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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四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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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四句诗范文第1篇

这种明确规定的诗词格律是怎样形成的呢?最早的诗也有对偶、抑扬、押韵,那是自然造成的,不自觉的,还没有明确的规定。像《诗经·小雅·采薇》:

昔我(仄)——往(仄)矣,杨柳(仄)——依依(平)。

今我(仄)——来(平)思,雨雪(仄)——霏霏(平)。

这四句也都是对偶,“昔我”和“今我”对,“往’和“来”对,“杨柳”和“雨雪”对,“依依”和“霏霏”对。除第一句是两个仄音步外,其他三句都是一仄一平相交错。(这里的“往矣”“来思”中的“矣”“思”都是助词,音步分平仄时,助词可以不算在内。)又双句押韵,即“依”“霏’是韵。这四句诗中的对偶、抑扬,是诗人在创作时要求诗的音乐美中自然形成的,并不是有意识地要这样做。就是押韵,在《诗经》里也有各种各样的押法,还没有确定双句押韵。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一般诗在双句押韵。至于对偶句,在《诗经》里还比较少。到建安时代曹植的诗里,便有意识地讲究对偶,但对怎样运用抑扬还没有意识到。如曹植的《情诗》:

微阴翳阳景,清风飘我衣。

游鱼潜绿水,翔鸟薄天飞。

眇眇客行士,徭役不得归。

始出严霜结,今来白露唏。

游子叹《黍离》,处者歌《式微》,

慷慨对嘉宾,凄怆内伤悲。

这首诗,“微阴”句对“清风”句,“始出”句对“今来”句,“游子”句”对“处者”句,动词对勃词,如“翳”对“飘”,“出”对“来”;名词对名词,如“微阴”对“清风”,“严霜”对“白露”,对得工整。再有“游鱼”句对“翔鸟”句,也是对偶,虽然对得不够工整。〔因“潜绿水”是动宾结构,“薄天飞”里“薄(迫近)天”是动宾结构,“薄天飞”是主从结构,结构不一样。〕一首诗里,八句都是对偶旬,并且全诗都是偶句押韵,即“衣”“飞”“归”“唏”“微”“悲’是韵。当时的诗人虽没有意识到运用抑扬律,但他们的诗句有些却自然地符合抑扬律,像:

始出(仄)——严霜(平)——结(仄),

今来(平)——白露(仄)——唏(平)。诗的创作发展到这时候,已经到了古代格律诗成熟的前夜了,只要诗人再进一步,意识到运用抑扬律,格律诗就会成功地产生了。

诗人有意识地运用抑扬律的是沈约。沈约怎么会悟出抑扬律来的呢?据专家考证,说他受了和尚唱佛教赞美诗的影响。沈约是南北朝时的齐梁时代人,齐梁两朝定都江南,江南人民的发声,声,入声最短促,最突出,最容易分辨。除了入声外,别的声调分成平、上、去三声,是摹仿和尚唱赞美诗的。古代佛教中唱诗,按照高低分成三声,大概是高声中声低声。南齐永明七年(489),竟陵王萧子良召集和尚来创作新的佛教赞美歌,歌词都要分别三声。这就引起了诗人的注意。他们把入声以外的声调也按照高低分成平、上、去三声,加上入声构成四声。和尚的分别三声是供唱赞美歌用的,沈约的分别四声自然也要应用到诗的声律上去,他主张诗的节奏要分别“低昂(高)”“轻重”,也就是要分别高低。他在《宋书·谢灵运传》里主张诗句要“低昂互节”,“两句之中,轻重悉异”。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分别抑扬,不光要讲究一句中音步的抑扬,还要讲究句和句中的音步的抑扬。当时杰出的文学评论家刘勰,在《文心雕龙·声律》篇里提出“声有飞沉”来,提出“韵”与“和”来。“飞沉”就是扬和抑,也就是高低。“韵”就是押韵,“和”就是要注意句和句、联和联之间的抑扬。这就给格律诗的形成在理论上提供了正确的意见。值得注意的是:他们都把四声分为两类,即低与昂或飞与沉,这才便于构成抑扬律。按照声调来说,平声确是比上、去、入三声高些,因此把四声分成高低两类是正确的。沈约更是有意识地创作新的格律诗。如《咏芙蓉》:

微风(平)——摇紫(仄)——叶(仄),

轻露(仄)——拂朱(平)——房(平),

中池(平)——所以(仄)——绿(仄),

待我(仄)——泛红(平)——光(平)。这里,沈约不光注意一句中的抑扬,还注意到两句中的抑扬,实践了他说的“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即一二句的平仄相反,三四句的平仄相反。一二句又是对偶句。那末,在这首诗里就具备了格律诗所需要的整齐、错综、抑扬、回环的美,构成了沈约要创作的格律诗。

不过这首诗在抑扬律方面还有缺点,就是只注意到两句中的抑扬要相反,没有注意到两联中的抑扬也要相反,即一二句的平仄要和三四句的相反。因此,这首诗第一联的平仄和第二联的平仄完全一样,还不符合后来唐代格律诗的要求。再有,格律诗应该具有几种形式,每种形式应该具有怎样的格律,这些,沈约也没有解决;直到初唐时期,格律诗才定型了。他们制定了三种形式,即律诗、绝诗和排律,每种又分五言、七言,合共六种。这才完满地制定了整齐、错综、抑扬、回环的格律诗。他们比沈约不同的:一,不光注意两句中的平仄相反,还注意两联中的平仄相反;二,规定每句中的平仄,不像沈约的诗句,有的符合抑扬律,有的却不符合;三,规定律诗八句,沈约的诗没有这种规定;四,规定中间要对偶,沈约的诗也没有这种规定。

词的格律的形成

诗的格律是由诗的语言的对偶、平仄、押韵构成的,词的格律最初是由歌谱的整齐、错综、抑扬、回环的美构成的,也就是由音乐构成的。词产生于隋唐之间,最初是乐府诗,即由民间小调给配上歌谱而成的。不同的乐府诗具有不同的歌谱,构成不同的格律。这种乐府诗的歌词大都长短不齐,亦称长短句。由于歌词的长短不齐,比起整齐的格律诗来显得更富于变化,又可以歌唱,这就引起了文人的爱好。文人就按照歌谱来填上歌词,称为填词。文人会制作歌谱的,又创作新的歌谱和歌词,这就成了新的词牌。词的创作到宋朝有很大发展,各种歌谱的创制越来越多,到清朝编的《钦定词谱》,共列了二千三百零六个格式。每一个特定的格式具有特定的歌谱,这种歌谱就称词牌。

词在唐宋时代本来是有歌谱的,是配上音乐可以唱的。到了后代,词的歌谱大都失传了,只有极少数的歌谱传下来;词的唱法也失传了。后代的文人填词,不再按照歌谱来填,是按照词谱来填。所谓词谱不是在词的字句旁注上工尺(简谱),而是在字句旁注上平仄,后人只是按照字句的长短、韵脚和平仄来填词。这样,词和格律诗的分别,只是格律诗一共有六种格式,字句整齐;词有二千多种格式,字句长短多少不一罢了。

