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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三班
赵宏川
脚踩一片土豆地,放眼一片豆角秧,喜闻着变黄豆香,乐观那边玉米长。这就是父亲历时两年辛苦耕种所收获的菜园子。
去年父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树林里开垦了一块面积不算太大的荒地。而这里真可算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了。”面对这块杂草纵生的荒地,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说:“爸,走咱回家吧,不要这块地了。”父亲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随后拿起镰刀向这些杂草发动攻击,望着他那坚定的眼神,相信他已做了决定,我也不再去阻拦。回到家后,母亲也多次劝过他,可他最终还是要坚持开这块地。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可以耕种了。
但是这开垦完的地却是父亲劳累的开始。于是又开始了他的种地计划。今天种点这个,明天种点那个,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去上班时间,就只有早午晚了,每天扛着锄头来来回回,而我只有周末才能去帮父亲,而且还多次被拒绝,真是可望不可即啊。父亲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他的汗水几乎遍布了整片土地。但是上天却好似很无情,因这地常年不种导致收成极少。我倍感难过,可父亲依然用他那坚定的眼神望着这片土地说:“今年种过一年明年就会好些------。
到了今年的春暖花开之时,父亲又开始了耕种,又开始了辛苦,又开始了劳累。有一天我偷偷的跑到父亲那里,看到父亲在活动手腕,我冲上去一把夺下父亲手中的锹镐。自己小试了一把,才知道土是如此的硬,锹是如此的沉,产地更是如此的难。心中默叹原来这么一大片地就是父亲一锹一锹的挖下来的,于是我对劳累一词又有了新的理解。
三十多年前,我家住在城市的北郊。父亲在院门到屋门的路上,用红砖铺了条甬道。甬道的东边盖了两间仓房和厕所,西边一整片都做了菜园。
开春儿天气暖和了,父亲拿着铁锹在菜园里翻土。他说土翻松了种子才能从土里长出来。早晨上学去和晚上放学回来,我都会看到父亲在菜园里忙碌,今天看见他施肥,明天就见他蹲在翻松的土地上埋种子。再隔一天,看见父亲用红色的水瓢从水桶里舀水,一个坑儿一个坑儿地浇水。
一天早晨,我还在梦中,就听到园子里传来父亲一声惊喜的喊叫:“老儿子快出来看看吧,小苗出来了。”真的假的,父亲在园子里捅咕捅咕,就真的有东西长出来?我好奇地跑到园子里,果真看到一棵嫩芽从黑色的泥土里钻出来,茎像豆芽粗细,茎的顶端撑着两片可爱的绿叶。父亲笑呵呵地说:“这嫩芽胖乎乎的,跟你刚出生时一个样。”我觉得父亲糊涂了,我怎么会跟小苗一个样?
园子里的蔬菜一样样地从土里钻出来,几场春雨过后,它们开始疯长,很快黄瓜秧就爬上旁边的篱笆。父亲再下班回来,就带回两捆高粱秆。他叫我跟他到菜园里支黄瓜架。把三根高粱秆围着黄瓜秧深深地泥土里,顶端用麻绳结实地扎在一起。我负责给父亲扶着高粱秆,父亲系麻绳。
支完黄瓜架,还要支豆角架、茄子架。每天支几个,一周后,园子里就都是支起的高粱秆。但没几天,高粱秆就被窜起来的秧苗覆盖了,蔬菜的枝蔓没有长腿,却爬得飞快。
父亲从来不叫我三个姐姐跟他干活儿。他说姑娘做屋里的活,我是男子汉,跟他干外头的事业。他把活儿叫“事业”。父亲回乡下看奶奶时,就把浇菜园的事业交给我。那几天我要早起来一个多小时,从仓房里拖出胶皮管子,一头箍在厨房的水龙头上,一头放在菜园的垄沟里。一个垄沟放满了水,再把胶皮管子挪到另一个垄沟。
满园的绿色里,渐渐地开出鹅黄色的黄瓜花,嫩黄的柿子花,粉白色的豆角花,藕荷色的茄子花。菜园的春天比花园还美,因为这花香里还渗入蔬菜的果实清香。
有耕耘就有收获。菜园里的蔬菜够我们整个夏天和秋天吃的。有时还送给邻居。
