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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4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5-0028-01
一、叙事学的空间化转向
人类认识和实践活动主要是通过时间和空间这两个维度来进行的。但是,长期以来人们在对待小说叙事这个问题时都一贯重视时间的维度而忽视空间的维度。直到二十世纪,伴随着空间化转向潮流在各个领域的盛行,叙事学也开始了空间化转向。
1945年约瑟夫·弗兰克在《西旺尼评论》上发表《现代文学中的空间形式》,这篇文章结合现代主义的作品对空间形式做了阐述。弗兰克认为现代主义的作品是空间性的而非时间性。这篇论文首次广泛地引起了人们对作品空间形式的关注,成为叙事学空间理论的滥觞之作。20世纪的后期,西方整个文学批评界开始了空间化转向。在空间化转向潮流的影响下,西方文学中的叙事开始注重空间维度。20世纪末空间化转向的理论在我国文学批评界得到广泛的关注。除此之外,我国文艺批评界还有许多专门介绍和阐述空间理论问题的学者和文章,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上述种种都表明了20世纪以后空间化转向的理论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关注,人们逐渐开始关注一度被忽视的空间维度。
二、萧红《呼兰河传》中叙事空间的呈现
(一)萧红《呼兰河传》中故事的物理空间
《呼兰河传》的空间叙事主要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完成:
1.对时间维度的模糊和消解
在小说中,作者没有对时间进行细致地描述,时间在这里都是被粗略地概括的。《呼兰河传》中没有具体的时间描写,作者对时间的粗略概括要达到模糊和消解时间的目的。比如:作者在描写呼兰河人的生存状态时说:“呼兰河的人们就是这样,冬天来了就是穿上棉衣裳,夏天来了就穿单衣裳。就好像太阳出来了就起来,太阳落了就睡觉似的。”除此之外,作者在对四季更替的描写也都是十分笼统和模糊的:“夏夜若无风无雨就这样地过去了,一夜又一夜。很快地夏天就过完了,秋天就来了。……‘棒槌’一捶完做起被子来,就是冬天。”从作者这些对时间描述的语言上可以看出:作者是在有意地将时间这个维度弱化、模糊化,从而更好地突出空间这个维度。
2.《呼兰河传》中故事物理空间的层次性和多维性
《呼兰河传》中的叙事空间不是单一的,而是有层次性的、多维的。文中最起码有两种不同的空间层次:1.呼兰河城——十字街、东二道街、西二道街——东二道街上的大泥坑、染缸房、扎彩铺。2.呼兰河城——“我”家大院及后花园——大院里的团圆媳妇家、有二伯家、冯歪嘴子家。不同层次的叙事空间有着不同意义,不同层次的物理空间也在结构上呈现出空间化的效果。《呼兰河传》正是围绕着种种不同的空间而展开叙事的。
(二)《呼兰河传》中作者的心理空间及其与故事物理空间的关系
作家在创作时,心中一定有一个与作品的叙事空间相对应的情感心理空间。萧红把自己的情感倾注进了《呼兰河传》的故事物理空间中。萧红对呼兰河城以及呼兰河城的乡亲们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一方面,她对呼兰河城及其乡亲们的愚昧、落后既批判又同情。另一方面,她对呼兰河城又抱有一种十分浓烈的思乡之情。这种特殊的情感构成了作者的情感心理空间,这个空间同作品的故事物理空间是对应的,二者之间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
《呼兰河传》这一小说中有很多故事物理空间的板块,乍看起来,小说的结构好像十分散乱,其实不然。该小说的线索是作者的情感。作者对家乡、对乡民们的那种情感把这些看似支离破碎的叙事空间板块连接在一起。故事物理空间同作者的情感空间是对应而存在的。所以,这些故事物理空间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小说中的,它们要肩负起表达作者感情以及作品叙事主题的任务。
三、结语