白露四句诗范文第2篇

关键词:江鲍 沈谢 元嘉体 永明体 沿革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10)03-0128-08

鲍照、江淹和沈约、谢眺的诗风承续关系,钟嵘《诗品》在四家诗评中曾经提及,但学界一直对此存有怀疑,或认为句意难通,或认为认错源流。笔者近来再次细读南朝五言诗,觉得钟嵘之评不为无据。对钟评的理解其实关系到如何把握元嘉体向永明体过渡的脉络,如何看待“元嘉之末,雅俗沿革之际”的事实。由于目前罕见学界对这一问题的系统论述,本文试图联系笔者近来对南朝五言诗古近之变的认识,就江鲍和沈谢之间诗风递嬗的具体表现加以辨析,藉此进一步阐明从元嘉体发展到永明体的必然性。

进入正题之前,首先要辨明“江鲍”并称的提法。文学史上一般把江淹归入齐梁诗人,与刘宋时期的鲍照似乎不能并列。但是江淹之诗大都作于宋齐之交,是谢胱的前辈诗人,钟嵘在沈约诗评中就曾提到“于时谢胱未道,江淹才尽,范云名级故微,故约称独步”,因此江淹诗歌创作的高峰期在沈约、谢胱、范云这些永明体的代表作家成名之前。同时,前人也多认为江淹的诗风主要还是太康、元嘉旧体,所以有学者指出:“江淹的诗风与鲍照颇为相似,以至自隋以来屡有‘江鲍’并称的提法。”

江鲍和沈谢之间的关系,最早见于钟嵘对江淹和沈约的评论:

梁光禄江淹诗:文通诗体总杂,善于摹拟。筋力于王微,成就于谢眺。

梁左光禄沈约诗:观休文众制,五言最优。详其文体,察其余论,固知鲍明远也。

关于上一段话,有学者认为“成就于谢胱”句意难通,按同书沈约诗评中所说,江淹才尽之时,谢胱尚未遒,何以江诗“成就于谢眺”?所以疑“谢眺”为“谢混”之误。因为江淹《杂体诗三十首》曾拟谢混《游览》。嘲(I=310)至于下一段话,许文雨说“陈祚明以为此评明远,讹厥源流,易其说曰‘休文诗体全宗康乐……’”,认为沈约并非效法鲍照,而是全宗大谢。上一段文字中,如将“谢眺”改为“谢混”,从句意的解释上是比较通顺的,江淹确实拟过谢混和王微,而且诗集中也有类似谢混的游览和类似王微的卧疾题材,加上钟嵘又在谢眺的诗评中说谢眺“其源出于谢混”,所以“谢眺”为“谢混”之误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也有一些学者并不认为“成就于谢眺”句意不通,而是从江淹和谢胱的相似之处去理解这句话。如许学夷说:“江淹(字文通)与谢眺、沈约同时,而其诗多宋齐间作。淹五言调婉而词丽,然不能如沈、谢之工。以全集观,当自见矣。”陈延杰认为:“文通诗亦能极体物之奇,而声调格律,皆逼肖谢胱,故钟氏谓成就于谢眺者,差近之。”据此,句意就应理解为江淹诗中已经出现的这些变化端倪至谢眺才获得成就。这样理解或许不一定合乎《诗品》的原文,但指出了江淹的诗句在体物以及句调格律方面与谢眺的相似,却符合事实。钟嵘又说谢眺“奇章秀句,往往警遒,足使叔源失步,明远变色”,认为在奇秀警道方面,谢眺超过谢混和鲍照,那么谢眺不但源于谢混,与鲍照也有可比性。所以许学夷同时提及鲍照和永明体的关系:“明远五言,既渐入律体,中复有成律句而绮靡者。……然此实不多见,故必至永明乃为四变耳。”这些论述已经从诗歌体调趋近的变化方面,将钟嵘似乎已经看到但没有讲清楚的源流联系初步发掘出来。笔者拟在前人论述的基础上,从题材的开拓、体式的创新、抒情结构的处理、以及对偶句式的新变等方面再作申论。

一、题材的开拓

元嘉末被视为雅俗沿革之际,主要因为这是诗歌体调的古近之变的一个转关时期。所谓雅,指汉魏以来从太康延续到元嘉的五言古调;所谓俗,指其后在学习南朝乐府民歌的同时兴起的新体。前人看古近之变,往往着眼于声律。但五言诗的雅俗沿革,并非源于声律,而且在齐梁相当长的时期内,也并非完全与声律同步。这种变化是随着诗歌题材、体式、表现的渐变逐渐发生的,四声八病的提倡正逢其时,于是自然融入五言趋俗的潮流,最后在梁陈时期形成格调浅俗的近体,冲击了格调沉厚的古体。而元嘉末到永明年间,正是这一变化的开始。

元嘉末诗风的代表是鲍照和江淹。鲍照有大量古题乐府,从主题、内容、句调、表现都恢复了魏晋古乐府的传统。他的五言古诗也多以拟古的方式抒写自己的情志。江淹的五言诗绝大多数都采用太康、元嘉旧体以对偶为主的多层结构,而且也与鲍照一样,多拟古人之作,多用比兴之法。因此相对齐梁诗而言,他们的作品主要属于元嘉旧体。永明诗人的代表是沈约和谢眺,他们是新体诗的开创者,但是仍然有不少诗仍能延续古调。因此仅仅从律句近调来看他们与江鲍的联系,是不够的。事实上从元嘉到永明的诗风变化,渗透在各个方面,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题材内容和体式变化的新动向。

行役诗和离别诗是自诗经以来就有的传统题材,但是将行役与山水描写相结合,是在晋宋时期,陶渊明和谢灵运都有这类作品;而离情与山水的结合,则是主要涌现在齐梁时期。不过陶渊明仅有少量行役诗,主要抒写出仕与归田的思想矛盾,其中写景的成分不多。谢灵运的山水诗多为登临游览和证悟玄理,虽有一些与行役有关,却很少涉及离情。鲍照和江淹都有一些大谢式的专写登览观景的诗歌,有的是随从应酬之作。多罗列景物而极少言情,一片板实。但他们都有一部分诗,将行役或客游途中所见之景色与离情乡思结合起来,这类内容后来成为齐梁诗的大宗,可以说正是始于江鲍。如鲍照的《登翻车岘》、《登黄鹤矶》、《日落望江赠荀丞》、《吴兴黄浦亭庾中郎别》、《赠傅都曹别》、《和傅大农与僚故别》、《送盛侍郎饯候亭》、《还都道中》、《上浔阳还都道中》、《还都至三山还望石头城》、《行京口至竹里》、《发后渚》、《岐阳守风》等,江淹的《步桐台》、《秋至怀归》、《望荆山》、《渡西塞望江上诸山》、《陆东海谯山集》、《赤亭渚》、《渡泉峤出诸山之顶》、《迁阳亭》等,都作于羁旅行役途中,既有景色的精细刻画,又有孤游苦旅和流连光阴的复杂感叹,显然已经有意地将大谢式的登览诗与行役山水诗区别开来。这类诗歌在刘宋亦不多见,却成为江鲍的显著特色。而沈约诗中便有一些这类内容的作品,如《新安江水至清浅深见底贻京邑游好》、《早发定山》、《循役朱方道路》、《登玄畅楼》、《留真人东山还》等。小谢则更以这类诗歌见长,他的山水诗不但主要作于宦游羁旅之中,以抒发乡情离愁为主,而且有些题目都与鲍照近似,如《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休沐重还丹阳道中》、《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落日怅望》等等。再看后来齐梁山水诗主要在行役和离别诗中发展,对比大谢式的寻幽览胜之作逐渐 减少的趋势,不难见出江鲍在山水诗发展中的转关作用。

