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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美国波士顿的昆西中学,科学课老师彼德·斯万逊正在办公室备课,一个女孩走进来,彬彬有礼地向他打招呼。对这个女孩彼德印象深刻,她叫普莉希拉·陈,平素并不多言,但学习非常刻苦,且成绩优秀。彼德和霭地问她:“有什么事吗?”女孩望着他,目光里充满期盼:“老师,我怎么做才能考上哈佛大学呢?”看着这个年仅13岁的女孩,彼德赞许地点头,回答道:“不错,好孩子,你小小年纪就能树立明确的目标,非常棒。哈佛大学对全面发展的学生倍加青睐,你加入校网球队吧,我教你打网球。”
“好的,我一定要考上哈佛大学!”她的黑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芒。
她在网球方面并无天赋,但她是校网球队最刻苦的队员。18岁那年,她终于等到破茧成蝶的一刻,收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当她踏进哈佛大学的大门时,她不知道这里有一个男生将与自己的一生紧紧相连。一天,她参加一个聚会,邂逅了一个叫扎克伯格的男孩。陈的朴实、内敛、干练给扎克伯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仿佛一圈圈涟漪,在扎克伯格平静的心湖荡漾开来,一场爱情马拉松从此拉开序幕。大二时,扎克伯格辍学并创建了脸谱网。陈一直与男友一起,走过那些最艰难的岁月。人们都以为毕业后,她会去脸谱网工作,然而,从哈佛大学毕业后,她又考入加州大学医学系。她不愿生活在男友的光影里,如13岁时一样,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她的理想是做一名儿科医生。因为出生于移民家庭,她深知贫困家庭的苦与酸。为推广器官捐献计划,她让扎克伯格在脸谱网增加了一个器官捐献功能,给千千万万家境贫寒的患儿带去福音。
生活简朴是普莉希拉·陈一贯的风格,即便做了扎克伯格的女友,这种风格一如往昔。一天,她与扎克伯格的姐姐去买衣服,一双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鞋子的款式和颜色都甚合她意,她把鞋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鞋子太漂亮了,只是有点贵,要600美元,超过了她的底线。姐姐怂恿她:“买吧,反正他那么有钱。”在她看来,弟弟身家过亿,他的女友买一双600美元的鞋子何足挂齿?她不语,思量再三,还是放下了鞋子。“那是马克的钱,不是我的。”她平静地说。
面对媒体的探询,扎克伯格说:“人们总是说,普莉希拉嫁给我是多么幸运,而事实上,幸运的人是我。她是一座宝藏,她是美国梦的最好诠释。”
她坐在丈夫身边,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话:“奶奶曾告诉过我,南方有乔木,曰斑芝,我只愿做一株斑芝树。”
她,是我认为最温柔的女人,即使她有时也会给我一脸严肃。
她,是我认为最年轻的女人,即使她脸上也有怎么也盖不住的几条皱纹。
她,是对我最好的女人;
她,也是对我最严格的女人;
我,有时也会让她爱到无法自拔;
我,有时也会让她操心到不知所措;
我们已经这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了15年,
我们也已经这样吵吵闹闹在一起生活了15年。
当然,她就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她的眼睛不大也不小,可是散发的光芒是那么的亲近可人,她的鼻子蛮挺的,在她的那并不是那么华润的脸上勾勒出精美的轮廓。她是善良、美丽、体贴、温柔的人,她真的很爱我,我也很爱她。当她无助时,想要逃避时,她是为了我可以开开心心而不惜一切代价面对并战胜困难。她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所以当她受欺负难过时,只有埋在心底,不想让别人因为她而担心。我知道,妈妈的倾诉垃圾桶除了我这个女儿,就只有那个妈妈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袁阿姨。妈妈和袁阿姨是,无话不说的,她们会在一个房间里,她们互相倾诉不愉快的事情,等她们都倾诉完所有的不开心后,妈妈又笑对人生,做那个我亲爱的妈妈。她可以为我做一切,我也可以为她做一切,可是在平常我不好意思向妈妈说这些话,所以就写在作文上。我想让妈妈知道,虽然我不说,但是我真的好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妈妈,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妈妈。
