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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电影 都市;恋爱文化
当80后尚对爱情懵懵懂懂,而70后正在享受美好爱情的20世纪尾声,1998年,张一白导演的《将爱情进行到底》电视剧版作为中国大陆第一部青春偶像剧,播出后影响力非凡。它因为成功地描绘了九十年代都市青年纯真的爱情、立志故事,又因为夹杂的爱情、浪漫、梦想、流行、感动等元素而引起当时青年人的共鸣。剧中男女主人公杨峥(李亚鹏)、文慧(徐静蕾)的校园爱情也因此被人们记住。
时隔12年,仍然是张一白导演,仍然是李亚鹏、徐静蕾主演,电影版《将爱情进行到底》再一次引起人们的驻足关注和般的感慨。看电影《将爱情进行到底》中的三个故事,就是三种不同生活人群面临的不同的爱情困扰,表现为都市恋爱文化的三种经济基础决定的构成人群。我大致将其划分为:都市精英(白领及以上)恋爱文化、都市平民恋爱文化,都市乌托邦(相差悬殊的一切,几乎为空想)恋爱文化。
都市恋爱文化与房子、车子、工资、梦想、浪漫、流行、快餐、酒吧、诱惑等因素紧密相联,那么电影中为我们呈现的都市恋爱文化又是如何被表达的呢?如何在对当今现实生活的提炼中传达出现代人的爱情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呢?
一、都市精英(白领及以上)恋爱文化
杨峥和文慧“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北京居住,有豪车有豪宅,结婚七年了,杨铮成为大公司高管,文慧做了全职太太。典型的都市白领以上的生活,但七年的婚姻生活磨掉了他们彼此的激情,平淡的生活使他们透不过气,每天规律而一成不变的生活和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最终使杨峥离家出走,住在对面的神秘树酒店……
电影在讲述这一环节的时候,加入了大量特效,它的植入让我们感受到了奋斗到白领生活初始时的浪漫、平安、幸福、有理想、有目标,也让观众感受到了停下脚步关注我们身边的爱人时的那种寂寞、孤独的心酸(杨峥窥视妻子时好多妻子静止不动的画面)。这一些在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中完成仿佛陌生人的感慨。
精英们的恋爱虽然看似物质极大丰富,不必再为生活的面包太过努力,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衣食住行无忧无虑,聚会、快餐、酒吧充斥着他们的生活。但是,究竟什么才是他们想要的?工作成功的人们似乎早已忘却了身边的爱人这些年的陪伴左右,在家庭中,自己仿佛已经形同空气,而彼此也仿佛形同陌路。我记得电影中,杨峥有一句话很触动人心,他说:“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十四年前我认识的、七年前跟我结婚的那个文慧了……这些年,文慧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幸好,杨峥这一次离家出走,让他找回了他和文慧这些年都还很在乎的爱情,回家,成为他的愿望。都市精英们事业辉煌的背后,是对爱情的麻木和渴望,追回爱情,找到自我,我想这恐怕是导演在提醒生活在忙碌的都市中的男男女女,享受物质满足的同时,不要忘了勇敢追寻自己精神麦田的勃勃生机。爱也是一种精神享受,是构成幸福的必不可少的因素,守护婚姻,首先要守护爱情。
王菲和陈奕迅的一首《因为爱情》结束了这一段故事的讲述,“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歌词中饱含对美好爱情守护的愿望。同时,让人耳目一新的是张一白导演将实录的采访植入电影之中,将裸的真人真事,通过对现实生活中的恋爱男女的采访来讲述出恋爱过程的感悟和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宣言,这种尝试虽然对于电影来说不是首次使用,但足以让我们在真实的氛围中感受保护一份真爱的幸福和信心。让当年看着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一代人泪流满面,不知道他们追忆的是当年纯真的爱,还是自己逝去的青春年华。
爱情中麻木的平淡感和成功背后的爱情(精神)的虚无感,是都市精英恋爱文化的常态。
二、都市平民恋爱文化
这其实是生活在都市中奋斗的小市民的恋爱,你每天的生活看上去如同城市的精英和白领们一样忙碌,可他们是为了一种地位、一种声誉、一种更高层次的追求,而你们是为了一块面包、一幢房子、或者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加之,如果再遇上失败的婚姻,让人们看上去总是有些尴尬和狼狈不堪,电影《将爱情进行到底》中的第二个故事中的杨峥和文慧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场,一个是售货员、一个是修车工,多年未曾相见的他们在同学聚会上再次相遇,两人相见,发生了一连串的闹剧和尴尬。在经历了几天的磨合后,他们最终还是发现,经过多年岁月的洗礼,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校园情侣,生活改变了他们,更改变了他们的感情,一切已经过去,相见是不是真的不如怀念……
这就是现实,它将小市民的爱情放在烈日下考验,一起奋斗、一起成长、一起蜕变,可是这一切发生的过程中,又有几个人能够不屈服于现实的种种压力?生活这条河流中,你不委身于它,就等着被它无情淹没吧。其实这个故事很真实,是大多数走出校园爱情的年轻人的结局,毕业导致的分手随处可见,生活在都市里的平民或者说是小市民们在奋斗过程中,有个家、有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或者还有梦想,就已经很不错了,当年的“有情人”们又有曾几何时能记得彼此?
