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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雅黜郑,只不过是作者冠冕堂皇的话头而已,雅乐舞一统天下的周王朝已成旧事,汉代乐府深入民间采风,俗乐舞与雅乐舞齐头并进。《舞赋》与时俱进,仅第二段对《关雎》、《蟋蟀》、《激徵》、《清角》等的议论稍涉雅、俗,全篇铺陈描写的,恰恰是汉代民间流行的表演性乐舞而非清庙雅乐。《舞赋》的意义正在于此。
赋文第一段,用铺陈华美的语句,描写了民间表演性舞蹈的演出环境、观众情绪和舞蹈演员的演前准备。“夫何皎皎之闲夜兮,明月烂以舒光。朱火晔其延起兮,耀华屋而焙洞房。黼帐祛而结组兮,铺首炳以焜煌。陈茵席而设坐兮,溢金晷而列玉觞”。月光皎洁的夜晚,绵延的烛光照耀着装饰华美的居室。用丝绳结起绣帐,门上的铺首闪闪发光。地面铺设了供客人坐的褥子,金罍玉觞内,美酒快要满溢了出来。“腾觚、爵之斟酌兮,漫既醉其乐康。严颜和而怡怿兮,幽情形而外扬。文人不能怀其藻兮,武毅不能隐其刚。简惰跳踏,般纷挈兮,渊塞沈荡,改恒常兮。”主宾在觥筹交错中喝得其乐陶陶,已有醉意,严肃的容颜和悦了起来,心中深藏的情感也表露了出来,文人必欲将腹中辞藻吐为诗章,刚毅果敢的人必欲一宣刚武之情,本来不想起舞的人也因自适跃然跳起,快乐地舒展着手臂:宾客们一个个一改常态,平日填塞在胸中的郁结之情释放了出来。“于是郑女出进,二八徐侍。姣服极丽,(女句)蝓致态。貌嫁妙以妖冶兮,红颜晔其扬华。眉连娟以增绕兮,目流睇而横波。珠翠(白乐)的而熠耀兮,华桂飞髾而杂纤罗。顾形影,自整装。顺微风,挥若芳。动朱唇,纡清阳。抗音高歌,为乐之方。”表演民间乐舞的女子出出进进,两列舞者穿着美丽的衣裳,和悦而尽态地站立等候。她们模样极为姣好,脸上发出光彩,眉毛细长而弯曲,目光流转而顾盼,首饰历历可数,细绮织成的上衣与发髻光色辉映,环顾自己整肃服装,朱唇将启,眉目传情,杜若香草的芳香顺着微风散发出来,高亢的歌唱即将开始。这样的演出环境、这样的观众情绪、这样的舞蹈演员,才会有得法的舞蹈演出。
如果说赋文第一段对舞蹈演员演前状态的描写尚限于“形”的方面,赋文第二段,则进入对舞蹈演员演前精神状态的细致刻画。“摅予意以弘观兮,绎精灵之所束。弛紧急之弦张兮,慢末事之委曲。”舞蹈之前,舞者把神思意想扩散到宏大的景象上,然后梳理整束自己的心绪,绷紧了的弦舒张了开来,即将进入轻慢委曲的抒情和叙述。“舒恢炱之广度兮,阔细体之苛缛……启泰真之否隔兮,超遗物而度俗……形态和,神意协。从容得,志不劫。”舞者要舒展开广大的胸怀,疏略身体细部的苛文缛节,接通太极真气,遗弃形骸而度越凡俗,从容自得,心志安定,形、态、神、意各个方面都调停得和顺协调,不为外在环境所胁迫了,才能够进入表演状态。作者对舞者演前精神状态的描写,详备而又透彻。
赋文第三段,进入对单人舞蹈的细致描写。“于是蹑节鼓陈,舒意自广,游心无垠,远思长想”。舞台上鼓已摆好,舞者蹑于其后。她心意非常安适,心志无边无垠地遨游,正在作遥远的遐思和自由的想像。“其始兴也,若俯若仰,若来若往,雍容惆怅,不可为象”。舞蹈开始的时候,她忽而俯身向下,忽而仰面向上,忽而舞过来,忽而舞过去,仪态和缓,意尚未舒,难以用语言描述其形象。“其少进也,若翱若行,若竦若倾,兀动赴度,指、顾应声。罗衣从风,长袖交横,络绎飞散,飒沓合并。(扁鸟)(票鸟)燕居,拉(扌沓)鹄惊,绰约闲靡,机迅体轻。姿绝伦之妙态,怀悫素之洁情。”随着舞蹈情节的发展,她的舞姿像要飞起来,又像要回飞,忽而耸起身子,又忽而倾塌下来。她不假思索的每一个动作,以至手一指、眼一瞥,都应合着音乐的节拍。轻柔的罗衣随风飘扬,长长的袖子左右相交,一会儿在空中盘旋,一会儿又聚合在一起,连续不停,翻转飞散。