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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投资,简称创投。相比较于一般的投资,创业投资不仅投入资金,而且创司运用长期积累的经验、知识和各种资源帮助企业进行更好的经营与管理。创业投资的领域以高科技行业为主,传统行业为辅。
创投概念,指主板市场中涉足风险创业投资的上市公司,并有望通过相关项目在国内或者国外创业板上市获得收益的上市公司。
创投概念包括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创投概念,包括持有准上市公司企业股权的公司和传统行业中已经或正在以创业投资为渠道实现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的公司。
狭义的创投概念股是指参股创司的上市公司,创业板成立后,随着相关创业投资公司大量投资项目在创业板的上市,相关上市公司将获得直接的经济利益。
完善的价值创造链条
创业投资不仅仅是为企业提供融资便利,创业投资企业还有着自己的价值创造链条,即价值发现、价值管理、价值实现。对于一个成功的创业投资企业,在这三个环节中都各有独特的竞争策略与优势。
价值发现是一个优秀项目的寻找过程,找到物超所值的行业和公司是这一阶段的核心任务。对于产业趋势的把握与公司的议价能力是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两个要素。除此以外,还需要品牌、渠道、达成交易和投资决策等能力。其中对产业趋势的把握要求公司从战略的角度、从更长远的角度看问题,发掘企业的价值。
价值管理是三个环节中最核心的环节,也是决定创投企业是否创造价值、创造多少价值的关键。创投企业依靠自己的经验、智慧与各项资源,为企业提供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价值管理可以大致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为企业设定长期的战略规划。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要有一个长期规划,再根据市场的变化做一些微调。举例来说,有一个企业有两部分业务,第一部分业务的利润率很高,而第二部分业务不仅没有优势,还连年亏损。作为原有企业的管理层,每年将第一部分挣到的钱拿来弥补第二部分业务的亏损,结果企业的发展停滞不前。而作为一个创投企业,则要求你对公司的长远做出规划,不看好的业务要果断地予以处理。
第二,通过新投资者的介入理顺企业的管理和激励制度。中小型企业在公司治理方面,很多都是一言堂,没有人能够和公司的领导平等地交流。而通过新进投资者的加入,可以发现公司许多潜在的问题,促进公司更快地发展。
第三,运用自己的资源优势弥补公司关键领域的缺陷。携程旅行网最早是一个旅游的门户网站,作为网站的原始管理者并不清楚公司的盈利模式,创司就帮助携程做了一个兼并和收购,一个是订票的公司,一个是订旅馆的公司,恰恰是做了这两个收购,给携程网带来了很大的盈利份额。
价值实现作为风险投资价值链的最后一个关键环节,也是与收益直接相关的一个环节。价值实现包括退出时机的选择,退出方式的选择及退出之后战略投资者的选择。在中国目前资本市场欠完善的背景下,许多优秀的创投项目只能谋求海外上市或者以重组、并购的方式实现退出。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2001年1月,施正荣博士带着多年积累的在光伏领域的丰富知识和经验回到中国,创建了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三年时间,产能增加超过了12倍。通过不断地技术创新,尚德太阳能电池增强产品的性能和质量持续提高,“Suntech”成为国际光伏行业的知名品牌。2006年,尚德公司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太阳能电池制造商之一,目前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60亿美元。江苏高科技投资集团参股的创司于2001年对尚德电力进行种子期投资,尚德公司于2005年12月15日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江苏高科技投资集团参股的创司从投资到退出,4年多的时间里投资回报率达到了17倍。
多元化的经营模式
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创投行业初步形成了“创业投资+孵化器”的基本模式,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许多不同的经营模式,以适应市场化的要求。
主流创投模式:选择符合投资标准的创业企业,提供创业资金和相关的专业增值服务促进企业迅速成长,并通过资本市场完善的退出渠道,获得资本增值收益。
战略投资模式:通过目标收购-资产重组-注入资源-企业再造-增值转让-获利退出,最终实战略收购和产业重组的目标。该种模式成功与否取决于产业的整合经验、注入资源的储备和明确的退出渠道三大要素。
LBO/MBO模式:以战略投资者身份联合企业内外部管理者,共同参与企业资产的并购重组与整合。此模式在西方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曾经盛行一时,在历史上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迅速扩张的市场容量
