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其实他没那么喜欢你电影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电影一开始就是小女孩和小男孩在玩沙子时吵架,接着小女孩的妈妈安慰她:“这个小男孩欺负你,是因为他迷上了你。”台词和桥段都很熟悉,轻易就让观众会心一笑,想起自己小学或幼儿园时,坐在后桌喜欢拉自己小辫子的坏男生,又或者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做过哪些恶作剧,惹哭同桌的小女生。事实似乎也是如此,对小男孩来说,吸引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唯一手段就是激怒她。
这时冷冷的旁白来:“这就是我们纠结的开端。我们被设定了去相信这个事实:如果一个男人做点蠢事,就意味着他喜欢你。”为了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下面用若干片段举例说明:
两个女孩抚慰她们落泪的朋友:“问题是这样的,只因为他太爱你了。”“没错。他处理不来。”
“显然。那个叫Phi Delt的喜欢你。我肯定他只是弄丢了你的号码。”两个女孩坐在一个沉默的电话旁边,神情沮丧,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
“他不敢约你出去,是因为他被你成功的事业吓到了。”某餐厅的两个女厨,一边切菜一边交流恋爱心得。
略带嘲讽的女声再次响起: “为什么我们要说这些互相安慰的话?也很难开口承认这个明显的事实?这都写在大家脸上了:他其实不那么喜欢你。”
他其实不那么喜欢你,这才是一切纠结的核心与真谛。事实上,少儿世界的“暗恋规律”并不适用于成人之间的爱情游戏。假如一个男人,沿用他儿时的思维习惯与行为方式,以对某个女孩不好来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只会暴露他的笨拙和低情商,恐怕会收到睿智、练达的现代女性的一声冷哼和毫不留情的唾弃。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傻姑娘。即使男人放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张空头支票。即使再三受到冷遇,仍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替他开脱,“也许他打了我的电话,我只是没有收到留言而已。或者也许他把我的号码弄丢了,或者他出城了,或者他被出租车撞了,或者他外婆死了……”就像影片里的Gigi所做的。
沉湎于单方面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轻率而危险。幸而Gigi遇到Alex,在她等待约会过一次并许诺“我会打给你”的对象的时间里。Alex告诉了她“其实他没那么喜欢你”这个真理。“如果一个男人不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他不想打电话给你”,“如果一个男人对待你的方式就像他毫不在乎一样,那么他真的是完全不在意你的,没有例外”,“如果一个男人给了你他的号码,而不是拿走你的。那他就是对你不感兴趣。”
于是傻姑娘Gigi在接下来与每个男人的交往中。都会诚恳地征求AIex的意见,而他也不吝惜自己的时间和建议。Alex的表现,令热衷幻想的Gigi认为他爱上了自己,大胆表白后,却被他错愕地拒绝和痛斥。“女人怎么会这样?自己产生幻想,把男人做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臆想成其他的?太疯狂了”,“男人想约你,会自己创造机会,明白?他会邀请你出去的。我约过你吗?”Gigi黯然离去之余,也怒斥了AJex永远将自己划在安全距离之内的懦弱。
这下心烦意乱的换成了Alex,连他的下属都看出他的魂不守舍,一位他曾拒绝过的女下属揭穿了他的焦虑来由。“你藏不住的,我了僻焦虑,你就在焦虑”,“无法集中注意力,对吗?电话一响就跳起来接,每天查电邮100次。希望自己能写歌。聊天中时不时提到她的名字。都是一样的,你现在就是。女同事提醒他。
给一个爱的眼神
嘿,管眼睛叫“心灵的窗户”可不是白叫的,你的双眸是发出无声但又强烈信息的最佳武器。当你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几秒钟,你发出的信息就是:我看见你了,我喜欢你,让我走进你的生活。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眼神交流都能达到这种效果。你发出的讯号必须恰到好处。试试这一步,那个温柔的,毫不设防的男孩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让你打动了他。现在――迅速地看他一眼,注意不要盯着他看,然后慢慢地让你“不经意”地一瞥形成一个从上到下的角度,即从他的眉毛下颧骨最后到下巴。每隔几秒钟看一下他的眼睛,甚至可以给一个俏皮的微笑。接着,继续“扫描”他的脸,这个需要做得快些,只用大概七到八秒。他会意识到你在观察他,但又不会觉得被人死盯着不放。
心理理由:由于你一句话也不用说,这个技巧再理想不过了,即使是最害羞的女孩也可以一试。如果他返回的信息是,对你不那么感兴趣,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从来没真正地说过喜欢他,不是吗?
用“碰一下就跑”的技巧
没有什么能像一点点肌肤相触能让他知道你在乎他。不过在行动之前,要知道这种接触是很有技巧的。要是用力过猛,你可能会把他吓跑。你要做的是一个快速的非言语的暗示,表明你希望和他走得更近。例如,看排球比赛找座位时从他身边擦过,他没有办法知道你撞上他是不小心还是其他什么,但是这会让他注意到你,并且琢磨一下。或者,运动会以后,碰一下他的胳膊肘,说“跑的不错”,然后就走开。下次看见他的时候,碰一下他的物品,比如,拿起他的BP机问问带不带其他功能。每一次接触都要迅速,不要超过一分钟。这样他不会觉得讨厌,但会开始注意并考虑你。这时,你已经进入到他的私人空间了。
心动理由:你不必完全展露你的爱慕之心,只需要让他感到好奇,在几次近距离的接触之后,即使是再愚钝的男孩也会注意到你。
说一些恰到好处的悄悄话
想让谈话更亲密吗?其实做法很简单:只要说话的时候比平时稍微轻柔些。这时你的男孩不得不凑近些听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多好的机会,他会闻到你身上那股性感的香水味。还有一个很酷的技巧是问问题时带上他的名字。不要问“你看过新的哈里・波特电影吗?”试着问“阿杰,你看过新的哈里・波特电影吗?”加上他的名字,立马让你们的谈话变得亲密了许多。和他谈话时,留一些小小的暗示,表示你在留意他的个人生活。打个比方,如果你发现他有一只金毛猎犬,你可以说“嘿――上个星期六我好像看见你带了一只狗。是什么品种?”
心动理由:一旦他回答了那些问题,他会开始琢磨为什么恰恰是你对他了解的那么多(这点他以前可没有多加注意)。如果你的男孩反应平淡,就要求你慢慢积累对一些简单事情的兴趣――然后继续攻关啦。
建一张神秘的网
《一步之遥》是葛优和姜文的第二次合作,第一次是在《让子弹飞》中。这次达成合作用葛大爷的话讲就这么简单:老姜老找我,这个戏合适。在《一步之遥》中,葛优扮演一个法租界的警察,项飞田,而说到剧情,葛优觉得必须要“吐槽”一下:“这事儿必须说一下。一开始没剧本,给过一个大纲,但是当天的戏都是当天到现场给,就是当天戏当天见剧纸。有时候一稿来了,一会又来了两到三稿,最后到手里第四稿。为什么说剧纸,不说剧本呢?因为拿到手的就是一张纸了,就是给一张纸,当天的戏当天一张纸。”
BQ:姜文对演员情绪一直很保护,跟他第二次合作感觉怎么样?