徐静蕾与当年电视剧中的那个文慧的差距让人惊叹,无论是形象,还是现在的生活。当初的青春和如今的成熟形成剧烈的反差,足以见得生活对人的打磨、历练程度。《因为爱情》这首歌出场的时候,杨峥和文慧又一次站在“神秘树”的门口,一位穿着文慧前夫的破烂的衬衫、一位穿着鲜艳刺眼的大红色连衣裙和高跟鞋,牵着手回忆当年他们与“神秘树”的美好回忆,回忆着当年在一起时的温暖和小性子。但后来的一幕,却让观众感到了一丝心痛,文慧与前夫的那场厮打,文慧对杨峥说:“你不是问我这几年怎么过的吗?看见了吗?就是这么过的,就是这么过的啊……”这就是我们这个城市中生活在底层的人们的真实写照,况且因为为生活的面包奋斗的时间都还不够,哪儿又有更多时间奢望去谈一场美好的恋爱,虽然这样讲有些严重,但这确实是很多市民的生活现状。杨峥最后在机场对文慧说:“文慧,够了,别闹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再追也是追不回来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们了,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再这么折腾下去,过去的那些美好都会被我们自己给毁掉的,我们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好吗?”虽然李亚鹏有些背台词的感觉,但回味一下这些话,还是颇具道理。文慧将杨峥的西装帮他缝补好之后给他的那个瞬间,相信很多观众为此落泪。
爱情中充满了无奈,这是都市平民恋爱文化的真实写照。
三、都市乌托邦(相差悬殊的一切,几乎为空想)恋爱文化
爱的人身在异国他乡,因为爱情,可以在一夜之间奔赴爱的人身边,杨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这是一场婚姻保卫战,杨峥因着心里对文慧的爱情越洋而来,不过是最后帮助文慧“赶走”了小三,当潘肖唱起《祝你生日快乐》的时候,文慧犹豫了,她还是不能离开这个好不容易组成的家庭,杨峥顿悟了,这些年,他和文慧的生活已经差别很大,不论经济条件还是对爱情的想法,包括何洁扮演的“小三”那句经典的:“十年?我没想过那么远……”。
电影中的这第三个故事,将现如今我们的生活中似乎已经成为时尚和热点的“小三”现象毫不犹豫地搬进来,既是对男士们的警告,也是对女士们的提醒,在保护婚姻的这场“战争”中,是什么将我们当年美好纯洁的爱情掠走?对小三的否定,其实是对正统爱情的捍卫,估计这也是电影作为一种大众文化消费品如今应该起到积极作用的一种暗示。
说说这个故事的结局吧,杨峥走时无意留下的手机里有这些年为文慧录下的海的声音,“老虎滩、鼓浪屿、亚龙湾、普吉岛、马尔代夫……文慧,你听……文慧,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但是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海,以后我每年都会去,我会把大海的声音录下来,等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必须尘封于心底的爱,化作乌托邦的梦的爱,爱的人好像还有机会回来,可是回来了,才发现,如今的我们都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对丈夫的,对妻子的,对孩子的……于是,各归各位,一起远走高飞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爱而不能,是都市乌托邦恋爱文化不可避免的状态和结局。
四、综述
都市恋爱文化在不同的社会群体中有着不同的侧重点,精英相对于小市民,就相当于说起那句:煤炭大王和捡煤渣的老太太对待同一样事情的不同态度。我相信爱情不分贵贱、更不分三六九等,国王的爱和臣子的爱和普天下百姓的爱都一样神奇而美丽,它如同梦想,如同电影《老男孩》中这句话:梦想这东西和经典一样,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更显珍贵。但是毕竟人们因为所处的时代、生活环境、个人境遇、经历等等的不同,而对爱情会有不同的期待和反映,爱在人们心中不会泯灭,但人们着实赋予了爱很多色彩和感情基调。
托尔斯泰曾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都市恋爱亦如此吧。
参考文献
[1]张艳芬著 《詹姆逊文化理论探析》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9年版
我说,我最后悔的事,是我在很穷很穷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丈夫。
他又问,那你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我说,还是在很穷很穷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丈夫。
来人迷惑不解,问,为什么都是同一件事?
我微笑不语。
其实,这就是贫穷爱情的特殊魅力。
当年刚来北京闯荡的时候,很穷。每日里忙着挣糊口的钱,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要围着挣钱打转。有时候会忙到深夜,从公司出来时,最后一班地铁也已经成为过去时。我只能走很远去坐夜班车,然后再穿过一个集贸市场走回家。集贸市场的味道很不好,混杂着血气和粪便的味道,呛得人无法呼吸。
那是我最脆弱的时候:单纯,而又脆弱。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有人能陪我分担这一切就好了。只要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打拼,我不单愿意一辈子陪着他,还愿意把我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嫁妆(其实都是些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和小摆设,包括我在老家时绣的一套茶杯垫)一股脑儿地送给他。只要他愿意陪着我,愿意和我一起吃饭,愿意和我一起看电视聊天。
后来我就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他那时也很穷。我们俩算是一拍即合,谈了没多久,就闪电般地决定结婚。理由很简单:两个人的生活费比一个人便宜。
我和他说起我当时关于嫁妆的构想,他笑得前仰后合。他说,他当年也想过,要是有人愿意陪着他一起生活,他愿意把自己的存折交给对方保管。
再后来,我们一起奋斗,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大家都出了不少力,也给了对方很多支持。从这个角度说,遇到了他,和他一起手拉手成长,不离不弃,是我最开心的事。
不过有时候我也在后怕:我们两个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人一没钱,磕磕绊绊的争吵也就多了。倒不是说钱能够买来幸福,但是有时候钱的确可以减少很多麻烦。我和他都是比较理性的人,所以此类争吵还不会太伤及感情。但就这样,曾经有许多次他都被气得睡不着觉。而起因,可能仅仅是很小的鸡毛蒜皮。
而且,在我和他的婚姻当中,有很多的巧合。那年,我考上研究生,他正好也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但是现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这么合拍呢?会不会因为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而有更多的麻烦?
