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中心 > 有关战争的诗歌

有关战争的诗歌

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有关战争的诗歌

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第1篇

关键词:李白,边塞闺怨诗,塞防思想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7-0000-01

如果说,战场杀敌的血腥,建功立业的豪情,塞外风光的苍茫,是边塞诗歌的主要内容,那么,李白十多首的“边塞闺怨诗”[1]通过思妇的情感和生活来反映边塞的,表现出了女性对征夫的思念爱恋、怨恨嗔怒、生离之痛和死别之悲,被称为“征夫怨妇”。本文希望一方面通过具体篇目的分析,展现诗人边塞诗歌的面貌,另一方面诗人在对边塞战争的认识上,思想不断变化,并形成一条脉络,由它串联起来的诗歌即是诗人情感喷发的产物,同时也反映了诗人的塞防思想和时代的精神风貌。通过李白的边塞闺怨诗歌,透视李白塞防思想的演变,可以将其分为大致三个时期。

一、第一个时期――未涉疆土与走马太原

(一)李白《捣衣篇》“红粉楼”、“金剪刀”、“相思枕”、“连枝锦”、“真珠帘箔掩兰堂。”“横垂宝幄同心结;半拂琼筵苏合香”等等,无不显出李白诗中富丽的闺阁与精致的闺情,可见其模拟汉魏乐府的绮丽缠绵之风,“忽逢江上春归燕,衔得云中尺素书。玉手开缄长叹息,狂夫犹戍交河北。”闺怨与边塞相接,跨越空间的相思因为寄托了生死和前途而有了独特的魅力,具有了初唐稍作疏朗开拓的样式。胡应麟《诗薮》云:“太白捣衣篇等亦是初唐格调”,邢《唐定风》云:“子安捣衣尚袭梁、陈,此虽绮丽有余,而神骨自胜矣。[2]

(二)开元二十三年(735),友人元演邀游太原,李白滞留北地一年之久,期间曾游北岳及雁门,有《太原早秋》等作,后也作《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回忆这段往事,有“君家严君勇貔虎,作尹并州遏戎虏。五月相呼度太行,摧轮不道羊肠苦”等句,都可见其对边塞的初步印象,有渴望建功立业的热情,有对军士驰骋沙场的赞扬。这都受到盛唐时期昂扬的爱国热情、雄壮的塞防军歌的影响。

二、第二个时期――奉诏长安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处在长安政治权利的中心,看政令的起草与下达,执行与结果,李白除大量应制诗歌的之外,仍有心系边关之作,如送别友人赴边,歌颂反侵略战争,反对盲目拓边的侵略战争。随着对朝堂腐朽黑暗认识的加深,感到悍将邀功与士卒血战,歌舞升平与百姓疾苦的对立,从而对边疆战事有了冷静的思考。这个转变成为这一时期边塞闺怨诗歌的基调。

边塞诗组歌《塞下曲六首》赞颂壮丽、动荡的边塞生活,表现盛唐时期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其五:有“玉关殊未入,莫长嗟。”是在爱国热情的感染下,希望妻子理解丈夫的边塞豪情,支持丈夫的建功立业。

朱熹言:“李太白诗,不专是豪放,亦有雍容和缓的。”(《朱子语类》)李白边塞诗以雄豪为主,不乏细腻感人、委婉含蓄之作,用征人思妇的两地相思来表示他对黩武政策的反对。《子夜吴歌・秋歌》(天宝元年)“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王夫之以为“天壤间生成好句,被太白拾得”。[3]千里月色,万户捣声,不尽的柔情,无限的希冀,构成雄阔明丽的诗境,是“有血痕而无墨痕”之作。

《关山月》(天宝二年)有“戍客望边色,思妇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把天山之外的戍客与高楼之上的思妇联结在一起,让相思之情穿越广阔的时空而对接,笔法空灵,情意绵长。及《思边》,“以下六篇,俱写思妇,因系一处。”[4]即《思边》、《折杨柳》、《乌夜啼》、《春思》、《秋思》、《春怨》,李白将女子内心的痛苦表露无遗,借女子闺怨抒发对边塞战争的不满和反省,对于边塞战争的态度由歌颂到客观冷静对待,不再盲目肯定。