2010年8月1日,欧洲田径锦标赛,巴塞罗那。斯洛文尼亚队预赛第七,无缘女子4×100米接力决赛。
在这则看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消息中,隐藏着一个纪录,队中跑最后一棒的队员奥蒂以50岁的“高龄”成为了欧锦赛历史上参赛年龄最大的选手,而且,她说,她还打算一直跑下去。
与球王同年出生
都说古老的田径项目进入了年轻人的时代,23岁的博尔特手握多项世界纪录;23岁的罗伯斯超越了史上所有前辈;就连刚从神话变成笑话的女飞人弗雷泽也不到24岁。可凡事都有例外,50岁的奥蒂,她已经奔跑了大半辈子,可她还要继续跑下去。
1960年5月10日,传奇人物奥蒂出生于牙买加,周华健、陈冲和钟楚红,都在这一年出生,当然,还有马拉多纳。
奥蒂的父母为她取名玛琳・奥蒂,她的故乡蒙特哥湾曾出过许多短跑天才,其中就包括1976年奥运会上为牙买加夺得首枚短跑金牌的传奇人物夸里・唐纳德。
小时候,瘦弱的奥蒂在妈妈的带领下走入了田径场,开始接受训练。奥蒂自幼便表现出非凡的短跑天赋,早早成为学校中的田径标杆,常在比赛中战胜同年龄的男同学。1978年,18岁的奥蒂入选牙买加国家田径队,并在翌年的泛美运动会上暂露头角,赢得200米比赛的铜牌。
只是当时,她的妈妈一定没有想到,原本是为了锻炼身体的奥蒂,在随后的职业生涯中却取得了一个个让人铭记的成绩。而成绩之外,她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更被人所推崇。
15年前,就被对手称为“奶奶”
黝黑发亮的皮肤,线条分明的肌肉,在一群白人选手中,奥蒂显得格外突出。但很多观众和选手都叫不出奥蒂的名字,因为她第一次参加奥运会, 还是30年前的莫斯科奥运会,而本届欧锦赛的绝大部分参赛选手当时都还没有出生呢。
奥蒂19岁就开始亮相国际赛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感到了压力,因为牙买加田径天才实在太多了。为了继续参加比赛,奥蒂在2002年加入了斯洛文尼亚的国籍。“因为我喜欢跑步,喜欢参加比赛的感觉。但在牙买加, 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参加国际大赛了。”奥蒂笑着说。
现在和一帮比自己小一半多的选手比赛,奥蒂会感到压力吗?“一点都没有,因为15年前就有对手叫我‘奶奶’了,所以我一点压力都没有。”奥蒂笑着说,“我现在的队友也经常这样叫我,我喜欢别人叫我‘奶奶’。”
跑道上永远的伴娘
7届奥运会,3银5铜;9届世锦赛,17枚奖牌,惟一一枚金牌,还是因为冠军犯规,追加给她的。她是目前世界上获奥运奖牌最多的女子运动员,可惜从未获得过奥运金牌。她也因此被称为“跑道永远的伴娘”。
在奥运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田径短跑选手能在48岁的“高龄”依然奔跑,也没有任何一个世界名将遭遇到比奥蒂更多的不幸。从乔伊娜、克拉贝、德弗斯到琼斯,奥蒂先后经历了几代女飞人,对手换了一茬又一茬,奥蒂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们都曾战胜过奥蒂,奥蒂却战胜了时间,如今乔伊娜香消玉殒,琼斯声败名裂,克拉贝和德弗斯更是廉颇老矣,只有奥蒂仍在田径场上奔跑。这么做,她到底图啥?她说,她已到了不跑不痛快的地步。
奥蒂哪怕是在全盛时期,也始终摆脱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运。上世纪80年代,美国的“花蝴蝶”乔伊娜压她一头;90年代,前东德的“金发魔女”克拉贝又压她一头。接着,美国的100米栏怪才德弗斯客串100米,在1995年世界锦标赛和1996年奥运会上,两次以千分之一秒的差距把金牌从她手中抢走。1997年雅典世界锦标赛,奥蒂在百米决赛中又被命运戏弄了一次,别人抢跑后她没有听见,一个人跑到了终点。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是奥蒂最接近奥运金牌的一次。在女子100米决赛中,德弗斯和奥蒂的实力接近,最后两人齐头并进,几乎同时冲刺,成绩都是10秒94,但德弗斯身体前倾,嘴巴率先过线,奥蒂则是高挺胸部冲刺。经过精密辨别,奥蒂的胸部不敌德弗斯的嘴巴,遗憾落败。
你可以说奥蒂生不逢时,你可以说她运气太差,因为在奥蒂7届奥运经历中她被命运戏弄了一次又一次。在26年时间里,奥蒂每届奥运会必参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跑步或许已经是一场生命的追逐。
险些“掉”进尿瓶子
2002年5月,奥蒂正式成为斯洛文尼亚公民。离开自己的祖国牙买加,披上其他国家的战袍,
1999年瑞士田径大奖赛后,奥蒂收到了反兴奋剂协会的一纸通知――她在赛后的尿检中被查出违禁成分,奥蒂被国际田联禁赛,这意味着她将错过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和西班牙世锦赛。