《呼兰河传》就是这样一部打破了传统叙事注重人物、情节和时间因素的叙事模式,转而以情感为线索,并且注重空间叙事的小说。作品的故事物理空间是多维的、多层次的,并且这些空间同作者要表达的叙事主题与叙事情感有密切的关系,同作者的情感心理空间是相互对应和密切相关的。这是一部体现了高水平空间叙事的作品,它在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论文摘 要:《呼兰河传》以其对故园的酷烈展示轰动世界,作者萧红从异乡人的视角出发,唱出了家园不再的挽歌,作品成了人类精神回归的深度象征和潜隐寓言。
享有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的萧红经受住了历史浪潮的淘洗,其传世作品《呼兰河传》泽被至今,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笔致令人对她的才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部作品“悲凉之雾,遍布华林”,与同时期流行的乡土小说有很大的不同,作家展示的是一个愚昧、压抑、荒凉的北方小城,通过对呼兰城全景式的描绘,撞碎故园的炫色金梦,写出了呼兰人的生死歌哭、生之艰辛和寂寞情怀,本文试从苍凉的异乡人、悲凉的故园情角度来欣赏这部作品。
一、《呼兰河传》是萧红对精神原产地的追溯
大诗人米沃什才在回忆录中坦率地说:“我到过许多城市,许多国家,但没有养成世界主义的习惯,相反,我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谨慎。”伟大的写作,往往就是从一个很窄小的路径进入现实,再通达一个广大的人心世界的。一个地方的历史资源和气质,必然会滋养一个地方的写作。正是因着旧中国东北小城的风俗文化的滋养,萧红的写作才有着比别的作家更动人心魄的经验刻度。写作是记忆的炼金术。离开了记忆,写作就会失去基础。出生地作为记忆的源泉,所唤醒的往往是一个人身上最具创造力的部分。所以,伟大的作家往往都是写自己所熟悉的故乡。福克纳写自己那像邮票一样大小的家乡,鲁迅写绍兴,沈从文写湘西,莫言写高密东北乡——每一个伟大的作家,往往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写作根据地。
诗人叶赛宁说:“在大地上我们只过一生。”出生地是上苍对萧红的隐秘垂顾,它永远是萧红漂泊灵魂里眷顾和萦绕的地方,是她在路上眺望的故乡,是她精神的地理,是她生命的乐园。西谚云:“人类有了命,生了根,不挂空,然后才有日常的人生生活。”对作家来说,实现“不挂空”的方式就是回到记忆的原点,找到精神的基座。
如果说童年是一个人的故乡,出生地就是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初读《呼兰河传》,感觉萧红的童年生活新鲜有趣,充满着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快乐无忧。但仔细品味文本,我们会觉出别样的孤独和悲凉:花园里“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作什么就作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在读过历史资料后,我们得知萧红的童年并不阳光,幼年被父母、祖母所厌弃,祖母甚至用针刺她的手指。正是从小缺乏爱的滋养,萧红对爱有了更多的企盼。而成年后的酷烈现实一再逼迫她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渴望温暖却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在重新回归故土,审视故乡时,她又不得不直视乡间所存在的种种陋习和国民的劣根性。面对满目疮痍的现实,萧红绝望了,她本以为家乡会给她伤痕累累的心灵以慰藉,以为在五四启蒙思想的影响下故土的子民会觉醒,然而现实的种种却让她倍受打击,于是斥诸于笔下发泄自己难言的寂寞和孤独情绪,这也造成了文本中始终蔓延的一股苍凉之感。
同时,慈祥的老祖父是冷寂人间的爱与温暖,美丽的后花园则是萧红童年时代的精神乐园。这是《呼兰河传》悲凉之中可见温暖之意的又一精神源头。