三、第三个时期――北上幽州

“及府兵法坏而方镇盛”(《新唐书》卷五十・志四十・兵),唐的藩镇割据越演越烈,营州杂胡安禄山“性尤狡黠,善揣人情”[5],权势步步攀升,阴蓄图谋不轨,终于酿成安史之乱。当天宝十载时,幽州节度使幕府判官何昌浩力邀李白北上,李白抱“且探虎穴向沙漠”之志入幽州,看到边塞人民在战祸中家破人亡的悲惨生活遭遇,认识到藩镇割据的现状,使得他本来就反对侵略战争和穷兵黩武的立场更加旗帜鲜明。当边塞战争的残酷,反映在边塞闺怨诗歌当中,更有一种凄婉动人、哀怨深沉的穿透力。

李白《北风行》、《代赠远》、《闺情》无一不“恨”。《北风行》,今人詹瑛《李白集校注》云:“诗云‘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当是事实。此诗盖天宝十一载冬,太白于幽州作。”[6]“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边塞的雪,落入女子苦涩的心中,“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遗物在手,不忍再看,对战争血腥残酷的控诉,对丈夫一去不复返的哀思,“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竟是这般沉重,这般苍茫。

李白的边塞诗歌具有独特的魅力和深刻的内涵,一方面,诗人以男子作闺音,开阔了诗境,反映了时代的风云变幻;另一方面,因其实地考察而有别于从未到过边塞的诗人作品;又因其未直接参加战争有别于上阵杀敌的诗人作品。他的边塞闺怨诗转入哀怨不己的征妇的内心,奋笔疾呼,对她们的命运始终给予了深切关怀。

反观李白之前的唐代边塞诗,多是颂扬大唐帝国武功的强盛,而李白更多地看到了战争背后的苦难,批判开边战争使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遭受了巨大痛苦,付出了巨大牺牲,看到了战争对人性的扭曲,让人感受到厚重的悲悯情怀,显示了诗人成熟而理智的批判精神。

《唐宋诗醇》指出:“此等诗殊有关系,体近风雅,杜甫《兵车行》、《出塞》等作,工力悉敌,不可轩轾。宋人罗大经《鹤林玉露》,乃谓白作为歌诗,不过狂醉于花月之间,社稷苍生,曾不系其心膂。视甫之忧国忧民,不可同年语。此种见识,真‘蚍蜉撼大树’,多见其不知量也。[7]

李白对于边疆战争的态度转变影响着他的诗歌创作,他的边塞闺怨诗歌也反映出其塞防思想的不断演变。第一个时期是李白对边塞的认识从书面到实地,是早期仿汉魏乐府精致闺怨到走马太原的昂扬宏阔;第二个时期是李白进入盛唐的政治文化中心长安之后,对于边疆战事的再认识,情感态度从建功立业的热情到反对侵略战争的正义;第三个时期是李白北上幽州探“长鲸白齿”终徒劳“三献君”,在藩镇割据的残酷边塞,他深刻认识到统治者的穷兵黩武,坚定了反战的鲜明立场。李白作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他是智者,更是仁者,在血雨腥风中呼唤与呐喊,声声血、字字泪的诗篇,成为中国古典诗歌的真善美的典范。

注释:

[1] 任文京,唐代边塞诗的文化阐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2] [3][6] 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4] 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M],成都:巴蜀书社,2001.

[5] 安旗,李太白别传(增订本)[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05.

[7] 陈伯海.唐诗汇评[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

参考文献:

[1] 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M],成都:巴蜀书社,2001.

[2] 安旗,李太白别传(增订本)[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05.

[3] 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4] 黄麟,唐代诗人塞防思想[M],香港:造阳文学社,1970.

[5] 漆绪邦,盛唐边塞诗评[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

[6] 王运熙,李白研究[M],北京:作家出版社,1962.

