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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惟有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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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惟有西江月范文第1篇

【关键词】苏轼;清雅旷达;超凡超脱;黄州词;艺术风格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7)12-0132-03

被贬黄州是苏轼人生、思想和文学创作的转折点,也是他文学创作的黄金季节,他在这一时期的词创作达到了巅峰。较之黄州以前的词,这一时期词人更为深刻而全面地展示了他的人格襟怀和高情逸趣。他这一时期产生了许多流传千古的名篇,如《念奴娇》(大江东去)、《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卜算子》(缺月挂疏桐)、《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等。在那劫后余生的四年零两个月的贬谪生涯里,苏轼将黄州时期清雅的生活内容、睿智的思想情感和深邃的生活哲理以超然于一切穷通祸福的旷达襟怀引入词中,才情勃发而佳作不绝,从而使他清雅旷达,超凡超脱的风格在词坛卓然独树。

一、清雅旷达

“清”是超脱世间庸俗氛围的趣味和胸襟。黄州词“清”的主要表现是清雅超俗,清新自然,清雄阔大。

清雅者,若空谷幽兰,冰清玉洁、超凡脱俗也。如《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小序为: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卜算子》(缺月挂疏桐)作于元丰三年(1080年)。词中作者借孤鸿寓个人身世之状,抒清高自守之情,而呈清雅脱俗之气。此词的高妙之处就在于从孤鸿的眼中来写幽人,词人此情、此景,谁能知晓?高山流水,知音何在?“时见幽人独往来”,惟有“缥缈孤鸿”。下阕句句写孤鸿情态,又字字言词人心声,“惊起”两句,“既写离群孤鸿的惊惧,又表词人因乌台诗案而忧谗畏讥的孤寂处境,以及有恨无人理解的苦衷。“拣尽”两句,既写出了孤鸿宁肯栖居冷寂沙洲,也不愿攀附高枝的本性,又表达了词人高洁自许,不愿随波逐流的心境。这里的孤鸿是一种象征,代表苏轼坚贞正直,不同流俗,清高自守的品格。全词托物咏人,以物自喻,达到物我交融的艺术境界,使超尘脱俗的清雅之气浸透全篇。

清新者,如《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

小序为:陶渊明以正月五日游斜川,临流班坐,顾瞻南阜,爱曾城之独秀。乃作斜川诗,至今使人想见其处。元丰壬戌之春,余躬耕于东坡,筑雪堂居之。南挹四望亭之后丘,西控北山之微泉,慨然而叹,此亦斜川之游也。乃作长短句,以《江城子》歌之。

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昨夜东坡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

雪堂西畔暗泉鸣。北山倾。小溪横。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都是斜川当日境,吾老矣,寄馀龄。

《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作于元丰五年(1082年)二月。首句“梦中了了醉中醒”,一反常理,说只有醉中才清醒,梦中才了然,表达了愤世嫉俗的情怀。此句表明,苏轼能理解渊明饮酒的心情,深知他梦中或醉中实际上都是清醒的,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g,依旧却躬耕”,充满了辛酸的情感,这种情况又与渊明偶合,两人的命运何其相似。渊明因不满现实政治而归田,苏轼却是以罪人的身份贬所躬耕,这又是两人的不同之处。苏轼带着沉痛辛酸的心情,暗示躬耕东坡是受政治迫害所致。“昨夜东坡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于一番议论后融情入景,通过对春雨过后乌鹊报晴这一富有生机的情景的描写,隐隐表达出词人欢欣、怡悦的心情和对大自然的热爱。下阕开头四句以写景为主,极富立体感。这几句中,鸣泉、小溪、山亭、远峰,日与耳目相接,表现出田园生活恬静清幽的境界,给人以超世遗物之感。作者接着以“都是斜川当日景”作一小结,是因心慕渊明,向往其斜川当日之游,遂觉所见亦斜川当日之景,展现了词作清新自然的特点。

“清雄”可以理解为雄放,阔大、清丽、飘逸等涵义。王鹏运在其《半塘手稿》中评说了北宋诸名家的词风后说:“唯苏文忠公之清雄复乎轶尘绝迹,令人无从步趋。”《水调歌头》(落日绣帘卷)可视为清雄风格的代表作,词的下阕是体现整个作品的精神所在。“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江面上狂风涌来,惊涛骇浪,狂风巨浪暗色调中一点“白”,突出“白头翁”。这是一幅充满动感的风起浪卷图,画面中心是一白发渔翁出没于波涛之中,履险如夷,用一“舞”字,来写白发渔翁搏击风浪的身姿,他是那样的洒脱、那样的无所畏惧。对白发渔翁来说,不管宋玉所辨的是雄风还是雌风,都是“快哉”,因为他心中存有“浩然之气”。

“旷达”就是指其词中所自然表现出来真正属于他生命本质的,经过了千锤百炼之后的超旷洒脱的襟怀。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说,“东坡之旷在神”。苏轼总是能将一己之遭遇放在生生不息的历史长河中去观照,他不仅清醒而深刻地认识到人生之无常,还具有一种通古今之变的眼光。因此,邈远的时间感、旷古的空间感、历史的沉重感、深邃的现实感,以及由此数者所升华出的自我归宿感、道德情操感、超尘拔俗感、旷达通脱感、人生执着感,都在他的词中有所表现,就是我们能够强烈感受到的人生荣辱得失能超世俗地对待、观物能超然于物外的哲理妙悟之旷。