奥蒂愤怒了,她极力声辩:“我是清白的。”她继而开始了一段时间不长但很曲折的申诉过程,通过各种努力和再检测,奥蒂要回了自己的清白,国际田联恢复了奥蒂的名誉,牙买加田协对她郑重道歉。
虽然奥蒂幸运地赶上了悉尼奥运会,但赛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牙买加,到她的教练德约尔杰维奇所在的斯洛文尼亚定居,并于2002年开始作为斯洛文尼亚运动员参赛。除了背井离乡,奥蒂的婚姻也不幸福。1984年,她与美国田径运动员佩奇结婚,但两人后来因感情不合而离婚,奥蒂至今单身。
奥蒂说:“未来我或许会在时装界开创一番新天地。”在比赛之余,奥蒂也会抽空参加走猫步等与时装有关的活动,而脱下战袍、穿上时装、拍摄时装大片,正是奥蒂除跑步外的最大爱好之一。
希望活到120岁,一直奔跑到60岁
别以为这次奥蒂参加欧锦赛是来走过场的,要知道她今年的百米最好成绩是11秒84,这个成绩在斯洛文尼亚排名第2,只落后比自己年轻26岁的维特。
“人们总认为,年龄越大能做的事情会越少。‘100米不是老太太能参加的比赛’,这样的话,我在30岁的时候听过,40的时候也听过。医生去年还警告我说,如果继续跑下去,我的双腿就将面临残疾的危险,甚至有可能要依靠轮椅度过后半生。”奥蒂拍着大腿开玩笑说,“但我知道自己还能跑,还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呢?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活到120岁,希望60岁的时候还能参加比赛。当然,那时人们肯定会把我当成怪物,或许被人拿去解剖也不一定。”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这都是一对不般配的婚姻。新郎齐小明是个身高1米75的大帅哥,而新娘姚杰的“海拔”却只有1米35,长相也和漂亮不沾边。 这场奇特的缘分是怎么开始的呢?原来,姚杰从小就患有贫血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打上了初中后,她的个头就停止在1.35米,再也不见动静了。为此,她遭受了很多的冷眼和嘲笑,再加上父母早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离异,她跟着爸爸生活,因此留在她记忆里的,全都是些没人疼没人爱的日子。
1992年的一天,17岁的姚杰从成都来到了西安市,投奔住在这里的妈妈。也就是这一天,她初次见到了齐小明。那时候齐小明是姚杰妈妈的徒弟,在西安市第五建筑工程公司机械租赁站工作,听说师傅的女儿要过来,生性勤快懂事的他便跟着一起去接站。
看到姚杰的第一眼,齐小明像很多人一样惊呆了:“她真有18岁吗?怎么这么矮。”齐小明的心思显然没有逃过姚杰的眼睛,她很快就用一句调侃将自己的印象分“扭亏为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像小朋友?既然是这样,今后你可就得像幼儿园阿姨一样照顾我呀。”姚杰的开朗豁达,逗得憨厚的齐小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的日子里,齐小明发现姚杰除了天生乐观外,还有着一颗非常善良的心。因为个子太矮,姚杰到西安后一直找不到工作,靠打零工谋生,收入极其有限,因此她生活得很节俭。她有件衣服上的扣子掉了一粒,因为怕花钱都是随便用不同颜色的纽扣顶替。但有一天,她和齐小明一起经过街边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倒立在地上乞讨,她却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往盆子里扔了十元钱。齐小明说:“你别傻了,这些孩子很多都是大人带出来骗钱的。”姚杰的眼睛里却泛起了泪水:“就算是这样,这些钱能让孩子早点歇工休息也是值得的,我从小就像她一样没人疼,知道这里面的滋味。”听着这番话,齐小明心里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其实是这样的美。
姚杰显然也收到并接受了齐小明的“电波”,两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齐小明鼓起勇气向姚杰表白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会补偿你从前没有过的一切。”
然而,两个人的婚事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齐小明的父亲觉得儿子简直疯了:“找那么矮一个媳妇,能干啥呀!”姚杰的母亲也忧心忡忡:“你是城里人,他是农村人,他是不是图你这个身份啊?以后会不会把你甩了?”