葛优:我觉得这么多剧组,对演员照顾得最好的就是姜文。生活中也是,搭休息室,沙发,连床都有。拍《让子弹飞》时就照顾得特别好,这回更好。总是说,不着急,让你想怎么演怎么演。他是大概说说,启发你,这儿再“香”一点儿,不舒服了再歇会儿,不行咱今儿不拍了,老说这种让你听着特舒服的话。但是没到那种情况,哪能不舒服到那样。
BQ:《让子弹飞》里你在水里泡,这个戏你被绑起来,拍之前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葛优:跟我说了,一开始说的是跟猪绑在一起。我喂过猪,我一想那场面,忙说猪现场拉屎撒尿也没人管,不好控制,跑来跑去的。后来改成马了,马还好一些,捆在那儿。我觉得比《让子弹飞》好,《让子弹飞》哪儿都去,荒郊野外的。这个在棚里搭景,我觉得还是舒服一些。
BQ:花国大选你和马走日扮演的是两个主持人,是不是跟以前也不一样?
葛优:主持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个其实是戏中戏,我演的是个警察,主持节目这事一开始我还不接受,我觉得警察主持节目会挺奇怪的。老姜说,人都有多面性,因为这是他们(马走日和项飞田)主动地去做这么一件事,人一旦有这个主动性,就可能会做,别人叫你去主持,你可能就不去。
BQ:主持风格是以哪种做模本呢,他有跟你说过还是你自己设定的?
葛优:导演(姜文)说咱们有时候看到一些节目有人朗诵,特别深情,你照着那样就行。
BQ:练舞的过程辛苦吗?
葛优:舞蹈这事第一次在老姜工作室看了一眼,当时觉得,哟,这哪儿行啊。后来我也有一种心情,就是想试试。没有接触过,试一试,所以这个劲儿一上来可能对练舞还有点作用。
加上美国的老师也有耐心,慢慢教你。再一个,动作确实不是太复杂。我咬牙坚持,觉得得把它完成了,不能掉链子。我看老姜也在那儿练,看他挺有信心的,我说我也一起。
BQ:这次跟姜文演对手戏印象深刻的是哪场?
葛优:就是舞蹈那段印象挺深刻的,哟,他还能这么跳呢,我看了都想不到他这么会跳,他也给了我自信。
BQ:观众特别喜欢看你和姜文导演合作,你希望下一部戏你和导演演什么人物关系?
葛优:这事儿还就得听导演说,让导演搞剧本去。我觉得我们俩可以演一喜剧,特夸张的,特别闹的。之前他聊过这个,说什么时候拍一个。这事就看他了。
那英:原以为姜文让我唱歌,结果演了个经纪人
尽管在《一步之遥》中戏份并不算太多,但那英出演的都是重头戏。在电影中,那英饰演一位经纪人,最难的是记台词,“跟我说只有50句,结果有500句”。谈到加盟《一步之遥》的原因,那英表示,当初接到姜文邀请时,那英认为是他要拍电影让她唱主题歌,当时就微信里问他是唱歌吗?唱歌百分之百唱,可真的完全没想到会是演戏,也没想到他说“你得演,这个角色就是为你写的。”此外,姜文还动用了物质手段对那英进行“收买”――请她吃了一顿只有四个菜的晚饭。
BQ:你是怎么加入到《一步之遥》剧组的?
那英:姜文有一天打电话跟我说要拍这戏。姜文挺油的,不讲实话,我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他没求过我办事,他就说求你答应帮我一忙,我在电话里跟他说帮忙可以,借钱的事我从来不答应,你就说是不是唱歌的事。他说你甭管了,反正就是求你帮一忙。我后来好像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就约我去办公室,我说你什么意思,你不让我唱,他说你唱歌多没劲啊,你来演吧,我都想好了,你就在里面演一个妓院头牌的经纪人。后来我就一直听,听到最后我就问了一句戏多吗,他说不多,就几句台词。一听给我乐的,我说行,就是它,就答应了。我后来回家自己还照镜子琢磨,我怎么适合演一个妓院头牌的经纪人。
BQ:其实导演跟你很熟对吧,我记得《让子弹飞》的时候你来了。
那英:认识姜文时我也就20出头,那个时候我们在一个楼里住,认识二十多年我还经常去他家过年,他对我的性格非常了解。我这人吧,还真是经不住忽悠,他就跟我说你是不二人选,就只有你,非你莫属。我越听就越飘,就想让姜文找我拍戏。
BQ:谈谈你在戏里演的这个角色。
那英:我这个角色需要去现场看可能会大吃一惊。我演的钩姐,是一个学历很高的妓院头牌经纪人,你就想她学问这么高,做事情一板一眼,在调度着经营着这个头牌的生意,但是别人会看着很好笑,当然她也是一个渴望得到爱情的经纪人。钩姐的扮相,包括她的言谈举止,在戏里渴望爱情那感觉都很浓厚。她在墙上偷听舒淇和马走日,实际上表现出她是一个内心很有情感要爆发,并渴望着爱情的这么一个老处女。对于我演的那一段我希望她能够发光。
BQ:谈谈跟葛优合作的那场激情戏?
那英:这几场戏我在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然后我那几句台词其实砸得挺狠的。姜文是一个讲故事讲得特别好的人。他就说因为舒淇演的完颜英死得莫名其妙,我又是舒淇的经理人,所以知道她死的来龙去脉。葛优扮演的叫项飞田,是一警察局的局长,所以说葛优要审我,就到我房间,审着审着就审出感情了。没想到现场拍的时候葛优还挺入戏,把我手给搓的,这挺好玩的。
BQ:导演说你演得特好,说你把葛优的脸都盯红了。
那英:我盯着他看也是导演跟我说:“老那你讲话的时候要看着葛优的眼睛,要有春心荡漾那劲儿。”老处女终于碰见一个审她的人,有心动的感觉。我开始看见葛优,因为我职业素质没到那个份上,所以他一说到动情的时候一飞眉我老想笑,后来我被他的职业素养、被他的专业带进去了,他其实问话的时候那个眼神是一步步逼近,然后我就开始一直用眼睛盯着他看,我觉得都是被带进去的。
周韵:我肯定没有得到姜文优待
刚拍完《让子弹飞》,姜文第一次跟周韵提起《一步之遥》的故事,说中国的第一部电影《阎瑞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故事,那是大约五六年前了。比起之前跟姜文合作过的另外两个人物(《太阳照常升起》里的疯妈和《让子弹飞》里的花姐),周韵觉得这次的武六更接近真实的自己。“他(姜文)刚开始写剧本的时候,这个角色就是我来演的,我相信他写的时候就会有意识或者潜意识往我的身上来靠,在拍摄现场他也会做很多调整。”周韵说。
BQ:跟姜文演对手戏会有难度吗?
周韵:其实我们俩已经比较默契了,新鲜感也会少一点。他跟舒淇有,跟我反而没有。在我这边,我觉得姜文已经故意写得克制一点,没有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种话。戏里俩人见面都挺酷的,也不谈情感的任何关系。他把我的人物性格就写成那样了:有事儿我也不会给你说,我可以帮你扛事儿,但我不会那么地去表达我自己。但是这种真诚是人内心很渴望的东西。
BQ:你作为选角导演,是怎么推荐舒淇的?
周韵:跟舒淇之前也演《聂隐娘》,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是很好的演员。跟她相处的时候也非常开心。导演说他要找女演员,我肯定会推荐我非常喜欢的演员。但是最后,我们工作室这么多人,大家都要投票的,我觉得可能舒淇的人缘很好吧,公司里都全票通过。
BQ:最让人意外的组合是洪晃演你妈。你是怎么推荐的?
