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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孩子厌学;改变;家庭教育观念
天下的家长日日夜夜都在盼望孩子健康发展,所有的老师也无不时刻思考着如何教育学生茁壮成长,然而家长苦心婆心,老师千辛万苦,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也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孩子对学校教育的厌学,对家长管束的逆反,使我们这些真诚的教育者备感困惑,也使家长们感到苦恼。问题出在哪里?我认为家长要改变以下教育观念。
第一,什么是好孩子的首要标准?在家长心目中,衡量一个孩子好不好的首要标准是听不听话。“听话”,则是好孩子“不听话,则不是好孩子。人们不都是这样说吗?这孩子真听话,是好孩子。”这个衡量标准对不对呢?当然,不能简单否定,认为不听话的孩子就一定不是好孩子。问题是在我们许多家庭里,从小到大对孩子的首要要求是“听话”,在家里要听家长的话,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到社会上听领导的话。要求子女时时、处处、事事都听别人的,而不主张孩子有独立见解,要完全服从别人的意志。这种绝对服从的思想是封建家庭教育的重要指导思想,流传至今。在这种教育思想指导下,接受这样的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是不会有头脑的,不会独立思考,没有独立见解,俯首贴耳,唯唯诺诺,哪能会有开拓进取精神呢?这样的家庭教育必然会埋下“厌学”的种子。我们的家庭,作为培养劳动后备力量的一种重要基地,人生的第一所学校,家长们为首位教师,必须更新旧的教育观念,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和独立生活能力,鼓励他们独立思考、独立分析和处理问题,让他们经受社会生活的磨练。
第二,家长和孩子应当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的孩子,在当今社会生活的影响下,追求平等,民主、自由、自强、自主、自立,会政治生活的民主化,改革、开放、搞活的社会生活,也需要新一代人树立自强、自主、自立,参与、竞争等新观念。而我们的家庭教育旧观念是不能适应孩子们和社会发展的需要的,因此,也必须更新。要知道,家庭生活方式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是教育。塑造儿童的人格和个性,使之适应未来社会的需要,必须建立平等、民主的父母子女关系,使之从小就受到熏陶。
【坡养生说】
原文:“已饥方食,未饱先止,散步逍遥,务令腹空;当腹空时,即便入室;不拘昼夜,坐卧自便;惟在摄身,使如木偶。……又用佛语,及老聃语,视鼻端白,数出入息,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数至数百,此心寂然,此身兀然(兀音屋)与虚空等,不烦禁制,自然不动;数至数千,或不能数,则有一法,其名曰随,与息俱出,复与俱入;或觉此息,从毛窍中,八万四千,云蒸雾散。无始以来,诸病自除,诸障渐灭,自然明悟;譬如盲人,忽然有眼,此时何用求人指路,是故老人言尽于此。”
