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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人说山西好风光,形象描绘了三晋大地上的一片秀美。然而,随着经济发展,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不断加快,山西逐渐成为污染较为严重的省份之一。山西必须跳出生态恶化的泥沼,突破产业结构污染瓶颈,整体改变和提升所辖各个城市功能的战略势在必行。
清洁的生活环境是宜居的必备条件。2008年4月,山西省政府把城乡环境卫生清洁当成一项工程,轰轰烈烈的展开,是山西环境意识的觉醒,是提升山西形象,优化发展环境的决心体现。
2008年12月17日的山西省城乡环境卫生清洁工程总结表彰暨太原现场会集中展现了太原市在城乡清洁工程中的突出表现,与会代表亲临现场参观后,对太原市的环境清洁工程叹为观止。会后,本刊记者采访了受到省政府城乡环境卫生清洁工作表彰的五名同志之一的省爱卫会专职副主任高生华。高主任对太原市的城乡清洁工程给予了高度评价,同时对太原创建国家卫生城市也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
城乡清洁工程为龙城创卫奠定了基础
2008年3月,太原市率先开展城乡清洁工程,市区环境明显改善,并为全省其他城市提供了先进的做法和经验。
太原市委市政府对这项工程高度重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李俊明更倾注了大量精力。
清洁工程中,市(区)县两级财政对城乡清洁工程投资5.3亿元,用于餐厨垃圾处理厂、粪便处理厂、特种垃圾焚烧炉、垃圾卫生填埋场、垃圾转运站等基础设施。市、区两级购置机扫、清洗车296台,今年购车数量是前十年3倍多。目前,在太原市已有258条主次干道实现了机械化清扫作业。
太原市在全省首先实现城市管理数字化,它有利于及时发现城市管理中出现的问题,对协调、指挥各职能部门和单位尽快处理问题,提供了有力保障。
五小行业、小街巷整治是太原创卫重点
高主任讲,“太原市委市政府对创卫工作很重视,2005年就召开了万人动员大会,制定了具体实施方案。2008年,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牵头抓城乡清洁工程,并投入大量资金,环境清洁基础建设圆满完成。然而,五小行业治理、小街巷治理还存在不足,2008年太原市创建国家卫生城市的条件还不够成熟。太原市应该把城市清洁工作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借势把环境清洁工作扎实深入地推进,争取在2009年申报国家卫生城市。”
太原市市区环境相对复杂,尤其老城区和小街巷的地理条件让清洁工作推进难度加大。老城区和小街巷的环卫设施较差,街面狭窄,不适合机械化清扫和清运,乱倾乱倒现象比较严重。再则,小街巷乱摆摊点、占道经营、车辆乱停乱放、宠物随地排泄的现象还普遍存在。部分小街小巷临街门店广告牌匾等设置零乱。小街小巷公共厕所建设和管理相对滞后,角落尚有随处排便现象。
同时,五小行业也是环境卫生清洁的一大难题。五小行业涉及面广,分布在市区各个城中村、小街道。行业散乱的特点给治理工作带来极大的难度。小行业门店卫生也普遍较差,尤其小饭店的卫生直接关系到市民的食品安全问题。如何行之有效的整治五小行业和小街巷清洁卫生也是明年太原市能否申报全国卫生城市的关键。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创卫工作既要宏观统筹,协调各相关部门,更要化整为零,把工作逐层分解下去,以区为龙头,社区为单位,编织纵横清理网络,最大限度的调动基层力量,发挥街道办事处的作用。
2、每走过一座城,每看一次景,都想第一个告诉你,这里的美。
3、别忘了远方的我,和你一样有共同的期许。
4、辗转反侧,与你在同一片星星月亮下,祈祷梦里的相遇。
5、时光荏苒,我们不再伤春悲秋,你那明媚的笑脸一直印在我的心房。
6、又是一个花香四溢的春天,出门踏踏青,因为你是这片土地赠予我的恩泽。
7、看过世间太多的风花雪月,念及你的丝丝温情,还是那么令人心花怒放。
