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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字桥小学,正如她的校名,是武汉一所不起眼的小学校,不仅是小学,而且是一个规模才几百号人的小校,这里的大多数学生都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家庭背景,几乎都是农民工子弟。很少有人知道这所学校,正如很少有人知道丁字桥这个地名,即使是当地人也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叫丁字桥,一定曾经有座桥的,可那是座什么样子的桥呢?
杜鹏妹是丁字桥小学校长,她一度陷入困境之中,她的教师团队找不到成就感,作为一所专收农民工子弟的“三类学校”,怎么使劲都赶不上别的学校。杜校长是一个有严重完美主义倾向的女人,她对美有着独特的敏感性,无论她的着装还是她的舞姿都显现出这一特质,而作为丁字桥小学校长,她的自我感觉似乎从未好过。她的搭档,党支部书记祝路路,有着小男孩一般的性格,可是在这里工作,她的内心却一点都不轻盈。
在基础教育界,只要说到“农民工子弟”这个词,基本都理解为贬义,因为并不是所有学校都在收农民工的孩子,一些地方为了保护窗口学校的形象和特殊利益,有意将这些孩子放到定点学校,而被指定接收的学校多半地处城乡结合部,或原本基础就不太好的薄弱学校。
丁字桥小学就是被指定的农民工子弟定点学校,因而不那么被人瞧得起。往往因为学校里出现了农民工子女,才有了那些卖菜的、摆地摊的、做早点的、干杂活的父母,城市里的家长们根本不愿意与他们为伍,纷纷设法择校,想方设法挤进名校去。离丁字桥小学不远处,估计就几百米远,就有一所以武汉命名的小学,那里每年挤破了头,那里也是权力角斗场,而丁字桥小学的存在,恰恰可以成就她的邻居武汉小学的辉煌。
周边适龄儿童中,几乎教不会的学生都集中在了丁字桥,所以丁字桥小学的教师特别辛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也多少都有些委屈,为什么轮到我们学校来教这些学生?他们的这种委屈显然来自于他们的成就感缺失,教着这些孩子,成绩总是上不去,调皮捣蛋的也多,真是太难了。只要区里一搞统考,这里的老师们一定格外沮丧。
可是,似乎没什么人太在乎这所学校是否出色,只是他们的邻居武汉小学在“万众瞩目”的压力下,多少还有些羡慕丁字桥。总之没有太多人关注丁字桥,家长们也不在意,他们比刁蛮的城里人大度多了,能有学上,学校老师替自己管着孩子不出事,够好了。
说实话,教育局对丁字桥也不会太注重,普天下的教育局都会更关心能出彩的学校,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当然将注意力投到能产出名堂来的学校,至于丁字桥们,不出什么大事就行了。因此,区里虽然有质量评估,有教学质量方面的跟踪和排名,但从理论上讲,丁字桥不会承受格外的压力。他们考不过别的学校纯属正常,真要是居然能好过二类和一类学校,这才奇了怪了。
可是,丁字桥小学的一帮人偏偏在乎他们自己,他们不甘心自己的三流地位,不甘心什么好事都轮不上他们,说到底一句话,他们不甘寂寞。
二
在义务教育不那么均衡的年代里,绝大多数中小学校长和教师的心态都失衡了:
凭什么那些所谓的名牌学校,他们门庭若市,可以招到那么多好学苗,而把他们不愿意收的留给我们?丁字桥小学的学生几乎都是挑剩下来的学生,无论是智力有问题还是行为有问题的,他们照单全收,而无权拒绝。
凭什么有些学校设施这么好,几乎被武装到了牙齿,而我们却要什么没什么?丁字桥小学的校舍紧挨着一个破落了的寺庙,年久失修的平房在漏水,可不知道啥时候阳光也能照亮我们。
凭什么有些学校会更有钱,他们的教师收入比我们高,而且经常外出考察游玩,甚至出过好几次国了,而我们的账面上总是没钱?按理说上级拨款是一样的,上面也没说过给那些特殊的学校以特别的待遇,可偏偏人家阔绰,光看他们校长的公车就知道有多气派了!我们什么时候也有机会出去走走,出国倒也不必奢望,北京上海总可以去学习学习的吧!丁字桥的老师们忿忿不平的是:我们比他们累多了,而回报却比他们少多了。
凭什么大奖赛之类的活动,获奖的总是那些学校,凭什么那些学校看中哪个老师就可以把他调来,而他们看中的偏偏都是些骨干。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优秀教师却留不住?而他们离开后留下的空位居然没有人能补上。丁字桥甚至还严重缺编,于是教师们的工作负荷明显过大,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没有指标。
三
