗已发棵,青翠嫩碧,田头有一池大荷叶塘,满塘都是含苞的荷花,青叶红苞互映生辉。日上中天,我们每人都折了张大荷叶顶在头上,大家顾不得田水热得发烫,便都赤膊下田。田埂下,我刚发现一个冒泡的洞口,还未找到后洞(黄鳝一般都有两个洞),便听得笑声骤起,抬头看,原是大胖旗开得胜,捉到了一条半斤多重的大黄鳝。我找到后洞,便左手堵住前洞,右手便向后洞中掏去,果然摸到了滑软扭动的鳝体,张开手指去夹捉,说时迟,那时快,手指未能抓紧,只听“哧哧”有声,黄鳝从前洞钻过,我左手一抓,未能抓住,一条足有一斤重的粗黄鳝便已钻进水中……我那个懊恼啊!大胖在一旁又捉到一条大的,给我们打气:大家不要慌,沉住气,一定要用中指弯成钩,牢牢夹住黄鳝!
大家便都沉住了气,果然都有了收获,我接连捉到3条,都在半斤上下。这时听到黄毛大叫:“我被黄鳝缠住了!”我们忙都赶过去,大胖高喊道:“黄毛,赶快使劲甩,那是条蛇!”可不是嘛,一条红色黑斑的火焰(赤练)蛇缠在黄毛的胳膊上!黄毛甩了几下,甩不开,便急得哭了起来:“啊哟,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大胖跑过去说:“没咬着吧?不要紧!”他一把抓住蛇尾巴又说:“甩,赶快甩!”这回,黄毛挥手一甩,成功了,那蛇便倒提在大胖手中,只见他不断抖动,又挥手轮了几圈,将蛇远远甩到塘埂上。
险情排除,我们便又各安本位,这回,人人都捉到了一斤左右的大黄鳝。我又发现两个洞,刚要伸手,猛然一惊,见那洞口无泡、水是清的――分明是蛇洞,赶快绕过去!接下来洞口水都是浑的,都捉到了黄鳝,渐渐越捉越多,感觉背上拐笼越来越重。清点每人的拐笼,都满了,都捉到了十几斤。皆大欢喜之际,听到田中有孩子兴奋的叫声:“鱼,大黑鱼,把我撞倒了……大哥,快来呀!”像我二弟,他何时找来了?走过去,嘿,正是他,在田中滚成了泥巴蛋,手中死抱着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黑鱼!
2007/12/31
这个星期天是愉快的。
今天,我和我大姑父到郭巷去割麦子。我们骑着自行车直接到了地里,只见遍地的麦子金黄金黄的,像一块块金黄的地毯。我奶奶正在地里割麦子,我大姑父也用大刀去割麦子。我坐在山坡上,山坡上长满了长长的老毛衣,一簇挨着一簇。还有许多美丽的花儿,有白色的,有黄色的,也有蓝色的,真是五颜六色。草长得很茂盛,都没过我的膝盖。一阵风吹来,真叫人神清气爽。山是绿的,草是绿的,水也是绿的。过了一会儿,麦子已经割了一大半。我睡在草地上,看着山脚下的池塘,那碧绿色的荷叶挨挨挤挤,像一个个大圆盘。有几个小朋友正在钓海虾,他们把小青蛙拴在鱼钩上,往塘里一甩,过了一会儿,几条鲜红的大虾就钓上来了。还有两三个小朋友正在掏黄鳝,他们把手伸进黄鳝洞里,眼看要掏到黄鳝了,黄鳝好像故意和他们作对,一下子从手下滑了过去,他们扫兴地走了。这时,麦子已经割完了,于是我便开始拾麦子。我拾了一根又一根,一把又一把,路上的麦子几乎被我拾完了。奶奶和大姑父夸我能干,懂事了,我高兴地笑了,心里比吃蜜还要甜。我们把麦子抱到了场上。于是,我们就回家了。
