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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和;文化;地域;精神
中华文明发源于长江黄河流域的氏族农耕社会中。而这一社会形态也决定了当时人民对于自然界的依赖性。把宇宙万物视为一体的混沌理论起源于此。由此诞生了以《周易》为代表的宇宙观世界观。在与万物天地相“和”中求得生存与发展,这是中华民族“和”思想的起因。而后在经过了数千年的封建社会的发展,受到古代帝王统治的需要,并不断发展演变,“和”这一思想不断完善,由此形成了以农耕自然经济为基础而为之相适应的宗法制。“和”思想是古代小农社会的血缘关系的精髓,它追求天人合一的整体性思维观念。中国人民以直观综合的方式统一把握生命与自然万物的关系,注重整体性,这一万物之”和”的思想。
中华民族是善于联想,善于发现并回归事物的本质的民族,注重使用物在解决工具这一功能后所体现出来的人文精神。这种精神可以理解为中国人的为人处世之道。一种中庸思想。这种中庸思想强调自然至上的天道,这种思想从本质上就区别于西方那种以人为本的思想。倡导一种法度,这种法度的核心在于遵循万事万物的自然规律,顺应自然,而不是一味的满足一己私欲。在顺应自然的前提下,满足自身的需求,或者是为了顺应自然,有时刻意给自己找麻烦,这种麻烦所体现的精神便是中国人所追求的理。对于上升到理和法度的物,所传达的精神代表使用者的追求,其经超脱具体形态。这是“和”中庸思想的体现,不过分拘泥于具象化的形式,在似与非中游离。把造型向单纯靠拢,给人以更多想象的空间,注重产品的功能性,使用中的便利。
人对于物的追求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而这种对于“和”思想的需求同样是根植于我们的思维中,这取决于我们所共有的生活方式,共同的信仰。西方的设计思维也在追求物的可用性。而我们究其根本不单纯停留于物的可用性,还包扩精神层面的需求,“我”这一主体对物的理解后所产生的共鸣。
一、内心的“和”
在“和”所追求美的形式中,儒家思想注重人格的塑造,以宇宙万物来论证人格的本性,以感性的自”我”去迎合客观事物,在与物的互动中不断实现人格的提高与升华,这是儒家所一贯主张的理论。而中国古典美学中的情境之美就是所指。《美学散步》中指出:一切的美来自于心灵的映射,没有心灵的映射,是无所谓美的。这里就强调了“我”这一审美主体的存在,这种心灵的映射的其中一个表现就是把主体的道德附加于客体之上。山与水本身是没有生命的,但欣赏着是有感情的,更愿意把个人的情感寄托于自然外物中,把自己的品行与之相符合,由此对外物产生了情感。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智者动,仁者静。山与水本来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欣赏者在驻足的同时赋予外物以个人的情感,使观赏的主体与客体产生联系。而这种联系是欣赏者主观赋予的感情,并认定这种感情是所共同拥有或者是欣赏者所向往的。在欣赏者的选择过程中,客体也就产生了分化,仁爱的人把高山作为自己宽怀的象征,而智慧的人在流动的水中看到了类似自己流动不息才思泉涌的品行。
二、“和”的表达
中国人对于物追求重点不在于形式感,而是长时间的使用所带来的细水长流情感依托,这种情感贯穿于物与人的关系,这种关系包括审美造型的追求。物的基本形态除了使人有一种最基本的美的享受以外,使用者需要通过物联想到自己所追求的精神品质。这在于“和”这一思想的映射性。有些物品的使用不仅是出自于好用,而是造型上所带来的反思,这种反思可以是趣味性,也可以是思想境界的引导性。在关于“和”思想的体现中,“和”追求一种精神境界的安详,平静,它体现在器物造型上当然也不会有太过激烈的冲突,在于比例尺寸适度性的把控,追求形式感的和谐中庸。慢慢感受“和”的思想,也是“和”思想所追求的境界。这种境界在于人对“和”的渐进性领悟,在与物的交流中感受“和”文化,从而受到启示。
三、“和”的升华
道家追求物我合一与儒家追求的物我相和作用不同。道家美学把天地人视为一体,倡导人与自然的交融在于摒弃自“我”并把“我”汇入宇宙。正如周公梦蝴蝶一样,一旦进入另一个世界,外物与“我”的界限就彻底消失。物化的境界在审美领域中是一种最高的境界,它指主体抛弃了外物的功利影响因素,真正进入对象的内在精神中,与对象合二为一。
四、“和”的气质
气质来源于物品的使用方式与造型色彩,与环境的协调统一性。一件物品所传达出来的气质是否能够适应环境,来自于造型色彩所体现的外在气质,这决定于物品的造型细节。这种环境的协调统一性来自于对”和”这一概念的认同感。造型与色调的内敛,以物品特有的气质来融入”和”的环境,并作为一个中心,与它所处的环境中散发出质朴感。
物品的使用方式所代表的意义,所代表的设计思想气质,对于人们的反思。它是遵循中国古代思维中的哪一种,是儒家所提倡的物我和一中“我”的存在而体现出的设计原则亦或是道家所提倡的”我”消逝于物中,与物合二为一,达到忘”我”的一种境界等。这是最终的落脚点,在于对人的引导性,反思性。
对于物品的设计要求,只是依靠造型,互动体验,使用方式或使用完毕后有另一种用途是不够的,对于物与“我”关系的良好体验不仅来自于物上的精神内涵做到足够丰富强大。这并不完全取决于物对于人的引导,或者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对于精神上的追求,更多地来源于”我”这一主体对于物的发掘,这是”我”这一主体的认知程度与精神追求层次所决定的。
五、使用中“和”的境界
物品使用形式的启发性,来自于物与人的互动方式的体验上,包含物品的使用方式。这是对于物我合一的本质性追求,主观上在使用中以“我”这一视角来感受事物的规律。体验物的情绪变化。当然这种追求需要建立在使用者有较高的对于“和”的认识程度。在人的认知之后是物这一因素对于人的反馈性。良好的“和”文化互动体验。需要物品在使用中避免产生过于激进的方式达到使用目的,“和”思想体现在物与万物的共生关系中。以纯粹质朴的形式体现传统性,提倡事物的内部循环性,在不产生对环境的影响下完成物的职责。同样这种解释也对应了和谐发展,可持续发展,绿色设计的概念。