“北方民族萦怀的不是逸乐而是痛苦……对北方民族来说,独立却是他们首要的和唯一的幸福。由于土壤的硗瘠和天气的阴沉而产生的心灵的某种自豪感以及生活乐趣的缺乏,使他们不能忍受奴役。”[1]作者横剖呼兰小镇掘开的不是童贞金梦和乡情记忆,而是小城的生命萎缩、生存危机和生活无奈。《呼兰河传》中没有一个人物有积极的生命意识和生存理想,都是些甘愿做奴隶而又自怨自艾的可怜虫。他们本性善良,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愚蠢而顽固,甚至残忍。当在故乡生存本身就是一种悲剧的时候,故园自然难逃苍凉的基调。
二、《呼兰河传》是异乡人发出的物是人非物换星移的喟叹
中国的文化是建立在农耕文化基础之上的,人们在这种文化传承上孕育出了强烈的家园意识,也正是这种家园意识成为人们的亲情纽带和整个民族的精神维系。而家园最直观的表现是风土人物,因此乡土往往与一个地域的风情风俗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呼兰河传》中作者展示出了故乡浓厚的地域色彩,呈现出幽暗、冷冽的格调,通过对北方地域风俗的冷色描写展示整个呼兰河镇的荒凉寂寞。作者略去了东北地区特有的粗狂、爽快气质,展示出呼兰河镇从地理风貌到生存方式都透着的一股荒凉和窒息。小说一开头就写到:“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尺长的。” 这种荒凉既是地理环境上的直观感受和经济的困窘所带来的荒凉,又是在一定的地域条件下所出现的精神上的荒凉。作品中的大泥坑象征着呼兰河人们生命的退化与萎缩,人性的扭曲与泯灭,精神的病态与缺陷。呼兰河如死水般的生活使人们没有丝毫改变环境、参与现实、执著于人生的热情。东北气候恶劣,地广人稀,经济不发达造成了当地的闭塞、落后,而一个封闭的世界,与之相应产生的是封闭文化。
萧红通过勾勒东北故乡的惨景,挖掘出中国北方农村的精神堕落。萧红为呼兰河作传,其实是在大时空跨度的民族文化背景上精心雕塑20世纪前期中国农村的“微缩景观”。萧红不遗余力地描写宗法、世俗、风习的落后所构成“民生多艰”的苍凉的生活环境,是想以此种情境勾起读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关于民族命运的理性思考。萧红不断把悲剧性的世俗态和众生相倾泻笔端,并且描写得不忍卒睹、淋漓尽致,这绝非偶然的兴之所至,情之所至,其深层文化底蕴正是要唤起读者的警醒,从而寻求治疗国民愚昧的良方,关怀民族命运。
萧红写尽了呼兰小镇的绝望与荒凉:呼兰河自然环境是荒凉的,呼兰河人民的生命形式更是荒芜的,这就是呼兰河的现实。走出呼兰城,萧红清醒地审视家乡人民的生存状态,深刻地思考他们苦难的命运。这时带给萧红失落、伤痛以及憎恶、厌弃等种种情感的故乡,被罩上了一层可爱诱人的光环,成为作者渴望回归的所在。我们可以看出萧红对后花园用心营造,既是对儿时乐园的重现,又是不露痕迹却有意地在构造心中真正的家园。家园给她带来了宁静,使她从不堪忍受的重负中专注于灵魂深处,对祖父与后花园的苦苦依恋,让以祖父和后花园景致为喻像的家的概念于记忆中冉冉升起。被蒙上梦幻色彩的童年记忆已逐渐取代了具体的有形的家的记忆,成为精神家园的喻像。“在萧红的记忆里,遥远的东北故土似乎由于被冰雪和信息封隔的太久,成为文化的边地和精神的荒原,呈现出一种闭塞、贫穷、窒息、愚昧、僵化、几近病态的文化景观。”[2]
遍览《呼兰河传》,全是萧红对家园不再的挽歌。《呼兰河传》更像是人类精神回归的深度象征和潜隐寓言。在小说的“尾声”部分,萧红以无奈、惆怅、寂寞、温馨混杂的情怀发出疑问——难道人类文明的每一寸进步都必须以那些曾给我们慰藉的美好事物的消失为惨痛代价?在这个意义上看,《呼兰河传》是人类命运的寓言和象征。
注释:
呼兰河传读后感1
那野台子戏也很有趣:台上的戏子扯着嗓门喊,台下街坊邻里拉家常,如果一人嫌太吵说出来,立刻就还嘴说这又不是你家的戏台!如果还还嘴就打起来了。因为有习俗的约束(娶亲不能告诉女方),姑娘们都带上最漂亮的首饰。
一到了晚上,亲戚才可以送礼物。更有趣的是,问看戏的人演的什么戏,却一问三不知。
跳大神是最古老的习俗了:大神(和祭祀差不多)先请神,如果不上身(或二仙(他助手)对错了),就烧香点酒,再闹要上红布,再闹就杀鸡(再闹就不行了)。之后跳完后跳神者就拿了酒,染了布,煮了鸡。
从中我体会到了小城呼兰河那浓郁的习俗。
呼兰河传读后感2
童年,是幸福的,快乐的,是美好的,人们常说童年是人生长河里的最美得一朵浪花,是最令人难忘的日子,我想在萧红眼里也应该是这样吧!