她轻步曼舞时,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时,又像鹄鸟夜惊,体态是那样娴雅柔曼,迅捷而轻盈,美妙绝伦,更显示出胸怀的清远洁净。如果说三段起始写单人舞蹈之“形”,接着,进入对单人舞蹈“神”的细致刻画。“修仪操以显志兮,独驰思乎杳冥。在山峨峨,在水汤汤,与志迁化,容不虚生。明诗表指,喟息激昂。气若浮云,志如秋霜。观者增叹,诸工莫当”。舞蹈演员要修炼仪容操守,才能更好地显示志向,使心神在杳冥之处自由驰骋,想到高山的时候,便峨峨然有高山之势;想到流水的时候,便汤然有流水之情。表情随心绪而变化,没有一点虚假和多余。通过舞势,表达出歌词的内容,令观众喟然叹息,情绪也随之激昂,气息遨游像浮云,心志高洁如秋霜,赞声不绝,连乐师也自叹没有达到如此境界。傅毅如此之早地论述了艺术创造者的精神修养问题、移情问题,既早于南齐刘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文心雕龙》)的移情论,更比明代汤显祖“一汝神,端而虚……动则观天、地、人、鬼、世、器之变,静则思之……少者守精魂以修容,长者食恬淡以修声……使舞蹈者不知情之所自来,赏叹者不知神之所自止……”(《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的表演论早了约1500年。很难想像,两千年前的中国文人就能够站在如此的高度,描写出舞蹈表演的精神境界,揭示出艺术创造的真谛,可惜为以往的研究者忽略。
赋文第四段写合舞——全场演出的。“于是合场递进,案次而俟,埒材角妙。夸容乃理,轶态横出,瑰姿谲起。眄般鼓则腾清眸,吐哇咬则发皓齿。摘齐行列,经营切拟。仿佛神动,回翔竦峙。击不致策,蹈不顿趾。翼尔悠往,暗复辍已”。众舞者鱼贯进入舞场,依次站立等候,比赛舞蹈的才华,角斗舞姿的美妙。美丽的容貌是精心修饰而成,超逸的态度旁溢了出来,奇瑰的舞姿旁出迭起,令人无法预料。她们望着般鼓的眼神如秋波流盼,歌唱时露出洁白的牙齿。紧挨着的行列非常整齐,往来的动作也都有所比拟。她们忽而回翔,忽而高耸,仿佛神仙起舞,拍板快得像还没碰到拍板,足蹈快得像没有间歇停顿,正跳得轻悠柔曼的时候,舞蹈突然中止。
短暂的中止后,进入了舞蹈的尾声。“及至回身还入,迫予急节。浮腾累跪,跗蹋摩跌;纡形赴远,漼以摧折;纤谷蛾飞,纷飙若绝。超逾鸟集,纵弛媪殁。逶迤姌嫋,云转风忽。体如游龙,袖如素蜺。黎收而拜,曲度究毕,迁延微笑,退复次列。观者称丽,莫不怡悦。”她们回身进去,又跳了起来,音乐的节拍转向急促,舞者在鼓上做出翻、腾、跪、跌种种姿态,一会儿用足背践鼓,一会儿以脚踏地,扬起又跌下,腰肢弯曲,一会儿伸向远处,一会儿深深弯折,像欲赴远而又回转过来,轻纱做成的衣袖像飞蛾般地轻飏,竟然不触地面。急速腾跃时,如乌飞集;缓歌曼舞时,又了无痕迹。队列忽而斜行,忽而长长地游动,像云彩在流转,像风儿在飘忽。她们的体态像游龙,她们的袖子像白云。行将罢舞,她们敛容而拜,乐曲渐渐终止,一个个脸带微笑退到原来的位置。观众们称赞说真美,没有一个不十分快乐。
《舞赋》所写的舞蹈,正是汉代十分流行的表演性歌舞——般鼓舞。“般”者,旋也,《说文》,“象舟之旋,从舟,从殳,殳,所以旋也”。般鼓舞因舞者在鼓上及周围盘旋而得名。将一至七只鼓平放在地上,一人或数人在鼓上边舞边歌,器乐、声乐为之伴奏,汉代词赋中写作《盘鼓舞》、《七盘舞》。张衡《七盘舞赋》,“历七盘而屣蹑”,“般鼓焕以骈罗”,卞兰《许昌宫赋》,“振华足以却蹈,若将绝而复连,鼓震动而不乱足相续而不并。婉转鼓侧,逶迤丹庭,与七盘其递奏,觐轻捷之翱翱”,正是写的般鼓舞。汉画像石中,多有表现《盘鼓舞》、《七盘舞》的画面,如成都出土《鼓舞》画像砖、沂南出土《七盘舞》画像石。
(广东白云学院图书馆,广东广州510450)
摘要:殷仲春和曹禾是我国明清时期著名的医学家,《医藏书目》和《医学读书志》是现存颇有价值的医学专科书目。本文首先叙述了殷仲春和曹禾的生平事迹,接着比较了《医藏书目》和《医学读书志》的主要内容,最后阐述了两书的目录学价值。