结论
真生属于中国人的设计,我们不能单纯的以外观造型,使用性的复古来满足人们的需要。而需要以更加严肃的姿态来探讨外观与使用性背后所蕴含的人们内心深处的“和”的思想。这种思想根植于中国文化之中,在人们的言行中都会有体现。而我们真正能做的就是在通过外观,使用,摆设,等方式中体现那种根源性的思想,只有如此,才能够真正设计出属于国人自己的文化观念的设计。
参考文献
一、诗意空间与心理特征
诗意是什么呢?简单的来说,诗意就是我们精神中被称为“美丽的梦幻”的思绪与情感。尽管它是无形的,却是一种可感的、诱人快慰的“物质”。
中国的诗歌多数以抒情为主。往往带着感性的倾向,喜欢藉着对意象或者客观事物的描述,把自己的经验与感受表达出来。而由于深刻地受到“天人合一”这一思想的影响,认为世间万物相互通感皆有共通点。于是诗人描述自然万物就并非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而是把自己融进去,切身感受体会天地万物,宇宙自然的无穷生机,并把它与自己心灵上生生不已的创造努力,相互印证。因而,尽管诗歌的文字很少,都是写朴素不炫耀的句子,却能引人深思冥想,开阔读者的心胸,将读者的思想超然于世俗之外,而陶醉于自然万物当中。
二、诗意与产品语意学的关系
1产品语意学
产品语意学乃是研究人造物的形态在使用情境中的象征特性,并将此应用于设计中。产品语意学打破了传统设计理论将人的因素都归入人类工程学的简单作法,突破了传统人类工程学仅对人物理及生理机能的考虑,将设计因素深入至人的心理、精神因素。根据上述定义,产品语意学的意义在于:借助产品的形态语意,让使用者理解这件产品是什么,它如何工作及如何使用等。简言之,将这一理论加以应用。使一件复杂的产品成为一件自明之物,其使用界面的视觉形式及其外在形态以语意的方式加以形象化。
产品语意学自50年代德国乌尔姆学院提出后,这种把研究语言意义的方法应用于产品设计的构想,极大的影响了当代设计的发展。长久以来,许多学者和设计师结合符号论,传播学等观点,认为产品形态在传达的过程中应该具有外延和内涵两个层面的意义。所谓外延性语意是与使用目的。操作,功能和人机因素等密切相关的;而内涵性语意则与对产品感性的认知有关。主要包括感受,感觉,情感等心理及生理的反映,反映出社会性,心理性,文化性的象征价值。
现今对人类感性的研究已经成为现代设计研究一个新的内容。随着以信息为主体的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对人类情感的关注毫无疑问将成为设计中的重点。由于产品的内涵性比较感性,难以观察,定量和定性分析,所以很多都致力于各自产品的语意认知的角度,并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与方法。它们都给当代的设计以极大的启示。
2诗意与产品语意的领悟阶段
由诗意的定义出发。我们明显可以了解,诗意正是产品语意内涵性中的一个体现。产品的内涵性注重对人类感受,感觉,情感等心理及心理的反映,而诗意乃是蕴藏于人们心中最质朴纯真的理想与意念,是人类一种感情的触动,正体现出产品语意的内涵。
领会一种诗意与领会一件产品的内涵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无意的直感,感情的领悟与理智的欣赏。
直感的阶段。又可以叫做官能感受阶段。读一首诗歌,看一件产品,我们要用到的是嘴巴与眼睛。在这个阶段,我们往往不作任何方式的思考,也没有去注意自己是否有感受了,只是朦胧的感受到一点什么。当然,这样的感受我们没必要用语言去表达出来。只需要有自己的一种直感,感觉这诗朗读起来好,这件产品看起来不错,或者说我们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被吸引的心境当中。
感情领悟阶段,乃是表达阶段。这个阶段比上一个阶段深入了一步。这个时候,你朗读的诗,观看的产品的形象,意境,结构会使你感染并产生一些联想或者想象。直感让你感受到它们的魅力,而领悟阶段则让你想到了自己的生活阅历,直接或间接的其他方面的知识。
最后的阶段是理智的欣赏,也可以称为完全理解阶段。通过第一个阶段的感受与第二个阶段的联想,这个时候的你就可以对你所念的诗,所观看的产品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了。诗的要对作者的背景,所处时代有一个了解,产品的要对产品的造型要素,设计风格有一个了解。这样,你就可以在原有的感情框架内,用自己的理论知识进一步去了解,想象。诚然,这理智的欣赏也是为了进一步唤起你丰富的联想与想象,即更深层的联想与更广阔的想象。让你觉得欲罢不能。回味无穷,发出源自内心的赞赏。
三、诗意在产品造型中的应用
1诗意体现与产品造型设计体现的融合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惊叹于这个世界造物的奇妙,诗歌这个文学题材与造型设计这一技术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它们当中却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诗意的体现要靠文字来表达,造型设计内涵的体现要依靠形体要素(点,线,面,体),色彩和材料表达,它们两者的表现正有一个很美的融合点吗?2诗意空间在不同类型产品中的表现
(1)交通工具类:交通类的产品一般来说体积比较大,形体复杂,交通工具在保证其运输功能的同时也能传达出诗意的空间。这是德国设计大师colani作品(图1),汽车前面有张大大的嘴:“它是不是也很想说话?”
