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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孔子 乐教 乐得其道 述而不作 礼乐交错
中图分类号:G71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661(2014)08-0009-02
当前,信息技术的发展对人类的教育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为了适应信息科技的变革,学界提出了E-learning,C-learning,U-learning等学习方式的创新,更有甚者,为了突出信息文明对工业文明“三中心”教育方式的超越,提出了系统的G-learning变革理念。G-learning作为一种倡导“绿色学习”的观念,强调信息文明境遇下科技与人文的融合,倡导回归到人类轴心时代古典的人文智慧。
我作为一个普通的音乐教育者,正是立足于信息时代绿色教育的视野,深入探讨孔子的乐教思想,力图为当前音乐教育传承古典乐教智慧提供参考。下面,本文具体从“乐得其道:乐教之宗旨”“述而不作:乐教之传承”“礼乐交错:乐教之实践”三个方面展开分析,系统回答孔子乐教的宗旨、传承以及具体实践方法等问题。
一、乐得其道:乐教之宗旨
其一,乐教的审美本质是一种中和之美。《乐记・乐本》云:“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人的内在心灵本来应该是安静不动的,这是本性;但由于人与外物交往,内心有所感动,随之产生了情,音乐正是表达情感的重要载体。但过于沉迷音乐,甚至被一些不良的音乐所熏陶、引导,并会出现“乐之失,奢”的流弊。因此,一方面肯定音乐在表达情感方面的正面作用;另一方面,又要看到音乐的不良影响,导向儒家“仁义之道”,所以,孔子乐教中强调的是一种“乐而不,哀而不伤”的中和之美,这种对中和之美的追求,也契合了孔子人生中庸之境的追求。
其二,君子成人教育的重要环节。孔子十分注重学习对于成就君子的重要作用,他在《论语・阳货》说:“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在孔子的六经君子成人教育中,乐教既是一个重要的内容,同时,在次第上,又代表了君子成人教育的最后一个环节,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这就是说,儿童的教育,应该随顺自然,通过诗,兴起其美好的情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应该通过礼的社会规范来对情感进行理性的约束,从而适应社会秩序对人的要求,最终,教育的完成还需要实施乐教,让理性回归到情感,实现情理的和谐交融。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君子人格的实现也是快乐人生的达成,所谓“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以道制欲,则乐而不乱;以欲忘道,则惑而不乐。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广乐以成其教”(《礼记・乐记》)。
其三,理想国家治理的重要手段。《乐记・乐施篇》云:“乐也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在《论语・阳货》篇,还专门讲述了一个孔子和弟子子游讨论乐教治理社会的故事:“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菀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二、述而不作:乐教之传承
孔子自谓“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我为老彭”。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对此做了很好的诠释,他说:“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从司马迁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其一,孔子视野中的“乐”与“诗”“礼”是相互配合的一个整体,诗配上了音乐,并合上一定的礼数,从而,可以运用于祭祀、朝会、宴享等场合。孔子的此种乐教观念是对更久远的歌乐舞一体的声教传统的传承,它是巫师通过自己的语音符号(歌)、身体动作(舞),再合上一定的音乐符号(乐)用以沟通神人的方式。《尚书・舜典》中也对此一体化的声教传统做了记载:“帝曰:夔!命女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其二,孔子在删诗正乐的过程中,尽管从形式上的一体化以及内容的采编上延续了传统,述而不作,但在具体的“删”“采”的过程中,也通过自身言传身教的阐释,凸显了自身推举的仁义之道,所谓“《雅》《颂》各得其所”,这样,传统文化获得了新的生命,同时,孔子的仁义之道也能立基于传统文化之上,获得教育的公共平台,具有了强大的现实文教功能。
孔子不仅删诗正乐,自身也是一个音乐发烧友,十分喜爱音乐,据《论语・述而》记载,“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因此,孔子乐教对传统的传承就不仅体现在以上孔子删诗正乐的工作中,还体现在他对古典音乐的具体修习实践中,在《论语》中,就有多次这样的记载,试举几例: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孔子在这里通过抒发对《韶》乐、《武》乐的欣赏感言,道出了美和善的关系,突出了儒家乐教之教人向善的旨归。
子曰:“师挚之始,《关睢》之乱,洋洋乎盈耳哉!”(《论语・泰伯》)这里,生动地叙述了孔子从音乐开始到结束的审美体验,体现了孔子对音乐的喜爱。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论语・述而》)《韶》乐是当时贵族中流行的古乐,孔子这段话不仅说明了其对古代音乐的痴迷,同时,也说明了孔子具有很高的音乐古典素养。
