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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两兄妹除了学习成绩理想外,我们的乒乓球也玩出了个名堂。当时,我记得哥哥曾经作为代表到东莞市区去参加比赛的。而我呢?比起哥哥就逊色了一点,只是出过镇比赛而已。不过当时父亲也为此乐了好一阵子。只要对身体对学习有益的,他还是会全力以赴支持我们的。
小学毕业后,似乎后面的日子过得特别地快。我初中是98年毕业的,我的哥哥比我大四年,每当哥哥读完一所学校,那意味着我也将也升上高一所学校去。我们一如既往,努力学习,哥哥在众人希望下终于考上了大学。我当时听父母说供一个孩子读大学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据我所了解,当时的哥哥大约要花100元一个星期,对于我们当时的家庭来说真是雪上加霜。最后,父母千辛万苦才供哥哥读完大学。这对于当时一个农民家庭而言真是太了不起了!而我紧接着就升学了,当时我清楚地知道农村家庭是重男轻女的,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望我也能像哥哥一样读上大学。所以我在父母面前从来没有提过大学这回事。但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地谈论自己理想的大学时,我却显得沉默寡言,其实我何曾不想去读大学呢?但负担太重了。我连想都不敢去想。直到班主任面包超人拿了一份志愿书放在我的面前,我呆呆地看着那份既可爱又可怕的志愿书,我哭了。哭得泣不成声,于是我拨动了父亲的电,抽泣地说:“爸,你给我读大学吗?”只听见父亲肯定地说:“只要你考得到,去北京我都给你读。”听到父亲这番话,我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来了。但不到几分钟,我的喉咙又开始吞不下东西,因为再没有人比我清楚得过家里的经济了。
当天放学后,我骑着自行车回家,一路上我在想我所想的。回到家,我看到母亲正忙着喂猪,好不容易才熬到全家人吃饭的时候,我把我想读大学的念头说了出来,只见父亲点点头。但母亲马上就说:“女孩不用读那么多书的,反正都是嫁人的。”我又愣住了,想哭哭不出。只听见父亲马上插上一句:“女儿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我要一视同仁,不分贵贱。”父亲一向以来都很听母亲的话,在饭桌面前,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动气。我想我错了,如果我不提他们俩就不会吵了吧!只见母亲越说越火了,父亲也越说越激动。就这样,这一顿饭大家吃得不欢而散。
也许母亲把父亲的想法与伯娘们分享了,因为在我们这个家族来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读上过大学的。不用说女孩,男孩也只有我哥哥一个,前面十多个唐哥和唐姐也没有读过。所以第二天,伯娘们大大小小都跑到我家来劝我父亲不用浪费钱给我读书了。她们七嘴八舌,父亲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我心想:给她们这么一吵,我的大学梦就快完了。正在这时,只听见父亲对着她们大声吼叫到:“女儿是我的,如果她能考上大学,我把家里的东西全卖掉我也要给她读,至于真的没有钱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到大家的家去借,行了吧?”父亲的话既把伯娘们吓跑了,也把母亲惊呆了,更让我感动得一蹋糊涂。有了父亲这么坚定的话,我更加努力去考了。最后,我不负众望,被惠州师范学院录取了,最后父亲也尊守了他对我许下的诺言,真的让我读上了大学。
雪小禅 :中国作协会员、专栏作家。曾出版散文集《烟雨桃花》《禅心百合》,小说集《看我青蛙变王子》《戏子》。文章多见各类期刊,现为《读者》签约作家之一。
我的父亲是一个最典型的小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小资,可他的确很小资。
在这一点上,我自叹不如。虽然外界称我为小资作家,但骨子里我很世俗,一点儿也不小资。譬如每次谈出书,第一个问题总是问对方给多少版税。
并不是说父亲多么不爱钱,而是他把钱看得很淡,一个月挣三四十块钱的时候,他曾花15块钱买一个三极管,然后一烙铁下去,“刺啦”就完事了。母亲为此没少和他吵架,甚至曾经到了快离婚的地步。
