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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张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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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张少府范文第1篇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的意思是解开衣带让松林的风吹过来,在山间明月的照耀下弹琴。出自唐代王维的《酬张少府》,是一首赠友诗,全诗着意自述“好静”之志趣。

前四句全是写情,隐含着伟大抱负不能实现之后的矛盾苦闷心情。由于到了晚年。只好“惟好静”了。颈联写隐逸生活的情趣。末联是即景悟情,以问答形式作结,故作玄解,以不管作答,含蓄而富有韵味,洒脱超然、发人深省。

(来源:文章屋网 )

酬张少府范文第2篇

关键词:诗歌;凝练;空;一字传神

诗贵含蓄,语言的凝练是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所以,古人很重视练字,贾岛“推敲”的典故,千古传为美谈,唐代诗人卢廷让亦有“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感慨。我在教学高中语文“唐宋诗词鉴赏”时,亦不禁为之叫绝,下面仅就“空”字谈谈我的一孔之见。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山居秋暝》王维)。诗中明明写有浣女渔舟,诗人下笔怎说是“空”山呢!原来山中树木繁盛,掩盖了人们活动的痕迹,正所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啊!又由于这里人迹罕至,“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一般人自然不知山中有人了。“空山”二字点出此处有如世外桃源了。因此,此处的“空”应理解为远离尘嚣,人迹罕至,树木繁茂,幽静宁谧,禅境心空。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蜀相》杜甫),映阶草碧,隔叶禽鸣,本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景象,然而一用“自”“空”两字修饰,则所含之情就大有转折,阶前的草一到春天便是一片碧绿,年年如此,可它为谁而绿呢!隔夜的黄鹂叫得那么动听,可有谁听呢!由此自然而使人产生“感物怀人之意”。因此,“自”“空”用得极好,渲染了荒凉的意境,也表现了作者的寂寞之心。诗人慨叹往事空茫,深表惋惜。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石头城》刘禹锡)。诗人把石头城放在沉寂的群山中写,“石头城”本是六朝古都,山川形胜之地,今日却已失去昔日的繁华,代之以一种荒凉的景象,群山依旧围绕着这座故都,可惜已是座“空城”,潮水拍打着城市,仿佛也感到它的荒凉,碰到冰凉的石壁,又带着寒心的叹息默默退去。因此,这一“空”表现出山河依旧、繁华不再的荒凉之感。

还有,“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书愤》陆游)。陆游是南宋爱国诗人,一生渴望恢复国家统一,面对镜中衰鬓,也不由空自嗟叹,抒发了岁月蹉跎,壮志难酬的感慨。“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扬州慢》姜夔)。曾经春风十里的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如今荠麦弥望,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戍角悲吟。因此,一个“空”字道出了战乱之后的凄凉荒败。 其实,古代不少诗人都喜用“空”字,来表达诗人的情感,收到“一字传神”的效果。

“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空见花”(韩喔)。韩爱花成癖,在他现存的诗集中,专门以花为题的,如《梅花》《惜花》《哭花》等就有十多首。但是,他在写上面这首诗时,却全然没有赏花的情致。因为花同人比起来,总还是人更能引起诗人的关注。“不见人烟”了,哪还有心思赏花呢!“空见花”的“空”字,就明显地流露了他对“不见人烟”的怅惘,感伤之情。

“柳条弄色不忍见,梅花满枝空断肠”(《人日寄杜二拾遗》)。春天到时,柳叶萌芽,梅花盛开,应该是令人愉悦的,但在漂泊异地的游子心中,总是容易撩动乡愁,而使人“不忍见”,一见就“断肠”,感情不能自己了,深沉的感喟中,隐藏着内心多少的哀痛。

韦应物《寄合椒山中道士》中“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很为人称道。诗开头,是由于郡斋的冷而想到山中的道士,再想到送酒去安慰他们,终于又觉得找不着他们而无可奈何,而自己心中的寂寞之情,也终于无从消解,诗句在萧疏中见出空阔,在平淡中见出深挚。这样的用笔,就使人有“一片神行”的感觉。坡很爱这首诗,曾刻意学之而终不似。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题破山寺后禅院》常建)。此句不仅造语警拔,寓意更为深长。诗人望见寺后的青山焕发出日照的光彩,看见鸟儿自由自在地飞鸣欢唱,走到清清的水潭边,只见天地和自己的身影在水中湛然空明,心中的尘世杂念顿时涤除。此刻此情此景,诗人仿佛领悟到了空门禅悦的奥妙,摆脱尘世一切烦恼,像鸟儿那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这种委婉含蓄的构思,恰如常建诗歌艺术特点所说:其旨远,其兴癖,佳句辄来,唯论意表。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酬张少府》王维)的“空”字含有徒然的意思,理想落空,归隐何益!然而又不得不如此,在他恬静好静的外表下,内心深处的隐痛和感慨,还是依稀可辨的。

