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经典爱情文章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一、传统的失落和爱情教育的必要性
爱情教育应该受到语文教学的关注是鉴于下述理由:
1.恋爱中挥霍青春
尽管我们的学生看起来还是那么稚嫩,但他们谈情说爱已不再是羞答答的玫瑰,爱情之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绽放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缠缠绵绵的情侣,在课桌上经常可以看到令人惊心动魄的爱的誓言,在生活中也经常能听到伤感的爱情故事。学府成了爱河,夜幕下的校园成了少男少女的伊甸园。谈恋爱、说情话、唱情歌已经成为青年学生的时尚,甚至成为他们青春的唯一追求,不少学生在恋爱中挥霍青春,荒废学业。
2.糊涂的爱走入误区
年轻时不懂得爱情。当我们冷静下来透视学生的恋爱故事,总有太多的担忧。分析学生的恋爱现象,不难发现他们爱的盲目性。很多学生或因空虚而爱,或因失落而爱,或因虚荣而爱。有相当一部分青年学生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了爱的洪流。当糊涂的爱遭遇性解放的冲击时,爱就简化为性,租房同居现象就不足为怪。在社会负面因素的影响下,这些早恋的学生稀里糊涂而爱,毫无理性生恨,他们没有爱的,没有道德底线,轻者因情感处理不当给自己留下遗憾和阴影,重者因情感纠葛不能自拔,行为失范,最终走向犯罪。一些学生因为“错爱”,影响一生甚至毁掉一生,冲动的惩罚带来的是无尽的悔恨。
3.迷茫中无所适从
这是一个物质高度繁荣的时代,物欲横流,爱情不再以情为重。“宁可坐在宝马里哭泣,也不愿意蹬着单车去兜风”曾一度被青年人所津津乐道,于是爱情和金钱划上了等号。这是一个价值多元化的时代,多元并存,百花齐放的同时也杂草丛生。解放思想,张扬个性,变成了解放身体,张扬。于是包二奶、婚外恋、比比皆是,贞洁为时尚所不齿。更有演艺圈朝三暮四,娱乐圈玩爱情游戏,小青年闪婚闪离,于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成为一种古老的传说。这是一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我们的青年学生每天通过网络电视等媒体受到这些负面信息的强力辐射,他们的眼睛迷茫了,心灵躁动了,精神被污染了。在他们刚刚准备踏入爱情这条河流的时候,这条河流已经危机四伏。无数人追问,爱情,你姓什么?在当下各种思潮激荡、价值多元并存的时代,仿佛一切时尚都是合理的,唯有传统是落后和不合理的。汉民族从《诗经》时代就崇尚的含蓄多情、朴素健康的爱情表达方式和忠贞不渝、白头偕老的爱情观受到嘲讽和肢解。当传统被丢弃,现代人终将走向迷茫。
不可抗拒的爱情如同不可抗拒的青春!爱的青涩萌芽正如青涩的青春年华。在多种观念杂乱纷呈的背景下,把学生的眼光引向经典,使其吸收传统的滋养已成为当务之急。语文教学应发挥学科优势、结合教学内容跟学生“谈情说爱”、向学生灌输传统价值观很有必要。
二、立足经典弘扬传统价值观
语文课堂如何开展爱情教育?遵循什么原则?笔者认为:语文教学中的爱情教育要以弘扬传统爱情观为宗旨,立足经典,以情感化,理性提升,结合实际,有效引导。
1.坚守传统,在经典中探寻爱情的本质
前文已述,爱情沦为快餐,性解放超出了人们可以接受的程度。惟其如此,语文教师、语文教学要做“卫道士”,坚定不移地立足传统,坚守传统,通过解读经典爱情题材的作品,引导学生探寻爱情的本质。