(2)家具类产品:家具类产品与人的生活方式密切相关,造型往往热情,大方,温暖,让人有随兴亲切的即咏诗之情。图2同样是设计大师colani的作品,你可以对它倾注无限的遐想。
关键词: 语文教学 生命教育 渗透
生命教育由美国学者杰·唐纳·化特士于1968年首次提出,此后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广泛关注。几十年来,生命教育的实践在全球已得到迅速发展。从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到日本、台湾、香港的中小学,都系统地开设了与此相关的生命教育课程。负责创设台湾大学生命教育研发育成中心的主任孙效智表示:所谓“生命教育”,就是在帮助人们探索与认识生命的意义,尊重与珍惜生命的价值,热爱并激活每一个人独特的生命,活出自己和他人和宇宙的和谐共融关系。
语文的载体就是生命,是一种不朽文明的体现,那些名篇名作,永远饱含生命力。语文载体所表现的内容富有生命力和生命的气息,更重要的是它就是生命的表现形式。不仅是活灵活现的人物有生命,俊逸挺拔的松树有生命,即使是流水顽石也富有生命,即使是那些孤立无援的词语、那些生命的旋律也有生命。语文之所以美丽动人,之所以无处不美,就是因为语文极富生命的特质。没有一个形象在我们的心灵中不具有生命的特质。
下面,我将结合课堂教学,谈谈如何在语文学科中渗透生命教育。
一、士穷乃见节义——探索与认识生命的意义
伟大诗人泰戈尔说:“教育的目的是应当向人类传送生命的气息。”语文教学在培养学生文化素质、人文素养和科学精神方面担负着重大的社会责任,具有不可替代的教育功能,所以语文教师要挖掘隐藏在语文课程和语文知识中巨大的精神财富,采取有效的手段使其变成生命教育资源,启迪学生的心灵,让学生感受到人类文化中的精神力量,使学生在学习中自觉地接受生命教育熏陶,形成具有个性的、崇高的精神品质。
如教学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在我介绍作者的时候,一个学生忽然大声说道:“我知道,柳宗元一定是得罪了权贵,然后被贬谪到永州当司马的。”又有几个学生接着他的话说道:“就是,就是。凡是正直的读书人,没有一个不被贬谪的。什么韩愈、李白、杜甫、苏轼……”教室里像炸开了锅,大家你一个名字,我一个名字,把所有知道的古代文学名人都说尽了。
当声音渐渐弱去的时候,我将问题抛给他们:“他们为什么被贬谪?”
