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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哲学思想;综述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646(2012)5-0042-02
明代的杨慎是一位多产的学者。历代学者对杨慎学术上的研究都比较多,但是就杨慎哲学思想方面研究甚少。直至20世纪80年代,四川召开杨升庵学术思想讨论会后,杨慎的哲学思想才引起学术界的关注。陆复初1980年在《光明日报》发表了题为《杨慎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思想》的文章,第一次明确地提出了杨慎是哲学家。自此对杨慎哲学思想的研究才逐步走上轨道并迈向辉煌。
一、杨慎简介
杨慎(1488~1599),字用修,号升庵,明代著名直臣、学者、文学家。四川新都人,生于明弘治元年,正德进士,授翰林院修撰。嘉靖时谪戍云南。投荒30年,卒于嘉靖三十八年,享年七十二岁。也被称为被流放终身的状元。明代著作最为丰富的大学者。其一生著述丰硕著作颇多,以文学见长,涉及经学、史学、哲学、语言学、音韵学、金石学、书法绘画、戏曲音乐和民俗文艺。据《明史》记载,“明代记诵之博,著作之富,推慎为第一”。是一位对明清学术思想影响较大的巴蜀文人,主要著作有《升庵集》。
二、杨慎哲学思想研究概况
对于杨慎哲学思想研究主要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30年来对杨慎哲学思想研究也取得了的成果。据不完全统计,已发表的学术论文有200多篇,出版专著10余部。在杨慎哲学思想的研究中比较重要的学者主要有:陆复初、林庆彰、丰家骅、张义德、陈德述、方陆等。
(一)杨慎哲学研究分期和主要代表人物及其代表作
第一阶段:80年代初以前,主要研究见于《中国哲学史》、《中国思想史》等著作。
第二阶段:80年代初期到80年代中期是杨慎哲学思想研究的起步阶段,其重要的学者及其重要论文、专著有:陆复初《杨慎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思想研究》(《光明日报》,1980年6月26日)、陆复初专著《被历史遗忘的一代哲人―论杨升庵及其思想》、张义德《杨慎对宋明理学的批判》(《中国哲学史研究》,1982年第2期)、张义德《杨慎》(《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论续编(四),山东齐鲁书社1982年版》)、陈德述《试论杨慎的哲学思想》(《哲学研究》,1984年第1期)、葛荣晋《杨慎哲学思想初探》(《社会科学研究》,1984年第1期)、贾顺先.方陆《独具新风的思想家―杨慎》(《中国哲学史研究》,1984年第2期)。由于这一阶段是起步阶段所以研究的比较少。
第三阶段:80年代中期到21世纪初,这一阶段可以说是杨慎哲学思想研究的辉煌时期。其重要学者及其重要论文、专著:贾顺先《杨慎反对“空谈”主张“求实”的思想与宋明理学》(《宋明理学新探》,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贾顺先《杨慎的“求实”哲学》(《孔子研究》,1988年第4期)、张祖涌《论杨升庵哲学思想》(《杨升庵诞辰五百周年学术论文集》)、丰家骅《杨慎的哲学思想》(《杨慎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川丁《记杨升庵学术思想讨论会》、朱森薄《浅论杨慎与老庄》、俞润生《简评〈杨慎评传〉〉》(《江苏教育学院学报》,2000年1月第16卷第1期)、陈居渊《论杨慎的经典诠释学思想》(《学术界》,2002年1月第92期)、雷磊《20世纪杨慎研究述评》(《求索》,2003年第3期)、高小慧《杨慎研究综述(上)》(《天中学刊》,2006年2月第21卷第1期)、白建忠,孙俊杰《百年来杨慎研究综述》(《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3月第36卷第2期)、杨钊《近三十年来杨慎研究述评》(《重庆文理学院学报》,2010年3月第29卷第2期)。这一时期的学者对杨慎的哲学思想做了全面系统的研究,是杨慎哲学思想研究的辉煌时期。
(二)杨慎哲学思想研究的主要方面及其著作
1.杨慎对理学的批判、对程朱陆王唯心主义认识论的扬弃以及把实践的观点引入认识论之后哲学思想的活跃、杨慎的“性情说”对王夫之“继善成性”说的启示等方面都做了详尽的分析与论述。其著作主要有:陆复初的《被历史遗忘的一代哲人―论杨升庵及其思想》(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一书中的《杨升庵哲学》一节。
2.对杨慎的哲学思想精华进行了综述。其主要成果有:张义德的《杨慎》(《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论续编(四),山东齐鲁书社1982年版》)。“对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的批判”、“论太极、道、理”、“变化之道无处可逃”、“合性情论”、“格致物知新解”等几个方面。
3.从宇宙观、辩证法、认识论、人性论等方面对杨慎哲学思想进行阐释分析。主要代表人物及其代表作:陈德述《试论杨慎的哲学思想》(《哲学研究》,1984年第1期)、葛荣晋《杨慎哲学思想初探》(《社会科学研究》,1984年第1期)、贾顺先.方陆《独具新风的思想家―杨慎》(《中国哲学史研究》,1984年第2期)、贾顺先《杨慎的“求实”哲学》(《孔子研究》,1988年第4期)、贾顺先《杨慎反对“空谈”主张“求实”的思想与宋明理学》(《宋明理学新探》,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张祖涌《论杨升庵哲学思想》(《杨升庵诞辰五百周年学术论文集》)、丰家骅《杨慎的哲学思想》(《杨慎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