浅释:注意养生的人,食物要有节制,必须等到腹空,觉得饥饿时,才可以进食,尚未吃得十分饱满,就应当停止;每餐后宜到室外空旷地方自由自在的散步些时,使腹中的食物大部分都消化了,此时就回到房里去准备做守静法;不论是白天或是夜晚,也不论用坐式或用卧式,听各人自便;只要管住自己身体不让它动摇,像木头人一样,就算合法。身体已经安置好了,即照佛家和老子所讲的方法合起来做,用两眼观看自己的鼻尖,并同时用意数鼻中呼吸出入的次数,要诀贵在勿忘与勿助,“勿忘”就是“绵绵若存”,“勿助”就是“用之不勤”。普通数息法,若数出息即不数入息,若数入息即不数出息,一呼一吸,只算一次,不能算两次,数到几百次以后,心中寂然如虚空。身体兀然如山石,不需要勉强去禁止和制伏它,身心二者自然都安静而不动了。数到几千次以后,或无力再数下去,此时另有一个法子应付,叫做“随”字诀,当息出时,心也随它同出,当息入时,心也随它同入,有时或感觉这个息似云雾蒸发散布于周身无数的毛孔中,不由鼻孔出入。做到这样地步,久远以来的各种病苦和障碍,都能够逐渐灭除,心里也就自然明白而开悟了;譬如瞎子,此时忽然眼睛透亮,自己能够看见道路,用不着再要求他人指引了。
【朱子调息箴】
原文:“鼻端有白,我其观之;随时随处,容与猗移(容与,闲暇舒适之义。猗音依,猗移,随顺之义)。静极而嘘,如春沼鱼;动极而翕(翕音习),如百虫蛰。氤氲阖辟,其妙无穷。谁其尸之(‘尸’字作‘主’字解)宰不之功。”(后四句节略)
浅释:观鼻端白,坡、朱晦庵两人都采用了这句话。朱子的意思是说:做这个功夫,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身体总要安闲而舒畅,不要弄得周身难过;又要心平气和、顺其自然,不要勉强执着。气机静到极处,它自然要动,就像春天的鱼类,浮在水面嘘气;气机动到极处,它自然要静,就像冬天的虫类,伏在土里翕气(“翕”是聚敛收摄之义)。此时身中之气,交互团结,有天地氤氲之象;一动一静,有乾坤阖辟之机,妙处是说不尽的。若问是谁在那里做主?其实并无所谓主宰,而是自然的功能。
【庄子心斋法】
原文:“颜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浅释:颜回是孔夫子的学生,仲尼是孔夫子的外号。颜回问“心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孔夫子说,你应该把心里的念头集中在一处,不要胡思乱想;等到念头归一之后,就用“听”字诀,但不是用耳听,是用心听;这还是粗浅的说法,就深一层功夫讲,也不是用心听,而是用气听;到了这样境界,耳听的作用早已停止了。神和气两者合而为一,心也不起作用了。气的本质是虚的,它要等待一件东西来和它相集合,只有“道”这个东西常和太虚之气集合在一起,功夫如果做到心同太虚一样,就算是心斋。
以上是孔夫子告颜回问心斋的做法。这种功夫是一连串做下去的,中间本无所谓阶段,但为学者容易入门起见,不妨在整个过程中划分几个步骤,再详细地加以说明:
第一步:“若一志”。“若”字作“你”字解,“志”就是思想,也可以说是念头。当起首做功夫的时候,心中思想要专一,不要有许多杂念在里面打搅,杂念如果不扫除干净,很难做得好。
第二步:“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等于“毋”,也可以作“勿”字解;“之”字是代名词,指所听的对象而言;“以”字作“用”字解。念头归一了,就开始做“听”字诀。普通所谓听,本是用两个耳朵听各种声音;此处所谓听,决不是听声音。人们就要发生疑问了:既说是听,必有所听的对象,不听声音,又听什么?初下手就是听鼻中呼吸之气。凡呼吸系统正常而不发生障碍的人,鼻中气息都没有声音,所以说“勿用耳听”;虽是没有声音,但自己却能够知道鼻中气息一出一入,或快或慢,或粗或细,纵然是聋子,也会有这个感觉,所以说“听之以心”。