贫穷时的爱情是美好的,因为一旦成功,两人就会相濡以沫,携手共进;但贫穷时的爱情也是脆弱的,两个人境况的不满足性,将来发展的不确定性,都在挑战着爱情的稳定。这世界上,有的人可以共患难,但不可同富贵,有的人则相反。甚至有的人,既不可同甘,也无法共苦。
要让我反过头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去看待贫穷爱情,我常常会得出一个结论:贫穷时,我们要学会如何去爱,但要远离爱情。
远离爱情,是因为贫穷时我们的爱情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没办法预测,将来对方和自己都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更何况,在这种贫穷里,有多少是真爱,又有多少是渴望得到陪伴?没人能说得清楚。
此外,生活压力就像一柄双刃剑,一方面在压力之下人们会更愿意互助,更容易产生亲密感;但另一方面,压力也会让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小节扩大化,从而产生新的矛盾。
在贫穷时学会爱、追求爱,是让人用一种充满爱意的眼光去看待身边的人和社会,而不是去“怨天尤人”,推卸责任。
而如果学会用爱和感恩的眼光去看待世界,我们就会发现,其实这世界并未亏欠你,因为很多东西是天生就无法改变的。一个平和的心态或许正应了那句话:给我勇气去改变那些可以改变的,给我坚强去接受那些不可改变的,给我智慧以分辨出这两者的区别。
罗小衣的悲欢,都在心底,面上不动声色,特别在手术台上时,微闪寒光的小巧手术刀,在她冷凝的目光下,宛如一枚泛着银光的菲薄小鱼,轻轻翻飞。
或许职业使然,她习惯了冷静,李莫说她眼眸里含着一块从不融化的冰,晶莹剔透,让他都有了挫败感,难道他的爱点燃不了她的心?他不能忍受怀里的女子,时刻张着一双冷静而机警的眼眸,尽管罗小衣是著名的冰美人,而他在旧日的同学中,也以赢得冷美人的芳心而沾沾自喜甚久。可那些得意毕竟只是年少孟浪的意气风发而已,经年流转后,冰清玉洁的冷傲终不如一份温暖来得熨帖入心。
无论精神之爱还是肉体之恋,拥握久了,大抵都要从一味珍馐沦落为家常菜,因着口味单一,日渐不被待见,他和罗小衣的感情,渐渐行到了这个急需改变否则就是全盘崩溃的阶段。
这些年,他总是要一边吻她一边用手去合拢她忽闪忽闪的睫毛,据说,张着眼睛接吻的男子是不可以爱的,那么,张着眼睛接吻的女子呢?
李莫自问不下千次,终是,将自己问累了。
他想,在他提出分手时,若罗小衣能让他看到一点泪光,他亦会立马收回去心,然后与她平淡终生。
周末黄昏,他约了罗小衣在老城区的一家幽静小馆里,要了蜡烛等在那里。一如这些年他习惯了罗小衣的冷静一样,亦是习惯了她的迟到,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和与他约会相比,拯救一条鲜活的生命可能更重要一些。
离约会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李莫叹了口气,想,她怎就没想过,爱情也是会生病的,她怎就没想到拯救一下他们之间日益稀薄的感情呢?
他要了一杯生啤,渐渐醉去时,见罗小衣飘飘落坐,探过身来,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走,并说:跟你说过多次,不要喝酒。
李莫凛冽地笑了一下:我一个人不喝酒做什么?
罗小衣歉疚地笑了一下,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尔后,将手搭在他手背上。
他的手,搭在绣花的亚麻台布上,他的指耸动了几下,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们都喜欢亚麻布,太粗糙了,有点像他们之间的爱情,他喜欢细腻如缎的爱情,虽然他是理应粗糙些的男人,可他的心,钟爱柔软温暖的东西。
两人沉默吃饭的态度,很符合小馆的幽静氛围,间或,罗小衣似是漫不经心说快下班时,来了一个因宫外孕而导致了大出血的患者……
李莫知道,罗小衣说这些,其实是为了向他解释迟到的原因,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在躜动着,在酝酿着,怎样说出那些分手的话,且要说得看上去无可挑剔,尽量藏起伤人的棱角。
那道橄榄牛腩他只是礼节性地戳了几筷子,每每一起吃饭,罗小衣必点,因他爱吃,他的心忽地就软了一下,但还是挺住了,望着那道菜,自语般说:恋爱就像点菜,很可能会被视觉误导错点了一道菜,其实未必合口味,退掉是件很困难的事,因为你已尝过了。
罗小衣捧着杯子,轻声说:这个比喻满有意思。
李莫捞过被她放在桌角的啤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我们的爱情,就像一道点错了的菜。
然后,他低着头,不敢看罗小衣,话一出口,胸中忐忑着的巨大恐惧便没了,局面已经铺开了,至于怎样收尾就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了。
顷刻,罗小衣说:如果这句话就是约我吃这餐饭的意义,那么我已明了。这道爱情菜,我不会逼你吃一辈子的。
等李莫抬起头时,对面已空了。
忽然的,李莫内心一片空荡,就像一个斗志昂扬的战士,在抬眼的刹那,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对手。
他突然想起罗小衣白皙得有些冷凝的脸,想起她习惯了微闭的唇以及带着质询意味的眼神,在最后的刹那,她有没有流泪呢?李莫很想知道,丢了他的罗小衣,有没有追悔莫及?