关键词 :殷仲春;曹禾;《医藏书目》;《医学读书志》;医学目录学;目录学
中图分类号:G257.3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08—0140—03
基金项目:本文是2012年度广东图书馆学科研课题“《医藏书目》的目录学价值探讨”(课题编号:GDTK1255)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14—03—16
作者简介:丁伟国(1971— ),男,广东佛山人。广东白云学院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目录学与信息资源管理。
西汉末年产生的《七略》,是我国第一部综合性图书目录,其中“方技略”专为医书而设,可视为中医书目的开端。随着医学文献的不断积累,医书目录由载于方技略、乙部到子部,始终随着综合性目录的发展而发展。而医书目录单行本却大多已佚失。殷仲春和曹禾是明清时期医术高超、博学多闻的医学家,所编的《医藏书目》和《医学读书志》是我国医学专科目录的两座丰碑,均具有重要的目录学价值。
一、两书作者简介
(一)殷仲春
殷仲春,字方叔,自号东皋子。生卒年不详,浙江秀水(今嘉兴)人,明代医学家,主要活动是在明万历年间。其楷书、诗赋皆为时所重,喜与僧人交往,是一位博学多识的佛门医者。他安于清贫,主要以卖药为生,“喜购古贴残书,补葺考校。生平落落寡合,遇显者辄引避”,[1]著有《栖老堂集》等。并将平生所见医书,录其书名、卷数、著者,分为20函(类),每函冠以小序,说明源流,编成《医藏书目》(亦称《医藏目录》),崇祯年刊成,为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医学专科书目。
(二)曹禾
曹禾(?—1860),字畸庵,又字青岩,原籍安徽含山,后随先祖迁居至江苏武进(今常州),是清代道光、咸丰年间的医学家,医宗黄元御,“治病有奇验,性倔强,赤面长身,状貌伟岸。年六十余,喜论兵,能投身击刺”。[2]在军队攻打常州时,曹禾出谋划策,组织抵抗,“与胡文澜等奉旨办团练,给五品衔。贼围城,禾守南门,围急,手发大炮,炮裂,面目皆焦,舁归二日死”。[3]曹禾不幸战死,令人惋惜,其所著《医学读书志》、《疡医雅言》、《豆疹索隐》、《医学读书附志》合刊为《双梧书屋医书四种》,其中《医学读书志》是清代尚存的最早的医学专科书目。
二、两书的编撰缘起和主要内容
(一)《医藏书目》
殷仲春编撰《医藏书目》,缘于他认为只有佛学才能拔去众生病苦之根,正如僧智舷在序中所言,“此先生之所以撰医藏书目,欲与世之业医者同乘此筏,游于病苦之海,令彼已病、当病未病、忧愁苦恼者同登安乐之彼岸,然后已乎,此先生撰述之本意,聊为拈出”。[4]在殷仲春的自序中,更是直言编此书的目的就是“以济度群生也”。[4]
殷仲春仿照《如来法藏》对经书的分类方法,把医书分为20函(类),著录医书400多部。所分类目包括:无上函(18部)、正法函(39部)、法流函(14部)、结集函(36部)、旁通函(28部)、散圣函(34部)、玄通函(6部)、理窟函(13部)、机在函(9部)、秘密函(13部)、普醍函(30部)、印证函(32部)、诵法函(12部)、声闻函(27部)、化生函(19部)、杨肘浸假函(17部)、妙窍函(17部)、慈保函(59部)、指归函(10部)、法真函(16部)。[5]该书佛学色彩浓厚,[6]书名中的佛教用语“藏”(Pitaka),被借用来概括全部医书,类目名称皆是佛家用语,同时,在各函小序里也间杂有佛教用语。尽管酷似佛医典籍,但书中既无佛医著述,也无高僧翻译的佛医典籍,可见,该书并非佛教医书目录,而是中医书目。
(二)《医学读书志》