最近,丁字桥小学的天空上有了几抹阳光,教育局给了几百万元整修学校,因为省里的均衡化检查即将开始,而丁字桥小学最有资格成为均衡化的证据,而要真正成为一个有力的证据,必先从校舍改建开始。于是,仅三四个月时间,学校变了模样,不说脱胎换骨,至少也是换了新颜;不仅校舍让人耳目一新,连教室里投影仪都配置齐全了。作为回报,杜校长带着教师们加班加点准备迎检,不知费去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终于成功地应对了严苛的检查,没有辜负领导们的期望。丁字桥的所有人都有自信在,要不是之前的不公,他们一定能做得很出色,至少不会比有势力的邻居学校差多少。
在获得了这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后,丁字桥小学几乎成了一个均衡化的样板,令他们骄傲的是,并未花巨资修缮的校舍,因其独特的风格和文化追求,而成为学校建筑方面的样板。之后,丁字桥又迎接了省里的标准化检查。今年三月,丁字桥将迎接武汉市素质教育示范校的评选,杜校长信心十足,他们坚信自己能成为示范校。
素质教育示范校是武汉市基础教育的最高荣誉,之前的评选,丁字桥小学一直得不到机会,可这次他们“咸鱼翻身”了。
杜校长的信心一方面来自前几次迎检所积累起来的经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丁字桥小学虽然没有什么响当当的名头,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令人夸耀的历史文化,可是这些年来没少做事,尤其是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做事,实属不易。学校虽小,倒还是积下一些颇有内涵的东西,细细品鉴的话,蛮有些小滋味。而所有这些有滋有味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教育的,因为,有了真善美,教育才配得上被称为是教育的。
丁字桥小学因为前些年不公正的命运,而恰好保存了朴素的真实;因为那么多无辜的孩子需要关怀,而守住了善;因为那一丝丝的哀和怨,而透出了别样的美感。
于是,作为这所学校的顾问,我由衷地期望丁字桥小学,认命吧,教育是苦恼人的事业。如果做教育必须忍受苦恼,那么让万千苦恼都一起来吧!让我们一起忘记不公,在一个不公的世界上,我们能做的就是忘掉。忘掉了,才不会心累。
关键词:农民工 就业 问题 原因 解决途径
农民工,一般是指户籍在农村,但是进城务工或在当地或异地从事非农产业的劳动者。中国经济处于转型时期,这就免不了大量的农村人口开始流入城市。农村人口流入城市无疑给城市的综合治理和城市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了巨大的考验与挑战。同时,农民工自身的就业也存在着相应的问题。
一、农民工就业存在的一些问题
1.就业困难
第一,农民工普遍文化水平低,综合素质差。据调查研究,在当前申请就业的农民工文化程度都比较低,大部分文化程度为中小学,然而企业在录取员工时对知识和技术的要求在不断提高。由于文化水平比较低,农民工很难迈进企业的第一道门槛。很多农民工虽然能够挤进企业,但是这部分企业也多数为技术含量比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这些企业工作条件差,技术培训少,这就导致了农民工职业病和工伤事故多。然而,农民工缺乏社会保障,在出现事故和工伤以后,很容易就被挤出企业。
第二,农民工缺乏专业的就业指导和培训,获取就业信息渠道窄,难以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岗位。很多农民工没有受过专业的职业培训,对现代社会和企业的信息多数是从在外工作的同乡亲友哪里获知,这就导致消息的滞后性和片面性。就业视野的狭窄也引发了工作的不稳定性,农民工目前还是一个弱势群体,缺乏必要的就业法律知识和法律援助,误入"黑岗"或"招工陷阱",这种现象也经常发生。
2 工作待遇
(1)工资低
一般以农民工为主体的城市临时工的工资为以城市居民代表的正式工的工资的一半,且没有其它任何福利。农民工因为没有专业的技术和知识,所以从事的行业多为体力劳动,主要集中在建筑业和劳动密集型企业。然而,这些行业的工资又很低。农民工的超负荷工作和他们所得的报酬很难成正比。
(2)拖欠工资
农民工作为一个流动群体,经常出现拖欠工资的情况。即使这样的低工资也不能及时发放,1亿民工中有73%的人被雇主拖欠工资, 中国建设部部长汪光焘曾指出单在建筑行业,拖欠民工的工资金额就超过400亿美元。很多时候,雇主到了年底仍然不发工资,农民工没钱回家过年的例子已经屡见不鲜。在过去的几年,经常出现一些农民工做出过激的行为,采用不当的方法来追讨工资。
(3)工作环境差,劳动强度大
"苦、脏、累、险 "可以基本概括出绝大多数农民工的就业现状, 农民工工作的显著特征是劳动时间长、劳动强度大、危险性高。农民工很多就业领域都是城镇居民所不愿涉足的行业,例如在建筑业的施工现场、家政服务市场和高强度的制造作业现场。
(4)社会保障缺失
第一,养老、医疗保险等相关保障缺失