由日常生活中偶见偶遇的小事触发感想,兴起吟咏,也是晋宋之前罕见的取材方式。江鲍有少数作品正是取材于自身经历的某些小事。如鲍照的《行药至城东桥》,写晨起驾车到城东门所看见的沿路景物,由来往行人扬起的飞尘引起感触,批评市井的游宦子扰扰营营只知追名逐利,并以孤贱隐沦之人与之对照,自叹蹉跎失志。诗中的主题和对照的格局均同魏晋传统古诗,但为进城行药途中所见的景象所触发,便觉新鲜。又如《见卖玉器者》取材于路见买卖玉器的一个场景,用买者和卖者对话的口气写买者恐卖玉为假、不肯成市的一件小事,借以调侃那些不识真玉、瑜瑕莫辩的市井中人。又如《玩月城两门廨中》在公府夜宴歌舞的背景上描写观望月出升空的过程,想象月照珠栊、琐窗、离人、花树的情景。

《观园人艺植》因观看园丁种植而兴起对田园淳朴生活的赞美,《梦还乡》首尾完整地记述自己某夜梦见还乡与妻子团聚的情景和梦醒后的惆怅,也都是取材于生活中随时可遇的一些实事实景。这类诗在江淹集中很少,但《秋夕纳凉奉和刑狱舅》写秋夕日斜时虚堂渐暗、暮霞生成的景象和濯发纳凉的经过,《就谢主簿宿》记述住宿谢家当晚的景色和惆怅心情,《冬尽难离和丘长史》由冬日寒寂之时收到对方书信一事引起岁暮之离悲,也都是因日常生活中某一个具体情景的触发。尽管这些诗并非江鲍的代表作。但其取材方式越出了传统古诗的固有题材范围,后来也成为齐梁诗扩展题材的一种趋向。如沈约的《梦见美人》、《学省愁卧》、《冬节后至丞相第诣世子车中》、《为邻人有怀不至》,何逊的《早朝车中听望》、《临行公车》、《夜梦故人》、《刘博士江丞朱从事同顾不值作诗云尔》、《塘边见古冢》,刘孝绰的《遥见邻舟主人投一物众姬争之,有客请余为咏》、《咏有人乞牛舌乳不付因饷槟榔》等等,从题目就可以看出都是因日常生活中某个事由或情景而引起的一时一地所感,虽然这类诗在齐梁的发展趋势是内容渐趋浅俗,但开了唐诗取材多样化和日常化的先声。

以咏物为题的诗作增多也是江鲍取材的特点之一。从楚辞中的《橘颂》到刘桢的咏松,莫不借物兴寄,其意不在刻画形貌。而鲍照的某些咏物诗虽然也有寄托,如《咏白雪》、《咏双燕》等,但有些则仅以赋法咏物,无甚深意,如《喜雨》、《苦雨》、《望水》、《望孤石》、《春咏》、《咏秋》、《秋夜》其一之咏灯等。江淹的咏物赋不少,诗则仅存《咏美人春游》、《云山赞》中的《白云》等,但其不重寄托的取向与鲍照类似。沈约与谢眺则对此种咏物路数大加开掘,数量剧增。沈约不但沿袭了江鲍的《春咏》、《秋夜》、《白云》及咏雪等题目,还将题材扩大到咏篪、笙、筝等乐器,咏青苔、新荷、柳、山榴、桃、麦李、桐、梨、甘蔗等植物果木,咏蝉、反舌等虫鸟,咏竹火笼、帐、盘、几、履、等日常用品。谢眺的咏物诗多与沈约等众人同咏,同时也有不少沈约所未写到的题材。钟嵘批评鲍照“贵尚巧似,不避危仄,颇伤清雅之调。故言险俗者,多以附照”,当然包括鲍照那些操调险急、词采华丽的乐府诗,但咏物诗的取材也是趋俗的表现之一。沈约从咏物一路大力发展,促使咏物诗成为齐梁写作新体诗的重要题材。这应是钟嵘说沈约“鲍明远”的原因之一。

二、体式的创新

江鲍对沈谢的影响还可以从诗歌体式方面见出,最显著的是乐府诗。东晋百年诗坛罕见乐府诗,至谢灵运才接续乐府古题的创作传统。刘宋不少诗人都有几首拟乐府古题之作,但存诗不多,惟鲍照在继承魏晋古题乐府诗歌传统方面的成就最为突出。之后大量写作古题五言乐府的主要是沈约。沈约的乐府除了宫廷雅歌以外,自己创作的古题乐府计有二十多题。其主要内容大多是感叹征途如惊涛峻岭,光阴如奔箭闪电,揭示财尽交绝、花落爱终的世俗常理,抒发人生易老、壮心消歇的衰暮之悲,借乐府古题的传统主题来寄托自己在仕途中的衰荣浮沉之感,其创作原理与鲍照的古题乐府是相同的。这类古题乐府还有不少使用递进、顶针、叠字、重复等多种修辞,有意模仿汉魏诗歌的句调,在对偶中穿插散句,甚至探索了散偶相间、散多偶少的旬式结构。显然试图运用汉魏古诗和乐府自然流畅的构句原理来组合当代的白话散句,这与沈约提倡“三易”的主张有关。而鲍照的乐府诗也正是在恢复古乐府自然平易的句调方面,显示出与晋宋古诗全对偶的缜密结构不同的语言特色。由此可以看出鲍照的古题乐府在创作原理方面对沈约的启发。