周韵:当时大家就问,说谁演你妈好呀?因为姜文旁边的很多朋友我也都认识,像索拉姐,洪晃。他说洪晃怎么样,我说当然好了,因为之前我就知道这个人物的背景是什么样的,就是一个非常有学识的这么一个人,我觉得洪晃姐也是一个非常有学识的人。出身,家庭都好,也是名媛,然后我觉得跟我妈的这个角色在性格上很契合。
我觉得晃姐她其实比我专业,尤其她第一次说话那台词,我说晃姐,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好听,你做过专业训练吗?她好像以前做过广播员,在一个电台,她对自己要求很高,而且戏也演得很好。
我其实跟晃姐之前也没那么熟悉,但是因为她是姜文很好的朋友,所以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见面,也有一个累积的印象,印象很好,所以她来演我妈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觉得是这个人。因为我们电影准备了很长时间,我对电影里的人物很亲切。
BQ:第一次完整看电影完整剪辑定版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周韵:第一次看完,当时我和两个朋友一起看的,当时就非常感动。我那两个朋友说得很对,这是个非常浪漫的电影。很多人尤其西方社会,总是说中国人不太懂浪漫。
这个电影就是一个非常中国的,中国的团队和中国的导演做得非常浪漫的电影。浪漫在我眼里首先肯定是一种感觉。我觉得跟浪漫有一个非常相近的感受,就是想象力,《一步之遥》这个电影是一个关于男人女人对于爱的想象力的飞扬。
王志文:一亮嗓惊到姜文
虽然是相识多年彼此欣赏的好友,但直到《一步之遥》,“二文”姜文和王志文才首度合作。
BQ:大家可能不知道你和姜文原来是这么好的朋友,虽然没有合作但一直关系是非常密切的,能讲讲你俩的生活中的交往吗?
王志文:我从上个世纪开始就跟老姜熟了,老朋友。对于他在电影上的作为大家有目共睹,我也非常崇敬他。他是一个有才华,并且能把自己才华付诸于电影创作的人。身兼数职,编剧导演演员一块干,姜文干得这么投入,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每个作品公映,我都会去电影院学习。
BQ:姜文说这次一顿饭就请到了你。
王志文:这个是我捡到一个便宜,应该我请他吃饭。那餐饭应该是拍摄前半年多,马珂给我打电话,说老姜要约你一块吃饭,我想马珂给我打电话说老姜要吃饭,那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儿,一般吃饭老姜自己发个短信不就完了。
一顿饭时间老姜大体上把我的那部分工作描述了一下,我听了觉得是很合适我的。我演的角色王天王是北洋时期上海的一个民间艺人,他又会上海话,又有舞台上的段落,我觉得很适合我,所以聊完就定下来。
BQ:会介意在电影中不是男一号吗?
王志文:我不会,于我个人而言,电影中的每一个部门都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不存在说必须选择在主演这个领域里面。尤其像老姜的电影,更应该让整体更匹配一些,能够进去一起工作就是很开心的事儿。
BQ:姜文在观众心目中是霸气外露的,片场是怎样的?
王志文:通常电影现场气氛都是由导演的性格和气质决定的,我们看到老姜什么样,他的现场就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觉得有点霸气不是什么坏事,作为一个导演来说,在现场的确要有控制,要有担当,这些他当然做得很好,所以我跟他一起工作挺享受的。
BQ:在片子里还亮了一嗓子。
王志文:是当年的一首流行曲,《天涯歌女》嘛,脍炙人口,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哼唱的。我觉得选择这个旋律大家都耳熟能详,能回到那个年代当中去,唱歌对我也没有什么太大麻烦。
BQ:这是一个上海故事,但关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题材很多导演都拍过了,你觉得这次会不一样吗?
王志文:我还真是挺期待的,在他的电影中能看到一个不是上海,胜似上海的,老姜眼中的上海。这也是老姜和他的团队所创造的上海。
文章:姜文让把台词说得特“香”
《一步之遥》是文章从影以来惟一的没有见过剧本就演的一个戏。制片人马珂找到他,说希望他能加入到《一步之遥》剧组,出于对姜文的个人崇拜,文章欣然接受了邀请。文章在剧中的角色叫武七,是一个军阀的儿子。在那种大时代背景下其实是挺混蛋的一个角色,而且整个故事也是因为他展开的,因为他想要办成一件大事。文章觉得这是他演过这么多角色里面跟自己相差特别特别远的,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一个人。
BQ:怎么评价和姜文葛优的合作?
文章:我主要的戏就是跟葛老、跟导演(姜文)的戏。我其实是怀着一个晚辈的心态,其实是跟他们在学习,看他们如何在控制整场戏的节奏,他们怎么能把词说得特别香,怎么能把一个东西演到极致,我一直在看,边看边学,边琢磨边实践。我其实之前对姜文导演在江湖上的传言也是略有耳闻。我听到最多的是:“姜文是一个电影的天才”,是一个绝对能掌控全局的这么一个人。所以我也想要尽量去完成他的想法,这次跟他合作这么久,我惟一的感触就是,他的确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电影导演,至少在创作领域。对于我们这些演员,很难更早比他想到一些东西。
BQ:20年代的上海很多人都拍过,姜文导演对它的定义是冒险家的乐园,你怎么看冒险家这个概念?
文章:我们这个戏就是一群神经病,干着一堆不着调的事儿。每个人都很疯狂。我觉得《一步之遥》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电影,从表演上来讲也是很不一样的突破。
舒淇:一谈情说爱,姜文就羞涩
在《一步之遥》里,舒淇扮演的角色是个满族的格格,叫完颜英,从小在王府里长大,因为种种原因,家道中落,漂流到了上海,沦落到夜总会当一个,千方百计地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当上花国的总统。舒淇觉得这个故事特别好玩,曲折、浪漫又很心酸。舒淇不讳言电影开拍之初,因与姜文合作而显得紧张,想不到与对方“谈情”时,姜文却忽然变得羞涩,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电影里舒淇主要的对手戏就是跟姜文导演。不晓得是真紧张还是假紧张,两人演对手戏时,姜文好像比舒淇还要紧张,这样舒淇觉得挺好玩的,演员与演员之间的较量。
BQ:他一般用哪种方式鼓励你,或者说启发你?听说现场常会有掌声。
姜文:我常常会被那些掌声搞得心想“我真有演那么好吗?”特别厉害的就是姜文特别会夸奖人,特别会称赞人,你就会觉得特别真心。人嘛,当你觉得自己特别厉害的时候,你就会想那里再怎么样就会更好。他会一直推动着你让你情绪都在亢奋的状态。
BQ:姜文对你苛刻吗?他是一个要求很高或者你觉得很难合作的导演吗?
舒淇:其实他不难合作,他非常好合作,跟他合作我觉得非常轻松。因为他本身也是演员,所以讲戏的时候可以讲到重点,你特别好去表现。他在告诉我要怎么样把那个角色内心的灵魂给挖出来,那个东西非常准确的,完全不模糊的。所以你可以感受他要的是什么,更容易发挥怎么去演。跟他合作完全没有任何的困难,非常轻松,因为他非常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BQ:你怎么看马走日和完颜英俩人之间的关系?
舒淇:我觉得马走日跟完颜英两个人就是特别青梅竹马,特别了解彼此优缺点的老相好。但是又太过了解彼此,反而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又很远。我觉得马走日跟完颜英的那种打情骂俏的生活模式,是一种非常标准的欢喜冤家,但在一个大时代的背景底下,这是有一种小人物的心酸和浪漫的。很多电影,剧本里写的什么大概你就可以猜测到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但是我觉得这一部电影完颜英跟马走日在《一步之遥》里的都是反着的:我很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却把你推得远远的。越是爱其实推得越远,然后不晓得为什么两个人又在一起了,又要再把彼此推开。这部电影是讲两个特别相识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最后两个人分离了,有种背道而驰的感觉,更让人心疼。
BQ:你自己会被这个故事感动吗?
