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丧家狗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话虽这么说,女儿一走,我的生活彻底凌乱了。之前忙老伴的后事,接待慰问的亲友,和女儿彼此慰藉,有说不完的话,真的独自一人了,突然一下子很累,完全打不起精神。晚上睡不着,常常眼睁睁看着天亮,白天却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打盹,也没真的睡着。常常是三餐没吃,水也没喝几口,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女儿打来电话或者在QQ里和我视频,我才强打起精神跟她装一装。
我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没白没黑的日子,饿了就吃点饼干或方便面,女儿也有所觉察,非常不放心,我自己也觉得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回归正常的生活!正好那天二妹来看我,也抹着眼泪跟我谈了半天,还给了我很好的建议,她说第一步:我必须好好做三餐,安排好一个人的饮食,然后拍下来发到微信上,她会每天看,下个周末她和妹夫来我家吃饭。然后,她陪我去超市买了主食、鸡蛋、肉和蔬菜水果,陪我做了女儿回美国后的第一顿像样的饭,饭后再三嘱咐才离开。
第二天开始,早7点、午12点、晚6点,这三个时间段我做饭吃饭,并按要求把三餐的照片发到微信上。因为会受到亲友们的关注评价,我也注意了一下营养均衡和“卖相”,多多少少有了一点展现厨艺的心气。
“孔子只是一个实际的世间智者,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练的、道德的教训,从这里面我们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东西。”
黑格尔对中国历史及文明发展的路径了解有限,仅浏览《论语》外语译本,未能把握孔子的整体、领会儒家的奥妙,未能与圣人的真实生命碰头,又岂能对具有浓厚东方特色的孔子大智慧、儒家大学问作出公允评价?且不说《诗》、《书》、《礼》、《易》、《春秋》诸大经典,仅凭《论语》所录孔子言行,就足以构成孔子思想的丰富深邃了。
孔学博大圆融自成体系―当然与那种从概念走向概念的思辨哲学体系不可同日而语,孔学具有强烈的实践性特征。如果去除其中的贬意,黑格尔关于孔子是“实际的世间智者”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但也不全,孔子更是“实际的勇者”、“实际的仁者”。另外,孔子的智既是世间的又是超世间的,形上形下,道器不二,可谓“神无方而易无体”也。
由孔子创派、以孔子为最高代表的儒家,具备实践性、宽容性、智慧性、文明性、政治性(制度性)、宗教性(信仰)、真理性等各种特性,诸“性”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各有侧重又相辅相成,统一于道德性。
或说儒家是道德主义。没错,只是对道德概念不能作狭隘解。道德二字古今义蕴不同,原始意义的道与德,各有深意,究极而言,道指天道本体和生命本性,得乎道之谓德。《论语集注》:“德者,得也。得其道于心而不失之谓也。”
笼统而说道德,可指社会普遍规范,可指一般善习善念,可指形而上之道体和“形而内”之道心,即《论语》所说的“性与天道”,具有至高真理性、普适性。关于道德的性质和作用,我在《大良知学》中已透析彻阐,兹不赘。儒家道德主义,可称为仁本主义。
就个体而言,仁本主义即人格主义,最低限度做一个好人,最高境界做一个圣人。孔子说三十而立,指的就是人格的建立,或者说立志。志者士心也。那可不是现代人所立的名利之心、富贵之心、称霸之心,也不仅仅是“年十五而志于学”的求学之心,而是向道之心,仁义之心。因此儒学是培养君子人格的大学―大人之学。