除了恢复古题乐府传统外,鲍照在效仿当代新兴乐府方面的尝试对沈约的影响更为直接。《白聍舞歌辞》是拟东晋新兴的舞曲歌词,鲍照所拟同题乐府词是其七言诗的代表作之一。其后再作此题的就有沈约的七言乐府《四时白聍歌》五首。七言是当时被视为“俗而小”的体裁,这也应是钟嵘讥鲍“险俗,,的原因之一。不过对于永明体影响最大的还是南朝乐府民歌,鲍照正是刘宋首开学习当代民歌之风气的诗人。如《吴歌》是模拟吴声歌。《采菱歌》亦取题于南朝乐府民歌,七首诗均为五言四句,意脉顺序相连,学习清商小乐府每首情思集中于一点的表现方式。其一写水上采菱歌以点题,其二写采集香草,其三写景物引起的心意撩乱,其四写约人幽会于洲屿间,其五以烟深水急之景烘托离悲,其六写步登大堤感慨春芳将落,其七为怀古思今的感叹。七首诗虽用民歌语调和组合方式,但词采华丽凝练,尤其末二首以人比春芳,惆怅古今,已经寄托了文人的人生感慨和时空意识。所以王夫之认为王维《辋川集》中的《孟城坳》和《华子岗》诗出自末首。《幽兰》五首取琴曲歌辞的古题,但也是五言四句小诗的组合,写思妇怀春之怨,前三首化用楚骚意境和语词,第四首将诗经中蠕蛸见喜的典故和南朝民歌常用的双关语“丝”比“思”结合,反衬妾的缺乏自信,第五首用诗经陈风和郑风中《东门》之诗的典故暗示夫君在外游乐,立意既新,又含蓄有味。不仅以古题与南朝民歌风格相结合,而且努力运用古诗的意境和用典提升了民歌的表现力。此外鲍照的古题乐府《王昭君》也是四句体小诗。他还用五言四句体写了十首歌颂太平的《中兴歌》,并进一步运用这种体裁写了不少小诗,如《酒后》、《讲易》、《可爱》、《夜听声》、《春咏》等等,涉及叹老感时、潦倒失意、谈论哲理等各类内容,将内容从民歌的男欢女爱扩展到文人诗的常见主题中去,这些努力为永明体诗人创作新体小诗提供了不少创作经验。

沈约和谢眺的新体诗正是循鲍照改造乐府的路数发展。他们一方面继续效仿南朝乐府民歌,如沈约的《白铜踞歌》三首;一方面将古题乐府改造成讲究声律的新体诗,如《芳树》、《江南曲》、《洛阳道》、《怨歌行》、《东武吟行》、《悲哉行》、《有所思》、《钓竿》、《湘夫人》等,同时又继续创造新题乐府,如沈约的《夜夜曲》,谢剧E的《玉阶怨》、《江上曲》、《秋竹曲》,以及多人同作的《铜雀悲》等等。这些乐府题的新体诗虽然并不都是四句体小诗,但其原理与鲍照用四句体写《王昭君》、《幽兰》等古题乐府是相同的。他们也像鲍照写《中兴乐》一样,制有歌颂盛明的五言四句体《永明乐》,并且用五言四句体写作了大量咏物诗。谢眺的新体小诗名作《玉阶怨》、《王孙游》也是借古题乐府或楚辞之意结合南朝乐 府民歌的形式创作的新题乐府。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出永明新体诗与乐府的关系,以及从鲍照到沈谢用文人诗技巧改造和提炼南朝乐府民歌的发展轨迹。此外与五言四句体密切有关的联句体在谢眺、沈约及何逊等齐梁诗人中颇为流行,其实也早见于鲍照。鲍照集中存联句三种,其中《与谢尚书庄三连句》尚有一半五言和七言夹杂:“兮”字的骚体句,可以想见,刘宋时联句尚未完全定型为五言四句的连缀。但《月下登楼连句》已经具备各人以四句五言相连的形式,与齐梁时流行的联句完全相同了。

永明新体诗的体式除了五言四句以外,较常见的是十句体和八句体。江鲍的创作高峰期早于沈约,虽然没有受到永明时期流行的声律理论的影响,但是已经有不少十句和八句的五言诗。江淹的十句体有《学魏文帝》、《寄丘三公》、《刘仆射东山集》、《悼室人》十首、《外兵舅夜集》等等,八句体有《感春冰遥和谢中书二首》、《清思诗》(其五)、《无锡舅相送衔涕别》、《就谢主簿宿》、《当春四韵同口左丞》、《云山赞》四首等。鲍照的十句体有《自砺山东望震泽》、《赠故人马子乔》六首(其三、其四、其五)、《发长松遇雪》、《绍古辞》七首(其二、其四、其五、其六)、《学陶彭泽体》、《怀远人》、《夜听妓》(其一)、《咏白雪》、《咏双燕》(其一)等等;八句体有《登云阳九里埭》、《三日游南苑》、《赠故人马子乔》六首(其一、其二)、《答休上人》、《箫史曲》、《古辞》、《学刘公干体》五首、《拟阮公夜中不能寐》、《咏秋》、《和王义兴七夕》等等。后来在齐梁时期发展起来的十句体和八句体比较接近,十句体仅仅比八句多一联,尤其在新体诗里,不少十句体删去一联并不妨碍篇意的完整。从江鲍的这类诗看,十句体和八句体的差别大致也是如此。虽然其结构不如齐梁诗规律,但是在元嘉“体语俱俳”的诗坛上,这些诗的出现以其较为疏朗简短的篇幅冲淡了凝重沉滞的诗风,突破了五古自晋宋以来就已经形成的多层次结构。晋宋五古一般每层句子至少四句,每诗的层次也至少三层,所以一首诗大都在十二句以上。江鲍多数诗篇也是这种模式,尤其江淹,多数诗篇采用四句一层、每诗四至五层的整齐结构。而他们的十句体和八句体则减少了层次,不少只是前四句和后四句两个层次。更重要的是由于篇幅缩短,内容随之集中,抒情也相对简化,每层可以减为两句。因而这类诗里两句一对作为一层的结构比较常见。江鲍的组诗中多见十句体或八句体,正是因为组诗可以将复杂的意思分割成一诗一意的连缀,所以更便于每首诗里两句一层的小转折。如江淹的《悼室人》十首、鲍照的《绍古辞》都是写恋情,由于两句一层,情与景的组合和转折比较自由。既可以是首尾抒情,中间以两对或三对写景烘托,也可以是前半写景后半抒情,更可以全篇写景结尾抒情,或者情与景交替。后来发展起来的新体诗多用十句和八句体,情景层次的组合无非也就是这几种。因此,江鲍的十句体和八句体虽然没有讲究声律的意识,但是在体式结构上为后起的永明体奠定了基础。

三、抒情结构的处理

与题材和体式的变化相应,江鲍诗歌在抒情结构方面,也发生了不同于颜谢五古的一些变化。首先是情景关系的处理。在登览、行役等较多描写山水景物的题材中,大谢处理情景的方式较之前人已有突破,能注意结构的变化,但大体上主要是两种,一是景和情、理分咏,或前半景,后半抒情说理,或情与景分层穿插交替;一是以游踪为主线贯穿全篇,这类诗景与情的结合较为自然,但还做不到景与情的融合。这是山水诗兴起时必经的阶段。从晋宋到齐梁,山水行旅诗从情景分咏逐步发展到由景见情、情景交融,有一个较长的过程。鲍照在此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主要是从寓目辄书式的全面铺写进展到对景物有所选择,使之与诗人的心情趋于一致。他也有一些登览诗,既不作大谢式的过程交代,也没有明显的主线和作者的身影,而是类似赋体的铺陈,如《登庐山》、《登庐山望石门》、《从登香炉峰》等,正如方东树所说:“细绎鲍诗,而交代章法,已远不逮谢公之明确,往往一片不分,无顿束离合、断续向背之法。”不过在一些抒写离愁乡思和有所寄托的山水行旅诗中,他就只取那些能够表现自己心境的景物,借景物的氛围来烘托愁情。如《登黄鹤矶》中“木落江渡寒,雁还风送秋。临流断商弦,瞰川悲棹讴”,商弦棹讴的悲哀与落叶秋风、雁唳波寒的凄凉景色正相协调。孟浩然的名句“木落雁南度,悲风江上寒”即由此脱化。《吴兴黄浦亭庾中郎别》中“风起洲渚寒,云上日无辉。连山渺炯雾,长波迥难依。旅雁方南过,浮客未西归”,取景与前诗亦相同,都是以淡墨渲染江上清寒渺远的景色,以烘托游子的旅愁。此外如《送盛侍郎饯候亭》:“北临出塞道,南望入乡津。高墉宿寒雾,平野起秋尘。”在离别的津渡和路口,只取笼罩平野的寒雾和秋尘,以渲染心情的凄寒和迷茫。小谢的山水行旅诗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善于以清淡的笔墨描写清远平旷的原野和江上景色,开出了与大谢不同的境界,溯其缘起,当始于鲍照。只是鲍照笔下的江景较为阴寒迷茫,不如小谢明净清朗。