再后来,他就有了薇兰,一个和罗小衣截然不同的女子,她喜欢笑喜欢说话,有两个能把人醉死的酒窝,她喜欢躺在他的腿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没零食了,就吃他的手指。
他起夜去卫生间,薇兰会懵懂中跳下床来喊他的名字。
这才是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应该有的样子,让男人感觉他时刻被需要。
B
男女之间的爱恋,果然是屡爱不鲜,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与薇兰在一起,李莫就管不住自己走神,接吻的间隙,他会偷偷睁开眼睛,望着她,腾然地,想起罗小衣浩淼的眼眸里,恍若有些凄婉,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恨不能立刻就将薇兰放了手,跑去问罗小衣一直睁着眼睛接吻是不是有些原因的。
可薇兰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她是电台主持人,工作时间弹性较大,亦是场面见惯,很懂阅人心机的小女子,这些年网络、视频等等的传媒新宠横行天下,电台主持人早就成了昨日黄花,风光泄尽,能钓得李莫这般克拉不是很大的钻石王老五,已实属幸运,哪里肯给得他半分松懈可逃的缝隙?
不上节目时,薇兰都泡在李莫公司,几乎要成了他不要薪水的杂务秘书,而且趁李莫去上海开会时,寻了个极好的借口,将跟了李莫3年的经理助理给辞掉了,事后,跑到李莫面前颤颤做态说:我一时态度不好,惹林小姐生了气,要不,我上门请她回来?
她看李莫的样子,极像闯下了大祸惟恐被家长责罚的孩子,李莫原本满腔的愤怒,缓缓地,就没了,待她的泪落下来时,心已软成了阳光下的雪人。
尽管他知,薇兰的貌似柔软无助里藏着深深的心机,可这心机,都是因着爱他而生,也就可以原谅了。
后来,薇兰不知从谁嘴里听说了罗小衣,便纠缠着要听他们之间的故事。
李莫不想讲,因为他知一旦开口,自己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表叙那段感情,且作为女子的天性,薇兰定会追问,为什么分手?定会要他在感情上将她与罗小衣分出个高低。
毁谤旧爱以邀欢新宠的行径,被李莫视为很不男人。
被薇兰追问急了,他就道:她太冷了。再不肯多说一字。
C
自与李莫分手,罗小衣的眼神愈发冷静,宛如春寒料峭里的一湖碧水。
她从来都不是个爱热闹的女子,而这点,在李莫眼里,曾是她与众不同的优点,是她桀骜而阴柔的个性。直到分手后,她才从朋友嘴里得知,事过几年,这些竟成了李莫弃自己而去的原由。
原来,当男女情浓,世间所有审美标尺都是倒下的,只有等爱意阑珊了,那些倒下的审美标尺才又纷纷站立起来,且锋利而坚硬。
听李莫说出那句隐含着决绝的话,她痴痴地傻了半天,然后,被落在手上的几滴冰凉惊醒了心,匆匆离去。她不肯流泪给他看,那些泪一旦被他窥见,便被他窥见了自己骄傲自尊的漏洞。
她习惯了骄傲,纵使心早已低到了尘土里,给人看的容颜,必是依旧要骄傲的。
后来,隐约听说李莫有了新欢,据说那女子满面温柔春风,一肚运筹帷幄的心计,将李莫看作不经意间眷顾了自己的上帝,爱得很是虔诚。
罗小衣长长地叹了口气,输得心服口服。
这个周日,轮到罗小衣值班,偌大的门诊室因人烟寥落而显得空空荡荡,上午的阳光斜斜地站在罗小衣的肩上,她望着窗外,从记忆的角落里一点点挖掘与李莫相处的某些美好点滴。
想着想着眼睛就潮了。
没有比回忆不再重来的美好更残忍的事。
她弯腰,从写字桌下找面纸,搭在脸上,待她摘下时,才见一个女子瞪着大而妩媚的眼睛,看着她。
罗小衣心下大窘,她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失态。
她扔了纸,面无表情地冲女子手里的病例伸出手去:什么症状?
女子将病例递给她说:做个妇科常规检查。
罗小衣在病例上写了几行惯例的话,示意女子去检查室,依着她多年的从医经验,知这女子不曾生育过,虽有过几次堕胎经历,但这个生理年龄的女子,生育系统大多不会有什么毛病。
填病例时,罗小衣特意看了一下她的名字:杜薇兰,24岁。家庭地址和电话一栏是空着的。
罗小衣做漫不经心状说:结婚了么?
快了。
哦,怎么没和未婚夫一起来?
她没答。
罗小衣抬了抬眼皮说:很多人都没有定时体检的意识,其实,对待健康的态度折射出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
女子望着她,扑哧就笑了,很胜利的姿态:其实我也没有建立一个良好的健康态度,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
罗小衣的心头轰地响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她:你……
薇兰跳起来:是的,正如你所想,我是李莫的……
罗小衣猛地站起来,抓起病例高高扬了起来,又缓缓放到她面前:请你周一来做一个常规化验。
罗小衣的反应显然出乎薇兰的意料,她没拿病例,转身走了。
薇兰清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去渐远,罗小衣的矜持终于土崩瓦解,她拨了李莫的电话,怒吼道:难道你觉得给我的侮辱还不够?还要派她再侮辱我一遍以炫耀你的胜利?
李莫被吼得晕头转向,还未及做出反应,电话已被啪地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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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想到了薇兰,心腾地就怒了就疼了,如同她将刀扎在了自己肋上,疼得直不起腰,这时,他才知,自己那么地爱着罗小衣。
只有爱她,她才会是令他疼感最为敏锐的软肋。
他风风火火拎起包,直奔市中心医院。
他找到罗小衣时,她正在超声波仪器前全神贯注的看一份备份的图象资料,周遭静得只有机器的咝咝声在空气中穿梭,她紧紧地抿着唇,眼角还有水痕,他的心里涌上了无边的酸楚,他忽然地意识到自己太爱眼前这个女子了,嫌她过于冷静不过是一种担心,担心她不够爱自己。
他悄悄站到她身后,等待被愤怒的暴风雨袭击。
罗小衣转过椅子,静静看着他说: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她很爱你,所以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因而想认识我。
李莫的心揪了一下,他宁肯被她暴戾地斥责,亦不肯要她这样有修养:对不起,其实,我并不……
一个将要举行婚礼的男人不应在前女友面前挑剔未婚妻,我很欣赏她这样直率的女孩子,我很为你高兴,周一,你带她来做个切片化验,我怀疑她患了子宫内膜癌,我没告诉她本人。
说完这些,罗小衣就站了起来,边走边自语说:责任感和担当是男人最大的美德,我不喜欢习惯了逃跑的男人,你已经逃过一次了。
李莫垂着头,末了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我记得以前你是闭着眼睛接吻的,后来你总是张着眼睛,为什么呢?
