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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全家正面临着绝望的境地。我哥因为一点小事跟人争斗,失手打死了人,不但被判了重刑,还赔了许多钱。如果说这还只是突发事件,无法预料的话,那么对于我高考失利的传闻,更让全家尤其是父亲痛到心底。
父亲有兄弟姐妹8个人,他是老大。上学到初中二年级时,就不得不辍学打工,帮衬家里。但他成家后,发誓让自己的孩子好好读书,多苦多累都在所不惜。然而他的做法遭到了村里人的嘲笑。因为有史以来,我们村子里没出过一个大学生,都说村子里的风水不好,读书纯粹是浪费钱。我的成绩虽然一直不错,但村里人不相信我能考上,他们等着看我父亲的笑话。
一般而言,高考后最紧张的是学生,而在我们家里,最揪心的却是父亲。我高考后到通知书来之前这段时间,每隔一个星期,父亲就骑车到离家50多里地的学校去打听消息。每一次,当父亲汗水淋淋地往返100里地,却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回到村子时,人们看他的目光就会多一些讪笑,谣言在村子里会再一遍弥散:“那女娃没考上,憨大的血汗钱打水漂了!”
父亲因为谣言身心疲惫乃至绝望。他的眉头整天拧成了疙瘩。有几次,我还看见他对着一瓶农药出神。看着父亲如此颓唐,我觉得我成了杀人犯。真的,如果我考不上大学,如果我不能给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带来喜气,那么我和这个家,都将走不出这个苦痛的深渊!
好在,八月中旬的一天,窒息般的氛围,终于因为那封大红的通知书的到来被打破了。那是个平常的中午,妹妹正在厨房烧锅做饭,邮递员敲开门,递给她一封信。打开看,却是一封鲜红的入学通知书!妹妹痴痴地盯着红纸黑字,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能去北京读书,不但忘记了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父母,而且也忘记了锅已经烧开,锅盖已经冒出了黑烟。路过厨房的我发现了异常,过去一看,就明白自己考上大学了,立刻喊了一嗓子:“爸妈呀,我考到北京了!”
“娃子,我不是做梦吧!”爸妈一下子从屋里冲出来,黑瘦的脸上布满了兴奋的红晕,“看啊,都来看啊,我的女儿考到北京了。我家出大学生了!”父亲竟然双手举着通知书,向大街上跑去。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中举的范进,高兴的背后竟然有隐隐的担忧。
听到父亲的喊声,村人们迅速聚拢过来,这个看看,那个摸摸,活了这么大,他们还没见过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场面,就像过年一样热闹。“小心点,小心点,这个通知书,我可是拿辆东风大卡车都不换!”父亲的目光似乎长在通知书上了,叮嘱着每一个抚摸的人。母亲的双手则小心翼翼地拢在通知书上,通知书到谁的手里,她就跟到谁那里。
我远远地看着,眼睛不由湿润了。也许这个录取通知书,在别的家庭,不过告示了一个孩子的前程,意味着他可以继续深造了。但对于我们,它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意义。它是全家人的苦难解药,是信心和力量的源泉!
搬新家的感觉没想象中那么好,只不过是又再次和陌生打交道,以前那些
熟悉的感觉又再次悄然离去。还好我还不是一个不安寂寞和孤独的人,相反习惯
这个东西确实教会我很多,所以心里面倒是也无所谓开心或是不开心了。
没有人,空气也似乎新鲜不少,安静,在这个吵闹的世界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
陌生的邻居,还有可爱的悠悠,好吧!生活多了几分奇怪的颜色,感觉挺
复杂的,一会儿是白色的,很干净。可一会儿又成了灰色,挺吓人的,说不上是
怎样的,总之,很复杂。
其实,我是会一点医学常识的,所以,也看出来悠悠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想同他们有太多的瓜葛,虽然,我很喜欢悠悠,可我不喜欢
被陌生人打扰的感觉。
日期:周三 天气:响晴 心情:开心
菲今天给我打电话,又是被她狠批了一顿,还不是手机好几天没开机,她
都找我好几天了,这下她是真生我气了。罪过也,她一生气,我就活不长了,可
心里还是倍儿开心,还有这样一个闺蜜惦记着我,此生足矣。
日期:周日 天气:暴雨 心情:忧愤
窗外雨很大,我没敢出去,怕会淋湿全身。我是顶喜欢下雨的,可这么大
的暴雨我是真的讨厌至极,还是绵绵细雨更有情致。不必撑伞遮挡,不必赶时忙
奔,静静品味,细细欣赏。
爸让郭叔送了一些家具过来,我没要,可郭叔说要是我不收爸会怪罪于他,
所以,最后,不得已我还是收下了。只是,一直堆放在那儿,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妈去世的时候,爸没来,现在,我也搬走了,爸依然没时间。
日期:周五 天气:晴 心情:狂喜
C大的录取通知书寄来了,真是等了好久,终于算是等来了。还好还是我