舒淇:我特别感动。我在看剧本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这个方向,这个戏走的路子跟人家不一样。在经过导演他讲解完之后,我就发现它是很深层的一种,文字非常漂亮,在漂亮的文字底下还有一种很深层的撕裂感。两个人特别熟,却要把这两个人的这种悲哀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这个很不容易。其实我也想知道电影出来后观众朋友对这段爱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BQ:你会不会有点意外姜文会用这种方式呈现爱情?
舒淇:特别意外。但是我觉得导演他挺好玩的,我记得我们在聊的时候他就说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到最后就一定要结婚呢,我们当时聊,他觉得虽然时间到了,但他还是一个小孩。我觉得他自己本身对爱情对结婚对婚姻对恋爱他就有自己的另外一套解说。但是对我来讲,我在听他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一个大小孩,但他是一个小孩,在想各方面的问题。可是对电影剧本他就会把他本身的东西放在里头,并且加了更多反向思考的东西,挺意外的。
BQ:这个戏的另一个女主角其实就是周韵,你跟周韵还算是挺有缘分的?
舒淇:对,特别有缘分。我跟她刚拍完《聂隐娘》,然后这一部又合作,我在那一部还跟她对打,我在《聂隐娘》跟周韵打到难分难离的,结果来到这里就互不相见。
BQ:你觉得周韵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舒淇:我觉得周韵她平常就是特别是简单一个人,她特别好,让我感觉她是很贤淑的一个女孩子。我在《太阳照常升起》,包括导演的其他电影里看到她,就觉得她也是一个挺多面化的一个演员,而且她对她的戏的那股子狠劲儿是很深层的那种。
洪晃:姜文是个很能学的人
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个人魅力,不过,对于姜文来说,这个个人魅力或许实在太强,且太具有价值,因为他凭借个人魅力就打破了洪晃的“绝不参演电影”的说法,让她成为了自己媳妇的妈。
BQ:我特地找到2007年你上《锵锵三人行》聊《太阳照常升起》的视频,看得出你对姜文那部“做梦”的电影非常赞许,但《让子弹飞》后,姜导越来越俯就大众了,你作为好友有何评价?
洪晃:呵呵,不瞒你说。我也没看到。姜文俯就大众这话我不敢苟同。大众是谁?怎么俯就?我觉得从《太阳》到《子弹》姜文工作室的80后,90后越来越多,姜文是很善于从旁人身上学东西的,从语言到举止,今年他都年轻了很多。我觉得《子弹》的票房是因为姜文学会了用80后的视觉语言讲故事了。
BQ:从《无穷动》到《爱出色》,你都有抢镜的演出,为何在此之前声言“绝不再参演电影”?此次除了是姜文的延请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因素让你“屈服”了?
洪晃:我和大众一样,对拍电影有无穷幻想和憧憬。总是想试试是怎么回事。《无穷动》之后我得出结论,我不喜欢当演员。这个过程我不享受。所以就说再也不演了。至于怎么就又去演《一步之遥》真是个谜,本来我是报名给姜文当编剧的,也不知怎么就被他劝去当演员了。只能归罪于他的魅力吧。
马珂:老姜说了,要“不是上海,胜似上海”
上海不上海的不好说,不过若是姜文要让这个上海是这个样子的,就最终一定会让这个样子的上海深入人心,当然也或者敲碎人心,震撼人心。创作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过程,众星云集的编剧团队如同一个造梦团队,为这一个多小时里的那个上海营造了更加令人难忘和惊讶的风云故事。
BQ:能不能坦率地讲讲你觉得姜文这样的个性导演对投资人负责吗?
马珂:这么说吧,我们这个电影从开机到完成,一百天完工,这就是姜文最为投资人负责的地方。作为投资人能找到这样的导演,那叫三生有幸,高效高质量完成拍摄,之后剪辑咱慢慢磨,那能花几个钱啊。拍戏最要命,他要真给你拍七八个月,那你的投资就要翻番地涨。另外,有姜文在,他的邀请对任何一个演员或者名人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人们是不会轻易拒绝他的,因为他是姜文,我就偷着乐吧。
BQ:似乎每个导演心中都有一片上海滩,在你看来陈凯歌、张艺谋包括今年赵宝刚拍摄老上海背景的电影为什么市场反应都一般般?姜文这么一个北京大爷能否超越这些北方导演的绮梦?你们是在车墩搭景吗?
马珂:车墩肯定是不能去了,那本身也不是上海。老姜这回说了句话,“不是上海,更似上海”。电影本身是要给观众完美的视听享受,至于在哪里拍,这不是问题。歌舞就是嘘头,我们更关注二十年代华洋混杂的上海,当时全世界最牛B的人都集中在那,那么这帮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我们合理地展开想象,添入激情,这让我觉得是一种老上海的调性。
曹:巩俐小姐你好。
巩:你好。
曹:很高兴又在电影节上跟您见面。距离上一次我采访你,差不多已经过去十年了,我觉得这十年来,您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化。
巩:不会吧,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是吧。
曹:是托欧莱雅的福。
巩:对,对。
曹:我曾经在检索你的资料时发现一条非常有趣的讯息,法国前总统希拉克,那时候他还在任上,他说他退休以后必须要写一部有关李白的剧本,这个剧本怎么写不管,但是这个女主角必须是巩俐,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没有。
巩:我听说过,我一定出演。
曹:我觉得这条讯息或许从一个侧面表明法国的观众对您有一种偏爱。
巩:我想是。因为法国人很热爱艺术,他们知道欣赏特别好的东西。法国这个国家的文化也非常悠久,跟中国文化很多方面非常像,所以你到那边以后,可以有一些沟通,沟通是很容易的,不觉得像是真正地去了国外,是个外国人,有的时候觉得好像是第二个家乡一样。
曹:我觉得2006年可以说是巩俐年,你这一年差不多演了四五个片子,而且每部片子都不一样,比如说《艺伎回忆录》、《黄金甲》、《沉默的羔羊全传》、《迈阿密风云》,我觉得每一个角色彼此之间的距离都拉得很开。是不是你在选择剧本的时候有意为之,希望选择一些非常特别的(角色)。
巩: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很重要的选择。我不喜欢自己重复自己,因为重复会觉得这过程很累,也很难突破自己,所以在选择剧本的时候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不同,是不一样。虽然女人身上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但是她们的命运却是不一样的。我不愿去浪费我自己的时间,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塑造更多不同的女性形象。
曹:比如说我看你《迈阿密风云》里面学那个古巴口音的英文,然后跳那个很火辣的沙沙舞,我觉得这种戏演起来特别的舒服。
巩:很过瘾!那是一个真正的学习机会。因为在我的生活中很难有这个机会去尝试,导演给了我这个机会,教我们沙沙舞的老师是一个真正好的沙沙舞老师,他是世界比赛的冠军,我为什么不好好学呢。还有我们学开枪,学古巴的口音,在我的一生中如果不拍电影的话我没有机会练这些东西。
曹:所以演员是很幸福的,可以经历不同的东西。
巩:是。
演日本艺伎很过瘾
曹:在去年放映的你主演的那些影片中,《艺伎回忆录》给我很深的印象,其实我觉得一个中国人去演一个日本的艺伎,本来就是一个难度很大的事,并且这个艺伎的生活离我们又特别的远、特别的神。说老实话,当初我看这个片子的时候是带着一种……
巩:看你怎么演?