8、不管你身处何方,要始终记住,在那不遥远的地方,有我一直为你鼓掌。
9、黄昏日落,夕阳西下,你永远是我心里的一束光,有你的未来我没有黑夜。
[关键词] 外语影视剧;审美倾向;文化嵌入
影视剧片名是文字意义和文化内涵的有机体,它应该能在提示影片的主要内容的同时,也能反映一个民族的文化底蕴。现在,电影片名已经作为影片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表现了其独特的信息功能与美感功能。相应的,外语电影片名翻译就是一项重要而富有创造性的工作,片名翻译应以受众的感受为重点,以观众是否理解接受、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甚至朗朗上口、具有文学性为三个主要的衡量标准,做到严复先生提倡的“信、达、雅”以及许渊冲先生的“三美”原则。电影片名的导视作用除言简意赅地揭示剧情内涵、激发观众联想之外,重要的是引导观众去感受艺术,激发审美,吸引观赏,提高票房,因此富有艺术想象力的片名会起到不可低估的促销作用。电影片名的翻译不仅是翻译的问题,而且是美学的问题,片名翻译得好坏对于电影的传播有很大的关系。影视片名汉译既要有一定的文化品位,又要有良好的商业效应;既要忠实于原文,又要符合本国观众的语言文化习惯和审美情趣,以传递信息和唤起美感为目的。因此,电影片名的翻译又是艺术与审美价值再创造的过程。其存在的价值和生命的活力体现于被观众接受的程度。本文旨在探讨外语电影片译名的审美特征,并对其进行文化上的透视。
一、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中的审美期待
影视剧的片名如同产品的商标一样,商标代表商品服务质量和企业的信誉、形象并具有广告宣传的使用。影视剧的片名标明的是该剧的立场和主基调,同样具有宣传推销作用。除传达影视剧的主要内容之外, 还蕴含丰富的文化因素。优秀的影视剧片名往往有意无意地传递了音韵美、形式美和意境美等多层级的美。有些是直白尖锐,有些是隽永深沉,而有些又是发人深省的。基于不同的社会、人文、地理环境下所产生的语言文化,使得人们在思维方式、思维习惯、审美情趣和价值观念等方面而有不同。那么在外国影视剧的汉译中,中国观众的审美情趣或者说审美期待主要体现在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
从形式上来说,西方人崇尚语言的简洁美,而中国人讲究语言的对称和谐。这主要是由两种语言的特点所决定的。汉语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音韵、节奏,抑扬顿挫,声调和谐,富有乐感。这样的音韵特点决定了汉语中有很多成语和四字对偶词语的表达。汉语成语和四字对偶词语节奏鲜明,言简意赅,形象生动,具有极强的表意功能和广泛的语法可容性。由此可见、外国影视剧片名的汉译如果能结合汉语特点,恰到好处地运用汉语四字对偶词语结构,不仅能传达影片的主题信息,补全原文没有完全表达出来的意境、音韵美及感染力,还能充分满足中国观众的审美期待,并使之产生心理共鸣,否则就会像失败的产品商标一样难以激发人们的消费意愿,直至影响到影片的商业效应。比如影片Mickey Blue eye的汉语译名,一是《蓝眼睛的米奇》,一是《黑帮女婿》。前者显然过于直白平实,难以吸引观众;而后者结合影片内容,采用四字对偶词语的表达,更具市场导向性。再如影片Generals Daughter The Mummy,一种译名是《将军的女儿木乃伊》,不仅没有突出影片内容,而且还容易使观众顾名思义对片中人物产生错位;而另一种译名《西点揭秘》 《盗墓迷城》则完全凸显了影片的主题内容并具有“传神达意”的功效。