社会保障问题关系着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中国的社会保障制度绝大多数集中在城市居民身上,农村人口很少享受到诸如医疗、工伤、养老、失业等保障福利。农民工作为农村人口的外溢模式, 同样缺少这些福利保障, 而分散在城市建设第一线的农民工群体, 面临着可能性更大的工伤事故与失业威胁。农民工从事的建筑业属于高危行业,在工作过程中出现事故,失去生命的都是农民工。中国社会保障制度远未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 因而加大力度改这部分社会资源十分必要。
第二,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
农民工子女的教育日益成为人们的关注的热点。农民工进城务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为子女创造一个良好的物质环境。一些农民工夫妻一起外出打工,将子女留给家里的老人看管,继续在农村的学校接受教育,出现了很多农村留守儿童;而一些将子女带在身边进入城市工作的农民,其子女的教育也成为很大的问题。即使有的能够读上"农民工子弟学校 ", 因其游走在法律边缘、低下的教学质量等因素也直接影响了农民工子女未来的发展,影响着工作和居住在城市的农民工的心理预期。
二、原因分析
1.由户籍制度形成的城乡二元社会结构是农民工社会保障缺失的根源
城乡户籍制,使农民工受到歧视,这种歧视包括身份歧视、职业歧视、工作待遇歧视等。1998年以来,我国全面推进社会保障制度改革,但迄今为止的各种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的思路基本上还是以户籍为基础,且重心明显倾向于城镇。而自从原有的集体保障和合作医疗制度随着以社队为基础的集体经济的瓦解而丧失之后,农村基基本上陷入了不得不依靠单一的传统家庭保障的境地。走出农村的农民工虽然从事非农产业,但由于他们还是农村户口,身份依然是农民,所以仍被屏蔽在城市的社会保障外。即使有些地方制定了有关农民工社会保险的暂行办法,但由于种种原因,绝大多数农民工仍然游离于社会保障的"安全网"之外。
2.国际金融危机、产业结构的影响,造成劳动力市场劳动力供大于求。
当前,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的影响不仅表现在实体经济方面,而且已经侵入到民生方面,其突出表现是农民工就业形势恶化,大量企业经营困难甚至倒闭,从而使大量工人失业。在这些倒闭的企业中,大都是一些劳动密集型的中小民营企业,大量的工人失业,农民工就业更是难上加难。
汽车出了高密县城,兜兜转转二十来公里,五层以上的楼房渐渐匿迹,路越走越窄,田野中冒起大片大片的人造林,制板用的木材就来源于此。再往里走,人造林也没了,露出成排砖瓦平房和冬季灰褐色的土地。72岁的范祚信站在一条没有名字的小路边等我们―他家其实并不难找,在他居住的河南村,随便问谁,对方都能准确地指出老范家的方向。几个村民笑么呵呵地问他,家里又来记者啦?“是呀,是呀。”他笑么呵呵地答,一口山东土话,嗓门奇大。
剪纸是村里老辈传下来的手艺,河南村统共有200多户,如今能看见传统高密剪纸的人家,只剩范祚信家一户。小院一共10间房,南4间,北4间,西2间。西边的两间房虽然也置了灶台,但长年不见明火,里头全是范家人的剪纸作品,窗户也是按照传统用纸糊的,四个角和窗棂之间都贴着红色窗花,窗户正中用细细的白线吊着两只头对头的剪纸大公鸡,红色已经褪了大半。范祚信出了屋门,从外面轻轻拉动白线,两只纸公鸡“突突突”跳起来,脖颈直愣愣地一伸一缩,热热闹闹地斗在一处。
“你们看有味道吧?这叫‘斗鸡花’。”他颇为得意地说。这是他二十好几年以前铰的了,那时农村没什么玩具,小孩们就趴在窗户上看这个玩儿,那时全村有一半人都会剪纸。
古稀之年的范祚信稀罕老物件。他从出生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从结婚就住在这座小院里,现在剪纸的这把剪刀用了快10年。他最爱铰的是窗花,花纹都是老样子。小时候每到过年,忙了一年的庄户人家家都得贴上这些鲜亮的红纸,让日子“新鲜新鲜”。“你看俺们这个,”范祚信捻起一片窗花,“哎,各种装饰。一个花盆里头长出这朵荷花,莲蓬,铜钱,这三个小猴,这两个小娃娃。”冬天的太阳透过窗户纸毛绒绒地照进来,花盆装饰线条细而疏朗,根根分明,这叫“白”;小娃娃的脸是红彤彤的一个整圆,只镂空了两只月牙弯弯眼,这叫“黑”;小猴的头毛则是细细密密的锯齿状小毛毛碎边,这叫“灰”。
高密剪纸的特色是疏密对比强烈,黑白灰分明,无论离多远观看,画面都不会糊成一团,花盆还是花盆,娃娃还是娃娃,猴还是猴。“灰”最是难剪,上世纪80年代范祚信去上海开会,无锡一个剪纸厂的师傅看了他的东西说,哎哟,你这个剪纸不一样,我学行不行?范祚信就教,发现教不会。“他光剪这个线条行,这块小毛毛,他处理不了。不是俺们这的人他剪不出来。”讲到这一段,他笑得眉眼舒展,“这就是高密剪纸的特点,为什么咱是全国一绝啊!”