罗小衣笑了笑:你说为什么呢?被爱陶醉了才闭上眼睛,睁着眼睛就是心里不再睡着爱了。
李莫望着她道:我不信。
后来,罗小衣想起李莫那刻望着她的目光,如同世间万物都已失去了生机,萧条寥落。
他的背影一晃一晃地就远了,罗小衣很想问他:你有没有令她怀过你的孩子?但又忍了,薇兰子宫里的伤痕,都是陈旧性的。
其实,在感情以及贞洁上,当男人无能为力保持它的完好,他们都是宁愿被欺骗的,虚荣是男人的通病。
E
次日,薇兰大闹市中心医院妇科门诊,她指责罗小衣心下生嫉而在未婚夫面前污蔑她患了某种足以令男人弃之而去的疾病,试图以这种卑鄙的手段,重新获得李莫的爱情。
罗小衣面带微笑,一语不发地看着薇兰,久久地,才伏到她耳边说:以我的医术水准,我很了解你的子宫究竟遭遇了多少劫难,但对李莫我保持了沉默。
薇兰忿忿的斥责,嘎然而止。
罗小衣拍拍她的肩,低声说:是的,我很爱李莫,但是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在患者危难时落井下石。
薇兰怔怔地看着她,紧紧地抿着唇,眼泪扑簌蔌地就落了下来:你对他说的是真的?
只是猜测,但我希望确诊的结果证明我猜错了。
化验证实了罗小衣的猜测是正确的,为薇兰做完手术那天,她和李莫在走廊里坐了很久很久。
李莫说:我曾祈祷这不是真的。因为只有她是健康的,我在放弃她时才不会良心气短。
罗小衣笑了笑:有些爱,有份心意就够了,我多么羡慕她,因着一场病,却拥有了捍卫爱情最有效的武器,在爱情上,弱者更容易获得胜利,她只是失去了一个器官却得到了理想的爱情。
薇兰出院时,罗小衣坐在更衣室的角落里,手指翻飞给李莫敲短信: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些血淋淋的手术场景就扑面而来。所以我只好睁着眼睛,包括与你接吻时。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你知道我有多想被你拥在怀里抚慰我的惶恐么?
是对感情的不安全感增多,所以需要时刻脚踏两只船?还是爱情的道德感正在降低,今天的年青人正越来越成为情感的贪婪巨无霸,总想拥有更多?
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吧。
1 网状爱情图谱
(自述者:艾巧,女,27岁)
我不知道在小A和小B之间,我到底该选择谁?小A像我的老公,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他踏实,和我已经进入了过日子的状态,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激情。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周末夫妻一样。
他是做人力资源的,他知道我离不开他,因为他太会照顾人了。但是他不够浪漫,很闷,有时,我想到要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我会特别心悸。
小B是我在一次聚会是认识的。他会讲笑话,是北京一家探险俱乐部的成员。我们在那方面特别和谐仿佛每一测也都能玩出花样。他知道小A的存在,但他无所谓。他也有其他的女朋友,有时他和我我在一起时,正好他的其他女朋友打电话过来,他就大大方方地接电话,说和我在―起。
我不知道我和小B算什么关系?情人,还是?但我觉得自己确实特别贪婪,既想拥有小B的浪漫激情,但又想拥有小A的呵护体贴,这两个男人,我一个夜舍不得离开。
幸亏他们现在还没有像骑士―样逼我做出某种决断。所以,这种三人行的关系至今还相安无事。小B从来不逼我承诺什么,我最觉得对不起的是小A,我常常想,我是不是有点欺负他?小A有一次给我打电话过来找我,我说不方便,他就知道小B我这里。然后他就选择了默默忍受。
有时,他问我:你到底爱我吗?我说当然。他就不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既然爱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小B在一起?他不敢问,他知道稍微一逼我,我就会果断地离开他,这种微妙的局面―打破,他就有可能彻底失去我。
他是在委曲求全吧。我想或许是。只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完美的男人能够出现,满足我对男人所渴望的一切,比如金钱、细心、浪漫、体贴?我发现没有,所以我只好同时拥有这种三人行关系。
2 心因性分析:网状爱情的N个心理探秘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情侣选择网状爱情方式,并且相安无事?这毕竟是―种有违于道德的事情。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吧。
你是否充满不安全感?
一个情人不能满足自己的安全感,所以找两个才踏实――万一另一个变心了,总还有一个做备份。就像找工作,有些人必须兼职,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职业安全感。
2岁的小妖就认为自己特别缺乏安全感。无论男友怎样承诺爱她,对她怎样体贴照顾,她始终相信人足会变的。所以,她也不想放弃另一个里人对她的好,她的想法是:只有游走在这种多种伴侣之间,她才感觉是安全的。
你是否很贪婪,对爱情吃在碗里看着锅里里?
就像分苹果一样,一份不够,必须两份同时拥有。这和安全感无关,和贪婪,渴望拥有更多有关。
27岁的小杰就说,他绝对是个爱情的大胃王。他觉得自己、精力无穷,爱一爪人不足以分散自己的精力,而且他想体验不同的感情状态。他说,他那个哥们儿圈子里,许多男孩子都以拥有多个女朋友为荣“关键你要把他们照顾好,让他们接受这种状态。”他说。
你是否爱情有完美主义?
