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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家对《山海经》的作者和具体成书时间一直没有定论,大多认为其并非一人一时所作。我们可以从史书中溯源,寻找它的踪迹。西汉司马迁在《史记・大宛传》中提到:“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这表明在司马迁之前,《山海经》已经成书,所以它最晚成书于秦朝。根据史学家的研究,《山海经》应该出现在先秦时代。我们现在可以见到的最早版本是晋代郭璞的《山海经传》。较为重要的版本还有现当代神话学家袁珂所著的《山海经校注》,其中附有插图150幅,大部分采用清代历史学家吴任臣的《山海经广注》,其他的版本也大多选用明清时代的插图。
《山海经》包括《山经》和《海经》两个部分。《山经》分为《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海经》又分为《海外经》《海内经》和《大荒经》。按照方位,《海外经》又包括《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海内经》包括《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大荒经》包括《大荒东经》《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海内经》。共18卷39篇。
《山经》以南、西、北、东四个方位的山川为纲,记叙内容包括神话、山峦、草木、鸟兽等,每篇分若干节,前后两节之间又用相关联的语句承接,使得互相之间的关系更为清楚。《海经》主要记载海内外的神奇事物、奇异风貌以及水系的区域分布,有纲有目,前后贯串。《大荒经》主要记载黄帝、女娲、夸父、禹等传说人物的诸多神话资料,反映了华夏先祖对自然的思索,对英雄的崇拜,凸显中华民族的精神气概。
《山海经》内容广博,包容万象,在地理学、历史学、民俗学、宗教学、科学、文学等研究上都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我们主要探究《山海经》在文学领域的意义和成就。
1.以图叙事,图文并茂。
根据刘锡诚、马昌仪、刘宗迪等人的研究,《山海经》的母本应该有图,特别是《海经》,当为先有图,后有文,书中的文字是对图片的解说。但在以后的传承中,古图佚失,文字却流传下来。我们现在看到的《山海经》中的插图,多为后人经过想象增补出来的。
2.《山海经》保留大量远古时代的历史资料。
《山海经》中的地理山河、动植物、民族风俗文化以及种族部落之间的战争等内容基本保留了当时的原貌,给后人留下许多珍贵的远古资料和信息。如《大荒经》对“四荒”的描述,奠定了构成汉语文化共同体的非“中国”正统之外的世界的想象图景,对“荒诞”意象和观念提供了现实依据。《山海经》有着极高的文献研究价值。
3.对后世文学的重大影响。
神话是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源头。《山海经》中蕴含大量的创世神话、洪水神话、民族起源神话、英雄神话、部族神话和自然神话,这些神话内容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素材及想象空间,尤其对浪漫文学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屈原的《九歌》《离骚》中的神话故事与《山海经》大多雷同;陶渊明《读山海经》句句源于母本;李白、李商隐、李贺大量运用神话典故和象征意象;许仲琳的《封神演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吴承恩的《西游记》、李汝珍的《镜花缘》都与《山海经》一脉相承。《山海经》在一定程度反映中国文化的基本特点和文化精神的价值取向的同时,又为后世文学塑造了不少文学母题。
1.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日羲和,方日浴于甘渊。(《山海经・大荒南经》)
【译文】东南海的外面,甘水之间,有个叫做羲和的国家。羲和国有个女子名叫羲和,在甘渊之地为太阳沐浴。
【解读】羲和是中国的太阳女神,东夷人祖先帝俊的妻子,相传生了十个太阳,同时又是太阳的赶车夫。后人根据这个典故和女娲补天的传说概括成“补天浴日”,比喻人类有战胜自然的勇气和能力,也意指伟大的功勋业绩。
2.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山海经・北山经》)
【译文】这是炎帝名叫女娃的小女儿,女娃在东海游玩,溺水而亡,不得返回,死后化为精卫鸟。经常口衔西山的石头、木块,用来填塞东海。
