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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有时穿透了人的心灵。
——题记
傍晚,随母亲在超市里闲逛。
蓦地,望见前方喧嚣嘈杂,有一群人围成了七个圈,好像一个圆形的窗,母亲便因此好奇,欲带我前去探个究竟,我轻步走去,忽然听到阵阵哭啼声,那哭声中似乎包含着一种不解,似乎包含着一种埋怨,我不禁打了个反常的寒战。
我不断地昂着头,跳来跳去,想望这插上一双洁白的翅膀,越过那道由大人组成的人墙,找出那道哭声的源头。已迈入夏日,人群的拥挤及喧闹闹得我很烦躁,我索性在那些大人的身下穿过。
我凭着三角猫的功夫,总算在人墙下刨出了个“洞”,顺利地挤了进去,里面真是越发的吵闹,那哭声也是越发地人心寒。我抬起了头——我痴痴地站住了。
一个身着橘红色背心的小男孩躺在那被数人的脚踩过的地板上,不停地滚着,他双眼紧闭,一个劲地哭着,任凭那一双双带着不同色彩的眼睛望着。他那瘦弱的身体令人看着不禁生了悲悯之心,那非常脏——已经是乌黑的双腿与白亮的地板形成了打眼的对比。双脚同样是脏脏的——虽然他穿着一双鞋子——一双徒有虚名的鞋子。
我脑后突然掠过一阵战栗,虽然我被人群一阵阵地推搡着,但我却不知哪来的力量,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小家伙的父母在哪呢?为什么会把他们的孩子这么狠心地丢在这里?是不是这男孩身体出了问题?还是……
人群突然开始更拥挤起来,随着一声尖厉的“让开”,人群中勉强地开辟出了一条“小径”,
穿着蓝衫的两位女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还很不友好地撞了一下我,随后站在那小孩的面前,双手插在腰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小孩,你干什么啊?要哭到别处哭去,别到这里来打扰我们做生意,去去去!”
小男孩不顾她,仍然在哭,在一张张陌生又好奇的人脸面前,看来他还是更愿意闭起那双眼睛,或似乎在跟那位女店员撒娇。
在那位女店员的多次催促下,小男孩仍然哭自己的。
显然那位女店员失去了耐心,她应该换了一个策略。她向人群大声嚷着:“让开让开。”随后便张开双手,像要摆出一副来大架势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很不情愿地碰了碰小男孩的手臂,突然温柔地说:“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啊?”
显然,小男孩好像并不适应这种语调,或许在他躺在这里之前,满受的是难解的唇枪舌剑。他愿意张开他心灵的窗户,然后望着女店员,冥冥中我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我也注意到他在偷偷地洞悉着身边的一切,但那张黑瘦的脸仍然映着一串串的珍珠。
女店员像要触摸将要爆炸的原子弹是的拉起小男孩的脏兮兮的小手,散发着护手霜香味的一双白白的手又与那双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他拉起来后,显然是耗尽了最后的胆量,最后的耐心,随即跌跌撞撞地走了,那小男孩一看,立即又倒下,更厉害地哭泣。我偷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那位“温柔”的阿姨,正板着脸,用力地在附近的水池洗手。
“这小孩真可怜啊!他的父母都到哪去了?唉!”以为白发老人抬了抬眼镜,伴随着此前的感叹,转身离去。
“估计是江湖骗子的伎俩,骗骗我们的同情心,顺便‘赏个钱’给这小子,可惜啊,被我们识破了!”