孔子自身对传统音乐的修习以及删诗正乐的文化整理工作,延续了古典的乐教传统,充实了传统乐教的仁义生命。
三、礼乐交错:乐教之实践
“一句‘述而不作’,成为孔子一生治学特点的权威概括,也演化为某种扎实、不尚空言却也带有保守、无创新意向的学术风格”,后来却影响了中国文化几千年。根据孔子的记述,殷朝时代就已经有了一位“好述古事”的老彭,孔子为什么要“述而不作”呢?我们根据历史记载和《论语》中的相关言语,还是能有一个相当清晰的答案的。
先秦时期乃至后世,人们一向都不太重视立言,人们所关注的更多的是道德和事功,《左转·襄公二十四年》记载穆叔与范宣子的一段对话,穆叔对范宣子说:“豹闻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在“三不朽”中,“立言”只是没有办法的最后选择,人们首先选择的是要向古圣贤学习,以道德垂范后世。孔子也说过:“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为什么要畏圣人之言呢?就是因为圣人们的道德之高和事功之大,让后代的人觉得他们的言语也是值得敬畏的。
孔子在不得志的时候广招门徒,史书记载孔门弟子有三千多人,身通六艺者就有七十二人之多,那么孔子以什么来教弟子呢?孔子自己编撰教材来传授弟子,他所编写的《诗》、《书》、《礼》、《乐》和《春秋》,都不是自己的独创,而是古已有之的,他只是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加以取舍而已。例如,《春秋》是他根据鲁国的史书编写的,《诗》本来有三千多首,经他删定后存了三百零五篇。“古诗者三千余篇,至及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皆孔子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孔子作为一个博学多识的人,为什么自己不独创呢?因为在他看来,先王之道已经很完备了,只要把先王的言论传达出来就行了,只是当时世道混乱,“礼坏乐崩”,本来已有的先王之道被人们忘记了,因此他才会去重新整理先王的典籍来教授弟子,好传述先王之道。孔子和子贡曾经有过一段对话,“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孔子不想多说,只是为了教授弟子才去说那么多话。在孔子生前,他并没有自己的专著,《论语》只是在他死后,他的弟子为其编撰的。
孔子不注重言还与他的教学思想有关。孔子教授弟子,希望弟子学成后对社会有所贡献,他更多地是从修身即道德方面来教弟子。“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在他看来,只要道德修好了,学不学文都无关紧要,只是在时间和精力允许的情况下才去学文。从他对学《诗》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一思想。“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近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学《诗》的目的是要为政治服务的,“兴、观、群、怨”也好,事君事父也好,都要比“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更重要。孔子还说过:“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更可以看出他“学以致用”的态度,如果一个人学那么多的诗而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应用,学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孔子之后,相传子夏传经,曾子作《大学》,子思作《中庸》,都是来传述先王和孔子的思想。孟子也是在和孔子一样郁郁不得志的情况下,“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道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荀子在几次的政治沉浮之后,晚年也是在兰陵著书立说,他对为什么要学先王之言作了概述:“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礼、乐法而不说,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方其人之习君子之说,则尊以遍矣,周于世矣!”先王之言已经无所不包,只要学得先王之言,就可以通行于天下。可以说荀子的思想与孔子的“述而不作”是一脉相承的。
关键词:《关雎》 思无邪
《诗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前11世纪至前6世纪)。关于《诗经》的形成,说法不一。有“王官采诗说”,有“孔子删诗说”。按照后一说法,《诗经》是孔子从先秦三千多首诗歌中删减编撰出来的。我倒是愿意相信后一说法。这似乎为回答本文开头提出的问题找到某种逻辑。孔子在《论语 为政》里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所谓“思无邪”,就是说诗歌的思想要纯正,也就是没有邪念、没有杂念。孔子究竟是在什么语境里说出了这番话,我们无法知晓了。按照“孔子删诗说”,我们不妨做如下推测。孔子的学生问孔子:老师,“诗三百”是怎么删减出来的?孔子回答:以思想纯正为标准,“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史记・孔子世家》)。也就是说,“思无邪”是孔子删诗的标准。符合这个标准的就被收录进了《诗经》,不符合的不予收录。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孔子把它放在《诗经》篇首的用意就不难理解了。因为《关雎》是“思无邪”的最好例证,那么,《关雎》是怎样体现“思无邪”呢?