从内容上来说,西方人喜欢直白,思维方式直来直去,趋于理性,中国人则推崇含蓄,思维表达方式含蓄婉约,趋于感性。文化差异给相互理解和交流带来了巨大的障碍和影响,影视剧片名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言的转换,更是克服文化差异障碍,寻求两种意识体系的等效交流。影视剧片名好比影视的门楣,既要反映影片的中心内容,又要顾及其中的文化差异。优秀的影片让人回味无穷,成功的译名给人印象深刻。能让人通过片名的词汇意义,产生丰富而美丽的联想,从而激起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与追求。影视剧的片名翻译要适当地考虑到观众的民族性格、文化性格,使之与译名达到融合,以最大限度地吸引观众。因此,外语电影片名汉译就要求这种反映是含蓄的。如美国电影 Bathing Beauty、 法国电影Belle de Jouz的汉语译名分别为《出水芙蓉》和《青楼红杏》。 两译名皆体现了中国语言文化“含蓄美”的特色。前者采用了中国传统的以物喻人的修辞手法,象征女主人公出污泥而不染的纯洁高尚,给人以无尽的遐想,后者的译名中,“青楼”“红杏”则是中国语言文化对“妓院”和“出轨妇女”委婉表达。
二、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中的审美文化嵌入
审美是人类独有的一种复杂而高级的心理、生理活动,这其中包括极其复杂的感官、心理、思维、情感等一系列的精神活动。翻译实践即是审美活动,蕴含着一定的本美学特质。 电影翻译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的再创造活动,而审美则是艺术的基本功能。在中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人们的审美取向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中国人重综合、重归纳、重暗示、重含蓄,以无为本,从无到有,认为美与生活息息相关,美学与生活没有明显的界线,人们在生活中体念美;西方人重分析,以有为本,从有到实体, 认为美学独立于生活之上,和生活有着清晰的界限,这是渗透到中西文化各个方面的根本差异。影视剧是生活艺术的再现,体现电影内容的片名自然而然地包含了很多文化因素。因此,电影翻译应遵循文化本信息忠实传达的原则和文化审美的原则,在翻译中应尽可能地精确把握源语言中的文化信息, 不断进行选择和适应。
美国影片Home Alone的汉语译名为《小鬼当家》,在汉语言文化当中“小鬼”是对机智、调皮的小孩的一种昵称,表达了一种由衷的喜爱。 而影片中小欧文在家独自一人与两盗贼斗智斗勇的形象正符合汉语对“小鬼”的表达与褒扬。汉译既做到了译语标题与原片内容的统一,又实现了中国文化内涵的审美情趣。电影Waterloo Bridge的中文译名《魂断蓝桥》一直被奉为经典中的经典。如果依据英文直译成《滑铁卢桥》,乍一看,观众定会认为这是一部与拿破仑有关的战争片或介绍与该桥建筑有关的纪录片。但看过此片的观众都知道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片。影片描绘的故事情节与陕西蓝田“蓝桥相会”的传说有着许多异曲同工之处。译者译成《魂断蓝桥》,不仅避开了中国观众由于地域文化差异、历史背景知识缺乏而引起的迷惑,而且“蓝桥”这一隐含中国文化的意象能使观众一看到片名便即刻领悟到这是关于爱情的电影 。
三、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中的文化审美传递
翻译是不同文化间的互动。作为文化的组成部分,外语电影片名不可避免地反映其所属文化的特征。因此,片名翻译又是一种典型的跨语言、跨文化的交际活动。语言是文化的载体,片名中的习语典故负载大量文化信息,常常不能单纯从字面意义理解。也就是说翻译不应局限于对源语言文本的描述,而在于该文本在译语文化里功能的等同、等值,使译语文本对译语文化的读者产生源语文本对源语文化的读者相同的效果。在翻译的过程当中如顾及到其所承载的文化积淀, 那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中国传统语言文化是人们长期社会文化生活的积累,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语言形式。因而具有中国传统文化韵味的外国电影片名汉译更容易得到中国观众的认同。这在许多经典的外语影视剧片名汉译中都可以看到中国传统语言文化元素的审美沉淀与传递。美国影片American Beauty的中文译名是《玫瑰情》。 American Beauty是一种美国红蔷薇。