《呼兰河传》就是讲的作家萧红把自己记忆中的童年生活符号像一串红辣椒一的把它挂在我们的眼前,抒发了她温暖的回忆,来慰籍着自己孤独的心灵。
她写的她的家庭,爸爸和妈妈对她很凶,很冷淡,祖母也对她不好,但祖父对她很好,她喜欢和祖父一起一整天都呆在小院子里,和祖父、昆虫一起来玩,祖父还经常教她念诗,学知识,在祖父的院子里是快乐的,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祖父也是由着她的。在祖父院子里的这段时光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
还有团圆媳妇,她的命就太苦了,她十二岁被送进了名声挺好的老胡家,但就是这,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嫁进去,天天做这个,做那个,天天拉车,还得受婆婆严刑打骂,天天身上有伤有痕,一开始还挺乐观,后来生了病,治不了,最终年纪轻轻的死了,后来人丁兴旺的老胡家被人慢慢忘掉了。
在她笔下一个个她童年故事令人心痛,从小没有父母爱,虽然有祖父爱,但祖父死后,也就没有人爱了,一直孤独寂寞。看看我们现在的美好时光,有家人疼,有家人爱,还可以学习,和萧红比,我们太幸福了,但有时还不珍惜。懂不懂和父母吵架,不认真学习,太不应该啊!
读了这本书,我明白了要珍惜我们眼前的幸福生活。
呼兰河传读后感3
呼兰河传的作者萧红以自传体小说为题,曲折的回忆起在呼兰河城和祖父的点点滴滴,思念和祖父在后花园里,一起种黄瓜、倭瓜、玫瑰等等。这本书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就是:祖父在拔杂草,小萧红就摘了一些玫瑰花戴在祖父的草帽上,祖父还说今年雨水多,玫瑰花十里飘香。等到祖父发现的时候大家已经笑得前仰后舍,一个个都长着大嘴巴,哈哈大笑。
这本书展现了当时对封建思想、封建礼教荼毒了的人们的灵魂作了深刻的提示。作者在字里行间控诉了传统封建礼教给人们带来的迫害,并深感劳动人民深入骨髓之中的麻木、愚昧与落后。
小团圆媳妇的遭遇使我心有不服,好好地一个姑娘被老胡家给活活折磨死了,当众脱掉衣服,抬入滚烫的热水中,人们用手按住她的头,用热水往头上浇,这样折磨了三次,折磨一次昏一次,最后小团圆媳妇被折磨的生病,最终因病而死了。
在东二道街上有个大泥坑,六七尺深,人们和家畜无论是在晴天,还是在下雨天都会遭受到灾难,淹死过小猪,用泥浆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也常常死在这里边。人们说拆墙的有,说种树的有,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把泥坑填平。这是多么一件让人心急如焚的事啊,宁可出事也没有人想填平它,可见当时的人们是多么的愚昧!
《呼兰河传》读完了,而我的心情很久很久都沉浸在那一片灰色的画面中!!