一个人只能满足自己内心渴求的一部分比如有钱的可能不够良漫,很浪漫的又偏偏是个穷光蛋;或者适合长期在―起很平实的伴侣,偏偏在床上又不是高手,没有办法万千希望不能寄于一者身上时,那就多找几个人,让不同的人满足自己不同的需求。
26岁的罗杰就说,他找了N年的感情,发现总有一方足不完美的,总有一些欲求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满足。没有办法,他现在同时拥有两个女友,一个温柔漂亮, 另一个是适合谈心的对象,他觉得只有同时拥有她们,他的需求才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是否对感情认识有偏差
总觉得“爱情在远方”,总是“别处才是最好的”,所以现中的总是让自己感觉平淡,两个人相处时间一长便感觉疲倦。所以必须离开现有的,去远方寻找隔着距离的美。
网状爱情的实践者,有时就像钟摆,他们摇摆在多种伴侣之间,按了葫芦起了瓢。他们就像《周渔的火车》―样,需要奔走在多种伴侣之间。很麻烦,但是反映出他们对爱情的犹疑不定。
24岁的琳达就说,她并不是一定要实践网状爱情,只是现在她对两个男友实在拿不定该选择谁。她总觉得他们各有优点,但又各有缺点,所以只好等待着时间慢慢将答案浮出水面。
你是否觉得爱情需要三不(不承诺,不承担,不负责任)?我们在_起,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问题提给上辈人,他们说,我们在一起,是为了爱情,但也为了责任和家庭等。但网状伴侣认为,我们在一起就是为了及时行乐。一对一的关系模式不能完全满足及时行乐的需要的话,那么就网状好了。不要为着形式去委屈自己,充分地满足人性的需求。
25岁的枫说,他实在不想对一个人承诺什么。他只想及时行乐,如果对方不愿意,那就分开好己;如果想和他在一起,那么就不要干涉他的个人空间(比如同时还和别人在一起。他没有想到,持有和他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3 网状爱情时代
法国社会学家布鲁南在其一部探讨现代年青人爱隋关系的著作中认为,现在的年青人正在越来越拥有一种多维度的爱情,即网状爱情。如果说池们的父辈曾经视忠贞为唯一,绝对不能接受多维度的爱情的话,那么今天的年青人,正在把网状爱情习以为常。
为什么年青人越来越实践网状爱情呢?
在布鲁南看来,表面上是他们放弃了爱情道德,有点游戏人生,实际上这反映出他们内心的脆弱。一个坚定的人是不需要左搂右抱的,左搂右抱或许来源于贪婪,但更来源于不安全感,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爱情。
八零后的男女,表面上大多生长在一个独生子女的家庭,从小爱无缺,但是恰恰相反,比起他们的父辈,他们更缺乏爱,他们没有兄弟姐妹,童年感到孤独,所以长大后,他们对只拥有一份爱情缺乏安全感。
为什么很多人可以在网状爱情里相安无事?
布鲁南分析后认为,如果说上一代人为道德而活,那么今天的年青人更遵循内心,更无所顾忌社会规范的压力。上一代人对爱隋的道德是确实,我会喜欢不止一个人,但是为了爱情,我必须压抑其他的感情,只对一个人忠贞,今天八零后的爱情道德或许是:既然你我都喜欢不止一个人,那么我们就各取所需罢了。
这中间,要克服的当然是妒忌感。那些相安无事的爱情里,怎么克服这一点昵?布鲁南的研究发现,有些当然是无奈。一方接受不了另一方,但又离开不了,于是只好妥协。就像电影《苦月亮》中的一群,作家女友对作家沈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愿意和其他女人怎样都伉
但也有一方本身就保持一种开放的胸怀,就是说,我只爱你能给予我的一部允另一部分不能满足的,那么我去找其他人替补好了。比如我爱你的金钱,但你不能给予我性,那么就去找别人满足性。
这在主流的道德者看来,当然荒诞不经,需要打压。但是,时代正在发生变化,八零后的年青人会觉得,其实他们只是和父辈对于爱情的理解不太一样;父辈们会把爱情的深度作为唯一追求,越爱得深刻长久越好。但八零后会觉得爱隋的丰富性最好,只争朝夕,至于天长地久的唯一,太难想也太难求了。
一边是同学一边是闺蜜,热心女孩当爱情判官
2011年10月5日傍晚6时多,广西南宁青秀区警方接到报案,津头街道一出租屋内惊现斑斑血迹,25岁的租客邹秀莲不知所踪。青秀区公安分局当即成立专案组,经过大量摸排侦查,抓获了犯罪嫌疑人沈冲。审讯后得知,邹秀莲已于两日前被他杀害。在青秀区公安分局,记者采访了破获此案的刑侦二大队苏队长,并仔细查看了警方的证据,凶手沈冲与被害者结怨的过程逐渐清晰一
2010年夏天,在南宁一药房做导购员的沈冲向比他小6岁的同事白秋芳表达了爱慕之心。沈冲的表白让白秋芳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拿不定主意,白秋芳就向同事兼闺蜜邹秀莲倾诉了自己的困扰。邹秀莲比白秋芳大5岁,广西平南县人,待人热心真诚,进药房工作伊始,白秋芳就对她信赖有加。白秋芳选择向她倾诉还有一个原因:邹秀莲和沈冲是大学同学,两人知根知底。
案发后,白秋芳向警方透露,邹秀莲并不看好沈冲。她说,邹秀莲一听说这事,当即表示:“沈冲不适合你。你年纪小,是家中娇娇女,得找个成熟稳重、经济条件好的。他家在北海合浦农村,父亲早逝,母亲务农,三个姐姐在外打工,从小就被惯坏了,自己都要别人照顾。读大学又不上进,毕业后在家晃了一年才出来做事,工作三年换了几个单位,这样的人有什么前途?”