范祚信的手艺是从六七岁开始练起来的。那时每到腊月,年关将近,母亲忙停了农活,就和大伯嫂、小姑、兄弟媳妇六七个人开始在炕上剪纸。小孩子不准上炕,就跑出去玩,玩回来天黑了,妇女们点着煤油灯还在剪。范祚信在学校坐在窗边,他偷偷拿了母亲铰的窗花贴在教室窗户上,高年级的同学瞧着好看,放学就给揭走了。第二天再贴,又给揭走了。第三天放学回来,母亲用煤油灯把自己剪的花样在一张新的红纸上熏了个印子,给范祚信一把剪刀,让他自己照着印子给剪出来。 村里能看见传统高密剪纸的人家只剩范祚信家一户
范祚信很快爱上了手里这把剪刀。不多久,他就不需要再用煤油灯熏印子了。看见小兔在地里吃草,他脑子里迅速就能勾出图样,腿该怎么蜷着,耳朵往哪边翘。把大概的轮廓画在纸上,剪子尖戳进去,一边剪一边琢磨身上应该装饰铜钱纹还是元宝纹,背上是开荷花好还是牡丹好,哪里该黑、哪里该白、哪里该灰。脑子里过完,手下一只栩栩如生的剪纸兔就出来了。
那个时候范祚信十来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接替母亲揽下了家里所有的剪纸活计。当时村里人一半会剪纸,一半不会,不会的人到了年节下就拿着红纸找来家里,让邻里乡亲帮衬着剪剪。念完四年级,范祚信响应号召离开学校去坝上修水库,住在老乡家里,晚上没事儿就自己弄点纸,帮老乡剪窗花。慢慢地,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有个小伙子会剪纸,那剪得还是一等一的好。
范祚信怀念那个家家户户贴窗花的年代。他还记得以前最高兴的就是腊月二十八,那一天,村里每家每户的窗户上,红亮亮的窗花一下子都贴出来了。“很有意思,那时候,你别看着生活,虽然很苦,工作也很累,但是老百姓的思想很潇洒啊。”
现如今村里过年,再也没人找他铰窗花了。从1990年代起,村里陆陆续续换了玻璃窗,窗花贴在上头,屋里炕头烧起来,一暖和就有了哈气,把红纸浸得软塌塌,不好看。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不再去弄。到了腊月二十八,底红墨黑的春联贴上了,倒写的福字挂出来了,在高密最有年头的窗花却没了。制板厂大多开在镇上,年轻人越来越多地外出打工,留在村里的大多是跟范祚信一般大的老人。“那还是以前有味道,比较有味道。”老人盯着自己家那扇全村唯一的纸窗,点燃了一根烟。
炕上的小圆桌边缘摆着一管铜烟斗,他抽的却是纸烟。烟斗放着,是做做样子。1980年代,高密县文化馆的一位焦老师在田野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普通庄稼户范祚信还有这么一手好手艺,请他去文化馆专门剪纸,后来又开了课,办了班,教了徒弟,做了展览。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他“一级民间工艺美术家”称号;2003年,作家冯骥才发起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以范祚信为代表的高密剪纸成为第一批抢救项目。到这个时候,范祚信理直气壮地敲掉了两间小西屋的窗玻璃,换回了窗户纸。“人家来我这看,来找中国旧的东西,不是来看咱中国的高楼大厦,人家是来看你旧的东西是不是还存在。”范祚信吭吭吭地敲着那杆铜烟斗,“人家家都没有(窗花)了,那我这必须得有啊!”
有人跟他说,你的东西现在是艺术品了。“实话,今天不是一回事了,这得说,社会发展得挺好。”他说自己现在主要跟“大学、收藏家打交道”,没有村里人要他的剪纸了,“你说弄个画挂家里?农村不兴这个。”但是在一屋子剪纸、奖杯和奖状当中坐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恼,突然提高了声音,“什么是艺术品?你老祖宗是个剪艺术品的?你的老爷爷、老奶奶是个搞艺术品的?只是个贴窗花,历史性是从贴窗花来的!”
高密剪纸的特色是疏密对比强烈,黑白灰分明
他剪纸从来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条件。随便一把三号或四号的剪刀,喊磨刀匠来,把前头磨磨尖;随便哪个有光的地方,炕上也能剪,站着也行,坐着还行。年轻时他一天能剪十几个小时,除了抽烟,喝水,“也没有别的干了”。高密剪纸都是平面图,要求的是专注,突然分一下神,手下一抖,线条就容易剪坏。“画画的有句真言,叫‘都是夜猫子’。为什么啊?白天总有干扰。我白天剪纸的时候一般把门一关,其他的事情都不考虑了。”他一手拿着剪子柄,一手拿着纸在下面抵住剪子尖,纸不离手,手不离剪,手下的剪纸就不会失去控制。