我们先来重温这首两、三千年前的爱情诗,看看它是怎样体现“思无邪”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d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不用怀疑,这是一首爱情诗。但却不是爱情当事人写的爱情诗,而是作为第三人的诗人记录下的一对男女青年的求爱场景,如同一位高明的摄影师拍下的一组“凤求凰”的动人场景。
首先,诗歌开篇就创造了一个热烈激昂而又温馨纯美的意象,为诗歌主旨的表达做了一个很好的艺术铺垫。整个故事都是在“雎鸠”的爱情奏鸣曲中拉开序幕的。象大雁、天鹅一样,雎鸠也是一种爱情鸟。自然界中似乎只有鸟类的爱情符合人类爱情观。那就是两情相悦、彼此爱慕、终生厮守。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写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为什么他不在地面上找一种动物来象征爱情呢?因为在鸟类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另外的动物可以用来表征人类的爱情。狮子老虎行吗?显然不行。老虎是独行侠,遇上谁就是谁,露水之欢,事后不负责任。狮子是群居动物,实行一夫多妻制,而人类的爱情是排他的。“老鼠爱大米”?更加不行。因为人类的爱情是“两情相悦”,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占有。老鼠啃大米的声音与雎鸠的“关关”情歌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因此,《关雎》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即为人类爱情故事的展开作了艺术铺垫,也为整个作品的风格定了基调。不难想见,春和景明,岸芷汀兰,草木繁茂,清流婉转。进入了恋爱季节的鸟儿们春心勃发,悦耳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就在鸟儿们的爱情奏鸣曲中,人类的爱情故事拉开了大幕。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该是一个怎样的爱情场景呢?
其次,诗歌展现了至纯至美的爱情场景。《关雎》所表达的爱情却是至纯至美的。爱情这个主题既简单又复杂。说它简单,因为它表达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对此,人人都懂。说它复杂,是因为它极易受到“污染”而丧失其纯洁性。如果你是个亿万富翁,你很难判断人家是看上了你还是看上了你的财富;如果你位高权重,你很难判断人家是看上了你的权力地位还是看上了你。当今社会,当一个人的权力越来越大或财富越来越多时,女人离他越来越近,但爱情离他越来越远。因爱而爱的爱情才是纯洁的,因欲望驱动、阴谋驱动的爱情则是不纯洁、甚至是邪恶的。即便在遥远的上古时代,财富、社会地位同样在左右着爱情和婚姻。如《诗经 鹊巢》正是反映了富、社会地位对爱情婚姻的干预。《诗经 鹊巢》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在情感上原本另有所属的,是“百两御之”、“百两将之”、“百两成之”的财富和社会地位造成了“鹊巢鸠占”的现实,这让爱情的当事人该是怎样的黯然神伤。在《关雎》展示的场景里,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权力的威胁、物质的诱惑。我们没有听到“君子”在说“我爸是李刚”,也没有听见“君子”在炫耀自己的财富。有的只是心灵的碰撞和对知音的寻觅。我们看到的是“君子”对爱情的真诚、耐心与执着,是对“窈窕淑女”的人格尊重。
从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看,《关雎》对爱情场景的展现也是美轮美奂的。诗歌的作者如同一个高明的电影导演,在雎鸠的爱情奏鸣曲声中,巧妙地运用镜头在“窈窕淑女”和“君子”之间进行画面的反复切换。一会儿是楚楚动人的“窈窕淑女”,一会儿是“寤寐思服”的君子;一会儿是“窈窕淑女”的“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d之”,一会儿是君子的“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在这些画面的反复转换过程中,我们虽看不到女主人公的面部表情,听不到她的只言片语,但我们从诗人反复咏叹的“参差荇菜”里不难体会出女主人公的心境。荇菜的参差不齐不正隐喻了她此刻心潮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理状态?哪个女子不怀春。面对这样一个多情君子的真诚表白,姑娘早已是春心激荡,不能自已。只是姑娘家的害羞和矜持让她一时还不能对君子的追求做出回应。这反倒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此时无声胜有声。同时,男主人公的“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更让我们仿佛从《动物世界》里看到鸟儿们为了爱情时而展示华丽的羽毛,时而放开美妙的歌喉,时而交颈高歌,时而凌波起舞的动人场景。真是真挚热烈、美不胜收。
