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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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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张爱玲范文第1篇

[关键词]张爱玲 小说 苍凉 亲情 成因

[中图分类号]I24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04-0100-01

看到《金锁记》和《十八春》这两部作品中体现的亲情是如此的残酷和苍凉,我们会憎恨、难过和寒心,但当时的社会生活中确实存在这样一种现象,使我们不能不惊讶于张爱玲小说的世俗性与现实性。

张爱玲的小说中会展现出这样一种亲情现象,让人感到她的小说世界是一个荒凉的、死的世界,用《金锁记》中的一句话说,就是:“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3]依然成就她那份永恒的苍凉。若用张爱玲的眼光看,这事情本身就是一种隽永的讽刺,也很有悲剧意味,“好似她的《封锁》里发生过的,理想和浪漫的刺激瞬间消逝,‘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张爱玲就从此把自己封锁起来,封锁出一个荒凉的、死的世界。”[2]

众所周知,“张爱玲喜欢用一个苍凉的手势、一声重重的叹息,来形容她的作品和作品中的人物。事实上,张爱玲的一生,就是一个苍凉的手势,就是一声重重的叹息。”[1]所以才会呈现出她作品中苍凉的亲情风格。

童年的张爱玲就遭受家庭的不幸,失去正常的家庭与温暖,失去母爱。父母由于长期不和,在她四岁时母亲就抛下她远去英国。她本可以和天下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在母爱的庇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正像张子静后来回忆所说:“……那是1924年,姐姐四岁,我三岁。如果母亲没有在那一年出国去,姐姐和我的童年应是富足而幸福的。”[4]自从母亲出国后,她对母亲就感到越来越陌生。后来父母终于离异,然而又令她陷入了另一个困境――继母和父亲对她的双重压迫。

张爱玲离群索居、孤僻性格的形成就和她这时心理因素的成长有关,尤其是她少女时父亲对她的殴打和囚禁的经历。

一次,父亲对她拳打脚踢并把她囚禁起来。在软禁期间,她不幸得了一场要命的痢疾,病了半年,但父亲不为她请医生,在自生自灭中她差点死去。后来,在《私语》中她透露了那时内心的愤怒与焦虑:“我把手紧紧捏在阳台上的木阑干,仿佛木头上可以榨出水来。头上是赫的蓝天。”[5]张爱玲在这次被父亲囚禁的经历中,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被描写得力透纸背。她甚至在《私语》中这样写道:“……那时的天是有声音的,因为满天的飞机。我希望有炸弹掉在我们家,就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5]所以,她在《童言无忌》中回忆一个少女复仇的故事时说:“我要报仇,有一天我要报仇。”此时,张爱玲的心目中已潜藏着“杀机”。在《私语》中,她把父亲归为“黑暗”“恶”“魔”和“光明”“善”“神”的对立,想必是源自于张家曾经给了她那样沉重的身心打击。

无奈之下,她逃到了母亲那里,原以为可以寻到一些温暖,可换来的是内心的凄冷。母亲并不十分乐意接受她,并且用西洋的习俗来规范她,要把她培养成西方式的贵族小姐。然而,她不是,在《天才梦》中她写道:“我母亲给我两年的时间学习适应环境。她教我煮饭;用肥皂洗衣服;练习行路的姿势;看人的眼色;点灯后记得拉上窗帘;照镜子研究面部神态;如果没有幽默天才,千万别说笑话。”[5]“在待人接物方面,我显露惊人的愚笨。我的两年计划是一个失败的实验。除了使我的思想失去均衡外,我母亲的沉痛警告没有给我任何的影响。”[5]所以,她觉得那不是她的母亲,她太无助了。她悲观了、敏感了、早熟了,也更加孤僻了,她说:“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地方,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5]她躲在世界的暗角里,开始用独特的眼光观察这个世界,这就形成了她与众不同的作文风格:苍凉。

艺术虽说高于生活,但它是来源于生活的。张爱玲小说的亲情之苍凉的一面正是有感于她的生活经历,源自于她对生活的细心观察,形成了所谓的“苍凉美学”。她在《自己的文章》中说:“我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悲壮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剧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角,是一种强烈的对照。但它的刺激性还是大于启发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远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6]这是张爱玲人尽皆知的美学宣言,名之曰:“荒凉/苍凉美学”。《金锁记》和《半生缘》就是这种美学观的最好代表。

如此这般看来,我们再去感受她作品中那种苍凉的亲情,也就可以坦然面对了。

【参考文献】

[1]张爱玲.传奇(上册)[M].经济日报出版社,2003.70.