曹:看你怎么演,你演出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来。演完之后确实被你折服,作为一个中国演员怎么去揣摩日本艺伎的内心?
巩:其实我先不管她是哪里的女人,首先她是一个女人,女人身上有很多相通的东西,我想60%到70%的东西其实是相通的,其余不同的是个人的个性、个人的身世。艺伎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很特殊的文化。所以当时我很感兴趣,她是什么样的,艺伎跟有什么不同,不同在哪里。然后我们就去了东京,导演给我们安排了特殊的采访,采访了很多老的真正的艺伎。知道了她们的生活之后,我觉得真的是很不一样的,她们没有自由的生活,她们的生活跟不一样,但是她们不可能有自己的爱情,她们的一生其实是很不自由的。到后来她们的容貌和她们的身体就都会毁掉。一个艺伎,如果陪人家喝茶的话,要化很白的妆,是用石灰那种东西做成的,很白,时间一久会使你的脸色完全成了石灰的颜色。艺伎给我看她们的照片,年轻时漂亮得不得了,但是现在那个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了,很糟糕,她们的一生很艰难。可能你体会这些东西的时候,会觉得我要把她们演好,真正在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她的生活是这样的,她的命运是这样的。我一定要让她看到这个电影,一定要让她看到这个哈慈嬷嬷,不管她是生的还是死的,她会回来看这个片子,她会很满意,我有这个信念在里面。所以当时演的时候我自己也很过瘾,我喜欢这个角色。
把皇后演成一个女人
曹:前不久我给葛优做访问,他说看了你这个戏之后,一个感慨就是巩俐的确是一个大青衣。我们再来说说《黄金甲》,年初的时候我跟(张艺谋)导演做访问的时候,导演说,尽管很多年没有跟你拍戏,但是你在这部戏中表现的力度和速度还是令他大为赞赏。而且刘烨跟我说这个事,说你那种爆发力一开始把他吓住了。
巩:真的,他骗你的。他会怕谁,他很厉害,很好的演员。
曹:是不是这个戏让你真的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巩:我觉得演一个皇后应该有独特的一面,她的尊严,一个女性的尊严。之后我觉得她又是一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女人,你怎么去把握这个女性,她的情感是什么样的,她复杂的心理是什么样的,其实很复杂。我没有把她演成一个皇后,只是她的尊严在那里摆着,如果我把她演成一个皇后的话,我就不会讲话了,我的讲话也是皇后的了。所以我把她演成一个女人、一个女性。她要的很简单,很平常,但是她没有得到。所以她的一生都是很坎坷的,她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其实每个女人都是跟情有关系的,她跟大王情感的东西她永远得不到,所以她要抗争,她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一定要去做。这种感觉可能是我唯一想把握住的。
周杰伦很有天赋
周润发很幽默
曹:那么在这个戏当中周杰伦王子的形象给大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其实就表演而言,杰伦还是一个初涉者,对表演还不是很熟,所以最后访问的时候,他对你特别感谢。说他最怕哭戏,可是由你带他,好像眼泪就是……
巩:他一看到我就哭是吧。(大笑)
曹:是给你吓的吧。你跟杰伦拍戏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其实你们年龄差得也不是很远,他在演你的儿子。
巩:他是一个好演员,演员是需要有天赋的。我觉得他是一个有天赋的演员,当我第一次跟他拍戏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非常专注,一个演员的专注是很重要的,他没有顾前顾后,顾很多东西,他很专注地冲着你。我一下就觉得我可以跟他有一个很好的沟通,虽然我们电影里面第一场戏说三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就那场戏啊,抱着他就是第一次见他。其实不是三年不见,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见面就在那个瞬间。之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在台下见过面,他已化好妆,我也化好妆了。
曹:化妆之前你们一直就没见面?
巩:没有见过面。
曹:但给你的感觉就是母子那种亲密的感觉。
巩:演员跟演员之间的交流,有一个什么呢?默契,真的是默契在那里。真的不是三年不见,是一直没有见过,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大家有一个很专业的工作态度,马上我们大家就静下来,因为这场戏很重要,是母子的。第一场戏就让大家、观众能够知道他们两个的感情是什么样的,跟别的儿子不一样,跟他的父亲也不一样,两人的感情是非常深的,那种不用讲话问候一下,眼睛的交流。当时我拍的时候我自己也很感动。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那种感觉,我带进来了,我觉得他的眼睛也是湿湿的。
曹:对,而且我跟他说,看了这个《黄金甲》才知道,你原来话是能够说清楚的,唱歌的时候那个口音老是弄不清楚,台词念得还很清楚。
巩:他台词特别好。而且他有些东西是我们后期配音的,有打打杀杀的,他说的话听不清楚,我们后期配音,他配得特别特别好,就跟现场配音一样,我很惊讶,我说这是你重新配的?他说对呀。我说我应该向你学习了。
曹:在这部戏中你跟周润发也是第一次合作,你在这个戏中我觉得有两种能量撞击的感觉。是不是你们演起来也很过瘾,我看到你们拍摄的片花,在拍摄前两人还在开玩笑。
巩:他很幽默,他的工作方法是用很轻松的方式来对待之前紧张的状态。有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工作方法不一样,我是要安静一下再进入角色。他有时候要闹一闹才进。我觉得他那种方法也不错,有时候也可以用。当然我马上要拍激情戏时我不能笑完就演。有的时候我们演很轻松的戏时,在一块说说笑笑的,玩一玩。他是一个很有能量的演员,很有爆发力的演员,他的功力很深。所以对我来说,我们私下关系很好,但是因为戏里面两个人是斗智斗心的,有些话说到一半不讲的,所以我们两个有的时候还,嗯,有一点距离感,留一点空间,演起戏来就不会那么滑了,还是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喜欢那种状态。
演员应该到处去看一看
曹:这些年我发现你似乎把一部分的工作重心移到了好莱坞,你是不是也希望能接受不同的挑战、尝试不同的角色?