【解读】女娃因游玩而溺于东海,遂化为精卫鸟,发誓填平东海。“精卫填海”的传说表现出仇恨极深、立志报复的精卫鸟精神,后来人们借此比喻勇往直前、不畏困难的坚决意志;赞扬不被困难折服、矢志不渝地朝着既定目标奋进的精神。
3.有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凤鸟首文日德,翼文日顺,膺文日仁,背文日义,见则天下和。(《山海经・海内经》)
【译文】有鸾鸟自在歌唱,凤鸟自在歌舞。凤鸟头上的花纹是“德”字,翅膀上的花纹是“顺”字,胸膛上的花纹是“仁”字,脊背上的花纹是“义”字。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和平安康。
【解读】凤鸟和凰鸟是华夏先祖想象出来的百鸟之王,与龙并为汉族的民族图腾,是中华文化的吉祥象征,代表着祥瑞。“鸾飞凤舞”也就象征了一种祥瑞和平、安祥吉康的环境。
4.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山海经・海内南经》)
【译文】有一种叫做巴蛇的蛇种,可以吃象。吃完象要等到三年后才能把象骨吐出来。有德性的君子服用巴蛇肉,便不会再有心腹器官的疾病了。
【解读】蛇在一些少数民族部落和汉族文化中是民族的图腾,比如《山海经》里的共工氏,神话中的女娲氏、伏羲氏,都具有蛇身,反映了我们的先祖对蛇图腾的崇拜。但蛇的意象在中国文化传统中又有狠毒、阴险、冷漠的象征意义。源于《山海经》的“巴蛇食象”以及后世衍生的“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批判了人心的贪婪、人性的不可抑制以及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欲望。
5.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山海经・海外北经》)
【译文】夸父与太阳竞跑,一直追到太阳落下。渴了想喝水,就到黄河、渭河饮水;黄河、渭河的水不够,便又去北方的大湖喝水。还没到达大湖,就在半路渴死了。他遗弃的手杖,化成了桃林。
【解读】‘‘夸父逐日”的传说体现了华夏先祖丰富的想象力,一方面反映人类对于自然的探寻与征服,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了一种勇敢执著、不断追求、甘为人类造福的崇高精神和顽强意志。现在汉语中的“夸父逐日”这一成语既可比喻人有大志,又可比喻自不量力。
6.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山海经・海内经》)
【译文】(上古时代)洪水肆虐,鲧窃取了天帝的息壤来掩埋洪水,但没有得到天帝的命令。天帝命令祝融在羽山之郊杀死鲧。鲧(死后三年)从腹部生下大禹。天帝于是命令大禹铺散土壤来平定九州。
【解读】“鲧禹治水”的神话传说在《山海经》《吕氏春秋》《史记》《淮南子》都有记载。大禹三过其门而不入,采用疏导方法,终于治理了洪水之灾。大禹治水的故事反映了古代劳动人民治理洪水的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我们的祖先所表现出来的执著信念和前仆后继、舍己为人、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永远闪耀着光芒,激励着后人追寻他们的足迹不断前行。
《山海经》中的神话资源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素材,激发文人的创作灵感。陶渊明就有一组以《山海经》为蓝本的组诗,最为后人所熟知的当属《读山海经》(其十):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在高考中,与《山海经》相关的大多是其中的神话传说以及衍生的成语:
1.(2012年北京卷第19题)中国古代神话中有“夸父追日”的故事:“夸父与日逐走……道渴而死,充其仗,化为邓林(树林)。”有人认为,文中殉难的登山者有如追日不得的夸父,是当代社会中的悲剧英雄。结合原文并联系现实谈谈你自己的看法。(不少于200字)(10分)
1、泅水(qiúshuǐ)也叫泅渡,是游水、游泳的意思。
2、“泅水”一词的“泅”字开始见于春秋战国时期即公元前1066--249年),列子曰“习于水,勇于泅”。龟甲文记载的“洗”、“澡”、“浴”等文字必有其一定的洗浴方式。山海经曰:“大荒之中有渊,正方四隅皆通,北属黑水,南属大荒,北旁名曰少和之渊,南旁名曰纵渊,舜之所浴也。”(引自《太平御览》卷395)。这是说在旷野之中有个大水坑,成方形并和其它水源相通,舜帝常在其中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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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本书的人鱼最多?