[2]金宏达.平视张爱玲[M].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150-154.

[3]张爱玲.张爱玲精品集[M].浙江:世界文学出版社,2006.601-621.

[4]张子静.我的姐姐张爱玲[M].学林出版社,1997.20-24.

我的姐姐张爱玲范文第2篇

二十一岁就出名的张爱玲曾是上海滩红的发紫的“传奇”女作家,这位多才多艺的女子除了小说、散文、剧本、琴、画、诗书无所不能,还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翻译了许多外国作品。这是一个千娇百媚、柔情蜜意的女子,可她笔下的文章中却处处透着苍凉冷峻.透视人性的阴暗却又是如此犀利深刻,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她活色生香的文字,读来令人余香满口。生动的景色描写,令人如同身临其境。风土人情、心理活动、矛盾冲突的描写,简直纤毫毕现。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张爱玲占有一席重要的位置。

《十八春》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少女曼桢和同事沈世均相爱了。而姐姐曼璐因父早逝而下海做了养活一家人,在风尘中拣上了投机金融的祝鸿才而企图托以中身。曼璐以前的的未婚夫张慕馑来到上海后对清纯善良的曼桢倾倒。而对曼璐很冷漠。曼璐伤心之余归咎于曼桢,对她产生了误会。

早就对曼桢有非分之想的祝鸿才发财后更加放肆地。而色衰爱弛的曼璐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不择手段地牺牲曼桢。希望借此栓住鸿才的心。曼桢被关后。曼璐对我上门来的世均说,曼桢嫁给了张慕瑾,以此绝了世均的念头。

悲剧牵动着我的心,是我为曼桢洒下了同情之泪。但是曼桢的结局并不是很悲惨。在小说的后半部分,曼桢生下小孩后,逃离了祝家。而世均以与富家小姐结婚,曼桢在曼璐死后几年,得知孩子在祝家受罪。而祝鸿才生意又走下坡路。曼桢却为孩子嫁给了鸿才。

我的姐姐张爱玲范文第3篇

小时候爸妈两地分居,爸在西安研究炸弹,妈在湖南教书,小时候我常常被放在外婆家,外婆家在山里,每天的生活无聊之至,看看树,看看炕台,拿个板凳望天,山里岁月悠长,所有的植物都喷发出热烈而清冷的生长之气,空气里闻得到燥热的草香,晚饭永远是丝瓜与空心菜,吃饭单调到可以含着饭睡着,那个时候,最大的恩物就是一本书,我甚至可以拿着我妈订的《中国妇女》来回看好多遍,每次看到我喜欢的那幅漫画,会从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愉悦――那应该是第一次体会因为精神生活而引发的愉悦,如果说我爱上看书,应该从那时候算起。

上小学的时候,我妈给我订了《小蜜蜂》、《儿童文学》,记得陈丹燕还在给《儿童文学》写稿,“她的头发像一只黑猫一样蹲在我的肩头。”这种句子能记上一生一世。那时流行看琼瑶和金庸,我妈不让买,一般靠厚着脸皮借来看,隔壁家订了杂志上面有《神雕侠侣》的连载,却不借给我看,那种感觉特别痛苦,有时,也能借到,但借到就必须马上还,只有一个晚上的看书时间,有一次借了一本旧旧的《天龙八部》,高兴到要死,通宵看完,这种事情干多就导致看书看得非常快,对我来说,一天看一本书不成问题,多厚都试过,生活里最多情的回忆是有一次借了一本琼瑶的《金盏花》,哭了一整个晚上,还有一个暑假在同学家借《倚天屠龙记》,四本,全是繁体字,硬着头皮全部啃完,结果就是这一次,我基本上认识了繁体字,算是意外所得。

可是能看到的书实在太少,我甚至连我妈的培训教材都看,《围城》就是在一本教材上东一句西一句看来的,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一句,“苏小姐理想的自己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让方鸿渐卑逊地仰慕而后屈伏地求爱。谁知道气候虽然每天华氏一百度左右,这种又甜又冷的冰淇淋作风全行不通。”完全被这奇巧的语言迷住,对《围城》这本书极端向往,但是一直找了两三年才找到书,可见那时想读个自己想要看的书有多么艰难――又因为难,反而会产生一种不易得的,千难万险读到之后会特别珍惜。