曹禾在序中,引述陈隋名医许胤宗的话,认为“古医以拯危为务,故尚学术,今医以抟利为务,学术不讲久矣。惟曰:医者意也。夫医者意也,在人思虑”,[7]强调认识疾病,处方遣药,贵在思考。于是,对古今医家,“各加论断,成《医学读书志》九十九篇。自今伊始,读其书知其人矣”,[7]可见曹禾著《医学读书志》的目的是考订医籍、评论得失、探究医学源流、使读者对历代医家及其著作有更深的了解。
《医学读书志》于咸丰二年(公元1852年)自刊发行,[8]按照医书作者所处朝代的顺序编次,第一类是帝王,按朝代顺序有太昊伏羲氏、炎帝神农氏、黄帝轩辕氏、唐高宗、唐玄宗、唐德宗、宋太祖、宋太宗、宋仁宗、宋神宗、宋徽宗、清高宗等12位帝王御制敕撰的医书。第二类是医家,有上古歧伯氏、雷公氏、扁鹊氏、清陈氏念祖、清邹氏澍等98位医家。“计三坟暨列朝敕撰之书七十一部,三千八百四十四卷,历代名医四百一十六部,三千八百七十三卷”。[7]该书以书类人的著录方式,在医学专科目录中可谓绝无仅有。介绍考证的“志”有99篇,是曹禾对医籍进行研究后所做的读书提要,主要介绍作者生平,考订医书源流及真伪,具有较高的价值。
三、两书的目录学成就
我国医籍浩繁,但医学书目大多未获流传,所以,这两部医学专科目录成了我们今日了解清代以前祖国医学文献、研究古代医学和文化史不可多得的工具书。
(一)保存了大量医学史料,为研究祖国古代医学提供了参考
《医藏书目》所著录的明以前的历代医学书籍,都是殷仲春自己收藏或亲眼所见的医书,并非抄录前代书目而成,它记载的400多部医学书籍, 是对古代中医学书籍的一次汇集,范围广泛,对传统的各科医书,均一一著录。这对读者认识和研究明以前我国古代医书的发展概况和各科的主要医籍,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与殷氏做法不同,曹禾《医学读书志》的资料来源主要是“悉取所储医书史传,研求大旨,考核行履,为《读书志》九十九篇”。[7]据统计,《医学读书志》中,出自《汉书》、《隋书》、《唐书》、《宋史》、《金史》、《元史》、《明史》等史书的《艺文志》(或《经籍志》)的医书有260种,另外,著录的民间行本有66种,著录的不被史书记载的历代医家有王叔和、李裆之、徐嗣伯等35人。[9]曹禾依据史志记载及自己所知,对历代110位医学人物的生平事迹及其作品进行著录,足以补史、证史。
(二)今古对照,使读者能清楚了解古医籍的存亡散聚情况
由于“书厄”频繁发生,中国的古籍不断地增加,也在不断地散亡,《医藏书目》收录的医籍不少也已亡佚,如“普醍函”所收本草类图书30种已亡佚9种;“妙窍函”所收针灸类图书17种现仅存8种;而通过本书还可知今已失传的《古本东垣十书》在明万历年间尚存。[10]又如《医学读书志》所载的不同史志目录中的医籍著录情况,反映出了古医籍的流传和存佚,如其所载选自《金史.艺文志补》的12种医书、《金史.艺文志》的8种医书及《元史.艺文志》的24种医书,即可印证现存《金史.艺文志补》、《金史.艺文志》和《元史.艺文志》中的医书目录存佚情况。[3]“曹禾撰医书之载于历史志及录入四库者,班班可考,是编,溯其源本,别其流派,使数千年授受,洞如观火”。[3]以《医藏书目》和《医学读书志》所提供的珍贵史料为基础进行今古对照,无疑使我们对祖国古医籍的存亡情况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三)作为我国现存较早的医学专科书目,为后世提供了范例
图书的积累和整理导致我国第一部综合性图书目录《七略》的产生,其中专为医书而设的“方技略”,可谓我国医学目录的滥觞。宋代的《秘书省缺书目》载有《医经目录》和《大宋本草目》,明代中叶的李濂也编撰了《嵩渚医书目录》,可惜都没有保存下来,[11]故姚名达在论述医学书目时,不由有感而发:“至于医书,则《七略》早已见收……其专作医书目录者,始于明代殷仲春之《医藏目录》。”[12]可见,殷仲春编撰的《医藏书目》,实为我国现存最早的医学专科目录单行本,价值无可代替。《医藏书目》之后,王宏翰《古今医籍考》、余鸿业《医林书目》、董恂《古今医籍备考》、邹澍《医经书目》、改师立《医林大观书目》等均已失传,[4]而凌奂所著《医学薪传》及丁福保所著《历代医学书目提要》均晚出于曹禾,因而,作为清代尚存最早的医学专科书目,《医学读书志》堪称清代医学专科书目的翘楚。