中国的创投行业在过去几年发展迅速。从下表中可以看出,2002年中国创投行业的总投资金额仅仅5.34亿美元,而到了2006年,创投行业的总投资额已经达到了21.81亿美元。短短的5年时间,总投资额已经是原来的4倍了。并且在2005年和2006年,总投资的年度增长率呈现出加速增长的趋势,投资的年度增长率分别达到了63.7%和52.5%。随着扶持政策的出台和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日益完善,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年,创投行业将迎来春天,行业的容量和项目数量也将急剧上升。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外资在中国创投市场中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份额,2006年,中资的投资金额仅占全部投资金额的6.8%,而外资的投资金额占据了85.2%,如果算上中外合资的部分,这一比例还要提高。随着相关扶持政策的不断出台和落实,本土创投企业所占的比例将逐渐扩大。因为从国家的角度看,创业投资一方面要实现国家产业升级,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另一方面,在高科技行业,国家希望本土企业拿到控股权,这样在产业升级完成后,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分享由此带来的经济发展。
差异悬殊的收益率
创投行业中公司与公司的收益率差距很大,而且这一趋势有着一定的持续性。因为创业投资的价值创造经历了价值发现、价值管理和价值创造三个过程,中间的每一个环节都反映了团队的管理和运作能力,是一个系统工程。
有机构曾经对中外近100只创业投资基金进行了调研,其中有6只基金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内部收益率均保持在30?40%,并一直处于前20名之列。这也印证了我们的观点――相对于投资风格和投资领域,创投团队更为重要,它决定了一个创业投资公司收益率的高低。
退出渠道的选择
退出机制一直是阻碍创投行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从下表中可以看出:在2006年,上市是创业投资的主要退出方式,其在全部退出方式中占比达到了43.4%,但是大部分企业选择了海外上市作为主要方式,比例占到了33.3%,而选择国内上市的只有10.1%。由于缺少创业板,国内资本市场并没有成为创业投资企业很好的退出渠道和价值实现方式。
创业板的潜在客户就是有融资需求的中小企业。根据其不愿在A股上市的原因,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企业不愿意上市的主要原因是对中国内地证券市场的不认同。他们认为上市过程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不愿投入巨大的制度成本。第二类为上不了市的企业。即资产规模、盈利年限等不符合主板市场和中小板市场上市标准的企业。第三类为选择海外上市的优质企业。此类企业对于海外证券市场的认同度比较高,认为海外市场可以充分满足企业的再融资需求,能更严格地规范企业的经营管理,而且国际化可以提高企业的知名度,具有品牌效应。
随着股权分置改革后全流通时代的到来,及创业板成立后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建立,上市的过程将更规范,效率也会更高,企业对于中国证券市场的认同度也会随之增加,继而,第一类企业的态度将会慢慢发生变化。
创业板是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中的一部分,其上市的条件将更加宽松,上市的标准一定会低于主板市场和中小板市场,给那些有良好发展前景,但是不符合标准的中小企业提供了发展机会。这部分企业将是创业板的主要目标群体,是目前中国创业投资公司的主要投资项目。以深圳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为例,深创投的高层透露,其储备项目相当丰富,仅2007年上半年接洽的项目就超过500个。
第三类公司是目前中国经济中的明星企业,如新东方、如家酒店和无锡尚德等公司,这类公司考虑更多的是上市后对于企业未来发展的影响。我们认为,其一,中国作为目前世界上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其受到的关注度将越来越高。其次,中国经济目前面临着流动性充裕的状况,并且这种状况有望长期维持,所以随着资本市场制度的建立,再融资的审批和进展将会产生质的飞跃。
随着股权分置后中国资本市场融资功能的重启和创业板的推出,加上《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的出台,本土IPO的比例将大幅度增加,创投企业的价值链将更加完整。
关注创司的两大理由
创投概念隐含巨大投资机会
近期创投概念股的上涨虽然有市场炒作的成分,但以理性的角度看待创业板的推出,创投概念股决不仅仅是概念,其后隐含着长期巨大的投资机会。
一方面,作为广义创投概念股的辽宁成大、吉林敖东、雅戈尔、南京高科等股票已经向市场证明,通过上市,企业持有的股权价值将得到成倍提升,持有相关上市公司股票的投资者将得到丰厚的回报。
另一方面,股权分置改革之后,中国的资本市场已经步入正轨,目前最为缺乏的就是优质的上市资源。股市恢复融资功能以来,对于新上市的公司,特别是具有高成长性的中小公司,市场给予很高的溢价。截至9月7日,2007年在深圳中小板上市的企业达到62家,其中8月份上市的公司有21家,其上市以来的平均涨幅为289.63%。在中国宏观经济长期向好和资本市场不断发展的大背景下,市场对于小市值、高成长性的中小企业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创业投资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其他国家和地区创投行业发展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创业投资是推动一国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路径。