邹秀莲的话让原本就有些犹豫的白秋芳立即打起了退堂鼓,她开始以年龄太小为由,有意地回避沈冲。而沈冲察觉到白秋芳的疏远后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加强爱情攻势,还请邹秀莲出面在白秋芳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8月11日,沈冲与白秋芳同时上夜班。晚上11点,沈冲照例送白秋芳回家。到了出租屋,白秋芳这才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急得不行。见门上方的窗户开着,沈冲二话不说,就从窗户翻进去把门打开,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见状,白秋芳有些心疼加自责:
“都怨我,总是丢三藩四,给你惹麻烦。”沈冲憨笑着说,“傻丫头,我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你的吗?”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幸福感顿时充满白秋芳全身,她点头答应做沈冲的女友。
白秋芳恋爱了。因为邹秀莲之前的劝阻,她不好意思把这情况告诉邹秀莲。但邹秀莲很快从两人亲昵的状态中看出了端倪,于是私下问白秋芳。白秋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沈冲对我太好了,我很感动,就想先处处试试。你说呢?”邹秀莲一听这话,急了:“感动是爱情吗?感情是女人一生的大事,你可得想清楚。”邹秀莲一脸严肃,让刚刚下定爱情决心的白秋芳又摇摆了,对沈冲又变得冷漠起来。
白秋芳的态度令沈冲仿佛从沸点降至冰点。他备受折磨,却怎么都问不出原因。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沈冲打电话给白秋芳想约她出来谈谈,电话里白秋芳的声音很虚弱,沈冲立刻打车赶了过去。原来,一到生理期,白秋芳就疼得厉害,在药店忙了一天回来后,人都快虚脱了。沈冲心疼极了,忙去超市买了一包红糖,熬了一碗红枣糖水给她喝。虚弱的白秋芳感动不已。当沈冲再次问起她变冷淡的原因时,单纯的白秋芳将邹秀莲的话和盘托出。
一股无名火在沈冲心里燃烧:邹秀莲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她竟然一面答应在追求白秋芳的事情上帮他,一面又在背后诋损自己,哪有这样做人做事的!他紧紧地握着白秋芳的手说:“我条件是差点儿,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也没有。我会努力的!你以后别听别人胡说。”沈冲真诚的眼神彻底瓦解了白秋芳心底的那丝犹疑。
据白秋芳回忆,2010年10月,她与沈冲住在了一起。
10月中旬,白秋芳的妈妈陈桂芝去南宁看女儿,吃饭时叫上了邹秀莲。席间,趁白秋芳去上洗手间,陈桂芝叮嘱邹秀莲:“秋芳跟你是好朋友,她年纪轻,又一个人在外,从小被宠惯了,有什么事,你可得多帮帮她。”一听这话,邹秀莲犹豫着把白秋芳恋爱的事情告诉了白母,当白母询问沈冲情况时,邹秀莲也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第二天,陈桂芝提出要见沈冲。白秋芳吓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赶紧把母亲的意思转告沈冲。沈冲十分高兴,好好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想努力表现一下。谁想,一见面陈桂芝就直接以女儿年纪太小、刚工作没有任何事业和经济基础为由,委婉地表达了她的反对意见。而当着女儿的面,陈桂芝却说得十分直白“沈冲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又是老幺,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不会照顾人。他家里条件也不好,跟着他,你将来要受苦的
白秋芳很沮丧,把母亲的态度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了沈冲,无意中也透露了邹秀莲与母亲见过面的事情。白秋芳泪眼婆娑地说,“就靠你每个月1000多元的收入,将来怎么养活我,怎么扛起一个家!”她表示不想让母亲生气,需要冷静想想与他的感情问题。沈冲伤心地离开。事后仔细回味陈桂芝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这话居然和当初邹秀莲告诉白秋芳的话一个口气。他顿时起了疑心,怀疑又是邹秀莲从中作梗。
爱情游离
分分合合总现老同学身影
记者走访了沈冲曾工作的药房的同事,获悉了沈和邹两人更多的不和。据药店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事说,有一天中午,沈冲突然当着同事的面警告邹秀莲:“我和秋芳的事,你以后少掺和”邹秀莲当时面子上挂不住,抢白道:“你以为我想掺和?是白秋芳对你没信心,才找我说这说那!―两人不欢而散。
那名同事告诉记者:“那段时间沈冲心情很郁闷。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多挣钱,工作时他更加卖力地给顾客推销药,好多拿提成。”“那他的工作有起色吗?”记者问。同事摇了摇头,说:“卖药能挣大钱吗?内部竞争又激烈,他也没有特别的优势。”
这名同事还告诉记者一个细节。有一次,一位顾客来买降压药,沈冲立马推荐了一款新药。不想,顾客直白地说:“上次你们也是介绍我吃这个药,没有用。”沈冲刚想推荐另外一种药,旁边柜组的李芬见状凑过来,拿出另一种药品一顿猛吹。最后,客人买了李芬推荐的降压药。
沈冲的脸色很难看。顾客刚转身结账,他就忍不住嘟囔:“搞什么搞,抢我的顾客!”李芬不服气,争辩道:“别人说你的药没用,那能怪谁!”沈冲气急败坏,高声骂了起来,卖场的顾客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白秋芳赶紧过来劝他:“算了,就两盒药,都是同事。”气头上的沈冲听不进她的劝阻,依然骂骂咧咧。听到动静出来的店长十分气恼,把沈冲叫进办公室一顿批评:“我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也不管谁对谁错,但你今天的粗鲁行为损害了药店的声誉。”
沈冲不服气,觉得店长偏袒李