酬张少府范文第3篇

尽管钟嵘对玄言诗持有自己的不同看法,但我们不能否认,玄学的大量兴起,一方面它扩大了诗歌的写作题材,不仅仅局限于像《尚书·尧典》所说的“诗言志”和屈原在《九章》中指出的“发愤以抒情”,以及陆机在《文赋》中论及的“诗缘情而绮靡”:另一方面,许多文人把外在的自然与内在的情愫融合在一起,自然山水开始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开始被视为美的象征。作者把老庄超然物外的思想寄托于山水的描写之中,实现了自我关照,对人生乃至对整个宇宙的理性旁观达到了大道的境界。本文主要从玄学于人文情怀的审美理想方面挂一漏万地作点滴分析,借此能求教于大方之家。

一、唐代山水诗中诗人的内心世界与玄学

诗必盛唐。唐代的诗人灿若星辰,唐代的诗歌浩如烟海。尽管是同一类题材的山水诗,作者流露的情感也个个不同,但参禅悟道、谈理说趣、崇尚玄理的诗作也不胜枚举。先看“诗佛”王维,他的山水诗的创作成就的衣钵就是玄学。他深得禅宗三昧,把禅学理念演化为自己诗歌创作的指导思想,“明月松问照,清泉石上流”(《山居秋暝》),“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鹿柴》),“人闲桂花落,鸟鸣山更幽”(《鸟鸣涧)……诗中讲求“清”“空”“闲”,表面上是描摹自然,其实更是作者的心境,是心如止水的“清”,是斩断六根的“空”,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闲”。

得失随缘,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慢随天上云卷云舒。他,如一只逍遥的大鹏,遨游在自己的精神王国之中,达到了一种“梵我合一”“天人合一”的至道境界。再如他的《酬张少府》、《终南山》、《秋夜独坐》、《积雨辋川庄作》、《竹里馆》、《木兰柴》等,尤其是在《过香积寺》中,“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就更直白地道出了那种澄明透亮、无牵无挂的本心。随缘任性,我心即佛。再来看唐代其他的一些山水诗,“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整个禅院万籁俱寂,只余钟磬之声,诗中真趣已不在山水之静,而是意中之静,是佛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空”。“片片残红随水远,依依烟树带斜阳。横筇石上谁相问,猿啸一声天外长。”(文悦《山居》)表面上是普通的山水之作,但“心随水远”,诗人心中早已淡忘了尘世的纷争,无嗔无喜、超然物外。另外,唐代的许多游仙诗中更是淋漓尽致地体现出黄老的遗世独立,超然物外的思想。就以李白为例,李白的诗歌除其有表现儒家思想积极用世的一面之外,但充斥着道佛思想的诗歌使特行独立的李白站成了诗歌王国中的一棵风景树,他深受玄学中佛道思想的影响,求仙访道,委随自然,以山为朋,“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两看相不厌,只有敬亭山。”(《独坐敬亭山》)以月为友,“空歌望云月,曲尽长松声”(《乌栖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下独酌》),以仙为伴,“玉女四五人,飘摇下就垓。含笑引素手,遗我流霞杯”,(《游泰山六首》其一“朝饮王母池,暝投天门关”(《游泰山六首》其二),还有入选高中课本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诗人被唐玄宗一脚踢出了长安,入官作宦的肥皂泡破灭了,但他表现出了的更多情怀不是撕心裂肺的呐喊,不是茫茫然的惶惶不可终日,他从道家的天空中找到了自己灵魂的栖息地,梦游天界,与天人携手,与仙女共酌,已经完全超脱了现实生活的自我。

另外,唐代的许多僧人也纷纷起来作诗,据《全唐诗》所录,诗僧作品有46卷,115家,由此可见一斑。玄理、玄学、玄言诗曾不知影响过多少文人的内心世界,并且由唐至宋,一直到今天,这种玄学思想都还在不同程度地着人们的心灵。