4.对杨慎的经典诠释学思想进行了表述。主要代表人物及其代表作:陈居渊在《论杨慎的经典诠释学思想》。主要分别从“杨慎的经典诠释学思想的主题―走出理学,倡导汉学”、“尚博崇实的诠释经典原则”等四个方面来阐述的。
5.关于杨慎学术思想和哲学思想的评价问题。嵇文甫在《王船山的学术渊源》(《王船山学术论丛》,三联书店1962年版)
6.究其水平,张义德《杨慎对宋明理学的批判》(《中国哲学史研究》1982年第2期)一文则认为:“杨慎在自然观方面水平低于同时代的唯物主义者,那么在认识论方面,还是有高于其他唯物主义者的地方。”
7.对近年来杨慎哲学思想研究成果做研究综述。主要代表人物及其代表作:雷磊《20世纪杨慎研究述评》、高小慧《杨慎研究综述(上)》、白建忠.孙俊杰《百年来杨慎研究综述》、杨钊《近三十年来杨慎研究述评》等。这些综述基本上大同小异。
三、杨慎哲学思想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一)杨慎的哲学思想没有系统性
从研究中借鉴资料看,研究杨慎哲学思想可借鉴引证的材料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欠缺。杨慎身前并没有一本完整的哲学思想著作。他的哲学思想大多分散于他的各种著选中。即使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本比较详细的、系统的、专门的记录杨慎哲学思想的专著。因此笔者认为,在不断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多加以提炼进一步整理杨慎的哲学思想;要扩宽杨慎哲学思想研究的领域,继续发掘新的材料。使之能形成比较完整的一个系统。
(二)杨慎的哲学思想定位
现在对杨慎哲学思想研究过程中存在两方面的问题。第一,从现成的教科书体系框架出发,按照这种体系来建构杨慎哲学思想;第二,将杨慎哲学思想变成了现有理论范畴、概念的印证材料。因此如何从杨慎哲学思想理论来印证杨慎的哲学思想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对有些学者将某一个未经印证的观点定位为独创性的杨慎哲学思想,这样的做法是值得商榷的。笔者认为,只有在研究杨慎哲学思想是充分发挥求真务实的学风,做到实事求是,并从杨慎哲学思想理论体系和内容的高度来研究杨慎的哲学思想,才能正确定位杨慎哲学思想。
(三)杨慎哲学与哲学的关系
在研究杨慎哲学思想时,在用哲学角度研究杨慎哲学时,也应该注意杨慎哲学思想的本然性研究。这样才能更好的理解杨慎哲学思想的内涵。
[1]陆复初.被历史遗忘的一代哲人―论杨升庵及其思想[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
[2]张义德杨慎.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论续编(四)[M].山东齐鲁书社,1982.
[3]雷磊.20世纪杨慎研究述评[J].长沙:求索,2003.4.
[4]俞润生.简评〈杨慎评传〉[J].江苏教育学院学报.2000.1.16.(1).
基于波普尔语言哲学思想探索 基于波普尔语言哲学思想探索 基于波普尔语言哲学思想探索 精品源自教学论文 一、扞卫日常语言
波普尔对语言的论述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的语言观是一种基于日常语言的语言观(如波普尔自己所说:“我始终是一个常识哲学家。”[1](360))。对日常语言的不同态度,最能反映出波普尔和他常与之论辩的分析哲学家在语言观上的不同旨趣。分析哲学家,尤其是早期维特根斯坦及与维氏有密切思想关系的逻辑实证主义者们,对日常语言是极度不信任的。在他们看来,日常语言中的词语,其意义缺乏精确性,极度混乱,而这恰恰是由它所负载的哲学常常陷入两难悖谬的根源。在《逻辑哲学论》中,维特根斯坦视词语缺乏精确意义为哲学的“语言病”,认为哲学的功用就在于治愈这种语言病。逻辑实证主义者也认定,日常语言中充斥着许多既不真也不假的无意义陈述,这些陈述表达了许多伪装深邃而实际上没有任何内容的伪问题。于是,他们设想能撇开混乱不堪的日常语言,建立起一种理想化的人工语言:这种语言准确知道自己所使用的词语的意义,因此能够倚靠它来展开哲学讨论。 其次,追求语言的精确性容易导致忽视问题。在波普尔看来,精确性总是相对于问题而言,是由要解决的问题所要求的,不应该试图做到比问题境况所要求的更精确,或者预先使词语或表述更精确,否则,为了精确性而增加精确性,要么会以丧失明晰性为代价,要么将在无用的枝节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从而忽略掉真正的问题。逻辑实证主义者通过将语言的表达划分为真陈述、假陈述和无意义的陈述,取消了大部分的哲学问题。维特根斯坦更极端,认为根本就没有所谓哲学问题。波普尔针锋相对,指责逻辑实证主义最终瓦解的原因即是对重大问题(这些问题被他们认为是伪问题)的兴趣的衰退,埋头于细节,尤其是词的意义。至于维特根斯坦,波普尔则不惜与其当面争执“有无哲学问题”(这就是哲学思想界津津乐道、1946年10月26号发生在剑桥道德科学俱乐部的“拨火棍事件”)。波普尔认为,的确不存在“纯”哲学问题,真正的哲学问题总是根植于哲学之外,例如宇宙论问题、逻辑问题,哲学家应试图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借语言消除问题。波普尔不无自负地说:“我主张有哲学问题,并且甚至我已解决了一些。”[4](30)总之,波普尔认为,如果离开一个明确的问题,而想通过分析“本质意义”来改进词语,获得更丰富的内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称这种做法为“未达到大桥之前,就试图通过大桥”。