抵住剪子尖的那根手指最为敏感,范祚信甚至能通过皮肤感知使力的大小和匀称程度。要剪“灰”的锯齿状毛毛部分了,他对着光源,闭起眼睛,全心用手感受剪刀的力度。嚓嚓嚓嚓嚓……剪子尖左右摇摆,破纸的细小声响连绵。声音停了。范祚信把手中的纸拿起来一抖,剪掉的锯齿状纸屑簌簌落下,完全无需用手去拽―理想境界,完美。
1990年代,一家烟草集团请范祚信和刘财花夫妻俩剪一套水浒一百单八将卡。夫妻俩都不大识字,《水浒传》只看过小人书。当时集市上有个老说书先生,会说《水浒》,刘财花就老去找他。说书先生说这是个骑马将,骑着什么什么马,他们就回家想象着画,穿什么衣裳,拿什么武器,想不出来就再去问明白一点。然后再问这人物的名字,说书的一笔一划写在白纸上,他们再像画画一样,照着画到人物身上。老婆画,老汉剪,一套水浒人物就这么做了三年。图个啥呢?不就图个喜欢、高兴、痛快。
嫁到范家之前,刘财花就会剪纸。范祚信跟刘财花结婚之后,剪纸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乐趣。乐事大多与过年有关。当俩人可以盘在炕上,在煤油灯下对坐铰窗花的时候,就说明农历新年将近,农活都已结束,是可以歇一歇,备置年货的时候了。腊月初七开始,夫妻俩晚上剪纸,清晨出发,背上个小书包,拿剪纸去集上去卖。凌晨三四点从家走,走上30里地,6点到集上占个地儿,从小书包里把夹在书中的剪纸摆到油纸上,用铁条镇着。集上卖剪纸的不少,不过他们家卖的“那绝对好着。反正同样情况,我卖得多,赚钱”。 这把剪刀范祚信已经用了10年,他还觉得时间不够久
那会儿在生产队,女人在地里干一天活儿能挣8分钱,男人一毛钱。范祚信和刘财花的剪纸,四个窗户角加一个窗户门能卖5分钱,多的时候一天卖出去一百多套。如果收益好,他们下午就去集上转转,割点肉,买点鱼,称一斤果子,拎上油和粉条。2点钟往家走时,小书包已经塞得鼓鼓囊囊。这样的集市,他们从腊月初七赶到腊月二十八,一点一点,把年货给凑齐,等待新的一年到来。
如今,新日子来了。超市随着人造林的生长和木制板的出售一道开进了村里,想买个啥,当天就能去。夫妻俩也老了,老伴腿脚不大灵光,他们已经好几年没去赶集。
但是剪纸的气脉没有断。名气出去之后,很多人找上门来想学。范祚信从来不藏着,只要人家想学,他就教。新学的人不用煤油灯熏样子了,直接用电脑打印出来,比着剪。在范祚信手底下,“没有学不会的”。若是大老远过来的学生,他干脆就让人家住在家里,跟他们一块儿吃高密白生生的大馒头,还有自己家里种的香椿和萝卜。
最得意的徒弟还是要数自己的一对儿女。儿子原本不想干这个,嫌不赚钱,一心要去镇上的厂子打工。范祚信从来不逼学生,唯独对自己儿子硬气了一回。儿子一面打工,手艺也没丢下,后来还得了全国的奖。
他略微有些遗憾的是,自己不会上网,如果知道怎么运作,剪纸还会更红,“就不是现在这样了”。他的年纪大了,没有精力再学了,曾经买过一台电脑,不会用,又卖了。不过今年,他将第一次参加互联网的大集――阿里年货节,超过100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店铺都将汇聚于此。范祚信准备了好几种传统的剪纸图样,胖乎乎的福娃娃,十二生肖,龙凤双喜,他有70多个剪纸图样,如今市面上流传的只有20多个。而在这次年货节中,淘宝众筹将推出“非遗众筹”项目,剪纸、窗花等一系列与年俗相关的传统文化产品会通过互联网,让年轻人既能体会到非遗传人老工匠技艺的精妙之美,也能让传统文化通过年轻人的参与,焕发出新的活力。
少女救父心切,落入恶人圈套
1985年11月6日,陆翠翠和妹妹一前一后降生到这个世界。她们的父亲叫陆长林,在江苏省灌云县海兴镇开了个废品收购店。陆长林生意做得不大,但一家人过日子倒也绰绰有余。陆长林对两个女儿很宠爱,每次到县城或市区销货,回来时都要带些玩具和好吃的给女儿。有时候下乡去收货,他把双胞胎女儿穿戴得漂漂亮亮带在身边。一路上人见人夸,说“陆长林你好福气呀,有这两个漂亮女儿,你以后可要享福了”。陆长林听得心里乐滋滋的。
然而,陆翠翠姐妹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便遭遇了“寒冬腊月”。1992年春,陆长林在连云港市区做生意时认识了28岁的离婚女人王巧兰,犹如鬼迷心窍,难以自拔。在王巧兰的死缠滥打、强逼硬攻下,他与妻子离了婚。王巧兰鸠占鹊巢,成了这个家庭的女主人。