记忆中,每年春节一过,天一转暖,当教师的父亲便会张罗着在家门口的小菜园里种土豆。
父亲选的土豆种是那种拳头大小的土豆,土豆的表皮上长有几处芽眼,然后按照芽眼的分布情况,用刀子分割成均匀的小块,芽眼冲上,埋入土中。我上了中学以后,父亲有时也会兴致勃勃地教我种土豆,按照他口授的办法,我如法炮制,将选好的土豆种分割、栽种,感觉种土豆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一个用来育种的土豆,除去育苗的部分,总还会剩下小半个土豆,可以用来煮着吃。那时,正是缺吃少穿的年代,正处在生长发育期的我,每天都饥肠辘辘,眼睛像鼠目一样,四处搜寻一切可以充饥的食物。毫无疑问,父亲栽种土豆的季节,也正是上天赋予我的一次解馋的机会。为了能够多吃一些土豆,我在分割土豆的芽眼时,故意将育种的芽眼体积切到最小。
父亲一眼就洞察了我的心思:“这么小的土豆块,栽到土里,也结不出土豆。”
“怎么会呢?我这样做是为了节约土豆呢!”
“小馋猫,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栽种的土豆块必须要大一些,这样才能为土豆苗的生长提供足够的营养,三个月后,我们才能收获更多的土豆。如果现在,我们都像你这样切割土豆,把节省下来的土豆都吃了,那么以后,我们就再也吃不上土豆了!” 父亲边说边把我切的几个小土豆块放进锅里。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栽种完土豆后,父亲会在菜园的上面覆盖一层塑料薄膜,用来为栽下的土豆保温。一周后,土豆苗陆续从土里冒出来。刚长出来的土豆苗像一根根光秃秃的小树杈,随着猫耳朵一样的叶子开始长大,碧绿的叶子将小菜园装点得枝繁叶茂、春意盎然。尤其是我在菜园里一角栽种的那几棵土豆,长势喜人,为了让它们全面压倒父亲栽种的土豆,我每天几次三番为它们浇灌。父亲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偏心,叮嘱我道:“不要为土豆浇水太勤,否则会影响结土豆的。”我根本听不进父亲地劝说,还以为他这个种土豆的老把式怕输给我,因此照浇不误,那几棵土豆苗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茁壮成长,在菜园里的土豆苗里有鹤立鸡群的架势。
两个多月后,土豆秧开始绽放出白色的六个瓣的花朵来,看起来,仿佛是一群在翩翩起舞的少女。花朵败落后,父亲栽种的土豆秧开始萎顿下去,而我栽种的土豆仍旧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父亲找来镐头,将他栽种的土豆秧刨开,一镐下去,就有七八个大土豆像金元宝一样被挖了出来。父亲开心地笑了:“今年土豆大丰收啊!”
看着父亲将陆续挖出的土豆一个个放进筐里,我有点不服气地说:“您把我栽的土豆也刨开吧,我相信,我栽的那几棵土豆,一定比您收获的这些土豆要大得多!”父亲把镐递给了我,让我自己去刨。
充满期待地一镐下去,竟然空空如也,难以置信的我把手伸进土豆秧的根部仔细摸索,好半天,才摸出几个鸽子蛋一样的小土豆来。
“怎么会这样呢?我栽得土豆秧长得那么茂盛!”眼前的情况,让我万分失落。
父亲选的土豆种是那种拳头大小的土豆,土豆的表皮上长有几处芽眼。他会按照芽眼的分布情况,用刀子将土豆分割成均匀的小块,芽眼朝上,埋入土中。我上了中学以后,父亲有时也会兴致勃勃地教我种土豆。按照他口授的办法,我如法炮制,将选好的土豆种分割、栽种,感觉种土豆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一个用来育种的土豆,除去育苗的部分,总还会剩下小半个土豆,可以用来煮着吃。那时,正处在生长发育期的我,每天都饥肠辘辘,眼睛像鼠目一样,四处搜寻一切可以充饥的食物。毫无疑问,父亲栽种土豆的季节,也正是上天赋予我的一次解馋的机会。为了能够多吃一些土豆,我在分割土豆的芽眼时,便会故意将育种的芽眼体积切到最小。
父亲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心思:“这么小的土豆块,栽到土里是结不出土豆的。”
“怎么会呢?我这样做是为了节约土豆呢!”