[5](91)此外,波普尔进一步从技术层面上论证了定义的不可能——定义的先决条件的不可能,我们可以将其论证概括为“定义的无穷后退困境”。波普尔向我们指出,定义项并不能够确认一个被定义词语的意义,而只会将意义的问题向后转移,转回给定义项,而定义项中的词语依然都像是以其作为起点的词语一样含糊和混乱。无论如何,定义者都必须继续循环地定义它们,而这些词语又会引发出新的也必须予以定义的词语,如此反复不已,直至无穷。波普尔向我们表明,追求界定所有词语,是不能实现的。而要摆脱“无穷后退困境”,必须承认有所谓“原始的词语”,即未界定的词语。定义链都必须是从未定义词语开始,其意义只能够被举例说明,而不能够被定义。因此,使用非定义词语就不可避免:“如果我们不能定义一个词语没有什么东西会防碍我们把它们当作非定义词语来使用,……任何定义了的词语最后还是要借助于一些非定义词语来定义。”[6](365)波普尔认为,对于一个词语,妥善的做法是:首先直觉地使用它(而非直觉地定义它,它的意义可由习惯用法确定,或者已经知道其它概念与它的逻辑关系,其意义在使用中足够确切),然后才可尝试对它进行定义。未定义的词语可能被定义的词语取代,之所以要用到定义法,是因为定义过的词语能够更简洁而非更有意义地完成未被定义词语所拥有的意图。
最后,波普尔还指出了“定义语言”的恶果:定义往往不会使境况得到改善、使词语获得精确性,而是常常事与愿违,比定义前变得更糟,以致出现许多冗言赘句、贫乏的烦琐哲学。烦琐哲学之所以出现,在波普尔看来,是因为:其一,每个定义,都意味着用一个长的叙述代替一个短的叙述,而这将导致许多无益而又貌似精妙的分析;其二,对意义的偏执,对定义是否正确、是否真实的争吵,只会导致一种咬文嚼字的空洞争论。分析与争论并不关心理论的真理性问题,只关心词语的意义性问题。波普尔认为,试图通过定义,用词语问题来代替事实问题,所成就的无非是一些蛊惑人心和善于制造混乱的形而上学体系,在他眼中,黑格尔哲学即是此类典型。波普尔拿科学与哲学作对比,来说明定义倾向对哲学的伤害有多大。与本质主义的定义方法不同,科学奉行的是方法论上的语言唯名论,波普尔称之为“操作主义”:科学中作出的陈述不依赖于词语的意义,不是为了决定词语的意义而使用定义,也不试图从定义推演出任何信息,词语只是为了方便而引进的简单标签,虽然有点含糊不清,然而研究者已经从操作上懂得其意义,并通过学习使用它们,来调整、简化,直至获得精确性。波普尔认为,科学尤其是物理学,摆脱了词语及其意义的烦恼,避开了定义,只关心事实,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精确性。
二、“三个世界”中的语言 世界3由语言造成,又大体上是一个语言的世界。波普尔没有对世界3作出一个前后一致的界定(也许这跟他反对定义有关),多少显得有些含混不清,有时他直接说世界3是一个语言的世界,有时又似乎表示世界3包含着几个子世界,语言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个,并且是最富特色的一个(“用语言简洁陈述的人类的知识的世界最具有世界3的特色”[6](103))。但波普尔明确地告诉我们,作为世界3最重要的客体(无论是就全部还是部分而言)的语言,不是有计划的结果,就像鸟巢一样,其本身是针对其他目的而活动(最初是表达与发送信号)的预料之外的副产品,随着语言功能的渐次进化,在这个副产品上又产生出副产品——世界3。所以,世界3是语言活动无计划的产物,是随着语言的描述功能而出现的,在语言的描述功能阶段,世界3最终得到承认。它在出现后,基本上成为一个自主发展的世界。语言中介作用的无计划结果,使主观性知识变成了客观性知识,也开辟了通往“世界3”(语言世界)的道路。在此基础上,波普尔确定了世界3的实在性、语言的实在性。语言的实在性跟语言的描述与论辩功能有关:只有在功能不断丰富的语言内部,客观意义上的论据与知识才有可能,才可能出现由语言系统阐释的客观理论,它们才可能变成人类本身之外的对象,变成向研究与批判开放的对象,而语言的实在性反过来又是语言功能得以发挥的前提:没有一种类似于工具的语言在身体外部的发展,就不可能有批判讨论的对象,不把语言构造物看成世界3的实在客体,就不可能有语言的描述与论辩功能。只有在语言的世界3中,理性批判的问题和标准
摘要:本文认为,老庄哲学对中国古代美学思想和艺术观念的形成有着重要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老庄哲学的思维方式影响了中国人探究美的本质问题上的致思方向;二是老庄哲学方法论对意境理论的形成有着直接的影响;三是老庄的精神追求和哲学旨趣影响了中国艺术的审美取向。
研究中国艺术和中国古典美学思想,离不开中国哲学,这已经成为越来越多的人的共识。其中,尤以老庄哲学对中国艺术和中国古典美学思想的影响为大。可以说,老庄哲学是中国美学十分重要的思想像泉,不了解老庄哲学,就不可能真正理解中国人的美学思想。本文试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论述老庄哲学对中国美学思想的影响:中国美学史上对美的本质属性的探讨、中国美学的惫境理论和中国艺术的审美取向。
一、关于美的根源、美的本质属性是什么,中外美学史上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论文百事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美学史上对这一间题的探讨是深受老庄哲学思想影响的,或者说,老庄哲学决定了中国人探究美的本质属性的致思方向。