第三步:“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此处又引起问题了:心是有知觉的,还可以说得上一个“听”字,气是没有知觉的,如何也能够用它来听?心所听的对象是气,气所听的对象又是什么?若说用气来听气,这句话在理论上讲不通,究竟怎样解释才好?答曰:听息的方法做得时间长久,心和气已经打成一片,分不开了,气不能作为心的对象了,不能再说用这个心,听那个气,所以说“无听之以心”。此时身中的神和气虽然团结在一处,尚未达到混沌境界,还稍微有所知觉,继续做下去,并不需要很多时间,自然就完全无知觉了。从有知觉到无知觉这一段暂时的过程中,与其说以心听气,使心和气相对立,不如说以气听气,使心和气二者之间泯去裂痕,所以说“听之以气”。此处虽仍旧说“听”,实际上就是不要再着意于“听”,成语所谓“听其自然”。“听之而已”、“听他去罢”,这几个“听”字是此处最好的解释。
第四步:“听止于耳,心止于符”。初下手时,注重在“一”字诀;等到念头归一之后,就注重“听”字诀,假使长久的抱住一个“听”字不肯放松,也嫌过于执着,再后就要用“止”字诀了;所谓“听止于耳”,就是教人不要再着意于听。此时工夫已渐渐的入于混沌境界,身中是神气合一,心的知觉已不起作用,所以说“心止于符”(符即是符合之义)。这种神气合一的状态是无知无觉的,外表上看来和睡着了一样,但内部的情况是不相同的。
听力受损弃医从文
郭沫若早年的留学生涯都还是轻松愉快的。单说官费生,生活其实颇优越。不少拿着官费的留学生,衣食无忧,东游西荡。郭沫若本来也可以这样。但1917年起,他有了安娜,翌年又得子和夫,都靠“三十二圆官费”养活,顿时“捉襟见肘”起来。
偏偏身体也与他为难。他去日本,选了学医。可是17岁那年,因伤寒致听力严重受损,原先在高等学校时,教室小,尚可勉强听课,升入九州帝大,都是大课,而“所有讲义都是口授笔记”,让他简直无法学下去。于是想改学文――大概学文基本可靠自修,不必依赖听课。然而,学文的出路较诸学医,何啻天渊之别,安娜就一直坚决反对。
郭沫若急于向妻儿证明,手里握着笔而不是手术刀,同样可以养家。于是,他开始奋力的笔耕。从1919年起,郭沫若便诗名大振,《凤凰涅》《地球,我的母亲!》《匪徒颂》《天狗》《炉中煤》等名作,都已发表。许多人大概以为此时他早已名利双收,但真实情况却大相径庭――名头足够响,然而在经济上、生活中,却每况愈下。1920年7月,他意外收到《时事新报》主笔东荪来信,说几个同仁组织了共学社,拟介绍海外名著,因见过郭沫若零星译过一点《浮士德》,特请他译全,报酬则稿费、版税听其自便云。“我得到这封信时异常高兴,安娜不用说也喜出望外。”当时郭沫若正四顾茫然、不知所措,险些抛妻别子独自跑回国去,找个中小学教师之类的事挣钱。
十年穷困充满屈辱
1920年春,终于跑到福冈访友。郭沫若说:“他来的时候正逢我第二个儿子博孙诞生后才满三天,我因为没钱请佣人,一切家中的杂务是自己在动手。他看见了我那个情形似乎感受着很大的失望。他那时候还年青,还是昂头天外的一位诗人,不知道人生为何物。”回去时,路过京都,与郑伯奇见面。郑问其观感,答以:“闻名深望见面,见面不如不见。”为什么呢?我们来看这次造访的最精彩的一瞬――那是两人无意间一句对诗。经过如下:
“当他初来的时候,我正在烧水,好等产婆来替婴儿洗澡,不一会产婆也就来了。我因为他的远道来访,很高兴,一面做着杂务,一面和他谈笑。我偶尔说了一句‘谈笑有鸿儒’,他接着回答我的便是‘往来有产婆’。他说这话时,或者是出于无心,但在我听话的人却感受了不少的侮蔑。……当时的寿昌大约是嫌我太不清高,太不自重,往来的是产婆下女,关心的是柴米油盐。”
这么逼仄地度日,既受着“有产阶级”的刺激,连亲近的朋友也给以“侮蔑”,以郭沫若的自期,这种生活岂应属于他这样的人。后来他不是写过有名的戏剧《屈原》么?这个“屈原情结”,也是这时燃烧起来的。
