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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日语

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我喜欢你日语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我喜欢你日语

我喜欢你日语范文第1篇

中田给我第一印象是不太像日本人,还有他名字里有个亲切的“中”字,莫名地对他有一丝说不出的好感。相视一笑,我们用日语谈古论今。虽说在国内学过4年的日语,但大都是“哑巴日语”,很少真刀真枪的日语对话。在谈到宫廷文化时,中田说,中国的皇心智不健康……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不舒服,进而生气地反驳。人就这么奇怪,一到国外,爱国激情就上来了,明明他说的也对,但在那个国度,那种场合,我受不了!中田看出我有点“受伤”,赶紧赔不是,还站起来鞠躬。为了缓和气氛,他突然问大家:为什么日本天皇只是第二把手?

我想,他是想说天皇的“坏话”来抵消刚才对中国皇帝的“毁谤”吧!在座的各国学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正确答案,中田讨好地冲我一笑,绘声绘色地说:每当庆典或祝贺时,日本人最早是高呼“奉贺”(hoga)的,如果连呼的话,很容易听成“阿呆”(aho),这是对天皇的大不敬。后来就改成“万岁”。第一句“万岁”是在1889年2月11日对着明治天皇喊的。那一天是颁布明治宪法的日子,明治天皇坐着6匹白马拉的礼车游行,接受万民欢呼。官员担心马儿听不惯“万岁”会惊吓乱闯,于是事先对着6匹马高呼“万岁”,让它们听惯后才放行。所以说,明治天皇是日本继马儿之后,第二个被喊“万岁”的,自然也说明,天皇至多只算“老二”。

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特别痛快。为了表示友好和善意,吃午餐的时候,中田一直陪在我左右,之后,还开车送我回宿舍。他说,“你很有个性,我喜欢你生气的模样,真好看,我喜欢冷艳的美,如雪中的梅。”

我故作生气给他看,其实,心里有点喜欢他了。仔细多看几眼,天哪,他竟然还有点像刘德华!车经过那条樱花缤纷的古街,莫名地有一丝惆怅涌上心头。

鞋子还没脱,我就冲进卧室,拿起镜子看看脸红了没有。我有一种预感:莫非爱上他了?要不为什么脸会发烧?为什么心跳不止?不是说不喜欢日本男人吗?怎么才来不到半个月,就遭遇了激情。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风花雪月的恋爱。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在他陪我上街买一件精致的日本挂饰时,中田还不忘给他母亲买一串佛珠。从这个细节里,我想,一个孝顺的男儿,一般不会坏到哪里。

对于日本的“兔子窝”,我很不习惯,在国内住惯了大房子,睡惯了大床,而日本的什么东西都显小,什么地方都显窄,中田载我去兜风时,我最常看到的交通标语是:“狭窄的日本,你急忙忙的,要往何处?”每当我大声朗读这段标语时,中田都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去中国!然后是伸出一只手理了理我的长发,表示结婚后,去中国定居。他喜欢中国的博大与宽广。每当他牙牙学语地背诵中国的诗歌时,往往最可爱,比如他会把“风吹草低见牛羊”背成“风吹草低见群狼”……

不久,我们同居了。过去听人家说,去日本人家做客,要“脱裤子”;经中田一解释,才知是“脱鞋”,因裤子与靴子同音。第一次去见准婆、准叔叔、准姑姑等一大批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想穿两条裤子准备去“脱”,现在不用了,已是初夏,便穿着一条长裙去,干脆不穿袜子……

刚进中田家的门,他家里的人都齐刷刷地鞠躬,十分有礼客气。脱鞋踏上榻榻米之际,突然我听见准婆婆“呵”了一声,脸色大变。中田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拉着我的手就往里间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你怎么不穿袜子?不穿袜子,在日本就等于不穿裤子!”原来事情有这么严重,还好准姑姑及时送了一双长统袜子进来,总算让准婆婆的脸雨过天晴,因为这一天,她还组织好几个老小姐来参观考察她未来的中国新娘。

由于中田家的“日本间”太小,我们决定去租住“爱情旅馆”。对此,准婆婆很不高兴。一次,我的室友去外地,中田便住在我的宿舍里,当天晚上,中田妈妈追上来了,大力敲门,我以为是什么推销商,便没好气地不应一声地推开门,这下可好,门扇重重地打在准婆婆脸上,她倒在地上,大骂我,我忍着,不断致歉,可她还骂骂咧咧的,我便回了一句:“又不是我的错,日本门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日本人的大门,都是向外开的。

一听我的辩解,中田妈更来劲了,骂我还敢嫌日本的门,言外之意是,“中国门”那么好,为什么不呆在中国?

从那以后,我几乎没去中田家。但这不影响到我们的热恋。中田说,再等两年他硕士学位拿到了,就跟我去中国发展。今年春天,我突然胃出血,是中田抱着我上车并送到医院。在急救室里,中田向医生建议,自己是O型血,可以捐献。

可就在这一夜,事情发生了改变,中田发现了我的血型是A型。不知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奉行“血型决定人的性格与命运”的信条,血型不但主导着日本人的就业,一日三餐等,更是年轻人的爱情通行证,而A型女孩正是日本男人所歧视的。

他渐渐疏远了我。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了一束玫瑰、一封信,一张爱情死亡通知单……我呆呆地跌坐在榻榻米上,我不明白,血型难道比爱情更重要?

在一个月白风清之夜,我想割腕自杀,正在这时,接到弟弟从中国福州老家打来的电话:“姐,我想送女友一束鲜花,该送几朵好?”这是弟弟兴奋的声音,他很快乐,因为爱。

我说:花是朝生暮死的,不要送花!

放下电话,才后悔不该给无邪的弟弟说那种话,于是重拨家里电话,说,送九朵最好。我也似乎想开了:爱并没有错。没有错,为什么要死?

这样想着,便不再恨中田。不爱也许有他的理由,虽然他迷信,他怯弱。

在离开日本的路上,我看见两个日本老太太相互鞠躬相送,她们点了五六次头仍不肯罢休,熙来攘往的车站里,居然也让出这么一点的空间,让她们可以相互表示敬意与亲密。她们进行得井井有序,在狭窄的空间里也没有看到相互沾到一些衣边。

我不禁为之浅浅一笑。

我喜欢你日语范文第2篇

我是个情绪化的人,因而写写情绪化的文字,因为现在懒散的像只猫,又因为我经历了失去。

一个人不能丧失记忆,也就是不能回忆,所有回忆像流水般地流啊流,然后在低洼处不小心积了一潭水。下雨天,雨丝微微触动每个水分子。每个下雨天我躲在角落里独自在拼凑自己的记忆碎片,它们永远成不了一个花瓶,偶尔还划伤我的手,有时候我吮着血液傻咧地在笑,这一切看起来那么柔弱。哭多了只好笑笑。笑多了就不觉得痛了。

SUSAN:

你到日本了吗?你为什么不让我送送你,是害怕我们都无法承受这早已整备受伤的心一切都崩溃吗?