老庄哲学以“道”为核心范畴和最高范畴,他们对“道”的本质属性的规定其实也就是对美的本质属性的规定。老子认为,作为宇宙根本法则的“道”,有两个根本的特点:一是无为,二是无名。《老子》一开始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气第1章)又说:“道常无名。气第32章)他称“道”为“无名之朴气第37章)。就是说,“道”是不能用普通语言、抽象概念和逻辑思维来把握和表达的。“道”的存在状态,与其说是“有”,毋宁说是“无”:“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徽。此三者不可致请,故混而为一。其上不晚,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第14章)在老子看来,“道”既不是绝对的虚无,也不是绝对的与现象界分离的精神实质,而是“无状之状,无物主象”,是有与无的统一。“无”乃道主体,“有”乃道之用。老子说:“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第1章)有与无,有限与无限,是老子对“道”性质的规定。这个规定,其实也就是美之为美的规定。谢林说过,美是要在无限之中看出有限。一切作用于人的视听感官的美,同时又表现出某种超出视听感官的性质。美作为人类创造的一种社会性质,既存在于一定的物理时空,是实在的,有限的,同时又显现于无限的心灵时空,是经验的,超验的。而老子所追求的就是那种超越感官、诉诸心灵体验、趋于无限的美—“道”之美或可称作“大美”。老子心目中的那种“道”之美,是不可言说的,而只能超越语言,另辟它途。老子哲学对语言有效性的怀疑和对超越感官的悟道方式(“静观”)的推崇,格外有力地推动了中国文化中逻辑语言符号以外的艺术语言的发展。逻辑语言难以表达的生命体验,在艺术世界里获得了最大的补偿。从这个角度看,老子哲学开启了中国哲学“立象以尽惫”这一审美式的致思方向,深刻影响了中国美学与中国艺术的走向。
老子哲学的光大者庄子进一步发挥了老子的思想,他认为,用逻辑思维和抽象概念不能把握的“道”,却能够用形象思维和艺术形象去把握和传达它。《庄子?天地》篇有一则窝言说:“黄帝游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而不得,使噢垢素之而不得也,乃使象周,象圈得之。皇帝曰:异哉!象圈乃可以得之乎!”在这个窝言当中,“玄珠”是“道”的象征,知是知性(智慧)的象征,“离朱”是传说中黄帝时代视力最好的人,在这里是感官的象征,“噢垢”是语言的象征。而“象圈”即若有若无,朦胧恍惚的样子。窝言的惫思是说,用知性、感官和语言是得不到“道”的,用“象圈”则可以得到。叶朗先生认为,“象圈”就是艺术形象的象征。(见《中国美学史大观》,)应当说,这是极富见地的思想,尽管《庄子》一书并无明确提示,说象圈就是艺术形象。但是,庄子在这里所说的“象周”的特征,正是符合艺术形象的特征,或者可以说,庄子是在不自觉地提出了道家哲学的“美”论。而后来的艺术形象理论正是这一美论的提炼、升华、明朗化和系统化。
二、冯契先生认为,西方人比较早地提出了美学上的模仿说(再现说)和典型性格理论,而中国人比较早地发展了美学上的言志说(表现说)和意境理论,这是中西美学思想上的不同的特点(参见《智蔽的民族特征—从中国传统哲学的特点看中国传统文化》)。
而意境理论的形成则与老庄哲学有着内在、紧密的联系。“意境”这个词,最早出现于王昌龄的《诗格》。唐代诗僧皎然已专有《取境》一文,认为取境或高或逸,都是“先积精思,因神王而得”,并把“境”和“情”联系起来。他说:“情,缘境不尽曰情。”后来许多人便使用“意境”一词。但实际上,意境理论发端于先秦,魏晋时已基本莫定基础。至唐以后,意境理论则趋于成熟,意境成为衡量艺术品优劣高低的重要尺度。不仅中国艺术的主干诗、书、画崇尚意境,连后来的戏曲、小说也竞相以意境标榜,以至于王国维用意境理论概括了中国传统艺术精神。而意境的真正思想根源正是先秦的老庄哲学。不懂得老庄哲学,就难以真正理解意境的本质。
老庄哲学思想起步的地方,也许并无主观的艺术追求.但是老子哲学对“道”的描述,却斌予其以深刻的美学意味.老子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第37章这是一种通过否定达到肯定的方法,有人称之为“负的方法”.后来中国美学史上形成的意境理论如重神尚韵,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画外之景”、“象外之象”等,就是这种“负的方法”的体现。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以意境论诗美,反复强调“象外之象”、“景外之景”、“韵外之致”、“味外之旨”,都是对老子哲学中这一方法的发挥和运用。
庄子哲学更对意境理论的形成有着直接的影响。庄子用十分生动的语言写了很多充满哲理的窝言故事,如“厄丁解牛”、“轮扁研轮”、“询俊者承拥”、“津人操舟若神”、“吕梁丈夫挑水”、“梓庆削木为性”等。这些离言都是讲,劳动的技艺达到神化的境界,就成了完全自由的劳动,成了一种美的享受。而这种自由意境之所以能获得,是由于长期的锻炼,对事物的规律有深刻的认识,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这些寓言朴素地把“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的哲学思想体现于,个个具体生动的艺术形象之中,从而构成一种艺术惫境。因此可以说,在庄子寓言里,意境理论已初见萌芽了。后来,正是在老子哲学方法论的影响下,庄子的哲学离言中所包含的这些思想和魏晋玄学思潮相结合,就逐渐形成了中国美学史上的艺术意境理论。
三、以诗、书、画为主干的中国艺术,在审美取向上是基本一致的,都可归结为:祟简约、尚自然、求空灵。而这种审美取向也与老庄哲学思想有着内在的渊源。