上世纪90年代是信息技术时代,美国进入了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经济扩张周期。主要原因是在创投基金的兴起和资本市场不断完善的背景下,以硅谷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日益崛起,高科技公司纷纷在纳斯达克上市。有资料显示,1994?1996年,美国经济在创业板的推动下,开始转型,作为传统经济的带头产业――汽车和建筑业对于经济的贡献率分别为4%和14%,而同期的高科技产业对于美国国民生产总值的贡献超过了27%。创投行业的扶持政策和完善的退出机制是企业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前提条件。
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台湾凭借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依托传统工业的发展实现了经济的起飞。但到80年代后,劳动力成本提高,经济发展出现了停滞。对此,台湾政府出台了众多措施,发展创投行业和风险投资行业,并大力推行二板市场的发展。据统计,1983?1998年,创司带动了约5600亿台币的高新技术产业资本的形成,为台湾经济的转型立下了汗马功劳。90年代至今,台湾电子产业的生产量在世界首屈一指,创业投资带来的是经济扩张的长周期。
中国目前处于重工业化过程中,推动经济强劲增长靠的是廉价且优质的劳动力、巨大的资金和资源的投入,但却由此带来了环境的日益恶化。中国的人口红利在短期内虽然不会结束,但是如果中国不能够在未来的10?20年中实现产业升级,优化经济发展的结构,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将无从谈起,创投行业作为产业升级的突破口,长期来看,在外生力量和内生力量的双重推动下,将会得到巨大的发展。
把握两类投资机会
随着创业板的推出,创投行业的春天即将到来,而相关的投资机会值得投资者关注,建议把握两类投资机会。
第一类:关注持有主要创司大比例股权的上市公司。
这主要是由于三个因素决定的:一是创投行业的收益率波动较大,但是优秀的创业投资团队能够凭借其强大的资源、管理和战略规划,持续实现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回报率。
二是主要创司虽然处于国内行业中的领先地位,有着众多的项目储备,但是项目的平均水平并不高,创业板的推出将大幅增加其上市项目的数量,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以深创投为例,早在2000年拟设立创业板时,当时提出首批推荐的15家企业中就有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参股的6家。07年上半年深创投共考查了大约500个项目,其中投资了21个项目。预计两年内这些投资项目中的九成将会实现上市,公司高层还表示在未来2?3年每年都会有5?10只股票在国内上市。
三是只有持有创业投资公司大比例股权的上市公司才会对公司的净利润产生显著的影响,提升上市公司的价值。建议重点关注的上市公司有紫光股份、大众公用、综艺股份、杉杉股份、电广传媒、钱江水利和北京城建。
第二类:关注属于传统行业的上市公司中,已经或正在通过参股创业投资公司实现其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上市公司。随着这些公司战略规划的日益清晰,将具有长期的投资价值。
“科学只是太年轻,还不能理解一切真理。”这是《达・芬奇密码》一书的作者丹・布朗(Dan Brown)在其悬疑小说《天使与魔鬼》中的经典话语。在丹・布朗看来,科学和信仰并不是敌人,只是由于科学太年轻,因此,教会让他们停下来,放慢脚步、思考、等待。天使还是魔鬼?无人可以妄下判断,正如VIE模式。
有人说,VIE模式是个魔鬼,因为它的诞生就是为了规避政府的审批和监管,从出生就带着原罪。也有人认为VIE模式是个天使,正是由于它的诞生才解决了当时在《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的限制下,中国公司海外上市的结构问题。“VIE模式的出现和存在有着特定的历史原因,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政策对于一些合资企业的审批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合资企业办理审批手续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而导致了投资机构在投资以及企业上市时有着种种约束,”北极光创投创始合伙人邓锋认为:“VIE模式是一个不得已的产物。”
VIE模式作为一个“不得已的产物”已经“合法”的存在了多年,然而,就在今年年中,马云以“VIE非法”为由,单方面终止了VIE协议,进而以极低的价格将支付宝从阿里巴巴集团转移到了自己所控制的内资企业,将支付宝的股权进行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也正是因为马云与雅虎和软银之间的这场战争,使得VIE模式开始被人们所质疑。人们开始担心,若VIE模式被清理互联网行业或剧变。
VIE的纯真年代
“没有VIE,就不会有中国新行业的诞生,正是VIE孕育了大量在中国环境下不能生存的世界级企业。”一家中国在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CEO张兵(化名)愤然道。
在过去的10多年间,中国那些优秀的互联网企业就是通过VIE模式才敲开了海外资本市场的大门,尽管在设计之初只是用在在美国上市的项目,特别是用在电信行业,后来才慢慢扩大到传媒、教育、互联网、金融服务等领域中。
诚然,VIE模式的诞生伴随着诸多的无奈,它不过是金融市场中的一个变通产物,然而不可否认的是,VIE模式已经成为了资本市场上重要的一部分,很多中资概念股能够顺利获得外资创业投资机构的融资并且在海外成功上市,都是通过这条渠道,可以说,VIE是很多中资概念股上市的必由之路。
当年在美国加州的一块30英里长、10英里宽的狭长地带诞生了谷歌、英特尔、eBay、雅虎等一大批著名企业而令硅谷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创业圣地,也因此奠定了创业投资机构对于TMT领域根深蒂固的热衷,红杉资本就是依靠着对谷歌、YouTube以及甲骨文等科技企业巨擘的投资,不仅赢得了财富,也同时赢得了名声。