一装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挽着她男朋友的手,傲慢地离去,但她男朋友的目光仍然游离在小孩之上。
“妈妈,这个小哥哥好可怜啊,我们不如把他带回家去,这样也有小朋友和我玩了。”一幼稚,天真的女童仰面问她的母亲,向往着母亲的同意。但这“异样的声音”显然在人群中起了小小的轰动,显然脸面的威慑力促使那位母亲的竭力思考。这位母亲一边惶恐地观察着人群,一边拉着小女孩冲出“重围”,小女孩似乎不愿就这么被带走,那双精致的红鞋被拎空了。人群之外又响起了一阵哭声……
人群渐渐散去,我也被母亲叫回。
但我想,或许还会有一扇有一扇的“窗”困着那个孩子。当那孩子用他的心释放出了热泪,但是那扇窗并非没有变得圆滑,相反,愈发得冰冷,愈发得尖锐,无情的嘲弄着、刺痛着那孩子幼小的心灵。
我们的人生就像是在房间内行走,有好多窗,我们会不断地去打开,会不断地去尝试,会不断地去前行。
有些窗打开会看到晴空万里;而有些窗打开则是电闪雷鸣;有些打开会是万丈荒野;但有些却是高楼大厦。
我们每个人无法知道窗后是什么,所以我们无法选择,只能接受。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无论打开什么,这就是我们自己的选择,都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
这位母亲并不富裕,她靠那些针线赚来的钱还不够一家人的开支,何况,她还要为身患重病的丈夫买药。但是,这位母亲太慈祥了,她不愿用尖锐的“不”字来回绝她的儿子。于是,她弯下腰,慈爱地抚摩她儿子的头:“亲爱的,好的,你带妈妈去看看把。”
小男孩兴高采烈地拉着她母亲的手,来到这座大豪宅前。这的确是十分漂亮的彩纹窗,但是,这位母亲知道,按市场价,这窗至少要5美元,而5美元对这个家庭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但同样,这位母亲还是答应了她的儿子:“亲爱的,放心。很快,我们家也会有这样的窗户的。”
为了凑到这5美元。这位母亲每天做工做到深更半夜,并且,她还断了她丈夫三天的药,七八天过去了,她终于凑到了这5美元,当她将这块彩纹窗装好的时候,她自己却到了下来,再也没有醒过来,她的丈夫悲愤欲绝,于第二天病发身亡。
几天以后,这两位父母去世了。但在他们的葬礼上,他们的儿子却没有来。听说,他们的儿子在家呆呆地看着那块彩纹窗,看着、看着,就疯了。
他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家庭,父母每天忙着干活,庄稼地里,雪在天空中飘荡,他从窗里看到父母把粮食遮起来,为了粮食不被雪弄湿,他炯炯有神地盯在那里,像一个书呆子,蓦地他的眼角浮现出几滴泪光,父母为了他和弟弟上学,已经欠了很多债了,如今,他记忆犹新的就是母亲的那三个巴掌钻进了他的心里,钻到了他的窗里。
那时在他8岁的时候,母亲“咬着牙”买了一块手掌大的蛋糕,当时他还小,只认为我是哥哥,应该我先吃,弟弟在一旁默不做声,只是嘴在动,这是母亲过来了,“啪”一个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对着他说:要让弟弟,他还小,要懂得谦让。”从此,在他的字典多了里谦让一词,这是母亲的第一个巴掌,他也改掉了自私的缺点。
天有不测风云,第二个巴掌这样的又来了,当时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他没有与客人打招呼,没有端茶倒水,母亲当面给了他一个巴掌,思想了一会后,感觉到自己错了,从此,他的字典里多了礼貌一词,这是母亲的第二个巴掌。
踮起脚尖,用小手一推。吱的一声,窗开了。霎那一道耀眼的蓝光穿过小窗,刺入我眼中。我全身为之一颤。我惊异于它的神奇,它的美丽,它的昊大。同时,那个开窗的小男孩虔诚地许下了一个心愿:我要走出去。他很肯定。
……
风吹树落,黄叶侵袭。零碎的叩得玻璃沙沙作响。
冬天到了,孩子。把窗户关上吧。奶奶永远含笑。
我不做事时,我时常站在窗前仰望灰蒙蒙的昊天,模模糊糊的群山。我学会了叹气,学会了悲伤。也疑惑那封闭式的山脉会不会让我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我不能说奶奶的生活有什么不好。那也许是一种境界。一种旷达。而我却永远无法达到。在山的环抱中,我沉睡了许久。而与昊天相遇的刹那,心中的原始火苗嗖的复燃。我是要飞的。这才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相遇仅是导火线。
书中的山村总是被作家们描写的很美,比人类向往的世外桃源还好。也许这就是想像的力量吧,作家们没有在山村呆上一年半载。忘了这一点一个不争的事实----落后与愚昧。而我却不想这样,我暗自把自己当作上帝的转世。我想用目光划破蒙蒙的长空。给世界一个惊天动地地雷鸣。挣脱一切,走进城市。然后回来改变这一切。虽然我现在还飞不起来。找不到可以带我上九天的线。我依然爱着这山花烂漫的家园。我还是会做。
……
开窗关窗中,流逝着宝贵的时光。我终于不再需要踮起脚尖开关窗户。但日子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周而复始。只是我是要飞和信念依然铭记且努力着。
直到有一天。命运的慷慨。让我走出农村汇入城市。背起流浪者的行李开启改变者的心窗。流浪的日子充满了苦楚与艰辛。但我是要飞的相遇的刹那依然铭记在心,也许在童年与蓝天相遇的瞬间就注定了日后的飞翔。
开窗关窗,简单枯燥的动作,成为了自己的专利,喜欢站在窗前看万家灯火。回想逝去的流金岁月。老家的窗和已走过的流浪的路。让自己更明白人生的宝贵与今后的责任。
开窗关窗。多年的经历在心头沉淀下来。成为了一道仅属于自己的风景。童年的窗萌发了梦想与渴望。少年的窗通向学校的奔波与流浪。我不知道下扇青春的窗会怎样。我只知道窗的这头是山的守望。窗的那头是我和我追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