经典爱情题材的文学作品总是通过感人的艺术形象,表达人类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对忠诚坚贞爱情的讴歌,对见异思迁、见利忘情的批判。“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百年好合是最朴素也是最浪漫的爱情理想;梁祝化蝶、孔雀东南飞、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些经典的爱情作品之所以流芳千古,是因为主人公爱得纯粹,爱得深刻,爱得忠贞不二;还有《西厢记》中的崔莺莺,虽为相府家里的金枝玉叶,却能大胆说出:“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之及第”,这是抛开地位、权势、金钱名利的至真至情的爱情观。再如巴老在《怀念萧珊》中,以朴实无华、如泣如诉的语言告诉读者,爱是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爱是包容,是责任,是付出。在《荷花淀》水生嫂身上,我们看到:爱是理解,是尊重,是默默的奉献。这些经典的文学作品所阐释的爱情观,不仅没有落后过时,在当下这个浮躁时代反而具有特别珍贵的价值。语文教学进行爱情教育,就是要通过对这些经典作品的赏析,把学生从时尚引向传统,让学生感受到爱不仅仅是两性的简单吸引,它既有别于,也不是钱权色的交易。爱情的本质是爱,是情,它没有任何物质附加;爱情的可贵之处是恋人之间的精神契合,真爱也许不需要朝夕相守,但一定能到白头;爱情需要激情,但真爱终将升华为亲情。爱情是人世间最美好最崇高的情感。当这种情感在男女之间产生的时候,因为爱和被爱、人性向善,心灵变得纯净,精神境界得到提升,这就是爱情的美好。语文课堂要重新找回爱情的传统价值、欣赏传统的美好,继承传统的精神。这是语文教学进行爱情教育的主要目的和现实意义所在。
2.启发思考,引导学生理性对待爱情
语文教材中,有不少作品是对爱情进行反思的。教学中可以对这些作品进行梳理,启迪学生反思。如《致橡树》以木棉的深情告白展示了继承传统又赋予时代气息的现代爱情观——相爱相依又彼此独立。鲁迅先生在《伤逝》中通过子君和绢生的悲剧告诫青年:“不要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意义全盘疏忽了——人生的第一意义便是生活,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围城》更是对爱情和人生进行哲理性反思的经典著作。教学中,可以把作品的审美鉴赏同现实生活中的爱情现象结合起来,对当下种种爱情婚姻乱象进行分析批判,启发学生对爱情作理性思考。思考人生,思考爱情,思考爱情在人生中的位置,思考学业与爱情、友情与爱情的关系。使他们在青春的躁动期和时代的躁动中,能把握好自己的情感,不致于在恋爱中迷失方向。启发学生在欣赏作品中反思爱情,不是要学生拒绝爱情或恐惧爱情,而是以经典作品开启学生哲理思维,从名家名作中获得人生智慧。使青年一代不仅做一个情感丰富的人,更做一个思想成熟的人。
3.避免说教,以情感叩击心灵
语文课堂不能是政治课堂,一个现代语文教师也不应该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干瘪的、只会说教的“卫道士”。语文课的爱情教育要如同爱情一样情感丰富而动人。
文章不是无情物,文学作品是情感的海洋。爱情题材的作品更是以情感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文学作品最打动人的是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教学中教师要善于挖掘文本中感人至深的内容,引导学生通过品味、思考、分析、欣赏文本,叩开情感之门,净化心灵,陶冶情操。