“因为得罪权贵。”一个同学回答说。
“为什么会得罪权贵?”我继续追问。
“因为,因为他正直吧。”他说。
“因为他们坚持真理。”有个学生在下面小声地说。
……
韩愈在《柳子厚墓志铭》一文中写道:“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什么是“士”?在孔子的学说中,士被赋予管理国家的重任,从现实社会层面来看,“忠”、“恕”、“孝”、“悌”、“仁”就是孔子评判士的依据。在理想终极层面,士要有志于道,方能称为“士”。也就是将“道”即“仁”作为自己终生努力实践的目标,这也成为后世儒家所积极提倡的主张。
柳宗元出生于唐朝传统高门望族之家:“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从韩愈的这段叙述中,我们不难发现柳氏家族对于儒家“道”的身体力行。在这样的熏陶之下,柳宗元自然是“信道笃而自知明”。所以,王叔文政治革新失败,柳宗元因参与其中被贬为永州司马,他“居闲益自刻苦”。后任柳州刺史,能“因其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儒家所谓三立:“立德”“立言”“立功”,柳子厚力行而不惑矣。
柳宗元的个人经历是不幸的,他一生受尽排挤、长期遭贬、穷困潦倒。但是对于整个中华民族而言,柳宗元恰似一颗璀璨的明珠,愈磨砺愈光芒四射。他就好似一股清泉,滋润着脚下的土地,让无数蓬勃的生命在他的感召下认识了生命的意义。
结束关于“士”的讨论,当我们重新把目光回到《捕蛇者说》时,同学们的眼神中有了更多的感动。对于这个力量微薄的永州司马,在文章最后写上的“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真正的读书人,应该是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切以天下为重的人。”Y同学神色庄重地说道。“正因为他们以天下为重,所以能够从容面对生活中的艰难困顿,忘记自己的痛苦。”Z同学补充道。
……
看着一张张沉思的小脸,我欣慰地发现,千年之后,柳宗元这股清泉依然滋润着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
二、天生我才必有用——尊重与珍惜生命的价值
大思想家卢梭在《忏悔录》中说:“大自然塑造了一个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这句话揭示了一条永恒的真理,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
在一次材料作文课上,我介绍了美国畅销童书作家陆可铎的作品《你很特别》:有一群叫做微美克的小木头人,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为人贴上金星贴纸或是灰点贴纸:漂亮的、漆色好的木头人会被贴星星,有才能的也会被贴星星。那些什么都不会做的或是褪了色的,就会被贴丑丑的灰点贴虉。胖哥就是。因为自卑,胖哥不敢出门,他只和那些身上也贴满灰点点的微美克人在一起。胖哥觉得很痛苦,当他看见露西亚——那个身上既没有金星,又没有灰点点的微美克人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在露西亚的建议下,胖哥找到了木匠伊莱,得到了那个秘方,伊莱对他说:“你很特别,因为人就是很特别,不需要任何条件。”当胖哥相信自己就是很特别的时候,一个灰点点就从他身上掉下来了。
学生很喜欢这个故事,我们一起探讨了胖哥的自卑和他为了改变现状而做出的努力。大家甚至找到了隐藏在自身的“胖哥”的影子。
在后来的作文里,一个学生这样写道:“从小到大,我只知道读书是为了得到一个好分数,我的成绩不是很好,就像故事里被贴满灰点点的胖哥一样,我感到自卑和不快乐。但是,胖哥在伊莱的帮助下找回了自己的信心。我呢?我决定记住伊莱的那句话:你很特别,因为人就是很特别,不需要任何条件。”
是的,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体现对生命价值的尊重与珍惜呢——你很特别,因为人就是很特别,不需要任何条件。漫画《话说教育》给我们留下深深的思考:没有个性的教育必然是失败的教育。语文教师要真正转变观念,关注学生的内在生命,拓展其精神空间,承认学生的个体差异、尊重差异、善待差异。我们要把专制的课堂民主化,封闭的课堂开放化,死板的学科内容生活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利用好、处理好突发的生成资源,让学生感受到语文是“有思想”的语文、“有情感”的语文和“有生活”的语文。
三、面旋落花风荡漾——欣赏与享受生命的快乐
钱穆谈中国文学,说中国文学亦可称之为心学。“心统性情,人之性情,实即人之生命。生命接触不止人与人,乃有宇宙万物,禽兽虫鱼草木,山水土石”。生命是宇宙间最值得欣赏的因素。生命的孕育、诞生和成长是一种令人无比激动的过程;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希望;生命中的那些成功与失败、荣誉与耻辱、高尚与卑下、纯真与芜杂,都是一本内容不同的书,或是一幅风格迥异的画。生活本是多姿多彩的,生命是短暂却又最精彩的。多一分欣赏,生命就会焕发出无穷的魅力,让你的生命折射出太阳的光芒。
语文课本中有许多充满生命力的自然意象,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斑羚飞渡》中的斑羚,《生命之舟》中的小女孩,《春》中欣欣向荣、生机盎然的春景,《白杨礼赞》中的白杨,《囚绿记》“珍重的开释了这永不屈服暗的囚人”,《紫藤萝瀑布》里的紫藤萝……无不彰显着生命力量的无穷和坚韧。脆弱与坚韧是一对矛盾,但它们却在生命上得到统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不再,青春易逝,人生只有一次。启发学生要认识生命本质,敬仰生命,热爱生活,关爱生命,学会坚韧地生存。
在初中语文课本中就有许多这样的古诗。如: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感时伤时,花有露珠人有泪,鸟鸣无意人心惊,在诗人的笔下,花亦有情,鸟亦有感,花鸟非物,乃生命也。又如崔颢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落日烟波各有所依,陡增诗人颠沛流离之情。又如李白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更是直接将浮云视为游子,落日竟是故人……
在这些诗人的笔下,一花一草,一江一路,浮云落日,光影声色全是生命。这种把人类作为自然的一分子,而不是主宰者的态度,我们今天正在学习,而古人早就实践了。大约2500年前,老子就在《道德经》中这样写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意思是:人要效法地,地要效法天,天要效法道,道归于自然,起于自然,两者相生,同一于法。
【关键词】生态文明;儒家;和谐共存
所谓生态文明,就是以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共生为宗旨,以建立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为内涵,引导人们走上持续和谐发展道路的新的文明形态。生态文明的实质就是以人的自我觉解的方式处理好人与自然的矛盾,通过可持续发展途径解决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冲突,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作为后发展国家,我国的现代化历程一直以欧美发达国家的工业化标准为目标,用短短的几十年走完了欧美等国几百年的工业化历程。当我们在经济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时,我们依靠粗放经营模式所带来的环境问题开始显露。频繁爆发的地质灾害、越来越多的雾霾天气、范围越来越广的沙尘暴等等都在警示我们生存环境日渐恶化,时刻提醒我们:杀鸡取卵式的经济发展模式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状态,最终受害的是人本身。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的思想由来已久。作为传统文化核心的儒家思想主张敬天爱人,要求人们合理的追求物欲,提倡节俭的生活方式,强调通过身心物我和谐的方式解决人的发展与环境之间的冲突。这些思想为我们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观提供了深厚的理论基础。