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第2篇

关键词: 风尘 修辞 借代

对于风尘所用的修辞,有人认为是比喻,有人认为是借代。坚持第一种观点很重要的依据是字典中给出的解释,因为在《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中对“风尘”的解释为:

①比喻旅途的劳累:~仆仆、满面~(旅途劳累的神色)。

②比喻纷乱的社会或漂泊江湖的境况:~侠士、沦落~。

③(书)比喻战乱:~之警。

而在新版的第6版字典中,则把三个释义中的“比喻”修改为“借指”。

那么对于“风尘”所用的修辞该如何界定呢?本文以从全唐诗库中检索出的有关“风尘”的诗句为例,探究其运用的修辞。

我们先探讨风尘的本意。先从两个例子看起,“近关多雨雪,出塞有风尘(高適《送董判官》)”、“宛洛有风尘,君行多苦辛(王维《送丘为往唐州》)”,不难看出,风尘多指大风扬起的尘土,这在送别诗中最为常见,其实送别时候的风尘还应有另一层意思,即车马奔驰时扬起的尘土,比如“高驾临长路,日夕起风尘(韦应物《送宣州周录事》)”,以这两个解释最为基本。

那么,界定风尘是不是比喻,有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是看本体和喻体之间是不是存在着相似的地方,同样以唐诗为例:“车马无时绝,行子倦风尘(韦应物《天长寺上方别子西有道》)”,这首送别诗中可见游子为漂泊的旅程所苦,那么“漂泊的旅程”和“风尘”是不是相似的呢?显然不是,那么两者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结合前文对风尘本意的梳理,同时结合情境可知其应为“车马奔驰时扬起的尘土”,那么可推知它们之间应该是相关的,既然相关,就意味着此处“风尘”所运用的修辞应该是借代,因为只有借代重在事物的相关性[1],所以此处的风尘代指漂泊的旅程或生涯。相应地,释义①所举示例“满面风尘”应该借指旅途的劳累。

那其余两个释义呢?

“风尘非所愿,泉石本相宜。(孟贯《山中答友人》)”,这句诗所用的修辞是对仗,即用风尘对泉石,泉石是什么,在古代,诸如泉石、林下之类,因为它们与幽静而平和的自然景观相关,所以往往会代指隐逸的生活方式,并借以表达作者的人生观念;与之相对的是流落于风尘中的生活,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迎来送往,这种生活是充满喧嚣与浮躁的,究其本质,风尘同样是与这纷乱的社会相关的。相类似的句子还有:

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山阴过羽客,爱此好鹅宾。——李白《王右军》

柴门草舍绝风尘,空谷耕田学子真。——刘长卿《寻龙井杨老》

虽在风尘里,陶潜身自闲。——皇甫冉《送朱逸人》

心放出天地,形拘在风尘。——孟郊《奉报翰林张舍人见遗之诗》

应笑风尘客,区区逐世名。——张籍《题李山人幽居》

白鹤山边秋复春,张文宅畔少风尘。——张又新《游白鹤山》

出风尘还是入风尘,这个问题在诗人的作品中已然给出了答案,不论是处在太平盛世还是王朝式微,不论是春风得意还是茫然失路,有着自己独立的精神追求的诗人毫无例外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即使为俗世所累,也要有一片神往之地,要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2],风尘非所愿。所以风尘应该是借指纷乱的社会。释义②同样符合这一理解。

一个王朝,总是会面临内忧外患的处境,所以在唐代不少的诗歌与战争相关。在这类诗歌中多出现诸如兵戈、烽火、烟尘、风尘等与战争相关的事物词语,如“汉家轻壮士,无状杀彭王。一遇风尘起,令谁守四方”(孙处玄《失题》)。这里的风尘可以理解为战争或战乱,那么战争和风尘是不是相似呢?如果说战争像漫天风尘一样,这样的说法明显站不住脚,倒不如说征战时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此外,还有类似的例子,如:

望乡应未已,四海尚风尘。——杜甫《奉酬李都督表丈早春作》

京洛风尘后,村乡烟火稀。——李端《送耿拾遗归上都代村中老人答》

旄头骑箕尾,风尘蓟门起。——杜牧《感怀诗一首(时沧州用兵)》

战时百姓流离失所,战后则民生凋敝,有良知的人对战争肯定是加以挞伐,所以看到战争带来的灾难,总是激起那些有着担当意识悲悯情怀的诗人的愤慨。这些例子中所出现的风尘都与战争相关,所以,风尘应是借指战乱,是典型的结果代原因。释义③中的示例“风尘之警”所用修辞同样应为借代。