二、后世辞赋中的精神操守与玄学

玄学主要形成于魏晋。魏晋是一个乱世时期,敏感的作家们在战乱中最容易感受到人生的短暂,生命的脆弱,命运的艰难,祸福的无常以及个人的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文学创作的内容不免会探讨生与死的问题。其主要表现在如何对待生、如何迎接死的思考。于是就有了《蒿里》中“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的长吁;《短歌行》(曹操)中“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短叹;《别赋》(江淹)中“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自古皆有很,莫不饮狠而吞声”的沉吟;《拟挽歌辞》(陶渊明)中的“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狂歌。这种慨叹生命短暂情愫的滥觞不知起于何时已无据可考,但贾谊在《鹏鸟赋》中就曾感叹过:“天不可豫虑兮,道不可豫谋,迟速有命兮,焉知其时。”“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淡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贾谊契合了老庄的齐生死、轻去就的玄学思想,从而表现出一种旷达的人生观。以后的一些文人作品中,这种思想更是得以传承。

先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开篇“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茂林修竹”“清流激湍”,贤人、美景、赏心、乐事,“信可乐也”,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其欣于所遇,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面对“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古诗十九首)这个沉重的人生话题时,作者痛惜古人的“死生亦大矣”,感叹古人的贪生而厌死,于是一股淡定、从容的清风在其生命的天空中徐徐吹拂。再走近苏轼吧,当儒家之路走得坑坑洼洼的时候,他峰回路转,在佛道二家的思想中去寻找精神的归宿,“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正如余秋雨在《坡突围》中这样写道:“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向周围停止诉求的大气。”余秋雨所说的成熟实际上是指苏轼深谙黄老的玄机,就像他的《赤壁赋》,雄奇的赤壁,“北露横江,水光接天”,置身其中,作者顿时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之感,但转念想到古人“英雄业绩今安在,何况吾辈渔樵者”,面对宇宙的永恒、人生的苦短,功业的难就、命运的无常,苏轼能“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此时的苏轼,不再以荣辱、得失、忧乐为念。

酬张少府范文第4篇

【关键词】 视觉意象听觉意象痛感

明代胡应麟在《诗薮》中曾指出:“风雅之规,典则居要,古诗之妙,以求意象。”说明了意象在诗歌创作与鉴赏中的重要作用。但是对于意象概念常常存在着差异,以为它直接指称的就是物象。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对于古诗词的误解。比如“白云”这个物象,如果直接指称为物象的话,那么它在每首诗中就是同一意象,也就无差别可言了。但果真如此吗?当然不是。王维的“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中的“白云”与李白的“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中的“白云”就是不尽相同的。的确,白云向来是和隐者联系在一起的。南朝时,陶弘景隐于句曲山,齐高帝萧道成有诏问他“山中何所有?”他作诗答曰:“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说,不堪持赠君。”从此白云便与隐者结下不解之缘了。而联系诗的写作背景和作者的性情,则又会发现同中有异了。王维的“白云”更多的怀着隐逸情怀,甚至不乏一种叹赏的趣味,而李白的“白云”更多的浸染着无奈和激愤的情调,因为在长安他看到了“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古风》其十五)的政治现实,所以含着期望被击碎的愤慨情绪。意象在中国可谓源远流长,追溯其源头可一直联系到《周易·系辞》:“圣人立象以尽意”。而中国诗歌中的意象,突出显示了作者的“意”与“象”的天然融合,可谓羚羊挂角,香象渡河矣。与20世纪初风靡于美国的意象派相比,尤其具有物我冥契的特征(约翰·弗莱德在《意象派诗歌选》中对意象派就有所批评:“意象派的缺点是不用允许诗人对于诗歌的出明确的结论……使诗人进入无内容的空洞的唯美主义”)。诗中既然要有“意”,那么最先且最基本的是用感官去感受。本文以此为出发点,仅就王维诗歌创作的感觉意象试作以浅析。