老庄哲学均祟简尚无,追求以简驭繁、以少总多、执一御万、由无为而达到无不为。老子说:“大音稀声,大象无形.”(第41章)《庄子刻意》篇说:“夫盛静、恬淡、寂寞、无为,此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质也。”这种思想也反映到中国艺术的审美取向上,如挥格论画“笔墨简洁处,用意最微”,张彦远在《画论》中也说:“笔不周而意周、顾恺之所谓“以形写神”的观点,实际上也是一种抓住描绘对象的神态和特征,以尽量少的笔墨,最深刻地凸显出人物的精神风貌的绘画技法。正因为祟简约,所以中国艺术讲究“意足不求颇色似”。又如刘娜要求“辞约而旨丰、司空图则要求“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一、中国哲学的本来面相及其近代以来的际遇
中华民族是拥有悠久哲学思维传统、高明哲学思想智慧和丰富哲学理论资源的伟大民族。有学者曾经通过梳理八卦、五行、阴阳、太极观念的发生与形成过程,并抉发这些观念的哲学内涵,认定“从传说为伏羲始创而至迟在公元前11世纪便已形成的八卦观念,到同样于公元前11世纪便已形成而可追溯到公元前21世纪甚至更早的五行观念,再到公元前8世纪早期便已成熟的阴阳观念,乃至公元前4至3世纪出现的太极观念,所有这些都表明,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悠久而一贯的哲学思维传统的伟大民族。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发生,非但不落后于世界上其他的古老民族,而且甚至早于其他古老民族。通过对中国古代哲学思想起源的梳理,可以断言,那种认为‘中国无哲学’的论点,完全是傲慢的偏见或无知的臆说”①。
不过,中国虽然拥有悠久、高明、丰富的哲学思想和理论,但直到19世纪末叶都没有“哲学”这一名称,当然也就没有专门的哲学学科。中国古代可以被归入现代所谓“哲学”范畴的关于宇宙、人生、社会、历史之根本问题的论说,都浑融于经子之学乃至史学和文学之中。中国古代学术的这种特点,当与中华民族传统思维方式相关,我们的先人在面对当下问题时,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些问题本身,而是往往从根本处、总体上以及历史传承中设思,穷原竟委,比类属义,从而贞定思想立场,这样,他们的认识成果就不免具有浑融的特点了。反映中华民族传统思维方式的中国古代学术特点自有其价值所在,仅从它积累了堪称世界上最为博大精深、宏富赅备的学术文化资源这一端即可证明。只是在近代西方凭借富强优势而逐步获得全球文化主导话语权之后,中国古代学术相对于西方分类学术标准才日益显得不合时宜,学术分类也就成为时代的要求。于是,随着19世纪末维新人物将日本学者西周借用汉字对译西语philosophy所新创的“哲学”一词引入中国,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理论便逐渐被从浑融的学术资源中提取到专门的哲学范畴,中国哲学也就开始了学科化的历程。
从有实无名到名实俱备,从浑融到专门,从学科体制中的附庸蔚为大国,亦即从古代形态到现代形态,中国哲学的这一转变至今业已经过百年发展。一般人对于这一过程不知其详,往往以为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振古如兹;而业内人士对于这一过程则颇多争论。坚持中国学术根源性的人士认为,以西方哲学的框架和结构来切割中国传统思想资源,造成了中国传统思想资源内在神气的丧失;以西化的现代语言来表述中国传统观念(所谓“汉话胡说”),又造成了中国学术的“失语”,由此质疑中国哲学现代转化的必要性。而执守西方哲学标准的人士则认为,所谓“中国哲学”在内容上缺乏哲学的某些根本要素(如没有绝对抽象的Being),在形式上不过是对西方哲学的模仿,因而否认“中国哲学的合法性”①。这两种观点大相径庭,但在拒斥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在这种背景下,田文军教授近年来围绕“中国哲学史学史研究”课题撰写的一组论文,便显得颇具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中国哲学(史)现代转化的实绩
田文军教授关于“中国哲学史学史研究”的论文主要有《冯友兰与中国哲学史学》(《学术月刊》1999年第4期;收入其著《珞珈思存录》,中华书局2009年版)、《谢无量与中国哲学史》(《江海学刊》2007年第5期;收入《珞珈思存录》)、《张岱年与中国哲学问题史研究》(《周易研究》2009年第6期)、《陈黻宸与中国哲学史》(《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0年第1期)、《王国维与中国哲学史》(《人文杂志》2011年第5期)、《萧萐父先生与现代中国哲学史学》(《多元范式下的明清思想研究》,北京:三联书店2011年版)等。这些论文展示了百年来几代学者在中国哲学以及由中国哲学的承传发展所构成的中国哲学史的现代转化方面所取得的实绩,勾稽出他们在进行中国哲学(史)现代转化的实践中所形成的具有中国哲学史学意义的思想认识,指出了他们在理论和实践方面的贡献与局限,肯定了中国哲学(史)的哲学性质及其现代转化的必要性与合理性。
关于中国哲学(史)现代转化的实绩,首先表现在中国哲学(史)学科的建立,对此做出突出贡献的当推王国维。《王国维与中国哲学史》一文第一节拈出王氏《哲学辨惑》(1903)、《论哲学家与美术家之天职》(1905)、《论近年之学术界》(1905)、《奏定经学科大学文学科大学章程书后》(1906)4篇文章,阐发了王氏关于“哲学非有害之学”、“哲学非无益之学”、“中国现时研究哲学之必要”、“哲学为中国固有之学”、“研究西洋哲学之必要”以及“近世教育变迁之次第,无不本于哲学的思想之影响者”等观点,陈述了王氏对于“今则大学分科,不列哲学,士夫谈论,动诋异端,国家以政治上之骚动,而疑西洋之思想皆酿乱之麴蘖;小民以宗教上之嫌忌,而视欧美之学术皆两约之悬谈”这类现象的批评,表彰了王氏对张之洞等朝廷重臣将哲学排斥于大学教育和现代学术门类之外这种不当做法的批驳,以及针锋相对提出的包括“中国哲学史”在内的大学哲学学科课程设想。尽管作为布衣书生的王国维并没有也不可能直接促成中国哲学(史)学科在当时的体制内得以确立,但是,“王国维早年给予哲学的关注与热情,对于后来哲学在现代中国学术建设中独立发展的影响,却少有与他同时代的学者所能比拟。同时,在现代中国学术领域,哲学学科的确立,当是中国哲学史学科得以形成的基础与前提,而王国维对于哲学的推崇与辨析,对于确立这样的基础与前提,也可以说是居功甚伟”②。即是说,中国哲学(史)学科在民国初年最终得以确立,王国维功莫大焉。