(四)突破传统,采用独特方法进行分类
从汉到清,我国书籍大多采用七分法和四分法进行分类,殷仲春和曹禾却突破传统,勇于创新,采用了独树一帜的分类法。殷仲春分群书为二十大类,用佛教用语作为类名,这些用以分类的佛经名词与所载的中医书籍在内容上大多具有对应性,尽管这一对应性略显牵强附会,但其分类体系还是基本合理的,他的分类涵盖了医经、伤寒、内科、外科、妇科、儿科、方书、脉学、眼科、本草、针灸、养生等中医各科,组成了一个比较严密的医书分类体系。《医学读书志》则不按书籍内容、体裁或作用划分,而是按照医书作者的身份,分为帝王与医家两类。帝王在前,医家在后,然后再按作者所处朝代的顺序进行排列,先列作者,后列医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以书类人”,这在古代医学目录分类方面也是一个创见,使读者“读其书知其人”,可谓独具特色。
(五)继承我国目录学的优良传统,重视序跋与解题
由于序跋与解题能起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作用,故历来为我国学者所重视,《医藏书目》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总序之外,每函均作有小序,以介绍每函收录的医书类别和内容,阐述各科或各家学说的学术特点,并进行评价。例如,起导读作用的“指归函”,在小序中阐述了阅读经典中医著作的重要性,为学医者指明了入门路径。解题也称提要、叙录,是我国目录学史上最早创制的一种体制。《医学读书志》除有序跋外,其“志”具有解题的作用, 如在“国朝陈氏念祖”条目下有如下记载:“本草经解要四卷,为梁溪姚球字颐真撰,……坊贾因书不售,剜补桂名,遂致吴中纸贵。念祖未见原本,故踵其讹误如此。”[7]姚球、叶桂皆为清代名医,《本草经解要》究为谁人所撰,《医学读书志》为研究者提供了参考依据。
四、两书的不足
虽堪称我国医学专科目录的里程碑,但《医藏书目》的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例如,部分书籍归类有误,如正法函收录的是伤寒类的书,却又附入了与伤寒关系不大的《古本东垣十书》、《东垣十书》及《济生拔萃》、《太医院医书十种》等四种丛书;又如,本书佛教色彩浓厚,对佛学医籍却一本未收,等等。难怪日人多纪元坚讽其“妄仿淄流,名义先悖,况品题失当,亏漏亦多,纤仄小品,何以充学者之视听乎”,[12]似乎不无道理。
《医学读书志》以书类人的著录方式值得称道,但书中并没有明确的类目设置,更没有对医籍进行细致分类,因而大大降低了该书考镜源流的作用。此外,书中以历代名医为纲,罗列的著作多有重复,虽在每篇“志”的开头均说明去除重复本数后该医家的实际著作数量,但却失于冗长,不够简明。
五、结语
《医藏书目》和《医学读书志》虽有诸多不足,但所收医书大多是作者亲眼所见,较为真实可信。日人丹波元胤(又称多纪元胤)在编著《医籍考》时,大量引用《医藏书目》收录的医籍,足见其价值。《医学读书志》的成书,“后于多纪元胤《医籍考》约二十年,详博不及多纪氏,讨论似过之”。[13]作为我国明清时期较有代表性的医学专科目录,两书均值得我们继续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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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尿病的发现史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认识糖尿病的国家之一。