那天我在飞机场里奔跑,寻找你的身影,昏天暗地的。我在原地一圈一圈地转动,天空围着我转。我恐惧的望着这些空虚的一切,这一切不堪入目,我不能哭泣,只是感到害怕。你早就说过你要去日本的,你是个倔强的女孩,你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你永远是个骄傲的公主,公主她自己的美丽的衣裳,爱自己的肌肤,爱自己的一切,爱着自己。你不会让自己受伤,受伤的人是可耻的。那天你去竞选班长,你站在讲台上对大家说:“我想当班长,我认为在这个班我是最有能力当班长的。”班主任被你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全班发出嗤鼻声。我被你的自信震撼着一只能愣着看着你的眼睛发呆。你还是把自己的话说完,眼神一向是那么坚定。我一直看着你的眼睛,躲在教室的最后角落。你朝这别看,我害怕着低下了头。我在看王文华的《61*57》:“61和57永远无法相乘出一个偶数,却曾经相加出一种幸福。”哪天你得到了两票,一票是你自己,另一票是我。你不会知道是我。你不会注意到我。你是天使。我是平凡的蚂蚁。一只落单的蚂蚁。

你知道吗?我是从那天开始喜欢你的。我始终认为你是个天使,流着白色的血液长着白色羽毛的天使,白色的光环是属于你的。SUSAN,这个名字很适合你,SUSAN有双神给的舞鞋……

SUSAN,我家的小雏菊开了,一个个像小雪球。它们娇小而又清澈,是你喜欢的话。你把它送给我的那天下着雨,雨下得很大,你穿着小黄色雨衣在我家楼下叫我。你在雨中捧着一盆花,SUSAN你当时的样子真像个女人,又执着又笨。我把你领回家,你的头发湿漉漉地紧贴在脸上,撑着大大的眼睛,抿着小嘴。你知道吗你当时的魅力能迷到一头大象。下这么大的雨跑到我家就是为了送我一盆花。你说:“这是我最爱最爱的花,你不好好待待它我饶不了你!”我在一旁傻笑。我当时真想说:我待它就像待你一样。可没说出口。你总喜欢“践踏”我的房间,你说你爱死我的房间了,我问为什么?你说因为有一面很大很大的墙,什么东西都没有,雪白雪白的。你说你家有只很大很大的床,你还说你什么都不要,可要不床带走。那天我们约定,我把满墙思念给你你就把床搬到我家给我睡等我睡厌了再仍到垃圾筒什么都不留好象真的失去一样。

那天雨一直下没停。哗啦啦,哗啦啦。

路宇:

我想了许多之后我决定一个人悄悄地离开,随着人流默默地消失,因为我害怕离开这个城市的最后一个印象是你然后让我在日本看到每个身影都以为是你。路宇,我真的很害怕失去,每一场失去都是自己情感的离别。那天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你,你在喘气,张大嘴大叫,我知道你在叫我。我当时在哭,一直哭,最后到日本。

你知道日本的空气多么让让人窒息吗?我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不喜欢这个城市,可我的欲望驱动我让我在这里行走,也许真的让我很快乐,一切流质迷使了我假爱之名的快乐。我在名古屋很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长满樱花的地方,那里空气很好,有很多很和谐的老人,他们从第一天开始欢迎我的到来。有个懂茶道的老人用英语告诉我再过几天樱花就要下落了,我赶上了日本最美的时刻。是吗?樱花下落真的很美吗?像雪一样美吗?像我的雏菊一样美吗?那小小的雏是不喜欢阳光的,它一见到阳光就消融,它有雪的性格。路宇,你说过要带我去看“五月雪”的,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五月雪”到底是什么。你总是神秘地告诉我五月会下雪的,人永远不能放弃信仰。五月,五月真的会下雪吗?你从来没有骗过我,我相信你。

我知道我是个不合群的人,我也并不想当什么班长,那天只是为了满足我父母的一个心愿,他们要我去竞争班长,好好表现自己。他们都为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感到骄傲。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受伤。宇,你是唯一让我心疼的人,你不要让我受伤好吗?其实我害怕受伤的,受伤了让我畏惧这世界的一切。

我现在已经渐渐开始接受阳光了,你知道我一直惧怕炽热的阳光的,它总是烙伤我的脸,刺痛我的眼睛,让我全身都感到难受。可这里的阳光很温和。你说你喜欢黑暗,因为夜里有很凉很凉的风,风很大可以感觉到飞翔。你一直想飞翔,带我一起去飞可以吗?我们一起去飞。你做什么事都带上我可以吗?

SUSAN:

小雏菊真的很像雪。我不会让它消融的。

我开始在我的房间那面雪白的墙写思念了,每写一笔都想着你的脸:

“今天我又想SUSAN了,我想念她的发香……”……

只有我的房间是属于我的,我一直都习惯 在有星星的夜晚静静地躲在窗前的角落里。你跟我说夜里不睡觉是长不高的,你知道吗?那个角落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我爱这些会眨眼的精灵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北极星的位置,只是爱看它们,好像它们在看我。那天在学校草地上你告诉我过北极星并不孤单,它还有十字星为它做伴。

SUSAN你在那边还能买到王菲的CD吗?我在音像超市看到一张她的CD,封面只有她魑魅的脸。你一直喜欢着王菲,你说其实一切都为了爱,人们说她看破红尘,其实她是最看不破红尘的,是她看透了吧!我把那张CD封面寄给你。我也爱王菲的眼睛,魅艳。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那天我们去一家书店,一家像唐朝鼓楼的房子。书店没有店名,只有“犹抱琵琶半遮面”女子的画像。我一直家书店买书,这里有我想要的书。我在寻找王文华的《蛋白质女孩》,是因为《61*57》。那天我们是同一时刻发现那本书的。我把它让给你,你说让我先买,我说我可以等没关系的。你说你看了再给我。恩!

我一直以为会寻找一个“蛋白质女孩”。其实一切都只是以为。

SUSAN我给你讲一个萤火虫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两只会飞的小虫,它们彼此爱着对方,它们的爱让它们一直在黑夜里飞啊飞。突然有一天它们失去了对方。于是它们彼此都在寻找对方。在烈日下,在漆黑的夜里,它们一刻也不停息,因为它们知道自己永远也离不开对方。为了更方便地寻找,在黑夜里它们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再后来它们在黑夜里发现了彼此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这是它们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路宇:

依然记得你那犯傻的表白:“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都说我喜欢你可以吗?”我接受你是因为你的手心会出汗。用心说话的人才会出汗。你的手掌有个绯红的胎记,像朵桃花。你说你命中会犯桃花。

后来,我知道你一直会出汗,紧张时会出更多的汗。我牵着你的手总是感到很温暖,一直都是我主动去牵你的手,每次都是湿湿的,像眼泪一样会流。我们一起最多的也只是牵手,你说你喜欢我纤细的手指,然后一直看,看了很久。

高三我去了H城,距离让你慌张,每个星期我们只能在休息通一次电话,聊到了手机没电再约定下次通话的具体时间最后说晚安挂电话。每次晚安都已经到天亮。我会蒙头就睡,一直睡到天黑。你说我是一只夜猫,黑白不分。我喜欢黑暗。我在夜里会喝很多的咖啡,我的血液里都是咖啡的香味。我知道你喜欢喝红茶,每天喝很多很多,跟我咖啡一样。我曾经在H城学会写日记了,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把我写的东西全都告诉你。后来我真的会细心地观察自己的生活。

像现在我一个人住在日本,住在有樱花的地方。这几天生活清晰了很多,我在学日语,跟老人家学茶道,他说喝茶要用心,要全身心的投入,没有杂念。三月了,樱花已经开了,粉红的一片,很美。前几天,老人家来敲我的门告诉我樱花已经开始下落了,今天是个好天气要我和他一起去看樱花。我接受了他的友好,带上草席和他一起坐在樱花树下等待美丽时刻的到来。老人说这里的樱花是日本最早开始下落的,也是最每的。一阵风吹过,樱花大片大片地在飞翔,真美。没多久,风停了,樱花树也只剩下小绿叶。一切都很短暂,很吝啬。