呼兰河传读后感4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句话是高尔基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一个人只要读书就是在进步;也就像爬阶梯一样,每爬一层,就代表离终点又近了一步。所以,我们不仅要读书,还要爱读书。都说人活到老学到老。
我现在读的书是我的语文老师给我们推荐的一本书,《呼兰河传》。作者是萧红,这本书的主要内容也都在写萧红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主要人物有:萧红﹑萧红的外祖父﹑团员媳妇﹑有二伯﹑冯歪嘴子。为什么说主要人物有萧红的外祖父而没有她的爸爸妈妈和她的外祖母呢?就是因为萧红的爸爸妈妈和外祖母对她很坏,一点也不关心她;而她的外祖父就不一样了,对她格外的好。所以文章中写萧红的爸爸妈妈和外祖母的内容很少,而有一部分都是写萧红小时候和她的外祖父的事情。
除了这些,还有团员媳妇﹑有二伯和冯歪嘴子。他们三个都有不同的命运,团员媳妇只有十二三岁,却被她的婆婆活活的给烫死了。有二伯没有固定的住处。而冯歪嘴子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太辛苦了。
【关键词】恋乡情结 童年生活 历史时代因素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5)11-0008-01
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富有才情的女作家,她的一生命运多舛,生活中她一直都在苦苦寻找,寻找一个温暖的家而不可得;寻找一个、理解、平等和支撑而未能如愿。起起落落的人生,使她心中布满了难以抚平的种种精神创伤。她在寂寞的心境中寻找感情的寄托,恋乡的思绪浮上心田。萧红将她不懈的追求与思乡恋家的愁肠溶入作品中,从而展示鲜明的家园意识。尽管萧红个人有着“留得半部红楼让别人去写”的遗憾,但是她作品所闪耀的生命光华却永久动人和灿烂,表现出对精神家园的深情呼唤。
萧红恋乡情结的精神内涵,既与时代有关,也和她个人经历不可分离。萧红的家乡黑龙江是最早被日本侵略者占领的地区,而刚成年的她又因反抗专制父亲包办婚姻被逼出家门。从此,萧红像浮萍般“从异乡到异乡”流浪,家和家园对她来说,是身心寄托的温暖所在。一直在战乱中漂泊的萧红更渴望安宁并努力营造一个家,但覆巢之下无完卵。家、家园,只能是她“永远的憧憬和追求”。战争、离乱,与一次次降临在个人经历中的不幸,击碎了萧红一生为之期盼的关于家的梦想,然而“家”对她有着巨大的磁力,使她只能用笔来倾诉恋乡的情怀。
从《家族以外的人》、《小城三月》到《呼兰河传》,全都浸透了萧红内心的期盼、忧愁和哀伤。那记忆中苍凉的故乡和在生死场中挣扎的悲惨乡民,如梦魇般缠绕着萧红,并驱使她将自己的感情生命融进了《呼兰河传》中:“只因为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记”。正是从《生死场》中畸形力的爆发到《呼兰河传》中火烧云的憧憬,萧红以其彗星般的生命流程,闪现了人生苦难,回应着自然的呼唤。这是萧红追求幻灭破碎之后的向往,也是她在孤寂的现实中的精神寄托。而故乡那天空中变幻无穷的云霞,后园里的蒿草、韭菜、蝴蝶、老祖父的泥巴烤鸭、香甜的黄米年糕………又带给萧红不少温馨的回忆。正是这些因素的存在,使得萧红的恋乡情结无限扩大。
下面我们从三个方面来看看在当时的条件下,萧红为何要沿着故乡这条路进行创作。
一、萧红童年的寂寞忧伤
童年是作家的本钱,它不但为作家提供了创作的素材和对生活的最初体验,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左右了作家创作的情感趋向。弗洛依德认为,与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紧密相关的童年经验,才有徘徊于心灵的长久力量。而萧红的童年损失恰恰是与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紧密相关的。