中国哲学(史)学科的建立,当然要求相应的教材和学术成果建设,百年来在这一方面也取得了丰硕的实绩。王国维由于学术志趣的转移,未能完成系统的中国哲学史著作,但在倾心哲学的数年间,他仍在先秦哲学、宋代哲学、清代哲学以及中国哲学范畴研究等领域留下了诸多“转移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①的精彩篇章,其荦荦大者有《孔子之学说》、《子思之学说》、《孟子之学说》、《孟子之伦理思想一斑》、《荀子之学说》、《老子之学说》、《列子之学说》、《墨子之学说》、《周秦诸子之名学》、《周濂溪之哲学说》、《国朝汉学派戴阮二家之哲学说》、《论性》、《释理》、《原命》等。而陈黻宸、谢无量、冯友兰、张岱年、萧萐父则都编撰了中国哲学史著作。陈著作为北京大学哲学门中国哲学史课程讲义,部分稿成于1916年,内容起自远古伏羲,但甫及殷周之际便因作者于1917年溘逝而中止,成为一项未竟的事业。因此,谢无量出版于1916年、内容肇自远古而收束于清代的《中国哲学史》,便成为“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第一部以中国哲学史命名的学术著作”,“中国哲学史由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型时期的开山之作”②。尔后冯友兰于1934年出版两卷本《中国哲学史》、于1948年出版英文《中国哲学简史》、于1962-1964年出版两卷本《中国哲学史新编》、于1982-1990年陆续出版七卷本《中国哲学史新编》,张岱年于1937年写成、至1958年出版《中国哲学大纲》,萧萐父于1982年主编出版两卷本《中国哲学史》,踵事增华,为中国哲学(史)学科奠定了愈益厚实的基础。实际上,田教授的系列论文还述及出版于1919年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卷上)③,钟泰出版于1929年的《中国哲学史》④,侯外庐于1963年出齐的五卷六册《中国思想通史》⑤,并提到章太炎、梁启超、刘师培、郭沫若、钱穆、范寿康、萧公权、唐君毅、牟宗三、冯契等在中国哲学史或相关领域的研撰工作。所有这些足以证明百年来中国哲学史教材和学术成果建设的丰硕实绩⑥。
宽泛地说,专门的中国哲学(史)学科的成立以及中国哲学史著作的构撰,即已意味着中国哲学实现了从古代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化。但在严格意义上,中国哲学(史)的现代转化必须先之以参与者的观念转变,否则,专门的中国哲学(史)学科和中国哲学史著作可能徒具现代形式。例如,“《中国哲学史》成书之后,陈黻宸具体论释自己的中国哲学史研究方法时曾说:‘不佞上观于《庄子》道术方术之辩,而下参诸太史公《六家要旨》与刘氏父子《七略》之义,辑成是篇,自伏羲始。其略而不存者多矣!’这种论述表明,他的中国哲学史研究方法,仍在司马谈、刘向、刘歆父子的学术研究方法范围之内。……其对于西方学术的了解实际上还十分肤浅。……这使得他还没有可能从现代哲学史学科的角度确定中国哲学史所应当探讨的问题的范围和内容”,正因此,陈黻宸的中国哲学史研究成果体现出“早期形态”和“不成熟性”⑦。同样,从谢无量的《中国哲学史》中,“我们虽可以看到他从辞源、意蕴、内容等方面对西方哲学有所论述,认定哲学有别于科学,但也可以发现他并未真正依照现代学科观念,严格地从学科类别的角度理解哲学,这使得他认定中国的儒学、道学以及印度的佛学即等于西方的哲学……在儒学、道学、理学、佛学中,既包含属于哲学的内容,也包含许多非哲学的,或说可以归属于其它学科门类的内容。谢无量将哲学等同于儒学、道学、理学、佛学,表明他对于哲学的理解尚停留于对哲学表层特征的把握,未能真正理解哲学的学科内涵与本质特征”。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中国哲学史著作,虽具备形式的系统,但也只能停留于形式的系统而已,不可能在建立起形式的系统的基础上,再建构起实质的系统”⑧。陈、谢二氏中国哲学史著作的局限性,实质上是观念滞后的反映,因此,他们虽然都有中国哲学史著作,却并没有真正实现中国哲学(史)的现代转化。当然,作为中国哲学(史)研究起步阶段的成果,他们的著作具有筚路蓝缕之功,他们关于中国哲学(史)研究的思考和论说,也为中国哲学史学史留下了值得重视的素材,这些都是不可抹煞的贡献。
关于中国哲学(史)的现代转化,冯友兰、张岱年、萧萐父都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思考,观念上有了更加深刻的新变。他们的思考主要集中在哲学(包括中国哲学和中国哲学史)的特定研究对象及其特殊研究方法,亦即哲学(包括中国哲学和中国哲学史)应该研究什么和如何进行研究的问题。“冯友兰把哲学理解为‘对于认识的认识’,认为‘哲学是人类精神的反思’,这种反思涉及到自然、社会、个人,也涉及到这三个方面之间的相互关系。这三个方面以及其间相互关系的问题,是人类精神反思的对象,也就是哲学的对象。这种理解使冯友兰认同西方的哲学观念,将历史上形成的宇宙论、人生论、知识论或所谓形上学、价值论、方法论都看作哲学所应包含的内容。肯定哲学作为一种历史的发展的理论形态,其内容的表现形式会有许多差别;但就中西哲学发展的历史和现状来看,其内容仍不外这几个部分”。基于对哲学的这种理解,冯友兰确定了区别于传统学术的中国哲学(史)研究对象,又通过相应的古籍辨伪、史料取舍、语义分析、脉络清理、认识深化、中西融会等方法,“写出具有现代学术性质的完整的中国哲学史著作”①。