王巧兰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但性格乖戾,好吃懒做,还经常趁陆长林不在家时虐待翠翠姐妹。有几次,翠翠姐妹受委屈后向爸爸哭诉。陆长林怒气冲冲地责问王巧兰,两人针尖对麦芒吵得鸡犬不宁。翠翠姐妹生怕家里再闹仗,后来受了委屈也不敢跟爸爸说了。2002年7月,陆翠翠姐妹初中毕业。两人一合计,与其在家看继母的脸色,受她虐待,不如外出去打工。同年10月初,姐妹俩含泪跟爸爸辞别,来到常州一家纺织厂做挡车工。
打工的日子虽然很辛苦,陆翠翠的心情却格外地舒畅,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姐妹俩省吃俭用,把攒下的钱每月都寄到家里。即使这样,继母王巧兰还嫌姐妹俩寄的钱太少,经常编造理由打电话向她们要钱。
2003年3月,赚钱心切的陆长林因给偷盗摩托车的人销赃,被灌云县公安局拘捕,羁押在县看守所。王巧兰当即给陆翠翠打电话,要她赶快寄钱过来,用以打通关节,救她爸爸出狱。陆翠翠焦急万分,和妹妹东借西凑,寄了2000元回家。谁知王巧兰拿了这笔钱后,到麻将桌上玩几个来回就没有了,根本没去救陆长林。
陆翠翠几乎两天一个电话打回家询问父亲的情况。转眼到了6月份,得知爸爸仍被关押,她心急如焚。她想,爸爸挣钱心切,干出替人销赃这样的糊涂事,肯定是为了她姐妹俩。记得爸爸送她们出来打工时曾一再叮嘱,要她们打工之余不要丢下课本,他想方设法多挣钱,一定要供她俩继续读书。翠翠思来想去,决定把妹妹留在常州打工,自己回去看看爸爸。
到家后,陆翠翠当天就想去探视爸爸。继母王巧兰说:“你想得美!等我联系联系再说。”直到6月30日上午,王巧兰才对陆翠翠说:“我联系好了,你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到看守所看你爸。”翠翠听说要去探视父亲,心里非常高兴,连忙打扮一番,随王巧兰坐车来到县城。
快到看守所的时候,王巧兰对翠翠说:“我们先去找刁建国,他是看守所的警察,你爸就被他管着。我正请他帮忙,‘捞’你爸早点出来。”她吩咐陆翠翠见到刁建国的时候,眼睛要活络些,嘴巴要放得甜些。
在离看守所不远一个小饭馆的包间里,陆翠翠见到了刁建国。他50岁左右,头顶微秃,中等个子,身着便服。王巧兰让翠翠喊他大伯。刁建国笑逐颜开,说:“这就是翠翠呀,你妈常跟我说起你,不错不错,长得蛮好的。”说着,拉过陆翠翠的手,在手背上拍了几下。翠翠18岁了,正是特别敏感的年龄。她觉得刁建国两眼色眯眯的,像两把刀,在她胸前刮来刮去。
翠翠如坐针毡。王巧兰却跟刁建国眉来眼去,说说笑笑。翠翠忍不住催促道:“我想去看爸爸,这就去吧。”王巧兰冷下脸说:“你以为这是在大马路上,想看就看呀?”刁建国也耍着官腔说:“看守所的犯人怎么能让你们家属随便见?你爸陆长林的罪行非常严重,要不是你妈一次次来找我,他在牢里要吃大苦头的。”
听说见不到父亲,陆翠翠很失望,对刁建国也有些莫名的反感。中午,刁建国留她们吃饭,她一心想推辞,但王巧兰却欣然同意。吃饭时,翠翠想起爸爸还在牢里受罪,禁不住泪水涟涟。刁建国见此情景,拍着胸脯说:“看在翠翠这么孝顺的份上,你爸爸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不过这个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从县城回来后,陆翠翠又几次催王巧兰给刁建国打电话,求他安排去探视父亲。这天,王巧兰和刁建国在电话里嘀咕了半天,然后对翠翠说:“我跟你伯商量了一下,他在县城给你找个事情,你一边打工,一边等他安排跟你爸见面。”
8月5日,刁建国打来电话,说“事情”已找好了,让陆翠翠到县城一家绣花厂上班。
这天快下班时,刁建国来了。他把陆翠翠叫到一边说:“今天是你头一天上班,我带你下馆子,庆贺庆贺。”陆翠翠谢过他的好意,说自己感冒不舒服,就不去了。刁建国做出着急的样子,不由分说把她带到一家诊所,挂了瓶吊针。
从诊所出来,天已经黑了。刁建国对陆翠翠说:“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跟我回家去住吧。”翠翠警觉起来,执意不肯。刁建国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犟!到我家去住怕什么,我能把你吃了?”接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巧兰:“你家翠翠感冒了,刚打过针,我叫她今晚住在我家,她就是不肯,你来劝劝她。”王巧兰让翠翠听电话,说:“怕什么?他家大人小孩都在家,你去了怕什么?”