在先秦时期,《淮南子.说三训》曰:“嫁女于病消者,夫死后难复处也”。这里病消即指消疾,为古代最早的糖尿病病名。中医称糖尿病为消渴病。消渴病是一个古老的病名,远在2 000年前,我国医学文献中就已有消渴病的记载。中医将具有口渴多饮、多尿、多食善饥,而又消瘦无力(即三多一少症)的病人称之为“消渴病”,认为是阴虚燥热而致的一种疾病,用滋阴清热的药物(生地、玄参、花粉等)可以改善口渴多尿症状。中国经典医书――《黄帝内经》依据不同的病机、主证分别谓之“消渴”、“消瘅”、“肺消”、“鬲消”、“消中”等。古医书《说文解字病疏下》解释:“消,欲饮也。”《古代疾病候疏义》解释:“......津液消渴,故欲得水也。”隋唐时期甄立言于《古今录验方》云:“渴而饮水多,小便数......甜者,皆是消渴病也。”名之为消渴病,多尿为其特征:“其人一日饮水一斗,小便亦一斗。”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载有:“渴欲饮水不止”,“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这些记载与糖尿病的症状相似。中医之消渴病,事实上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消渴病实指具有口渴多饮消瘦症状的多种疾病,包括糖尿病、尿崩症、热病脱水、甲亢等。只有狭义消渴病才相当于现在的糖尿病。如果只有消渴病症状,而无血糖升高,可以称之为消渴病,却不能称之为糖尿病。
印度也是记载糖尿病较早的国家,约公元前500年~公元400年间,梵文古医书The Susruta Samhita中载有尿甜如蜜的治疗。在西方罗马时代,约公元前30年Aulua Cornelius也描述过糖尿病。中亚细亚阿拉伯人(约公元850~892年)的史料里也见到了糖尿病的记载。公元1674年,英国人才发现了尿甜,将之命名为糖尿病。这个记载比中国人晚了1 000多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又发现了“血糖升高”才是这种疾病的基本特征。但“糖尿病”这一名称并未因此而更改。现在“糖尿病”已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现代医学的病名。
糖尿病的流行病学
从以上文献记载看,糖尿病的渊源最早都根植于经济、文化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糖尿病的发病率也呈现出急剧升高的趋势。糖尿病近年已成为一种多发病,无论在发达国家或发展中国家,均已或正在成为继肿瘤、心脑血管疾病之后的第三大严重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对人们的身心健康造成极大的危害。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列为世界三大顽症之一。
10年前全球糖尿病3 000万人,1997年WHO报告,全球范围内的糖尿病患者高达1.25亿,2000年已达1.6亿,预计2025年将增加到2.99亿。工业发达国家的发病率较发展中国家为高。美国的发病率是5%~6%,而且近年来有增长趋势,每年病人数增长6%。我国解放以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糖尿病发病率日渐增高,1980年为0.67%,1994年为2.4%,1994年糖尿病的发病率较1980年增加了3倍,1999年升至3.5%,现在我国有糖尿病病人在3 000万以上,有人预计30年内将达5 000万人,将占世界各国糖尿病新增人数的首位。农村及山区低于城市。1992年中国11省市心血管病危险因素队列研究显示,在35~64岁人群中糖尿病患病率为4.2%,。