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应该是张爱玲,和张爱玲相遇还要多亏湖兰成,当时我妈有一笔买书费用,有一年暑假她买了一批书,其中有一册是讲作家逸事的,里面就选了胡兰成的一章《民国女子》,完全被震住了,你想想看,80年代喔,用那种笔法妖异地写一个女人,简直惊为天人,自此认识张爱玲,爱上张爱玲,当然也爱上了胡兰成,一辈子都感激他,如果不是他这一手好字,张爱玲不会那么亮光闪闪地留在我的神殿里,上大学的时候,借到一本民国版的《流言》,还是从湘潭师院辗转弄过来的,青绿封面,一个晚上看完,又是一次震撼,是真没想到从前居然还有人这样写文章。

上大学我上的是师范班,几年没有干别的,第一件是看书,第二件是谈恋爱,几乎翻遍了整个学校的图书馆,为了借书,甚至还刻意和我们学校杂志阅览室的姐姐成为好朋友,看连续好几年的《小说月报》,知道刘震云和池莉,知道了严歌苓,好像给自己开了一扇窗户,生活因此有了另外的走向。

后来我从湖南搬到广州,从教师改行做了编辑,工作所需也好,爱好也好,读书成了生活里最不能缺少的事,我看书,很挑人,近年比较欣赏的有冯唐和刘瑜,读专栏比较喜欢连岳和毛尖,外国小说家里很喜欢毛姆,写《冷血》的杜鲁门・卡波特,有时觉得自己气脉不足的时候,会看看《红楼梦》提提气,那是中国白话文的一个顶点吧,那种唇齿之间的美妙,读起来会觉得有香气,有段时间整天都困在琐事里,当时觉得非常焦虑整个人浑浑噩噩起来,只好早点4时起来看一个小时书,算是给自己回一下魂。

我的姐姐张爱玲范文第4篇

关键词:都市文学 家 城市 城市不仅是一块地方,而且是一种心理状态,一种主要属性为多样化和兴奋的独特生活方式,每个城市都因为其独特的城市符号而熠熠生辉,如北京以皇家贵族的气质而尊贵,然而再多样化、再新潮的生活方式也万变不离其宗,因为有中华传统文化积淀的“根”在紧紧维系。

在上海,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使上海显示出独特的都市文化形态:它是脱离中国传统文化氛围的所在,让人自由;它是移植西方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的所在,让人神往。然而真正进入这座城市才能意识到这座都市的心理状态是漂泊,浓厚的欧化氛围中始终弥漫着东方情愫,家的需求与温暖在声色之娱过后成为孤独心灵的依托。

作为传统文化道德体系的社会支点,以来,家成了封建礼教的象征、落后腐朽的代表,是羁绊个性自由的囚笼。逃离家庭束缚成为新文学的主题,然而人们在获得极大的自由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家的保护,精神的危机感和荒芜感也油然而生。 “家”作为一个和谐安谧的充满伦理秩序和人文情感的所在,在由乡土中国向都市中国转变的过程中被遗忘,它不是徘徊在街景中的新感觉派作家]洒文学激情的地方,不是身怀使命的左翼作家在宏大历史叙事中可以顾及的地方,也不是张爱玲笔下寻常百姓人家生活的温暖家园。“家”的概念在19世纪30、40年代的上海由缺失,到被淡化、异化,伴随而来的一系列伦理观念也被湮没在都市的灯红酒绿之中。

一、新感觉派作品中“家”的缺失

19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新感觉派的最先将笔触着眼于新潮的都市生活,物化世界刺激着人们的感官,精神世界的颓荡人们的意识,然而纵情享受之后,就会发现繁华背后的破败、欢乐掩盖下的悲凉,生命亢奋之后的寂寞与孤独都无处排遣,人们以为走进了一个光的所在,却又落入了影的深渊。在这造在地狱上的天堂――上海,人人都是其中的流浪儿。心灵的荒芜源于无根可寻,无根可寻又源于都市中“家”的缺失。