选的专业,没被调剂,心里想着终于做到了。妈走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如果我是
医生,我就可以医治好妈的病,她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再过不久,我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冷冰冰地方,真正过属于我
自己的生活。
我把这这好消息告诉了菲,她说她也收到录取通知书了,这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日期:12.15 天气:晴 心情:闹心
悠悠这家伙这几日特别闹腾,自从吃错东西好了以后,就老爱往外跑,好像
特想去佟小姐住的地方。每次,要不是我硬拉着,指不定骚扰人家佟小姐多少回
呢。还有那个方雨乐,每次来和悠悠打闹,弄得家里乱七八糟,我真想狠狠揍他
一顿,可怜我要跟着他们屁股后头左收拾右收拾,真是闹心。
日期:1.23 天气:雪 心情:复杂
偷偷瞒着爸妈报了C大的摄影专业,也收到了领取录取通知书的通知,心里是真的挺开心的,可一想到家人那反对的样子,我就真的烦恼。每次,我想要做什么,他们
总是二话不说就提出反对意见,从来都不曾支持过我。我真的不想接手什么凌氏
集团,我也不想就这样什么都被安排好了过一辈子,我只是想做一些我自己想做
的事情。
真羡慕雨乐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还有家里人的支持,只是,这么
多年来他一直和他妈相依为命,也挺辛苦的。
又下雪了,好大好大,要盖住这个世界了吧!
日期:1.27 天气:阴 心情:空白
妈说想我了,还谎称爸生病了,硬是让我回家住。爸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
都是在外应酬的缘故,后来,我还是回了趟家,也就一直住了下来。
我把悠悠托给雨乐照顾,我妈那人是从来都讨厌动物的,小时候我想养些小
金鱼什么的都被她拒绝了,还硬是把我带回来的鱼、猫、狗啥的统统偷偷扔了。
后来,我也就不敢养了,所以,只好托雨乐先照顾着。
天阴阴的,实在没啥好心情!
日期:2月10日 天气:晴朗 心情:难说,小惊喜
C大真是个奇怪的大学,考试时间总是在最冷的十一二月里,一般成绩会在一二月份才出来,录取通知书都不是直接寄个通过的人。而是现在网上公布,然后自己去学校领取,而且领取的时候居然也会有领不到被刷下的可能。
早早的到了C大,领通知书的地方放了一堆堆的通知书,可是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但通知上明明写的是8:00准时拿通知书的,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结果不少人都自己拿着属于自己的通知书离开了。我本来也想拿着自己的通知书离开的,可想想总觉得这样不大好,于是就拉着方雨乐陪我一起等等看。
雨乐是跟我约好一起来的,他也是来拿录取通知书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角落里还看到佟目楹,本想打声招呼,可想想还是算了。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等候,也就没再去瞎折腾了。
还好后来了招待的,领完也都各自回各自家。
庆幸的是我和雨乐都成功能进入C大,因为听说那些自己拿着自己通知书的结果通知书都收回作废了,想想都好奇怪。不过,那都不重要,因为能进C大真是太幸运了。
日期:2月22日 天气:晴朗 心情:暖和
这个世界总会有些你不曾想象的奇怪迹象发生,然后你总是露出疑惑的表情,说出一些惊讶的感叹,最后,也会渐渐淡忘。所有的发生都将成为所有的过去、回忆和遗忘,这就是人生吧!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似乎天也渐渐暖和起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的。期待,哪怕依旧是未知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好奇,曾经一切都被父母安排的滴水不漏,只能无奈接受,那种感觉越来越模糊和厌恶。
我需要属于我的最真实的feel,是属于我的,不管它有多神秘和未知。
日期:2月11日 天气:阴 心情:还不错
昨天还真是好险,还好听了小轩的话安安静静等候,不然被淘汰的人里
一定有我方雨乐的大名,那可是天下最惨的事。
话说,这C大真是奇怪啊,做什么都是出其不意,连开学日期也是每年都不一样,而且基本都在三四月份,真是和其他大学九月份开学完全相反,这么有个性,也就配我这样的。
开学通知还没下来,找了份宠物店兼职,先积累点经验吧!虽说这以后是接触人的,可多少有点小关系吧,都是救死扶伤,服务大众嘛。
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了,梦里我一身白色长大褂。
日期:1月24日 天气:大雪 心情:愤恨
离开了孤儿院,我不再是孤儿一是很多年前的事,可我始终觉得我是个除了自己和自己一颗坚强不屈的心什么也没有的孤儿。