在英语语言文化中,红色蔷薇花象征崇高神圣的爱情,是对爱情的纯真和坚定的一种表意;而在汉语言文化中,玫瑰则代表温柔真心,热情真爱。汉语译名“玫瑰情”以中国玫瑰代替美国蔷薇,揭示出了影片的精神内涵为爱情,忠实地传达了源本文化审美信息。汉语是象形文字 , 而英语是一种字母文字,两种语言分属两大不同语系。要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语际间进行成功切换传递,对电影翻译工作者来说不是件易事。所以说翻译不仅仅是语言之间的切换传递,更是两种文化交流的社会现象。 如何在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中体现文化价值并成功切换传递,促进文化交流和理解,是电影片名翻译的重要任务。
四、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中文化审美的实现途径
外语影视剧片名的翻译说到底是一种审美再创造。如果说绘画的审美意义在于色彩的表达,那么电影片名翻译审美意义在于译者将原名的文化美感透过字里行间传导给观众。许渊冲先生所倡导的“三美”原则――音美、意美、形美――同样适用于电影片名的翻译。在外语影视剧片名翻译过程中,译者应根据源语影片所表现的文化美学特征,结合汉语文化特点创造性地、准确地译成符合观众审美能力和审美需求的片名。这就要求译者不仅要具有扎实的语言文学基本功、而且要有广博的文化知识和高度的责任心。
鉴于观众在知识面及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着差异,电影翻译工作者应尽可能地帮助观众去理解那些与一个民族的历史、 地域文化、 宗教习俗等有着密切相关的语言现象。 电影翻译中如果对某些特定文化意象不作任何修润处理,一味地采用直译的手法而不作任何文化诠释,就会造成文化意象的缺损, 文化含义的支离破碎。因此,译者要有较强的电影审美鉴赏能力和有良好的文学功底。恰如其分地把握原名的神韵并准确地加以再现,甚至超越原名的艺术水准,更好地体现影片的主题意义。
五、结 语
电影片名的翻译归根到底是文艺语体的翻译,因此要追求语言的艺术美,而这又与翻译本人的文化修养及中西学基础紧密相关。在译制过程中既要考虑西学色彩,更要考虑中学审美的向度,还要兼顾民俗文化诉求,只有这样,才能贯通中西,做到“三贴近”,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换句话说,影片在市场上能否风行开来,提高票房的量,片名的雅俗皆宜、老少咸知、朗朗上口是关键。因此,翻译的“三美” 原则――音韵美、形式美和意境美是外语电影片名译者应遵循的原则,这样译出的片名才会迎合受众的审美倾向,才能为受众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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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昨日获悉,江苏省保险行业协会已经初步建立了“南京车险风险共享电子信息平台”,通过可共享的“黑名单”,南京各大保险公司开始正式“狙击”骗赔车辆和修理厂。
车险理赔“硬伤”累累
车险“入不敷出”,骗赔是理赔过程中挤不掉的水分。记者从一些财险公司了解到,在南京,车险骗赔的水分比例往往超过20%,有些公司甚至超过了1/3。
前不久,某财险公司就在深夜接到一起报案,声称该公司承保的一辆车为了躲避行人撞到路边的树上。但理赔人员凄地勘查时,却发现情况和车主所说不符,后经证实该车车主是和另外一辆车相撞,为了得到更多赔偿伪造了事故现场。
对此,许多理赔人员表示,由于车辆赔付案特别频繁,而理赔人手又严重不足,导致了车险理赔可能存在漏洞。而为了图省事,越来越多的车主会将车委托给汽车修理厂代办保险。不少汽修厂却往往将车险理赔当作自己的“生则之道”,赚取骗保差价。
“黑名单”打击骗赔“老手”
骗赔案件的发生,让原本最“赚钱”的车险业务变成了“烫手山芋”。记者了解到,保险公司各自内部的“黑名单”已经不够用,出于构筑“防骗网”的需求,车险行业“黑名单”应运而生。