各国调查资料都表明,老年人的患病率高于儿童或青少年。美国糖尿病患病率高峰是65~75岁,我国的资料是20岁以下最低,40岁以上猛增(5.8%),60岁组为最高(42.7%),男性高峰在70岁以上组(46.91%),女性高峰在60岁组(43.34%)。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腹部手术记录,足以让我们自豪。试想,不必做脊椎穿刺,只要口服一些药物就可以达到全身麻醉进而施行手术,是多么舒适和方便。即使用现代医学的眼光看,这也是一项令人神往的麻醉方法。而中国早在1800年前就已经做到了,就是因为有了麻沸散这种功效神奇的!
那么麻沸散究竟是什么药呢?由于史料所乏,详情不可确知,麻沸散的来历成了千古之谜。
后世医学家、史学家对此颇多议论,也产生了很多疑问,归结起来无非是两点:到底有无此药?如果有,它的处方是怎样组成的?
有些人认为麻沸散可能属于子虚乌有一类。因为《三国志》不是医书,且当时的医学家,尤其是与华佗同时代的另一位名医张仲景的著作中也没有关于麻沸散的记载。
但更多的人则认为:麻沸散确有其药,且我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国家。《列子·汤问》中记载在战国时代扁鹊就使用过。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公认是比《内经》还早的医书,里面已提到用刀割治内痔、外敷以药的手术。由此发展到数百年后的三国时代,华佗能达到那样的水平是完全可能的。陈寿著《三国志》素称取材严谨,且时距华佗去世不过六七十年,所述华佗事迹应该是比较可信的。
说到麻沸散的组成,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先看与华佗同时代医学家的记载。张仲景的著作中没有记载麻沸散,只提到“麻沸汤”。这里“麻沸”二字,是“如乱麻而沸涌”的意思,所谓麻沸汤在当时是一种热汤的名称,和麻沸散似无关系。华佗的学生吴普长于药物学,有书《吴普本草》,已失传。从后人引用该书的内容中,未见提到麻沸散。但在《吴普本草》中提到植物麻黄的麻醉作用,值得注意。吴普说:“麻蓝一名麻责,一名青葛,味辛甘有毒。”查《中药大辞典》这个麻黄的“黄”有多种读法,其一是读作“费”,和“沸”字音近。
我们知道,中药的方剂常以方内的主药命名。例如麻黄汤以麻黄为主药,当归芍药散以当归、芍药为主药。如果麻沸散也属这种情况,则虽无“麻沸”这种药,但是“麻沸”是否即“麻黄”之误呢?因陈寿毕竟不是医生,当时医生们又常用“麻沸汤”,他辨不清“麻沸”与“麻黄”的区别,发生误记是可能的。
千百年来,对麻黄的认识非常混乱,这也可能是导致麻沸散失传的原因之一。直到近代,才有学者杨亭华在所著《药物图考》中对它作了澄清和说明。他指出,麻黄是大麻的雌花。“新采之时,嗅之久致脑眩晕而痛,因内含元素甚富,为刺激性之麻醉剂”。又说“若服过大之分剂,则呼吸必缓,然卒无殒命者;此药常服致瘾。”
现代植物学也已探明:麻黄分泌的枝脂含四氢大麻酚等麻醉物质。大麻的果实、小叶及细茎也有一定的麻醉作用(见《中药大辞典》)。现代西方社会的大麻,即由上述材料制成。所以也许“麻沸散”应改称“麻黄散”?这只是一种推测。
宋代有人认为麻沸散可能由曼陀罗等药材组成。周密《癸辛杂识》说:“汉北回回地方有草名押不芦,以少许磨酒饮,即通身麻醉而死,加以刀斧亦不知……昔华佗能刳肠涤胃,岂不有此药耶!”这里的“押不芦”即曼陀罗。李攸《宋朝史实》载:“置曼陀罗花酒中,既昏醉……尽擒杀之”。大约宋人用曼陀罗或其花置酒中充麻醉剂是较普遍的。之后元代名医危亦林也常用曼陀罗花作。