他确实是个不善于过日子的人,他有太多的爱好,比如观天文、吟诗词、写书法,并且都做得不错。他的主要身份是一个电子工程师,在少年时,他已经会组装收音机和录音机。我就是通过父亲知道的邓丽君,因为他是邓丽君的忠实粉丝,家里邓丽君的磁带最多。那时我都十三四岁了,父亲也应该近四十岁了,可他听邓丽君,看《中篇小说选刊》,活得非常诗意。
我记得小时候跟他去值夜班,他把我放在一个黑屋子里之后,就去和同事下围棋,或者一个人去看星相,他对这个世界总有太多好奇。我看《格林童话选》时只有10岁,当时非常迷恋,在上课时书被老师没收了,他厚着脸皮去朝老师要,一点儿也不说是女儿的错。他认为,既然孩子喜欢,总有她的道理。
我的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弟弟就差多了,为此母亲追着弟弟打,满街地追,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母亲的脾气不好。母亲嚷起来,巷子的人都知道,那时父亲总是对我们笑笑说:“老虎发威了。”
与父亲的浪漫主义和博学比起来,母亲是一个简单的粗线条的女人,热心肠,没什么心眼,爱串门,总和一大帮中老年妇女打得火热。后来我们上学走了以后她迷上了麻将,用父亲的话说,她是一个“麻坛高手”。
别的夫妻总为打麻将吵架,父亲却从不和母亲吵。他说:“谁没个爱好啊,输赢放一边,能够投入地喜欢一件事情,那是幸福的。”他的想法永远和别人不一样。我也反对母亲打麻将,她一打到半夜,输了就发脾气,赢了就开始狂买东西。而且,母亲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用父亲的话说,“牌风不好”。打着牌就会和人吵起来,父亲便上前说好话:“算了算了,她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人家总是看着父亲的面子才又和母亲玩。
记忆中,他们很少吵架。母亲的脾气急些,父亲温和些,等父亲真急了,母亲便不再言语了,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我仿佛记得昨天父亲还用自行车前面带着弟弟、后面带着我去捕鱼,转眼他就老了,长白发了,但还是依然乐观。他参加各种俱乐部,和年轻人在一起研究霍金的《时间简史》,他练气功,召集得满院子都是人,母亲还要在一旁端茶和瓜子陪着。老了以后,母亲的脾气倒越来越好了,而且非常配合父亲的工作,比如照顾流浪猫,比如一起去外面旅行,比如把那些吃不上饭的无家可归的人领回来过年。
我每次回去,家里总有陌生人,年老的或者是残疾的,过年过节更是如此,家里永远有外人跟着我们团圆。有一次同事跟我回家办事,他问:“那个拐子是你们家什么人?”
“不认识。”我说。
他很惊讶我的父母能收留这样的人,他们的确在收留他们。对于那些流浪的人,他们永远没有嫌烦过,这一点上,我无比崇敬父母的善良和宽厚。
知道父亲得了糖尿病,我急慌慌地打电话回去,他却出去买猫食了,哼着小曲进来时,母亲正和我说着父亲的种种坏处,说他又勾了一帮小孩子来跟他学二胡,每天“吱吱呀呀”地到后半夜,搞得她血压都高了。我知道父亲的热心,他从小热爱音乐,古筝、二胡、笛子、扬琴,这些民族乐器他全会,慕名而来的家长很多,有人让他收钱,可他说:“和孩子们在一起,我乐还来不及,收什么钱?”
问他的病,他说:“没事,别惦记着,好多人都有这个病,老李、老王、老刘全是,我们天天一块交流。”
他这样乐观,倒好像我小题大做了。
我听说沧州有一种药治糖尿病好,于是托人带了好多过来,结果上了当。他在电话中说:“别乱花钱,你房子还有贷款,药的事你别管了,我和你妈可以自给自足。”
有时在网上遇到他,他说:“闺女,你的小说写得如何了,别累着。”
其实我知道他们想我,但因为我在外面狐朋狗友较多,总顾不上回家。父母的电话总是会在晚上打来,他们知道我早晨起得比较晚。父亲总说我写的东西仍然不成熟,和“大家”比差远了,母亲总说又炸了新辣椒让我回家拿,我们说着家长里短的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有一天又在网上遇到父亲,他说:“爸爸想你了。”他很少说这种话,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他身体极差住了院,却不让弟弟告诉我,说我在外地工作忙。那句“爸爸想你了”让我很心酸。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父亲比我上网还早,有许多全国各地的网友,母亲并不知道我的文章在全国各地的杂志上发表,倒是父亲给我留着,然后对人家说:“看,我闺女写的。”
我的父母都老了,从小他们对我没怎么管过,用父亲的话说,“我是一棵野生的树,一直自己疯长”。他还说,“这种树一般有顽强的生命力,风吹雨打都不怕”。他们没有给我订什么条条框框,我一直顺其自然地发展着,即使第一年高考落榜,父母都说:“我们征求你的意见,愿意复读我们支持,不愿意咱就上班,行吗?”