赵河的河水“可以濯我缨”。白日里,可以看到鱼虾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戏;日落时分,也可以看到“半江瑟瑟半江红”,从小这里就是我和伙伴们夏日里休闲的好去处,除了洗澡,还有捉鱼逮螃蟹。
捉螃蟹就是沿着河岸边的洞,一个个的掏。胆子特别大,当时的我。只要有洞,手就伸进去。里边有时候是螃蟹。手慢慢伸进去,感觉是碰着螃蟹的小腿了,毫不犹豫的尽力分开手,一把扣在螃蟹的硬壳上,这样,它想用钳子夹人也无能无力。运气不好的时候,正好手指碰着螃蟹的大钳子上,还没有准备抓它,它的钳子就紧紧咬住人手。“哎哟,的还敢咬老子!”捉螃蟹的人一说话,岸上的人就问:“是不是里边有啊?”“有,咬死我了,”一边说话,一边用指头扯着螃蟹的腿,“嗖”的一声,把螃蟹扔到岸上,岸上的伙伴争先恐后的去抢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有时候还有别的东西躲在洞里。手伸进洞里的时候,“哇哇”的蛤蟆叫特别吓人,本来精神就集中,先碰到软软的东西,再听到意想不到的声音,你说吓人不?有天,我竟然掏到了别的东西。
小学三年级的夏天。在河水里洗澡以后,衣服也不穿,站在水里,搜地雷似的挨个排查岸边的洞。我拨开洞两旁的水草,把手小心翼翼的伸进去,忽然竟是软的,潜意识的以为是蛤蟆就赶紧抽手,可是没有听到蛤蟆叫,脑子一热,里边莫非是黄鳝吗?来不及思索,手还没有抽出来就再次伸进去,张开五指使劲抓——竟然是细细的物体。我大声叫道:“妈的,都快来帮忙,我抓了跳黄鳝啊!”伙伴们都赶了过来,可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岸边或者水里干着急。
本来洗澡的大坑都是黄泥巴,泥巴那么光,又是黄鳝,怎么能抓住呢?因为发洪水,沙子有些溢进洞里,正好手里边伸进洞里的时候粘上了少许沙子,这样增加了摩擦力,黄鳝半推半就的被我慢慢往外拉。与此同时,伙伴们开始找树枝和石头,慢慢把洞给撬起来。等我快把黄鳝拉出洞的时候,本来细小的黄鳝的容身之地已经被同伴们撬的差不多大了,然后就有其他的手也伸进洞里,抓头捉尾,把黄鳝捉拿归案。等把它掏出洞扔到岸上的时候,它的身上已经被我们掐捏的遍体鳞伤。现在想想,当时已经用的是吃奶劲吧。
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十岁吧,二十年后,现在想起来对这唯一一次捉黄鳝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万一是蛇呢?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好多东西都离自己远去了。人本性的一面慢慢都剔去,取而代之的是社会给人装饰的种种外衣。慢慢适应社会的过程,不也是社会改造自己的同步吗?可是,究竟哪些是自己要保留的本性或者性格,哪些是需要随着社会改变的或者优化的,我能分清吗?