情之美在优美的爱情语言中。披文以入情,情感教学首先要重视朗读。这是语文传统的教学行之有效之法。朗读中语调、节奏、语流的反复刺激,有利于促进学生和文本形成情感共鸣。如读《与妻书》“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而死。”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到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真情,缠绵悱恻而又充满激情,充满凛然正气,为国捐躯的激情与对爱妻的深情两相交融、相互辉映,读来叫人断肠落泪,而又撼人魂魄、令人感奋。《致橡树》情感委婉细腻而又深沉刚劲,读来深感现代职业女性对爱情诚挚而坚贞,启迪人对爱情的理性思考。朗读还可以在语感中感受语言的美,体会语言中所体现出的经典爱情的情感品位,使学生自觉摒弃当下一些所谓时尚的爱情流行语,摒弃那些粗俗的情话、浅薄的爱情誓言。
情之深在主人公的内心深处,情之魅力在于含蓄深沉回味悠长。其次,情感教学还要通过教师对作品人物形象画龙点睛的赏析,强化对人物情感的理解。比如,《诗经·关雎》《诗经·静女》《边城》是初恋明净的心灵和纯真的情感。“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相思,是牵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至真至情,缠绵深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爱的超越、情的升华。《与妻书》是爱的博大与广阔。《致橡树》是对爱深沉理性的反思。学生通过阅读作品进行爱的情感体验,心和主人公一起因为爱而温柔,而激情洋溢,而馨香弥漫,而博大广阔。情感得到升华,心灵得到净化,生活因而被引向崇高。教师还可以通过对作品情感的深入剖析,对学生进行情感教育,让学生理解,爱不能是简单含混的“喜欢”,不应是青涩早熟的果子,不该是盲目冲动的狂热,爱不只是狭隘单一的男女私情,不是感官的刺激,不是的宣泄。爱是纯情的流露,不是肤浅的呈现;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爱的最高境界是在精神上的升华,是精神上的契和,是“情”与“爱”的统一,是人性中的真善美。从而使学生在作品的审美感动中远离粗俗和低级趣味,提升他们的精神境界,“超越自己猥琐的品格而变得心灵崇高”。
苏霍姆林斯基说:“我们应当使最美好的、高尚的人类感情——爱情成为推动道德进步的工具。”本文所阐述的语文教学中的爱情教育,不是鼓励学生谈恋爱,而是让他们不糊涂地爱,不至于在时尚的冲击下错爱,让学生在经典的感召下,体会传统爱情的美好,认同传统,回归传统,使学生形成高尚的爱情观,以提升其生活质量和道德水平。
参考文献:
[1]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1999.
[2]苏霍姆林斯基.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M].天津人民出版社,1981.
[3]鲁迅.鲁迅选集[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0.
其实,我并不特别推崇“文以载道”,只是觉得对人生、对社会、对时代、对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有许多想说的话,该说的话,便没有工夫去“闲适”,于是疏远了风花雪月,冷淡了儿女情长,却偏爱大事、大情、大理。
看一件事物,听一段故事,有人多是从形象思维的角度去观察,去思考,去构思作品。我则往往在认识与理解事物的过程中,直至摸到了事物的本质,使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成为连体,才开始考虑创作。
我在天涯海角,听了也读了一些关于“鹿回头”的故事,凡写这个故事的人,几乎都是站在猎人的立场上,赞美他执意追求的精神,最终获得了爱情。我接受不了这种式的爱情,花鹿是弱者,是屈服强者的牺牲品。我在《鹿回头》这首诗中,揭示了与屈服的实质:“可怜的花鹿 /被追逐到生命的绝处 / 于是变成了美丽的少女 / 嫁给了要置她死地的猎户 / 生与死转化成恩爱 / 猎人与猎物结成夫妇 / 这美丽动人的传说 / 美化了弱者的屈服。”这首诗得到邵燕祥、吴奔星等多位诗评家的赞许,并收进了几个版本的“建国五十年诗选”。