家人的态度击中了姚杰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作为一个天生有缺陷的女孩,她何尝又不担心这些呢?姚杰动摇了:“小明,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出乎她意料的是,齐小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一把拖起她的手就往一个公用电话亭走,在那里他拨通了家中的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父亲说:“我是真心喜欢姚杰的,我觉得个子高低无所谓,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秋天的夜晚已经有阵阵凉意,可姚杰心里却异样地温暖。
成家后,由于两人都没有什么积蓄,为结婚还欠了一些债,他们的生活很清苦。有一年过年,两个人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块钱,于是只好炒了两个菜:炒绿豆芽和油炸花生米。一瓶一块五角钱的啤酒是惟一的节日奢侈品。吃饭的时候电视里正恰巧播着《流浪歌》,想起一直不理解自己的父母,齐小明和姚杰都不由得哭了起来,但哭完后两人却又不由得相视而笑:“其实就这样也不错,尽情享受二人世界。”说着两个人拿起杯子用力碰了碰,“来,祝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事实上,就像他们期待的那样,他们的小日子虽然困窘,却很甜蜜。有一次两个人上街时,一个女孩在背后指着姚杰吃吃地嘲笑,齐小明听到了,马上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盯着女孩的脸大声说:“你觉得你自己长得挺漂亮么?”女孩的脸刷地红了,赶紧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有这么一个丈夫守护着自己,姚杰觉得幸福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夫妻俩的和睦恩爱,终于感动了曾经强烈反对他们的父母。眼看“守得云开见月明”,2002年,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却让他们从天堂跌入了深渊。 2002年2月的一天,正在做家务的姚杰突然开始抽筋,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开始她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贫血的老毛病引起的。在齐小明的坚持下,她才去医院做了检查。可结果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尿毒症!