然而在当年的中国,很多产业都需要在牌照的管制之下生存,特别是外资创业投资机构所感兴趣的互联网、新媒体等敏感行业都受到投资的限制,而中国国内那些有牌照和资质的企业却又因为缺乏资金而难以发展壮大。
既然外资机构不能设立这一类的公司,那么不如将资金投资给这些国内的企业,双方一拍即合。然而对于外资创业投资机构而言,逐利的本性迫使他们需要上市后在二级市场通过抛售股票来获得回报,因此这些接受外资投资的中国企业绝大多数要选择海外上市。
1999年,信息产业部认定互联网内容服务(ICP)为电信增值服务,新浪不得不因此重组,剥离了禁止外资介入的ICP业务。新浪将原有的ICP业务以及资产从母体公司四通利方剥离出来,成立了一个全新的纯内资企业――北京信息服务公司,由CEO王志东和COO汪延以自然人身份持股。随后,两人又以自然人身份成立新浪互动广告公司,来经营网站的广告部分。尽管剥离之后,只有四通利方走向海外上市,然而四通利方与两家纯内资公司签订了包括软件技术服务协议、顾问服务协议、股权质押协议等在内的一系列控制协议。这个方案得到了信息产业部的认可,也就此成为了互联网企业海外上市的重要模式,搜狐、网易、新东方、腾讯、百度等在海外上市时皆采用了这个模式。“可以说,如果没有VIE,就不可能有中国互联网行业。”IDG合伙人熊晓鸽如是说。
忐忐忑忑走过10年
在新浪架构成功的获得信息产业部的认可而海外上市之后,VIE模式也在与制度之间博弈过程中慢慢完善着。所有采用VIE架构上市的企业都会在招股说明书风险提示的最后一行说明,采用此模式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而当相关部门不出来说话的时候,这个模式也就被人们大胆地使用了起来。要么饿死,要么铤而走险,企业想要存活也只好捏着一把汗打起了球。
然而,炸弹没有爆炸不代表这颗炸弹是个“哑巴”,每一次相关部门有所动作都让使用着VIE架构的企业担惊受怕。2006年7月13日,信息产业部颁发了《关于加强外商投资经营增值电信业务管理的通知》,指出“发现一些外国投资者通过域名授权、注册商标授权等形式,与境内增值电信公司规避《规定》要求,在我国境内非法经营增值电信业务”,并要求境内电信公司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外国投资者变相租借、转让、倒卖电信业务经营许可。当时该通知被解读为叫停外资租借牌照,一度引起了很多相关公司的恐慌,这个告诫性的信号并没有禁止VIE,因此最后不了了之。
此后两个月,商务部、国资委、国家税务总局、证监会、外管局、国家工商总局等6部委在2006年8月8日联合颁发了《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不仅针对“假外资”问题引入了“实际控制”原则,同时也严格了外资准入制度。根据安永和道琼斯统计,《规定》生效之后,在2007年的第一季度,国际风险投资机构对华投资总额为3.45亿美元,比2006年同期降低5%,投资项目数量下降至36个, 出现了2004年以来首次风险投资全面下降的状况,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种子期投资和第一轮投资。
2007年5月,国家外汇管理局颁布了《关于印发操作规程的通知》(即106号文),此文作为2005年由国家外汇管理局颁发的《关于境内居民通过境外特殊目的公司境外融资及返程投资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即75号文)的配套操作细则出台,明确了境内居民通过境外特殊目的公司融资及返程投资外汇管理的具体细则。紧随政策的出台,证监会组织大部分VC/PE在武夷山开了一个闭门会议,让外资创业投资机构感受到今后的道路变得难走了许多。
自106号文颁发之后,中国企业海外上市的进程进入了一个调整期,很多VC/PE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在2011年7月1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境内居民通过境外特殊目的公司融资及返程投资外汇管理操作规程》(即19号文)正式实施,对75号文作出修订。根据规程,境内居民个人应在其境内企业资产或权益所在地外汇局办理登记。境内居民个人因特殊目的公司资本变动获得的收入调回境内的,需向原特殊目的公司登记地外汇局申请开立资产变现专用账户存放,这意味着外汇管理部门对返程投资监测将更趋完善。
匿于幕后的窥视
VIE模式存在了多年,多个相关部委都希望能够将其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在颁发的一系列文件中,都规定企业需要向自身申请审批。75号文规定企业设立境外特殊目的公司以及返程投资,不用同时去商务部和外管局两边报批,只需要前往所在地的外汇管理分局、外汇管理部申请办理境外投资外汇登记手续。
而在几年之后的《规定》则规定境内公司在境外设立特殊目的公司,应向商务部申请办理核准手续,特殊目的公司境外上市交易,则应经证监会批准。此外《规定》还规定,企业和个人前往境外设立特殊目的公司必须到商务部报批。而且须报送特殊目的公司最终控制人的身份证明文件和境外上市商业计划书,之后才能去外汇管理部门办理外汇登记。证监会也在争夺话语权,《规定》第40条中规定,特殊目的公司境外上市交易,应经国务院证券监督管理机构批准。
且不说对VIE监管的权力最终花落谁家,对于企业家和投资机构而言,最重要的是互联网等轻资产公司的资金链条不能被人为截断,因为外资创业投资机构偏好于TMT领域以及早期投资项目,尤其是近年来在Twitter、Facebook、Groupon等互联网创新模式的带动下,中国互联网行业再次成为了投资热点。
在这片积聚了大量资本的中国土地上,一批批的人民币基金在疯狂地成长着,全民PE热潮使得人民币基金开始与外资创业投资机构争抢投资项目。对于后者而言,VIE操作难度的升高势必会影响他们的投资。“在互联网企业未有利润的情况下,如果企业仍然能够上市并吸引基金和股民的投资,这时的VIE才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短期之内还很难出现这种情况。”高原资本董事总经理涂鸿川表示。