一、天人合一: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儒家认为,人有物欲追求是正常的、自然的,但它只是人的生存的最低层次,如果我们满足于此,我们就和大自然的其它生物没有什么两样,人应该有更高的生存状态,全部的文明都是为了这个更高的生存状态,孔子用“质”(天然的、未被社会化的)与“文”(人为的,社会化的)两个概念代表这两种生存状态。按照孔子的观点,处于“质”的阶段人生是低质量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人生的真正价值,人的发展是不全面的,是低层次的,生命的巨大潜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因而人的行动受到许多外在条件的制约,是不自由的。人生的真正价值只有发展到“文”的阶段,理性主导人生,我们对人生有了自觉的认识,人性中善的一面被激发出来,在精神上我们摆脱了外在客观条件的制约,生命的价值得以体现,人的自由才是可能的,人生的理想状态是在精神上超然于一切外在的制约,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冲突矛盾中超脱出来,人和他的生存环境和谐为一体,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的状态,这个状态代表了人生的最高境界,人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状态,他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人性中各个方面得以全面展开。
“天人合一”的思想表明儒家非常看重人的生存环境,这个环境不仅指社会环境,还指自然环境。在儒家的思想中,自然被纳入到个体自我成长的外在环境中,更多地展现出人文的涵义。儒家认为自然只有置于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才能彰显它的价值。但这决不是说我们对自然环境可以为所欲为。儒家要求统治者要应时而动,不要破坏自然规律,要爱民节用,不能无止境的索取,通过人的自觉行为求得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为人的生存创造良好的条件。
二、知天乐天:积极构筑身心物我和谐的生存之道
儒家思想中有一个主导思想,认为人是天地万物之主宰。人贵于物的根本在于人有理性,可以感知天地万物之变化,把握宇宙生成变化之奥秘,因而把握人生的发展方向,可以自主的进行人生的抉择。
首先,作为一个自然生命有机体,个体遵循自然的规律,发展成为一个成熟的生命,这是人的生物性的成长;不过,生物性的成长不能代表人之为人的理想状态,更多的体现了人的生理机制的完善,对于一个生活在既有的社会环境中的个体来讲,成长主要是由人的自然存在状态(自在)转化成人的社会存在状态(自为),“成人”意味着接受文明的熏陶和洗礼,这一过程是后天人为的结果,孔子在《论语》中详细地描述了这一过程:“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从学习、遵循社会规范到自我教育、自我规范、自我成就,外在的价值标准内化为个体行为的自我抉择,个体的成长展开为从自在到自为到自在又自为的人格的追求过程。可见,真正意义上的“成熟”意味着人的心智的健全发展,理性能力的不断展开,相对于自然生命来讲,人格生命才是人的存在意义所在,“成人”意味着具有独立自由的人格,人生的理想目标就是成为一个自主自在的人。
要成为自主自在的人,就需要协调人的双重存在的矛盾,使身心物我和谐一致。人的存在既是感性的又是理性的,作为一个生命的有机体,人有感望和需求,为了生存,必须不断向自然索取,人与自然之间始终存在着冲突和矛盾。但人的行为又受到理性的支配,如何协调人的双重存在的矛盾?如何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儒家认为,解决的办法不是退回到饮毛茹血的原始状态,而是以人为中心,通过人的自觉行为来化解,即通过道德实践活动,个体的成长展开为从自在到自为到自在又自为的理想人格的追求过程,人生表现为人的自然天性经由理性的辖制,个体自我成长、纳入文明仪轨的过程,儒家把这个过程看作个体生命的终极目标,通过个体的努力,不仅充分展现了人之为人的本性,而且构筑了一个知天乐天、心物和谐的生存观,以求得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三、义以为上:注重社会发展的可持续性
儒家把人的感性和理性两个生存层面称之为“理”与“欲”, “理”与“欲”的矛盾在经济活动中就表现为义利之争。儒家认为满足个人物欲、追求财富并没有错,关键是取之有道。逐“利”是合理的,但只是实现“义”的方便手段。简言之,就是在追求财富的过程中不以赚钱为唯一目的,不能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自己的人格。不能把自己当成赚钱工具,也不能把别人当成赚钱工具。要尊重每个人生存的自我意愿,不能强迫他人、利用他人,甚至以牺牲他人的幸福达到赚钱的目的。从这一思想出发,儒家反对杀鸡取卵式、追求短期效应的经济发展模式,在经济活动中不鼓励单纯的追求利润的行为,而是遵循“义以为上”的原则。
儒家的义利观从人的自我成长需求出发,要求合理的追求物欲,克制自己的欲望,提倡一种节俭的生活方式,注重人类社会的长远发展。它认为,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是一个整体,而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也是一个整体。只有舍弃了只顾眼前利益、只顾个人私利的狭隘的经济发展意识,注重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一体性,尊重每个人自我发展的意愿,使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获得成长的发展空间,人类社会的发展才是良性的和持久的。同样地,只有舍弃了盲目追求物欲满足、不顾大自然发展规律的社会发展意识,可持续发展的方式解决人的发展与环境之间的冲突,人类社会良性的持久的发展才是可能的。自然只有置于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才能彰显它自身的价值,而在对自然的开发利用中,我们的价值观也得以不断完善,文明程度不断提高,社会不断进步,人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与自然环境的变化是一个整体。
四、小结
文化是一个民族得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动力,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中国传统文化孕育了中国独特的东方文明,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我们的现代化发展模式要积极借鉴西方成功的经验,而且需要从中国国情出发,有选择的“拿来”,方能建立独具中国特色的社会发展观。鲁迅说,民族的即是世界的。就此而言,源自本土的儒家思想观念能够为中国建立新型的生态文明观提供源源不断的内在动力。
参考文献:
[1]勾承益、李亚东译释.论语白话今译[M].中国书店,1992.