鲍照某些诗歌还能由情思牵引出独特的观景角度。如《日落望江赠苟丞》:“旅人乏愉乐,薄暮忧思深。日落岭云归,延颈望江阴。乱流灌大壑,长雾币高林。林际无穷极,云边不可寻。惟见独飞鸟,千里一扬音。推其感物情,则知游子心。”咧‘啪’旅人在江阴落日下极目远眺,视线越过高林暗雾、大壑乱流,直到不可穷极的林际云边,最后突显出一只孤独的飞鸟,引出游子的感物慕群之心。飞鸟同有比兴之意,但诗中的视野随旅人忧愁的目光向天际扩展,这种取景角度自然令人联想到小谢的《和宋记室省中》:“落日飞鸟还,忧来不可极。行树澄远阴,云霞成异色。”诗中之行树远阴、云霞变色的暮景,都是随着诗人目极飞鸟远去的视野展现。《还都至三山望石头城》写游子还都途中登上金陵附近的三山俯瞰大江和城阙的情景:“泉源首安流,川末澄远波。晨光被水族,晓气歇林阿。两江皎平迥,三山郁骈罗。南帆望越峤,北榜指齐河。关扃绕天邑,襟带抱尊华。长城非壑险,峻阻似荆芽。攒楼贯白日,摘堞隐丹霞。”层次分明地展现出晨光照耀大江的澄明宁静,舟船南北交汇的繁华热闹,皇都依山傍江的雄伟地势,城楼辉映丹霞的壮丽气象。而小谢的名作《晚登三山还望京邑》题目大致相同,只是离开都城而去,在三山回望京邑的景色中抒发对故乡的眷恋之情。由于观景角度相同,取景也是像鲍诗一样以白日辉映之下大江的澄净和京城的繁华相互映照,只不过一写晨光,一写晚霞。虽然二诗繁简有别,谢诗更为简练集中,且有“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这一对名句传世,但其为乡情所牵引的观景角度以及构景方式与鲍诗显然有关。

观景角度的选取和景色与心情的协调,可以促使诗人集中视野,剪裁画面,自然减少面面俱到的铺写,是取境由大谢的繁富密实发展到小谢的空灵简洁的重要过渡,距离小谢的景中见情、写出活景又走近了一步。但鲍照的不少诗还是以情为主线将景自然串联成一气,这仍是古诗的传统表现,只是增加了写景的成分,如《送从弟道秀别》、《送别王宣城》、《秋日示休上人》、《和王丞》、《送盛侍郎饯候亭》、《还都道中》等等。其实小谢也有不少诗歌是以抒情为主线的,有的诗结构和构思方式与鲍照颇为相似。 如鲍照的《上浔阳还都道中》构思很见匠心和新意:“昨夜宿南陵,今旦人芦洲。客行惜日月,崩波不可留。侵星赴早路,毕景逐前俦。鳞鳞夕云起,猎猎晚风遒。腾沙郁黄雾,翻浪扬白鸥。登舻眺淮甸,掩泣望荆流。绝目望平原,时见远烟浮。倏忽坐还合,俄思甚兼秋。未尝违户庭,安能千里游。谁令乏古节?贻此越乡忧。”全篇以诗人从荆州还归扬州的旅途为主线,前写赶路的行程,中写瞻前顾后的悲伤,末以离情结束。而景色描写被“登舻”两句分为两部分,前者重点写晚风夕云下尘沙飞扬、白鸥翻浪的景象,藉平陆之昏茫和水流之急湍暗示水陆兼程的辛苦和悲哀。后者着重写远望平原烟雾飘忽、离合不定的景色,关合人生旅途去者似烟、来者似秋的感慨。因此,前眺淮甸和回望荆流的动作就成为全篇抒情的焦点,既写出了诗人向往扬州和留恋荆州的矛盾心情,又包含了诗人毕生奔波不息、珍惜逝川的倦旅之感。对比小谢的《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也是以踌躇于扬州和荆州两端的矛盾心情为全诗中心,串连起大江行舟的全程,以此展开前瞻金陵的夜景和回望荆州忆念中的晨景,使诗中前后两部分景物形成对照,巧妙地烘托出诗人既庆幸脱离网罗,又眷恋故主的复杂心绪。所以方东树评鲍照和小谢这两首诗“各极其情文之盛妙,可谓异曲同工”。小谢此诗虽为名作,但若就抒情结构紧密配合构思的创意而言,鲍照自然是先于小谢。

鲍照还尝试用不同于前人的构句方式将情语和景语紧密结合。除了上文已引之“临流断商弦,瞰川悲棹讴”外,又如“幽篁愁暮见,思鸟伤夕闻”(《自砺山东望震泽》),暮愁中听到鸟声见到幽篁更添一层伤感;“途随前峰远,意逐后云结”(《发后渚》),既是写前后山峰相连、云雾缭绕的途中之景,又融入了因渐行渐远而郁结的意绪;“萋萋春草秀,嘤嘤喜候禽”(《和傅大农与僚故别》),则在春草萋萋、春鸟嘤嘤的景色中直接写出了内心的欣喜;“茫然荒野中,举目皆凛素”(《还都道中》其三),在独立荒野茫然四顾的主人公形象周围画出一片素白的冰雪世界;“驰霜急归节,幽云惨天容”(《还都口号》),霜天幽云惨淡的景色,也正合急驰归去复命的行人阴郁的心情。江淹也有不少这类构句,如“愁生白露日,怨起秋风年。窃悲杜蘅暮,揽涕吊空山”(《无锡县历山集》),每句以一情配一景,愁、怨、悲等各种心情都因白露秋风、空山杜蘅而生;“心忧望碧叶,涵影顾青林”(《惜晚春应刘秘书》),涵影于青林的树荫中望着碧叶忧愁,也写出了春将老去的晚景;“曾风飘别盖,北云竦征人”(《无锡舅相送衔涕别》),风飘车盖,北天云阴,既是触目之景,又使离别的征人惊心;“蕙弱芳未空,兰深鸟思时”(《悼室人》十首其一),蕙兰芳香尚存,鸟啼犹如思苦,既写春深之景,又寓悼亡之悲。江淹甚至还有一些移情于景的构句,如“吴山饶离袂,楚水多别情”(《卧疾怨别刘长史》、“山川吐幽气,云景抱长怀”、“潮澜郁东西,汀皋日惨色”(《冬尽难离和丘长史》)等等。这类构句数量虽然不多,但开启了情景交融的一种途径,为后世诗歌所常用。