我在等待你说的五月雪,你一定要到我去看。

SUSAN:

希望你在日本一切都好。不知道日本有没有小吃街。你喜欢吃,一天吃个不停,日本的料理你还吃的习惯吗?你最爱吃烤番薯了,日本有吗?以前你总要拉我陪你从街头开始吃吃到街尾的那个烤番薯摊子买两个滚烫的番薯要我刨开,然后拿着一路吃回家。你大口大口地吃却一个劲地吐舌头叫烫。我的指甲都刨黑了,不过不能剪掉还要留着为你刨番薯。吃完番薯我会在你脸画大花猫跟年你说以后少吃点容易发福的。你说是我要少吃点,你才不会发肥呢,肥了也有人要。说实话你有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材让全班女生又羡慕又嫉妒。

想着这一切,我去寻找五月雪,我深信我们的城市会有五月雪的。五月雪很美,甚至让我不能呼吸……真的不能呼吸……很累

路宇:

JAY的人气旺到了日本,我在街上能听到他的歌。你说你喜欢他的歌是因为你听了都会想到流泪。我听王菲的歌一向很平静,你曾经看着JAY和王菲的照片突然告诉我,他们的眼睛很像,执着,透彻,其实苍茫,游离地望着这个世界,一切为了爱。

你害怕红色,你说红色让你想到血液,想到死,所以你总是穿白色干净T恤,干净的像个小生。可你喜欢打篮球,你告诉我小时候看到篮球就抱着不肯放下。会说话后就要大人们把球往天上扔,扔的很高,由一个大球变成一个小球,小球遮掩了太阳,然后又小球又变成大球。你要大人们一直这样向上抛,你会一直仰着头看,停止了你就会哭。孩子。

路宇你还记得那个BAKER吗?那个“爱情面包师”。他会慢慢烤制爱情,每个女孩都会被他神魂颠倒。我曾经差点屈服于他,当他搭着我的肩我没有反抗被你你看到时你冲过来朝他脸上重重地一拳,后来,后来一切都不顺了,一切都打破了和谐。路宇,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提起这件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知道吗?在你前面我并不是什么骄傲的公主,所有的防备都失效。路宇,对不起!

路宇:

五月了,没有你的文字。你恨我了吗?也许是邮局的问题吧!

路宇,五月了,到五月了,你要带我去看五月雪的。可我在日本。

日本有很多推销员,他们忙碌地去按每户人家的门铃,他们真的很有勇气,甚至连我住的偏僻地方都不放过。他们很有礼貌地不住点头,我也耐心地听他们讲完他们的话,然后礼貌的拒绝。前天有个来推销香水的带眼镜中年男子,他向我介绍很多很便宜的香水,我注意上了一款用黑色玻璃瓶装的香水,他告诉我这款香水叫毒药,可以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表示你已经送上你的爱情毒药了。如果男的爱给心爱的女子的话,那么那女子应该嫁给他。路宇,你会送给我毒药吗?

昨天跟那个老人家闲谈。老人他其实会中文,他说他曾经爱上了一个中国姑娘可不能娶她,他答应她会在五月油桐花下落的时候来接她,可后来她死了。她还告诉他一个苦瓜的故事:

苦瓜本来是不苦的,可它爱上了白色的油桐花。五月,白色的油桐花下落,她看着他们飞舞的离逝哭了,她泪流满面让她变苦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外表凝结着泪,内心是苦的……

油桐花。五月。我问老人家知道五月雪吗?他告诉我油桐花也叫五月雪。可日本没有。路宇,我知道了,五月雪就是油桐花,一定是,你一定要带我去看。明年,我一定要回来。

路宇:为什么不给我写信。我给你打电话了,打了很多。你就你喜欢写信的,喜欢用文字,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向有限,说话时看起来总是那么紧张,所以你习惯写啊写的。你把你的思念写满墙了?吗我会回来的,会很快回来的。这也是我在日本的最后一封信了。收到信你就会看到我了吧。我要回来照顾我的小雏菊,还要看五月雪。

前几天,我去名古屋的一个寺院,一个很清净的寺院。大清早,和尚们在念经,他们信仰观音。我在观音前祈祷一切都能够平安。可她的眼睛一直闭着。

今天仔细看了自己的脸,白皙了很多。很久没注意过自己了。白皙了很多。我开始喜欢自己的脸了。今天没有下雨。我把“毒药”喷满屋都是,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充满整个屋子裹缚我整个身子。一切好象都很美好。我跟老人说我要回中国,我已经把心准备好了。老人家送给我两个青瓷杯给我带回中国学着去喝茶。你等我回来。明天我就去订飞机票。你一定要等我。

SUSAN下了飞机。是她熟悉的机场,她害怕高度,一直害怕去很高的地方,她感觉她自己就像要这样摔下去不让人彻底感觉飞翔的快乐就在地面上支离破碎了。她真的害怕死亡。

SUASN坐车到路宇家,连行李都没放下。在车上SUSAN想到自己急着回来就忘了给路宇带礼物,也许SUSAN就是给路宇最好的礼物了。车开不进了,SUSAN拉着行李很快地向路宇家走去,一直走。路边梧桐树叶下落了,一阵风就开始疯狂了。一个个没落的生命开始狂舞。树叶的生命就是竭尽全力地去追求然后逝去飘然而落,不安慰人们的一点遗憾。SUSAN看完了正个生命的盛宴,时间过得太慢,于是又加快了脚步。SUSAN来到她曾经站在雨里捧着小雏菊喊着路宇的地方用尽全力喊:“路宇,我回来了。”没有回应。也许SUSAN奔波累了没力气发出更大的声音,也许路宇真的没有听见,他不在家里吧。于是她坐在他家门口的石阶等他,一直等。想着很多,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瞬间的一切。在自己的手心里匆匆地飘散,飘啊飘啊。接着认为自己静下来心里像小雏菊那样能够幸福得不要碰到阳光,有人给她浇水,有人呵护她……

一个路过的邻居大妈问我:“姑娘,你在等谁啊?”SUSAN抬头看着她的脸,认为真的很像她的妈妈:“大妈我在等路宇,他还没有回家。”“你是他什么人啊?”SUSAN看到她说话的样子眼角有皱纹突然像到她母亲也正在老去。“我是他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他上哪去了?”“你还不知道吗?他已经死了。”大妈告诉SUSAN,“都快一个月了,煤气中毒……在晚上……多好的一个孩子。”“他父母从外地赶回来。”“还说要找一个叫SUSAN的女孩子”

SUSAN跑下楼,眼泪溅出所有的痛。

路宇父母是做生意的。路宇一直是一个住。他有钱,可得不到爱。他父母把路宇的房间留给我。他们告诉SUSAN,路宇死的时候正给她写信。

路宇写了满墙的思念,最后一条是:“SUSAN,我饿了,今天我要做你教我做的荷包蛋,你说放上几片花瓣会很香,很好吃,我记住了。我在小雏菊上摘了一朵,我想它都会原谅我的,你也会。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不会让你丢脸的的。好了,开工了。”

十一

“你喜欢什么花?路宇。”

“我喜欢小蝴蝶花。”

“为什么?”