巩:我觉得这是每一个演员都应该去尝试的,不一定是好莱坞,要出去走一走,演员的工作没有地区的局限性。我觉得一个演员如果有机遇的话就去试一试,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演员应该到处去看一看,去采风,像你们一样,你要去采访的话就要去采风。
曹:有很多人认为,其实对于华语演员来说,他们去闯荡好莱坞也算是一种冒险,因为彼此有很多文化的隔阂,有语言的不同。作为华语演员你怎么去克服这样一些困难。
巩:不要去在意,那个不是重要的,你刚才说的那几点都不是非常重要的,重要的还是怎么去演那个角色,怎么把角色塑造好,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的语言很流利,文化你也明白,但是你就是不会演,那也没有用,对吧。最重要的是那些东西都可以学,可以看,文化的沟通不明白你多问、多学、多看书。语言不好你可以每天练,那都可以学。但是表演你来不及了,你不可以现学的,学不了的。
如果到了90%觉得很危险就不去尝试了
曹:跟不同的导演合作是不是也会撞击出不同的火花。比如说我很喜欢你的《周渔的火车》,孙周是那种有点淡淡哀愁的抒情化的人,是不是跟这样的导演合作能够激发你另外一种东西,他不是爆发力很强的,慢慢地像小溪流淌一样把它流出来。
巩:其实我在有采访的时候,也跟有些记者谈过,就是《周渔的火车》,孙周导演带给我一些很新的东西,不管在电影上、人物上、生活上。孙周导演说,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这次我们就拍一次说不清楚的感觉。有些东西,爱情、情感有的时候是不可能用一些话讲清楚的,那个表演方式跟你说得清楚的东西不太一样,可能用你的眼神、你的状态、你的身体语言,就是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可以用你的身体语言表现出你当时的心情。很感谢孙周导演在那个时候让我学到了另外一种表演方法。
曹:很多人都说巩俐是一个很有个性的演员,我前不久看到一个你大学的同学,一个男同学说,那个时候,读书的时候我们从来就没觉得她是个女生,我们把她当男孩,我们都是哥们,所以他说你拍很多电影的时候,有些东西你必须自己去尝试,在拍《周渔的火车》,《迈阿密风云》时,其实遇到很多危险。
巩:是有一些,比如说《周渔的火车》,有火车过来的时候,我们在轨道上站着,在玩。那个火车已经到我这里,好像几秒钟就要撞到我,他们就在旁边喊,下来下来。因为说好一招手我就要下来。但是其实我觉得可能那个火车离我近一点比较漂亮,那个人物更加疯狂。我自己觉得可能这个火车差不多,但是他们觉得不行了。我一闪要是闪到里面就完蛋了,我一定要闪到外面。所以那个时候大家都傻了。
曹:人家会说她怎么胆子那么大。
巩:之后我看他们拍的那个电视纪录片的时候,我自己也有点后怕,距离太近了,那个火车是蛮奇怪的,蛮奇妙的,一秒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有一种感觉,很危险的东西,如果到了90%我觉得很危险就不去尝试了。在拍《迈阿密风云》的时候我们尝试坐快艇,是速度高达200多公里的那种。我们开船的时候是他(男演员)在开,也是现学的。我坐在那里,我不会游泳。
曹:太可怕了,拍这个戏你不会游泳?
巩:我不会游泳,我到现在也不会游泳。所以我就有点害怕,但是我说害怕也没有办法,豁出去吧。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我信任他,我觉得他是很强的一个人。这是一个尝试吧,但是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尝试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我相信另外一个人,我也相信我自己。如果我不相信另外一个人,我不相信我自己的话,这个东西我就不会尝试。
跟张艺谋合作感觉很安全
曹:拍《黄金甲》时,是不是觉得导演跟你拍过很多片子,他会了解你的方方面面,能照顾很多细节,能发掘出你最大的能量?
巩:对,因为我们的合作很多,他知道我的缺点在哪里,优势在哪里。一个好导演当然不会把电影演员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他会尽量把你的优势、你的能量、你的细腻给特写地发挥出来。他觉得一个好演员需要给他很多特写,因为如果你给他一个大全镜,你看不到他脸的表情,你给他一个背身也没有用,所以一定要关注,如果是一个好演员一定要给他一个特写,一个眼睛、一个眼部的表情,可能眼睫毛微微的一动,就抓到了另外一个感觉。所以他很会用演员,他很知道这个演员适合于什么样的拍摄方法。
曹:那导演(张艺谋)说,很多年没有跟你合作,你还是给他惊喜。
巩:真的,谢谢。
曹:是不是导演(张艺谋)在很多地方也会给你带来很多新的感受?
巩:你会觉得很踏实,会觉得很安全。那个安全就是说你不会觉得这个片子拍出来,哎呀,是不是跟我们剧本不一样,跟我们想象不一样,你会觉得只是增分不会减分,所以跟他合作的时候我们都是很踏实的,反正就觉得导演的很多安排是很正确的,我们很多东西可以听他的,很多东西我们可以探讨。当时我们拍戏的时候,都是一些小组,像院子里的事,不是那么多人的一个片子,但是后来他拍的都是一些大片,大打片。所以我第一次跟他合作那么大的电影,那么多人的片子,觉得好像指挥千军万马,但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事了。
曹:比如说你以前看他的《十面埋伏》,还有《英雄》,你觉得原来讲故事的导演上哪儿去了,色彩很漂亮,故事开始淡化了。
巩:我不会说假话,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关系,电影很好看,演员也很好。但是觉得好像这两个故事可以放在一起,剪成一个电影,不用拍成两个电影,剪成一个电影也不会有漏洞也可以很顺的过去。因为大的色彩、人物什么的都像,还有用的布景、颜色都蛮搭配的,两个电影可以掺在一起,叫《十面英雄》吧。当时我觉得这个电影很好看,但是好像讲故事那个……张艺谋的讲故事我觉得是全世界公认的,我觉得他是一个最好的讲故事的导演。他的色彩跟他所有的布景,这个不用谈了,这是他的特长。但是他讲故事的这个特长我觉得不能丢掉,他这次又捡回来了。
曹:又回归了。说是回归。
巩:也不是回归,可能他有时间坐下来真正地要把一个电影拍好。
曹:我觉得导演现在状态很好,特别知道他想做什么。
巩:对。
想演《活着》的那种葛优的角色
曹:我看一个资料说,你现在特别想演喜剧。
巩:不是喜剧吧,我觉得是有一点黑色幽默的。我觉得葛优的很多戏实际上有一些黑色幽默的东西,比如说《活着》那部电影,你说它是喜剧吗?它不是喜剧。你说它是一个悲剧,它也不是一个悲剧。你从中间可能就开始在笑、就在乐。但是看完之后你觉得有点心酸,最后你要坐一下才能走。我喜欢那种感觉,喜欢葛优的那种像《活着》的表演。我想以后我有这种角色的话,我也演《活着》的那种葛优的角色。在过程中会让你一直笑着看完这部电影,但是看完之后心里有点感触,那个感触还蛮深的,你会永远记住这个电影,记住葛优,记住这个人物。
曹:你一直说生活是储存能量的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没有好剧本的话我宁可休息。如果在那样一个阶段通常你会做一些什么呢?
巩:跟普通人一样,就是正常生活,早餐、中餐、晚餐,跟朋友见面,回家看家人。你不能去设计你的生活,没有真正地投入工作,生活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可能你在生活过程中碰到很不一样的事情,你如果没有这个生活的话,可能这些事情你永远碰不到。
希望做一次上海国际电影节主席
曹:你曾经担任过嘎纳电影节的主席,后来又做了威尼斯、柏林电影节的主席,你觉得这么大的电影节选择您的理由是什么?
巩:可能觉得我还是有点经验的演员吧。看过很多片子,也演过很多电影,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吧。他们觉得你的工作很优秀,所以选择你。他们选择我的时候,我会跟他们讲,我怕我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他们说我们对你很有信心,你就来吧。有时候我会跟他们讨论一下,我可以做一个评委,但是我不要做主席。他们就说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你没问题。
曹:记忆中,好像这是你第三次来到上海国际电影节?
巩:对。
曹:对上海国际电影节有些什么样的期待?
巩:其实我今天来的时候,在车上的时候,我说这个大剧院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在这里吗?我觉得很漂亮,特别漂亮,很壮观,而且我的感觉是未来这个电影节会越办越好,因为它有一个很结实的这么一个外观。感觉会重,不是一个随便的电影院,以前我们不是都在电影院里吗。我第一次跟第二次来的时候都是在一个电影院里。
曹:影城。
巩:对,影城。我刚才在车上还跟人讲,我说这么漂亮,那个楼梯,还有那些红地毯,整个灯光,整个整体来说非常漂亮,非常壮观。我想这个电影节会越办越好,也是我们中国唯一的国际电影节,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支持它。
曹:所以从观众的角度来说,我们也特别希望你能够来到上海国际电影节做一次主席。
巩:对,做主席。
曹:当然我没这个权利邀请你。
曹:Tony,你好!