医生当时就给姚杰下了病危通知书,并悄悄告诉陪同前来的齐小明:“你老婆已经到晚期了,最多也就活一两个月,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就赶紧吧。”
听着这话,齐小明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医院里出来后,他带着妻子走进了一家服装专卖店,这也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地方。他对妻子说:“你以前的衣服要不就是别人给的,要不就是几块钱一件的便宜货,今天就在这里选几件好的吧。”姚杰摇摇头:“算了吧,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何必浪费钱呢?”妻子的话像一只手,一下子拧开了齐小明那忍耐已久的悲痛的闸门,两个人在专卖店里抱头痛哭。一个强烈而鲜明的念头也就是这刻在齐小明的脑子里升起:“不能让她死,她要活着,她一定得活着。”
按照医生的嘱咐,姚杰每周要做3次血液透析。但由于经济困难,他们只能10天做一次。后来由于病情加重,增加到一周一到两次。一次透析是300块钱,一个月就得将近2000块钱。
钱不够怎么办?齐小明开始四处去借;后来实在借不到了,就把家里值钱点的东西一件件搬进当铺或废品收购站;再后来他又利用下班时间在住处附近摆了个小摊,卖点零碎东西挣钱。而对于姚杰,他不仅绝对禁止她外出打零工,连家务活也不让她沾手了,做饭洗衣扫地铺床,全是他自己一手承包。
丈夫的付出姚杰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不仅无法替他分忧,反而只能“添乱”。由于生病,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有一次她甚至拿起茶杯子就往地上摔,口里大叫着:“你让我去死吧,我不活了。”看到她疯狂的样子,齐小明没有一声责备,拖着疲惫的身子默默地打扫着碎片,并轻言软语地劝慰妻子。等妻子的情绪稍微稳定,他又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别生气了,来。我给你讲个笑话……”
也许爱心真能产生奇迹,在丈夫的悉心照料下,两个月后,姚杰不但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离去,病情反而渐渐有了好转。只是既要忙里又要忙外的齐小明却日渐憔悴,一天,他晕倒在了去医院给妻子拿药的途中。
得知齐小明的情况后,他所在的单位伸出了援手。领导为齐小明调整了工作,让他晚上值班看门,这样早上打扫完卫生后他就没事了,可以放心地回家照顾妻子。同时,为了进一步照顾他们,又特意把单位门口的一个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低价租给夫妻俩。齐小明用一张竹帘子在屋里隔了一下,前面做成小商店,卖些烟、饮料、小食品等
日用品,后面放了一张双人床和锅碗灶具,算是卧室兼厨房。
生活进入惊涛骇浪后的短暂宁静,每天早上,齐小明从单位打扫完卫生回来后会睡上一会儿觉,姚杰则坐在柜台后看铺子,脚边固定地放着一只丈夫为她生好的煤炉――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能经受任何风寒。齐小明醒来后两人会依偎着说一小会儿话,就像多年前他们恋爱时那样。
然而这微薄的幸福也没能持续太久。2004年,姚杰的病情再度恶化。随着妻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齐小明也陷入了深渊。医疗费每个月都在以惊人的速度递增,妻子渐渐连自理都有一定困难,而且,他还多了一个无法启齿的遗憾:妻子再也不能过性生活了。毕竟他是一个正当盛年的正常男人,很多时候,那种说不出来的憋闷都让他手足无措。
“我们离婚吧,要是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就干脆再找一个,你们俩一起照顾我。”2005年的一天,姚杰让齐小明坐在床头,很认真地对他说。
“胡扯,再找一个人家能像你一样对我好吗?”齐小明不容分说就拒绝了。
齐小明没有想到,妻子是下决心不想再拖累他了。这次谈话大约半个月后的一天,他在妻子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十几粒显然是精心积攒的安定片。齐小明又震惊又愤怒,但这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你只要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我更不允许让你自己放弃。”
打那以后,齐小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不论什么时候他睡觉醒来,都要叫叫妻子或者碰碰她,直到她发出声音,他才会继续放心地睡觉。