[2]朱熹集注.四书[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关键词:春;形式;词汇;语法;对比
中图分类号:I207.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8-0000-02
俄国形式主义对文学的形式做出了新的界定,对传统的内容和形式的二分法予以修正,认为在审美活动中不能将其完全对立,内容必须存在于借以表达的具体形式之中,一切内容都是一定形式中的内容。什克洛夫斯基说:“形式方法并不排斥思想和艺术内容,而是将所谓的‘内容’视为形式的一个方面。”诗歌通过音韵、节律、语法、结构、意象等独特形式来表达内容和思想是一种常见的方式。
《春》创作于1942年2月,是穆旦早期的代表作,无论从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充分体现了穆旦诗歌的独创性和艺术魅力。全诗共两小节,第一节写大自然的春天,第二节写生命的青春时期。既描绘了自然之春的迷人,也流露出人生之春的焦虑和迷茫,是一首天人合一的“春之歌”。这首诗不仅意蕴深刻,在形式上也有很强的诗性色彩。
一、光、影、声、色的完美融合
受现代派的影响,穆旦在诗歌创作中常常刻意摒弃传统的因素,可是“毕竟,他的身子骨里有悠长的中国古典文学传统。即使他竭力避开它的影响,它还是通过各种渠道――读物、家庭、朋友等等――渗透了过来。他对于形式的注意就是一种古典品质。明显地表露于他诗段结构的完整,格律的严谨,语言的精粹。”[1]在穆旦的诗里,我们可以找到很多富含象征意味的,极具画面感的诗句:“走不尽的山峦的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在忧郁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赞美》);“在荒山里有一条公路/……/在谷外的小平原上,有树/有树荫下的茶摊。”(《小镇一日》);“在古老的路上,在田野的纵横里闪着一盏灯光/一副厚重的,多纹的脸。”(《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其视野的开阔,意境的悠远,都隐隐有着中国古代山水画的神韵,但在色彩的搭配上又体现出与传统画面截然不同的特色。在《春》中,“绿色的火焰”,“花朵”,“满园的欲望”,“蓝天”,这些春天的景致中或显或隐地包含了丰富而鲜明的色彩,将春天的生机盎然描摹得淋漓尽致。用语言堆砌出一幅五彩缤纷的油画,突显的是现代的张扬而非古典的含蓄。
不仅如此,这首诗还突破了二维平面艺术的局限。“如果你醒了,推开窗子”,这里的“窗子”不仅是画面的有机构成,还是沟通内在个体和外部世界的媒介,用上动词“推开”,很自然地将两个世界联系在一起,使整个画面立刻呈现三维立体的空间感,较之平面的呆板多了几分生动与活泼。
《春》共分二节,诗的上一节共六行,每二行为一句,结构上比较齐整和均匀。诗人满怀热情地歌颂了满园美丽的春色,这种情绪是饱满而略带欣喜的。万物按照自然规律生长和繁衍,表现在诗歌的节奏上是和谐的音乐美,犹如一首流畅的行板,一气呵成。第一行和第六行相对应,中间每一行分别有一次停顿,好比音乐中的强拍和弱拍的交替和循环往复。
下节也是六行,从整体上看与上节无异,但却由整齐的二行一句变换为四行一句和二行一句。苦于年轻的生命体的欲望之火已燃起,对人生有无限的渴望与冲动,灵魂深处却感到迷惘、痛苦,两者构成了一种不协调的张力和冲突。对应在诗的节律上也是起伏跌宕,迂回曲折,时紧时松,显得不那么顺畅,甚至出现了“光,影,声,色”这样一字一顿的跳跃式节奏,每一拍都伴随一个休止符,如同心脏跳动时的一张一缩,蕴含着情感的波动,是音乐中的最部分。结尾处又渐渐趋于平缓。
从总体上看,整首诗就是一曲精彩的乐章,曲调有起伏,节奏有强弱,速度有急缓,在一张一弛中配合内心情感的流动。再搭配色泽鲜明的画面,便是光影声色的巧妙融合。
二、变化多端的句式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穆旦的诗歌中现代性的特点逐渐显露,这从他在创作中娴熟地运用西化语法这点已可见端倪。在其众多的作品中,《春》是篇幅较短的,但在这短短十二行诗中,诗人已使用了不少欧化的句式。“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这句诗应用英语语法中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并将状语部分后置。而在主句部分,又使用了倒装的句式,将“反抗者土地”这一伴随状语前置,形成独立主格结构。同样属于独立主格结构的还有最后一行“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第五行中,“如果……”的句式,对应的是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的句型。另外,按照汉语的语法,“如果你是醒了”这样的说法是有语病的,但诗人却在其中加了一个“是”字,正好可以直接翻译成英语中最简单的系表结构而不存在语法问题。