梁:你好!
曹:很高兴又见到您!吴宇森导演的《赤壁》历经很多的磨难,终于和大家见面了,尤其你在戏中扮演的周瑜,也是大家非常关注的。你曾经说过,你理解的周瑜像一个生不逢时的音乐家,我觉得这个比喻蛮有意思的,为什么这么说?
梁:因为在我感觉里,他是一个不太喜欢打仗的人,然后他也非常爱他的太太,又爱江山又爱美人,一个那么浪漫的人,然后又喜欢音乐,喜欢音乐的人通常又爱和平,所以我觉得他生不逢时,如果不生在那个年代,他可能就是一个音乐家。
曹:所以你觉得周瑜和小乔某种程度上有点像吴宇森夫妇,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梁:对。因为我认识吴宇森夫妇很多年,感觉他们那么多年来都是那么恩爱,有时候我们一起吃饭,他们常常会在现场讲悄悄话。
曹:通常在我们百姓的心目当中,周瑜是气量特别小、心胸特别狭窄的这么一个人,但是在现在的戏中,应该呈现给大家一个不同的周瑜?
梁:对。我第一次和导演开会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希望我去演绎一个和演义不太一样的周瑜,他希望他是比较有气度,比较浪漫,喜欢音乐的一个军事家。后来我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怎么去演他,因为得到的资料毕竟非常有限,我是一边拍一边去发展、去摸索。基本上根据剧本去理解他这个角色,然后又加入了一些我的看法。到最后,我和吴宇森说,我感觉我在演你,因为我觉得我在里面找到很多共同点,找到一些可能是吴宇森的人生观,或者是他的价值观,他对朋友的一种情意,还有他对他团队的爱护。所以这一次的周瑜,可能是古代周瑜的一点点元素,然后我加进去的一些东西,还有加入吴宇森的一些东西,所以是三个人的混合体。
曹:林志玲演的小乔,大家也是一直怀着质疑的眼光去看,因为她的声音,包括她过去没有演过这么多的戏,你和她合作下来感觉怎么样?
梁:我感觉很好,当初其实我和观众也是一样的,我很惊讶,为什么导演会找林志玲去演小乔那么重要的角色?因为在我印象里,她是现代感很强的。但是我去定妆的一天,我看到她的剧照,我就觉得蛮像古代美人,完全不一样。
曹:她拥抱你?
梁:对。到现场去拍的时候,知道她提早很多时间到现场,很多个月在里面接受不同的训练。不一定在那几个月里,会达到一个很高的标准,但是我觉得对演员来说,通过这么一个训练,会增加自己对角色的信心。她还是非常努力的一个演员,也非常聪明。在现场,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点紧张,但是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们整个团队的气氛也是蛮好的,蛮乐观、蛮团结,大家都出于希望把这个电影做好的一颗心,所以她大概拍了一两天就适应了,我觉得作为第一次演出,她的表演非常好。
曹:里面你和她有很多亲热戏,演起来顺手吗?
梁:没有很多。只有一场,本来剧本是没有的,我不晓得为什么,是后来加的,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我们在棚里面拍到大概一半的时候,吴宇森说加一场亲热的戏,我说哦,无所谓,反正我是习惯的,我拍那么多年电影,总会有。最恐怖就是到拍的那天,吴宇森导演跑过来跟我说,“朝伟,其实我不太会拍这种戏”我说“啊?!那怎么办,你不是打算要我来拍?!”然后他说你有什么意见,随时可以讲,我说我没有意见,最好还是你给我方向,演员很尴尬。
曹:大家知道林志玲的身高特别高,她是不是和你合作过的女演员中最高的?
梁:还好。因为这次是拍古装,是没有高跟鞋的,我的经验里面,我拍王家卫的电影,和张曼玉、巩俐,她们本身已经很高,再穿三寸高跟鞋,我是怎么样的?比如说我要走过去,和她们演戏,我从很远就开始铺垫木箱,然后越来越高,没办法,因为她们五尺七、五尺六,再加三寸,已经五尺八九了(1米75),没办法,肯定比我高,我不可能穿那么高的鞋。
曹:吴宇森导演这次做《赤壁》,原来他最好的构想就是你们三驾马车,他来导演,然后主要演员是你和周润发,那么当时你和李安导演的戏刚刚结束,是不是觉得有点身心疲惫,或者说还没有从那个角色中抽出来,所以你没有答应?
梁:没有。基本上是因为我,其实我很早已经答应了。
曹:而且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了?
梁:对。早以前第一次和我开会,在北京,那时候他和我说他有这个计划,希望可以拍那个角色,本身我和他合作过两次,也很欣赏这个导演,有机会和他再合作,也非常期待。当时我说好,为什么不可以?后来他常常打电话去我家,不晓得一天要打几个电话来,“我真的很有诚意,希望你……”我说可以可以,你全心全意把剧本写好,我一定帮你拍。结果第一个辞演的是我,那个时候是因为我身体的问题。当时很难开口,但是最后也没办法,因为我很怕我到了那边,拍了一天又停五天,毕竟是一个很庞大的制作,每天牵涉的金钱人力很多,所以我不想拖累整个剧组。然后就让经纪人和他说不能演,他当然心里很难受,因为毕竟是我答应了一个朋友的承诺,结果我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吴宇森,后来不晓得过了两个礼拜还是三个礼拜,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他说不用不开心,我的电影不拍无所谓,我们可以再拍。我心里更难受,因为将心比心,我是他,我当初想好一个这样的组合,有这样的计划,可能十八年的梦想,可能筹备了三年,突然间其中一个说我不能拍。如果我是他的话,我肯定是……
曹:崩溃?
梁:对。然后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他没有怪我,还打电话给我这样讲。后来再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晚上我和嘉玲在吃饭,我就听到一个消息,他也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我当时感受到他的压力,他的心情。然后我觉得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就打电话给公司,说你帮我打一个电话给吴宇森,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嘉玲在一边还在骂,你身体不好还要去拍电影,你怎么拍、怎么应付?我说现在不要讲这个,因为他的问题太大了。结果第二天,很早他就打电话给我,他说你能不能帮我演周瑜?我说,周瑜?好吧,先不管了,先解决你的问题,我觉得你的问题更大。后来还好,因为当我进入剧组的时候,他们也很理解我的状况,所以刚开始的头一两个月,基本上先拍张丰毅大哥那边,曹营那边,我前面基本上一半在休养身体,一半在工作,量很少。直到大概两个月以后,身体恢复了,然后开始加重工作量,基本上整个过程是这样的。
曹:所以吴宇森导演后来在记者招待会上讲到这段的时候,几乎有点哽咽?
梁:没有。我觉得没有那么伟大或是什么义气,我觉得我只是履行我对朋友的一个承诺,我觉得我也有责任。
1994年,梁朝伟主演王家卫执导的《重庆森林》一举横扫当年的港台电影界,喜获香港电影金像奖及台湾金马奖两大影帝殊荣;1998年再次凭《春光乍泄》荣登金像奖及金紫荆奖影帝宝座。可见王家卫是他的另一个福星。
曹:我们再来说说另一部,近段时间大家也非常关注的《东邪西毒》的终结版,十五年以后,王家卫导演又重新对它做了剪辑,做了新的处理。过了十五年,再看自己过去的作品,这次有什么新的想法?嘉玲跟我说,十五年前她没看懂这个戏,现在看懂了。你是怎么看的?