在离别诗中,江鲍的抒情有时采用对比和对照的层次结构,也开了齐梁某些离别诗的端倪。虽然陆机诗里也有个别对偶句比较离别者的不同去向,如“我若西流水,子为东峙岳”(《赠弟士龙诗》),但没有形成结构性的对照。鲍照往往在离别诗中夹用层次对称的对比,如《与伍侍郎别》在首尾四句外,中间连用四层对比:“伤我慕类情,感尔食苹性。漫漫鄢郢途,渺渺淮海迳。子无金石质,吾有犬马病。忧乐安可言,离会孰能定?”分别对照了两人的相慕之情、东西相反的路途、同无金石之同的体质,并以忧乐和离会再次总结分别的无奈。《送别王宣城》首二句点对方从郢出发,次四句用楚辞典写江郊春景,接着转到眼前送别宴会,展望行者将在颍阴、淮阳留下文章政声。全诗以出发地和所赴之地作为对照,形成对称结构。《送盛侍郎饯候亭》前半首写盛侍郎冠带驱驾出征的道途景色,后半写自己负羁草野的困顿,对比二者欣悲和甘苦之不同。《与荀中书别》以自己的孤游倦旅之感领起,继写荀中书以置酒敷文慰劳自己的盛情,接写自己思念对方无从追随的感愧,也是前后对照。江淹这类诗很少,仅《贻袁常侍》共四层,每层四句。第一层以“昔我别楚水,秋月丽秋天。今君客吴坂,春色缥春泉”的隔句对发端,第二层以幽冀和沅湘景色相比照,点出离别之人所处之不同地域,第三层以涉江和采莲典故再次对照离别者和留滞者,最后以生于水中的珠贝和生于山里的兰玉比喻双方品格,依然关合人分两地而不受阻隔的友情,也是精心结撰的对照性结构。

江鲍离别诗的这些对照性结构,为永明时期的离别诗所吸取,尤以新体诗为多见。如沈约的《别范安成》:“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尔同衰暮,非後别离时。勿言一樽酒,明日难重持。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虽然没有用对句,但有几层意对:少年和衰暮的离别之意不同:今日之酒明日能否重持难以预期;梦中相思和不识路相对。层层递进,将老来离别之苦写到极致,情切意长,感人至深。谢眺的《新亭渚别范零陵云》除首句联交代范云去向,结尾直抒离忧外,中间三联分别以云水、车船、典故三层对比两人离别的无奈和不同前景:“云去苍梧野,水还江汉流。停骖我怅望,辍棹子夷犹。广平听方籍,茂陵将见求。”沈约和虞炎、范云、王融、萧琛、刘绘等同咏的一组新体诗《饯谢文学离夜》㈣‘一’也多以人的不同去向、车马舟船的背道、旅途和故乡等各种情景对照,以抒发离别的伤感,如虞炎的“离人怅东顾,游子去西归”,范云的“尔拂后车尘,我事东皋粟”,王融的“离轩思黄鸟,分渚菱青莎。翻情结远旆,洒泪与烟波”,沈约的“湔汩背吴潮,潺谖横楚濑’’等等。这种对照性结构尤其适合对偶句和新体诗八句的层次对比,因而在齐梁新体诗中也能产生名作。如何逊的《与胡兴安夜别》:“居人行转轼,客子暂维舟。念此一筵笑,分为两地愁。露湿寒塘草,月映清淮流。方抱新离恨,独守故园秋。”四联连用对比,分四层对照居人和客子车船即将背向,一筵之欢笑即将分为两地的愁思,居人与客子各自对着寒塘之露和清淮之月的惆怅,最后是新恨与故园的对照,可说是充分发挥了八句体新体诗结构的长处。

四、对偶句式的变化

最后再从对偶句式的变化来看江鲍对于永明体的影响。明代已有学者看到了江鲍诗中一些近于律体的诗句,指出这是永明体变化的前兆。许学夷说:“明远五言,既渐入律体,中复有成律句而绮靡者。如‘归华先委露,别叶早辞风’,‘蜀琴抽白雪,郢曲发阳春’,‘珠帘无隔露,罗幌不胜风’,‘扬芬紫娴上,垂采绿云中’等句,则皆律句而绮靡者也。”又说:“淹五言,……中如‘玉柱空掩露,金樽坐含霜’,‘昔我别楚水,秋月丽秋天。今君客吴坂,春色缥春泉’,c愁生白露日,思起秋风年’,‘松气鉴青霭,霞光铄丹英’,‘绛气下萦薄,白云上杳冥’,‘电至烟流绮,水绿桂含丹,,‘凉霭漂虚坐,清香盟空琴’等句,皆调婉而词丽者也。”许氏敏锐地看到了这些句子的婉丽,及其趋近沈谢和律句之处,但是没有进一步说明。对偶句本来从五言诗产生时起就已经存在,只是到太康体中才大量增加,元嘉五言诗几乎都是全对偶。其实齐梁时期反而有一个破偶为散的变革过程,用因此对偶与否不是 区别古调和近调的关键。但是古体与近体之对偶确有格调的差异,许学夷以婉丽绮靡来概括以上句子,并非仅仅指其声律合乎近调,更应是就律句对偶的特征而言的。那么律句的对偶在句法上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呢?当代学者吴小平曾在《中古五言诗研究》中详论齐梁陈诗“诗句语法关系的新变化”,我以为是目前所见论著中对律句语法关系的论述最切实有据的见解。因此本文不再赘论,只是就许学夷所列举的以上诗句略作分析。

白露四句诗范文第3篇

刘海微(1977-),女,吉林省长春市人,长春大学继续教育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学研究。

张会伟(1977-),男,吉林省九台市人,九台市其塔木镇中心校一级,本科学历。主要从事教育、教学管理工作。

陈 亮(1977-),女, 吉林省德惠市人,德惠市米沙子镇希望小学一级,本科学历。主要从事教育管理工作。

[中图分类号]:[G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9--01

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之所以能够保存并流传后世,这主要归功于汉字。汉字与汉文化密不可分,其构形及发展凝聚着汉民族深刻的文化内涵,积淀和保留着汉民族观察世界及其自身的思维成果和心智,其本身蕴涵和展示着一个丰富多彩的汉民族文化世界和精神世界。

1、汉字与风俗文化

人是群居动物,人类的实践活动都在一定的群体中进行,长期的群体生活形成的共同的行为和生活方式相沿成习,渐渐形成一种风俗。风俗文化是人类最早的文化现象之一,是一个民族特殊的文化意识形态,源于社会生活,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变迁。

任何民族都有各自特有的风俗习惯,汉民族的独特风俗文化离现在已有几千年之久,但我们却可以从汉字及用汉字所记载的文献中窥见一斑。例如“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等词,真实而形象地再现了汉民族先民的居住条件和饮食方式。