就政治而言,仁本主义即民本主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君主时代具体政治实践中,这一要旨未能完全落实于制度,明清时期甚至有“君本”之嫌,那是历史的无奈,非儒家之罪也。民主可以更好地落实民本原则,故两者血脉相通。
萧瀚认为:“儒家将中国可能需要的历史文化支援当作制度本身对待,这种做法的潜在恶果是限制或取消前述必要元素,而将非必要元素涵纳其间,导致不可能。包含必要元素的框架搭建之后,儒学以及各种宗教都可能锦上添花,但制度构建上儒学无雪中送炭之能。”
这是误将儒家道德视为一家一派之物了。殊不知儒家不是“家”,儒学就是人学和仁学,而道德普适一切人家和国家。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并无儒家之名,却有儒家之实,孔子集其大成并加以发展,名之为儒家。儒家,还真是给雪中送炭,送上了文化道德之光,让更加中正广大,止恶扬善维护民权的功能更加强大。
儒者人之需,仁者人之根。仁本主义,可概分为内圣外王两大范畴,内圣修养为个体提供安身立命的道德之宅,外王追求为社会建设长治久安的制度之路,所谓仁宅义路。内圣学重建道德,救治心灵,外王学改革制度,道援天下。无论对个体还是群体(社会),无论对中华民族还是整个人类社会,儒家都是最好的家、最佳的选择。
或说儒学从来只有被极权驾驭的份。这是对儒家文化和历史的双重无知。
儒家自古是正人君子豪杰圣贤的根据地和大本营,富贵不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硬骨头、主动找死以成仁取义的大英雄数不胜数。当然,由于儒之大者,大中至正,害之大不祥,自古以来,若非暴到极致的极权暴君,表面上亦会勉强讲点礼貌。
有内圣功夫,必有王道追求(可别误解为想称王称霸),必致力于文化启蒙、道德教化和政治优化,如孔子。“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论语•宪问》)那个时代天下滔滔,智慧之士纷纷隐遁,唯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选择了一条最艰难也最光荣的人生路,正可谓其智可及,真愚不可及者也。
古人云:“知其不可为而遂委心任之者,达人智士之见也。知其不可为而犹竭力图之者,忠臣孝子之心也。”
长沮桀溺等道家人物是达人智士,孔子则堪称古今中外最大的忠臣孝子:忠于良知仁心,孝于真理正义。
文/清伟
《现代汉语词典》中同时收入有“黄历”和“皇历”二字,它们并不是一回事。
先秦以来,择日与风水是“官学”的一部分,也一直是民间流行的方术习俗,古人将历法与易学、星相、阴阳五行等结合起来,意在天人同序,指导生产生活实践。自唐代起,官方对历书的颁行已有相当严格的要求,须由皇帝亲自审定后才可开印,因而称做“皇历”。另有传说讲,宋太宗每到岁末都要赐给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一本历书,以示朝中对历法的重视,历书的“皇历”之名缘此流传。到清代末年,使用过的历法多达百余种,基本属于阴阳历的性质。其中,黄帝历、颛顼历、夏历、殷历、周历和鲁历的使用最多,以黄帝历最为古老,影响更为广泛,人们因此习惯统称为“黄历”了。中国民俗中“民神杂糅”的特点,使得黄历在民间的发展过程中,越来越多地添增了宣扬吉凶与忌讳的内容,这在近时出土的战国、秦汉时期的《日书》中就有所见,此风在后世愈演愈烈,黄历内容五花八门,甚至被奉为百姓生活的“权威”实用读本,成为万事皆宜的“通书”。
清代“早朝”乃虚构
文/吴越
许多文艺作品描写,清代皇帝在金銮殿上早朝,其实,这都是虚构的。“金銮殿”指的是北京故宫三大殿中的“太和殿”。其实,它不是皇帝上朝处理国政的地方,而是皇帝登基和举行大典的地方。