尽管目前的局势影响了公司的上市意愿,但是对于创业投资机构而言,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目前Pre-IPO的市场开始明显降温,投资公司开始对一些原本已经敲定的投资框架进行重新评估,甚至放弃原有的框架,一些公司IPO的市盈率低于早期创业投资基金进入时的水平,估值的下降反而可能成为机构投资者的入市好时机。
前途未卜的明天
VIE模式是境外上市公司与境内公司通过“暗合同”实现控制的,有合同就存在着违约的风险,支付宝股权转移事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备受关注之后必然有更多的忐忑,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监管层的态度。
资本市场作为最敏感的地带,已然产生了震荡。当9月20日关于证监会建议取缔VIE的消息一出,当日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互联网公司股票遭遇全线大跌,百度、搜狐、网易等互联网公司遭遇普跌,新浪网当日大跌15.17%。在9月的最后一周之内,中概股全周的累计跌幅远远超过美股大盘。纳斯达克中国指数上周五报收于165.31点,全周下跌12.2%。26日,中国概念股再次全线下跌,包括百度、新浪、网易在内的13只股票跌幅超过5%。27日,3大门户股价同时创当日最低。收盘时,新浪下跌5.26%,网易下跌6.01%,搜狐股价触及当日最低54.35美元,最终反弹,涨幅0.92%。
受到关于VIE即将被叫停的消息的影响的又岂止是二级市场?一旦VIE被叫停,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计划着海外上市的互联网企业。本身这些企业中就有很多还处于“烧钱”的阶段,如若企业路演上市的道路遭遇障碍,必然难以完成“鱼跃龙门”的梦想,投资机构如果在政策明确之后为了保证回报而要求企业通过如并购等方式而套现,那就更加雪上加霜。即使企业能够加速IPO的进度,在政策出台之前完成上市的目标,其未来的融资前景仍然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一方面在海外上市的渠道被封,另一方面又很难达到国内上市门槛的要求,中国数千万的互联网等轻资产的中小企业前途未卜。
似乎就差临门一脚,去年年中迅雷两次三番启动赴美IPO,却遭遇募集资金不断缩水。
如果说已经持续盈利的迅雷短期之内仍然“等得起”,“失血过多”的电子商务却已是“伤不起”。3月23日,奢侈品B2C网站唯品会似乎重新叩开了上市之门,可惜首日破发瞬间冲淡了敲钟时的喜悦,所谓中概股“破冰”,不过是嗷嗷待哺的套现之旅。
但是,作为中概股的一支关键力量,TMT从未缺乏看点,尤其是从2011年下半年赴海外上市窗口关闭以来,从盛大、阿里巴巴轮番宣布私有化、退市,到唯品会的上市折戟,再到优酷土豆的非典型性收购,似乎都让TMT中概股的复苏充满玄机。
“从历史角度看,整个资本市场还是处于极端状态,比最低点稍微好一点,但是波动非常大,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说美国市场已经复苏了。中概股复苏?我觉得可能谈不上”,软银赛富基金管理有限公司首席合伙人阎焱在2012年深圳IT峰会上称。
考验耐心
一种预言是:Facebook火爆上市能正式重启中概股赴美上市的窗口。但是,宜搜CEO汪溪却认为,中国与美国资本市场已经脱钩,今年以来美国股市涨幅超过30%,但是,中国概念股一直没动静。
“中国概念股是自身的问题,是VIE(可变利益实体)的问题,是财务造假的问题”,汪溪对《英才》记者称。
2011年以来影响中国公司上市和融资的两大事件,当属VIE监管风险和少数公司内部治理混乱。由于采用VIE模式的企业集中在互联网和新媒体,所以,TMT板块受累较深。可以预见的是,未来TMT在海外上市的门槛要求会更高,对内部治理和法律体系的要求也将更加完备。
“上市窗口并不是关闭,是在唱空中国概念”,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靳海涛对《英才》记者预测,由于涉及到文化和诚信,以及遵照契约等问题,唱空过程将持续一年至一年半时间。
“上市窗口打开和关闭永远受到多个因素制约,有流动性过剩的正面因素,也有欧债危机,还有外界对一些高科技领域和消费者消费力的担忧所产生的负面因素,加上中国概念诚信问题的阴霾未能完全散去等一系列问题,都会使得新IPO充满未知与挑战”,金沙江创业投资董事总经理丁健对《英才》记者判断,在2012年4-6月将会开启短暂的上市窗口,如果抓住机会出现一两家能让投资人真正获利的优质公司,夏季之后IPO前景才值得期待,否则,窗口将一直关闭到明年。
目前,除了迅雷、盛大文学,还有58同城、赶集网等一批互联网企业在排队等待上市。在唯品会“投石问路”失败之后,京东商城、凡客等电商对上市态度越发暧昧。TMT在复苏与低迷间不断徘徊,可谓极大的考验着投资人和创业者的耐心。
难言回报
近两年来,电子商务、云计算和移动互联几乎占尽TMT行业风头,但这三大热门投资领域何时释放回报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据China Venture统计,2011年,电子商务披露案例116起、投资总额53.53亿美元,投资金额环比增长451.5%,占据当年互联网投资总规模的65.6%。但是,高融资并不等于高收益。
以唯品会为例,IPO文件显示,2011年公司运营现金流为130多万美元,账上资金储备4646万美元;相对的,却是唯品会运营开支达到7633.1万美元,可见B2C电商资金之吃紧程度。
“电子商务本质像做贸易,我不太喜欢那种先赔本建平台的模式,还有自建物流到底怎么建,也有很多争议。”靳海涛对《英才》记者直言。
似乎,更多的投资人并不相信,如京东商城一样平台化、多品类、高投入建物流的模式,能多家共存。如今,更多的投资案例发生在茶叶、红酒、化妆品等垂直B2C领域。
同样,云计算,已从三年前的无人能懂,演变为当下的无人不晓,但究竟如何定义云计算商业模式,尤其在应用层面并不清晰。
“云计算,其实是新瓶装旧酒,这两年忽然火起来,是因为互联网信息量呈现爆炸性增长。”特艺中国总裁吴斌对《英才》记者称,当下最值得思考的是,如何让云计算走近每个人的生活并形成如“自来水”般的盈利模式。