“蓝天下,为永远的谜所迷惑着的/是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你们被点燃,却无处归依。”这一句更是符合英语的语法规范并且是一句较为复杂的从句。仔细分析句子的成分,可以发现这是在一个主语从句中使用了两个被动结构,分别是“为……所迷惑”和“被点燃”,而这两个被动结构又被灵活地置于句子的首尾两端从而显得不那么累赘。与此同时,“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又作为插入语成分修饰“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使句子结构更加丰满。同时这一句的形式又恰好对应英语中as if的句型。
三、个性化的词汇
词汇是文学作品直接可感的部分,它是语言的符号,通过对语言的感知可以更加深刻地体验作品的内涵和意蕴。词汇的选择、更换和组织也对文学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穆旦诗歌在词汇的选用上富有鲜明的个性特色,强烈的生命体验和个体意识。“诗的材料不是形象,也不是激情,而是词。”[2]这并不是说任何诗歌都不需要带有感彩,但也足见词汇的重要性。平凡的词汇,因为配合的不寻常,便显示出惊人的艺术魅力。
首先,穆旦为许多传统的词汇和意象赋予了新的意义。“春”的主题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出现的概率之高,数量之多,使其几乎没有任何新意可言。古人用“春”或是来形容万物的生机,或是感慨春光之短暂,或是抒发春闺之怨。人们对春的认识也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维模式。
“春”在穆旦笔下也十分常见,不仅在1942年2月和1976年5月各有一首以《春》为题的诗,在其他作品中,也不乏对春的描写。但穆旦诗中的“春”,虽然作为语言符号和指称没有发生改变,但已拥有了新的面貌和现代性情绪。
穆旦用新的感觉方式,新的诗学观念和新的词汇建构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春”,最明显的就是“陌生化”手法的运用。“陌生化”即“反常化”,是俄国形式主义文艺理论的一个核心观点。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手法是事物的‘反常化’手法,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它增加了感觉的难度和时延,既然艺术中的领悟过程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它就理应延长。”[3]也就是要将对象从正常的感觉领域中移出,通过施展创造性手段,重新构造对对象的感觉,从而扩大认知的难度和广度,将不能引起我们新鲜感和美感的东西陌生化为奇异的东西,不断给读者以新鲜感。
首句“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没有什么比此更形象而恰到好处地描绘大自然春天的蓬勃和旺盛的生命力了,这是其一。其二,火焰在常识中应该是红色的,用来形容春草看似有些不妥,但诗人取其形而弃其色,用火焰的熊熊燃烧之势和跃动的姿态来比喻春草在风中成长之状。“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写的是花朵的破土开放。土地是花朵赖以生存和获得养分的必要来源,没有了土地,花朵将失去基本的生存权。但这里诗人却用了“反抗”一词,似乎土地成了花朵的束缚和羁绊,将两者相互依存的亲密关系处理成彼此的对立,着实令人耳目一新。在第二节中,“蓝天下,为永远的谜所迷惑着的/是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二十岁,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期,应该像诗歌第一节中的春草一样火焰般地燃烧,像花朵一样挣脱土地的束缚而绽放青春的光彩,可是诗人却将年轻的生命写成紧闭的。不仅如此,春天里鸟儿的歌声本来是欢快、轻盈、婉转的,但诗人却用“泥土做成”来形容,使原本的明快意外地变成了灰暗和沉重。这里诗人似乎有意模糊了一个隐含条件,在蓝天下自由飞翔的鸟儿,如何会唱出泥土般苦涩乏味的歌?只有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空有新长的羽翼,空有满腔的热情与冲动,却只能对着笼子外的天空叹息,才无法唱出欢快的歌。这一点需要读者在反复阅读和体会中才能有所感悟。泥土作为一种视觉意象,与作为听觉对象的歌声联系在一起,加强了修辞的艺术效果。而所有这些陌生化手法的运用,延长了审美的时间和难度,极大地挑战了读者的常规思维,使陈旧的主题历久弥新。
其次,穆旦热衷对身体的描写,注重身体器官的直观感觉和体验,这也是他的诗作现代性特征明显的一个重要方面。王佐良在评价穆旦时说:“他总给人那么一点肉体的感觉,这感觉所以存在是因为他不仅用头脑思想,他还‘用身体思想’。”用具体可感的形象,表现抽象的思维和情感,这不仅需要丰富的想象,细致的体验,巧妙的联系,还需要大胆的创新和突破。在穆旦的诗里,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描写身体和身体感觉的词句,如“你的怀里”,“少女的热情”,“死的子宫”,“你把我轻轻地打开,一如春天,一瓣一瓣地打开花朵”,以及反复出现的“拥抱”一词。这些在传统的诗中极少出现甚至被认为是不文明、粗俗而该禁用或避讳的词,在穆旦的诗中自然而自如地出现。