清代并没有固定专设的“早朝”。清代前期的“御门听政”,多少有些“早朝”的意思,但也不在太和殿。顺治当皇帝的时候才六岁,顺治元年八月在沈阳故宫的大政殿登基,九月进北京。由于当时紫禁城内前朝的三大殿都被烧毁了,登基大典,就是在太和门举行的。在他亲政之前,国事都由摄政王多尔衮代为处理。办公听政一般都在武英殿。顺治七年,多尔衮死了,十三岁的顺治开始亲政,修复了三大殿,就住在乾清宫,国事也大多在那里处理。
清朝没有一早就聚集官员站班议事的制度,而是由内阁向皇帝汇报政务。总的说来,不过是让皇帝知道一下而已,大权实际上都操纵在内阁大臣手中。当时未成年的顺治、康熙,早起还要上学,因此召见或者觐见,都安排在皇帝放学之后、午饭之前。如果有重大政务,则随时召见,地点并不固定,一般选择就近召见。
康熙成年之后,沿袭明制进行“御门听政”,冬春季早上六点,夏秋季早上五点,先在乾清门,后来改在太和门听取官员汇报。这倒是有点儿像是早朝。像康熙年间著名的抗击沙俄的雅克萨之战、平三藩等重大决策,其实都是在“御门听政”中作出的。康熙、乾隆之后的帝王逐渐疏懒,到咸丰年间,“御门听政”完全废止了。
清朝皇家办丧事奇怪规矩
文/倪方六
清高宗弘历与富察氏也是一对好夫妻,富察氏死后也享受了高规格的丧仪。清高宗即清朝著名的高寿皇帝――乾隆,富察氏14时嫁给15岁的他。乾隆十一年(公元1746年)三月,富察氏随乾隆南巡时死于途中,时年36岁。
妻子死了,丈夫一般是不穿孝衣的,但乾隆给富察氏穿了白孝服,还辍朝九日。大臣们自然也要给自己主子老婆的死去而披麻戴孝。
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在家里学狗叫,起因嘛,是那个澳大利亚的羊毛掸。它和我们平时用的鸡毛掸不一样,它是白色的,有软软的毛,一下子触发了我很多关于狗的灵感和想象。我喜欢把羊毛掸夹在两腿之间,感觉自己像长了一条白色的狗尾巴。我一会儿左摇右晃,一会儿趴在地上“汪汪汪”地叫,声音还时长时短、时急时缓,时而学小狗叫,时而学大狗叫,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呀。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学狗叫,正好妈妈下班回来,被吓了一大跳。她以为有流浪狗跑到咱们家来了,等走进房间才发现,原来是我这条“小狗”在叫。
最近,天气比较热,既然是狗,当然要伸出舌头来散热啦。你瞧,我的小舌头伸得长长的,我不停地喘气,肚子一鼓一鼓,身子一抖一抖,活脱脱一只怕热的小狗呀。
有一次,我听到外面有狗叫得正起劲,就觉得它是在跟我示威,是要向我挑战。于是,我决定应战,也是一阵猛叫。外面的狗叫声突然停了下来,我猜,它可能是在认真地听“同伴”的回应呢。它也许正在迷惑不解:这里以前明明没有同伴,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啦?
我们家喜欢吃鹅肉,鹅腿上有一根长长的骨头,我每次看到这根骨头就垂涎欲滴,我会把它叼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啃。现在,我还学会了搞怪,我会一边衔着骨头,一边汪汪大叫,是不是很有布鲁托(迪士尼动画片里的一只狗)的风范呢?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前世是一条狗,看了上面的文字,你们同意我的观点吗?
广东省汕头市金涛小学四(3)班
创新解读:和写作技法相比,这篇作文最大的特点其实是小作者的率真。大家都知道,在生活中,有不少骂人的话与狗有关,比如“丧家狗”“狗腿子”,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和狗扯上关系。但小作者不但学狗叫、学狗喘气、和狗“吵架”、学狗衔骨头,还声称自己的前世也是一条狗,可见,她完全没有受到世俗的影响,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一就是喜欢狗。
创新实战:不少动物都有被世俗看低的一面。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想一想它们的优点,再把它们和人物联系起来呢?