陆翠翠没办法,只得随刁建国来到他家。谁知进门一看,刁的老婆孩子根本就不在家!原来他有两套房子,平时他和家人都在另一套居住,这一套是他的逍遥窝。陆翠翠情知上当,转身就要跑。刁建国丑态毕露,上前一把抱住她。陆翠翠吓得一声尖叫,拼命挣脱出来。刁建国又上前搂抱,陆翠翠在房间里四处躲藏。刁建国努力了半天未能得逞,又怕动静太大让人发觉,气得只好掉头走人。临走时,他威胁陆翠翠说:“你好好考虑考虑,为你爸爸想想……”
第二天,陆翠翠回到家,把头天晚上的遭遇向王巧兰哭诉。王巧兰却一脸轻松地说:“我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想救你爸爸,吃点亏怕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
继母助纣为虐,少女屡遭恶警蹂躏
王巧兰心里很得意,陆翠翠的遭遇正是她希望看到的,甚至可以说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以翠翠为诱饵,把刁建国牢牢钓住。
原来,陆长林因涉嫌销赃罪被捕,关进看守所之后,王巧兰便通过关系找到了据说神通广大的刁建国,请他出面帮忙,将陆长林“捞”出来。
实际上刁建国只是看守所的一般民警,他根本没有能耐也不可能把一个未判刑的犯罪嫌疑人“捞”出来,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帮这个忙!但是,贪婪好色的刁建国当着王巧兰的面,却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说绝对有把握让陆长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刁建国的目的,一个是钱,一个是色。他故作神秘地向王巧兰提出,要想让陆长林释放回家,至少需要8000元打通关节:给检察官、法官各3000元,留2000元请客吃饭。王巧兰信以为真,立即回家去筹钱。但王巧兰聪明得很,让她掏腰包的事她绝对不会干。于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到陆长林前妻的哥哥,向他喊冤叫苦,说要借钱去搭救丈夫。陆翠翠的舅舅为两个外甥女考虑,按她的要求给了8000元,让她到县里活动。王巧兰拿到这笔钱后,却只拿出2000元送到刁建国手里。刁建国掂着钱朝她哈哈一笑,说这点钱够干什么的?打发要饭的?王巧兰慌了,说哥,我实在没办法,好不容易就凑这么多,你就帮帮忙吧。说着便朝刁建国身上贴。王巧兰虽是半老徐娘,但过人,早撩得刁建国心火上蹿。两人当下苟且到一起。事后,刁建国说,那几千块钱先欠着,不过你得抓紧去筹。王巧兰心想,咱俩有了这一腿,事情就由不得你了。她甚至后悔,连刚才那2000元也不该给他。
那天,王巧兰带陆翠翠去见刁建国,她从刁建国那色眯眯的眼神里看出了门道。于是,一个卑鄙的念头在这个无良继母的头脑里闪过,她要通过陆翠翠把那2000元钱要回来,通过陆翠翠控制住刁建国这个色鬼,让他为己所用。
所以,听说陆翠翠被刁建国骚扰,王巧兰不仅不安慰翠翠,还操起电话打给刁建国,说翠翠年纪小不懂事,让他别见怪。接着,她无中生有地说,翠翠想要个录音机,你买一个哄哄她。电话那头,刁建国心领神会,连声说来吧来吧,我买一个给她,你叫她来拿吧,谁让我是她大伯呢。王巧兰回过头对陆翠翠说:“今天你别去上班了,到你伯那儿把录音机拿来。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陆翠翠慑于王巧兰的,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刁建国,自然又被他纠缠一番,她拼命摆脱之后,一回到家,王巧兰就从她手里把录音机拿走了。
刁建国两次没得手,非常恼火,在电话里向王巧兰大发脾气。王巧兰听后,把陆翠翠叫过来狠狠骂了一通:“你这个小浪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是警察,有钱有势,你爸爸的命就攥在人家手里,你到底想不想让你爸爸出来……”接下来的语言更是不堪入耳。最后,她又打电话邀刁建国过来玩。
当天下午,刁建国便开了辆轿车来了。王巧兰打酒买菜,招待他吃晚饭。几杯酒下肚,刁建国两眼放光,动起了邪念。然而陆翠翠已经有所准备,刁建国几次拖她进屋,她就是不肯,还趁他和继母不注意时打电话邀来邻居女孩做伴。刁建国心想好事难成,开上车气呼呼地走了。
刁建国一走,王巧兰气得破口大骂。陆翠翠任她谩骂,心里则暗自庆幸逃过一劫。谁知过了不到半个钟头,刁建国突然打电话来,说他那辆车半路上抛了锚,要王巧兰在镇上找辆车把他的车拖回县城。王巧兰连忙租了辆拖车,叫陆翠翠跟她一起赶过去。三人来到刁建国的住处,已是半夜时分。王巧兰对陆翠翠说:“今天你就留在这里,让伯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罢她跟刁建国使了个眼色,自己溜了出去。刁建国立即把门反锁上,这次他再也不管陆翠翠是否心甘情愿,强行将其奸。
事后,陆翠翠伤心欲绝,抽泣不止。刁建国塞给她几百元钱,她将钱扔到地上。刁建国又将钱拿起来,硬塞到她衣袋里。当天陆翠翠回到家,王巧兰如有先知先觉,立马从她口袋里把几百元钱掏了过去。
王巧兰把陆翠翠控制得更紧了。她怕翠翠寻机会逃走,不许她到绣花厂上班,更不许她随便出门。她见翠翠被刁建国糟蹋后一直精神恍惚,闷闷不乐,便一反常态,换了副嘴脸开导她:“我让你靠上刁建国是对你好。靠上这样的主儿,包你以后吃香喝辣。”接着,她又说:“这样的事,只要你自己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传出去,你这辈子就休想嫁人了!”