张岱年“在综观西方哲学家哲学观念的基础上,认定‘哲学是研讨宇宙人生之究竟原理及认识此种原理的方法之学问’。正是这样的哲学观念,使他在总体上将中国哲学问题区别为‘宇宙论’、‘人生论’、‘致知论’,并具体在‘宇宙论’中探讨‘本根论’、‘大化论’,在‘人生论’中探讨‘天人关系论’、‘人性论’‘人生理想论’、‘人生问题论’,在‘致知论’中探讨‘知论’、‘方法论’,勾画出了中国哲学问题史的基本线索与理论框架”。针对厘定的中国哲学问题,张岱年采取分析、比较、概括、源流、融贯等方法,完成了《中国哲学大纲》这样一部体例上别具一格、既参照西方哲学观念又特别突出中国哲学特点、“将中国哲人所讨论的主要哲学问题选出,而分别叙述其源流发展,以显出中国哲学之整个的条理系统”的中国哲学史著作②。萧萐父以为指导,着眼于哲学史既属于一般历史学科、又具有哲学的特殊性这种特点,在把握历史学和哲学研究对象的基础上,将哲学史的研究对象规定为“哲学认识的矛盾发展史”,肯定哲学史研究的仅是“既区别于宗教、艺术、道德,又区别于各门科学而专属于哲学的‘一般认识’的历史”,进而确定中国哲学史的特定研究任务是“揭示出这些哲学的本质矛盾在中国哲学发展中的表现形态和历史特点,揭示出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具体联结”,这就“厘清了哲学史与社会学史、政治学史、法学史、伦理学史、美学史、教育学史等专门学科史的界线,比以往的哲学史研究成果,更加真实地展现了中国哲学发展的历史实际”③。为了达成研究任务,萧萐父对哲学史研究方法作了系统的探讨,“在他看来,哲学史研究方法本身应当是一个包含多层面内容的理论系统,这种方法理论系统,涉及到哲学史研究对象的理解、确立,哲学史史料的考订、选择,哲学理论的比较、鉴别,哲学思潮演变的历史考察,哲学家历史贡献的分析、评断等。因此,在实际的哲学史研究中,构成哲学史方法系统的任何一个环节,对于哲学史研究的指导作用都不宜忽略”,而由于哲学史这门学科既属于史学又属于哲学,所以萧萐父强调“就哲学史这个特殊领域来说,历史和逻辑的统一,是一个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指导原则和方法”④。正是在厘清研究对象并确定研究方法的基础上,萧萐父主编的两卷本《中国哲学史》成为“20世纪80年代最具范式性质的中国哲学史研究成果之一”,“构成了中国哲学史学科建设中的一个重要环节”⑤。
三、中国哲学(史)现代转化的合理性与必要性
通过展示百年来中国哲学(史)现代转化的实绩,并呈现在这一过程中几代学者形成的具有中国哲学史学意义的思想认识及其理论和实践上的贡献与局限,田文军教授建构了中国哲学史学史的基本框架,理出了其中的主要脉络,取得了可观的学术成就。这一工作对于把握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史)的既有面相及其未来取径,以及中国哲学史学史研究的进一步开展,都具有不容忽视的意义。犹有进者,田教授的工作实际上回应了对于中国哲学(史)的哲学性质及其现代转化的合理性与必要性的疑问。从他的文章中可见,百年来几代学者在中国哲学(史)领域的研探创构,是在愈益清晰地领会西方哲学实质的前提下进行的,他们参照西方哲学,从“浑融一体,原无区分”的中国学术资源中爬搜剔抉的关于本体论、宇宙论、人性论、认识论等方面的思想资料,无疑具有与西方哲学相同的哲学性质,所以王国维说“哲学为中国固有之学”。诚然,在中国哲学思想资料中并无西方哲学的那些概念和范畴,但这正如西方哲学的概念和范畴只是表现其哲学个性一样,中国哲学思想资料中没有西方哲学的概念和范畴而拥有自己的一套概念和范畴,也正体现了中国哲学的个性,正是有见于此,张岱年“主张对于中国哲学问题的归纳应对于中国哲学的‘原来面目无所亏损’”,因而他在《中国哲学大纲》中“没有一般性的套用本体之类西方哲学术语,而是以‘本根’、‘大化’之类的传统概念解析有关宇宙论的问题。讲到知识论问题时,也未直接运用知识论之类的术语,而是以‘致知论’来概述中国哲学中涉及到的知识论问题,对其他中国哲学问题的总结也是如此”①;由此还可联想到冯友兰以理、气、太极、无极、道体、大全来架构其本体论哲学,金岳霖一定要用“道”来命名其哲学体系的本体范畴,这种突出哲学个性的做法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哲学之为哲学。
肯定了中国哲学的哲学性质,则所谓“中国哲学的合法性”问题就只是一个纯形式的问题了。中国古代没有“哲学”一名,当然也就没有形式化的哲学。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之具备专门的体系结构形式,确实拜西方哲学之赐,因此要说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在形式上模仿了西方哲学,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深入追究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之所以在形式上模仿西方哲学,可以发现其根本原因在于近代西方文化凭借富强优势而获得世界文化主导话语权之后,俨然成为对于非西方文化的带有强制性的衡断标准———所有非西方文化要么按照西方文化进行现代转化,要么不免作为前现代孑遗而丧失发展乃至存在的权利。在这种时代条件下,数千年来一直自足的中国文化和学术按照西方分类标准进行转化,从而中国哲学形成专门体系,无论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心悦诚服地仿效,都不存在不合法的问题,相反对于西方文化来说恰恰应该是合于其目的的。如果将现代形态的中国哲学在形式上模仿西方哲学指为“不合法”,那就无异于某个强人单方面制定了普遍的游戏规则,却又禁止他人运用这种规则参与游戏,此非霸道逻辑而何?