其三,诗歌的场景展现和情感表达尺度适中。正如孔子在《论语・八佾》里所说的:“《关雎》乐而不,哀而不伤”。这符合儒家倡导的“中庸之道”。
我们先看诗歌的情感表达。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但情绪的表达要适中。儒家的先贤们曾以人的情绪变化为例来阐述中庸之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认为“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可见,就个人的修养而言,情绪的控制是多么重要。情绪极端,乃小人之举;情绪适度,才是君子之风。《关雎》中的君子乃真君子也。尽管他的求爱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窈窕淑女”的积极回应,尽管爱情的烈火使他“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但他独自承受着爱的煎熬,而没有因爱生恨,更没有情绪的极端表现。对他人,没有恶语相向、拳脚相加;对自己,也没有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相反,他对淑女的追求表现得极有分寸:热烈而不犯粗鲁,执着而不失理性。他“哀而不伤”,今天的追求没有结果,明天依然去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相比我们所熟知的古往今来种种“因爱生恨”、“寻死觅活”的爱情悲剧,《关雎》所表现的对爱情的尊重,实在是可以为万世垂范。
再看看《关雎》的场景表达。不用说,《关雎》是一首描写男女情爱的诗。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但是,对情爱描写尺度的把握,既涉及到不同社会阶段的伦理规范,又涉及文学作品的审美格调。孔子说“食色性也”。但这个论断还没有将人类与动物区分开来。动物穷其一生都在忙乎两件事:食与性。前者是为了维护生命个体的存在,后者则是为了种群的延续。但动物有性无爱、有慈无孝。人类的爱情则不同。它基于性而高于性。《诗经》中有大量描写爱情、婚姻的诗篇。这些作品对情爱的表达虽远没有达到现代文学作品中“丰乳肥臀”的直白程度,但也到了接近“”的边缘了。如《野有死麇》描写是男女青年的野合,“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这样情爱场景的展示几近现代电影中的“”了。《桑中》描写的是男主人公从多名美女处渔色后的自鸣得意:她们“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似乎,美色是他的战利品。这就显得格调不高了。《坑忻贰访栊吹氖桥主人公孤独的思春哀鸣。她连具体的恋爱对象都还没有,但面对树上成熟的梅子被人采走、越来越少(寓意着她的同龄伙伴一个个被人迎娶),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剩女”,她焦虑地呼号着“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求我庶士,迨其谓兮”。少女怀春,无可厚非。但这种“傻大姐”似的嚎叫也实在缺乏审美价值。品读《关雎》,我们既看不到“君子”伺机渔色的企图,更体会不出任何宽衣解带的暗示。在它所展现的爱情场景中,女主人公矜持而含蓄,男主人公热烈而有度。它让读者的情感随着“君子”时而低徊舒缓、时而激越奔放的琴瑟钟鼓声超越了物欲的羁绊。不论她的社会地位如何,一个能被音乐征服的女性该是怎样的高贵?尽管直至诗歌的结束,这场真挚而热烈的求爱都没有明确的结果,但正因为如此,两千多年来,《关雎》给它的读者留下了无限广阔而美好的想象空间。
【关键词】教学札记 《〈论语〉选读》 师德理论 研究领会
林语堂先生说:“孔子对教育的看法,其见解、观点是非常现代的”。作为中国教育史上一位影响至深至大的教育家,孔子首创私学,删经订礼,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教育理论和教学方法,至今仍不失其光辉的一面。尤其是孔子教育思想中关于师德的论述,更受后人推崇,以致孔子被后世尊为“万世师表”、“至圣先师”。他的影响“江汉已之,秋阳以曝之,皓皓乎不可尚也”。这主要是由于孔子高尚的师德,崇高的“人品声望使人仰慕”(林语堂语)。但近年来,对孔子教育思想中的师德理论的研究和评估仍显不足。研习和领会它,对教育工作者不无裨益。我在指导学生选修《〈论语〉选读》时,偶有得,辄记之,以飨同仁。