由于移动互联与云计算密不可分,智能终端多样化和宽带普及化,让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的钱景再次放大,投资案例也呈现不断上升。只不过,近两年来并未见清晰的盈利模式,也未能见到孵化出大体量公司。
“互联网在初期并不赚钱,百度和腾讯也一样,2004年,中国互联网用户达到1亿时,大规模盈利出现”,IDG资本创始合伙人熊晓鸽对《英才》记者预测,当智能手机用户数突破2亿时,也正是移动互联大规模盈利时。
勒紧腰带
如何渡过资本寒冬,最为现实也最为残酷。
去哪儿网CEO庄辰超对《英才》记者称,对先拼用户再思考盈利的方式其并不认同,“就好像买彩票,总有人摸得中但并不一定是你,第一天起扎实做盈利模式的公司更容易存活。”
拥有创业者与天使投资人双重身份的A8音乐集团董事局主席兼CEO刘晓松对《英才》记者称,当下现金流最为珍贵,创业者应该更加清醒的盘点资源。
但是某些TMT的老人已经逐渐隐退。UT斯达康创始人之一的周韶宁,如今已转战物流行业。对《英才》记者谈及此,他说:除了刚性需求之外,还有一条,该行业没有真正的巨头。
“二级市场八九个月不解冻,所有电商企业都要勒紧裤腰带过冬,中国很可能有大批电商会死掉”,汪溪直言。
于是,不止一家TMT创业公司选择傍上一个互联网巨头,如好乐买与腾讯,开心网与腾讯,去哪儿与百度等等,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目前,国内网游市场的竞争,已经渐趋白热化,虽然中国有着庞大的用户群体,可是在不断有网游新军杀入的情况下,这个产业在国内已经有红海迹象。走出国门、开拓新疆土已经成为很多网游企业的战略首选。利用“中国特色”的网游产品出击国际市场,将成为未来网游企业发展的重点。
北极光投资高级副总裁姜皓天对《中国联合商报》记者说,客观来讲,经济增长的放缓还是对整个中国创业和投资的影响比较大,企业要融资可能会比较困难,VC投资也会更加谨慎。但是从整个行业角度来说,金融危机对整个互联网行业是好事,有助于使整个行业避免有太多的噪音。
未受危机影响
国内网游市场一向为互联网巨头分食,根据艾瑞最新的《2008年第三季度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监测报告》显示,盛大、网易、巨人、腾讯和九城的营收总额占55.8%,前十位的厂商分食了超过80%的市场份额,仅留给其他网游9.9亿元的市场空间。
开信创业投资合伙人曾之杰对《中国联合商报》记者说,金融危机对中国网游影响不大,因为网游是最便宜的娱乐消费,对于玩家来说,经济压力不大,可以承受。这也是金融危机对网游影响不大的原因。
领航资本的管理合伙人杨镭认为,目前美国金融风暴对以网游、社区、门户等概念股影响不大。“从某种意义上会变好,消费者外出的消费变少了,就会在家里消耗更多时间,这样会促进网游和社交网站的发展”。
与此同时,被巨人投资的也确认,基于其庞大社区的网游平台将于11月公测。
华登国际副总裁钟良先生对《中国联合商报》记者说,网络游戏虽然现在还处于发展早期,它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市场需求。艾瑞提供的数据显示,2008年中国网络游戏市场规模突破200亿元已成定局,预计最终可达207亿~210亿元左右。
低潮显机会
曾之杰认为,网游受到整个金融危机的影响相对较小,金融危机对网游来说,更是一个春天。
KPCB副总裁赵勇日前表示,很多最好的投资是来自互联网低潮的时候,也往往是真正有雄心的创业者做事的好时机,这时候员工更容易留的住,这时候企业更能静下心来听用户的想法。当然,从VC投资角度来考虑,大家可能会更谨慎的投入。
实际上,网游目前还在发展阶段,它是游戏家族里面的一个相对低端的产品。值得一提的是游戏社区与网游的结合,应该是一种生态的组合,而不是简单的链接,简单的链接往往不能达到预期效果。
对于,国内网游周边市场的强烈需求和潜在机会,易观国际分析黄超对《中国联合商报》记者说,国内网游玩家群体已经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消费能力有了较大提升。中国网游市场在经历几年的高速发展后,已经积累了相当庞大的用户群体。其中,广大80后玩家已经逐步步入社会,成为中国经济中实力最强的消费推动力。
2007年2月28日晚,上海的天空下起了春节以来的第一场雨。
1天后的早晨,还是在上海,分众以2.25亿美元~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好耶的消息就像这场春雨中的一声春雷传向华夏四方。
水到渠成
“朱海龙和我认识的时候,他还没有加入好耶;我投资好耶的时候,分众还没有成立。”2007年3月1日,分众整合好耶新闻会现场,江南春试图用这番开场白来诠释分众和好耶之间的渊源。
事实上,分众和好耶曾经是上海市江苏路某一座办公楼上的隔壁邻居;不但朱海龙时不时便跑去找江南春蹭饭吃,而且好耶会议室不够用的时候还经常去蹭分众的会议室开会。
2004年8月,分众与好耶还曾经计划以换股的方式进行合并;朱海龙甚至为此还担任过3个月没有公开宣布也没有印名片的分众CEO。IDGVC合伙人章苏阳表示,当时朱海龙没能转正的原因在于,“一是正和聚众处在竞争胶着状态的分众期望能够尽快上市;二是负责操作分众上市事宜的高盛、瑞士信贷等投行不希望分众在上市之前做太大的动作。”
2005年7月13日,分众传媒成功登陆纳斯达克(NASDAQ:FMCN),融资1.717亿美元,创下了纳斯达克中国概念股IPO融资额之最。同年年底,在中国互联网广告监测软件、互联网广告、按效果付费网站联盟等三个领域都位居第一的好耶也开始积极准备登陆纳斯达克。
但是两个月前,身为好耶天使投资人的江南春在了解到有国际广告巨头想出高价收购好耶的消息后,随即向分众董事会提出了收购好耶的建议,并很快就获得了同意。
经过1个多月的努力,2月22日晚上,分众董事会最终批准了分众收购好耶的方案。
Earn-Out结构
江南春本来打算尽可能用现金来收购好耶,好耶的股东们则希望拿到手的都是分众的股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很快就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分众采用现金+股票的方式收购好耶100%的股份。这项交易预计将于2007年3月底之前完成。