几天后,王巧兰又打电话给刁建国,说你得手了怎么就没动静了?翠翠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也不来哄哄她?刁建国说我早就想去,正等你发话哩。王巧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两天打麻将手气背,你带点彩头过来。” 刁建国说:“你安排好,叫她顺着点,我马上就到。”
陆翠翠见刁建国进了门,吓得连忙躲到自己的房间里。王巧兰追过去说:“人家看你来了,你躲什么?”翠翠流着泪说:“我恨死他了,我要他看什么!”王巧兰的脸掼了下来:“你钱也收了,事也做了,这会儿又要立什么牌坊!我实话对你说,你要是把人给我得罪了,你爸在牢里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了,你这个小妖精也别想过安稳日子……”
陆翠翠把泪水朝肚里咽,再次屈服于王巧兰的。刁建国趁机钻进她的房间,将她按倒在床上……
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刁建国以送钱送物为名,或开车来海兴镇,或在县城自己的住处,又先后3次对陆翠翠实施奸。陆翠翠稍有反抗,他便威胁道:“如果你不顺着我,我叫你爸死在牢里!”有一次,他更威胁说:“我给过你钱了,你这是罪,要是说出去,我抓你去坐牢!”
刁建国毕竟做贼心虚,生怕陆翠翠把他的恶行说出来,还怕陆长林刑满释放后知道这件事找他算账。他和王巧兰串通一气,煞费心机地为自己留了一手。这天,王巧兰逼着陆翠翠打电话朝他要钱买衣服,他在电话里故意恬不知耻地说:“叫我买衣服没问题,翠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王巧兰推了下翠翠,压低声音命令:“就说你喜欢他。”翠翠只好违心地说:“当然喜欢,因为你是我大伯嘛。”这段对话,刁建国用手机全部作了录音。自此,他便高枕无忧,自以为可以长久地霸占陆翠翠了。
泣血举报,恶警和继母终落法网
陆翠翠的心里始终充满了屈辱。她恨刁建国,恨继母王巧兰,也恨自己的软弱。她曾万念俱灰,偷偷买回一瓶农药,想喝下去一死了之。但当药水倒进口中时,那烧灼般的感觉令她实在难以下咽。一时间,她恍然觉醒,她不能这么悲惨地结束自己如花的生命。如果她死了,爸爸会多么伤心!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谁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不甘屈辱才死的,而那两个作恶多端的坏人却仍然轻松自在地活着。
不行!不能白白被他们欺负,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
陆翠翠偷偷打电话给仍在常州打工的妹妹,让她无论如何回家一趟,有急事跟她商量。9月28日,妹妹佯装回家过国庆节赶了回来。当天晚上,翠翠避开王巧兰,把自己遭受的前后经过告诉了妹妹。
与翠翠一胞出生的妹妹跟她感情尤其深厚,她流着泪听完了姐姐的哭诉,愤怒地跳了起来,说:“姐姐,你怎么这样傻呀,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们,告刁建国这个恶棍?”翠翠哽咽着说:“我恨死他们了,我连死的心都有,我怎么不想告!可刁建国本身就是警察,爸爸的命就捏在他手里,他说只要他咳嗽一声,牢房里的犯人就能把爸爸整死……我真的很害怕。”妹妹上前抱住翠翠,两人相拥而泣。妹妹咬着牙说:“我就不信,公安局是他家开的,他刁建国能一手遮天?”妹妹的话让翠翠为之一振,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不能再软弱,不能再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了。姐妹俩一夜未眠,横下一条心:“不管他刁建国在公安局有什么人,我们都要告,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9月30日,陆翠翠姐妹俩来到灌云县公安局进行泣血控诉,立即引起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接待了她们,并安慰她们说,只要调查属实,对作恶者一定严惩不贷。县公安局纪委一班人放弃休息,经过一天一夜的询问、核实后,快速出击,第二天一早,将在被窝里正做着美梦的刁建国提到公安局进行审查。
刁建国身为从警多年的看守所警察,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面对办案人员的审问,他似乎镇定自若。他承认自己确与陆翠翠发生过性关系,但都是陆翠翠自觉自愿,勾引他在先;他说陆翠翠贪图他的小恩小惠,还想请他帮忙,“捞”她父亲陆长林,所以才三番五次引他上钩……但他并没有为陆长林做任何手脚,陆长林因销赃罪被法院判了两年徒刑便是明证;他的问题,充其量是生活作风问题和一般的违纪行为。刁建国还声称陆翠翠的继母王巧兰及有手机录音可以为他作证。
办案人员随即对王巧兰进行传讯。王巧兰为了给自己开脱罪责,将刁建国奸陆翠翠的几次经过和盘托出。她说这些都是翠翠亲口跟她讲的,她自己也是受害者,饱受刁建国的欺辱。因为刁建国的逼迫和威胁她才迟迟未敢举报。
刁建国和王巧兰的供述自相矛盾,漏洞百出,让办案人员很快抓住了他们的要害。在大量事实和铁证面前,刁建国瞠目结舌,低头认罪,并交代了王巧兰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的丑恶角色。
一时间,这对男女的卑劣行径引起当地群众的强烈愤慨,人们有关部门,要求予以严惩,伸张正义。
2003年11月7日,刁建国因涉嫌犯罪被批准逮捕。2004年4月5日,连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不公开开庭审理此案。法院经审理认定,被告人刁建国以暴力、语言威胁等手段,强行与少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已构成罪。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以罪判处刁建国有期徒刑4年6个月。刁建国不服,向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省高院于同年9月4日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王巧兰于2003年11月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后取保候审,但她却借机逃跑。2004年8月底,藏匿在外大半年的王巧兰被抓获归案,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