此外,还可以为风尘的解释作如下补充:

骆宾王的《咏怀古意上裴侍郎》有这样两句:金刀动秋色,铁骑想风尘。战马所想的应该是它坚守的位置,正如同一个人所想的应该是到边关去建功立业一样,这比较符合初唐下层文士的价值取向,也符合初唐的进取勃发的精神风貌,这里的风尘应借指边关。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风尘一词所用的修辞应是借代而非比喻的结论,因为两者之间多是相关而非相似。新版辞书认为是借指,这样更合乎这一词语的修辞特征,所以当以新版为是。

参考文献:

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第3篇

关键词:高适 岑参 边塞诗 诗风

俯瞰中国诗歌发展史的全程,我们可以发现独树一帜的边塞诗,其皇冠遗落在大唐帝国的盛唐时代,皇冠上的明珠则为高适和岑参所摘取。以这两人为主形成的著名边塞诗派,奏出了中国古代军事爱国主义文学的最强音。因而,高岑二人的边塞诗歌就成为古代军事文学中的艺术珠宝,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其中最吸引人之处就是其独特的诗风。我们试就此作一比较研究。

一.高岑的边塞诗都以军事爱国主义为主题,具有浓厚的国家意识,透出矢志报国的英雄气概和不惧艰辛的乐观精神,诗风共具慷慨豪放、雄浑苍茫、悲壮遒劲的特征。

古人所称的“汉唐雄风”,其主要内涵是指中华民族强大时期的军事爱国主义精神风采,以高岑为主的边塞诗派所讴歌唱颂的正是这一精神风采。这一点是与诗人所处的时代绝难分开的。大唐王朝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强盛的时代,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都兴盛繁荣、朝气蓬勃,国内相对安定统一,对外则是开拓疆土,国力强大,国威四慑。高岑二人生逢其时,必定激起爱国主义的雄心壮志,而唐朝边塞战事频繁、边防不宁,又使诗人忧国忧民,迸发出保卫边睡、建功立业的军事爱国主义热忱。在国家处于危难关头,他们不辞辛苦奔赴苍茫绝域,抛妻别子,肩起卫国重任,充溢他们诗章的正是这种“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军事爱国主义最强音。将这些军事伦理精神注入雄伟的边塞生活、艰险的军旅人生、苍茫的西域风光,由此共同熔铸成高岑边塞诗慷慨豪放、雄浑苍茫、遵劲悲壮的艺术风格。请看以下诗句:“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长策须专用,男儿不顾身!”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正英雄一丈夫。…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

二.高诗于豪放中寓含深沉的忧患,理性的思索,较为贴近于战争现实,既有对爱国将士的讴歌,又有对士卒的同情,思想深厚,气韵沉雄,苍凉悲壮,主要体现为现实主义精神风貌。

布封说过,风格如人。高岑二人的诗风在相同之外,更有不同,这与他们不同的经历有关。高适的诗歌具有现实主义精神,因为高适早年出身寒门,生活困顿,始终在下层,后又仕途坎坷,虽落拓不遇,仍多次奔赴塞外,在四十多岁时,仕途基本顺利,成为一个颇有建树的政治军事人物,对现实有着自己独立而较为正确的思考和认识。他曾三赴塞外,长期从军,因而他的作品就能比较深切地反映出盛唐时期尖锐复杂的边塞军事斗争生活。如“常怀惑激心,愿效纵横谟。”(《塞上》)书写自己为国解除边患而愿贡献力量和建功立业的抱负。《塞下曲》真实再现了天宝十二年收复九曲战斗中唐爱国将士高昂的士气和所向无敌的气势:“万鼓雷殷动,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魂系雕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燕歌行》所写“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表达了他对战争给人民带来不幸的忧患。宋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写道:“(高适)之诗悲壮,读之令人感慨。”这与他长期接触人民生活以及本人慷慨激昂率直豪放的个性是分不开的。从其美学特征分析,高诗常常于大处落笔,浓墨重彩,笔调粗犷,洗炼地勾画雄浑的意境,使其强烈的军事爱国主义胸臆得到最酣畅的抒发。