“我喜欢她只有两瓣,一瓣和另一半永远在一起。”

十二

我喜欢你日语范文第3篇

当崇宗醒来时,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挺过去的了。

原本,在日常中,应是热热闹闹,在轻松的聊天氛围中度过的上杉家晚饭时间,昨天晚上没有半个人说话。

雪乃姐面无表情,上杉唯一脸严肃,上杉有希只是一只无辜的萝莉,上杉田野战战兢兢。

死寂的晚饭,死寂的餐桌是多么可怕。

然后,昨夜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是不是应该去认一下错比较好?

崇宗犹豫着。

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崇宗困惑着。

虽然我在学妹家过夜了,但我什么都没做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想不通啊!

是的,女人心,是连科学家都望而却步的领域。相比可以调查实体的绝对领域,这片领域深奥得不允许雄性人类踏足。

难道只能交给万能的时间来解决吗?但心结摆在那始终是……

崇宗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去洗漱,然后,理所当然的在廊道上遇上了雪乃姐。

这把他吓得差点就把揣着的心给弄掉在地上。

“早、早安,雪乃姐。”

雪乃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崇宗看了半晌。

“早。”

总算是开口和我说话了……

仅此一句,然后就什么都没了,雪乃姐与崇宗擦身而过。

但始终还是不正常啊……

“雪乃姐,等一下。”

“怎么了?”

“我是不是应该道歉比较好?”

“你说呢?”

“可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呢?”

不行,太被动了,这完全就没办法解决问题。

“对不起雪乃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请原谅我!”

“……”鞠躬道歉完的崇宗,等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发现雪乃姐拿着手机对着自己。

“雪乃姐?”

“嗯。”

“你这是在做什么?”

“录音。”

“录音?”

“录音。”

没再理会崇宗,雪乃姐朝屋里喊了一声“田野~”,不到三秒钟,上杉田野就出现在她眼前。

雪乃姐把手机塞到上杉田野耳边,播放了一次录音,内容是她刚才和崇宗的对话。

“怎么样,我说了是M体质吧。”

“唔――”上杉田野耐人寻味地看了崇宗一眼,随后朝雪乃姐点点头。

“所以打赌是我赢咯,说好的事情不能赖账哦。”

“今晚你做饭,明晚你做饭,这个礼拜都是你做饭哦。”

“是是是。”

“噢呀~老公你最好了!啾~”

之后的剧情又进入了夫妻恩爱模式,崇宗以呆滞的表情在旁边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等、等一下,这什么跟什么啊?

难道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只是单纯地在戏弄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

确实,如果上杉夫妇之间私下打赌的话,只要雪乃姐摆出一张臭脸,这个家里任谁都不敢说话……

“抱歉呢小宗宗,为了打赌的事情欺负了你一下下。”雪乃姐笑着向崇宗赔罪。

“不过,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呢?”

“才没那回事!”崇宗在一瞬间看到了雪乃姐可怕的奸笑。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没可能的,这种事本来就不存在,何来察觉。

到底有没有心虚,只有崇宗自己才知道。

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也只有崇宗自己才知道。

悲伤不能过长,高兴不能太早。

吃完早餐后,崇宗在出门去学校时才明白这个真理。雪乃姐是没在生气,但有人是确确实实在生气,而且他昨天就知道了,却给忘了。

崇宗和上杉唯一起去上学的路上,两人间一句话都没说成――更为确切地说,崇宗说了不少,但上杉唯一句都没理他。

相当艰难地跋涉到教室里,崇宗总算是在自己的座位上找到了小小的避风港。

至于昨天那封情书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敢提。

他知道如果随意向上杉唯道歉的话,必然会遭致可怕的不可挽回的让他痛不欲生的结果。

于是他只能观望观望再观望。但,时逢祸水季,纵使撑伞亦有狂风。

当崇宗看到二年级C班的班长出现在自班门口时,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拿课本挡住脸,盯着空无一物的课桌死命看,假若目光具有杀伤力,那么课桌的贞洁已然危在旦夕。

这还真是充满杀伤力的目光。总之,不要是找我的就好!

“请问,上杉学长在吗?”

“哦,就坐在那。”

“谢谢。”

“不客气。”

崇宗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对话。

脚步声笔直朝他而来。

“上杉学长,请问现在有空吗?”

哇,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有礼貌,难道她是披着伊藤友乃表象的外星人!

崇宗隔着书本瞄了一眼,这个女生表面上看起来很像伊藤友乃,但这样的谈吐绝对不是她!

“呃,请问你是哪位?”他试着装傻。

“二年级C班的班长,伊藤友乃。”

“初……”崇宗本想继续装傻说“初次见面”,但被伊藤友乃可怕的眼神给逼退了。

“那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上杉学长?”

“有啊,怎么了?”崇宗装着淡定地回答。

“请跟我过来一下,有些话想跟你说。”

“哦。”崇宗就这么简单被一个学妹从班里带出去了。

他很清楚,他能明显感觉到,身后有无数视线盯着自己。

其中,以上杉唯的视线最为强烈。

到底是怎么了我的生活,怎么自事件解决后,身边就老有层出不断的女生!

但是……

崇宗很清楚伊藤友乃,这个二年级的班长,新弓道社(同好会)的社长(会长),是绝不可能做出把学长叫出去“告白”这种事情的。

然后,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没什么人的角落。

“好了,这里没人了,有什么事吗?”

“什么叫这里没人了,又不是因为班里有人才把你叫出来的。”伊藤友乃显得不太高兴,略为嚣张的语气,已然是平常的那个伊藤友乃了。

“真是的,你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警告你哦。”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崇宗渐渐爱上了这种使坏的装傻。

“你!”伊藤友乃的小拳头握得紧紧,举起来,什么都做不了,又放下。

“别看我这么光明磊落的样子,其实我很记仇的!”

“所以呢?”

看着崇宗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伊藤友乃被气得简直想要在原地打滚。

不过……被气得想要在原地打滚,是怎么个气法?

“算了,不跟你说了,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咳!咳咳!咳咳咳!”

伊藤友乃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一下,两下,三下。

“叫你出来是有正事要说的。”

“哦……”

“弓道社,我是说原本的那个,近期将有一次外出集训。”

“所以?”

“集训地点还没定,但应该是海外的某个国家。”

“哦……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唯前辈通知我说,因为是同属弓道社性质的社团,如果我们有意向的话,也可以加入一并参加。”

“嗯,不错嘛。”

“什么不错啊,别说得好像别人的事一样!”

伊藤友乃挥起手想要去拍崇宗的头顶,但身高差太大,再加上崇宗有意无意的闪避,让她踮着脚尖使劲半天也没达成目的。

然后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目光哀怨地瞪着崇宗。

“你说,要去吗?”

“诶?由我来决定吗?”

“少自大了,只是问问你的意见。”

“挺好的啊,为什么不去?”

“那么就是去咯?”

“如果你不想的话,倒也不用勉强。”

“说什么呢,别小看我啊混蛋!”

“是!那么就是要去?”

“嗯。”

“那么讨论结束,我回去了。”

“哦。”

崇宗如释重负,要是伊藤友乃也给他带来点什么麻烦,他肯定要吃不消了。

班里面是温文尔雅的班长,私下独处就变成了一碰就叫的小刺猬……

之后的时间都过得平淡无奇,直到中午,崇宗和速水英二吃完午饭后,按照惯例到天台上吹风。

他坐在铁丝网上,漫无目的地眺望京都,凉风拂面,甚是惬意。

这两天,除了速水以外,身边尽是女的啊,命犯桃花么,能不能来个男的啊~

“唉。”

“大白天的叹什么气啊年轻人?”