有一天早上,齐小明醒来后又去叫妻子,叫了半天她却没有反应;齐小明赶紧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又拍拍头,还是没有反应;这下他急了,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去掐妻子的人中,她才终于醒了过来。将妻子送到医院后医生告诉齐小明:姚杰不是服药自杀,而是病情恶化出现了短暂性昏迷,如果不是救治得及时,很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要是没有他,我已经死了一千次了。”经历了这些坎坎坷坷,姚杰更加懂得也更加珍惜丈夫这份真情。她深情地对丈夫说:“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舍不得让你难过,舍不得离开这么好的你。”
从2006年起,姚杰的健康状况直线下坠。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完全消失,变得又黑又黄,嘴唇惨白,头发稀疏,胳膊腿细得一把都能攥住,肚子却因为肾衰竭排不出去水而鼓胀得老高,在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体重从40多公斤掉到了27公斤,整个人都变成皮包骨头,让人不忍目睹。
眼看着妻子被病魔折磨,齐小明难过极了,却不知道能为她做点什么。直到有一天,他陪病重的妻子去医院时,路过一家婚纱店,妻子突然停下脚步,恋恋不舍地朝着那些漂亮的婚纱看个不停。“你是不是想……”齐小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姚杰就打断了他的话:“算了吧,我们哪有这个条件呢。”但过了一会儿,姚杰又叹口气说,“我们从结婚后到现在,还没照过一张合影呢。”从妻子吞吞吐吐的语气里,齐小明明白了什么。
2007年3月31日,《三秦都市报》的一则报道吸引了众多市民的注意,这则报道的标题是《只盼穿上婚纱当回漂亮新娘》,不用说,这篇报道的主人公正是姚杰。
报道迅速感动了千万人。那几天,报社的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了。一位50岁的姚女士,自己有两个孩子,还抚养着4个孤儿,丈夫又没有工作,却主动要求帮助齐小明夫妇;一位叫左晓光的西北大学学生,代表全班同学送来了他们毕业后剩下的700元的班费;长春三九生物制药厂捐赠了价值3000元的药品;连以前的一位小学同学都找到了姚杰,特地给她送来了一套衣服和一大包糖果……
更让夫妻俩兴奋的还是他们接到了一家叫做蒙娜丽莎的影楼的电话,这家影楼不仅愿意帮助他们免费照两套婚纱照,并且主动提出要为她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他们太不容易了,我们都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
婚礼之前,姚杰前往影楼试婚纱,由于她的个子太小,衣服和鞋都是忙活了好一阵子后才找到。考虑到姚杰的身体不适合穿高跟鞋,细心的影楼工作人员又多准备了一双网球鞋,以备在正式举行婚礼时给她换上。
4月2日,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西安城市运动公园被布置得宛若童话。大红的地毯,粉艳的气球,亮紫的纱门,洁白的百合,碧绿的草坪,共同营造出无比浪漫而喜庆的气氛。300多名西安市民自发地来到这里,共同见证这场庄严而神圣的仪式。
上午11点左右,随着“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的乐声缓缓奏起,身高1米75的齐小明挽着1米35的姚杰,依偎着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一身黑西装的齐小明显得分外帅气,而那飘逸的白婚纱,映衬得姚杰精心化妆后的面庞秀美动人。现场响起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随后的一整天里,留下了夫妻俩太多美好的回忆,第一次化妆,第一次穿礼服,第一次对着那么多的眼睛说“我愿意”,第一次公开亲吻……而姚杰一直担心的家里为给她治病欠下的一万多元的债务,也得到了圆满解决――婚纱影楼的全体员工为他们捐款六千多元,前来观礼的市民们也自觉地排起长队,你五十我一百地给这对可怜更可敬的夫妻送去一份自己的心意。
当然,最让姚杰觉得幸福的是,婚礼上,齐小明出人意料地来了一段“真情告白”。可能是怕临场忘词,他将这段话事先写在了5张废弃的烟盒上,这段话是这样的――
“……忘不了下暴雨时你傻傻地淋着雨等着我:忘不了婚后生活的简单,忘不了带你吃麻辣烫的每个晚上,10元、20元,都开心,太充足、太满足了,而现在不堪回首:忘不了走过各个大街小巷吃小吃留下的有点疯狂的笑声:忘不了买戒指的高兴,卖戒指的痛苦……
也许是缘分让你我走到一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好多苦。如果人生还能再来一次,如果你对我还满意,我一定还选择你。相处的日子是倒计时的,但我会让你快乐走过。
相遇难,相知难,相处难,遇事难,坚持难,离别难。最美最好的东西太短暂。我会记住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会带给我快乐的记忆,会带给我痛苦的回忆。
我知道,这次婚礼是一个回忆,欢乐中有悲伤的婚礼。我真心实意感谢关心我们夫妻的所有人。”