三.岑诗于豪放中突出雄奇,侧重于描写边塞活的丰富多彩,立意新颖,气势雄伟,热情奔放,淋漓尽致地抒发其浓郁的军事爱国主义精神,主要表现为雄奇瑰丽的浪漫主义精神风貌。

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第4篇

关键词:艾略特 新批评 神话原型

1922年发表于英国《标准》和美国《日晷》杂志的艾略特的长诗《荒原》的确是文化界和文学界的一大事件。诗的标题以及其中所包含的对现代文明的看法似乎准确地反映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西方社会和文化。战争本打算拯救欧洲文明,但却成为历史上最残酷,最具毁灭性的一场灾难。是怎样的文明促使爆发了这样的战争?《荒原》破碎凌乱的结构具有如此多的诗歌技巧方面的革新,彻底地改变了人们对于什么是诗歌以及怎样创作诗歌的看法。以至于后来的诗人都无法绕过这座高山,无论是模仿还是反对,都要认真审视这首艾略特的诗歌。艾略特在大学时代就开始写一些传统的诗歌,但自从他于1908年阅读了亚瑟・西蒙的《文学中的象征派运动》之后,了解了拉福格和其他一些法国象征派诗人,改变了他对诗歌的看法。《普鲁弗洛克情歌》就创作于这一时期。此后,庞德开始热情地向文学界介绍这位年轻的美国诗人,说他“完全通过自己的训练而变得现代化”。

艾略特的评论性文章与他的诗歌同样重要。在那篇影响深远的《传统与个人才能》中,他称西方的诗歌传统是一个有机的,富于弹性的平衡体。当有新的诗人进入时,他便不停地改变。文章还称不应通过社会、历史和政治的因素来理解诗歌,而应通过其他诗人及诗歌来理解文学这一自足的世界。他的另一些文章贬低那些说教式的,解释性的,或叙述性的诗歌,如密尔顿和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创作的作品。而褒扬那种晦涩的,讽刺性的,简洁的和象征性的作品,如17世纪的玄学派诗人多恩和赫伯特。

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艾略特关于诗歌的非个人化主张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的含义:

1.诗人与传统的关系。任何诗人都不能脱离诗的传统而单独具有它的完全意义。“他就得随时不断地放弃当前的自己,归附更有价值的东西,一个艺术家的前进是不断地牺牲自己,不断地消灭自己的个性。”要做到消灭个性这一点,艺术才可以说达到了科学的地步了。

2.诗人的创作过程具有非个性化的特点。诗人的心灵实在是一个储藏器,收藏着无数的感觉,词句,意象,搁在那儿直到能组成新化合物的各分子到齐了,心灵的催化作用则开始发生作用,于是诗便产生了。

3.诗歌表现情感具有非个人化的特点。艾略特认为诗人表现的情感并非是他个人的情感,也不是诗人在生活中某种特殊事件所激发的情感。个人情感可能是单纯的,粗疏的,甚至是枯燥乏味的,而诗中表现的情感则是极为丰富复杂。

从这一系列理论可以看出艾略特与20世纪之前大部分诗人的不同,也就不难理解遵循这一理论创作的《荒原》给西方诗坛带来的巨大震撼,使《荒原》成为了现代派诗歌的先声。《荒原》由五个不连续的片断构成(死者葬礼,对弈,火诫,水里的死亡,雷霆的话),每一个片断都包含有多个人物,多个声部,有关文学和历史的暗示,当代生活的碎片,以及众多的神话和传说。艾略特曾说:“我是凭借这些片断抵御生活的幻灭。”全诗缺少叙述性及解释性的语言,而是通过反复出现的“死亡与复活”的神话组织诗篇。在《荒原》中,艾略特几乎句句引经据典,使用了多位诗人的诗句甚至是词语,来印证诗人与传统的不可分割。如在第一节“死者的葬礼”中对于伦敦城的描写:

并无实体的城,

在冬日破晓的黄雾下,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伦敦桥,人数是那么多,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叹息,短促而稀少,吐了出来,

认人的眼睛都盯住在自己的脚前。

关于“并无实体的城”见于法国象征派诗人波德莱尔的诗集《恶之花》中的《七个老人》:

熙熙攘攘的城市,充满了梦影

鬼魂在白天也陪伴着路人。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和“叹息,短促而稀少,吐了出来”均可见于但丁的《神曲》之《地狱》篇。

如此多的一长串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已经毁灭了这许多人

以及对于那些不能拥抱上帝的异教徒的描写:

在这,我能听见的/没有痛苦,只有叹息/永恒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对于诗歌与传统的关系,在新批评运动主将韦勒克和沃伦合著的《文学理论》中也有论及:“从个人经验到艺术完成之间有着一段距离,其中也包含着作家想象、虚构和创作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文学传统和惯例决定了作家创作的方式。”可以对比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的创作理论来理解这段话:“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艾略特之不同于浪漫主义诗人可见一斑。新批评运动的支持者认为每一首诗都是一部自足的文学作品,需要对其意象、暗示、歧义等做出分析。艾略特的文学评论为他们提供了理论,而他的诗歌则提供了样本。威廉・维姆萨特与门罗・比厄兹利合写的《意图谬误》和《感受谬误》两篇论文旨在为新批评提供理论依据。传统的文学批评,无论是古典主义的“模仿说”,或是浪漫主义的“表现说”,把意图作为评价作品的标准。维姆萨特和比厄兹利则认为,“作品的真正意图是个不可靠的概念,从作者心理起因中寻找批评标准的做法是一种‘谬误’”。于是,新批评的操作原则在另一位其支持者布鲁克斯的手上化为四个要点:在处理诗的结构方面,应把握“反讽(irony)”和“诗的戏剧化结构(poem as drama)”;在处理诗的语言方面,应把握“含混(ambiguity)”和“悖论(paradox)”。

艾略特在其《玄学派诗人》中的一番话可以和新批评运动的主张互相参照:“就我们的文明的目前状况而言,诗人很可能不得不变得艰涩,我们的文明涵容着如此巨大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而这种多样性和复杂性作用于精细的感受力,必然会产生多样而复杂的结果。诗人必然会变得越来越具有涵容性、暗示性和间接性,以便强使――如果需要可以打乱――语言以适合自己的意思。”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掺合在一起,又让春雨/催使那些迟钝的根芽”,《荒原》的首句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个“四月”和“残忍”的联系可以说明艾略特关于诗歌语言的主张。“四月”这一在浪漫主义诗人笔下温馨的季节在艾略特笔下有了新的含义,这一催生人的欲望的季节也会带来痛苦。另举一例,第三节《火诫》中那个女打字员在经历了那毫无意义的后:

她回头在镜子里照了一下,

没大意识到她那已经走了的情人;

她的头脑让一个半成型的思想经过

“总算完了事,完了就好”

美丽的女人堕落的时候,又

在她的房里来回走,独自

她机械地用手抚平了头发,又随手

在留声机上放上一张片子。

根据艾略特原注,该段源自英国感伤主义作家哥德密斯的著作《威克菲尔德牧师传》,当奥莉维亚重返她的失声之地时唱道,

当可爱的女人堕落时/……什么能洗涮她的屈辱?/为了掩盖它/为了隐藏它/为了向爱人忏悔/拥抱他/只能死去

而女打字员所做的是“随手在留声机上放上一张片子”,两相对照,讽刺的意味立即显现。艾略特给《荒原》所写的注释很多也起到了反讽的意味。

然而,新批评运动的反对者克兰认为“‘新批评’将批评活动变成一种狭隘的实践操作,似乎只能从象征,反讽等方面去分析作品”。另一文学家奥尔森指责燕卜逊只考虑词语,文学问题被简化为“歧义问题”的讨论,而置“诗歌本质”问题不顾。芝加哥学派针对新批评的薄弱环节,提倡一种全面的批评。认为情节、人物、思想、语言应该统一起来考虑。他们采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和方法,探讨文学作品的模仿性,形式与内容的关系,“怜悯”与“恐惧”的情感作用等一般文学理论与问题。