最为密集的人鱼形象来自《山海经》,比如《山海经・海内北经》载:“陵鱼人面手足鱼身,在海中。”郝懿行注曰:“查通奉使高丽,见海沙中一妇人,肘后有红鬣,号曰人鱼,盖即陵鱼也。”海上见闻的注入,使人鱼的形象不断丰富,而这些传说的源头,都指向了《山海经》,可见这部古书的辐射作用。《山海经》中还有人鱼、赤 、氐人、互人等人面鱼身的怪鱼,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人鱼,这里的人鱼,指的应该是鲵鱼,即俗称为娃娃鱼的大型两栖动物,《山海经・北山经》记载了人鱼的特征:“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
《山海经》中的人鱼形象多半来于鲵鱼,比如《山海经・大荒西经》提到的“鱼妇”具有死后复活的神力,这可以看作是娃娃鱼的冬眠习性在神话中的反映。
河伯也是人鱼
在汉民族的神话中,河伯也是人鱼的形象,《尸子》载:“禹理水,观于河,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还于渊中。”《博物志》亦载:“昔夏禹观河,见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所谓的河精,也就是河伯,是中国神话中的司水之神。
眼泪化成珍珠报恩的鲛人
《搜神记》中又记载了一种生活于南海的鲛人:“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鲛人故事也流布甚广,鲛人织成的“鲛绡”入水不湿,是难得一见的至宝,《述异志》称之为绞纱,而且价值不菲:“南海出绞纱,泉室潜织,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陆游《钗头凤》一词中说“泪痕红悒鲛绡透”,也是用的鲛人典故。鲛人哭泣的眼泪,则能化作明珠,被后世的野史津津乐道,《博物志》中甚至演化出了“鲛人报恩”的故事母本:“鲛人从水出,寓人家积日,卖绡将去,从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满盘,以与主人。”
四肢兼有的“海人鱼”
还有一种人鱼传说,似与“半人半鱼”的人鱼外貌大有不同,这种人鱼被称为“海人鱼”,是四肢兼有的海中类人生物,林坤《诚斋杂记》:“海人鱼状如人,眉目口鼻手足皆为美丽女子,无不惧足,皮肉白如玉,灌少酒便如桃花,发如马尾,长五六尺,临海鳏寡居多取养池沼。”这里出现的海人鱼,是一种与人几乎完全一样的生命体,几乎看不到鱼的特征,而且是“美丽女子”,所以沿海地区的单身渔民多抓来这种人鱼养在池沼里,以备不时之需。清代生物学家聂璜在《海错图》中也记录了与之类似的“四肢俱全”的海人鱼。至于海人鱼是否存在,至今仍是一个谜,海人鱼的记载多来自两广一带的民间传说,疑为南海鲛人故事的延伸。
中国人鱼恋
中国早期农业社会的祈雨、治水活动常伴随着巫术仪式,所以产生了反映祈雨与治水巫术仪式的神话。
1.祈雨型。古代祈雨,多由巫师主持并实施。甲骨文和相关典籍多有关于用焚巫、暴巫、雩舞等方式祈雨的记载,说明巫师在祈雨活动中的主体地位。由巫师主持的具有巫术性质的祈雨活动是驱使水神降雨的仪式。这类仪式导致了祈雨型水神巫术神话的产生。由于社会的变迁,反映此类仪式的神话已残缺不全,仅寄存于相关神话人物的造型中,如雨师、四海海神、夸父等。(1)雨师。雨师,有多种称谓,可见其并非专指一神,而是众多掌管雨水神灵的统称。最初是以毕星为雨师,即以二十八宿中西方七宿之一的毕星为雨师。《周礼》中的《大宗伯》篇称:“以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郑玄注:“雨师,毕也”,意思是“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是雨师毕也”。