我知道养父养母待我向亲生女儿一般,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可我依旧忘不了我是个孤儿,是个被父母抛弃在街头的孤儿。
我努力、坚强、不放弃,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被他们瞧不起,我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就算是真诚的也始终只是用来修饰同情的形容词罢了。我不会也不甘心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嘲笑我时的“享受”。所以,就算再苦再累都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更在乎他们虚假的关心和同情背后的嘲弄和讽刺。
成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有本事,而是想告诉那些没能成功的人他们有多失败,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对他们的嘲笑和讥讽say no,才能堂堂正正的鄙视他们。
会记得那些岁月,如同此刻,寒冷侵蚀;那痛那伤一直在,我不会忘也不能忘,那是证明我还活生生存在的唯一凭据。
日期:1月30日 天气:晴朗 心情:冷漠
顺利进入C大,我觉得那是应得的,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我会让你们品尝品尝你们“付出”该得的“回报”。
如果有一天,你们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一定会开瓶香槟庆祝。
如果有一天,你们成了我手中的病人,我一定会直接宣布死亡。
如果有一天,你们哭着求我救救你们,我一定会转身甩袖离开。
可是,我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因为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们——我的亲生父母。
日期:2月10日 天气:晴朗 心情:开心
我是个不该有朋友的人,朋友比陌生人要可怕百倍,很多时候是这样。
目楹是我唯一的朋友,初中那会儿就认识了,没想到一晃都快七八年了,高中还曾是同班同学加同桌,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认识她时,大家都因为她的家庭背景而巴结她,没想到最后和我这个不巴结她的穷孤儿成了要好的朋友,只是我们的性格都太相似,常常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没有像电视剧里每个闺蜜那般,话痨子,当然,现在的我们改变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冷冰冰。
一大早就和目楹一起来到C大,等了很久才终于拿到录取通知书。
等候的时候看见了他,我并不认识,却有种想要拥抱的冲动。没有告诉目楹,直到各自离去。
日期:2月21日 天气:阴沉 心情:平静
睡了一上午,理由是今天休息,昏昏沉沉,大概是工作太累。想完全依靠自己,不再接受别人的施舍,养父养母觉得我这样太辛苦,一个人打两份工,很是心疼。可我还是固执的拒绝了他们的任何最真诚的关心和帮助,知道我的性格和脾性,也就没再强求,只是常常会不经意间发现他们眼角的泪光,也许曾偷偷掉过伤心的泪水。“对不起”我想我只是不想一直被保护,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也会离我而去,那时我依旧是个孤儿。
目楹来了通电话,让我去她新家玩,到了那儿才真正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估计目楹也是因为想有个可以清静的地方才从家里搬出来的。
“这儿真不错”我说
“当然,我就是喜欢清静才选这儿的”目楹说
“很舒服,很安静,很喜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我也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只是那时会寂寞,因为一直在等。等爸爸回家,可每次等的结果依旧只是我自己。现在不会了,因为这里只有我自己,不需要等谁。”
报喜
时间:当代
地点:家中
人物:马大宝-----男,45岁,工人,简称“父”
小宝妈-----女,45岁,厂长,简称“妈”
马小宝-----男,17岁,学生,简称“马”
布景:沙发,电话,茶几,衣架等。
启光:(音乐声中,八个造型各一的姑娘边歌边舞,马大宝在歌舞中上场)
众:太阳当空照,云儿头上飘。小树摇呀摇,小鸟叫呀叫。猫儿舞,狗儿跳,花儿对我裂嘴笑,山也笑,水也笑。山笑水笑人更笑,马大宝心情无限好,世界变的乐陶陶。
马:人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要是有了啥喜事,是看啥啥顺眼。(笑)
众:马大宝,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父:什么事?是大喜事。
众:大喜事?