如果说,否认“中国哲学合法性”的人士不允许中国哲学在形式上模仿西方哲学,那么质疑中国哲学现代转化必要性的人士则拒绝这种模仿,其理由已如前述,其中蕴含的则是强烈的民族文化自尊感,这是可以同情的。但是,缺乏必要的形式毕竟是学术的缺失,陈黻宸将这种缺失与民族的先进与落后联系起来,认为“东西方的一些优秀民族之所以‘强且智’,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他们‘人各有学,学各有科,一理之存,源流毕贯,一事之具,颠末必详。’而近代中国的学术文化落后则因其有‘学’无‘科’”②。张岱年则认为,体系化的形式并不会斵丧中国哲学的神气,反而可以彰显中国哲学的精义,“因为,‘中国哲学实本有其内在的条理’,给中国哲学以形式的系统,‘实乃是“因其固然”,依其原来隐含的分理,而加以解析,并非强加割裂’”③。无论如何,在西方学术形式事实上成为普世性的知识格套的现代世界,一切古老的地方知识如果不按照这一格套进行转化,便不免由于没有公共性的表现方式而自外于主流社会,因自小门户而归于湮灭;唯有通过西方学术形式的“格义”,古老的地方知识才可能发扬光大④。中国哲学自不例外。不过又当看到,西方学术形式作为普世性的知识格套,只是历史过程中的历史现象,必然在历史中被扬弃。杜维明曾经对他以西方学术形式“格义”中国传统思想资源的工作做过一个比况,他说:
数学教学不仅使学生掌握一定的数学知识,还使学生获得了数学的思想方法、思维策略,并得以完善身心。日本数学家米山国藏认为:人们在走上社会以后,在校所学的数学知识很少有直接应用的机会,因而作为知识的数学,通常在出校门后不到一两年就忘掉了。然而不管他们从事什么工作,那种铭刻于心头的数学精神和数学思想方法却长期在他们的生活工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正是数学的这一德育功能,新《数学课程标
准》把德育放在十分重要的地位,要求教师给合数学教学内容和学生实际,对学生进行思想品德教育。
有人认为:数学无非是数字、符号、图形的叠加,枯燥无味,很难进行德育教育。本人从事数学教学多年,在数学课堂上注重德育渗透。通过对教材的挖掘,可以对学生进行爱科学、爱祖国思想的教育,可以进行美学、哲学思想的渗透。
一、利用数学原理对学生进行爱科学反思想的渗透
数学原理具有严密的逻辑性和严谨的科学性,是真理的化身。在讲解数学原理时,要多举一些与人们的生活、工作与科研活动相关的实例,这样有利于学生了解数学,热爱数学,热爱科学。例如在讲数学归纳法原理时,首先要说明数学归纳法能起到完全归纳的作用,其原理在于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传递的基础和传递的条件,两者缺一不可。正面例子可以列举多米诺骨牌效应,反面例子可以列举。为什么要取缔?是因为它不同时具备数学归纳法的两个条件。虽然拼命鼓吹,使具备了传递的基础,但“生病不用吃药,只要练”不能成为传递的条件,在智者面前就不能传递下去。因此,是不科学的,它使人们的生命财产、社会秩序受到了严重破坏,它是一种,不能让它危害人们,危害社会,必须坚决取缔它。因此我们学生要热爱科学,反对,拒绝。这样自然而然地对学生渗透了热爱科学,反对的思想。
二、利用数学成就对学生进行爱祖国思想的渗透
“四大发明”是国人引以自豪的科学成就。在数学领域亦是这样,从古至今,中华民族对数学的贡献不亚于其他民族。在讲解一些数学概念和数学定理时,着重讲解与这些概念和定理有关的背景知识,使学生增加对数学知识的了解,对我国数学成就的了解,从而增强民族自豪感,提高民族自信心,提高对祖国的热爱之情。例如在讲授二项式定理与杨辉三角形时,介绍我国古代数学家杨辉于13世纪就得出了二项式系数构成三角形的规律,比法国数学家帕斯卡得出同样的三角形早了四百年。
三、挖掘数学美感,对学生进行美育思想的渗透
数学之美广泛体现在数学公式与定理、图形与图像、运算与解答之中,它表现为简洁美、对称美、严谨美、和谐美、奇异美。
数学的简洁美体现在形式的简洁、数学规律应用的普遍性和广泛性上,如一组复杂的数列可以用一个简单的通项公式来表示。对称美是数学美最重要的特征,是最能让人感受得到的。如几何对称图形、奇偶函数图像、二项式定理展开式等。严谨美是指数学推理逻辑严密,以理服人,以数据、事实说话。如方程的解答,几何的证明。和谐美是指数学中一些表面看来不相同的对象,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处在一个统一体中。
渗透美育思想,也是要找准切入点,选好学生熟悉的例子。例如在讲双曲线时,可以列举发电厂的双曲线水塔,那外形优美、巍峨耸立的水塔就是一道壮丽的风景。体现了双曲线的对称美,更体现了工人阶级的伟大。怎能不使学生对双曲线的美而感染呢?
数学美是美的高级形式。教师要不断提高自身的专业知识水平和美学素养,深入发掘和精心提炼教材中的美学因素,创设一个和谐、优美、愉快的学习氛围,引导学生按照美的规律去发现美,感受美,鉴赏美和创造美。让学生在美的熏陶中开启心灵,以自己的知、意、情去追求客观世界的真、善、美,达到美化心灵,净化感情,陶冶情操的效果,帮助学生完善自我,树立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四、运用数学概念、公式、方法,向学生进行哲学思想的渗透
哲学是智慧学。柏拉图有句名言:没有数学就没有真正的智慧。任何数学概念、公式都是哲学思想的结晶。例如函数概念的建立就是先考察具体的变化过程中两个变量之间的对应关系,再撇开事物的具体的质的差别,专门抽象地研究两个事物量的关系而得到的。
哲学的三大定律:对立统一规律,量变质变规律和否定之否定规律无一不在数学中体现。如实数与虚数、乘方与开方、原函数和反函数都相互依存、相互影响,构成对立统一关系。又如分段函数、圆锥曲线的统一定义则体现了量变质变关系。再如反证法、原命题和逆否命题又体现了否定之否定关系。
将哲学思想方法融入数学教学中,就要用哲学思想方法指导整个教学过程。能够帮助学生更清晰地理解数学概念,更明白数学公式的推导。通过哲学思想的渗透,有利于学生理解数学,学好数学,有利于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