东汉蔡邕《独断》则称:“雨师神,毕星也。其象在天,能兴雨。”毕星在天,雨水也是从天而降,古人便以为雨水是由毕星操纵的。将毕星认定为较早出现的雨师,是因为这种认定符合自然崇拜演变的规律。自然崇拜最初的对象就是自然物质本身,后来才发展为人格化的神灵。雨师人格化之后,便出现了一系列人形化的雨师。先秦时期人形化的雨师有蓱翳、屏翳、玄冥等。雨师人格化的原因,一方面与自然崇拜的必然演化有关;另一方面则与巫师经常参与并操纵祈雨活动有关。蓱翳、屏翳、玄冥等极有可能是祈雨的巫师人物。雨师之名,以“师”名神,含有尊重的意思。其实,尊雨师之神为师,主要是出于对操纵降雨的巫师人物的尊重。同样的道理,风师之名也是出于对呼风唤雨之巫师的尊重。明确了雨师与巫师合二为一的关系,再来考察雨师驱使水神祈雨的神话。《山海经•海外东经》:“雨师妾在其北,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十日北,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龟。”郝懿行注:“雨师妾盖亦国名,即如《〈周书〉王会篇》有姑妹国矣。”王念孙指出:“《御览•鳞介五》(卷933)无妾字。”按经本无妾字,所以郭璞注只释雨师:“雨师谓屏翳也。”按郭璞雨师之说,此雨师形象中当蕴含了水神巫术仪式:“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或“各操一龟”,蛇、龟均为水神,人黑者或人面黑身者,操蛇耳蛇或操龟之形象,正是巫师人物用水神施行巫术祈雨仪式的写照。其实,《山海经》不少掌管水域,能呼风唤雨之神灵,都具有雨师以蛇等水神为饰的形象。(2)四海海神。《山海经•大荒南经》:“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不廷胡余。”《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弇兹。”又云:“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焉得始歌《九招》。”四海海神或珥蛇、或践蛇、或衔蛇、或操蛇,均是以蛇为饰,象征着它们都是掌管水域的神灵,其形象皆源自巫师人物操纵水神施行祈雨的巫术仪式。(3)夸父。夸父追日神话,在《山海经》中有两处记载。《山海经•大荒北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夸父为何追日,神话中没有明说,只说“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对夸父追日颇有微词,这是神话记载者的评价,并不代表神话的真意。神话极言夸父追日时的口渴,喝干了黄河、渭河的水都不解渴,曲折地透露出当时严重的旱情,烈日暴晒、河流枯涸。上古人以为旱情是太阳神造成的,要解除旱情,就需赶走太阳。夸父追日,即是逐日,就是要将太阳赶回其居住之所禺谷以消除旱灾。可见,神话反映的是一种驱旱祈雨巫术。这种巫术还见于驱旱神女魃活动。《山海经•大荒北经》:“黄帝乃下天女曰魃。”天女,即天神之女。上古神话中的太阳神往往是旱神,旱魃成为其女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女魃神的形成,与上古太阳为旱神的信仰有关。神话说,女魃从天而降帮助黄帝战败蚩尤之后,“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女魃所居必大旱,要解除旱情,必须念口诀驱逐女魃。神话反映的正是逐日驱旱祈雨仪式,只是所逐对象已由日神置换成日神之女魃。这种仪式在后世演变为浇旱魃仪式,一直流传,至清代仍盛行不衰。旱魃神话与相关仪式也足可佐证夸父追日之本义。夸父逐日,是为除旱,夸父的原型就当为驱旱祈雨之巫师。上述神话中的神灵均以水神(蛇、龙、龟)为饰,既表明了他们主宰降雨的神职,也是巫师人物驱使水神施行巫术祈雨的仪式的再现。