1视觉意象

后人常引用苏轼之言评王维诗:“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东坡题跋》卷五《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说明其诗给人以显著的视觉效果。而诗人亦自称“宿世谬词客,前身应画师”。王维用他艺术家独特的眼睛与灵性静观默察这世间万物,其诗融汇了画的精神,因而也渗透着画法、画意和画风,运用多种手段表现出山水景物的线条美,构图美和色彩美。在时间的片断和瞬间表现空间的并存性与广延性,含有丰富的意蕴,即莱辛在《拉奥孔》中所说的“富有包孕性”的时刻。关于绘画,王维在《为画人谢赐表》中说:“骨风猛毅,眸子分明,皆就笔端,别生身外。传神与写照,虽非巧心,审象求形,或皆暗识。妍蚩无枉,敢顾黄金;取舍惟精,时凭白粉。”从这段话中,首先可以看出王维对于画面组织安排的重视,表现在诗歌中就是删繁就简,即“取舍惟精”。“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酬张少府》),诗人巧拈松风与山月,高洁闲适的精神趣味即刻充溢心田。一位高洁之士远离世俗之地,厌恶也罢,逃避也罢,总之是他在清幽的山涧中,在明月的伴照下,迎着松林里吹来的阵阵悠然之风,自由自在的弹奏着琴弦,松风与明月仿佛也懂得他的心思似的,聆听着美妙怡人的琴乐,非常生动的一幅月下弄琴图!情与景相融相通,人与景和谐一致的展现出解脱了烦忧后的舒心与惬意。“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中》),“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送梓州李使君》)等等诗句都是类似的选用极精简的景物,巧妙安排,寥寥数笔,情景兼备的画面就直通眼前。和石溪并称“二溪”的程正揆在他的《青溪遗稿》卷二四《题石工画卷》记载:“予告石溪曰‘画不难为繁,难于用简,简之力大于繁。非以境减,减以笔。’所谓‘弄一车兵器,不若寸铁杀人’者也。”王维深悟此道,点点景象巧妙布局,贯穿为一幅幅生动和谐的画面。

王维又有诗曰:“君家云母障,持向野庭开。自有山泉入,非因彩画来。”(《题友人云母障子》)可见他努力追求的不是华丽绮靡,繁富雕饰的美,而是清新自然,娟秀素淡的美。不但重视景“简”,也重视色“无”。诗人偏爱水墨画,善用水墨画之浓淡构图谋篇。如“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终南山》)茫茫“白云”,蒙蒙“青霭”之中,恍见兮又朦胧,惟此才更使人心向往之,才会去“入看”,同时又恋恋不舍的“回望”。淡淡笔墨中给人以无限遐想的余地。而对于有彩之色诗人同样手段高诣。试看“桃花富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田园乐》其六),桃之红,柳之绿,着色鲜明怡目,绘就成一幅令人心醉的工笔重彩画。“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辋川别业》),其中色、态、光的融合,艳丽暖和的色调则反映了诗人情感的愉悦和思想的积极活跃。但同是“青”和“白”,在另一些作品中则又体现了诗人沉郁苍凉的心态,如“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送邢桂州》),“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欹湖》)等诗中,就明显的渲染着冷色调。这是缘于诗人此时因无力反抗现实,无奈之下开始消极逃避现实,过着“啸傲山林,吃斋奉佛”的生活了。

此外,王维对于绘画中透视技法的运用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观猎》)遥遥“回看”向来行猎处之远景,已是“千里暮云平”,“射雕处”暗示着将军意气风发,飒爽英姿的形象。千里之外云天相接正体现的是“远水无波,高与云齐”的透视原理。云,天,人的空间组合给人以强烈的立体感,想象的画面更加摇曳生姿,饶有余味。

2听觉意象

钱钟书曾引用培根的话说:“音乐的声调摇曳和光芒在水面荡漾完全相同,‘那不仅是比方,而是大自然在不同事物上所印下的相同脚迹’。”[1]可见声音在意蕴的创造上有其不可忽视的地位,而王维更是兼诗、画、乐于一身的大家。