父:对,你们看。
众:录取通知书,这是谁呀?考上大学了。
父:谁?我儿子,马小宝。
众:(边舞边唱)考上了,考上了。马小宝考上大学了,乐坏了他爸马大宝。太阳含情云在笑,风儿轻轻唱歌谣。左邻右舍奔相告,亲朋好友都知道。考上了,考上了。马小宝考上大学了,乐坏了他爸马大宝。山川有意人欢笑,流水潺潺把喜道。左邻右舍奔相告,亲朋好友都知道。(白)马大宝,快回家吧,小宝和他妈妈还等着呢。
父:对,回家,报喜去-----不行!
众:咋了?
父:小宝妈一心想让小宝上重点大学,反对小宝上技工学院,他要是知道小宝没被重点大学录取,,我和小宝又瞒着他偷报了技工学院,他和我肯定没有完----,这可怎么办?
众:马大宝犯了难,手拿喜报团团转,儿子考上了技工学院,老婆不高兴怎么办?(白)马大宝,别转了,快想个好办法吧。
父:哎,有了,我就说小宝没考上。
众:嗨,马大宝,你这是啥办法?
父:啥办法?好办法。你们就请好吧。
众:马大宝,糊涂蛋,遇到了喜事不会办,一惊一咋玩浪漫,回家要把老婆骗。(众定型)
父:(吕剧)马大宝,我喝醉了酒,忙把家还,把欣喜藏心头,把痛苦堆上脸,装醉酒,我一步三摇,步履蹒跚,哎,哎,一抬头,来到了自家门前。(白)小宝妈,孩他娘。小宝啊,我的儿,我回来了。
马:妈,我爸回来了(幕后音,马、母上场)
母:哟,回来了。
父:(闭眼拉母手)儿啊,我回来了。
母:谁是儿
父:你是儿,噢,我是儿,不,他是儿
母:马大宝,让你去拿儿子的录取通知书,你竟然喝酒发酒疯,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马:妈,我爸这不是高兴才喝酒吗?
父:对,我高兴,高兴,(对观众)别看我老婆现在这么凶,等会儿让她准发蒙。
母:这次就饶了你。
马:爸,通知书呢?
父:哎呀,我的儿啊!
母:拿出来!
父:好,我拿,我拿,我,我拿不出来啊!
马:怎么?丢了?
父:要是丢了倒好了,再补一个。
母:快说,咋了?
父:小宝他……没考上,落榜了。
马:不可能,爸,你喝多了吧?
母:你别闹了,我的好老公,快拿出来吧!
父:我说得都是真的,小宝他真没考上,(唱)小宝妈,我的妻,小宝啊,我的儿,听我慢慢说详细,今天本是个大喜的日子,高考的学生出成绩,高兴的我一夜没有睡,凌晨四点把床起,来到学校我排第一,眼看着,人家把喜报全领去,就是没有咱小宝的,原来是小宝没有被录取,他报的志愿高,考的分数低,你看丧气不丧气(白),咱小宝没考上大学,(对母)全怪你,报志愿时,你非逼着小宝报重点,第一志愿你让他报北大,第二志愿报清华,第三志愿你还让他报复旦,小宝是个懂事的孩子,怕你生气,听了你的话,这下好了,不但重点考不上,连轻点也没咱小宝的份了,我看,只好让咱小宝跟着他二姨夫去卖早点了。(母晕倒在沙发上)
马:妈,你咋了,妈!爸!你别说了,我妈都让你给说死了。
父:啥,说死了,你别装了,平时咱俩一吵架,你就装晕,这次你装晕也没有用。
马:爸,这次是真晕。
父:我看看,哎哟,我的娘啊!咋就真没有气了呢?小宝,快掐人中。
马:唉!(马掐)
父:不行,呼吸,小宝,快呼吸。
马:咋呼吸?
父:哎呀,人工呼吸,听我的,你吸,(马吸)呼(马呼),你往哪呼呀,往嘴里呼,(往父嘴呼)错了,是嘴。
马:(哭)爸,你来吧,我紧张。
父:小宝,你---,我来,我来,(父吸气)小宝,这空气咋就没有了呢,我咋吸不着了呢?