记者昨日从省保协获悉,目前,“南京车险风险共享电子信息平台”已经正式开通,除了今年刚进南京的几家小型产险公司之外,属于省保协会员的各家财险公司,都能通过这个“黑名单”狙击到骗赔“惯犯”。
“本月初可以查询的信息,是曾经出现的、已经被证实了的骗保骗赔的信息,包括车辆和修理厂等。”相关人士告诉记者,省保协的风险信息数据库,目前已经汇总了南京市区2003年10月1日以后生效的保单。截至2004年底所发生的符合《机动车辆保险风险信息交换标准》的理赠案件数据信息。
骗赔者,有钱也难买车险
南京保险公司曾经遇到过一起典型的骗赔案例——在江宁区侦破了一个车险骗保团伙,他们采用的惯用伎俩,就是买来旧车在马路上制造撞车事故。
而这样的专业骗赔团伙,往往在几个保险公司部投了保,利用保险公司之间信息不通来连续作案。
“之前,各保险公司各自为政,对多次出险、有不良记录的车辆进行加费或者拒保,但不少车主仍然可以通过到其他公司役保的方式逃避风险。”业内人士表示,“全行业‘黑名单’一旦形成,就将有效打击骗赔事件的发生,而已经查明的骗保车辆,有钱也难买列车险了。”
这些,深深刺痛了湘雅医院一名聘任制保安。五年来,他与医托进行着一场无奈的追逐战。在合同即将到期之际,他作出惊人之举:曝光60名医托照片。而速一举动给他带来的却是恐吓、非议甚至尴尬……
较劲医托,正直保安不听母劝
2002年夏天,26岁的邓志凌被招入母亲所在的中南大学湘雅医院(以下简称湘雅医院)物业公司做聘任制保安,负责在门诊楼维持秩序,其职责包括打击前来行骗的医托。
很快,他就看出端倪:那些在门诊楼附近逛来逛去、到处拽病人搭讪的大多是医托,他们大多选择外地农村人行骗。为了掩饰,医托往往会挂号买个病历,或手里拿张化验单、CT片子之类,只要留心就6E分辩出来。
每次发现医托,邓志凌就上前赶他们走,可几分钟后,刚赶走的医托又重新出现在人群,几个胆大的甚至向他投来挑衅的目光。后来他发现,因缺乏必要的惩罚和监管措施,医托们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甚至有人在门诊楼公然穿白大褂冒充医生行骗。
2003年冬天的一个上午,邓志凌巡逻时发现一个农村模样的小伙子正训斥一名“孕妇”。他上前一问,不觉大吃一惊。
原来一个月前,家住长沙郏区的小伙子带着妻子来湘雅医院待产。一下汽车,他们就遇到这位“孕妇”。“孕妇”热情地告诉他们,自己怀孕后一直在某医院检查、就诊,这家医院不仅技术好,而且收费低,最后,“孕妇”神秘地告诉他们:前段时间,一名产妇在湘雅医院丢了命,家属正四处闹呢。
听了这些,夫妻俩害怕不已,没多问就跟着“孕妇”去了她所说的医院。结果孩子一生下来妻子就大出血,花了好几千元医疗费不说,因为医疗条件跟不上,还差点丢了命。就算这样,他们也没对那家医院产生怀疑。要不是带父亲来湘雅医院看病无意中撞到那位“孕妇”,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邓志凌突然记起,半年来该“孕妇”一直在医院附近转悠,因为挺着肚子,所以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如果没记错。她肚里的孩子已经“临产”一年多了。他走上前,声色俱厉地对“孕妇”说:“别装了,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孕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从衣服下摸出个枕头。
小伙子见状更激动,一把揪住女人的衣服大声说:“你这个害人精,害得我们多花好几千元不说,大人小孩还差点丢了命!走,今天我非得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事后,邓志凌没把“孕妇”送到派出所,只是让“孕妇”带着小伙子去那家医院要回了多花的1000多元,之后又把父子俩送到汽车站……
其实,邓志凌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刚当保安那会儿,他也曾血气方刚地把几个医托扭送到派出所。可过不了几天,这些人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相配没悔改的意思。更有甚者还当面嘲讽他:“在澉出所正好休息几天,管吃管住还清净,求之不得!”