已经66岁的让・雅克・阿诺步伐矫健、神采奕奕,看起来是个相当有精神的法国老头儿,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个相当有精神、干劲和幽默感的老电影人。
阿诺此次的中国之行是为了一部名叫《狼图腾》的电影,同名小说在2004年出版后不久就被紫禁城影业买下了版权,但它却成为了投资人手中最烫手的一块山芋,出品人说,中国没有导演敢接、敢拍。直到这部小说的法文版在去年年底出版后,只读了100多页的让・雅克・阿诺毅然推掉其它影片的邀约,决定接拍《狼图腾》。
熟悉阿诺执导风格的人也许并不会为阿诺的决定感到吃惊,因为《狼图腾》所蕴含的人与动物及自然的深层思考,及人文情怀的国际性主题,一直是阿诺执导的影片中所表现和坚持的。阿诺是当之无愧的执导动物题材影片的高手,他执导的《子熊故事》延续了之前一部影片《火之战》没用一句对白的风格,而是使用强烈的视觉画面来感染观众。影片以熊幼仔的视角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这部拍于1988年的电影,取得了巨大的票房成功。影片的主题虽然极具现实意义,但对儿童依然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对成人来说,影片则让我们看到了人类天生的残酷性和对自然的漠视。这些都是阿诺电影里特有的深刻表现。
阿诺执导的第二部动物题材影片《虎兄虎弟》,同样让他赢得了极高的评价,他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和罕有的深度讲述了动物的本能和人类的自负。虽然数胶混合的拍摄方法使画面的质感受到很大影响,但《虎兄虎弟》依然是一部绝佳的动物题材电影范例。与《鸟的迁徙》、《帝企鹅日记》、《南极大冒险》等具有煽情情节的电影不同的是,《虎兄虎弟》不但有煽情,还有对人性、人与动物之间、人与自然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的细腻刻画和深刻探讨,这也是导演阿诺区别于其他导演的显著特点。
由此可见,《狼图腾》与阿诺,会是非常完美的结合。阿诺执导动物题材电影的诀窍就是,要像对待人一样去对待动物。《狼图腾》对阿诺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挑战,但在非洲服兵役的经历让他能深刻体会小说主人公的种种经历,他也更了解动物生存的世界。但拍摄仍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阿诺说驯养狼崽和黄羊需要一年半的时间,拍摄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复杂的后期制作需要一年,也就是说在三年后,我们才有可能看到这部电影。这位言谈间充满活力及幽默感的老人,将踏上一个漫长的拍摄旅程,期待三年后,已近古稀之年的他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专访让・雅克・阿诺
“我特别喜欢我们用不同的方式来生活。”
记者:有见过原著作者吗?
阿诺:刚和他一起呆了10天。10天里我们去了内蒙和外蒙,而且他还亲自带我们去了小说发生地。包括书里所讲的一些很细节的地方,他都指给我们看,对我来说这是件特别幸运的事。通过这些交流,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记者:你刚采风回来,中国的少数民族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
阿诺:我一生中去过很多地方,发现各种民族,不管是北美、印度、非洲、亚洲,我特别喜欢这些少数民族,他们本身都保有自己的文化,还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多民族国家,除了保存自己的文化,还有其他一些少数民族也都保持了他们的文化和生活习惯,我觉得这样特别好。
实际上,作为人类,大家都是相通的,我最高兴的就是碰到生活方式不同的人。我特别喜欢塞内加尔总统说过的一句话:“我特别喜欢我们用不同的方式来生活”。所以我特别理解当姜戎年轻的时候来到内蒙,发现了内蒙的文化,他的那种兴奋和好奇,他的那种热爱。
记者:姜戎在书里说,狼是永远无法被驯化的动物,这部影片里出现的狼会不会像其它影片一样选择一些狗来代替?
阿诺:我会尽最大限度用真的狼,用它们的生活习性来达到我们需要的效果。原则上,是不喜欢用马戏团里的动物,你的问题是很尖锐的。我会尽最大可能把野生动物特有的野生习性拍出来,而不是驯化出来。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技术,全世界很少有导演用这种技术,大部分导演拍狼的话,会希望让狼从这走到那,然后从架子上拿个蛋糕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做到,我有办法让狼自己走,比如我想让狼到这边来,我会放个很暖和的小窝。想让它拿蛋糕,会在蛋糕上涂上肉的味道。
记者:我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难,因为你拍过《子熊故事》,最难的应该是和狼的互动,比如狼和黄羊、和马、和狗?