就谋个职业论,郭沫若在上海四个月,硬是没有觅着任何机会。之后,连续三次回国经历同样糟糕。这接近十年时间的穷偃不起,不特造成生计的艰难,也深刻作用于他的性格和心理,令他充满屈辱。在这种生活中的郭沫若,开始变得富于敌意,以致“自卑”。
重返日本想“弃文从医”
官府灭绝“单身狗”
《周礼・地官・媒氏》上说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有人据此以为古人晚婚,那是错误的。因为在这句话的下面《周礼》又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既然少男少女可以自由相“会”,那还有什么晚婚可言。
古代人认为“男有室女有家”后,人们才能安居乐业,社会才能稳定和谐。因此,为了解决社会不安定因素,古代政府制定了各种制度,从各个方面“灭绝”单身狗。
比如上文所提到的“仲春会”就是一个典型的男女交友的大派对,其主题是“奔”,意思是与所爱的人一起出走。
在周代,已到适婚年龄的男女的终身大事还被列入了官方议程,专门设置了管理男婚女嫁的政府官员。而在晋代,如果女子到了一定年龄还没有嫁人,官府就要强行给她找对象。
《晋书・武帝纪》记载,司马炎在泰始九年冬十月诏令,“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意思是说,女子到17岁,如果父母不将闺女嫁出去,地方官府就要找个“剩男”逼其出嫁。而在勾践夫差时候,凡女子十七不嫁,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俱有罪。这个应该是比较重的一个例子了。
对于古代而言,结婚年龄并不固定,但一般而言,还是比较早的,毕竟古代寿命相对现在而言要短上很多。
汉代大体男子初婚年龄在14-20岁之间,女子13-16岁之间。据《华阳国志》,认为汉代末年女子平均婚龄在17岁,男子20岁以上。《孔雀东南飞》中便提到“十七为君妇”。
北周武帝时,“自今以后,男年十五,女年十三以上……以时婚嫁。”相对于汉唐而言,这一时期可谓早婚。
唐太宗时规定的结婚年龄男20岁,女15岁以上。通典卷九五《嘉礼四・男女婚嫁年几议》有记载。唐玄宗时期有所降低,开元22年敕令,“男年15岁以上,女年13岁以上,听婚嫁。”因此,李白在《长干行》中提到“十四为君妇”。
清政府规定,男子16岁,女子14岁,就算达到结婚年龄,可以自便结婚。这延续了元明时期的人口政策,不过也导致了人口暴涨,从顺治时期的六千多万人口,到道光时期,已经变为了四亿。
婚姻的奢侈与无用
物质匮乏年代,人们倾向早婚,从而更早地参与社会体系,获取某种安全感。而工业革命之后,女性从家庭中走出,越来越多的参与到社会经济体系中,女性的经济地位、社会地位随之提升,其择偶条件越来越复杂,这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婚育年龄越来越晚。
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显示,日本人的初婚年龄从“60后”25.7岁,“90后”可能将提升到28.2岁。此外,德国联邦统计局2011年10月公布的数据显示,60年前,女性的平均结婚年龄在25岁,2009年却已经提高到30岁。
“晚婚潮”走俏的同时,“不婚”似乎也成为潮流。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进行的“出生动向基本调查”显示,在18至35岁年龄段的未婚者中,表示“一辈子不打算结婚”的男性比例为9.4%,同比增长2.3%,女性比例高达6.8%,同比增长1.2%。美国皮尤调查中心于2011年12月14日的报告则显示,美国18岁以上的成年人中,已婚比例约为51%,比10年前下降了6%。