“呵呵,小馋猫,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栽种的土豆块必须要大一些,这样才能为土豆苗的生长提供足够的营养。3个月后,我们才能收获更多的土豆。如果现在,我们都像你这样切割土豆,把节省下来的土豆都吃了,那么以后,我们就再也吃不上土豆了!”父亲边说边把我切的几个小土豆块放进锅里。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栽种完土豆后,父亲会在菜园的上面覆盖一层塑料薄膜,用来为栽下的土豆保温。一周后,土豆苗陆续从土里冒出来。刚长出来的土豆苗像一根根光秃秃的小树杈,随着猫耳朵一样的叶子开始长大,碧绿的叶子将小菜园妆点得春意盎然。尤其是我在菜园一角栽种的那几棵土豆,长势喜人。为了让它们全面压倒父亲栽种的土豆,我每天几次三番为它们浇灌。父亲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偏心,叮嘱我道:“不要为土豆浇水太勤,否则会影响结土豆的。”我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劝说,还以为他这个种土豆的老把式怕输给我,于是照浇不误。那几棵土豆苗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茁壮成长,在所有土豆苗里有鹤立鸡群的架势。
两个多月后,土豆秧开始绽放出白色的6个瓣的花朵来,看起来,仿佛是一群在翩翩起舞的少女。花朵败落后,父亲栽种的土豆秧开始萎顿下去,而我栽种的土豆仍旧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父亲找来镐头,将他栽种的土豆秧刨开,一镐下去,就有七八个大土豆像金元宝一样被挖出来。父亲开心地笑了:“今年土豆大丰收啊!”
看着父亲将陆续挖出的土豆一个个放进筐里,我有点不服气地说:“您也把我栽的土豆也刨开吧。我相信,我栽的那几棵土豆,一定比您收获的这些土豆要大得多!”父亲把镐递给了我,让我自己去刨。
我满心期待地一镐下去,竟然空空如也。难以置信的我把手伸进土豆秧的根部仔细摸索,好半天才摸出几个鸽子蛋一样的小土豆来。
记得小时,下雪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但也正是那个雪天,让我对父亲产生了一种误解……
那时,我和小伙伴正在打雪仗,欢快的享受着雪天的乐趣,但但是随着父亲的一声长吼:“出来,邻居的菜园是你们瞎弄的吗?”我们只好都慢慢的走出菜园。于是这场大战便不欢而散了,那是我分明看到了父亲脸上是那么的严厉那么让人害怕。小小的我便从心里刻下了父亲冷冰的眼神。
随着我的长大,父亲变得更冰冷了起来。他为了锻炼我,让我独自冒雨走回家;他为了教育我不浪费粮食,打在我脸上的一巴掌;他……
总之,还小得我记住了,父亲是个冰冷的人,他的心有无数的冰封印着。
岁月的年轮不断碾转,四季的轮回不断转换,父亲挺直的腰板也慢慢弯曲,额头上也平添了几道皱纹。很小的我也长大了。
我被送进了一所住读学校,原对父亲不怎么想念的我,不知怎么,梦里也总浮现父亲的身影。
漫长的十二天终于过去,一下校车父亲和母亲便迎上来,抓起了我大包小包的行李。父亲左手拎着我的书包,右手提着行李箱,慢慢地向前走。“把书包给我吧,我自己能背。”“没事,你老爸我还很健壮呢。一个书包算什么。”说着又左摇右摆的向前走去。看到这里,我的心为之一颤,鼻子酸酸的,眼角一下就涌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