有评论家直言不讳地说我的作品“思想大于形象”。对这类评论,我一向不以为意,从不反驳,有时甚至窃喜。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有思想”绝不是件坏事情。作家的思想深邃,作品才可能有深度,有见识,笔下才有真情感。没有思想,哪里来的情感。
“我的诗,是受伤老兵手中,倒下又扶起的旗帜”。年过花甲之后,我几乎与诗歌掰了脸,诗不答理我,我也不答理诗。六十年的风风雨雨,半个世纪的人生体验(我十一岁就参加了回民支队),或荣或辱,或苦辣酸甜,都尝过了,都体验了。久经磨难的我,开始从浪漫走向现实,从稚嫩走向比较成熟,经得多了,见得广了,思想也比较“复杂”与深刻了。正像鲁迅先生在《华盖集续编》中说的:“你要那样,我偏要这样是有的;偏不遵命,偏不磕头是有的;偏要在庄严高尚的假面上拨它一拨也是有的。”
年轻时,只关注个人命运,单纯地以个人好恶看待社会,看待周围事物,这虽然也能一定程度地识别与判断是非曲直,但往往感性多于理性。直至饱经了人间的沧桑才渐渐认识到,个人命运是离不开民族命运的。一个人,特别是一个作家,不站在民族命运的高度去审视个人的命运,不把个人的命运融入民族命运之中,那么,无论乐观或悲观,都是极其盲目的。
我的经历坎坷,没有受过学校正规的系统教育,识字是从读半部《水浒》起步的,后来虽也读了不少书,却杂乱无章,特别是我爬格子的时代环境、社会氛围,以及个人受到的教育,读书受到的影响,尤其是背负“十字架”的二十多年,不可能让我安于回忆生我的那个海滨,养我的那座玉都,倒是培育了我对国计民生的注意力,养成了思考的习惯。这些都注定我与杂文、随笔这种迅速反映社会世相的文体结了缘。即使是年轻时写的诗歌、小说,也时而忍不住跳出来发些议论,惹得一些文友告诫我:“议论入诗,佳作罕见。”我的一些诗歌,邵燕祥先生称为“随笔式的短诗”,雷抒雁先生则称做“杂谈式的诗歌”,吴奔星先生称为“思辨性的诗”,老友柳萌干脆谓之“杂文诗”。说句心里话,有些诗,像《鹿回头》一类,是显得理性了一些。
我是个粗线条的人,为人为文,往往忽略细微之处,大而化之居多,或许天生就不是做柔情文章的料儿。有时我也羡慕一些文友,思维纤巧,文笔细腻,在一般人看做“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也能下笔千言,写得枝繁叶茂。不能不承认这确是一种本领与智慧。
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有我自己的为文之路。我看重文学的功利,也就是文学的社会效益。这或许就是我老来对杂文、随笔情有独钟的原因。
杂文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杂文是任何时代都需要的一剂“保健品”。盛世危言,愈是盛世愈是需要杂文。杂文可以唤起人们的忧患意识,唤起人们的紧迫感,责任感,使命感。
有人认为杂文是近代才有的文体,其实不然。我国古代的讽喻散文,都是极其精彩的“老杂文”。像先秦的《左传》、《国语》、《战国策》中的《宋人献玉》、《梗阳人有狱》、《画蛇添足》等,像两汉的《淮南子》、《新序》,魏晋南北朝的《又与曹操论酒禁书》、《与山巨源绝交书》等等,几乎历朝历代都有可以纳入杂文之列的名篇。古代的这些“杂文”,或托物寄意,谈古论今,以含蓄的笔调针砭社会痼疾;或嬉笑怒骂, 口无遮拦,以敏锐的洞察力嘲讽生活中荒谬事物与丑恶现象。这些“老杂文”,大多写得迂回曲折,意蕴深邃,耐人寻味;其语言泼辣,词锋逼人,淋漓畅快。这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范文,是今人学写杂文必读的经典。
“‘闲适’文章我不会”。这话似乎又说得绝对了些,这篇序文东拉西扯,已经有了“闲适”的嫌疑。