例
动物:苍蝇,大家认为:苍蝇是最脏的动物,四处传播疾病,人见人厌。
有一次,我应在巴黎东方语言学院教中文的汉学家朋友尼古拉之邀,到他乡下的住宅度周末。
就在金黄色的田园情调中,尼古拉告诉我一则教学趣闻。课堂上,当他讲授唐代诗人李贺的“雄鸡一声天下白”时,那些从没见过活公鸡的当代法国大学生,个个都觉得匪夷所思,说:“雄鸡不就是繁殖鸡后代的鸡爸爸吗?就算再加上一个功能,也就是肯德基的美味了。奇怪,诗人怎么把公鸡的叫声与天色发白联系到一起呢?”尼古拉只好作冗长的诱导:公鸡这个物种的生物钟很特别,唯独它每当黎明到来时就高声啼鸣;在农耕时代就是靠公鸡打鸣报时的……
“想想看,要靠生物学与历史知识的诸多注释之后才能体味诗韵,那肯定产生不了直冲神经根的美感愉悦,就只剩下‘肯德基’味!”尼古拉笑红了眼眶如是说。
我也被感染得肆意笑了一会儿,接着旁证:当下城市中长大的中国大学生何尝不是这样?公鸡诗味变成“肯德基”味了。
尼古拉忽然想起什么,说了句“失陪”就进屋去了。出来时拿了一幅水墨画,说是他在北大留学时得到的,不知是真品还是赝品,请我鉴赏一下。我一看是徐悲鸿画的公鸡。虽然我不是鉴赏画的内行,但是我知道当时尼古拉是个穷留学生,肯定买不起天价的原作,马上就说是复制品。他眼睛发光地点头,说,这画是他在中国交往的女友――中央美院的一名纯情女生――临摹送给他的。画是赝品,情是真品。
我再仔细欣赏这幅“爱的载体”――徐悲鸿的《风雨如晦 鸡鸣不已》时,心头不禁“咯噔”一下,萌生出了一个“顿悟”:“尼古拉,我从这公鸡的啼鸣,忽然想到孔子为什么是一条丧家狗了。”
尼古拉一头雾水,失语看着我。
我连忙解释说:“孔子是中国第一个提出德治、仁政的大智者,在他那个风雨如晦的时代,是政治天空中雄鸡啼鸣的第一声。可是,他历尽艰险周游列国去营销他的安邦治国之道,‘鸡鸣’12年,却到处碰壁,没有被一个国君采纳,他就像一条到处受冷落、被驱赶的丧家狗。其根本原因就是‘叫’得太早了!你看,280多年后西汉的董仲舒,在汉武帝面前以《天人三策》为题‘啼鸣’了一阵,孔子的治国平天下之道马上就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并绵延了两千年,而董仲舒本人被尊为大汉帝国皇帝随时请教国策的国师!”
“喂,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尼古拉还是懵懵懂懂的。
“你不觉得公鸡啼鸣,或者说思想者宏论,有个时效问题吗?叫早了,不仅无效,还会倒霉,孔子这只叫早了的‘公鸡’成了他自己说的丧家狗!”
“哦!”尼古拉终于理清了我紊乱的意识流。“孔子还算幸运的呢,在我们这里,叫早了的公鸡更惨,都被烧死了!譬如,14世纪意大利天文学家采科・达斯科里说了一句‘地球是圆的’、16世纪末布鲁诺宣扬哥白尼的‘地球绕着太阳转’,就都被烧死了!”
“因此我质疑:因为‘叫早了’而牺牲的思想先驱(固然‘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殉道精神可嘉)其实没有任何实际的社会价值,你们的布鲁诺白死了,我们的谭嗣同、也白死了!”
“啊?不,不不,这对牺牲的先驱们太不公平了,我甚至觉得这是亵渎!”尼古拉绝不苟同。
从达・芬奇手稿引申出的“公鸡定律”
没过几天,我去卢浮宫看一个特展――《达・芬奇手稿展》。
从几千页的像天书一样的达・芬奇手稿得知,他何止是一位天才的画家,还是一位“天才中的天才”发明家!手稿里的图像令人眼花缭乱,有建筑设计图、人体解剖图、各种植物的花与叶图、几何图、机械图等……“讲解员”一一讲解了500年前达・芬奇的超前发明:飞机、直升机、降落伞、大炮、战车、战舰、云梯、各种船只、潜水用具、纺织机、印刷机、起重机、抽水机、卷扬机、挖土机、冶金炉、钟表仪器、聚光镜、望远镜、人造眼球、水库、水闸、拦水坝……他所涉及的学科广博得近乎神话,其中有:光学、力学、物理学、数学、天文学、水力学……
哦,还不止这些,让我惊愕不已的达・芬奇还是一位先知!譬如,在哥白尼发表《天体运行论》之前几十年,达・芬奇就提出地球是绕太阳转的,否定了地心说;又如,在比达・芬奇小200岁的牛顿发现万有引力之前,达・芬奇就计算出了地球的直径。更了不得的是他超越几代思想家,其批判教会的言论无人能出其右:“教会是一个贩卖欺骗的店铺”;“假仁假义就是神父”;“真理只有一个,它不是在宗教之中,而是在科学之中”。讲解员讲到这里加入了自己的猜想:“可能为了免遭教会的残酷迫害,达・芬奇手稿是用左手写的反字,用镜子读才能得以反正;而且他用的是古意大利文,只有很少文字专家能读。这是一份真正的达・芬奇密码!”