越来越多的晚婚与不婚现象,首先与现实因素息息相关,经济因素是之一。人们只有在财政有保障后才会结婚,但这种保障通常要年龄很大时才会实现。对越来越多的人来说,他们需要具有足够的资本,为买车、买房、孩子教育、保险等事项做好充分准备,才能结婚。在经济形势并不乐观的当下,结婚似乎成了一件“奢侈品”。
彩礼的负担也让一部分年轻的中国男人结不起婚。据媒体报道,山东菏泽的彩礼一般是3斤3两,这里指的是100元钞票的重量,大约是14.35万元。但现在又出现“万紫千红一片绿”,就是1万张5元钞票,加1000张百元钞票,这已是15万元,至于“一片绿”,就是一片50元的钞票,新郎可以看着给。
社交媒体时代的到来,也让单身族们延长了自己的暧昧青春。通过社交工具,他们可以连接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拥有着前所未有的朋友链条。当然,他们也前所未有的孤独。
2008年4月的一天,是龙井茶的开采节,西湖龙井景区一字排开40只大铁锅,茶村的顶尖炒茶手将在这里一决高下。
铁锅渐渐热了,高手们落座,抓起一把青叶扔进锅里,一只手上下翻飞地舞将起来,“手不离茶,茶不离锅,”两手轮换着压、推、磨、抓,手势自由而精准,气定神闲,片片青叶在滚烫的铁锅里舞蹈,渐渐溢出清香。
龙井茶是手工炒出来的,数百年来一直如此。西湖龙井茶要求每片茶叶都必须“直、平、扁、光”,这种特殊的形态就是靠炒茶人一双粗糙的大手调制出来的。
每年清明前的茶叶嫩得让人心疼,这种“明前茶”是龙井茶中的极品。采茶,那也是春天里的一个景色,一公斤龙井茶要六万个芽头,茶农散在茶树丛中,双手灵动。摘下一片片嫩叶,茶篓里渐渐地葱茏。
龙井有名泉,名寺,而最著名的就是茶了。最初的龙井茶或许只是山民自家屋后的野树,今天似乎已经无法找出它的源头,我们只知道,它在西湖山水的滋养下成就了自己。现在能看到最早赞美龙井茶的文字是元代文人的诗,描写某次游龙井时品尝到雨前新茶,“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明代以后的许多茶书或志书里都提到龙井茶,吟咏龙井茶的诗文则更是不计其数。
清代乾隆皇帝曾六下江南,六次到杭州,其中有四次亲临茶山,观看采茶、炒茶。乾隆喜欢写诗,每次喝了龙井茶,高兴,就要写诗,光是写龙井茶的诗就有四首。据说第四次来时,还亲自下马,在溪边的茶树上采摘茶叶。皇帝采过的茶树,自然要保护起来,于是把那一块地圈了起来,称为“御茶园”,至今还有十八棵“御茶树”。
每年,铁锅里都是一回回的新茶,每年,都伴着春天的来临,就这样在锅里一掀一掀,日子好长好长。坡以茶代药。
大约是1072年,苏轼在杭州任通判,也就是州长官的副手。一日,他感觉身体不舒服,便告假出了门,独自一人去了湖上,又游净慈寺、走南屏,傍晚时来到孤山拜访老朋友惠勤禅师。老和尚知道,苏轼有病不喜欢吃药,常常以茶代药,待苏轼坐定便奉上酽茶一碗。果然,这日苏轼走了几座寺庙。坐下来只要酽茶,一天下来,七大碗酽茶落肚,通关窍,长精神。这茶喝到这时,苏轼只觉神清气爽,诗兴大发,便在这里的墙上龙飞凤舞题诗一首,其中说到,“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声仝七碗茶。”说与其像魏帝去寻找长生不老药,不如学卢仝的七碗茶。那卢仝是唐代著名茶人,爱茶成癖,他有一曲《茶歌》流传下来:“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茶是什么7茶就是从药开始的呀。传说神农氏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有山泉顺着茶树的枝叶滴下,神农喝下得以解毒。这个传奇故事记载于中国的一本古药物书《神农本草》上,那是茶叶在中国历史上的首度亮相,从药用开始,茶进入中国人的生活。然后,让我们跳过那些模糊不清的年代,直接进入盛世唐朝,茶,已然登上诗文的大雅之堂。