近年来,我国声乐教育界掀起了一股古典意大利歌曲演唱、教学和理论研究的热潮,光从理论研究来讲,据笔者统计,从八十年代初至今,国内学者涉及到对古典意大利歌曲研究的文章多达80篇左右,如青岛大学音乐学院王锐发表在2009第5期《科技信息》上的论文――《意大利古典艺术歌曲在嗓音训练中的作用》、苏州大学艺术学院黄常虹发表在2006第5期《苏州大学》学报上的论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优秀声乐作品――意大利古典艺术歌曲在声乐训练中的价值》,华中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陈岭发表在2004年第1期《艺术研究》上的论文《论古典意大利歌曲的风格特征及演唱》及发表在2008年第6期《美与时代》上的论文――《古典意大利歌曲的人文主义精神》等等,这些论文大都通过具体的作品对17、18世纪的意大利歌曲的风格特征及在教学上的价值意义给予了比较充分的论证和说明,但还显得比较零散和不够系统。近年,随着全国声乐硕士研究生数量的激增,很多声乐硕士毕业生也选了这方面的专题进行研究,例如:南京艺术学院的2006届硕士毕业生郑奕的硕士论文《浅析早期意大利歌曲在声乐演唱(美声)与教学中的价值》,西安音乐学院2007届硕士毕业生赵远征的硕士论文《意大利古典歌曲及其演唱》等等,但所有这些研究都还有待于深入,其相关成果具有深化和细化的空间,尤其将古典意大利歌曲的风格特征与国内声乐教育教育相联系起来这一方面,还没见有系统和有条理的专著和论文出现,2010年,笔者研究的课题――《古典意大利歌曲的风格特征及在声乐教学上的训练价值研究》还得到了华中师范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的课题资助,在此,我想就此课题研究的意义、研究的内容等方面做如下的阐释。
一、研究意义
1.从文化的角度。学习古典意大利歌曲能使我们更好的理解西方文化特别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思想。什么是人文主义思想呢?人文主义起源于14世纪下半叶的意大利,其后遍及西欧整个地区。人文主义者以“人性”反对“神性”,用“人权”反对“神权”。他们提出“我是人,人的一切特性我是无所不有”的口号。他们非常不满教会对精神世界的控制,他们要求以人为中心,而不是以神为中心,他们歌颂人的智慧和力量,赞美人性的完美与崇高,反对宗教的专横统治和封建等级制度,主张个性解放和平等自由,提倡发扬人的个性,要求现世幸福和人间欢乐,提倡科学文化知识。所以,人文主义的理念,其重点是“人”,是“人”的本能的发挥,是“人”追求真、善、美的动力。而通观每一首古典意大利歌曲,这些古典意大利歌曲的歌词同旋律不仅都结合得异常美妙,而且唱词非常显明地反映了文艺复兴以来的人文主义思想,呈现出世俗的而不是把目光投向彼岸世界的斑斓色彩,抒写出摆脱了禁欲主义的人的种种喜怒哀乐的情愫,既典雅、优美、流畅和风趣,又含蓄、高贵、庄严甚至气势宏伟。所以,这些古典意大利歌曲无不是当时文艺复兴时期以来人文主义思想的深刻体现,下面以《阿玛丽莉》《多么幸福能赞美你》《紫罗兰》《亲爱的,我为你留下这颗心》这几首歌曲的歌词为例。
《阿玛丽莉》(卡契尼作曲)
阿玛丽莉,亲爱的,
请相信我心里甜蜜的情意,让我们永不分离。
请你相信,假如你害怕忧郁,都会对你无益。
啊,你的名字永远铭刻在我心里:
阿玛丽莉,阿玛丽莉,阿玛丽莉,我爱你。
《多么幸福能赞美你》(G.B.博侬契尼作曲)
多么幸福能赞美你,我多爱你,
啊,美丽的眼睛,多么幸福能赞美你,
我多爱你,啊,美丽的眼睛。
爱情将会使我痛苦,但我仍旧永远爱你,
永远,永远爱你
虽痛苦,仍爱你,美丽的眼睛。
虽然没有爱情的希望,痴情梦想地整天叹息,
但是遇到你那眼光,谁能抗拒那种魔力……
谁能,谁能不爱你?
《紫罗兰》(A,斯卡拉蒂作曲)
紫罗兰芬芳吐妍,花瓣上面露殊点点,
风度典雅,妩媚娇艳,含羞般的站在一边,
掩袖遮面,若隐若现,在绿叶问,
仿佛责怪我的意愿,过分轻狂,过分大胆。
《亲爱的,我为你留下这颗心》(L・莱奥曲)
把这颗心留给你,作为爱情的凭据。
请相信我永远爱你,
别哭泣,我亲爱的,我最亲爱的,
假如你哭泣,啊!上帝,啊!上帝!