根据分众和好耶之间达成的协议,分众收购好耶的代价是7000万美元现金和价值1.55亿美元的分众传媒股票。此外,如果好耶在2007年4月1日至2008年3月31日期间实现了特定的收益目标,分众还将根据“线性条件额外支付”相应价值的分众传媒股票给好耶股东。好耶股东因此“额外”最多将可能收获价值7500万美元的分众传媒股票。
分众传媒为收购好耶而支付的股票均为新发行股票。分众传媒向美国证监会(SEC)提交的文件显示,其每股美国存托凭证(American Depository Share,简称ADS)代表10股分众传媒普通股股票。江南春则透露,此次交易过程中分众传媒新发行的股票价格是根据交易前30个交易日分众传媒每股ADS平均交易价格77.62美元计算确定的。
截至2006年12月31日,分众传媒累计发行了5400万股美国存托凭证。按照每股美国存托凭证77.62美元计算,分众传媒为收购好耶需要新发行199.69万股美国存托凭证,占发行完成后分众总股本的3.566%;如果1年后好耶完全或者超额实现了双方约定的收益目标,届时,分众还将向好耶股东“额外”支付96.625万股美国存托凭证。两次新发行的美国存托凭证合计占发行完成后分众总股本的5.2%。
显然,这是分众传媒采用典型的Earn-Out(盈利能力支付计划)方式进行的又一次收购行动。Earn-Out是指由于交易双方对价值和风险的判断不一致,将传统的一次性付款方式转变成按照未来一定时期内的业绩表现进行支付的交易模式。
网络泡沫破灭之后,Earn-Out方式在TMT领域比较常见。但是近年来,Earn-Out方式在美国企业并购过程中应用的频率正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换种方式上市
从美国的Myspace、Youtube到中国的聚众传媒,再到眼下的好耶,这些曾经让人们充满无限遐想的明星级企业终究没有能够逃脱被他人收编的结局。
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在基因决定了好耶们如此的命运?
1998年10月,刚刚从上海大学毕业的王建岗和他的三个高中同学在上海创建了好耶。刚开始时,好耶主要是帮助一些国际广告公司在国内的网站上投放广告。2000年3月,好耶获得了来自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的第一笔300万元人民币投资。连同过桥贷款在内,IDGVC在好耶第一轮融资过程中累计投入了182万美元,占其股份接近40%。
2000年10月,曾经在麦肯光明、FCB等4A广告公司任职的国际关系学院英语系毕业生朱海龙加盟好耶。朱海龙先后出任过好耶公司副总裁、首席运营官。现任好耶首席执行官的朱海龙不无得意地回忆道,“后来随着好耶经营状况的好转,我们硬是把其中的50万美元贷款给还了。”当初好耶引进朱海龙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把那些网站用来抵债的广告位变成现钱。
“找一个CEO(首席执行官)来”也是当初IDGVC投资好耶时双方谈判确定的主要条件之一。王定标曾经担任过好耶第一任CEO。
随着王定标、朱海龙等职业经理人的加盟,好耶内部一支由职业经理人、创业者组成的管理团队开始成型。好耶也由此转入了快车道。2004年,好耶实现营业收入2亿多元人民币,利润则超过了2000万元人民币。
2005年12月,好耶成功获得了来自IDGVC和Oak Investment Partners(橡树投资,简称Oak)总计3000万美元的第二轮投资。Oak是DoubleClick的投资人,而这也是IDGVC愿意让Oak投资好耶的主要原因之一。
除了Oak之外,IDGVC旗下专注于投资成长期企业的IDG-Accel中国成长基金在好耶第二轮融资过程中也投资了数百万美元,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则追加了少量投资。相应地,由王建岗(好耶创始人,现任CTO)、章苏阳(投资方代表,IDGVC合伙人)、朱海龙(管理层代表,现任CEO)组成的好耶董事会也开始浮出水面。
2005年年底,以朱海龙为首的管理团队开始筹备好耶独立上市。2006年9月,好耶正式启动纳斯达克上市程序。“连招股说明书都做好了,好耶本来的打算是在2007年晚些时候登陆纳斯达克。”
但是朱海龙却不得不面对来自资本市场的判断和检验。好耶之前,美国本土已经有ValueClick、aQuantive等3家跟好耶商业模式类似的公司先后登陆纳斯达克。其中,好耶最初的效仿者和主要竞争对手DoubleClick,在上市7年之后已经于2005年退市。
ValueClick、aQuantive目前的市值均在20亿美元左右徘徊。对比中美两国模式相近的互联网公司就不难发现,中国“学生”的市值一般是美国“老师”市值的1/10到1/50。以搜索公司为例,百度目前的市值大约在30亿美元到40亿美元之间,Google当前的市值则超过了1300亿美元。相比之下,前者的市值还不到后者的1/30。
隐藏在这种市值鸿沟背后的是中美两国互联网产业发展之间的差距,典型的表现比如好耶和ValueClick们服务的对象―网络广告市场。不同来源的研究报告都显示,2006年中国网络广告市场的规模大约在50亿元人民币左右,大约占中国广告市场的3%左右;同年,美国网络广告市场的规模大约为168亿美元,占美国广告市场的比重则超过了5%。根据艾瑞咨询的报告,2006年,好耶的总收入约为5亿元人民币,据此估算好耶近两年来的复合增长率比较接近其对外宣称的100%。
尽管如此,中国网络广告市场的成熟程度及作为参照系的美国公司在纳斯达克的表现,使得好耶即便能够独立登陆纳斯达克,但要想实现其融资1亿美元、市值4亿美元的目标也绝非易事。
在这种条件下对于好耶而言,一般意义上作为次优选择的并购(M&A)就有可能上升为最优选择。
事实上,好耶几乎从问世之日起,“绯闻”就一直伴随其左右。仅仅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就有传言称好耶跟包括aQuantive在内的10多家大型广告、媒体公司眉来眼去。经过1个多月的比较、思考之后,好耶最终选择了出价并非最高的分众传媒。
“按照分众收购好耶的价格计算,分众的市盈率甚至比aQuantive 和ValueClick还要高。”IDGVC合伙人熊晓鸽说,“这也是好耶选择搭上分众传媒这趟便车的重要原因之一。”
谁是最大赢家?