马:爸,你快点,要不,我妈就完了。
父:啥完了,完了,多难听,你妈死不了,你妈生命力旺盛着呢!转过身去。
马:干啥
父:未成年人,不能面对这不良镜头
马:这啥时候了,还讲究。
父:不行,不能影响了爸爸在你心中的光辉形象
母:你干啥(母醒、打父)
父:哎哟
马:妈,你可醒了,可吓坏我了。
父:这小宝妈的抗打击能力咋变的这么弱了呢?送他个小小的惊喜,竟然给惊过去了,差点没变成生死离别。
母:(伤心)儿子,都是妈不好,不该瞎当参谋乱当家,非得逼你考重点,害的你考不上大学落了榜(唱),盼星星,盼月亮,盼儿能把重点考上,谁知道盼来盼去盼了一个透心凉;风中接,雨中送,省吃俭用把儿培养,盼儿考上重点,为家增光,谁知道,儿子落榜妈心伤。
父:你后悔了?
母:后悔了。
父:不让儿子上重点了?
母:不让了
父:后悔的好啊
母:去去,别在这烦我
父:小宝妈,你看这是啥?
母:录取通知书,齐鲁技工学院,假的(扔掉)
父:真的。
母:你别哄我了,是假的,当时小宝要报技工学院来着,我没有同意
马:我看看,妈,是真的,我把第三志愿改成了齐鲁技工学院
母:什么?你改了志愿,改的好啊……,谁让你改的?
父:是我让他改的。
母:好啊!马大宝,你今天是成心要气死我啊!
父:怎么,你还不同意小宝上技工学院?
马:妈,你别怪我爸,志愿是我自己改的,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去上了,我再复读一年,明年考重点。
母:不,儿子,妈同意,你上技工学院,妈支持。
马:妈,你真好(唱)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爹还是那个爹,娘还是那个娘,录取通知书拿在儿手上,技工学院是我的梦想,(白)妈,您知道吗,我从小就崇拜您和爸爸、崇拜技术工人,当我去您们工作的车间,看着一块块钢铁在你们手中变成崭新的机器零件,我就特兴奋,特自豪,妈,我喜欢技工这个职业。
母:孩子,这些妈早就知道,是妈的虚荣心太强了,总认为当一名技工没出息,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我们厂接了一批外商的定单,图上全是英文不说,而且构造非常复杂。谁也不知怎么干,是一位刚毕业的技校的实习生,带领工人完成了这批定单。
父:还有好消息呢!我们厂里一位退休的高级技工被厂里聘请了回来,年薪是15万,比县长的工资还高。
马:爸,妈,现在我国的制造业走向了世界,需要更多的专业技术工人,况且,再高明的设计,离开了技术工人的创造,也等于没有.爸爸,妈妈,我为你们是技术工人而骄傲!
母:儿子,我们也为你的选择骄傲。
父:好了,把酒都倒满了,我们为小宝考上技工学院干杯。(众上)
母:对,为小宝干杯。
马:为所有的技术工人干杯。
“奶奶。”我舔舔干涩的嘴唇,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可以了吧?我已经读了两小时……”
“继续!”她眼睛都没抬一下。
“那……换篇故事念吧?这篇读了N遍,我几乎都能背下了。”双手合十,祈祷她能理解我不愿再当复读机的心情。
“那你倒是背给我听听啊?”
“呃……”我被噎住。
一句话接不上来,老巫婆的拖鞋又拍上了我的头顶,“啪”的一声,还伴随着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吼,“程宁儿!我叫你分心!念本书都这么困难!真不知道养了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滚!一看你就来气!简直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咳咳……”
“奶奶……您别生气……哎呀……”我护住脑袋,(^^;;;;却一动也不敢动,小心地看着她脸色,揣摩着这场语言加行动上的侮辱究竟要进行到哪一步才能完结。几乎是每天一次,她总要找点借口把我修理一顿,否则她的这一天肯定会感觉不大舒坦。
所幸,这种遭遇从懂事起延续到十六岁,我也习惯了。
当我还是婴儿时,我的父母就不在身边了。记忆里只有个老巫婆似的奶奶,她很不负责任地把我带大,一边拼命用各种粗活粗话虐待我,一边还使劲地遮盖我的身世,每次电视里放〈西游记〉,她就要指着孙悟空对我说,喂,程宁儿,你和那只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拜托,谎话不要编的太离谱。我翻翻眼睛,心里狠狠地把她骂了一通,表面上却还要摆出十分赞同的模样。
没办法,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选择服从,无条件地服从,无道理地服从。
就像现在,我低眉顺目地站着,任老巫婆气咻咻地骂了我一阵,终于感到有些累了。她抓着拖鞋重新躺了下去,然后嫌恶地瞪瞪我:“出去出去,做饭去!”