“只是想叹气而已。”

“怎么样,查出了什么眉目吗?”

对话过了两轮,崇宗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突兀冒出的声音,在些许延迟后,差点把崇宗吓得从铁丝网上掉下去。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崇宗左边,稳稳地坐着,看起来很享受。

他和崇宗有过一面之缘,他是那个夺走了崇宗的九节鞭,并且让他去调查司徒启廉的男人。

丫的,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坐在我旁边……

崇宗已然握紧了拳头,只要这个中年男人露出一丝破绽,他就有信心将对方放倒。

然而,中年男人只是就这么坐着,并没有别的动作。

崇宗有一种只要自己先动手,就会被对方格挡开,接着,自己就会失去平衡,从这五层楼高的天台上摔下去的感觉,非常强烈。

忍。

“那家伙的事情,还没有头绪,正在着手想办法。”

“是吗?这事还是挺有趣的,你查下去或许动力会慢慢地增加吧。”

中年男人摸摸下巴上的胡渣,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

“今天来见你,其实是想给你这个的。”

他给了崇宗一张信纸,字迹很潦草,不是日语。

“那上面是两则谜语,努力地猜猜看吧――然后,我也该走了。”

中年男人起身,轻松地站在只有一条线宽度的铁丝网上,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猜不出来的话,可是要赔上性命的。”说完,中年男人示意崇宗身后有什么,于是崇宗转过了头,但其实什么异常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崇宗仓促回头,但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

这家伙……是超人吗?

崇宗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能从铁丝网走到天台的门,那么这个男人就是直接从五楼跳下去的?

开什么玩笑。

虽然我对那个中国的天才少年也很感兴趣,但既然已经休息够了……

崇宗看都没看就把字条塞进了裤子口袋。

那么还是先着手准备对付你吧,爱装的大叔。

然后,他从袖子里取出手机,屏幕上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侧面像。

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是不行的,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你妈妈没教过你吧!

章之三・地头蛇预定

“谜语。”

“谜语!”

“谜语?”

崇宗神经质地对着字条自言自语。

这字条是那抢了他九节鞭的神秘大叔给他的,被称作“谜语”的东西。

但那潦草的字迹,分辨不出的文字,让崇宗没法阅读,无从下手。

于是崇宗试着换角度来看这张字条,横着看,竖着看,倒着看……反过来看。

这居然凑效了。

反过来看之后,崇宗终于发现了些什么。

这些原来不是字,而是一张很丑的简笔画。

简单来形容的话,有一只蟾蜍,窝在一个漏斗状的玻璃杯里,杯里还有些冰块。玻璃杯放在杯垫上,而玻璃杯的一旁,还有一只小母鸡盯着杯里的蟾蜍看。

尽管这幅画本身就足够抽象了,但抽象的还不只是如此,在画上,还写满了一大堆意义不明的数字,类似于2-2-2;4-3-2;4-4-2;6-2-2之类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数字组合。

蟾蜍。

漏斗玻璃杯。

冰块。

杯垫。

小母鸡。

两个谜语。

崇宗毫无头绪。

“喂,坐在窗边的那家伙,别走神。”在说话的同时,荒木真弓已经将一支粉笔丢出。粉笔擦过崇宗的前额撞在墙上,不是荒木真弓没有瞄准好,而是崇宗避开了。

记不住我的名字就用“窗边的那家伙”来代替吗……

崇宗把纸条塞进口袋,瞄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是他会做的,于是……

“荒木老师,我没走神。”

这还真是大言不惭。

“哦,是吗?”

荒木真弓摘下眼镜,将眼镜夹在上衣胸前的口袋里。

“那么,就请你上来做一下题目吧。”

不出所料。

崇宗从容地站起身,朝黑板走去。

“虽是想这么说,但在这之前。”

荒木真弓一脸得意地伸手拦住崇宗的去路。

“我刚刚说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么。”

“不是,是我叫你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

“……”

这崇宗当然不知道。

所以,一分钟后,崇宗出现在了操场上,毫无脾气地绕圈跑。

这当然不算是体罚,因为荒木真弓给了崇宗选择,放学后到办公室找她,还是现在去操场上清醒清醒――崇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不光是他对与荒木真弓在办公室里相处感到多么的不情愿,而且他放学后也还有事做。

又要忙碌起来了。

崇宗一边慢跑,一边想着纸条上那幅简笔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蟾蜍……癞蛤蟆……天鹅肉……

漏斗……三百六十度不外漏……卫生巾……卫生棉……

杯垫……垫子……子弹……弹头……头脑……脑浆……

小母鸡……小公鸡……小雏鸡……鸡中翅……烤全翅……

那幅画对崇宗来说还是太抽象了。再加上那个男人还说了“猜不出来会死”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什么叫“猜不出来会死”?有规定时间范围吗?地点范围呢?还是说有什么特定的事件?

完全不清楚,全部都在迷雾中,看不到答案,可用的线索少得可怜。崇宗的一整个下午,就在思考这张纸条的内容中度过。

下午放学,崇宗在下楼梯时,偶然看到上杉唯和片雾麻衣走在一起。

――这还真是少见。

罕见指的不是她们两人在一起,女生嘛,谁谁腻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崇宗的罕见,指的是片雾麻衣的态度。跟在上杉唯旁边的她,就像是一只小猫那样温顺,任由上杉唯摸她的头,牵她的手,揽她的腰……等等!这样发展下去不太对吧!

崇宗愣在原地,呆呆的站了许久,直到……

直到一只轻浮放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崇宗才回过神来,以音速不及光速之势将对方擒拿在地。

音速不及光速之势,听起来就觉得很快。

“做什么啦?一上来就是这么特殊的!”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崇宗立刻就松手了,而且还本能地向后跳了一小步。

原因很简单,声音的所有者是速水英二,为了保证自己精神上的清白(当然还有肉体上的),崇宗迅速与速水英二拉开了距离。

“再见。”接着他迅速道别,转身迈开大步就撤离。

“等一下嘛~”但是速水英二迅速黏了上去,像是水蛭那样黏了上去!不,这太恶心了。

但是速水英二迅速黏了上去,像是鼻涕虫那样的黏了上去!呃,这和水蛭有什么差别吗?

但是速水英二迅速的……迅速的……迅速……的?

速水英二被崇宗一记手刀击晕了,放倒在墙边。

真是的,身后一大票女朋友还死追着我不放,图谋不轨的家伙。

这当然只是崇宗大叔心的纯吐槽而已,到目前为止,速水英二在崇宗看来依然是个莫名其妙,摸不透的家伙。

不过有一点崇宗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和速水英二之间不可能发生任何超友谊的事情。

绝对的。

绝对的!

不知不觉间身上多了一堆事情的崇宗,正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有人走得比他更快……确切地说,那人已经在跑了。

上杉唯,小跑着追上了崇宗。

“呼……呼……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啦?”