工作前,他曾向母亲问起医托的事。母亲告诉他,许多医托已从业数年,越来越大胆,并且数量越来越多。邓志凌很不理解“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派出所,或者把那些黑诊所、黑医院查封?”母亲苦笑:“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法规,派出所也拿他们没办法,顶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别多管闲事。”
母亲的话自有她的道理,医托已发展成一个庞大的非法群体,人员素质不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以前就发生过保安被医托殴打的事。母亲当然不希望儿子遭到任何意外,自从丈夫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不幸牺牲,她已把儿子看作生命的全部。
那天,送走父子俩后,邓志凌感到莫名的轻橙,毕竟在他的努力下,又少了个受骗者。晚上吃饭时,他把这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很惊讶,放下碗筷,无奈地说:“今天那医托没说什么吧?唉,妈一直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你总是不听……”
“你不也经常帮那些条件困难的病人吗?”志凌小声辩解。
母亲提高了声音:“这怎么能等同呢?你帮别人把被骗的钱从黑诊所要回来,这是虎口拔牙啊!那些医托的身后藏着巨大的旋涡,一旦卷入,等待我们母于俩的会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危险往身上揽啊……”
看母亲一直阴沉着脸,志凌不再说话。
可能是因为遗传了父亲的性格,志凌自小就爱管闲事。上高中时,有一次见几个小流氓欺负一名男生,他二话没说就冲了上去。架是打赢了,半边脸却肿了好几天。高中毕业,他没考上大学,早早踏入社会。他先后在几家单位工作,尽管工作认真负责,却总因说话太直,得罪领导而丢了饭碗……在母亲看来,儿子近处固执的正直最让她放心不下。
2005年3月下旬的一天,母亲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邓志凌像往常一样在门诊楼值勤。此时,他已对医托的行骗方法、出没时间甚至长相都非常熟悉,因为他比别的医托都识趣地躲起来,等他走了他们再出来。久而久之,医托们既害怕又厌恶地叫他“眼镜鬼”。
中午11点多,邓志凌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女孩往门口走,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人是医托,于是板着脸走过去。以往,医托们一见邓志凌就丢下“猎物”走开,但这次中年男人反而主动凑上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就一小保安吗?有什么了不起!”
没等邓志凌说话,他身后已多出几个同样恶狠狠的男人……
母亲的泪水,敌不过祖孙那一跪
回到家,尽管邓志凌百般掩饰,还是被母亲发现了脸上的伤。
深夜,母亲拿来碘酒和纱布为志凌处理伤口。她低着头,板着脸,手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却一旬话也不说。处理好伤口后,母亲转身离去。志凌突热看到她眼里涌出了泪水。那一刻,内疚和心疼撕扯着他的心,孝顺的他决定听从母亲的劝说……
和母亲一样,邓志凌的女友也反对他这么做。
作为一名护士,志凌的女友也曾目睹过患者被骗的凄惨场景,甚至也掏钱帮助过他们。但她知道,如果把和医托作对当成事业来做,今后的路一定危险重重,她真的不想成天为自己所爱的人提心吊胆。为让志凌不再固执己见,她软硬兼施,甚至还用分手威胁他……
2005年下半年,连医托们都发现邓志凌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追究到底,脸上常露出无奈的神情。大家以为邓志凌是被打怕了,他们却不知,他是在恪守对母亲和女友的承诺。
邓志凌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去看那些受骗患者凄凉的表情,业余时间尽量陪母亲和女友,然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又重新走进揭发医托的战斗中。
10月18日,邓志凌值班时,发现医院门口坐着一名农村老太太,老人搂着个男孩泪流满面,他赶紧上前问原委。
原来,一年前老人的儿子儿媳双双出了车祸,留下5岁的孙子。可祸不单行,前段时间,孙子又查出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老人只好把老房子卖了,东拼西凑了3000多元,带着孙子来到湘雅医院。刚来就被一个女医托盯上,并和另一个男医托把祖孙俩骗到小诊所,五包中药,就花去近3000元……
邓志凌二话没说,把孩子安顿好后,就带着老人找到那个诊所。所幸的是讨回了被骗的钱。这些骗人的医院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患者找回来要钱,为息事宁人,一般会全数奉还。
回到湘雅医院,邓志凌又和老人一起带着孩子找专家看病。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邓志凌笑着向祖孙俩告辞。老人叫住他,从行李里摸出个塑料袋,双手捧着:“乡下穷,这些鸡蛋是自己家鸡生的,你别嫌弃……”
邓志凌心里一酸,忙说:“这是我的工作,鸡蛋您留下吧,给孙子吃!”