在每一次有VC参与的并购交易(Venture Backed M&A)公布之际,总是会有人忙着帮VC计算自己挣了多少钱。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截至好耶被分众收购前,IDGVC通过连续两次注资一共获得了好耶31.5%的股份,成为好耶单一最大股东。按照好耶2.25亿美元~3亿美元的收购价计算,在不考虑股价变动影响的情况下,IDGVC在好耶的7年资本之旅中获得的回报将超过7000万美元。同时由于第二轮融资时好耶的估值便已经超过1亿美元,因此章苏阳非常自信地公开表示,“IDGVC对好耶第一轮投资的回报保守估计也将超过50倍”。另一主要机构投资者Oak在投资好耶1年之后,获得的内部收益率(IRR)也比较接近100%。
不过章苏阳并不同意外界普遍流传的IDGVC就是最大赢家的说法,“好耶创始人团队持有的股份加起来比我们还要多几个点。”而据王建岗自己回忆,其他三个创始人在全职创建好耶之前月收入还没有当时IDGVC当初给出的月薪(5000元人民币)高,几年之后,以王建岗为首的创业团队在好耶获得的回报甚至超过了其最大股东IDGVC,更是远远超过了好耶最大的现金出资人Oak。
“好耶跟一般中国创业企业不同之处,就在于创业者、投资人、职业经理人分工明确,各自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章苏阳所言“职业经理人”就是指以朱海龙为首的好耶管理团队。当初由于王建岗们年龄小,缺乏管理经验,因此IDGVC投资好耶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要找到专业的管理人员,“甚至从1999年下半年开始,章苏阳们帮好耶做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找人”。
“我们管理团队占有好耶15%以上的股份。”朱海龙的表情当中透着满足。好耶管理团队这一持股比例不仅要远远高于纳斯达克中国概念股管理层持股的平均水平,而且也比绝大多数国内企业管理层持股的比例高出一大截。
由于每个利益相关者(Stake Holder)在好耶成长过程中扮演的角色各异,因此单纯的比较其收益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好耶具有的不同于一般中国公司的治理结构本身对于这桩并购案或许更加具有实质意义。
好耶被分众收购后,作为财务投资者的IDGVC不但获得了大约2500万美元左右的现金,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获得了分众给其带来的顺畅退出通道;借着好耶变相上市,王建岗等创始人的身份也从一家私营企业股东变成了上市公司股东。
与此同时,根据朱海龙和分众签署的协议,朱海龙仍将继续担任好耶CEO一职,好耶仍将完全独立运营。
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卖家都将成为赢家,惟一的条件是分众传媒的股票能够守住77.62美元这根红线或者保持上涨的趋势。
分众下一步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但是这话在分众收购好耶案当中好像就不那么灵光。
在这起刚刚发生的收购案当中,分众及其创始人江南春对于好耶来说本来就不是外部人(Outsider)。早在2000年前,江南春就是好耶的天使投资人,据说江南春当初曾给好耶投资20万元人民币并持有后者10%的股份,经过2次稀释后这一比例降到了2%--3%左右。
正是由于有了这层关系,江南春对于竞争对手给好耶开出的条件了如指掌。这一点在分众收购好耶的交易框架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分众收购好耶的价格上限正好等于好耶原先计划IPO前对自己的估值。
除了收购价格合适外,收购好耶对分众更大的战略价值在于:借助好耶,分众一脚踏进了其一直垂涎欲滴但此前从来没有机会分一杯羹的互联网广告市场。
2006年年底前,在成功收购框架传媒、聚众传媒、北京凯威点告后,江南春的生活圈媒体群战略中还有两片纯蓝色的板块:快速增长的互联网广告市场和拥有庞大存量价值的电视广告市场。
对于电视广告市场,短时期内,江南春还没有收购的打算。同时鉴于分众传媒在户外媒体领域的布局也已经基本完成,因此近期内发生大规模收购案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