“好的好的。”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赶紧像逃命似地逃出她的房间。我们住在城市里有名的贫民区,全是低矮的平房,这也就算了,反正阳光对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公平的。但老巫婆的房间连空气都是潮湿腐烂的,再茂盛的阳光都吝啬光顾,每次进她房间就跟去沼泽旅行了一次似的。更加可笑的是,这个沼泽巫婆居然像小女孩一样热爱童话,坚持不懈十年如一日地叫我捧着那一本童话书翻来覆去地念。
嘻嘻,真好笑。我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情不自禁地舒展开眉头,
“程—宁—儿!!!”
正想在兴头上,身后突兀地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咬牙切齿的魔音。我身子立马僵了一半。
“有什么事值得高兴吗?”
我整个身子都冻住了..@_@|||||..
缓慢地回过头,眼前果然是那张皱巴巴的脸,我努力扯起一丝笑容,声音抖抖的,“没……没没有啊……”
“是吗?我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哦。”我急忙编造个借口,“我是在想,过几天我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应该就到了,所以……所以……”
剩下的话全部断在喉咙里。我惊讶地看着奶奶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拿在手里得意地扬了扬,“你说的是这个吧?”
“通知书……”我一阵紧张加激动加惊喜,要知道,我特意报考了所很远很远的高中,意图逃脱老巫婆的控制。那张录取通知书于我来说,也就等于一张刑满释放书。
可是,我所看到的下一幕却是——老巫婆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慢慢地将那张纸凑近灶台……然后,淡蓝色的火焰一点一点地舔上纸张……再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好端端的通知书在瞬时间化作灰烬,灰烬飞得满厨房都是,扑上我的眼睛……
“你你你你你……”我望着那张狰狞的脸,愤怒很快转化为深深的绝望,绝望得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无意识地吐着单字,一连串的“你”,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ο°)~ @我崩溃地跌坐到地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完了。我想,这回完了。老巫婆一定不打算让我上学了。反正只有九年义务教育嘛,现在高中了,谁也管不着了……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很好,在家养着个廉价劳动力,很好,吃的少,干活多,还能给她读故事解闷,没有比这更便宜更划算的事了……我的未来啊我的梦想啊……这回全完了……
“程宁儿!”那个居高临下的声音还在罗嗦。
“干嘛?”我没好气地应。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怕她干什么?
“这个,拿着。”
“不拿。”
“你敢不听我话?”
“怎么啦?我早就受够你了!”我猛地蹦起来,指着她的鼻子,“你这个老巫婆!告诉你!我不要再受你摆布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去了!好了,再见!我这就收拾……”
她没给我机会把牢骚发完。硬生生地就把一团纸捅到了我的面前,差点就塞进了我的嘴巴里,我僵硬地抓住那团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打开看看。”她继续命令。
我傻乎乎地展开那团纸,质地很好,手感很好,印刷很好……等等,重点不在这里——纸张的开头部分,赫然印着几个烫金大字,在跳进视线的同时,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里。
澄景高中欢迎你!
又一张录取通知书?澄景高中?录取我?开玩笑吧?我张大嘴巴,脑袋开始发晕。
...(⊙_⊙... ○圭~○列~~说起澄景高中,每个人眼前立马就会展开一幅壮观的画面:辽阔到几乎等于一个小城市的校园,纵横交错的道路稍不小心就会迷路;林木面积大不说,品种更是繁多,足以让整个澄景一年四季都包裹在葱郁之中;像是一些普通高中不敢想的专业化游泳馆电影院咖啡馆之类……澄景统统都有。虽然这些对于高中生来说,似乎是有不务正业的嫌疑。不过没关系,能上澄景高中的,要么是家世显赫,要么就是才华突出课业出色。恰好这两种人都没什么升学压力。于是澄景很难得地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里兀自活得有声有色。
可是,把程宁儿放在这两类人中任何一边,都是没道理的。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个老巫婆一定是在玩我!看我傻不啦叽地拿着一张伪造录取通知书去被嘲笑也是她的人生乐趣之一吗?