他们永远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把你当成一个朋友。我选择了复读,第二年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说:“不就是晚上一年嘛,最后你一定会比他们强的。”
这就是父亲,永远这样乐观,他不许我们哭丧着脸,说那样的话全家人的心情都不好了。每次进家门,他永远笑眯眯的,好像是有什么喜事,其实,家里过得不过是平常人家流水一般的日子。
而母亲还时常发些小脾气,向我告父亲的状,输了钱的时候也会说,手气不好。母亲仍然似一个还没有成熟的少女一样,喜怒哀乐溢于言表。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善良而快乐的人,纵容着我的任性。我和母亲的性格更类似,父亲便说,这样的女人,适合找一个没有脾气的男人宠爱着。在我的婚姻问题上,父母是唯一一次积极参与的,因为当时追求我的有两个男孩儿,一个高大帅气,但好像有些自负;另一个就是现在的老公,永远好脾气地微笑着。父母最后为我定了这一个,父亲说:“就算包办吧,但我也给你包办到底。”
事实证明父母真的是正确的,我的婚姻延续了父母的老路,我总是如河东吼狮一样暴跳如雷,而他永远是笑着等待我雨过天晴。
我知道父母的选择是对的,他们知道,怎样的一条路才能使自己的女儿更幸福。
父母仍旧住在小城的平房中,不肯住弟弟家的楼房。母亲爱在院子里种菜种花,父亲爱招些狐朋狗友到院子里下棋聊天,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我回到那个小院,当我可以亲手摘母亲种的柿子、石榴和小枣时,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而在树下,我的父亲吹着笛子,每次回家都是那个曲子―《喜洋洋》。
那时,我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儿。
(题图肖像与本文无关)
感恩我的父亲
都说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就是父亲,我和所有人一样,也非常敬爱自己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名工人,他每天工作很忙。由于妈妈白天在外面工作,很晚回家,所有的家务活都是爸爸一个人做。看到爸爸每天忙碌的样子,我很感动。
有一种爱,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伴随着我们。从嗷嗷待哺到蹒跚学步,从玩耍学习到为人处事,我们健康成长的每一步都凝聚着父母无穷无尽的爱。这种爱无微不至,永恒不息!人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父母之爱,它是无私的付出,不求回报的辛劳,我们得到了这么多,所以要从心底里学会感恩。这的一切都成了我小时候的回忆。记得那天放学了,可六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碧空万里无云的。现在却乌云密布了,一个个闷雷接二连三地响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刹那间,大雨泼洒似的倾泻而下。我发愁了!心想妈妈在上班,爸爸又病倒在床上了,怎么办呢,谁来给我送伞?天越来越黑了,雨也越下越大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我的心犹如,火上浇油,更加焦急不安了。这时,雨帘中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是我最敬重的爸爸,我一头扑到爸爸您的怀里。您用那冷冰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脸,使我感到全身暖烘烘的。