2.治水型。治水是为了解除洪涝灾害,在古人的观念中,洪涝灾害的形成也与水神有关,所以在治水过程中也要施行水神巫术。反映此类巫术的神话,称为治水型水神巫术神话。治水神话以鲧禹神话为典型,《山海经•海内经》:“鲧窃帝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令。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腹)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鲧治水,用息壤以堙之法。息壤作为一种不断增长的土壤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种带有巫术性质的物件,可见鲧治水也用巫术之法。鲧的治水巫术与水神也有关系,但难考证。禹治水,既用堙,也用疏,并在两法中施行水神巫术。晋王嘉《失遗记》卷二:“禹尽力沟洫,导以夷岳,黄龙曳尾于前,玄龟负青泥于后。”黄龙曳尾,是模拟水神黄龙疏通河道的巫术,玄龟负泥,是模拟水神玄龟修补堤岸的巫术。此则神话所反映的正是大禹所用水神治水巫术。由于大禹治水多用疏通之法,所以神话中表现大禹施行巫术疏通水道的行为居多。屈原《天问》:“应龙何画?”王逸注:“有翼为应龙,有神龙以尾画导水,注所当决者,因为治之。”朱熹注引《山海经》:“禹治水,有应龙以尾画地,即水泉流,因为治之。”诸多文献,都叙述了大禹驱使应龙疏通河道的巫术,此应龙与前所述黄龙一样,均为水神。通过对水神施行打击乃至杀害而消除水患的巫术,典籍也多有反映此类巫术的神话。大禹导淮神话讲述了大禹降服水神无支祁的巫术。《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引《古岳渎经》:“禹治水,三至桐柏山,惊风迅雷,石号木鸣,土伯拥川,天老啸并,攻不能兴。禹怒,召集白灵,授命夔龙,桐柏千君长稽首请命,禹因囚鸿氏、章裔氏、兜卢氏,黎娄氏,乃获淮涡水神名无支祈,……禹授之童力,不能制;授之乌木,不能制;授之庚辰,能制。……颈锁大索,鼻穿金铃,徙之淮阴之龟山足下,俾淮水勇安流注海也。庚辰之后,皆图此形,免淮涛风水之难。”古人往往将水害归咎于水神作祟,所以要施行驱除或征服水神的巫术。禹通过太阳神庚辰来施行囚禁水神无支祈的巫术,终于获得成功。治水神话中的施虐巫术还有杀死水怪。《山海经•海外北经》:“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诅,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相柳水怪所到之处皆陷为水泊,疑为地震灾害造成堰塞湖现象的神话式表达。禹治昆仑北水害,实则为治理堰塞湖,所以才用填土的方法。禹杀水怪相柳氏,是治理堰塞湖过程中施行的巫术,神话几经转辗叙述,已成为一个完整的降服水怪故事,但其中的巫术行为人依稀可见。
3.创世型。女娲的本事在于造人,但随着女娲神话的不断传承发展,又衍生出了女娲补天杀水怪的神话,女娲补天杀水怪神话显然是受原生态水神巫术神话影响而形成的。女娲补天杀水怪,也属于对水神的施虐巫术行为。《淮南子•览冥篇》:“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苍天补,四极正;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女娲治理水患是与补天相联系的,已经不是一般的治水,而是属于对世界的重新创造。在创世神话中,世界的创造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多次创造,才能建立起稳固而有秩序的世界。女娲之时,固有的天地不够牢固,发生了天塌地陷、洪水泛滥的情况,女娲炼五彩石补上了破损的天空,用螯足将其固定,并且杀水怪消除水患,都属于再次创世行为。女娲与禹的水神巫术行为,同出一辙,却有着不同的性质。女娲的治水属于创世性质,而禹的治水则属于创世后的创业行为。显见,女娲治水巫术神话是受禹治水巫术神话影响而形成的。如上所述,在原始农业发端与洪水泛滥的时代,产生了大量的水神巫术神话,反映出当时水神巫术仪式的盛行。由此,水神巫术及其相关神话就成为中华文明的源头之一,泽披后世,影响深远。