我心里悲戚,上帝!啊!上帝!
我心里,我心里悲戚。
这些歌词,表达得如此之率直和大胆,感情抒发得如此酣畅炽烈,实在难以想像它们是17、18世纪古典意大利歌曲中的唱词。这些闪耀着人性光芒的歌词,难道不充盈着文艺复兴以来肯定人的作用和价值的人文主义思想吗?难道学习古典意大利歌曲仅仅是歌唱技艺的训练?难道我们不能从文化的角度去体会西方各个时期不同的文化和社会风尚?
2,从声乐训练的角度。通过笔者这几年的声乐教学和演唱实践,使我更加认识到申请作好该课题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在实际的声乐教学中,尤其在我们声乐学生的基础性阶段的声乐曲目的学习训练之中,我发现个别声乐教师们在教学上和学生们在学习上不自觉地有贪大求难、好高鹜远的念头,对这些基础性训练极强的古典意大利的曲目怀有轻视的态度,认为它们太简单,不值得好好研究和学习,而众所周知,意大利是声乐的王国,这不仅因为美声唱法诞生于意大利以及意大利语被公认为是最适合歌唱的语言,更由于从古到今,在意大利流传下来了不计其数的优秀的声乐作品为世界各国的声乐演唱家、教育家学习、演唱和用于教学实践。17、18世纪的古典意大利歌曲是世界声乐作品中一枝独放的奇葩,这些意大利歌曲中的绝大部分具有典型的巴洛克时期的音乐特征和风貌,它们不但反映了当时的先进思想,在声乐写作技术上亦有不少可取之处。从声乐的技术角度讲,这些歌曲的歌唱部分多活跃、行进在人声的中声区,一般说来它们的音域不广,既无强力的高音,亦无浓厚的低音,适宜任何声部的歌手演唱,以巩固、发展中声区。同时这些歌曲风格纯正不浊,表情文火适当,常有长的连贯句和强弱明显、节奏清晰的各种语素。这些对培养演唱的技巧、练习呼吸基本功以及发好母音、咬准字音等均有极好的帮助。为摆脱传统声乐教学模式的弊病――无休止地练声,把声乐教学蜕化为“声乐体操”,我们的美声唱法的从业者(尤其是初学者),完全可以从适量地演唱古典意大利歌曲入手,因为这些歌曲里面有着太多值得我们去追求和掌握的声乐技术、技巧方面的课题。而且在风格的纯正和表现古典美方面它们更是无与伦比的。它们是发展美好音质,学习得到在世界公认的的美声唱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经典,是全世界声乐教学普遍采用的教材。“几乎每个学声乐的人都唱过其中的一些作品”。
其实这些古典意大利歌曲历数百年的沧桑而仍光彩熠熠、魅力四射,是因为世界各国的音乐院校都把这些歌曲列为声乐学生的必修教材,连当今世界最伟大的歌唱家都仍然在音乐会上演唱这些歌曲,所以从声乐技术训练的角度来讲,我们决不能轻视这些古典意大利歌曲在声乐教学上的训练价值和意义。
一、从个人的性情出发钩沉遴选,创新体式
柳青是中学语文老师,学生当然是她写这本书的目标读者之一。但是,面对千年诗歌天空的耀眼星光,她摘取“诗星”的标准完全颠覆了肆虐已久的应试教育的理念和套路,既不屑于围绕高考大纲规定的“必考内容”去编织什么诗歌欣赏的“宝典”“攻略”“核弹”,也不受缚于课程、教学大纲中专家们圈定的“课外阅读书目”。在她看来,那无异于制造“毒药”,再次拉紧套在学生脖子上的精神绞索。书稿的遴选还冲破了传统约定俗成的名家名作的尺度限制,既不沿袭文学史/诗歌史划定的诸如“在当时曾经有过重要地位和影响的作家作品”之类的框框,也不按照文艺学的流行观念“穷而后工”“愤怒出诗人”等等去指导取舍。她认为那是作茧自缚,必然收窄自己的眼光,抑制自己创造的活力,最后只能令读者看了书的目录就会兴味索然。