“呃,唯姐姐?”崇宗惊讶不是因为上杉唯跑过来追他,而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变回从前那样自然了――而不是冷冰冰的无视态度。

换言之,她不生气了?尽管崇宗还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

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么吃惊的样子。”

“我以为……唯姐姐今天大概会很晚才回家,所以在这里看到你很吃惊。”

或者是干脆不回家,和片雾学妹去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样直白而且貌似会惹怒她的话,崇宗当然不敢说出口,在这个复合的节骨眼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又不怎么理我。”崇宗这还真是拐弯抹角技术高超的一句潜台词。

“啊、哈……是吗?那确实是很忙呢。”上杉唯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去,知道自己不可随意深究的崇宗,也就这么让她混过去了。

毕竟是久违的放学后,与上杉唯一起回家的既定项目,若是让一时的好奇心给破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唯和片雾之间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表面归表面,崇宗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造成上杉唯态度变化的原因。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崇宗无法从走在自己身旁的上杉唯身上看出任何线索。

女人心啊~

知道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女人心奖吗?那是因为这是一个绝对无法攻破的领域。

总之,既然她已经不再生气了,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当身边的事情很多时,常常会把本不该,本不会忘记的重要事件忘掉。

但有时候,又会觉得这是逃避的本能,让自己在百忙之中,把那些不想做的事情故意忘却了。

不过,哪怕崇宗自诩是自我世界的神明,他在现实世界里也只是一个要被各种事情折腾的普通人。

忘记不等于可以逃掉。

当崇宗在第二天清晨到校后,他才注意到,今天原来是期中考开始的日子。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随便找个理由,逃掉这次期中考。没有期中成绩,影响期末成绩都无所谓,再怎么说也要比裸奔期中考要来得强。

这简直是煎熬。

“啊……”

人总有那么些时候,喜欢抓着头发,挠着脑袋,想要去撞撞墙,验证一下墙壁是否结实的时候。

“喂,那边的木村同学,你在做什么?”

这句本是与崇宗毫无关系的话,但崇宗还是对之做出了反应,理由很简单,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荒木真弓。不知不觉间,崇宗已经被荒木真弓调教成不管她说什么名字,崇宗都要条件反射性地把那当成是自己的状况。

而且崇宗这次还有点受宠若惊,比起山田、山本之类的名字,木村这个姓氏真是文雅许多。

这还真是被调教得妥妥帖帖了。

“没在做什么,呼吸新鲜空气而已。”

“呼吸你妹的新鲜空气啊,别有什么妄图破坏公物的行为啊。”

崇宗看起来确实是一副想要拿脑袋撞墙的样子。

“是~是~是~”但人都是怕痛的,崇宗也不例外。

“说起来,上次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公园……”荒木真弓有些犹豫地开始了一个新话题。

“晚上经过的那个公园吗,怎么了?”这里面有崇宗所不知道的,荒木真弓的小弱点。

“我们那时候不是有听到……”

“算了,领考卷去了。”

原本想要问点什么的荒木真弓,刚开了口就反悔了,及时刹住了车。

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给学生可不是教师所为。

于是她扭头走了,干净利落。

“什么跟什么嘛,话说一半。”崇宗当然不可能知道荒木真弓还在对那个公园疑似闹鬼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虽然怕鬼,却又好奇心严重。

至于公园里那只“鬼”已经被崇宗普渡成佛的事情,荒木真弓大概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距离期中考试开始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在这种时间点上,就算是佛脚愿意伸出来,崇宗也没有机会去抱了。所以在开考前,他就一直站在走廊上,靠着护栏,眺望楼下的中庭、操场。

这不是豁达的高级心态,而是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不经意间,崇宗看到上杉唯与片雾麻衣两人肩并肩在塑胶跑道上散步。

喂喂,这都要期中考了,还有在跑道上散步的好心情啊。

说起来,昨天这两人不也是黏在一起……

猫腻啊猫腻……啊……

因为注意力被她们吸引过去的缘故,崇宗倒也不怎么担忧接下来的考试了。

只不过,该挂的结果还是摆在那,逃都逃不掉了。

随着上课铃的敲响,考试,如期而至。

尽管在知道今天要考试的那瞬间有过万念俱灰的感觉,不过崇宗还是很擅长死灰复燃的。对于需要备考复习的天敌文科,崇宗确实是毫无办法。但理科则不同,哪怕考前没有复习,只要平常掌握了,融汇贯通了,那么就算是看似有勇无谋的裸考,也不见得毫无胜算。

于是,崇宗不可避免的对着文科空白考卷发呆了两个小时。

假若说崇宗的理科能力是大学数院水平的话,那崇宗的文科实力能不能上幼儿园都是问题。

所以,面对文科考卷,崇宗没有试图去挣扎什么,干干脆脆地交了白卷(并且很负责任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在中午的休整过后,崇宗于下午迎来了他期待已久(一个上午左右)的理科考试。所谓的理科考试,就是学生和出卷老师正面交锋的战场,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就要反应出这一题的考点,以及老师会作手脚的地方――比如,在哪里挖坑下套,在哪里装纯洁下黑手。看穿了陷阱的猎物可以偷偷地反咬猎人一口,而不幸落入圈套的猎物,就只能乖乖地被猎人取走分数。

也就是这么回事。

崇宗愉快地解决了与理科的战斗。

比起文科科目那种暧昧不清的答案揣摩,理科考试一经结束,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

大部分人都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要解释的话,是因为在知道已经要挂科的情况下,人们一般不会再追究挂得惨烈与否。

这一类人是很多的,比如,正搭着崇宗的肩膀,像是看到肉松是如何做出来之后备受恐惧的小猪一样,沉重而又痛苦的速水英二。

“呐……上杉,我好像看到天堂了,怎么办?”

“你的天堂门口写着地狱吧。”

崇宗毫不留情地吐槽。

“上杉,你要陪我一起去天堂吗?”

但速水已经被考试伤得太重,对崇宗的嘲讽完全没感觉了。

“要去自己去,慢走不送。”

“走嘛,一起去啦。”

“少发神经了,我的雄性荷尔蒙跟你的荷尔蒙互斥,快闪远点。”

“别这么绝情啦上杉,走嘛,一起去吃东西吧~”如果把速水英二的性别换成女性的话,那么这样缠绵暧昧的对话自然就是小情侣间的情话。

可速水英二是男的,而且外貌比崇宗更像个男人。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上面的话作为情话?

这个话题必须在这里打住,不然再讨论下去就太糟糕了。

“什么什么,你们要去吃东西吗?!”崇宗与速水在不经意间都已经在下楼梯了,而在这期间,有人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确切的说是某只动物,像是仓鼠那样的,圆滚滚的就顺着楼梯滚上来了……逆向重力,滚上了楼梯。

名为原村加奈的仓鼠,写作美食家,念作“真・吃货”。

“是啊,要去吃东西哦~小学妹。”与难以计量的女生暧昧着的速水,轻而易举就与这个初次见面的学妹勾搭上了。

不对不对。

崇宗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认定速水与原村是首次见面真是太随便了,小看速水英二任何方面都可以,就是不能小瞧速水与女性的关系。

“学长你是上杉大厨的朋友吗?”

“是啊是啊~挚友哦~话说你为什么叫他大厨?”

“因为他会做中华料理啊。”

“没想到啊~上杉你居然会做料理啊~”

虽然话里提到了上杉,但速水完全就没看着崇宗说话,于是崇宗也没理他把学妹,就连速水自称是他的挚友崇宗也懒得管,一心想着要快点脱身。

“学妹啊~其实学长我也是会做料理的哦~”

“真的吗?”