二、部落战争中的水神巫术仪式
水神巫术神话的产生,强化了水神巫术仪式的神圣性与普适性,由此,水神巫术仪式的应用就超出了祈雨治水活动的范围。《春秋左传•成公十三年》刘子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春秋时代的这种观念,同样也适用于史前时代。祭祀包括与祭祀相关的巫术活动和战争是氏族部落中的最重要的活动。将两件最重大的活动结合起来,就有可能在战争中使用巫术手段,这样,就产生了用于战争的水神巫术。黄帝战蚩尤神话是反映水神巫术仪式的典型案例。《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丁山先生认为:黄帝、蚩尤为水旱之神,“左传所传说的‘阪泉之战’黄帝擒杀蚩尤的故事,实象征祷雨之祭用蓄水的‘应龙’决杀旱龙的寓言。”丁山先生断言:“因此,我敢论定,所谓‘逐鹿之战’,所谓‘阪泉之战’,不是什么民族战争,也不是什么奴隶革命,只是把农业生产者受了旱灾的威胁而举行祷雨的典礼演绎成为祷雨的神话而已。”[2]丁山先生否认黄帝战蚩尤神话为战争神话,显然不符合客观实际,因为神话明明白白反映了黄帝与蚩尤的生死较量;但丁先生认为神话表现了与祈雨有关的巫术仪式,是独具慧眼的。事实上,黄帝战蚩尤神话,并没有正面叙述战争,而是叙述了战争中的巫术对抗行为。双方所使用的巫术,都是驱使水神的巫术,这是将当时农业生活动中普遍使用的巫术法则运用于战争的结果。黄帝先是用应龙施行巫术。《大荒东经》:”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郭璞注:“应龙,龙有翼者也。”应龙是有翅膀的水神,可见黄帝所用之法为水神降雨巫术。蚩尤则针锋相对,利用水神风伯、雨师作法,纵大风雨,以遏制应龙之水,也是运用水神巫术。黄帝又用魃来施行止雨巫术。魃,旱神。旱魃,从表面上看,与水神相对立,从实质上看,却有着同一性。水神掌管雨水,既可降雨,也可止雨。止雨,也即旱魃之神性。旱魃表现了水神止雨方面的神性,实为水神大家族一员。旱魃止住了风雨,黄帝在与蚩尤的斗法中取胜,这实际上是从侧面表现了黄帝部落赢得了这场战争。共工与颛顼之战也与水神巫术相关。《淮南子•天文训》:“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神话没有明确叙述战争场面及水神巫术,但战争的结局是洪水泛滥,从中也透露出了战争中施行水神巫术的信息。此外,神话中的炎黄之战,有多种说法,其中一种说法也与水神巫术有关。《吕氏春秋•荡兵篇》:“兵所自来者久矣,黄炎故用水火矣。”《淮南子•兵略训》:“炎帝为火灾,故黄帝擒之。”《史记•律书》:“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黄炎故用水火”之句,说明炎帝所用为火巫术,黄帝所用为水巫术。这与各自的巫术习惯有关。其实,水火巫术具有同一性,实则为一神职的两个侧面或两种功能。所以水火巫术实则为同一性质的巫术。炎黄所用巫术都可以称之为水神巫术仪式。由此,也就不难解释火神炎帝后裔共工、相柳为什么是水神的缘故了。从以上神话可见,古代战争,多用水神巫术,说明水神巫术影响深广,已经成为当时最重要的巫术仪式。典籍所记战争神话,几乎都与水神巫术相关,据此,中国古代战争神话,又可以称为水神巫术神话。