芬,气呼呼地冲出了卖场。同事们对这事议论纷纷,邹秀莲和李芬一个组,也为自己组的同事抱不平,觉得沈冲在店里与同事吵架是不负责的行为,其他同事也七嘴八舌地议论沈冲的不是。大家的议论让白秋芳很难堪。她本想追出去劝慰男友,最后也没挪动脚步。
当晚,白秋芳心绪不佳,住到了邹秀莲家里。她告诉邹秀莲:同居一段时间后,她也发现沈冲虽然细心,却任生、自我,而且经济能力有限,她也不知到底该不该与他将爱情进行下去。
见白秋芳真心问自己,邹秀莲心情复杂地说:“我早说过,沈冲不适合你。他和你一样,在家中备受宠爱,你需要找一个足够强大、成熟稳重的男朋友做你的后盾,而沈冲适合那种坚强的女孩子。两个都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有矛盾。”
闺蜜的话让白秋芳对沈冲越来越没有信心,她开始考虑跟沈冲分手。一路唱衰怨恨渐起,
举刀叩问你越界的热心
当警方进一步审问是什么让他起了杀机时,沈冲低下了头。半晌,他痛苦地说:“虽然我恨她,但我事先没有想过要杀她。白秋芳打掉了我们的孩子,还知道我得了乙肝,这都是邹秀莲从中作梗…”
原来,当白秋芳下定决心与沈冲分手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急又怕,唯有告诉沈冲。沈冲鼓励她把孩子生下来,还承诺:“把孩子生下来,你就差不多20岁,我们正好领证结婚,一家人幸福地过日子。”
本就有些犹豫的白秋芳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19岁生子,无脸见父母,就十自得不行,一连几天魂不守舍。邹秀莲发现了白秋芳的异样,关心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绪处在崩溃边缘的白秋芳再也忍不住,向好友说出了切。
邹秀莲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么大的事,你可得想清楚了!生下孩子,那将来就得跟沈冲结婚……而且,你这么年轻,生下孩子也不到20岁,到时候孩子连户口都不好办。”
说着说着,邹秀莲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冲得过乙肝,会传染的,你知道吗?”“乙肝!”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震得白秋芳半天说不出话来,沈冲居然连有乙肝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她!白秋芳越想越没有安全感,而邹秀莲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也帮她理清了思绪,她当即下定决心:打掉孩子。因担心沈冲阻挠,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想把孩子处理之后,再与沈冲好好谈。
第二天,在邹秀莲的陪伴下,白秋芳不声不响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然后在邹秀莲的陪伴下回到了出租屋。沈冲回家后得知事情原委,暴跳如雷,对着白秋芳大吼大叫。邹秀莲正在厨房熬鸡汤,忙出来解围:“秋芳身体弱,要多休息。她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而且,医生说你得过乙肝,传染给孩子的概率很高,最好打掉。”沈冲顿时明白:邹秀莲向白秋芳透露了他得过乙肝的事。他愤怒地质问邹秀莲:“你是我们什么人?我和她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替我们做决定?你就不能放手让我们自己解决吗?”面色苍白的白秋芳见他这样对自己及朋友,更加心灰意冷,当即流着眼泪坚决要分手。沈冲气得摔门而出。
孩子没了,女朋友要分手,工作没有起色,沈冲万念俱灰,在路边的小饭馆里借酒浇愁。喝得半醉,他叫来了以前在药店工作过的同事来陪他。他痛苦得不停地喃喃自语:“谁让你打掉我的孩子的?我是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小心地劝慰:“以后对白秋芳好点儿。”沈冲一下跳了起来:“我对她怎么不好了?只差把心掏出来给她了……”说着说着,呜呜大哭。突然,他敏感地反问:“你听谁说我对她不好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沈冲生气地追问:“是不是又是邹秀莲在背后嚼舌根?”本是无意说出的一句话,没想到沈冲这样较真,怕他继续追问,也就没反驳。可在沈冲眼里,这表示默认了。
9月28日,白秋芳搬离了沈冲的家。沈冲万分痛苦,知道分手已成定局,而心里所有的恨也集中在邹秀莲一个人身上。在沈冲看来,自己与白秋芳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是邹秀莲一次次“打破”了自己的恋情、充当了自己的爱情审判官,才让白秋芳离开了自己。他对邹秀莲的恨随着白秋芳的离开变得越发深重。
在向警方交代杀人现场时,沈冲表示很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10月2日那天晚上,他本来是要去找朋友向勇喝酒排遣,但向勇不在。“好像鬼使神差样,我突然想到邹秀莲就住在附近。于是,我朝着邹秀莲家的方向走去。到了楼下看到她房间亮着灯时,我浑身的血直往脑门上涌。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邹秀莲问清楚:身为同事,又是同学,为何要干涉我的感情?”
得知是沈冲在敲门,邹秀莲半天没回应。沈冲强压心头怒火:“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很久。”邹秀莲把门开了条缝。沈冲旋即用力挤进去,质问她:“你为什么老在背后造谣,拆散我和白秋芳?”邹秀莲性格急躁,也火了,吼道:“我造了什么谣?你们俩不适合关我什么事?”说着,不由分说就推他出去。沈冲推开她的手,两人扭打在一起。邹秀莲哪是年轻力壮的沈冲的对手,很快被他推倒在地。邹秀莲急了,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伤了沈冲的脸。脸上火烧火燎的刺痛让沈冲失去了理智,他把掐住邹秀莲的脖子。邹秀莲奋力反抗,但她越反抗沈冲越用力掐。沈冲掐红了眼,不知道掐了多久,直到感觉邹秀莲没反应了才松开双手,这时发现她嘴唇发青,已被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