见邓志凌不收鸡蛋,老人嘴唇哆嗉了半天,竟拉着孙子跪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白发老人和瘦弱男孩,邓志凌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扶起老人那一刻,他眼里蓄满泪水……
这件事,彻底瓦解了邓志凌收手的决心!于是,他又像以前那样管起“闲事”来,只是小心地瞒着母亲和女友。
可越是担心她们知道,越是露“破绽”。
2006年4月6日,一封来自安徽滁州的感谢信,不知怎么竟寄到了家里。那是邓志凌曾帮过的安徽小女孩写来的。
见母亲坚持要看信,志凌只好答应。母亲看着信,脸色越来越阴沉,当看到“邓叔叔,你胸口还疼吗?我妈说,那天要不是你,我们就回不了安徽了……”的话时,她把信往桌上一扔,语气激动地说:“你怎么答应妈的?你以为那帮医托是善男信女?还不把你往死里整!志凌,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直不让妈放心啊?”
一连好几天,母亲都不理他。
渐渐地,志凌发现母亲变得越来越敏感易怒。每晚睡前,母亲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门窗,只要听到他提起“医托”这个词她就生气,就连打不通他的电话、他偶尔下班回家晚一会儿她也生气……
有一次,志凌回家晚了些,母亲又絮叨着训斥他。他有些不快,说:“妈,最近您怎么老生气?这两个月就没见您高兴过。”
母亲一下子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轻轻地说:“妈的心思,你怎么还不明白?妈只想你平平安安,早点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你老管那些事情,妈担心啊!你以为我天天晚上睡觉前检查好几次门窗干什么?有次做梦,我梦见几个男的半夜偷偷溜进你房间,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泪光中,志凌读懂了母亲的心……
之后,他决定改变一下工作思路,对那些新医托采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办法。他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希望他们能自己良心发现。而对那些老医托仍然是毫不客气地驱逐。
有一回,他发现一个新医托,就上前心平气和地询问。 对方是个近40岁的女人,她一阵沉默。邓志凌以为她有悔意,继续劝:“你瞧这些老乡,说不定都是卖了房子、卖了牛才来这里的。你把人家的钱骗了,就是要了人家的命,你想过没有?”
那女人竟哭了。她告诉邓志凌,一年前自己得了重病,做完手术欠了一身债不说,老公也开始嫌弃她,天天逼着她离婚。前几天,债主上门讨债,她只好跑出来跟着亲戚学做医托。
女医托的处境,邓志凌十分同情。他留下电话号码,让她有困难来找他,并叮嘱她千万不要再做害人的医托了,女人一再保证后走了。
然而没过几天,那女人又出现在湘雅医院。邓志凌责问她时,她竟摆出一副嘲笑的面孔,说:“一天拉一个病人,我就能提成近千元,比你一个月工资还多!小兄弟,你也别傻了,合伙干吧。大家合计过了,只要你不干涉我们,可以给你提人头费。”
看着女人得意的样子,邓志凌吼道:“想拉我下水,没门!”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他终于明白,这些医托早就在金钱的引诱下出卖了灵魂。
曝光医托,壮举背后多少无奈
那以后,邓志凌对医托的驱赶和打击更为坚决,除白天值班时不折不扣履行职责外,如果晚上值班,他就牺牲第二天上午休息时间继续驱逐医托。然而,你赶他就走,你走他又回来,最终演变成一场无休止的追逐战。
更令人无奈的是,不仅门诊楼和医院门口,就连医院附近的空地和公交车站,甚至火车站,都成了医托的据点。作为一名湘雅医院的聘任制保安,他只能在医院范围内打击医托,医院范围外的,只能眼睁睁看着。
时间长了,邓志凌有些累了。而他的合同期也快满了,他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做点什么,好让来医院看病的人知道哪些人是医托。可究竟怎么操作呢?