儿童的本能之一是渴望抚爱,追求抚爱。然而,童年的萧红却生长在一个冷漠寡爱的家庭里。她从父母那里知道了人生的“冰冷和憎恶”,这种感觉使得萧红那颗稚嫩而又敏感的心灵受到无形的伤害。以致于萧红后来离家出走,在外穷困潦倒之际,她弟弟曾恳切地劝她回家,但她回答说:“那样地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的父亲的豢养”。可见,萧红的这种与被压抑的本能冲动――与爱相关的童年经验,确实具有了那种徘徊于她心灵的长久力量,使她难以忘怀了。
萧红的这种童年缺失经验形成了她特定的心理定势,这种心理定势决定了她后继情感活动的趋向,并构成了她创作中的潜意识。她执迷于对自己童年家乡的回忆,是没有找到自己所憧憬的温暖和爱。所以萧红格外怀念祖父给予自己的关爱,甚至多年以后,她还珍惜着这份爱,并在《呼兰河传》这部作品中极力来写自己在祖父关爱中的生活。萧红回忆童年时的后花园生活,一切自然生命,都在展示各自自由的生命意志,她对理想人生的向往显然来自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观察对比。正是这种对于自然界万物的有灵犀的描绘,使她的作品显示出一种诗化的美。
二、溶入作品中的故乡情
故乡和童年是萧红心中的一道彩虹,她用冷峻的目光去审视,描写故乡以及故乡的众苍生。她写的是痛苦麻木无知的荒芜众生,而不是莎菲式的敏感而清醒的个人;写旷漠群像式的整幅的生活景观而不是某一小切面。童年被无视,受冷落的直觉经验溶解在对乡土沉寂、忧郁的描绘中,从而构成萧红独特的写作方式。
(一)生的坚强,死的挣扎。
萧红表现故土乡民们在旧世界中的挣扎与生死,鞭挞沉睡中的病态灵魂的作品,鲁迅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力透纸背”的是对“北方人民生的坚强,死的挣扎”的表现。《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作品以二里半、王婆和金枝三个家庭为主要描写对象,写出抗战前“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的状况和东北沦陷后农民的觉醒和斗争。文中的一个“忙”字,如神来之笔浓缩了古今多少慨叹!人生直如生死场上的过客,如果没有战争、灾难,生命将这样殆尽。萧红的这种作品描绘,源自于对故乡、对童年生活的怀念,对祖国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呼唤。
(二)一部情绪模式的小说。
在寂寞的香港,寂寞的心情下,萧红回忆起魂牵梦绕的家乡故园和单纯明丽的童年生活,禁不住以诗人一般的笔调将小城呼兰河里的人情、习俗、风景、风貌一一抒写、描绘。《呼兰河传》中那诸多人物及小城春秋,正因为萧红的艺术才能与艺术个性,而获得永恒的文学生命。萧红以色彩浓郁淋漓酣畅的笔触,描写那条她心系梦萦的呼兰河与在那片土地上苦苦挣扎的人们:有二伯、老厨子、冯歪嘴、小团圆媳妇、婆婆……既充分展示与呼兰河融为一体的呼兰河人的生命个性,同时也揭示在灰色生活中毫无知觉的生存着的奴性。萧红将生和死的荒原裸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不去赞美,亦不重温旧情。她继承了鲁迅乡土文学精神传统,用解剖式的批判,去审视东北农民命运和生活,揭示病态灵魂。而在其中有不乏动人的故事和优美的故乡风景,把绵绵乡情寄寓了其中,表现了她个人的寂寞情怀。
三、历史时代的因素
纵观我国文学发展,每当大量具有强烈家园意识作品出现,与之相伴的就是一个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只有在家园遭破坏和失落之时,恋乡情结才愈加显得突出。杜甫、李清照、陆游的作品里,都存在这种情况。“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李清照《菩萨蛮》)她俩都是在战乱中渡过长期的流亡生活,都以个人经历反映战乱中人民的苦难,体现历史时代的变迁。