从我出生到现在,幸福一直伴随在我的左右,换种说法,也就是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不错,我的童年就像是一个大舞台,时不时地演绎着精彩的节目:外出游玩,帮爸妈做事,招待客人……经常引得“观众”们哈哈大笑。小时候的我,是大家的“开心果”, 为什么这样说呢?那是因为……
记得在六岁那年的一个上午,在汕头世贸花园(我家)里,两个弟弟在睡觉,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妈妈则在厨房里张罗着我们的中饭,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妈妈大腿高的我走进了厨房,准备来帮妈妈的忙。走进来后,我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两条活的黄鳝。水溅湿了我的鞋子和裤角,黄鳝游了出来,我吓了个半死。幼小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还边指着黄鳝说:“妈妈,蛇….蛇…我怕怕……”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走过来。爸爸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向我走来。他们俩看见我这副可爱的模样,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妈妈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说:“我们的小嘉纯啊,真应该多增长点知识啦!那是黄鳝,不是蛇,别怕,啊!”我听妈妈这么一说,也就停止了哭泣,擦去了眼泪。但以后我见到黄蟮时,还是“心有余悸”,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小时候的我不仅傻傻的,而且还爱乱动爸妈抽屉里的东西.好几次惹得长辈们为我跑上跑下。所以,小时候的我也是爸妈的“小祖宗”。这样说,是因为……
来到义乌后,我虽然没有在汕头过得那么宁静,却也是不亦乐乎,因为我在这里结识了许许多多的好朋友。一天晚上,我的眼睛有点酸痛,爸爸妈妈都出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便到抽屉里去找眼药水。记得以前我听妈妈说过,眼睛酸痛要滴眼药水才会好一点,我滴过一次,也知道眼药水是什么样的。找呀找,我终于找到了一瓶“眼药水”,就仰起头,把药水滴到了眼睛里。滴完后,我把眼睛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了。爸妈拎着一大堆东西走进来了,看见我这样,看见我手上拿着的“眼药水”,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马上把我送到了“廿三里医院”,经过一番忙碌后,我的眼睛终于能睁开了。回到家,爸妈告诉我说,我所谓的“眼药水”其实是粘性极大的502,那是用来粘东西的。他们还特别嘱咐了我说以后不能乱动他们抽屉里的东西。
看,这就是小时候的我。现在,我已经是读五年级的小学生了,也懂事了,再也不会给爸妈添乱了。但我想知道,长大后的我会是爸妈的什么呢?
义乌市青口小学
李嘉纯
章中林
坐在窗前。窗外,天空阴沉如墨,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灰白的建筑如层层乌云一样奔涌而至,堵得心口喘不过气来。我不禁疲倦地坐在躺椅上,闭上眼睛想休息会儿。长期生活在城里,每天像鱼儿一样游走在壁垒森严的铁罐子一样的世界里,游啊游啊,没有目标,不知尽头。突然,放松下来,似乎觉得人不知道灵魂该在何处安顿,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袭上心头。