一开始,他曾想过上电视台做广告,把所有医托的照片公布于众。可这想法因不符合《广告法》和涉及侵犯人权被否定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好先搜集照片。
2007年4月,邓志凌向朋友借了台数码摄像饥。学会基本操作后,他花了200元买来10盒录像带。正好那段时间他上夜班,每天早上天刚亮,他就拿出摄像机守在急诊楼四楼的窗口,从这里可以观察到大部分医托的行骗过程。就这样,他在楼上偷拍了10天,每天都要拍完一整盒录像带。他认识的医托基本上拍全了,然后通过截图处理,筛选出医托的清晰照片,去相馆冲洗出来。
那段时问,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志凌天天早早睡觉,等母亲休息了,他才敢打开灯偷偷整理照片。一天下班回家,志凌发现母亲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摞照片。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上班前忘了锁抽屉。
见志凌进门,母亲示意他坐下,然后轻轻把手里的照片放在茶几上,平静地问:“这怎么回事?”志凌迅速在脑子里寻找各种脱辞。他心里清楚,指望说服母亲根本不可能。可这些照片里的人,母亲也认识大半,他又能如何解释呢?
志凌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竟一时卡了壳。最后他想,既然母亲发现了,干脆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虽然母亲看起来有些严厉,实际心地善良,上次帮祖孙俩安排病房的事,还是她帮的忙。
没想到,他刚说了初步想法,母亲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一把把照片夺到怀里,说:“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做这些事!这些照片我也不会给你的,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让你当保安了,要不哪来这么多事?”
母亲坚决反对让志凌有些失望,他低声说:“如果我爸在,肯定会支持我!”
母亲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来,缓缓地说:“当年你爸走了,我一下子垮了,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有两次想干脆跟他去,一看你趴在我怀里睡得那么香,我就逼自己断了这念头……以前的事不说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有什么危险!哪怕你不理解我,恨我!”
志凌明白母亲的心,可这次他主意已定。
2007年5月5日上夜班前,志凌趁母亲到外地旅游的机会,重新冲洗了那些照片,并把它们贴在一张大牌子上,上面写着“谨防医托”四个大字。他仔细考虑后,决定举着这个贴有60张医托照片的牌子去湘雅医院附近“游街”!
6日一大早,邓志凌出现在湘雅医院大门前。他举起贴有医托照片的牌子,高声说:“大家注意了,这些都是医托,千万不要相信!”邓志凌边走边喊,身边很快围满了好奇的人,大家注视着牌子上的照片,议论纷纷。
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人,然后拿出一张纸条,说纸条就是牌子上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写给他的,说给他介绍一家好医院。“谢天谢地啊,要不是看到这些照片,我可能已经上当了!”中年男人对着邓志凌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
很快,邓志凌的“游街”震惊了湘雅医院。大家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聘任制保安,会冒着生命危险曝光医托。患者和家属纷纷赞不绝口,几个不知情仍然来医院“上班”的医托,一露脸就被大家鄙视和嘲讽。得知实情后,他们远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然后仇恨地看看邓志凌,灰溜溜地回家“休息”去了。
这一举动也引起了法律界人士的关注。有律师认为这种做法不妥,涉嫌侵犯肖像权。但大多数法律人士认为,如果邓志凌仅在医院范围内游走,没有捏造事实,其行为是为了善意提醒患者,这一举动就不涉及侵犯肖像权,并具有公益性。
第一天举牌“游街”后,邓志凌就收到打印的恐吓信:
“眼镜鬼:我代表全体医托奉劝你一旬,最好不要跟我们作对,要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老板发话了,只要你再出来,我们就废了你一只手。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如此恐吓,邓志凌早有心理准备,当然不会轻易退缩。
第三天下班回家,邓志凌发现外出旅游的母亲竟提前回来了。一看到他,母亲就气得口不择言:“你看看你做的事,连院领导都给我打电话!你这一曝光不要紧,医院也‘出名’了!从今天起,我哪也不去,就在家看着你!”
邓志凌不顾母亲劝阻,勉强坚持到第七天,往日游荡在医院附近的近百名医托只剩四五个了。几天来,医院有关领导、保卫办主任和保安队队长轮番劝诫他:“我们跟你妈妈是几十年的同事了,你要因为这个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她交代!”他们还没收了邓志凌的纸牌和照片。第八天时,邓志凌只好停止游街。
不管结果怎样,此举一出,当地群众及社会各界对邓志凌予以极高评价,都对他的个人安全表示担心。有网友写道:“不是我们治不了医托,而是相关部门不想治。邓志凌的举动虽如精卫填海,可悲的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