“不准怀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及时地大喝一声,挡住了我的疑问。
“哦,好吧。”我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
“晚饭,不用叫我。”她说完,背着双手踱回房间。
既然她不吃了,也省得我忙碌。我还有大堆的衣服没洗呢,千万不要以为将要离家去上高中所以家务活也能甩手不干了,搞不好明早一起床,就发觉关于什么澄景的好事只不过美梦一场。
等晾上所有的衣服已经是繁星满天的时候了。我甩着酸痛的胳膊路过奶奶的房间,门没关紧,张开一道缝隙,勉强可以窥到屋内的景象。我停住脚步,突然冒出个神经的念头,很想看看老巫婆都在干些什么。接下来,我弯下腰,眼睛凑到了那道缝隙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瞄O__O"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星光铺展在窗边,老巫婆坐在床沿,脸在逆光里看不清晰,可我奇怪地从那个一贯凶蛮的身影上读到了一种陌生的苍凉。
过了一会,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她流泪了?不不不,肯定是眼睛不大舒服,她怎么会流泪……看我哭倒是她的乐趣之一……又过了一会,老巫婆抬起头,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天空,突然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宁儿要去澄景上学了……”
“你知道的,不容易……那个人……”
“那个人……哼……迟早会遇到的……”
“到时候……你放心吧……放心吧……”
话说得断断续续,我也只好零碎地收集起来,谨慎地藏在心里。虽然还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但我有预感,这似乎很重要。
比如我这个中庸分子为什么能收到贵族化的澄景录取通知?比如我那个奶奶为什么处心积虑要把我往澄景推?她虽然霸道又不讲道理,但也不是那种一心巴望我在贵族学校攀附到有钱人的角色……
我塞了一脑袋疑问摊倒在床上。
窗外的月亮圆圆胖胖,周围一大堆的小星星簇拥着她,就像一群围着妈妈撒娇的孩子们。我望着望着,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一脸。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呢?如果你们不曾离开我,恐怕我的童年我的人生也要改写吧?起码不会像灰姑娘一样灰扑扑仿佛永世不得翻身。这些年来,我没有好看的衣服,只好日复一日地穿着黑白校服;没有人喜欢我,在男生们眼中,我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而且我还得时时承受着别人的鄙视,他们认为住在贫民区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可是,爸爸妈妈,你们应该理解,这都是我可以控制的吗?
>"<||||假如一睁开眼睛面对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堪,凭什么指望它突然间为了你天翻地覆?
(2)
纵使我多么不情愿,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旧跳出地平线。
毛茸茸的阳光透过窗棂爬上脸庞,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因为凑近而愈加显得恐怖的核桃脸,“起床!”那个凶巴巴的声音说,“否则我拿拖鞋来叫你起床!”
“不用不用。”我赶紧坐起身,手忙脚乱地开始套衣服,“这就起了,呃,今天我该干什么活,奶奶?”
“去报名。”
“什么?”
“去——澄景报名。”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重复。
“@_@a可是……哎呀……奶奶你不要动手嘛……”迎头又是一只拖鞋拍下,算是这美好一天开端的见面礼。
十分钟后,我愣是被这一只拖鞋追打出门,跟着从门内抛出一箱早就打包好的行李,随后木门在身后碰地一声紧紧关上。
“奶奶奶奶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任凭我喊破喉咙,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把我扫地出门。无奈地跺跺脚,我只好认命地从地上捡起行李,行李下面还压着一个鼓囊囊的钱包,应该是学费吧?似乎她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待着这一天到来。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出门,走出了那堆破旧的贫民区,走出了十六年来阴霾的生活。可心情并没有预料中那样轻松。说白了,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老巫婆。把钱都给了我,她怎么办?还有,大堆的家务活她能应付吗?自从我身高超过灶台,她就没再自己动手弄过饭菜。
迷迷糊糊地想了一路,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澄景高中的。神思恍惚地飘下公车后,一抬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铸着“澄景高中”四个金色大字的校门口。大理石的门柱看上去威严而华贵,愈加显得我是如此渺小。
校门口有数不清的小车排着长队,不时钻出个挺胸昂头神情骄傲的学生,手里捏着张通知书,缓慢地踱着步子走进学校。我拖着行李目瞪口呆地望了一会,心里想,啧啧,真不愧是贵族学校。当然,这就更加剧了我对自己那张录取通知的质疑了——它,真的真的会是属于我吗?我平平凡凡,家里更是穷得要死。没理由啊,澄景会录取我?
好不容易拖住一个路过的男生,“对不起,能不能借你的通知书看看?”
“凭什么?”
刚才那个一直低着眼睛,貌似十分平易近人的男生抬起头,突然间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专注地盯着我,又问了一遍:“凭什么给你看?”