当我走出卢浮宫,忽然尼古拉家的那只“徐悲鸿公鸡”又在我耳际叫开了,于是我马上就给尼古拉去了电话。我介绍了这次达・芬奇特展后说:“尼古拉,达・芬奇也是一只叫早了的公鸡,更是一只毫无价值的公鸡。他把自己的先知先觉全部锁在密码里几百年,哥白尼的伟大发现与他无关,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与他无缘,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与达・芬奇的飞机更是无涉……他的天才智慧全部白费了!”
尼古拉有点不耐烦了:“你这么煞费苦心去证明先驱没有价值到底有什么价值?有没有觉得像经院哲学家那样在研究针尖上能容纳几个天使跳舞的问题?”
“不,尼古拉,你听我慢慢说。达・芬奇手稿证明了一个很新鲜的“公鸡定律”。 达・芬奇锁在手稿里的天才发明与深邃思想,虽然超前,但后人都一一发明与发现了,这就证明了如下“公鸡报晓时效定律”:
一、 太阳不是靠公鸡叫出来的,不叫也会按时升起;
二、 人也不是靠公鸡叫醒的,不叫,人也会按生物钟自然醒来;
三、 公鸡报晓的时效价值是:在太阳将要升起,人将要醒来时引吭高歌,人们即闻鸡起舞;若叫得太早,半夜鸡叫,不仅无人响应,甚至要被宰杀;若叫得太晚,也会被人耻笑和鄙弃。
尼古拉听了很不以为然:“哈,公鸡也弄出个定律来,是不是吃了激素精力过剩?”
我坚持争辩:“达・芬奇在反神权思想与科技发明等方面,不仅是叫早了的,而且还是没叫出声来的毫无意义的公鸡!不过,达・芬奇在绘画方面是文艺复兴时期叫得最有时效的公鸡,因而是伟大的有价值的先驱。”
“不不,这太牵强附会了!”尼古拉大声否定。“拿个小公鸡说个没完,不说了!”
巴黎先贤祠证出的“公鸡/先驱定律”
有一天晚上尼古拉亢奋地给我打电话,说:“你的公鸡定律我认同了!在巴黎先贤祠里安眠的法国先驱,都是太阳将要升起时鸣叫的公鸡,因此雄鸡一唱天下白!”
“什么?”对于这“突变”我昏昏然不知如何回应。
尼古拉的语音柔了起来,比平常压低了一个大二度,浸润着品尝“路易十三”葡萄酒似的醇香:“告诉你吧,送给我公鸡画的那位前女友到巴黎国际艺术城开画展来了!她邀请我参加了开幕酒会,还把送给我的那幅临摹徐悲鸿的公鸡画借去展览了!因为她的缘故,我才品味到你的公鸡定律确实是见微知著的高见。”
接着他把这个戏剧性突变娓娓道来。
画展很成功,尼古拉请女画家吃了顿法国大餐热烈祝贺,并主动提出要当“地陪导游”。女画家首选巴黎五区(拉丁区)的先贤祠。先贤祠初建是一座教堂,1791年改为埋葬法国伟人的墓室。200多年来祠内安葬了伏尔泰、卢梭、雨果、左拉、柏辽兹、马尔罗、居里夫妇和大仲马等学者、科学家、艺术家,还有少数政治家。至今共有72位对法兰西做出非凡贡献的人享有这一哀荣。
尼古拉接着说,他们进入先贤祠首先拜会的是启蒙运动思想家伏尔泰与卢梭。他们的棺木放在最中心、最显赫的位置。伏尔泰的棺木上镌刻着金字:“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他拓展了人类精神,他使人类懂得,精神应该是自由的。”走廊对面是卢梭棺木。卢梭隐居乡村写出伟大的《社会契约论》唤醒了世人,因此他的棺木造型设计成在大自然中的乡村小庙模样,庙门微启,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擎着的火炬,照亮了世界。
女画家突然问尼古拉:“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尼古拉迷惑地摇头。女画家接着说:“灵感来敲门了!我要把伏尔泰、卢梭注入李贺的诗,创作一幅唤醒蒙昧人类的‘雄鸡一声天下白’!难道不是吗?颠覆神权君权专制的法国大革命就是他们叫出来的;权力在民、三权分立的美国宪法也是他们叫出来的!如果说,徐悲鸿的‘公鸡’是想叫醒被奴役的一个国家的国民,那么,这里的公鸡是想叫醒全人类――那才真正称得上‘天下白’……”
尼古拉茅塞顿开地大声对女画家说:“啊,你也把我叫醒了……”然后,他细说了前些天由那幅公鸡画引出的关于公鸡定律的争论……
“后来在先贤祠继续参观,”尼古拉告诉我,“我们两人不断发现你的公鸡定律在这里有太多证据了!这些“公鸡”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安眠,正是因为雨果叫出了浪漫主义文学的‘天下白’,左拉叫出了自然主义文学的新天下,柏辽兹叫出了浪漫乐派,居里夫妇叫出了物理学放射线与原子能的新时代……总而言之,进到这里来的全是叫出过新天下的公鸡!”