“嗯,真的哦。”

崇宗觉得已经是可以走的时机了,速水自称会做料理的谎言,即使他现在不去点破。速水也撑不了几天的,尤其是在原村加奈这个真吃货面前。

不过,就在崇宗偷偷摸摸准备脚底抹油之际。

“你要去哪啊上杉大厨?”原村加奈的双手像是老鼠夹那样夹住了崇宗的胳膊,啪嚓一声。

“呃……回家。”

“什么嘛,不一起去吗?”原村加奈像是胶水那样黏糊糊地黏到了崇宗胳膊上。

这个比喻貌似有点糟糕?

但总不能把可爱的原村加奈与像鼻涕虫一样的速水英二混为一谈吧?

相谈最后的结果是,崇宗半推半就地陪他们两人一起去吃东西了。

吃饭的场景与崇宗预想的截然相反,身为美男子的速水英二吃东西时的礼仪一点都不马虎,而以美食家自诩的原村加奈,还真是拿出了美食家品味食物时的优雅。

这让原本打算放开胸襟大块朵硕的崇宗,不由得拘谨了许多。

虽然也不过是在吃章鱼烧而已。

但也不能因为章鱼烧是平民食物就轻视了它。

章鱼烧是美味的食物,正如“高手藏于民间”那样,美食也是出自民间的。充满弹性并且鲜味十足的章鱼烧,热力满分的味道在口中漫延开,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崇宗没花多久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他注意到原村加奈吃得越来越慢,最后用着签条戳着最后一粒章鱼烧,脸上有种于心不忍的表情,迟迟没有动口。

“怎么了?”

“没什么啦……”

“吃不下了吗?”

“也不是啦……”

“那赶紧吃完走吧。”

“唔……”

“其实……”

原村加奈欲说还休,崇宗搞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

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专精男女关系的速水英二。

“其实是还想要再吃却没带够钱是吧?”

速水及时的发言,让原村加奈脸上一瞬间绽放了无数名为感激的花朵。

不需原村加奈多说,速水英二自觉地拿出了钱包。

只可惜,遗憾的是,他的钱包已经瘦得屁股贴胸部了。

于是,变成了原村加奈与速水英二两人一同可怜兮兮地盯着崇宗的状况。

“真是的。”

崇宗无奈地掏钱帮原村加奈又买了一份章鱼烧。

“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感谢你了,上杉大厨!”

“行了行了。”崇宗伸出食指顶住原村加奈的额头,让拼命想要靠上来的原村加奈近不了身,只能空挥着两条胳膊,像是轮船叶轮那样地空转着。

“别再黏上来了,快点吃吧。”

“是~是~”对原村加奈来说,果然食物比男生要来得更有吸引力。

她在学校天台上吹着秋日飒爽的风,吃着热乎乎的章鱼烧,确实是很惬意。

渐渐的,原村加奈似乎已经舒服到变成软绵绵的一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速水趁机溜到崇宗身边,把什么塞进了崇宗手里。

“喂,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好恶心。”

速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微微一笑。

速水塞进崇宗手里的是刚才章鱼烧的钱。

“什么啊,你这不是有吗,为什么又要装成没钱的样子?”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速水让自己压低音量,但崇宗还是配合他小声的说话。

“这里面是有很深的原因的……”速水看起来不愿解释。

“好吧,随便你。”

崇宗把钱收入钱包,在取钱包的动作中,不小心把夹在钱包里的照片掉了出来。

速水抢在崇宗之前,把照片捡了起来。

“能看一下吗,上杉?”

“好吧。”崇宗稍微有些不情愿,原因很简单,那是崇宗与他父母一起的照片,把这样的照片给男生看的话,总有一种微妙的……微妙的……恶心感。

“这是……你的父母?”

“嗯,是的。”

“看起来,是相当好的人呢?为什么带着这么早以前的照片,后来没有再照过了吗?”

父母已故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崇宗在这里避开了事实。

“因为,比较喜欢这张。”

“真好啊,上杉……父母看起来都像是温柔的人呢。”

“是的。我也觉得我很幸运。”边走边说,崇宗被速水带到了天台边上。

“来这做什么”

“眺望远处,放松一下心情,毕竟明天还有考试。”

“比起放松心情……”

“对你来说,多争取一些时间复习一下不是更有用么,速水。”

“说的是呢……但总觉得,现在回去的话,看不下书。”

时间和学业就是这么被你荒废的啊,速水英二。

秋天的冷风吹过,真是非常的应景。

考试结束的时间是五点,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季节尚停留在秋天,可白昼的时间已经渐渐缩短,温暖的太阳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忽明忽暗的残余在群山的边际闪烁着,与暖色调的晚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寒冷的温度。

“总觉得有些冷啊,早些回去吧,速水。”

“原村加奈应该也吃完了。”

“嗯。”

速水欲将照片递还给崇宗,就在这时……

“英二!”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女生叫着速水的名字,走了进来。

中长的头发微微有些卷,随意,却又似乎像是梳理过的一般,散在肩上,身上穿着的是里湾工业高中的校服,白衬衫,领带,黑色外套,长到膝盖以上的袜子,比起初中的制服显得更为成熟的装扮。

当初在小巷里虐待小猫的高中生,也正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里湾工业高中的坏学风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

不过,比起这些。

比起这些背景印象,这个女生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更让人在意。

上扬的眼角,微微弯着却又并非是纯粹笑意的细眉,以及,毫不掩饰,却不带着半点真诚的笑容,让人感到的,只是纯粹的邪气――与片雾的恶意不同,她并没有拒绝别人靠近的气息,反而是吸引着别人靠近,有一种会被她玩弄于掌心之中的感觉。

“找了你好久,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这个女生直接无视了崇宗与原村加奈的存在,开门见山地开始了波涛般的质问。

虽说她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像是在享受责问速水的过程。

“因为,刚才在考试啊。”

“你们的考试五点钟就结束了吧?五点三分、六分、七分、十八分,我分别给你打了电话;四分、六分、二十分、二十一分、二十二分,我分别给你发了短信,这和你的考试没有关系吧。”

――喂喂,这有点神经质了吧。

速水陷入了困境,崇宗在一旁围观得挺欢乐,而小仓鼠原村加奈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高中生吓得躲在一旁不敢露头,哆哆嗦嗦哆哆嗦嗦哆哆嗦嗦哆哆嗦嗦……

“因、因为……”速水支支吾吾地寻找着推脱的借口,对于单纯只是一个笨蛋的速水来说,碰到如此强势而又精于思考的女朋友,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现在断定她是速水的女朋友会不会为时过早?

不不,从这个态度来看,已经可以断言了。

而现在,这个惯性思维并没有错。

只不过,这个女生好可怕。

“因为什么?”

“因为……”突兀登场的女子高中生把脸凑到了速水的眼前,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算了,见到你就可以了。”女生把头一甩,略卷的头发比想像中的要柔顺,没有像崇宗想象的那样把速水抽倒在地(要真发生了那种事那就已经不是头发了)……女生转了一圈,后退数步,拉开了和速水之间的距离。

“话说回来,站在旁边的这位让我在一时间没有辨别出到底是男是女最后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男生――简单来说就是个人妖的小男孩,是谁?”

与速水的对话告一段落后,这女生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崇宗,并且一开口就是一句人妖。

崇宗原本挺欢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幽怨。

“怎么,被叫成人妖不开心吗,那叫你伪娘好了。”

崇宗真想拿一卷胶带把这个女生整个人捆起来,啊,不对,是把她的嘴封起来。

把她整个人捆起来是要做什么。

好吧,虽然与时俱进的来说,伪娘现今已经不再是一个贬义词了,但对于没有伪娘倾向的崇宗来说,这个词听着果然还是刺耳。

好吧我忍。

就好像胖的人总是被人说胖,一开始很生气,后来慢慢习惯一样,对于因为崇宗不怎么阳刚的长相进行嘲讽或者戏弄的人,崇宗早就习惯了,真的,早就习惯了。

“小弟弟你把拳头握得那么紧做什么?”