作为一个唯道德论者,孔子的教育思想和政治纲领是相通的,认识论和伦理观是统一的。孔子说:“六艺治于一也”(《史记•滑稽列传》),即说明了这一问题。为实现同一目标,建立一个德化的大同世界,政治、道德、知识的教育是融为一体的。其中道德教育处于至尊地位。孔子一方面寓政治、道德教育于知识教育中;另一方面又通过知识教育以提高政治、道德的认识。教育思想是其政治“仁爱”纲领的内容之一。从“仁爱”的总原则出发,孔子对师的要求严格地统一在“修己安人”这个政治纲领之中。“修己”是人内在的道德修养和情操,是求仁获仁,实现政治纲领的途径;“安人”是外在的规范原则,是行仁。“修己”是“安人”的前提和基础,“修己”的目的是奉着一颗“仁爱”之心去“安人”、“安百姓”。“安人”是“修己”的终极目的,体现在教师的道德观念上,就是要求教师通过“不厌”的学,进行“修己”、“正己”,加强自身的文化素质和内在情操,从而奉着“不倦”的“诲人”精神去“正人”、“安人”。一方面通过知识的传授“安人”;另一方面以自身的言行举止、道德情操感化学生,即所谓“风行草偃”、“润物无声”,达到“安人”的目的,这就是孔子提倡的言传身教。后儒将孔子的这一思想阐发为“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礼记•大学》)八目。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正确认识孔子的有关教师的思想,是不能与其政治思想割裂的。以政治伦理为前提和向导的孔子的师德观念,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认识。
1.乐道敬业,诲人不倦
孔子大半生致力于教育事业,是非常看重乐道敬业的。在他看来,这是对教师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高的要求。他认为,教师,应不为名利所动,因此极力反对教师追名逐利,随波逐流。要求为师者要“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要“忧道不忧贫,谋道不谋食”。他非常担心“道之不行”,说“吾道,一以贯之”,极力赞誉乐业精神。他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尔。”“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也。”对颜渊执着的乐道精神他大加推崇,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最能体现孔子志道乐业精神的是这一句:“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赞扬了一个人坚持理想,恪守志向,不为邪恶名利动摇的高风亮节。孔子本人就是一个乐道敬业的典范。
奉着高度的乐道精神和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孔子要求教师以“不倦”的精神“诲人”――教育学生。他说:“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他的学生子贡对他的这种负责精神赞扬不已,慨然道:“教不倦,仁也!”孔子的这种以“仁爱”为实施基础,以学生为出发点的“不倦”的“诲人”精神主要表现在热爱学生上。
首先,孔子对“自行束以上者,皆能诲之”。并通过“听其言,观其行”,“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广泛地了解学生的个性、特长、志向、品行和知识水平等情况,对每个学生了如指掌。如他说:“师也过,商也不及”,“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唁”等等。由于对学生的情况了解得全面,因此孔子在教学中能针对不同的学生,做到对症下药,因材施教,“循循善诱”,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通过“学、思”,“学、习”,“学、行”的结合,提高他们的知识,培养他们的能力;启发诱导学生的求知欲,做到“举一反三”,“闻一知十”。同时孔子针对学生不同的个性和爱好,进行分析教学,并就同一问题针对不同学生作不同的回答,鼓励学生多问、敢问,养成多问的学习习惯。
其次,孔子的“诲人”还表现在“无隐”上。孔子将自己所知、所学毫不保留地传授给学生。“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也。”这段表白,充分体现了一个师者应具备的风范。《论语》中还有这样一段记载:陈亢问于伯鱼:“子亦有异问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其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趋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趋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由此可见,孔子确实是本着爱人之心育人的,对学生“无隐”,对其独子孔鲤也无“异闻”,视其子与其他弟子同。当然,“无隐”并非只将自己所知所学平等地传授给每个学生,应“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恶”,在传授知识时,应有所选择和鉴别。以“立己”之道“立人”,“达己”之道“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孔子“无隐”思想的基础,也是“不倦”、“诲人”的突出表现。