梁:其实《东邪西毒》是我蛮喜欢的一部王家卫的作品,最近在看的时候,我觉得更震撼。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威尼斯做闭幕电影,因为大家颁奖完了以后全部跑光了,没有人,所以我们一批演员,下面观众只有二十几人。然后那天,我还记得张曼玉坐在旁边“电影在讲什么?”“嘘。”结果很多年以后,我再和她合作的时候,她说她最喜欢的电影就是《东邪西毒》,我说你不记得你当年和我说,你不知道它在讲什么。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看,很美,每个镜头好像一幅画一样。当天,有很多观众看了以后很激动,他们觉得很诗意。
曹:这部戏演员的阵容特别豪华,尤其是你和张国荣的表演,使得戏当中的很多段落成为电影的经典,当然后来你们又拍了我也非常喜欢的另一部片子,就是《春光乍泄》,你觉得张国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梁: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不但是电影人,音乐人,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非常聪明,学东西学得非常快,很感性,然后很直的一个人,和嘉玲有点像,就是很直的,不会拐弯的那种人。我和他,其实从《春光乍泄》开始变成很好的朋友。
曹:从《阿飞正传》开始,家卫导演的每一部片子,几乎都有你的身影,是不是觉得你的个性,包括你对电影的认识,和家卫导演的电影语言,和他的电影内涵,是比较一致的?和他合作,你觉得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梁:对我来说肯定是,因为我拍电影,我很喜欢那个过程,我一定会乐在其中。所以我不太介意你拍多久。可能是因为这样,我们就一直拍下去,还有合作久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方面的默契,建立了很多的信任。我觉得我和他也是比较追求完美的人,希望可以更好。他比我这方面更离谱,所以常常会拍好久,我也不太介意,所以两个人才可以合作那么久。
曹:是不是可能因为大家都追求完美,或许导演的要求也比较高,有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点挫折感?嘉玲说有的时候你如果拍得不顺,会表现出一个动作,在家里做清洁工作?
梁: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和他合作拍《阿飞正传》,不太适应他的工作方式,然后就觉得自己表现不好就耿耿于怀,回到家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那时候自己还会哭,我觉得怎么演来演去演不出来,就觉得是我的问题。因为团队一起工作,你自己的表现会影响整组人,所以感觉上不舒服。然后我那个时候也不是一个新演员,在电视台也做了很多年,突然间的挫败感很重。所以那次是特别不舒服。
曹:家卫导演很有意思,我那天和他做访问,我说很多人都说梁朝伟是比较沉默的一个人,是不是因为他有的时候有自卑,他说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是一个超级自信的人,因为他这个人永远希望自己做第二,不要做第一,因为第一大家都看他,他有信心知道我的第二一定是超过那个第一的,你同意他对你的看法吗?
梁:对。我从前都是这个想法,因为我不太喜欢做第一,第一通常都是箭靶,被人家攻击的,做第二个永远看着第一个走,可以超越,但是我不希望超越,我就让你去,我躲在你后面就好。但是也不是有信心,信心还是需要建立出来的。自卑?有时候吧,也会自卑,因为从小到大我有一点点,但现在好一点。
曹:你曾经说过在《阿飞正传》当中,虽然你出镜只有三分钟,但是那三分钟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让你感觉到对电影、对表演的一种兴趣。前不久,你和李安导演的合作,让你又重新想起了《阿飞正传》的三分钟,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梁:对。因为在拍《阿飞正传》以前,我已经拍了很多年的电视剧,发觉自己在一个瓶颈的位置,觉得自己没什么进步,也不知道怎么可以再进步。结果后来拍王家卫的《阿飞正传》的时候,因为我中间家里发生一些事,所以就没有拍。剩下一些,我拍过一些片段,结果他剪了最后一个镜头,在后面。我那天晚上在首映礼,我就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梁朝伟。我就觉得这个导演可以看到一些我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又开始对电影发生兴趣,原来我可以更好。最后我和王家卫合作拍了十几年,拍到《2046》,我觉得又到了一个瓶颈的位置,奖也拿了很多,大家对我已经有了很多的肯定,同时对我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越来越严格。我演每一个角色,越来越难,因为要让大家觉得我有突破,突破其实不是很容易的。结果又碰到李安,和他合作的经验里,我又学会很多东西,对一个角色的创作方面,又有一些新的看法、新的准备的方式。所以我非常期待和王家卫再合作,大家离开一段时间以后,我觉得再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几个礼拜以前,我和他开会,他问我什么时候拍《一代宗师》,我说好,快了,我开始练。但是我希望这一次,我能够有六个月的时间去准备,除了练咏春拳之外,我希望用一个新的方式去演一个人物,所以我非常期待。
从1989年至今,无论多少绯闻,无论多少风波,刘嘉玲和梁朝伟始终形影相随,经历了十几年的爱情马拉松。而今,两人终于牵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庄严地说出那句“我愿意”。爱情长跑终成正果。看到他们俩恩爱的模样,叫人不羡慕都难。梁朝伟和刘嘉玲的这个恋爱谈得太久,在梁妈妈的心里刘嘉玲早已是她的儿媳。
曹:您在演艺圈打滚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同时你和嘉玲,大家也特别羡慕,是很恩爱的一对,到我们现在这个年龄,中国人讲过了四十叫不惑之年,你自己对婚姻、爱情有一些什么新的看法?
梁:基本上我没有特别不一样的看法,我觉得婚姻就是你的承诺。在现代社会,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婚姻只不过是做给人家看的,但是我觉得如果能够让很多人开心,也无所谓。为什么我们决定今年结婚?可能是去年嘉玲的爸爸过世,她会觉得家人在的时候,应该让他们看到一个他们应该看到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两个人在一起结不结婚,也会在一起,不好的时候,结了婚也会离婚。
曹:是不是小时候因为爸爸妈妈离开,对你有一些影响,会比较慎重?
梁:现在不会。从前可能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年轻的时候会,但是现在四十几岁的人,已经成熟了,我自己的生活和我爸妈没有关系的。
曹:你觉得和嘉玲在一起,最开心的是什么?
梁:我真的是比较孤独、沉默的,然后没什么朋友,她可以刚刚和我平衡,她是很开朗的,有很多朋友。有时候你孤独太久,也希望有一点点热闹,太多也不行,但是有时候有一次那么多人的聚会,我也会觉得蛮开心、蛮好玩的。因为有时候你必须也要和其他人接触,生活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你不是一个仙人,闭关练仙,不行。
曹:你和嘉玲这么多年,如此之恩爱,你觉得秘诀是在什么地方?而且你们俩是聚少离多,大家都忙各自的事情。
梁:我觉得是互相包容和互相尊重,这是最重要的。
曹:嘉玲说其实无论她碰到什么事情,都会觉得你是她背后的一股力量,能够撑住她,是不是其实你在生活当中也是这样?
梁:对呀,我觉得她外表好像很强,其实她是外强中干的,我是外干内强的人,刚刚配合。所以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或者是很迷茫,或者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说放心,没事的。
曹:如果两个人有点小摩擦的话,你们通常会怎么处理?
梁:通常我都是避开的。因为我觉得摩擦,正面交锋没什么好处的。有时候当时继续要讨论那件事的时候,会越弄越糟,反而冷静一下,客观看那件事的时候,可能就觉得小事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生活也太短了,不需要那么计较或者在意很多事情。
曹:你想过如果结婚以后,想不想寻找一个父亲的感觉?
梁:这个我没有想到,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