尼古拉接着说,他们参观完之后,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到就近的卢森堡公园对面的咖啡馆坐下来继续聊“小公鸡”。人逢知己式的热烈谈论,使尼古拉又想到中国古代诗歌描绘公鸡的两句诗,即李频写的“在暗常先觉,临晨即自鸣”的公鸡诗。女画家立即抢过话头,说,太妙了!这两句诗可以推出在法国先贤身上完美体现的“先驱定律”:
一、 先驱必须是有“长夜先觉”的公鸡;
二、 (尼古拉抢说)先驱是敢于登高并大声地把先觉叫喊出来的公鸡;
三、 (女画家又加了一条)先驱是选择“临晨才鸣”的合时宜的公鸡;
“唯有满足上述三条者,方能称得上是人类社会所礼赞的先驱。”女画家如是总结。
尼古拉笑着问我,语调里有着踌躇满志:“你对我俩由你的‘公鸡定律’推导出来的‘先驱定律’有何见教?”
我说:“太棒了!我这才是真正的抛砖引玉呢!不过,我觉得还应该加一条――”
尼古拉说:“请讲!”
“第四条:先驱是能够叫醒(启蒙)万众闻鸡起舞去颠覆长夜、迎来‘天下白’的公鸡。伏尔泰、卢梭等就是如歌德所评价的,是‘结束一个旧时代、开创一个新世界’的公鸡!”
尼古拉连声说“好”,他提议把两条定律合二为一为:公鸡/先驱定律。
我非常赞同,但接着开始自嘲:“我们仨的喜悦程度绝不亚于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但我们应有自知之明,这不过是在玩一个雕虫小技的思想游戏!”
“不,我不这么认为。”尼古拉不想当东方的谦谦君子。“公鸡/先驱定律至少是第一次把几类伪先驱给剔除出去了。譬如,只敢在书斋里唱高调还想将高论藏之名山传之后人的识时务的思想者是伪先驱。又如,不会审时度势叫得太早的悲剧性思想者也是伪先驱。再如,不善传播技能而没能把万众叫醒、但又自恋的思想者,还是归属伪先驱。”尼古拉说到这里打住,立即抛出了一个新问题:“你说,叫晚了的公鸡,有吗?这里有逻辑矛盾,先觉者怎么会晚叫呢?”
我说有,并给他举例说明:“伏尔泰的思想,如果在教科书里讲述,或者是研究者研究,就属于正常的认知与考据,且是小众的活动。倘若有人建立了一门‘伏尔泰学’,并通过国家电视台以名家讲坛的形式向公众热播,那么这些‘讲坛公鸡’是不是叫晚了两百年的公鸡?”
尼古拉说,在法国不会有这等事。
我说,我们东方盛产这等叫晚了的睿智公鸡。那里新学科像雨后春笋,满地长,节节高,譬如有新儒学、国学、黄老学、墨学、阴阳学、法学、易(经)学、新红(《红楼梦》)学,金学(《金瓶梅》学)、曾()学、扬州八怪学……什么都可以立个学,不用任何权威学术机构论证就可结伙立个山门分享“学术”成果。这等公鸡叫的都是先人们叫过的声音或者是稍加演绎的变奏。这些人不就是叫晚了的公鸡吗?说他们睿智,是因为他们这样做绝不会有任何学术与政治风险,而且通过国家电视台的电磁波达到无远弗届的效应,能使自身的知名度比原创者扩大千万倍!
尼古拉充满笛卡尔式的怀疑问道:“你们的文化批评者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