汉民族的风俗中,最受重视的莫过于春节。春节是众多节日中最盛大的,贴红联、放鞭炮、吃饺子……习惯上又把过春节称为过年,那么“年”究竟是怎样来的呢?相传在远古时代,有一种猛兽叫“年”,逢新旧岁之交,就出来糟蹋庄稼,伤害人畜。一次,它又跑出来为非作歹,被一家门口晾的红衣服吓跑了,到了另一处又被灯光和爆竹声吓得抱头鼠窜。于是人们掌握了“年”的弱点。每至辞旧迎新之际,就贴红联,放鞭炮,拢柴火,把年吓跑。久而久之便成了过年的习俗。但这只是传说,其实“年”字,最初为“农作物生长周期”之意,由于汉字形体的楷化而失去了最初的意义。造字之初,“年”是谷穗沉沉下垂的形象,是收获的象征,所谓“五谷熟曰年”。农作物从播种到成熟是一个生长周期,庄稼成熟之时,人们不免要庆祝一番。从此,每当四季轮回一次之际,就出现这种庆祝丰收和和祭神祀祖的活动。但由于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倾向,这种活动逐渐从娱神发展到自娱,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节日,即“年”。今天的过年习俗就是由此演变而来,年的习俗反映出一种世俗的快乐。

任何一个汉字,都是一幅构思巧妙的图画,蕴藏着一些汉民族远古的风俗习性,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每个角落,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向前发展演变,与时俱进。

2、汉字与诗歌

以象形为基础的汉字,其形体构造体现出了具有汉民族特色的文化现象。由于汉字具有表意作用,视觉形象鲜明,有助于启发我们形象性的联想,因此用汉字记录的诗歌,就像一幅幅鲜活生动的画面,读者能够抛开语音语法层面而直接进入诗情画意中。因此中国古代诗歌富于形象性,意境含蓄优美,是汉字自身的特点形成了古代诗歌特有的形式美。

《诗经》是我国古代诗歌的瑰宝,基本都是四言的,而《楚辞》是在四言基础上发展而来,大体上是六言加上兮字,兮字起凑足音节、使音节整齐的作用。例如: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蒹葭》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巍。《楚辞?涉江》

古体诗和近体诗大多数是五言和七言,如律诗,绝句,五古,七古等(七古例外,有时在七言句中夹杂一些杂言的句子)。律诗每首八句,有五言和七言的;绝句每首四句,也分五言和七言。“五言诗”每行五个字,如唐代诗人王勃的五律诗《送杜少甫之任蜀州》:“城阙辅三秦, 风烟望五津。……”全诗共八句,每句五个字,长短相同,字数相等,整齐匀称;“七言诗”每行七个字,如苏轼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整首诗共四句,形式整齐。字字如诗,句句如画,无限的意蕴孕于其中。

对仗是汉语律诗的一个基本要求。对仗即对偶,是指说话或写作时,某些文字,在邻近的地方有跟它成双配对的文字出现。平仄相间,抑扬顿挫,形成一种和谐的声律美。如杜甫《春望》:

国破山河在,(仄仄――平平――仄)

城春草木深。(平平――仄仄――平)

上下两句平仄、节奏相对,每句有三个节奏点,平仄相间,抑扬交错,节奏鲜明。

对仗的文字相互衬托,互相照应,使所表达的意义更加丰富、精炼、确切。声音上,对偶的文字彼开此合,彼收此放,声音抑扬,和谐悦耳。利用汉字的特点,也形成了许多汉民族文化特色的修辞,除对偶之外还有顶真、回文、析字,复叠等,使诗歌无论在形式上还是意蕴上都独具特色。

3、汉字与对联

对联又称楹联,采诗词曲赋骈文之精华,是汉字文化和文学的派生物。对联的基础是对偶修辞格,在对仗方面有严格的要求。在相对位置上要虚实相同,平仄相反。如: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墙”对“山”,“芦苇”对“竹笋”,“头”对“嘴”,“脚”对“皮”,“根”对“腹”,是名词对名词;“重”对“尖”,“轻”对“厚”,“浅”对“空”,是形容词对形容词;“上”对“间”,“底”对“中”,是方位词对方位词。“墙上”与“山间”是方位词组;“芦苇”与“竹笋”是联合式;“头重”与“嘴尖”、“脚轻”与“皮厚”都是主谓式;“根底”与“腹中”都是方位词,而“根底浅”、“腹中空”又都是主谓结构。不但词类相同,虚实相当,字数相等,而且结构相应。当然,对联中也存在宽对,如: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白露四句诗范文第4篇

“诗眼”一词,最早见于北宋。苏轼诗云:“天工忽向背,诗眼巧增损。”范成大也在诗中写到过“诗眼”:“道眼已空诗眼在,梅花欲动雪花稀。”范温的诗话更以“诗眼”为名,题为《潜溪诗眼》。“词眼”一词,首见于元代陆友仁的《词旨》。《词旨》分八部分,其六专论“词眼”。虽然“诗眼”、“词眼”的称呼出现较晚,而注意炼字,可以说与诗歌创作的历史一样久远。宋、元时代的诗论家,正是在千百年来诗歌的语言艺术日益精迸的基础上,在诗人们愈来愈自觉地注意锤炼字句的情况下,概括出“诗眼”、“词眼”这些诗学的新术语的。

炼字的基本内容:从大的范围来说,古典诗歌的炼字不出炼实词与炼虚词两个方面。

1.炼动词

一首诗,是由一些诗的意象按照一定的艺术构思组合而成的,而真正能构成鲜明的化美为媚的意象的词,主要是表动态的具象动词。这样,具象动词的提炼,就成了中国古典诗歌炼字的主要内容,离开了炼动词,炼字艺术就会黯然失色。

一个动词尤其是非动词活用为动词的词往往能够使全诗的语言生动形象,它常常是一首诗歌的诗眼。如杜甫《春望》第三、四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溅”和“惊”是炼字,是使动词:花使泪溅,鸟使心惊。春天来了,鸟语花香本应欢笑愉快,但现在国家遭受丧乱,一家流离分散,花香鸟语只能使诗人溅泪惊罢了。“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中的“悦”字和“空”字,是非动词活用为动词的典型,一词活而全句活,全句活而全诗活。

例1:你记得跨清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哀江南》孔尚任)在这里,一个“剩”字引人注目,作者并没有用“留”、“见”,其妙处就在“剩”虽与“留”意思相近,但“剩”字一般是被动的,而且有“残存”,“残余”的意思;(比较:“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另外“剩”字有时间性,给人一种“无可奈何”之感。“留”则无这么多含义。“见”只就眼前而言,不能给人以今昔对比的变迁感。