在《春》这首诗里也是如此,不仅是人,连植物也是有感觉的。诗人用了“渴求着拥抱”,“被点燃”,“”,“满园的欲望”来表现春天万物蓬勃的生机,来象征年轻的身体因欲望而燃烧的生命冲动。又用“迷惑”,“紧闭的肉体”,“痛苦着”来表现内心的不安、迷茫、挣扎,使这种感受既出人意料,又让人产生切身的体会。
四、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诗歌的语言贵在凝练、精妙,词不显而意无穷。《春》表达了生命之春在自然之春的环境中感到的苦闷和压抑,这种痛苦若是直抒胸臆般地流露,不仅无技巧可言,也会使诗性色彩褪色不少。诗人有意建构了多组对立的意象和语言符号,通过形式的对比彰显内在情感的张力,使读者在感受语言的冲击的同时深切体会到内心的强烈冲突。
我们可以把诗中的生命体分成两类:一类是作为植物的草和花,另一类是具有动物特性的人。草和花的生长是受限制的,无论长得多茂盛,永远都无法离开泥土,获得自由自主的行为。而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具有主观能动性,其行为受自我意识的控制和支配。根据诗歌的意思,我们可以制出下表:
预设相同点相异点
草和花不自由
人自由有生命
欲望渴求着拥抱推开反抗伸出美丽欢乐
谜被点燃紧闭无处归依等待伸入痛苦烦恼
诗歌中的花和草显然是已经拟人化了的,那么我们可以假设花草与人具有同等的感知能力和行为能力。面对春天来临时欣欣向荣的外部世界,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受到春天光影声色的诱惑,都有着年轻而旺盛的生命力,都有一种喷薄欲出的生命冲动。不同的是对于花草而言,这种欲望已经表露无遗;对于人而言,外面的世界却还是一个谜。由于这种不同的感受,两者表现出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草是“渴求着拥抱”花,而肉体却是“被点燃”,一个是主动进取,一个是被动接受。不同的态度催生不同的行为。尽管像花朵经过反抗挣脱土地的束缚而获得自由那样,二十岁的生命在“被点燃”以后,也极度渴望突破紧闭的肉体,却又为灵魂无处归依而犹豫不决。结果自然是“花朵伸出来”,绽放出“美丽”,而人却只能“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因此,当温暖和煦的春风吹来时,对花和草而言是“欢乐”的,对年轻的生命来说却只是千头万绪的“烦恼”。
这样的对比手法在诗中可说是无处不在,为了加强内在的张力,诗人在描绘摇曳的绿草,盛开的鲜花,温暖的春风,醒来的人时,使用的都是“摇曳”、“拥抱”、“反抗”、“伸出”、“推开”这些富有力量与热情的动态词。与此相反,对于年轻的生命体,却使用了“迷惑”、“紧闭”、“归依”、“等待”等这些缺乏活力的静态词。
通过以上的对比分析,我们明显可以发现,在诗人的笔下,花和草这些植物是自由的,而人恰恰是不自由的,这与之前的预设以及人们的日常观念截然相反,这就足以引起人们对于生命的深层反思和重新认识。从这些显性的对照中可以看到,穆旦以及和他同时代的那一群年轻人所向往的理想人生状态是诗歌上一节中的“你”,像“推开窗子”那样融入无限春光之中――他充分肯定身体内激起的蠢蠢欲动的力量并对这种力量感到自豪,而非下一节中的“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空有一具年轻的躯壳而缺乏生气。一组动词“推开”和“紧闭”的强烈反差,也很好的体现了这种既渴望实现人生价值,张扬年轻的个性和风采,又对世界的未知感到迷惑甚至恐惧的矛盾心理。
艾略特说:“诗歌在尚未被理解之时就会传达自身意识。”一首优秀的诗,第一次读到时,即使还不能准确理解内中深意,甚至不知其作者,创作背景,想要表现的主题等,但其独特的形式已足以吸引读者。从这一点上看来,《春》这首诗所要表现的主题和情感,因为借助其独具匠心的形式和结构,而显得成功和具有感染力。这也是内容和形式高度结合的典型之作。
参考文献:
[1]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
[2] 王岳川:《当代西方最新文论教程》[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
[3] 何庆机等编著:《大学英语语法教程》[M],东华大学出版社2006年。
[4] [俄]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等:《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C],方姗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年。
[5] [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
[6] [德]胡戈・弗里德里希:《现代诗歌的结构――19世纪中期至20世纪中期的抒情诗》[M],李双志译,译林出版社2010年。
[7] 毕研韬,周永秀:《解读什克洛夫斯基的批评理论》[J],《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4期。
[8] 赵志:《论穆旦诗歌语言的陌生化技巧――以为例》[J],《承德民族师专学报》2009年第1期。
[9] 王佐良:《谈穆旦的诗》[J],《读书》1995年第4期。
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