M.H.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中说,对待文学批评,“一种较为可行的办法是采用一个不把自身哲学强加于人的分析图示,在有待比较的理论中,把尽可能多的理论所共有的主要特征利用起来,然后慎重地运用这一分析图,随时准备将一切有助于眼下不同的特征收纳进来”。

基于这一见解,本文还试图通过《荒原》谈谈弗莱的神化原型说。

艾略特在《荒原》的注释中说,“不仅是题目,就连整个诗歌的计划和诗中的许多象征”都受到了魏斯登女士的著作《从仪式到神话》和弗雷泽《金枝》的影响,尤其是《金枝》第四部有关阿贴士、阿东尼士和欧西利士的有关神话。这些神已经被视为人格化的繁殖神,他们的健康,尤其是性能力的健忘就会迎来丰收,而他们受到伤害,性能力一旦遭到破坏,大地就会荒芜,河水就会枯竭。繁殖神的复活,荒原又会复生,万物重新昌盛。因此,这一带的先民举行仪式,祈祷他们的复活,以求五谷丰登,种族繁荣。

弗莱对神话原型概念给予了新的解释,使得这一概念真正进入了文学研究领域。他主张把作家的具体作品放到作家的全部作品中去。后来,又进一步主张把某些文学结构要素置于文学传统中考察。那么,是什么把诗人和传统联系起来呢?其中必有一个中介因素,这便是“原型”。在《批评的剖析中》,弗莱指出,原型就是“典型的即反复出现的”意象。在弗莱看来,神话是一种结构形式,神的诞生、历险、胜利、受难、死亡、复活是一个完整的循环故事。正如昼夜更替,四季循环一样。神的生与死,死后又复活,包含着文学的一切故事。文学总的说来是“移位”的神话。

基于这一“原型”说,弗莱把西方文学划分为五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被称为“神话时代”,文学紧密地依附于神话。而在近百年间,大部分的严肃创作都有趋于讽刺文学的形式,处于第五个阶段。这些文学作品的主人公在能力和智力方面低与我们,使我们感到是在居高俯视一个受奴役、受愚弄或荒诞的场面。在讽刺文学中,人失去了自我的尊严,外在环境变成了一个与人自身无法协调的荒诞世界。

从《普鲁弗洛克情歌》中的百无聊赖的“用咖啡匙量走我的生命”的年轻人到《荒原》中的女打字员,似乎正表现了这种荒诞意识,显现出类似神话那种人类无法控制和理解的世界。弗莱试图通过远离文本,来找寻文学创作中的规律,而且还把西方的文学史分为五种模式,这与上文讨论的新批评论者注重文本,形式的“近观”法不同。希望能如艾布拉姆斯所说,能从各种角度来解读《荒原》,对其有一全面的认识。

参考文献:

[1]The Norton 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Shorter Fourth Edition W. W. Norton &Company1995.

有关战争的诗歌范文第5篇

诗歌鉴赏自1988年以来,一直都是高考的重要考题,2002年以前一直以单选题的题型出现,考查的一般也只是单项评价,2002年全国卷参照上海卷,改为文字表述题,对诗歌的考查也由单项评价提高到了总体把握,分值也由原来的3分提高到6分,加大了解答的难度,再加上古诗自身语言凝练,表意委婉含蓄的特点,往往导致考生在分析鉴赏诗歌时感到无从下手。其实只要选准了鉴赏的切入角度,诗歌的主旨思想就会一目了然。现就简单介绍鉴赏诗歌应注意的几个反面:

一、抓住诗歌的题目

一首诗的题目往往就是这首诗的核心,一般都能体现诗歌的写作缘由,概括了诗的主要内容,体现了诗人的情感。如:韦应易的《赋得暮雨送李胄》题中“送李胄:且在暮雨中,很明显这首诗表现了作者送别友人时依依不舍的心情。再如读唐人朱庆余的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吧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单看这首诗的内容好像是写一个新媳妇准备第一次见公婆时精心打扮的心理状态的,只有看了题目——《近试上张水部》,才知道是作者朱庆余以公婆比喻主考官,以新郎比喻自己的好友张水部,表现自己在试前内心不安的心情的。再如马致远的《天净沙 秋思》,“思”字正是作者要表达的情感。