唐朝开元年间,湖北某寺庙里有一个小和尚逃走了,他不走仕途,不做和尚,一心只做茶学问,呕心沥血27年,成就了一部《茶经》,关于饮茶,有了专著。唐宋600年是我国茶叶生产与消费最兴盛的时期,饮茶成了文人雅士的风尚。饮茶讲究环境,苛于对象,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风清日和之时,备几样精致典雅的茶具,当然此中更重要的是茶叶清淡悠远的自然属性,于是便造就了一种脱俗而深幽的意境。正应和了中国文人崇尚的恬淡静远的境界,于是,诗由此出、文以此润。
那梦应在了《茶疏》
1607年的一个春日,吴兴人姚绍宪早晨醒来很是惆怅,昨晚梦见了好友许次纾。又是新茶季节,以往每到这时,许次纾必定要从钱塘赶来吴兴,在姚绍宪的茶园里,汲来最好的泉水,两人细细品嗫研判。那许次纾与姚绍宪一样是个茶痴,两人因茶结为挚友。如今许次纾已去世3年,每每举起茶碗,姚绍宪不由得就生出寂寞之感。
几天后,姚绍宪接到朋友带来的一本书,那是许次纾的倾心之作《茶疏》,原来那梦应在了这里。这是十年前许次纾写成的书稿。许次纾对茶理最精,以自身经验以及两人对茶的钻研写就了这本《茶疏》。许次纾生平著述甚丰,独独将这一本六千多字的小书托于故人,可见其对茶事之看重。许次纾只是明代杭州的一介布衣,因为这一本《茶疏》而在历史上留名。让我们知道了在古代,茶是怎么喝的。
起初,茶是煮着喝的,古人在茶里加上姜、枣、盐等等一起煮,那时的茶是一种食品。唐以后去掉了其他东西单单煮茶,茶才成了饮料。而茶的喝法则越来越讲究,据陆羽的《茶经》记载,古时煮茶之前先要烤茶饼,把水气蒸发了,再将茶饼碾成细末,然后才是煮,煮完了还得滤,很麻烦,陆羽的书里,光是煮茶饮茶的用具就写了一章,古代诗人邀了朋友去郊游饮茶,必须提一个大竹篮,里面都是喝茶的物什。
许次纾的《茶疏》里,对喝茶的讲究令人望洋兴叹。他从采摘、炒制、储藏、择水、舀水、茶具,以及煮茶的器皿、火候等等,直讲到出游时的装备,“茶罂一,注二,小瓯四,洗一,瓷合一,铜炉一,小面洗一,巾副之,附以香奁小炉香囊七,此为半肩。”这才是“半肩”呢,而那“半肩”,是专门用来煮茶的水。在“饮时”一条里,则有“明窗净几、风日晴和、轻阴微雨、小桥画舫、茂林修竹、课花责鸟、荷亭避暑、小院焚香、清幽寺院、名泉怪石”等二十四宜。
这已经是简单的了,杭州人喝茶最富戏剧化的是宋朝。宋朝人喝茶喝出了游戏,名日“斗茶”和“分茶”。
宋代的茶已经不是煮着喝了,而是将茶叶研成碎末后,装在大瓷碗里用开水冲,这一冲冲出了技术,冲出了艺术。一手向碗里注水,一手拿一柄竹制的茶筅搅动,配以动作的轻重缓急,茶水的形、色各不相同。这就分出了茶叶和技艺的优劣,于是就有了“斗”茶,比比谁的茶叶好,从官家一直斗到民间,等到了禅院,这斗茶就成了一套程式化的礼仪。
这斗茶还有个“斗”字,等到了南宋,杭州街头则是流行“分茶”,纯粹的消遣游戏了,那时的杭州人,茶不仅是喝的,还是玩的。1186年春天,诗人陆游接到调令来到京城临安(今杭州),原本以为这下有了杀敌立功报效国家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他的诗名太大了。还是皇帝根本就没想抗击外敌收复国土,总之他来到京城后无事可做,整日里也就是写诗戏茶,他在诗里不无牢骚地写道:“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细乳指的就是茶汤,所谓分茶,就是对茶汤的一种玩赏,沸水冲击茶叶,再经竹筅搅拌,茶水表面便会变换出形形的水纹,像花鸟、山水、人物、书法等等,技术好的人可以随意分出各种形象。分茶不仅是文人的游戏,民间也玩分茶,甚至一些杂耍艺