例2:王维“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中的“咽”“冷”字用得非常妙。山中危石耸立,流泉受到阻挡,只能缓慢地、时断时续地流淌。它们在嶙峋的危石间艰难地穿行水流声音变得细小了,低沉了,暗哑了,仿佛是在痛苦地幽咽。“咽”字下得极准确、生动、传神。深山青松树密荫浓,日光照射在松林间,因为受到阴暗的环境影响,而现出寒冷的色调。“日色”是视觉意象,诗人却用触觉感受的“冷”来形容它,使视觉向触觉转移,从而相互交通,这就更深刻更奇妙地表现出幽僻的感受。这十个字,把泉声、危石、日色、青松四个意象有机地组合在一起,使日色之凄冷与泉声的幽咽相互衬托,深僻冷寂之境界全出。

2.炼形容词

诗歌是社会生活的主观化的表现,少不了绘景摹状,化抽象为具体,变无形为有形,使人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如触其物,如历其境。这种任务,相当一部分是由形容词来承担的。我国古典诗词中炼形容词,有两种情况值得特别注意,一种是形容词的重叠运用,一种是形容词的活用特别是活用作动词。

《诗经》和《乐府诗》喜欢用叠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唐诗宋词也不乏叠词,“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叠词不仅描摹出了事物的形象性,而且使诗句音韵和谐,舒缓连绵。另一种情况,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使至塞上》)中“直”和“圆”字,两字不仅准确描绘了沙漠的景象,而且表现了诗人真切的感受,画面开阔,意境雄浑。蒋捷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节奏明快,一“红”一“绿”色彩艳丽,读来朗朗上口,抒发“光阴易流逝、豆蔻弹指老”之叹。

3.炼名词

名词在古代诗歌中主要表现为一些典型的意象。在抓名词的时候,尤其要注意那些具有特定意义的意象及多个意象叠加的现象,因为意象的独特性或代表性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例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前三句用九个名词(意象)勾勒出一幅深秋晚景的凄凉画面。再如“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句中(温庭筠《商山早行》)共写了六种景物:鸡声、茅店、月亮、脚印、小桥、霜,本联纯用名词组成诗句,将六种景物作意象的叠加,如一个特写镜头,营造出特定的意境。

4.炼数量词

数量词不只可以写出事物的数量,它在诗歌中的巧妙使用常收到出人意料的表达效果。如“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齐己《早梅》)中的“一”字的使用即为传神之笔。据《唐才子传》记载,齐己曾以这首诗求教于郑谷,诗的第二联原为“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读后将“数枝”改为“一枝”,齐己便称郑谷为“一字师”。“一”是点睛之笔:梅花开于百花之前,是谓“早”;而这“一枝”又先于众梅,悄然“早”开,更显得此梅不同寻常,紧紧地扣住了题目“早梅”。据元代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记载,张桔轩有诗云“半篙流水夜来雨,一树早梅何处春”,元遗山认为既指明了“一树”,就不能又说表疑问的“何处”,同时,一树梅花也绝非早梅,于是他就把“一树”改为“几点”,“几点”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用在这里描绘逐水而流的梅花,却符合生活的真实,也使全诗气机流畅,韵味平添。

5.炼虚词

白露四句诗范文第5篇

一、借助多媒体课件帮助学生理解古诗

大家都知道古诗产生的时代离我们已经很久远了,古诗中出现的生活片段很难让现在的孩子接触和体会。所以单靠教师的只字片语很难解释清楚,孩子们也无法体会出相关的诗意。这时就要教师借助多媒体,制作课件,让学生通过声像、视频去了解历史、了解过去,这样不仅让学生理解诗意,也帮助学生拓展了课外知识。例如:箬笠、蓑衣这两件物品现在已找寻不到,教师通过播放幻灯片再现这些物品,让学生直接感官认识。多媒体不仅可以展示历史,还可以带学生领略一些没有去过的地方,帮助他们理解诗意。例如:在学白的《望庐山瀑布》时,许多学生都没有去过庐山,单靠一些呆板的图片是无法体会庐山三叠泉的雄伟和壮观。这时我在教学是运用多媒体播放了庐山三叠泉的视频,学生仿佛到了实地,感受到了三叠泉壮观的气势。轻而易举的理解了诗句---遥看瀑布挂前川。在一课三研中,平行班运用图片介绍进行教学的对比中,运用多媒体的班级课堂效果好于运用图片的班级。同时,教师也体会到运用多媒体上古诗文课自己也轻松很多,学生也能在更短的时间内直观掌握更多更丰富的知识。

二、利用游戏激发兴趣体会古诗意境

低龄的学生学习古诗,有时会出现倦怠的情绪,此时就需要教师利用一些游戏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小学生喜爱读古诗,并且认为学习古诗对自己有一定的影响。而《语文课程标准》中要求1―6年级学生背诵优秀古诗文160篇,但是反观目前小学语文教科书的编排,不难发现古诗在语文课本中所占的比例实在太小了:平均每册课本四首左右的古诗所有小学语文课本中的古诗加起来不过五十首左右,这与课程标准中所要求的数量之间的差距未免太大。此时,我校根据实际情况为学生添加了古诗文课外读物。经过一段时间的诵读学生产生了一些厌倦感,而我们利用赛诗会、古诗接力、对对子等游戏激发学生的诵读兴趣。而在学生有了学习兴趣后再到教学中穿插一些情景表演和角色表演有助于提高学生理解古诗的意境。例如:学习《所见》时,让学生理解字、词、句后亲自装扮成牧童,去体会牧童的生活和心情,学生在表演中轻松而又快乐的体会出诗意。

三、读中悟真情,抓住读诗的要领

古人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读是教学的一个重点。通过朗读教学,可以逐步培养提高学生的朗读能力,也为学生今后训练口头表达能力打下良好基础。指导朗读应该注意做好两方面工作:一是读正确,念准确每个字的字音,把握好诗的正确节奏,把诗的节奏感读出来。古诗是非常讲究押韵的,节奏非常强,《春晓》的正确节奏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绝句》的正确节奏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露/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指导朗读时,就必须要学生按照诗的正确节奏读。二是强调有感情的朗读,指导学生把古诗的思想感情读出来。由缓到急,由低到高,从“无情”到“有情”再到情感的喷发,把阅读推向,从而领悟古诗。

在教古诗时要注意做到“四读”:一是范读,老师有表情地先读一遍,引发兴趣;比如:我在读《小儿垂钓》一诗时,我读到“蓬头稚子”就边读边拉几下头发,“学垂纶”就有模有样地学钓鱼的情形。侧坐莓苔草映身,我也做一个夸张的坐的姿势。路人借问遥招手,我就摆摆手怕得鱼惊不应人,我就用声调的高低来区分。孩子一听,就乐了。迫不及待地想读,而且是有模有样地模仿老师。二是领读,引导学生读准字音,体会节奏;如《春晓》一、二、四句中的“晓”、“鸟”、“少”押韵,句内平仄交错,句间平仄相对,充分显示出语言的音韵美。在读中,可以通过停顿、韵脚感受古诗的美。;三是讲读,老师逐句讲明诗句节奏、停顿、轻重缓急等,并让学生做出标记;四是指名学生读,检查学生领会程度,纠正不正确读法;

从读的程度上可分为粗读和细读。粗读:就是认识古诗中的字词,理清古诗的文字,对古诗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二细读,则是通过读来感悟古诗的意思,理解古诗中字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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