阿诺:这非常难。在拍的时候不能让动物受伤,要控制动物做出那个动作,在最关键的时候还要能停住,不能让它们真的厮打在一起。我也有方法,因为做过很多次了。比如说马逃跑,狼在后面追,这个要拍真的,只是真到狼撕扯马肚子的时候,可以找一块很像马肚子的皮,做假的画面。比如马被咬的瞬间,它不可能超过一秒钟,所以你们看到的咬住的镜头,不是真的,但马的反应是真的,几个镜头剪到一起,每个镜头一秒半。我并没有让任何一个动物受伤,但是你们已经看得出汗了。
记者:狼在中国是个特别反面的动物,所有的成语都是负面的,西方对狼的理解是怎么样的?
阿诺:在欧洲也一样。在中世纪的时候,狼也是人们很害怕的动物,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还有专门打狼的人,这也就是这本书的意义所在。认为狼是这个草原的保护神,是在这个特定的地方发生的。但他们也认为狼是很凶残的动物,只不过它对草原也有益处,所以我们不能只想它的坏处。别忘了,提醒大家,其实这个世界最坏的动物是人,还有女人(笑)。
“理想的人就是有颗少女心的成吉思汗。”
记者:你有宠物吗?
阿诺:一只猫、两只鸟、一头驴、一匹小马、九只黑羊、两只鹅、两只野鸭,它们都生十九个孩子了(笑)。我经常住在乡下。
记者:你为什么一直在拍关于人和动物的电影,跟你小时候的什么经历有关系吗?
阿诺:这是跟我个人经历有关,年轻时去了非洲,发现了很多动物。那时的我是个典型的法国知青,觉得自己又年轻,又特别自负。我当时是个好学生,戴着眼镜,会说希腊语。当时碰到研究人类学和生物学的朋友,通过跟他们交流,发现动物世界和人都差不多。从此就与姜戎到草原上变了一样,我也变了。我当时特别想分享这种感觉,第一部影片就在非洲拍了,后来是《火之站》,到了《子熊故事》,就以熊的视角来讲述。
15年前,我特别害怕自己不喜欢亚洲文化,但通过拍摄《情人》我了解了亚洲,我特别喜欢这个经历,内心深处感觉到对亚洲有一种真正的需要。拍《情人》去香港的时候,江志强(香港安乐影片有限公司总裁)接待了我,我对香港特别熟,也特别喜欢。这次,通过和大家的接触,我也特别喜欢这里,中国人的这种乐天,对生活的热爱、幽默,我觉得和法国的很多方面很相像,所以觉得很近。
记者:好莱坞也有很多关于动物的电影,像《南极大冒险》等,你作为拍动物的专家,会不会觉得这些电影很假?
阿诺:《南极大冒险》当时请我去执导,我没同意,因为我觉得那部影片太人工化了。好莱坞电影的原则是不能让观众受刺激,不能表现讽刺,比如女人很胖不能表现,不能说任何人的坏话。因为想让所有人都高兴,想和所有人交流,结果是和任何人都交流不了。所有在好莱坞工作的人都认为它的危机在于它的创作理念,很多电影都在重复,已经不能冒险了。在全世界范围内它的观众在慢慢减少,尤其在中国。
记者:你知道中国有写给小孩的少年版《狼图腾》吗?
阿诺:不知道,是带插图的吗?(编者注:阿诺马上请翻译打电话给姜戎询问了少年版《狼图腾》的情况。)
记者:拍摄这部片时会考虑到年轻的观众吗?
阿诺:我会想我是孩子的话会怎么看待这本书。拍电影的时候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进度会很快,有些问题会想不到,这时候就是凭直觉了。但在我心灵深处,有孩童的一面,会想是孩子的话,内心的感受。我会用童心去看,但会用成人的脑子去思考。好的电影观众的年龄层会很广,如果你把跟孩子交流的层面拿掉,就等于是拿掉了让人感动的部分。
我特别不喜欢有些电影说是拍给儿童看的,但却把孩子当傻瓜。因为孩子有时是非常聪明的,而且孩子像动物一样,感受到的都是最本质的。成年人则会用语言把很多事情混在一起。
我特别喜欢跟女人在一起工作,因为女人经常用直觉感受一些事情,不像男人是用理性来分析。理想的人就是有颗少女心的成吉思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