另一说,据《后汉书华佗传补注》记载:“麻沸散方:差别踯躅,当归,茉莉花根、石菖蒲。”书中未指明此方的出处,但一般认为此方来自清代赵学敏的《串雅内编》中的“换皮麻药”。至于此方究竟是否符合麻沸散原方,就不得而知了。
这得从中国最早的门神“神荼郁垒”说起,“神荼”读作“shen shu”,“郁垒”读作“yu lu”。
有关神荼、郁垒最早的记载见于王充《论衡・订鬼》所引《山海经》:“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日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日神荼,一日郁垒,主阅领万鬼。恶害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于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魅。”此段引文,不见今本《山海经》,不知何故。此外,汉代诸书皆有记载,如应劭《风俗通义》卷八称荼与垒是兄弟,生性能捉鬼,他们常在度朔山上的桃树下,检查百鬼,凡发现有祸害人类的就逮之喂虎。于是县老爷常常在腊冬除夕,刻一个桃人拿着苇茭挂在门上,并在门上画一只虎,这都是仿效古人的做法。道教吸收了这种信仰,如晋葛洪《枕中书》即将郁垒列入道教神谱,称为东方鬼帝之一。此后,此二神一直被人们所信仰,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载,用桃木板做门,叫做仙木,画两位神贴在上面,左扇门上叫神荼,右扇门上叫郁垒,民间称他们为门神。宋陈元靓《岁时广记》卷五中有《辨蒂垒》条,称人们常于正旦书桃符,上刻郁垒、神荼。《北平风俗类征・岁考》亦称:元旦贵戚家悬神荼、郁垒,民间插芝梗、柏叶于户。民国时期,北京中法汉学研究所所编之《民间新年神像图画展览会》:“所谓神荼、郁垒者,乃《山海经》神话中之人物……上述最古门神之意,迄今尚未全部遗忘,盖今人仍有书其名于门上者,以代较流行之将军肖像。”可见,二神信仰广泛深入民间。
民间祭祀二神的方法大致为:画二神肖像张贴于门上,或用桃木雕刻二神像,挂于门上,用朱砂笔在桃木板上写上二神尊名,挂在门上,并画上道符。不管用哪一种方法,人们都认为可以用来驱鬼辟邪。《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有一幅画,画中二神位于桃树下,袒胸露乳,黑髯虬须,眉发耸立,头生两角,手执桃木剑与苇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难怪鬼见了都害怕。《艺文类聚》卷八十六引《庄子》佚文:“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人不畏,而鬼畏之。”近年考古发现了证明这一古俗的史料,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医书《五十二病方》有一条:“口:禹步三,取桃东枝,中别为口口口之倡而门户上各一。”药方的内容是驱鬼。门上插桃枝,桃木驱鬼。也见于湖北云梦睡虎地秦简。清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门神》:“门神皆甲胄执戈,悬弧佩剑,或谓为神荼、郁垒,或谓为秦琼、敬德,其实皆非也,但谓之门神可矣。”清孙枝蔚《题王幼华明府所藏钱贡(钟馗嫁妹图)》诗:“神荼郁垒门前望,山魈担酒魅牵羊。”洪仁开《英杰归真》:“于是思想正人君子,以为他生时如此正气,必能制伏邪魔,故有绘神荼、郁垒以为啖鬼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