郭绍虞在《诗品集解・续诗品注》中引述了无名氏对《诗品・旷达》的一段注语:“惟达则能悟,识古今之变,旷则能容,若天地之宽。所以观风俗,察物理,通人情,吊兴亡,验政治,览山川,其视得失荣枯,毫无系累,悲优愉乐,一寓于诗,而诗之用不可胜穷矣。”这是对苏词旷达的佳注。吴衡照《莲子居词话》云:“东坡词则超然物外,别有天地。”《念奴娇》(大江东去)一词,是作者神游赤壁,触目兴感挥洒而作。苏轼之为人,以雄视千古的姿态、超然尘外的心境纵观天地万物。全词将江山之胜、英雄之业、贬谪之慨熔为一炉,笔力、境界极豪健雄放。但苏轼写此词,不是要畅发吞吐八荒的进取之志,而是要表现谪居黄州时潜思内省的放旷之怀。开端“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古今成败,随大江浪淘而去,是通观古今的超脱;结尾“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是非荣辱,洒向永恒的江心明月,是妙悟自然的洒脱。这一首一尾精警处乃是词旨所在。这首由超然物外的气度、吞吐大荒的胸怀和真力弥满的精神境界所创造出的词呈现出旷达的风格。

二、超凡超脱

黄州词苏轼以审美的人生境界为特定的思想内涵。以超脱的情调、超凡的艺术境界,以及自然的化境为突出的艺术表现。 如《水龙吟》(似花还似非花)营造出了超凡的艺术境界:

小序为: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w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此词作于元丰四年(1081年)春。词的上阕写杨花是实,拟人是虚,词人将杨花化作有生命的思妇,思妇那千种相思、万般柔情,尽在对杨花拟人化的描写之中,让读者通过想象去体会实中之虚。下阕直接抒情是虚,词人借景抒情,虚是通过实来表现的。通篇不知是写杨花般的离人泪,还是写离人泪似的杨花,这便是实中含虚、化实为虚的模糊美,营造出了超凡的艺术境界。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饱含着超脱的情调。从序中就可看出苏轼与朋友遇雨后不同的应对态度,突出了词人履险如夷、泰然自若的精神风范。途中遇雨本极平常,而深谙宇宙、人生之道的苏轼,却怦然心动,灵感来袭,轻轻一吟,便成了千古绝唱。他通过野外途中偶遇风雨这件看似平常的生活小事,表现出旷达超脱的胸襟,寄寓着超凡超俗的人生理想。“一蓑烟雨任平生。”由眼前风雨推及整个人生,有力地强化了作者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而不畏坎坷、我行我素的超然情怀。充满清旷豪放之气,寄寓着作者独到的人生感悟,表现出其旷达超逸的胸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毫无差别,社会人生中的荣辱得失、政治风云又何足挂齿?饱含人生哲理意味的点睛之笔,道出了词人从大自然微妙的一瞬所获得的启示和顿悟。因为作者仕途蹭蹬,终至身陷囹圄,而后又以罪人身份编管黄州、躬耕东坡,政治上、生活上都经历了不少风险与磨难。他的心胸就像大海,对风雨变化虽然敏感地不时泛起涟漪,但在总体上又能摇之不浊,维持自己大体的平衡。

这首词于简朴中见深意、寻常处生波澜,抒写了他独特的人生与处世态度,表达他对人生忧患问题的透彻思考,反映出词人坦荡旷达的胸怀和潇洒从容的精神气度。其实,苏轼对人生的无奈、世事的可悲因其天才气质和个性特点,有着比他人更敏锐、更强烈的感受。苏轼无论遭遇什么不公平对待,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以出世的态度干入世的事业。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凡事尽力而为,而后顺其自然。做到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到达了一个真正的“逍遥游”的境界!

《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达到了自然的化境。在春夜,苏轼骑着马在蕲水边缓缓而行,经过酒家饮酒而醉,醉后乘着月色归去,经过一座溪桥。在明月当空下,看见清溪辽阔的旷野流过。清澈的溪水,寥廓的天宇,广袤的野外,在明月朗照之下,这美好的自然,无限的空间,便和词人旷达的襟怀融合在一起了。此时,词人不胜酒力,“我欲醉眠芳草”,写出了浓郁的醉态,但词人更是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下阕开头二句。可惜一溪明月,莫教踏破琼瑶”,进一步抒发词人对月色异常迷恋、珍惜的心情。“解鞍欹枕绿杨桥”,词人干脆用马鞍作枕,倚靠着它斜卧绿杨桥上“少休”。这时候,词人尽情地享受着自然给予的温情,感受着无忧无虑的人生的惬意。在如此境遇下,苏轼美美得睡了。此时此刻,我们感觉到的是词人那物我两忘、超然物外的情怀。沉睡中的苏轼,把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大自然。当词人醒来时,已经是“杜宇一声春晓”了。春天的黎明又是一番景色了。这首寄情山水的词,作于苏轼贬谪黄州期间,反映了词人在黄州的狂放生活,描绘出了一个物我两忘、超然物外的境界,表达了他豁达、乐观、以顺处逆的襟怀。写景之中,处处有“我”,“我”之情怀,即在景中。天上的明月、云层,地上的溪流、芳草,乃至玉骢的骄姿。杜鹃的啼声,无不与“我”融为一体。不论是醉还是醒,是月夜还是春晨,都达到了与自然合一的化境。

黄州时期,苏轼吸收庄子的虚静的审美自由心态,从而更显人性自由,从中凸现个体感性生命价值的极度张扬。同时,苏轼受到了佛家倡“空”思想的濡染,主张“清空”,追求风格平淡。通过他对儒道佛思想的通脱理解和灵活接受,使黄州词呈现出一种清雅旷达,超凡超脱的风格。

参考文献:

[1] 邹同庆,王宗堂.苏轼词编年校注(上册)[M].北京:中华书局,2002:275,352-353, 314-315.

[3] 曾枣庄.苏词汇评[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00,304,314.

[4] 陈鸿样.人间词话人间词注评[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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