三、水旱灾害民俗中的水神巫术仪式
神话反映仪式,而仪式一经神话的阐释,就获得了合理性、合法性的存在,因而能广泛久远地传承。诚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说:“神话在原始文化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功能:它表达、增强并理顺了信仰;它捍卫并加强了道德观念;它保证了仪式的效用并且提供了引导人的实践准则。因此,神话是人类文明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它不是聊以消遣的故事,而是积极努力的力量;它不是理性解释或艺术幻想,而是原始信仰与道德智慧的。”[3]产生于农业文明发端时期的水神巫术神话,由于反映了以祈雨、治水为内在意蕴的水神巫术仪式,所以一直影响着数千年的农业社会,并使得水神巫术仪式成为民众生活中的核心仪式。在农业生产活动中经常举行祈雨仪式,在民间主要是举行水神巫术祈雨仪式。水神巫术仪式又以龙巫术祈雨仪式为主。商代已有用土龙祈雨的巫术。殷墟卜辞载:“其作龙于凡田,有雨。”(《合集》629990)这里记载的是作土龙祈雨,是以泥土造成的龙来再现龙的形象以祈雨的巫术仪式。汉代,土龙巫术仪式大为盛行。《淮南子•地形》:“土龙致雨。”许慎注:“汤遭旱,作土龙以象龙。云从龙,故龙致雨。”汉代土龙巫术还融入音乐、舞蹈及多种法术。东汉桓谭《新论》:“刘歆致雨,具作土龙,吹律,及诸方术无不备设。谭问:‘求雨所以为土龙何也?’曰:‘龙见者,辄有风雨兴起,以迎送之,故缘其象类而为之。’”造土龙巫术一直延续到宋代。宋代土龙祈雨巫术,主要由地方官吏来主持。在土龙巫术的基础上,又衍生出了蜥蜴、画龙、草龙等巫术祈雨仪式。蜥蜴巫术,是以蜥蜴代替土龙以祈雨的巫术仪式。蜥蜴之所以能够代替龙,是因为古人视蜥蜴之类的爬行动物为龙的同类。《太平广记》引唐段成式《酉阳杂俎》故事:“王彦威镇汴之二年,夏旱。时表王傅李玘过汴,因宴。王以旱为虑,李醉曰:‘欲雨甚易耳。可求蛇医四头,十石瓮二;每瓮实以水,浮二蛇医,覆以木盖,密泥之;分置于闹处,瓮前设席烧香,选小儿十岁已下十余,令执小青竹,昼夜击其瓮,不得少辍。’王如其言试之,一日两度雨,大注数百里。旧说,龙与蛇师为亲家。”《方言》八云:“守宫……南楚谓之蛇医,或谓之蝾螈。”蝾螈,即为蜥蜴。蜥蜴因常用作药物,所以有蛇医或蛇师之称。蜥蜴祈雨法为土龙祈雨法的变异形式。唐宋间又出现了画龙祈雨的巫术。郑处海《明室杂录》:“唐开元中,关辅大旱,京师阙雨尤甚。亟命大臣遍祷于山川而无感应。上于龙池新井办一殿。因召少府监冯绍正,令四壁各画一龙。绍正乃先于西壁画素龙,奇状蜿蜒,如欲振跃。绘事未半,若风云随笔而生。上及从官于壁下观之,鳞甲皆湿。设色未终,有白气若帘庑间出,入池中,波涛汹涌,雷电随起。侍御数百人皆见白龙自波际乘气而上,俄顷阴雨四布,风雨暴作。不终日,而甘雨遍于畿内。”宋代画龙祈雨相当盛行,人们还用现成龙图案来祈雨。以龙图祈雨,至明清仍有遗存,不过,所画之龙已经不是出于名师之手,而是坊间所印制的纸马一类。可见,其俗已经广为流行。近代社会,龙巫术祈雨仪式仍有传承。如胡朴安所记天津祈雨习俗:“天津农人遇天旱之时,有求雨之举。求雨者,或抬关壮缪之偶像出送,或抬龙王之偶像出送,前引仪仗多件,锣鼓喧天聒耳,犹如赛会一般。另有一人,身披绿纸制成之龟壳,以墨粉涂面,口中喃喃而语。其余随从之人颇多,大都戴一柳圈,手持一柳枝,亦不知何所取意。每到一处,该处之人皆须放鞭炮,陈列贡品迎接。有街市之处,门口皆插柳枝,用黄纸书‘大雨时行’四大字悬之。亦有书‘大雨如注’,或‘天降大雨’者。另有儿童等用长板凳一条,塑泥龙于上,以蚌壳为龙鳞,粘其上,扛之向街中游行,口中喊曰:‘滑沥滑沥头咧,滑沥滑沥头咧。家家小孩求雨咧。’或又喊之曰:‘老天爷,别下啊,滑沥滑沥下大咧。大雨下到开洼,小雨下到菜畦里。’”这种声势浩大的祈雨活动,包含了多种巫术仪式:抬关羽水神、龙王水神游街,扮水神龟神游街,插柳、戴柳祈雨(杨柳是民间信仰中的致水之物),其中用板凳龙游街的祈雨仪式,是传统龙巫术祈雨仪式的继承与发展。