再者,孔子教导学生要有实事求是的学习态度并富于挑战精神,他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他认为“人皆有过”,只要“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若“过而不改,是为过也”,学生应当如此,为师者更应注意,以此作为基础,学习要择善而从,不善而改4,要有分析,有鉴别地学习别人的长处或优点,汲取别人的经验教训,引以为戒。对为师者不应一味笃奉,惟命是从。要“当仁,不让于师”,面对真理,要敢于怀疑一切,富于挑战精神。
最后,孔子也强调教师要注意加强自身内在的道德修养和情操,教育学生要“直”面人生。从孔子为政的思想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孔子是反对体罚学生的,主张应“道之以德,齐之以礼”,避免“道之以政,齐之以刑”等等。
乐道敬业,诲人不倦,是孔子师德观的立足点和出发点,是为师者高度的责任感和事业心的归宿。这是孔子师德观念的精髓所在。
2.学而不厌,教学相长
学,在孔子看来,不仅仅是学生的事,也是教师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他反对为师者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主张为师者应“敏而好学”,以防“六蔽”。因此孔子在各种场合都十分强调“学”的重要性。另外还要求教师通过“不厌”的学,才能“博学多能”,而不能像器皿那样,只有一种用途或只被当作摆设,应“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孔子认为,“学而不厌,博学多能”是为师者应具备的重要条件,是“诲人不倦”的力量源泉,是教书育人的先觉因素。孔子毕生勤学不辍,“诲人不倦”,堪称“师表”。他说:“吾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不益。不如学也”。正是由于认识到了“学”对“修己”和“诲人”双方面的重要性,孔子自十五岁就“志于学”,他自认为“非生而知之者”,因此“发愤忘食,乐以忘忧”,“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入大庙,每事问”,通过“时习”、“自省”、“无常师”、“不耻下问”等途径不懈学习。即使到了晚年也不放过学习的机会。他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是孔子对自己不辍致学精神的高度概括的表白。孔子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教育学生的。他还要求“学”要持之以恒且有进取精神,“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他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因此学要积极进取。他对弟子颜渊的进取精神赞誉不已,说:“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他深刻地认识到,要想“善其事”,“致其道”,只有学才能“利其器”,因此他时刻警惕“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致其道”,“善其事”是孔子“学而不厌”的根本动机。
在长期的教学过程中,孔子意识到“学然后知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自反”,因此他主张教师向学生学习,接受来自学生的启发,提出了原始的教学相长思想。他说的“起予者,商也”,“回也,非助我也”,“当仁,不让于师”,“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肯定“后生可畏”,都是这一思想的具体表达。
3.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孔子在讲“学”“思”的同时,亦十分注重“行”,即要求教师要以自己的行动感化学生,也就是孔子提倡的身教原则。在《论语》中,这方面的言论大多数是针对从政者讲的,但其精神则更须从教者领会和贯彻。孔子的身教原则,我们可以从以下三方面来认识。
3.1 以“行”立人。孔子认为,不论是为学者还是从教者,其行为的表率作用至关重要。他说:“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要求教师应以行立之以榜样,树之以表率。告诫学生从师当“听其言,观其行”,“耻其言,过其行”,要“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在孔子的这种教育下,学生中形成一股“躬行君子”的风气。