家在新感觉派作品中大多是匮乏的,小说中出场的男女大都是一些孤立的存在,没有家庭身份的限制,游荡在公共场所中的女性只有一个身份――摩登女郎,她们和婚姻爱情绝缘,徒留物欲的享受和的沉迷;跟随其后的男性都是失意的都市流浪者,这些人无父无母、面目模糊、来去自由,彻底摆脱了家的枷锁。各色人物仅仅是为了完成物欲的邂逅而存在于短暂的时空里,即最具都市气息的舞厅、咖啡厅、赛马场、旅馆、街道。潦倒、放荡的人生就像散场的电影院、夜总会,是落寞的狂欢、狂欢后的落寞。

繁华的物化世界使都市人的精神世界显得更加贫乏,常态的无所依托使都市人的心灵极度疲惫,这时家不再是人们唾弃和逃离的对象,而成为人们在迷离里的精神栖居地。深夜孤独的水手不停地呼唤:“家在哪儿呀?家啊!”舞厅里的醉鬼则嚷道:“告诉你,我的家在我的鼻子里边,今儿我把鼻子留在家里,忘了带出来了。”醉鬼类似于神经错乱的呓语,正暗示家在都市中的存在是荒芜的。能够回家也成为《街景》中老乞丐几十年的愿望,“真想回家去呢!死也要死在家里的。家啊!家啊!”。梦想的家幻变成了他临终前盲眼中最后一丝回光返照,少小离家时混合着亲人面孔的铁轨成了最后压死他的车轮。

因为都市中“家”的缺失,新感觉派就营造另一种“家”的存在――对故乡的回忆。通过对旧宅生活细节的回忆,穆时英在《旧宅》中表达了对家庭和亲情以及自己美好少年时光的眷恋。《公墓》以感伤的情调和充满抒情性的语言讲述自己在青少年时代所经历的一段凄婉的恋情,墓园对“我”来说就是家园,因为那里有母亲,作者一反描写都市时所用的生硬笔触,而是用融注自己生命和情感的语言来传达对故乡、童年,以及对家庭和亲情的思念和向往。

二、《子夜》中“家”的淡化

与新感觉派同时的左翼作家群,有着更深厚的社会责任感,试图通过都市的影响力来为革命造势,茅盾在《子夜》中以一个社会科学家的笔触描写了19世纪30年代的上海,金融市场的尔虞我诈、民族工业的夹缝求生、革命浪潮的风起云涌,这些宏大的历史叙事让作者的笔触一直无暇顾及最普通的家庭生活,吴公馆被遗忘在了风云变幻的上海滩,“家”在《子夜》中被淡化。

吴老太爷来上海第一天就受刺激而亡,而他的死,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同情和悲怆,甚至人们并不以为意。灵堂前不是一副痛失亲人的哀景,而是交换消息、洽谈生意、寻欢作乐的喧哗景象:赵伯韬忙于拉人做公债的多头;交际花徐曼丽大显身手,不愿失去绝好的拉客机会;经纪人韩梦翔、诗人范博文簇拥讨论战争的胜败、公债的涨跌;儿媳林佩瑶躲在小客厅里和旧恋人雷鸣……若说外人对此漠不关心,父亲的死在儿子吴荪甫眼里却还不如一项商业计划重要,联合前线操控交易市场的喜悦超过了父亡的悲恸,筹划益中信托公司的精力远胜于筹备丧礼的精力。丧礼变成派对,没人关心死者是谁,人们关心的只是自己身在其中有何利益可得。“死者为大”变成了“利益为大”。

吴公馆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间办公室、会议室,他只是吴荪甫决策的出发地,是一笔笔生意交易的场所,和赵伯韬、杜竹斋投机操纵证券交易市场,同孙吉人、王和甫筹划信托公司、吞并小厂均是在吴公馆;这里也是他指挥工厂的大本营,屠维岳是命令的传达人。在吴荪甫眼里,家只是一个空壳,妻子只是一个摆设,两人之间漠不关心、互不干涉,有夫妻身份的限制却没有情意的牵连;杜竹斋只是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即使吴荪甫顾念其姐夫的家庭身份,希望他在生死关头能够雪中送炭,杜竹斋反而落井下石;妹妹只是一个寄宿家中的陌生人,毫无关心可言。

然而即使没有温暖,吴公馆仍旧是一个家的象征。当吴荪甫在工厂与工人斗智斗勇、在证券交易所勾心斗角后,当时不时传来的战争消息牵动全身、农村革命形势的发展令其腹背受敌时,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安身之地,因为外面到处都是他的敌人,一出家门即意味着明争暗斗。尽管这里没有安慰他的妻子,没有帮助他的兄弟姐妹,但是物化的家给他庇护,只有在这里他才敢于释放自己的情绪、舒展自己的压力。当雄心壮志在都市中落空、事业在都市中破败后,吴荪甫开始向乡土世界寻求慰藉,离开上海前往牯岭。