“来呀,来呀,你追我呀。”一个男孩跑着,叫着,手中舞着一个墨水瓶,不时地停下来瞅着身后岔开两脚,一颠一颠赶上来胖嘟嘟的小女孩。小姑娘小脸憋得通红,瞪着眼睛咬牙追着。“给我,给我。”小姑娘跳起来抢瓶子,而男孩踮着脚将瓶子高高擎起。小女孩不干了,突然蹲下身抱着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羞,不羞,好哭鬼,还大姑娘呢?……”“我赢了,我赢了。”还未等男孩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女孩一把抓过墨水瓶欢呼了起来。男孩不干了,向前一扑……
我心里一激灵,醒了。原来,刚才是一场梦。仰头看看天,天空清明了许多,还飘着淡淡的白云。一缕月光从左边的窗棂透进来,如水,似雪,丝丝缕缕的,飘飘悠悠的,似万千只蝴蝶打闹着,欢笑着扑进窗来。心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撞了一下,眼前的景物顿时变得生动起来。我的思绪随着月光飘到了那个披着银白色月光的童话般的时代。
童年,似乎一切美好的回忆都裹着月光,在月光下生根,在月光下开花,在月光下结果,又将它种在昨日的地里。那时的月光如河水一样清凉;如奶奶的头发一样洁白;如父亲的声音一样清澈;如母亲的眼睛一样温暖……站在排灌渠上,我们喊着号子,一直要把月亮这个总爱慢慢梳洗的姑娘喊出门才停止。看吧!月亮害羞得从东边林梢探出头来了:嫩白的脸上微微带着些粉色,周围是红色的晕圈。牛乳般的月光像顽皮的孩子跳下来。跳向原野,广袤的原野铺展开来;跳向田间,田间蛙鼓阵阵,萤火虫在草间追逐嬉戏;跳向树梢,树梢蝉鸣声声,蝙蝠在空中翩然舞蹈;跳向村庄,村庄炊烟袅袅,孩子们在稻场唱歌捉猫……月光跳向哪里,哪里就是一个灵动而富有朝气的世界。我追着月亮的脚步窥探着,寻找着,那时的月亮是那么亮,那么深,那么远。似乎月亮的每一个脚步里都盈着笑,藏着蜜,都在悄悄诉说着童年的故事。
我家的场院前就是我们庄子的当家塘,塘水一年四季都是碧绿的。塘前是层层叠叠的田垄。每到夏夜,吃过晚饭,冲了凉,我们就将凉床搬到塘塍上,或坐或躺着,数着星星,盼着月亮。当月亮推开面前的朦胧昏暗,我们就再也按捺不住,冲下凉床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快乐。
“洋老鼠(蝙蝠),撂布鞋,白天不来晚上来,快来——快来——”看着空中时而横掠,时而斜飞的蝙蝠,我们摇着头,舞着手,唱着,跳着,将脚上的鞋子抛向空中,期望能捕获一只黑色的精灵,看看它是如何潇洒地穿行在天空的。看花了眼,抬累了头,撂酸了手,可是没有哪个黑色的精灵愿意到地面来歇歇脚。于是厌了,倦了,低头去找寻草间的萤火虫。
塘堰的洋槐绿荫如盖,树下草丛密密匝匝,到处是打着灯笼游来游去的萤火虫。它们慢慢悠悠地飞着,灯笼儿一眨一眨的,蛊惑着我们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了。伙计们上啊。我们兴奋起来了,就像一个个狩猎能手一样,钻进草丛中。萤火虫扑闪扑闪着来了。嘘!我屏住呼吸,悄悄地逼近,瞅准时机,“啪”地一抄手,萤火虫落入股掌中了。“瞧瞧,这是什么?”我得意地向小伙伴摊开手。“哥哥,给我。”妹妹眼馋地央求。“给你。”待她一伸手,“啪”地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妹妹不干了,“哇”地哭了,揉着眼睛找爸爸去告状。我才不管呢,拍拍屁股,一溜烟逃了。如此三番,妹妹便不再黏着我,她竟用扇子扑打了一墨水瓶的萤火虫。瓶中忽闪忽闪的荧光钩住了我的眼睛,我羡慕得什么似的。趁着妹妹熟睡的当儿,我把萤火虫偷进自己的房间抱着睡了一晚。天亮时,妹妹哭着闹着,追着我要,我才恋恋不舍地将萤火虫还给了她。现在想来仍是忍俊不禁,可是它却不时地偷偷溜进我的梦里,让我不能忘怀。
夏夜,照黄鳝也是一大乐事。一碧万顷的田野,在柔情似水的月光下腾起一片淡淡的白雾,隐约朦胧,还随着清风变幻飘荡,恍若仙境。田间,青蛙鼓噪着,飞蛾惊飞着,水气裹着青草的香味扑面而来。我们拿着黄鳝夹,提着用油漆听做的煤油灯,眼睛盯着水面,小心地在水田里逡巡着,唯恐惊动了它们。水田里的水儿玻璃般澄澈透明,一条条黄鳝懒懒地卧在水底,呆呆的。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黄鳝映着的水面发出诱人的金黄色。看去,人不自觉地兴奋,心儿怦怦直跳。“夹到了,夹到了!”欢呼声在空荡荡的田野传得很远很远。“黄鳝呢?”父亲递过笼子,疑惑地问。再一看,夹子上却只有一撮水草在淋淋漓漓往下滴水,哪里还有黄鳝的踪迹。该死!许是兴奋过度手上松了。不过没关系,再不济一晚一两斤黄鳝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现在,田中的黄鳝早就成了稀罕物了,想再品味那往日的快乐,却只能举起油漆煤油灯追念往昔。