3.2 以德感人。要求教师通过对学生施行心理的影响,从而收到潜移默化的效果。他说:“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一次,季康子告诉孔子国内盗匪横行,他深以为忧。孔子说:“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在多种场合,孔子都采取了“欲无言”的态度。子贡不解就问:“子如不言?”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因此,只要为师者“身正”,则又有“何言哉”,否则“则为之也难”。同时,孔子要求教师能“自讼”“内省”“躬自厚而薄责人”,凡事多从自身找原因,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多做自我批评,应“求诸己,不求诸人。”
3.3 以形塑人。要求教师应注意自身的外表仪态,应“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不必过分讲求“猛”,这样也可以达到“正人”、“安人”的目的。
孔子的身教原则要求教师的内在情感与外在仪态应是统一的,二者不可偏废。“绘事后素”,“文质彬彬”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教师“逮之躬”,“躬于行”,“道之以德”,塑之以形,则学生亦“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励”,照样可以使“其事善”。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身教的目的,才真正能称其为师表,真正发挥教师的表率作用。
4.群而不党,周而不比
儒家经书,最初只有“六经”,也叫“六艺”。到后来,《乐》亡佚了,只剩下“五经”。《乐经》可能是曲调曲谱,或者依附“诗”,因为古人唱诗,一定有音乐配合。无论“礼乐”的“乐”,或者“诗乐”的“乐”,到了战国,都属于“古乐”一类,已经不时兴了。《孟子・梁惠王下》载有齐宣王的话,说:“我并不是爱好古代音乐,只是爱好一般流行乐曲罢了。”春秋末期,诸侯国的君主或者使者互相访问,已经不用“诗”来表达情意或使命。战国时期,若引用诗句,作用和引用一般古书相同,完全不同于春秋时代用“诗”来作外交手段。那么,依附于“诗”的乐曲乐谱自然可能废弃不用。而且根据目前已知的战国文献,西周以至春秋那种繁文缛节的“礼”也长时期不用,依附于“礼”的“乐”也可能失掉用场。“乐”的亡佚,或许是时代潮流的自然淘汰。《乐经》的失传是有它的必然性,所以《汉书・艺文志》没有《乐经》。至于东汉末年曹操从荆州得到雅乐郎杜夔,他还能记出《诗经》中四篇乐谱,而杜夔所记出的《诗》的四篇乐谱未必是春秋以前的古乐谱。
“六经”的次序,据《庄子・天运》和《天下》、《徐无鬼》诸篇、《荀子・儒效篇》、《商君书・农战篇》、《淮南子・秦族训》、董仲舒《春秋繁露・玉振篇》以及《礼记・经解篇》、司马迁《史记・儒林传序》,都是《诗》、《书》、《礼》、《乐》、《易》、《春秋》(唯《荀子》和《商君书》没谈到《易》)。但到班固《汉书・艺文志》的《六艺略》,六经的次序改为《易》、《书》、《诗》、《礼》、《乐》、《春秋》。以后许慎的《说文解字序》以至现在的《十三经》都把《易》改在第一。为什么到后汉时把“经书”的次序移动了呢?很可能他们认为“经书”的编著年代有早有晚,应该早的在前,晚的在后。《易》,据说开始于伏羲画卦,自然是最早的了,列在第一。《书》中有《尧典》,比伏羲晚,列在第二。《诗》有《商颂》,或许是殷商的作品罢,列在第三。《礼》和《乐》相传是周公所作,列在第四和第五。至于《春秋》,因为鲁史诗经过孔子删定,列在第六。
无论《诗》、《书》、《礼》、《乐》、《易》、《春秋》也好,《易》、《书》《诗》、《礼》、《乐》、《春秋》也好,统称为“六经”,《乐经》亡失,变为“五经”。《后汉书・赵典传》和《三国志・蜀志・秦宓传》都有“七经”之名,却未举“七经”是哪几种,后人却有3种不同说法:1.“六经”加《论语》;2.东汉为《易》、《书》、《诗》、《礼》、《春秋》、《论语》《孝经》;3.“五经”加《周礼》、《仪礼》。这3种说法不同,也不知道哪种说法正确。唐朝有“九经”之名,但也有不同说法:1.《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论语》、《孝经》;2.《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氏传》、《公羊传》、《b梁传》。宋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说,唐太和(唐文宗年号,公元827―835年)中,复刻“十二经,立石国学”。这“十二经”是《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公羊传》、《毂梁传》、《论语》、《孝经》、《尔雅》。到宋代,理学派又把《孟子》地位提高,朱熹取《礼记》中的《中庸》、《大学》两篇,和《论语》、《孟子》相配,称为《四书》,自己“集注”,由此《孟子》也进入“经”的行列,就成了“十三经”。这便是《十三经》成立的大致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