三、张爱玲笔下“家”的异化

19世纪40年代,张爱玲的出现又将都市描写的重点回归到家庭,上海终于从新感觉派描写灯红酒绿的舞厅酒吧、左翼作家声势浩大的革命浪潮中转移到每日每时发生的平凡又有质感的家庭里。然而大都市中的寻常家庭,除了表面的新潮外,大多也是在闹市之中隐藏着的老古董,如《倾城之恋》中的白公馆,《金锁记》中的姜公馆,规矩依然是旧的,人心依旧苍凉。

张爱玲笔下的家庭,夫妻之情不再,即使《留情》中表面恩爱美满的米先生与敦凤夫妻,也不过各有心事,貌合神离,维持着和谐温馨的假象,让人痛感“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兄弟姐妹之情被金钱、利益左右:《金锁记》中七巧被哥嫂卖到姜家,嫁给患有“骨痨”的二少爷;《半生缘》中姐姐曼璐嫉妒妹妹曼E的青春貌美、怨恨曼桢赢得了昔日恋人的爱慕,不能生育的她为了保全自己在家中的地位,竟不惜将曼桢作为生子工具;《倾城之恋》中白流苏被哥哥们骗光钱财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哥嫂立马以白眼和嘲讽相待,但自从白流苏得到范柳原青睐后,大家的态度又发生变化,只怕她当真嫁到香港的阔人,衣锦荣归,大家总得留个见面的余地, 犯不着得罪她。这样的家庭里,兄弟姐妹之间应有的关爱与帮助荡然无存,只有裸的利益。

张爱玲笔下的夫妻之情、兄弟姐妹之情已让人唏嘘不已,然而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父母对子女的利用与残害。《花凋》里父母通过川嫦的婚姻攫取自身利益;《沉香屑・第二炉香》里,蜜秋儿太太将自己婚姻的不幸嫁接到女儿身上,完全封闭的生活将单纯的女儿送入了婚姻的困境中,大女儿毫无幸福可言,小女儿更是断送了性命;《金锁记》里曹七巧更是一个半疯的母亲,她掌控儿子婚姻,挑拨女儿恋爱,而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金钱利益,只是为了获得精神上的,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作为珍贵美好的情感,血缘的支撑、舐犊的深情会让亲情比爱情更可靠,然而在张爱玲笔下,这最无私的情感被消解得七零八落,剩下纯粹的私心杂念,真实而令人恐惧。

四、结语

众人笔下的上海,或颓靡、或动荡、或苍凉,却都真实展现了上海现代物质文明急速发展之中精神文明的滞后与匮乏。“家”不仅是中国人现实的生存场所,更是精神的归宿、心灵的依托,这种深厚的家园情结深深嵌在中国人的民族血液和心理气质中,是任何现代化也无法抹杀的。远离乡村的都市人,在漂泊之中更是需要来自乡土文明的“根”的维系与都市中“家”的依托,都市文学也应该为苦闷的都市人构建一座精神家园。

参考文献

[1] 李欧梵.上海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2

[2] 刘永丽.被书写的现代:20世纪中国文学中的上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5

[3] 陈绪石.海派文学与中国传统文化[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3

[4] 吴福辉.老中国土地上的新兴神话――海派小说都市主题研究[J].文学评论,1994,1

[5] 林冠.在故乡体验异乡,在异乡寻找故乡――由新感觉派小说浅谈人与城的关系[J].东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

[6] 刘迎秋.新感觉派与张爱玲的都市情怀之异同[J].山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11

[7] 江腊生.论《子夜》的三个话语世界[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1,4

我的姐姐张爱玲范文第5篇

暮春里的一个深夜,开始思念江南。但凡骨子里有点文人情结的人,一到春天,是要患江南病的。思念江南的花红柳绿小桥流水都不足够,最重要的是,江南就是一处有几分空尘韵致的温柔乡,无论你来自何处,一旦踏上江南的土地,置身其烟水间,便已无法不心碎、无力不断肠,笃定了江南就是自己前世的故乡。