当时日本帝国主义正在东北实施“王道乐土”的愚民政策,妄图在东北建立一个永久性的侵略基地,因此实行了烧杀抢掠的武装入侵,利用封建意识麻醉人民,“征服民心”的文化政策。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当时的许多作家心中笼罩着孤独、悲哀、感伤、憧憬、希望。当一段紧张的流浪生活使他们精疲力竭时,便自然去重温那无邪的、诗意的、快乐的、美好的童年生活,追寻温良的、善感的、富有情爱的童心。作为一种精神的慰藉手段,它熨平了作家心灵上的创伤,平息了他们情感的波澜,于淡淡的哀愁中,渗透着对祖国、对故乡更真挚、更动人的爱恋。
参考文献:
[1]黄修己.20世纪中国文学史[M].中山大学出版社,2004。
[关键词]萧红;戏剧化;立体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13)29-0205-02
小说常常可以成为出色的戏剧,而戏剧常常也能转化成为一本小说。二者之间看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萧红的小说不只是表面上的相互转化而已。她的小说,本身就是一部戏剧。这其中最突出的表现在于,萧红的小说总给人一种强烈的镜头感。这种镜头感让读者常会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正是这种感觉,让萧红的小说立体了起来。因而,萧红小说的戏剧化,不再成为传统意义上简单的戏剧与小说的相互转化,而是独具自身特色的镜头下的真正的戏剧。同时,这种戏剧又能从多个方面体现出来。
1内容的戏剧化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对野台子戏进行了详尽的描写,而同时,萧红详尽的又不是野台子戏表演的内容,而是别的些什么。野台子戏本是一年秋收,感谢天地所要唱的戏。从表面上看,似乎就是这样,而实际的用途却远大于此。说媒的约定两家父母在戏台底下彼此相看,已嫁妇女聚在野台子底下彼此攀比,村民聚在一起谈论各村之间的是是非非,许久未见的姐妹聚在一起或生疏或熟悉等。像极了大家聚在野台子戏的台下集体上演一出出更精彩的剧幕。这本是一场乡村夜戏,可萧红并没有将视角放置在野台子戏是如何表演的,什么人在表演,而是细说了在戏台子下发生的一切,比起野台子戏,台下的戏更为出色。萧红像是在其中放置了一个镜头,镜头扫过台下的一切,让本身的戏暗淡下去,却将台下的一切真正地呈现在镜头前,成为真正的戏剧。萧红用这样两个“戏”的对比,让整个事件变得戏剧起来。
2结构的戏剧化
萧红小说有着多重结构,这些结构组合在一起形成了萧红小说的立体性,而这种立体也成就了镜头下的戏剧,让小说呈现出戏剧化的特色。
2.1空间结构的戏剧化
萧红的小说不像一般的小说那样,只是空泛的描述和记叙,她的小说总会让读者陷入一种身历其境的感触中。而这种特质的呈现,正是来自于萧红对小说空间结构的塑造。“空间化的叙事结构特点在于不注重逻辑叙述,而重在对多个场景的立体展现,同时不注重对事物发展时间顺序的描述,而是平面和静态的呈现。”[1]正是因为空间的塑造才成就了立体的萧红小说,而这种空间塑造又是在空间描述和空间跳跃中交错进行的。这样错综复杂的结构下,自然便成就了具有戏剧化的萧红小说。
萧红的小说中总是会花很大的篇幅去介绍一个小说开始的地方的样貌。这种介绍像极了给读者在脑海中构建一个具有实体性的空城。在《呼兰河传》开篇,萧红就用了很大篇幅去营造一个立体的呼兰河小镇,“呼兰河就是这样的小城,这小城并不怎样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城里除了十字街以外,还有两条街,一条叫做东二道街,一条叫做西二道街。这两条街是从南到北的,大概五六里长。”之后更是对东西二道街上所有的店铺景物作了详细的描写。
2.2情节结构的戏剧化