诗人倾禅的心态,尤其能细致入微的洞听到大自然的冥冥悦耳之音。如《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叩寂寞而求音”,因为“人闲”,所以“花落”的声响也能听得见,夜的静,山的空(这里的“空”应理解为静和幽之意,是与喧闹相对的)格外的明显了。一“惊”字则更突出了山夜的静谧与宁静色调。仿佛被月的皎洁银辉给打乱了,引起了鸟之“鸣”,也许“春涧中”的“时鸣”更多的含着惊叹罢。这里毫无惶惶之感,完全是一种宁静祥和的环境氛围,体现了盛唐时代独有的和平与安定。再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山居秋暝》)展现的是一幅清新秀丽的有声画,仿若一支恬静质朴的美妙乐曲,轻缓的乐声中亦不失灵动飞扬的活泼。世间中无论是潺潺的水声,还是“灯下草虫鸣”的嘶哑,亦或是“歌闻天仗外”的巍巍天朝盛国的太平之音,王维都能广摄细取渗入到诗中,都能在“画面上表出一片无尽的律动,如空中的乐奏。”[2](p215)明胡震亨《唐音癸签》曰:“唐人诗谱入乐者,初,盛王维为多……”《麓堂诗话》就云:“王摩诘‘阳关无故人’之句,盛唐以前所未道。此词一出,一时传诵不足,至为三叠歌之。”《史鉴类编》更有一段具体描写,曰:“王维之作,如上林春晓,芳林微烘,百啭流莺,宫商迭奏,黄山紫塞,汉馆秦宫,芊绵伟丽与氤氲杳渺之间。真可谓有声画也。”[3]

不难发现王维诗中的声音,多摄取的是自然幽微之音,很少有大自然气势磅礴的宏音巨响。虽说有点缺憾但也是必然,因为他奉禅信佛的心性以及他所处的环境等,成就了他的同时也限制了他。而这又当别论了。此外,日本学者入谷仙介曾对王维诗表现的声音作了大致的分类:“①为表现某种情形的借用;②表现盛唐气象的高亢之声;③谢灵运式的‘自然的招呼’;④诉诸内心世界的微细声音。”[4]这对理解王维诗中的声很有启发意义。

另外,王维还从触觉,嗅觉等多种角度进行诗歌的创作。如“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就含有触觉感受,“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去津”(《桃花行》)就含有沁人心脾的桃花之清香。可见诗人在诗歌创作中感觉意象运用的高超。

3通感

中国古典诗歌很早就注意到感官印象的转换了,历代诗歌在这方面的创作可谓不胜枚举,并且非常传神。如“故歌如者,上如抗,下如队,止如槁木,倨中矩,句如钩,累累乎端如贯珠。”(《礼记·乐记》)“歌如注,露如珠,所以歌如露”(李贺),“天河夜转漂回星,银铺流云学水声”(李贺《天上谣》),“剪剪轻风未是轻,犹如花片作江声”(杨万里《诚斋集》卷三《又和二绝句》),诸如此等,都并非简单的以声写声,以形描行,而是行、音等互通,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得通感。关于通感钱钟书先生有段很精到的表述:“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眼、耳、舌、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有体质。诸如此类。在普通语言里经常出现。”[5]何止是普通语言,诗歌创作中的通感更是雪山之灵秀。

王维亦在此方面淋漓展现出其天赋英华。如“山路元无语,空翠湿人衣”(《山中》)既“无雨”且“空翠”怎会“湿人衣”呢?但吟咏此诗时读者依然也会感到湿人衣。究竟何所为?细细品味,原来空明的深山是那样的浓翠,仿佛浓得可以溢出翠色的水分,浓得几乎整个空气都浸在翠色的分子中,试想在这样的一片翠雾中行走,整个身心怎会不受翠的滋润,从而有种细雨湿衣的清凉!这里视觉上的翠与触觉上的湿相交通,一种似真似幻的心灵自然而发。又比如“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过香积寺》)用“冷”形容“日色”岂不谬哉?然而仔细玩味,想象中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涂抹在一片幽深的松林上,此情此景,能不令人感到“冷”吗?这里视觉又与触觉相融汇。佛书有曰:“如诸佛等,于境自在,诸根互用”(《成唯识论》卷四)。王维深受佛学影响,自然也会将此运用于其诗歌的创作当中。

从以上所述当中,我们可以了解到王维在诗歌创作中不仅能深化各类感觉意象,而且创造了许多清丽幽远,含蓄空灵的意境美。既含有不尽之韵味,又具有独特之思理。钱钟书先生曾论诗说:“予尝妄言:诗之情韵气派须厚实,如刀之有背也,而思理语意必须锐意,如刀之有锋也。锋不利,则不能入物;背不厚,则其入物也不深。”[6]若以此来评价王维之诗当是受之无愧的。

参考文献

1钱钟书.七缀集[c].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2宗白华.中国诗画中所表现的空建议是[a].艺境[m].北京:北京大

学出版社,1987

3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王维研究会.王维研究第一辑[c].北京:中国工

人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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