四、节日民俗中的水神巫术仪式
古籍中多处记载“离耳国”、“雕题国”、“北胸国”的名字,如《海内南经》记载:“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胸国皆在郁水南。郁水出湘陵南海。一日相虑。”,《大荒北经》中又记:“有儋耳之国,任姓,禺号子,食谷。”在古人惜字如金,“郁水南”又是一个范围非常广大的概念,于是,后人便多有考证,争议也就在所难免。
按照汉代许慎的《说文》解释,“儋”字的含义是“垂耳也”。于是就被理解成儋耳国的人长着一双大耳朵,垂在肩上。《汉书·武帝纪》应劭(约公元153—196年)注的就非常离奇:“儋耳者,种大耳,渠率自谓王者耳尤缓,下肩三寸”,意思是说,儋耳国的人都是耳朵特别大的人种,首领和称王的人耳朵还特别缓长到肩下三寸。《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又记: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珠崖、儋耳二郡在海洲上,东西千里,南北五百里。其渠帅贵长耳,皆穿而缒之,垂肩三寸”。晋代张华的《博物志》说得更神乎其神,绘声绘色:“穿胸国。昔禹平天下……禹使范成光御之,行域外。既周而还至南海。经房风。房风之神二臣以涂山之戮,见禹使,忽而射之,迅风雷雨,二龙升去。二臣恐,以刃自贯其心而死。禹哀之,乃拔其刃,疗以不死之草,是为穿胸民。”
可见,古人将“儋耳国”的国民都视为长着长长的耳朵,垂在肩上,就这样在有意无意的传说误会中流传了几百年。最早为《山海经》作注的东晋人郭璞(公元276年~324年)在注释中写道:“其人耳大下儋,垂在肩上。朱崖儋耳,镂画其耳,亦以放之也”;“馊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意思是说,之所以称“儋耳”是耳下垂有耳饰较大的原因,儋耳即大耳饰,而非耳朵大。在儋耳人的审美观中,耳环越大、挂的越多就越美。
儋耳人耳环的造型和材质是什么呢?北宋地理学家、文学家、方志学家乐史在《太平寰宇记》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山海经》日,儋耳即离耳也,皆镂其颊皮,上连耳匡,状似鸡肠下垂。在海渚,不食五谷,食蚌及鳖而已。俗呼山岭为黎,人居其间日生黎,杀行人,取齿牙,贯之于项,衣炫骁勇。有刀未尝离手,弓以竹为弦,绩木皮为布,尚文身,富豪文多,贫贱文少,但看文字多少以别贫贱。”按照他的叙述,春秋战国时期,生活在海南岛的黎族先民的耳环形制应是“上连耳匡,状似鸡肠下垂”。至于这时的耳环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还不得而知。
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无论对汉王朝来说,还是对于海南岛的黎族先民来说,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因为这一年西汉王朝在灭了南越国之后,决定在海南岛上设置儋耳、珠崖两郡和十六个县,这是海南历史上第一次有了郡县制行政区划设置。按照《史记》和《汉书》的记载,当时的儋耳郡还排在珠崖郡的前面。
“珠崖郡”名很好理解,因“在大海中崖岸之边,出真珠”故名,而“儋耳郡”名的来历无疑就是因为黎族先民有“儋耳”的风俗习惯而故名。当时的儋耳郡辖儋耳、至来、九龙等五县,其余归珠崖郡管辖。儋耳郡管辖的五县皆在海南岛的西部地区,主要是这一带是黎族先民聚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