我上下大量着爸爸,只见您全身上下湿透了,微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了。一滴水流进我的嘴里,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回家的路上爸爸您拼命地将伞往这边推,自己却一半露在外面。我推过去,说:“爸爸还是您来遮吧!您的病还没好呢。”爸爸您却勉强地笑了一下,对我说:“没关系,爸爸不要紧,只要你没有被淋着。”这句话,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湿润了我的眼眶。妈妈,您真是一个好爸爸!这十二年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事例还有很多呢!好比天上的星星。我常常全被感动。我永远不会忘记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常常对自己说:我一定要以优异的成绩来报答你,终于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和凭着坚强的意志,在校的学科竞赛里榜上有名。还有您没有发现我已经长大了吗?我也在努力地在做一个好儿子啊!帮你分担一些家务活,是作为孩子所应该做的。你的生命,身体都来自父母,你的喜怒哀乐来自社会和自然,你的生活来自于关心并帮助过你的人,让我们学会感恩,好好面对我们的生活吧。
初三:苏奕荣
父亲站在我家屋后洒满阳光的山坡上,一个多月后,那里将鲜花盛开。
“我得为蜂箱选个合适的位置。向阳,背风,花草树木要多。以后这就是蜜蜂的家了。”父亲开始修整那片山坡,两天;然后,把蜂箱从院子里扛到山坡上,五个蜂箱,来回十趟,六十多分钟。
父亲修整山坡时弯下的腰,扛着蜂箱时俯下的背,与地面折成那么虔诚那么低微而又那么坚韧的角度。
2
其实我是不愿意父亲养蜂的。我知道被蜜蜂蛰一下有多疼,同时蛰很多下就更疼了。可是,自从上年秋天我考上高中,父亲就开始琢磨养蜂了。他说,花销大了,不能光靠种庄稼。
父亲还说,蜂的种类有很多,蜜蜂蜇人是最不疼的。我没有被山上的野蜂蛰过,不知道。也许,父亲说的是对的。
也许,因为他是父亲。
3
“现在正是蜜蜂长大长壮的时候。再过两个月,蜜蜂就要开始干活了。这段时间,要让蜜蜂吃好养好。”可不是,就像母亲总说:“你们这些半大小子,还没到能上山下地干活的年龄,可是正在长身体,吃喝营养不能少。”
我觉得我像是早春的蜜蜂。
父亲买回白糖,加水熬成糖浆,一桶桶提上山坡。这是蜜蜂采蜜前两个月的食物。“等蜜蜂采回蜜,可就比这糖水甜多了。”
4
我要离家去县城上学了。
“等到秋天你再开学,爸就能给你多带点钱了。还能给你带点蜂蜜,学习紧张,睡觉前可以喝一杯蜂蜜水。”
我当然想带更多的钱上学,我当然想喝甜甜的蜂蜜水,可是我不希望看到父亲上山坡时弯下的腰。
5
“今年的花很盛,咱家的蜜蜂已经采到蜜了。”我收到母亲的信。
“蜜蜂娇贵得很,难伺候,每天要喂水,通风,防雨,打药防止虫害,还要照顾田里的活,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你爸一个人可真够忙活的。”
我的功课是数理化,父亲的功课是庄稼、蜜蜂,还有我。
6
我盼望暑假。我想尽快回家看看父亲怎样从蜂箱里摇出蜜,我想尝尝那些蜜有多甜。
父亲穿着防蜂服,戴着蜂帽、手套,在蜂箱、蜂框、摇蜜机、铁桶中穿梭忙碌着。我也穿戴着同样的一身用具,可我总想寻找阴凉。
我终于忍受不住快要湿透后背的汗水,逃回屋子里。
我的阴凉是父亲,父亲的头顶是7月的太阳。“挨晒受热总比挨蛰好。就算穿戴再整齐再小心,你爸还不是三两天就被蛰一回。”
我知道了,蜜不都是甜的。有些蜜,是咸的;有些蜜,是苦的。还有些蜜,是疼的。
7
收购蜂蜜的商贩来了。他们会提前几天通知父亲,但是不会告知具体哪一天来。他们总是在大清早来,很早很早,我还在睡觉。
有人说,人家趁着你还没起来就敲你家门,就是想搞突然袭击,防止你提前往蜂蜜里兑水。一进门就盯着你,你想兑水都没时间。
父亲听了直摇头:“瞎说,蜂蜜里还能兑水!?”