人也练有一手分茶的手艺,作为节目当众表演。
到明代以后的喝茶就和今天差不多了,抓一撮茶叶放入杯子,开水冲泡。明朝的杭州人陈师在《茶考》一书里说,“杭俗用细茗置瓯,以沸汤点之,名为撮泡。”但掌握好水的沸度很重要,不使过嫩或过老,否则就会影响到荼汤的质量,这在古人是非常讲究的,且以亲手操作为乐事。
喝茶讲究慢慢品,俗话说,“三分解渴七分品”。妙玉用5年前落入梅花花瓣的雪水精制的茶,只肯施于知音黛玉、宝玉,那是品尝其精妙的。当然凉荼能解渴这也十分重要,那宋江坐在路边茶馆里大喊:“茶博士,将两杯茶来!”这是海饮解渴的。不过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客来敬茶也是常礼,不在乎喝不喝,在乎一种礼数,就是中国传统道德的反映了。
茶的历史纵横交错,叹为观止,可是这茶,却是越喝越简单了。
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
清末西湖边上有一家著名的茶馆,名“藕香居”,据说它的老板是一个尼姑,也不知是当时人的炒作呢,还是后人的附会。其实这家茶馆生意兴隆最简单的理由就是门对西湖,坐在桌旁看出去,三面临水,满眼荷花,远山近水一览无余,与闲雅的“茶”非常搭调。茶馆里挂着两副对联,室内一联云:“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这是将苏轼两句咏西湖的诗集成一联。外面亭柱上还有一联:“四大皆空,坐片刻无分尔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洒脱得很。
杭州的茶馆,与文人很密切,与百姓亦不可分。茶馆是中国人最普通的交际场所,就像老舍说的,“小茶馆大社会”。人们在茶馆里听大书,说闲话,做生意,谈国是;绿茶、红茶、盖碗茶、功夫茶因地而异,各色人等来者不拒,娱乐会友听其自便。
看明代吴敬梓的小说《儒林外史》可知,那时杭州的大街坊巷是遍布茶馆,书里有一段写马二先生逛吴山,“这一条街,单是卖茶就有三十多处,十分热闹”。马二先生在一个茶室里泡了一碗茶,吃了“蓑衣饼”,然后到山冈上去看风景,左钱江右西湖,看得他心旷神怡。再看志书,据《杭州府志》记载,“今则全市大”、茶坊八百余所”,那一年是1152年,南宋年间。
可见在那绵长的日子里,茶馆一直点缀在杭州人的生活里。这样的茶馆是属于街头巷尾老街坊的,茶馆老板认识几乎每一位客人,知道他们的喜好,知道他们的习惯,甚至知道他们边喝茶边会聊些什么。茶馆里的方桌都很旧了,但擦拭得很干净,发出老木头的光泽。这里的茶特别便宜,五毛钱一杯,可以坐一天。这里的茶客都是每天见面的老熟人了,大家在一起一边搓麻将,一边说着“老底子如何如何”。他们说着道地的杭州话,有些“词汇”在那些高层的办公楼里已经消失了,只在这样的茶馆里还“活”着。
河坊街上有仿制的“老茶馆”。从街上走过,门口一把巨型大茶壶,微微倾斜地注下水来,一时古意飞溅,不用吆喝就进门了。木结构,二层楼,临街,坐在八仙桌旁。打开木格子窗户,街上的一切都在眼里。“茶博士”过来了,对襟布衫,瓜皮小帽,一把铜茶壶有一米多长,“关公巡营”、“韩信点兵”,那壶里的水高冲入杯,竟然滴水不落杯外。然后,悠然一句“客人慢用”,一个转身飘然下楼。端的是民风淳淳。闻着茶香,看着街景,十分惬意,全然一幅老杭州的写意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杭州突然冒出了许多精致优雅的新茶馆,这些茶馆装修讲究,大多是温柔敦厚的传统模样,再缀以玲珑的江南景物,有轻轻的古筝伴随,穿中式裙衫的女孩端茶走过就像一道风景,明明都是年轻热闹的茶客,却透着古典江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