那时还是大集体,庄稼得去看青的,以防被人或牲畜糟蹋。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在晚上常常会自发的组织起来去看青。记忆中最深的是那个晚上,月亮朗照着,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似乎比白天更为清楚。我们戴着草帽,扛着竹竿,有些伙伴还在竹竿上系上玉米缨子,看去像条红缨枪。“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革命重担挑肩上/党的教导记心头……”我们唱着歌,浩浩荡荡地向庄稼地出发。突然,天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我们雄壮嘹亮的歌声戛然而止,每个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大家不自觉地抱成一团。一个小女孩嘤嘤地啜泣着。我们互相低低地安慰着,鼓励着,眼巴巴地向着天空寻找着温暖的月亮。“月亮出来了。”随着一声惊喜地叫喊,我们都直起身子舞蹈起来。月亮从厚厚的云朵后面凝视着,真像妈妈的脸。大地仍然有些昏沉,却也渐次分明了些,乳酪样的甜在心中润开。“啊,那是什么。”几乎同时,小伙伴们嚷起来。一个红色的亮点在田野里一上一下地跃动,像红色的火苗。是鬼火吗?鬼火是白色的,我奶奶说的。是红狐狸吗?好像是的,不过我爷爷说红狐狸是神仙。我们嘀咕着,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突然,火苗停住了。我们去看看?有人提议,不怕,我们有家伙,再说我们也不是要伤害它。对呀,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看看也长长见识。对,看看,大家附和着。当我们一步一挨地凑到近前,捏在手里的心才放回肚里。原来是张喜叔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在放笼子。张喜叔你怎么穿着一身红呀?红衣服不是女孩家穿的吗?我们七嘴八舌地。(那时人们的穿着一般是蓝、灰或者是黑色,除了出嫁,女子穿红都不多。)张喜叔笑笑,忙自己的事去了。事情过去了三十年,可是,张喜叔那一身火红在皎洁的月光下奔突跳动的身影至今仍让我难忘,像一把火在我心中燃烧。
我从月下走过,宛若过月亮河的孩子。我在同日庙前张望过,在仄仄的老巷彳亍过,在弄堂里青石板上攀爬过,晒谷场草堆上翻滚过,在清洌的池塘里畅游过……
看一看,月亮河浩瀚无垠,绿树,红花,雪白的棉花,金黄的稻谷,斑斓五彩,恰如山水诗行,浅吟低唱中点燃了我们的双眼。
听一听,月亮河叮咚有声,犬吠,鸡鸣,啁啾的鸟语,儿童的欢闹,各尽其妙,宛若古筝淙淙,低回宛转中倾诉着过去的时光。
闻一闻,月亮河百味横生,椒辣,瓜苦,葡萄的酸甜,桂子的馨香,摇曳生姿,仿佛曼妙舞姿,轻摇慢舞中积淀在我们的心房。
当我过故乡的月亮河,趿拉着鞋爬上岸时,蝙蝠不再在空中翩跹,萤火虫也不再在河畔闪烁,连那黄鳝似乎也不再留恋早已失去了踪迹……张喜叔也霜染银丝,佝偻着背,失却了当年的矫健。当年那个蹦蹦跳跳的少年已经被岁月的年轮雕琢成一个健硕的中年。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月悬中天,风轻月朗,碧空如洗。回望月下悠长而熟悉的家乡,多少寒风吹起我的衣角,吹去我那青涩的童年。故乡是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吗?它栖息在一个叫思念的树上,静静地梳理着沾满露水的羽毛,静谧安详;浅浅地吟唱着满是征尘的老歌,醇厚绵长。我想,故乡也许是一个不能惊扰的遥远的梦,不然,羽毛上怎么有抖不落的露珠,歌声里怎么分明有几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