商贩给我家蜂蜜开的价格比别人家每斤多五毛钱。他说:“你家孩子在县城上学,花钱多。”可我总觉得是因为父亲的蜂蜜甜、纯、真。
8
我希望暑假长些再长些。如果夏天长了,山坡上的花就能开得久一些,父亲就不用带着蜜蜂向南追赶花期了。
我曾经看到过山林边追赶花期的外地养蜂人,那样的日子,简陋,孤独,辛苦。也曾听说过,养蜂人在向别处转移蜂箱的时候,半路上经常出事。
我担心父亲。
可是,9月就要来了,我要去上学,向北走;父亲带着他的蜜蜂,往南走。
9
我走时,书包里装着两大瓶蜂蜜,衣袋里包裹着蜂蜜换来的钱。父亲走时,除了蜂箱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
我跟同学们分享我的蜂蜜。我没有告诉他们,此刻,向南走近百里远的地方,我的想要留住花期的父亲,正一个人在蜂箱蜂群中忙碌着。
晚上,我睡不着,我在想,父亲简易的木棚里,一定钻进了初秋阵阵的风。
许久,我终于想到一个能安慰自己入睡的理由:养蜂人的花期,总要比享受蜂蜜的人的花期长。
10
凉风渐渐吹起的时候,我知道父亲终于带着蜜蜂和收获的蜂蜜回家了。母亲在信里告诉我,父亲已经在为蜜蜂过冬做准备了。现在蜜蜂数量多了,父亲要买至少两百斤白糖,作为蜜蜂一冬的食物。母亲还要准备几条厚被子,盖在蜂箱上保暖。
寒假里,我帮父亲往山坡上运白糖。他一大袋,我一小袋。
每天晚上临睡前,我拿着手电筒跟着父亲巡视蜂箱,把被风吹落的棉被重新盖好,压上砖头。我想,蜜蜂暖和,父亲的心里就踏实了。
我只能做到这些。我盼望春天早点到来,我是冬天里父亲采不回蜜的蜜蜂。
11
我什么时候才能采回属于我自己的蜜,让父亲母亲尝一尝我的甜呢?
一个又一个冬天过去,我却不再是父亲天天都要回巢的蜂,而像一只每年才会往返一次的雁。我去了更远的地方,那里,父亲和他的蜜蜂,从来不曾抵达。
我想让父亲去看看我所在的城市,享受那里更长的花期,父亲摇摇头,指指山坡:“我走了,蜜蜂怎么办?再说,我不养蜂,你到哪能吃到这么甜这么纯的蜜!?”
12
春暖花将开的日子,我又要走了。蜂蜜,母亲往我的包里塞了一瓶又一瓶。
“我们没想着享你的甜,只要你在外面不吃苦就行。”父亲说。
我忍住泪,笑着说知道了。
我跟父亲母亲,还有蜜蜂,说再见。
怀念我的父亲
十月的天空,风清云淡,那和煦的阳光如同父亲慈祥的眼神,引领我来到他的坟前。父亲深埋于此已整整三年零三个月,不知他在地下是否安康,是否快乐?
虽然这世界有太多的喧嚣和纷扰,让我时时感到迷惘而无所适从,可是只要想起父亲那满头的白发,我的心中就会辟出一方净土,令我气定神闲,不再彷徨,然后勇敢地向前迈步——那是父亲对我始终的期盼和希望啊!我明白我的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他再也不会笑着对我说:孩子,你回来啦!可是,今天我依然执着地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响亮地喊上一句:阿爸,我来看你啦!我坚信我的父亲是能听见我的话的,他一向都愿意听他的女儿说话的啊--在他眼里,女儿是有学问的人,说的话自然都是正确的。
父亲幼年丧父,11岁就被扣上“小地主”的帽子,用稚嫩的双肩挑起了养家的重任。虽然中年时这个“帽子”摘掉了,但是几十年来,他忍受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煎熬,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血汗来争得属于他自己的尊严。等到他的一双儿女先后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吃公粮”的人的时候,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父亲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腰杆挺直了,他的这一辈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哪怕要他为了交学费吃再多的苦,他也不会抱怨。
如今,他的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了,他再也不必为了孩子下个学期的学费起早贪黑了,他可以静坐在太阳底下看孙子顽皮孙女嬉戏了,可是,我的父亲,他却走了,他是带着满身的病痛走的,却走得那么安详,那么无牵无挂。
得知自己得了癌症,父亲面色平静,对我说:“走,回家。”无论我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肯动手术,他说:“早晚是要死的,何必身体被弄得支离破碎的再死呢?”第二天,他就把抽了一辈子的烟戒了。我知道,父亲是想要活下去的啊,他只是舍不得那高达几万的医药费,他不愿意在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候让自己的儿女欠下那么多的债务!我的父亲,哪怕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也不愿意拖累自己的孩子,他舍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