二、了解写作诗歌的背景

诗人在诗里所寄寓的情感往往是诗作者内心的外露,真情的表白。诗的主旨思想与诗人的经历有着密切关系,在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背景下,作者所表达的情感也不同。 如;杜甫是我国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但是他在35岁以前是接触到的是我国无比丰富的文化遗产和壮丽河山,这一时期的诗歌含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望岳》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35岁以后,由于诗人亲自经历了唐王朝由盛到衰的整个过程,以及自身受到的生活的折磨,诗人被砺炼成了一个忧国忧民的爱国诗人,用杜甫自己的话就是“穷年忧黎元”“三吏三别”是他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宋代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前期在作品中多是流露出对爱情生活的向往和对大自然的喜爱,如《[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等等。从靖康元年起,李清照连续遭到国破、家亡、夫死的苦难,而导致这一词时期的词主要表达她个人的不幸遭遇和国破家亡的悲哀,情绪比较消沉,写出的诗也比较凄婉,如《菩萨蛮》《含奴娇》《声声慢》等。

三、准确把握“诗眼”

诗眼乃是诗词中表现力最强和最能开拓意旨的关键词句。抓住诗眼便可知诗歌的情感脉络。如:

《过香积寺》 《送李端》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少孤为客甲,多难识君迟。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其。

《过香积寺》的诗眼是“咽”与“冷”,山中的流泉由于岩石的阻拦,发出低吟,仿佛鸣咽之声。照在青松上的月色,由于山林的幽暗,似乎显得阴冷。两字绘声绘色,精炼传神地显示出山中幽静孤寂的景象,把作者无烦扰的寂静的心境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送李端》诗,诗眼是“悲”这一悲贯穿了全篇,统领了全诗,全诗围绕“悲”展开写了身世之悲,又写了动乱社会漂泊这苦,给人以悲凉之感。

四、通晓“典故”

用典是古典诗词中很常见的一种表达方式,有着特殊的表情达意功能,其特点有两方面:一是以古说今,言在古、义在今。二是以少代多,下语简、含义丰。依据掌握典故的寓意有助于我们理解诗的思想。

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里“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是用典《史记 廉颇蔺相如列传》载“廉颇免职后,跑到魏国。赵王想再用他,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赵使还报曰:‘廉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透矢(屎)矣,’赵王以为老,遂不用”。辛弃疾这是用此典,委婉地表达自己主动请缨想为国效力的愿望。

骆宾王《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句中用“南冠”指代囚徒。语见《五传成公九年》:“晋侯观守军,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 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骆宾王因上疏忤武后,遭到诬陷,以贪赃罪下狱,内心充满冤屈,明显此诗借“南冠”表达了自己凄恻的感情。

五、把握意象

诗歌创作十分讲究含蓄、委婉、凝练,诗人的抒情往往不是情感的直接流露,说理也不是思想的直接灌输,而是言在此而意在彼,写景则借景抒情,咏物则托物言志。这里的所写之“景”,所咏之“物”,即为客观之“象”;借景所抒之“情”,咏物所言之“志”,即为主观之“意”:“象”与“意”的完美结合就是“意象”它既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又是诗人审美创造的结晶和情感的载体。所以我们只有领悟诗歌的意象,才能把握诗歌的思想内容。有些意象在古诗中反复的被使用,已经约定俗成成了某种情感的固定载体。如一提到,往往表达“不畏权贵,追求淡泊”的情感;一提到“杨柳”,往往指朋友依依惜别之情;一提到“鸿雁”,往往抒发羁旅伤愁或者思念亲人的情感等等。

再如:杜甫《登高》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秋”就寄寓了作者沦落他乡,年老多病,生出的无限悲愁之绪。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作者借孤舟表现了漂泊无依,孤独寂寞之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借月光表达了作者的浓浓的乡思。通过意象的把握就可透析到作者所表达的情感。

六、掌握诗歌所属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