“不,没什么。”其实崇宗还是在意得不得了。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小弟弟?”

“上杉崇宗,还有,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希望你不要叫我小弟弟。”

“你很介意嘛,小弟弟。”

“……”

“好啦好啦,别生气,姐姐逗你玩得而已,对不起啦~”

像是戴着多重面具生活着的人一样,这个女生的表情善于变化,让总是根据人的表情做出第一判断的崇宗陷入了困惑――无法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上杉小弟弟,初次见面,你觉得姐姐我是不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呢?”

“……”面对她近乎刁钻的语言,崇宗频频陷入沉默,这是陷入弱势的表现,但是他却没有可以与这位不速之客抗衡的办法。

“好了,佳织,别再拿他开玩笑了。”速水挡在了崇宗和鬼束佳织之间,说话的语气比起刚才的逃避变得更为淡定……只是有着一丝愧疚的苦味。

“怎么,心疼这个伪娘了?”

“随你怎么说,但你这个坏习惯最好还是改掉。”

“我可是担心你会不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哦。”

“是,但即使你不这么做,我还是会喜欢你的。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优点,还有缺点。”

速水英二如此严肃而又诚恳的地说着,认真的态度让肉麻的台词变得自然――甚至,让崇宗忘记这个叫速水英二的家伙目前正与数名女生同时保持着暧昧关系。

“现在才作介绍有些晚,上杉,这位是我的朋友,鬼束佳织,就读于里湾工业高中二年级,如你所见,是一个奇怪的人。”

――明明说了喜欢,为什么还是朋友?

“奇怪?”在崇宗表示认同并追加批判之前,鬼束佳织就先插了进来。

“是的,奇怪。这也是我所喜欢的地方之一。”这么严肃的情话崇宗还是第一次听,既没有羞涩,也没有浓情蜜意,假若光听声音而不理解语言,崇宗想这更近乎于总统竞选者的认真发言。

只是,没有那么激昂罢了。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佳织?”

“因为我想见你咯~”

“这样啊……既然你已经见到我了,那么你就可以走了,如你所见,我和上杉还有些话要说。”

“上杉啊~~~~上杉小弟弟,好吧,那么我先走了?”

“嗯,电话联系。”鬼束佳织微笑着朝崇宗摇了摇手,当然,这并不会增添她在崇宗心目中的印象分。

她转过身――看起来像是要转过身那样,但却猛然转身跨开箭步,一口气冲到速水面前,手伸向的位置是,速水手上的照片。

然而速水英二的动作更快,应该说他已经预见到鬼束佳织会这么做了。他将鬼束佳织笔直伸出的手用胳膊夹住,顺势旋转她的身躯,把她的手反剪固定在背上。

那敏捷的动作完全就不像是崇宗所认识的速水英二所能做的出来的。

鬼束佳织背对着速水,双手都被封住了,动弹不得。

速水把嘴凑到鬼束佳织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让原本打算挣扎的鬼束佳织,放弃了反抗。

“不就是一张照片吗?让我看一下都不可以?”鬼束佳织不满地嘟囔着

速水看了崇宗一眼。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就要!”鬼束佳织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速水的鞋子上,利用速水短暂的松懈,她转身意图抢夺速水手上的照片,但速水还是避开了。

垫起脚,跳跃着的鬼束佳织,像是扑蝴蝶的猫咪那样蹦Q着,而速水英二扬起手,左右移动,后退着躲避鬼束佳织的抢夺。

他后退着,后退着,已经到了天台的边上,没有铁丝网防护的一边。

摔下去的话可有着五层楼的落差。

“速水,别再玩了,注意你的后面。”崇宗的警告分散了速水英二的注意力,他手中的照片,最后还是被鬼束佳织碰到了,碰撞的手腕,错开的指尖,照片浮于空中,脱了手。

崇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重要的照片,重要的回忆,被风带着,离开了天台,飞向不知何处的归属。

“上……”

速水的声音随着崇宗离开速度的加快被拉长为不明的音节,崇宗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朝楼下跑去。

他在错落的台阶之间跳跃着,以扶手作为抵消离心力的支点绕过转角。崇宗从来没有如此快的下过楼梯,到底花了多久呢?他觉得是很短的时间,但却又十分漫长。

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在脸上留下倾斜的湿痕。

在哪里,在哪……

崇宗仰着头,眼珠快速转动着,搜索着天空中可能存在着的那重要的事物,但他并没能看到。

天色渐渐晚了,太阳并没有仁慈的给寻找照片的崇宗多一些光亮,按部就班的沉下了地平线。

由于有风的缘故,照片的落点无从预测,在硕大的校园里寻找一张小小的照片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昏暗的教学楼,漆黑的天空――没有光线可以让崇宗依靠。他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竖起耳朵,倾听着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声音。

早知道如此。

他很焦急。

就应该在鬼束佳织出现的时候带着照片走人……

他很慌张。

就应该在吃完东西后和速水告别……

他不知所措。

就应该在速水向我要照片看时拒绝他……

崇宗后悔了。

但他也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所以只能不知疲惫地继续搜索。

崇宗在附近的过道上、灌木丛中、树干上寻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照片的踪迹。他心情抑郁地绕着校园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教学楼下。

“上杉。”

这时,他碰上了刚刚从楼梯上下来的速水英二。

“找到了吗?”

“你觉得呢?”

――都是你这个花花公子的错。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又能怎样?”崇宗渐渐控制不住情绪,言语变得尖锐。

“都是我的不对,我会想办法的。”

“那你想啊!”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速水英二满是歉意地低下了头,诚恳的声音中还带着惶恐。

崇宗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但他却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真的很对不起,上杉。”速水英二低着头,拼命地向崇宗认错。崇宗虽然也知道发火没有任何作用,但他现在没有能够心平气和的宽容。

尽管他明明知道泄愤只会让事情恶化。

“当时只是觉得玩一下应该不要紧的……没想到……”

“没想到就可以当作理由吗?”

“不……我没想过要把这个当作理由……”

“那你想怎么办?”

“我……”

“我什么?”

“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你凭什么保证?”

“……”在崇宗毫不留情地逼问之下,速水英二渐渐说不出话了。

速水英二沉默的样子,懦弱的样子,终于让崇宗的怒火熄灭了。

“算了……一起找吧。”

“上杉……你不生气了?”

“还在气着。”崇宗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

于是速水再度沉默不语,他们两人一言不发的绕着校园,寻找了两遍,但依然没有收获。

天已经黑了,路灯已经亮起。昏暗的光线在树影以及人影的遮蔽之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能在这种状况下找回崇宗的相片,用大海捞针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但是,速水英二没有半句怨言地,认认真真地和崇宗一起搜索着。

即使这种让人绝望并且枯燥乏味的事情,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以上。

“速水。”

“什么事?”

崇宗突然间的搭话,让速水感到些许宽慰,无论是说什么话,都好过沉默的愤怒。

“你的……”崇宗本是想问“你的女朋友呢”,但他又改口了。

“鬼束佳织呢?”

“她,已经走了。在那之后就走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