《生死场》第九篇《传染病》开篇第一句话就是“乱坟岗子,死尸狼藉在哪里,无人掩埋,野狗活跃在尸群里。”这样一个简单的描述,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却为整个故事的发展奠定了一个情节。即,在这样的背景下,在一片荒芜和凄凉中展开了一场戏剧。接着赵三卖镰刀,麻面婆抱着将死的孩子走过,赵三家的孩子被强行打针等一系列的事件相应展开。而这些事件的展开都在一个大的背景墙下生动展现,就是开篇的第一句话。就像一出话剧或者电影抑或者其他什么的,在一个背影墙下,情节展开,奠定基调甚至故事大概。萧红的小说总会给人一种场面感和画面感。而这种具体的感觉正是来自一个个情节背景的铺垫以及展开而得以实现的。
3人物的戏剧化
人物是小说必不可少的因素,小说中常用的人物分类为主角与配角。而萧红的小说并未有主次之分,在她的作品中,人物被分为了三大种类,这三大种类构造成了戏剧小说中人物的基础。
3.1看客
在《生死场》第十四篇《到都市里去》中,金枝离家到城里后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炕尾一个病婆,垂死是被店主赶走,她们停下那件事不去议论,金枝把她们的趣味都集中来。”“旁边那些女人看见金枝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人们慢慢四散,去睡觉了,对于这件事情并不表示新奇和注意。”
这样的例子在萧红的小说中比比皆是。可见,萧红将看客的戏码不断通过自己的形式体现出来。用他们的滑稽与无情来体现愚昧的思想和可悲的人性,唤起人们心中还残留的人性温存,写出一种理性化的痛苦,一种淡化广漠的悲哀。
3.2表演者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将这种表演痕迹明显放大了很多。其中有写卖粉的人家租住的院子的那间屋子雨后会长出蘑菇,这引得同住的很大的羡慕,于是住家在上屋顶采蘑菇的时候“本来一袋烟的工夫就可以采完,但是要延长到半顿饭的工夫,同时故意选了几个大的,从房顶上骄傲地抛下来。”这种表演痕迹似乎比《生死场》中更明显。萧红常在自己的作品中通过大量的讽刺、夸张和些许的写实来展现出中国农民的悲哀。这点得到了鲁迅先生的真传,也体现出了她一个作家的作用。而这种夸张的表演者的塑造,为萧红小说中的戏剧特征和小说意义起到了很大的关键作用。
3.3被表演者
团圆媳妇被接进家门的时候就引起了院里不小的轰动,父母亲院里的人都在说团圆媳妇,就连“我”也急着要去看团圆媳妇。她就像是木偶戏里的木偶,下面坐满了一排排的观众,等着观赏着她,而真正在观赏什么,又没有人能说出来。而在大家都看过团圆媳妇后,她的身强力壮引起了众位看客的不满,大家纷纷出谋划策的要“拯救”团圆媳妇。可以说,团圆媳妇从一开始就被放在了被表演的位置上。团圆媳妇从进胡家开始,直到死亡,一直都是众人心中的一个看点。她配合着众人的演出,暴力和虐待是在人们自以为善的调教下进行的。而这种进行只是为了满足众位看客的期望而已。这一点,团圆媳妇的婆婆更是一语道出了重点,她婆婆花了大价钱为团圆媳妇烧“替身”。只是,偌大的排场,却没有什么人观看,于是“团圆媳妇的婆婆一边烧着还一边后悔,若早知道没有什么看热闹的热闹的人,哪有何必给这扎彩人穿上真衣裳。”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对婆婆来说,团圆媳妇的存在似乎也只是为了配合她演一出戏。而萧红通过塑造这种无知背景下的被表演者,唤起灵魂的救赎。
季红真在给《萧红精选集》写名为《对着人类的愚昧》的序时曾写道:“《呼兰河传》是一个典范,她综合地运用了各种问题。从电影、风俗画、自叙传的抒情诗,到可以独立成章的短篇小说,以互相勾连的场景与人物,传达出整体的文化氛围,使分散的细节获得内在似的联系[2]”其实,不止是《呼兰河传》。这种独特的多样化的叙述文体在萧红的多部小说作品中均可以看见,甚至可以说,俨然成了萧红小说的一个独特标志。而所谓的相互勾连的场景与人物则更是萧红小说戏剧化中最突出的特征。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说萧红让小说从纸面上“立体”了起来。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