“这个……”我害怕地缩缩脖子,糟糕,运气真背,一来就碰上个神经病。亏他还长了张那么好看的脸,可现在那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却危险地眯起,揣摩地看向我。
“算了。”我不敢再继续看他,沮丧地垂下头,“我再去问别人看看。”
“等等。”就在我转身迈出三步之后,那个声音又懒洋洋地响起,“我又没说不给你看。”
“你……”
我强忍着怒气,看他慢慢从口袋里摸出张比我奶奶的脸还要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递到我手上。“如果实在很喜欢的话,等我用完,再附加个签名送给你。”
“真是谢谢你啊。”我捏着通知书的手气到发抖。
“不客气。”他倨傲地看看我,“你是准备裱起来呢?还是每天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
崩溃~~在他自恋的工夫里,我已经飞速地对比完两张通知书,同时对澄景所招收的新生产生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恭敬地把通知书塞还给他,客气地问,“你去医院检查过心理吗?”
“你说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恐怕你有严重的自恋倾向。”我生硬地微笑,“简单点说,就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在别人眼里呢,根本什么都不是。”
说完。我潇洒地转身,昂头向学校里走去。真是扬眉吐气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反正他不知道我名字,想报复也找不到对象啊,呵呵。
“程——宁——儿”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当头,身后猛地响起了那个让人全身发寒的声音。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回过头,恶魔正比我还得意地扬着一张通知书,我急忙掏出自己口袋里那张,一看之下窘得想撞墙。原来,气恼之间,我竟然将两人的通知书搞混了。“纪明澄”三个粗体黑字,正在我手头这张纸上耀武扬威。
他带着一脸坏笑走近来,低下头,“喂,我很欣赏你这种……呃……让我似乎是很无意很不小心知道你名字的方式,够委婉,我不喜欢直接的女生。”
“我没有!”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知道让你抗拒我的魅力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他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唉,一个人太优秀真是没办法。对了,你是从我初中追到高中吗?”
“我们不是一个初中!!”
“哦,那就是在路上偶然见过我了?”他胸有成竹地猜测,“*@_@*一见钟情对不对?”
我突然发现自己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了,对待这种病症已根深蒂固的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深呼吸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把一口怒气压下,然后快速把通知书对调过来,我决定抛下那个自恋狂继续在那絮絮叨叨,自己蹑手蹑脚地想逃离。
“你去哪啊?”他回过神来,几步又追上了我。
“你别跟着我好不好?”再有耐心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纠缠啊。
“你真的不是暗恋我?”
使劲摇头。
“不是故意跟我搭讪?”
再摇头。
回想着刚才给季阳做家教时,她爸妈一会儿为她热牛奶一会儿煮咖啡,真羡慕她的幸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连馒头都吃不饱,而今,又要为学费而奔波。想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富家子弟的锦衣玉食与穷人孩子的粗茶淡饭是等价的,都是父母全部的爱。突然,两滴泪流下,流进嘴里很苦涩,心中涌起了对父母无尽的感激。
2006年7月27日,我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在那个只有四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里,我成了第一个大学生。父亲颤抖着手打开了金灿灿的通知书,欢笑洋溢在每一道皱纹里。可是,当他看到那巨额的学费时,笑容顿时凝固了。父亲沉默了。他愧疚地走回房中,我知道父亲很为难。
晚上,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父亲走进来时,我假装闭上眼。只见父亲从桌上拿起通知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随后,他走到院子里对母亲说:“再难也要让孩子上学,不能再在这山窝里了。”
“那么多钱,咋办呢?”
沉默。
“要不,咱把牛卖了吧。”
我的心好疼好疼,泪水涌出眼眶。我看着父亲走到牛棚添了一筛草。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头喂养了十几年的老黄牛。我知道,父亲舍不得。难以想像没有它,父亲如何耕种,如何拉水,如何驮柴……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人活一世,风雨雷电和寒霜暴雪有时会不断降临。
在父亲决定卖牛的第四天,我家的牛被偷了!当父亲发现牛不见了时,他双目盯着大开的院门,失魂落魄。随后,发了疯般跑出家门去寻牛。
父母依然没有打消让我上学的念头。父亲要去北京打工,望着他微驼的背影,我感觉自己在犯罪。10天后,当父亲一身灰尘出现在家门口,掏出仅有的40元钱时,我的心有一种刀扎的疼。
随后,他去了西山采石场――那个整天弥漫着石粉与火药味的人间地狱。难以想像父亲在烈日下抡起大锤的吃力,难以估量父亲弯腰抱起几十斤石头时的艰辛。我知道父亲在拿生命为儿女赌未来!
开学迫近,父亲为我舍下了脸面,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借了。我接过那一沓钱,感觉好重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