江南才子固然倜傥风流,江南女子才真正令人迷恋。红玉一般的江南女子啊,更消得人如何说?古往今来,美誉江南女子的诗文不计其数,但是“采莲南塘秋”的江南女,柔弱的肩膀所承受的悲欢离合并未因之而略减,她们依旧是如含泪海棠般的女儿,在江南的烟波浩渺里演绎着各自的爱恨离愁。

姐姐是太湖之滨的江南女子。自小,她便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容貌美艳自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她周身始终晕染着的那抹氤氲的烟水气,以及随之而来的淡淡惆怅。带一点惆怅的女子,总是迷人的,而当这惆怅成为她生发于心的一种气质,这种迷人势必要令人痴狂。

我迷恋姐姐的惆怅多年。直至去年盛夏,翻看了她曾散落在江南花柳之间的丽影,那种痴狂方才尘埃落定――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不同样的她,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或叶眉深凝、眼波凄迷。我知道,每一种姿态里的她,都是在深深爱着,只是凡尘情爱总逃不过镜花水月一说,极多数是终要化烟消云散的,唯有很少的一部分得以被上苍眷顾,自此演绎今生一段巫山雨云。

点开姐姐的空间,看到她新写的一段话――当全身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时,我是快乐的;当嗅到空气中漫延着的自然的味道时,我是快乐的;当雨后静静的夜晚听到青蛙的呱呱声时,我是快乐的;当风轻轻带动柳枝拂过我的脸庞时,我是快乐的;当看到孩子纯真的笑容时,我是快乐的;当爱人告诉我即将归来时,我是快乐的。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原来我一直都是快乐的。我的阳光我的快乐。

不由得感动。留言――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情境了。就如苏轼的“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如林清玄的“温一壶月光下酒”,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都是人生的极致。越简约,越饱满。姐姐这样,就很好。崇尚美、自然与心灵,乐活,就对了。灿烂是一种能力,给点阳光,我们就要加倍灿烂!江南安好。

次日,打开一看,姐姐已回复我醒然话语――妹妹啊,春天了,抓紧谈场美丽的恋爱吧!不管能否走到最后,将来也会是美好的回忆。

我一惊,心底如有裂帛铿锵而决――这种看似轻柔淡婉却力道其内的话语,唯有江南女子才能道出吧。她们生在江南,身受雨露阳光的加倍恩萌,自然深受人间各种风月之青睐,会被清风柔柔抚摩,被才子深深眷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是她们的,而天妒人愿,势必繁华落尽往事凋零的惨淡,也终将重重地压在她们柔弱的身姿上。而柔韧如苇的她们,终究还会如这一日过一日的江南丽景一般,于淡然温婉之间,把世事了悟个通透,并最终选择做湖边的一株芦苇,以此作出此生柔韧的坚持姿态吧。

很多次默默沉醉在姐姐的丽影里,我怅然若失。我不知是为美人“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而惆怅,还是我临水照花,顾影自怜?

姐姐说,“你跟过去的我是一样的”,所以我喜欢你呀。

我说,这个五月,我去江南看姐姐吧。

我知道,即便我再怎么慨叹自己的老成,我依旧是红尘中一朵才露尖尖角的新荷,我那滚落着露珠的雨季才刚刚过去,我那次第开放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女子伤春,伤的就是这流年暗逝韶光贱,怕最最明丽的自己不被窥见,辜负了这尘世里千载难逢的纯美与明泪。

姐姐打趣,“这次不许单着来哦”。

我即刻窘成一只熟透的柿子。却也知姐姐心底对我寄予的真切祝福与诚挚期许。倘令我描绘最为极致的青春,莫过于做一名江南书生的红袖吧,自此便不枉我此生身为一名江南女子的夙愿,不是江南女,已胜似江南女。正如此想开来,心头已漾起一片漫天云水。忽窥得姐姐已将博主名改为“红衣袖”,博客名之以“江南女子”,博主照片里的她,低头似缱绻、朱唇惹人怜、红妆以明心,分明是一枚自甘醉失于花柳烟水之间的红玉啊,温润亲和之中透着明丽的情泪,是说不尽的情致缠绵。

戚戚我心。悠悠我心。

张爱玲曾说平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鲫鱼多刺;三恨红楼未完。海棠无香又何妨,那一瓣一瓣的花萼,只要倾吐了她内心的所有热烈,哪怕这一刻盛放、下一刻凋零,都已是三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