柳青有自己选材的标准,那就是“从个性出发,沿路捡拾随处可见的散落的珍珠”。因为“诗乃性情之物”,“每一代诗人,都有着他们不同的生命意识不同的审美追寻不同的人生价值,可是,相同的是那份诗意与情怀”。当选者的性情与诗人的性情相遇相合,就如同一个相见恨晚的知音,诗人诗作才会成为选者的审美对象,艺术欣赏、文学评论才会发生。柳青本就是痛恨虚伪的性情中人,她的心灵没有多少负累,轻r直上。在风雅的儒士、诗意的文人、性情的诗人之林中自由穿梭,那些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歌唱使她心醉神迷,不能自已。在她眼里,凡审美地表达真性情的诗歌,不论言志还是缘情都在可选之列。只有真性情的诗歌才是真正心灵的呼唤、灵魂的放逐、身心的交融,她的钩沉遴选可说是“随性所欲”。
然真性情的诗歌何其多,她毫不隐讳自己的偏爱:“或许是审美期待的差异,我更喜爱阅读那种散淡柔美的诗词。……诗歌仅仅拿来怡情养性,而不必充满杀伐之气。”如此,当读者打开书稿,熟悉又陌生,丰富又新鲜,从“《诗经》的浪漫”到“六朝的风采”,从“唐诗的风姿”到“清诗的性情”,从“白话诗的风流”到“网络诗的另类”;从“风情摇曳的美丽时光”到“左岸江湖,右岸琴声”,从“悲情诗人的心灵呼唤”到“我是人间惆怅客”,从“如秋雨般凄凉的内心世界”到“活在希望里虚构一个王朝”,一个个诗情画意的标题,无不是千年诗歌的诗性之美、诗心之美、诗趣之美的标记,折射出选者情怀的自在、思考的自主、放言的自由,从而唤醒读者沉睡的诗意,撩拨读者审美的冲动。
《千年诗情千年叹》的写法不同于“诗歌评论”和“诗歌鉴赏”这类流行的文艺批评模式,从书中有不少引自诗话词话的材料来看,作者可能吸取了我国古代文学批评中的“本事诗”和诗话的某些优长。唐末的“本事诗”专记诗本事,以故事解说诗的背景、内容和写作过程。宋代诗话比它成熟,除“闲话”“记事”外,增添了议论和学问,有的还能针对当时诗坛存在的问题发表一些文学见解,指导诗歌创作与欣赏。柳青的书稿,共十一章,基本按照文学史的断代顺序编排,每章分若干节,除《诗经》外,每节评说一位诗人及其诗作(一首或数首),既“抒写性情故事”,又探究性情文本,二者互文互补融汇成一个整体。在情感充沛、优游自在的叙述与评说中,自然呈现出历史的背影、诗史的轨迹,故事中的人生、诗词里的性情,间或还有对时弊的抨击,关于古今知识分子命运的思索,写诗与读诗的点睛之论。这种新诗话的批评体式,随意收放,不拘一格,颇有张力,很适合作者“兼顾诗性与人生,历史与人文,思维与情感”的写作需要,大有利于她从性情出发张扬个性,因而具有一定的创新意义。
二、回归诗歌本体,持守“同情之理解”
自由的心灵是评论者、欣赏者进入诗歌文本探寻诗人诗性情怀的通行证。宋学家认为,“心者性情之主也”“心统性情”,我们不妨把佛教的“明心见性”理解为性情的呈现有赖于心的澄明自由。评论、欣赏主体心灵的自由源于专制观念的颠覆,思维桎梏的打破,精神污染的清除。作为一名现代知识女性,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熏陶和西方现代先进思潮的洗礼给予了柳青比较开放的思想、自由的心灵。在书稿中,这种心灵的自由表现在两个维度上,一个维度是对诗歌本体的认知与追寻。柳青说:“诗词的魅力,首先表现的是对一种美学意义的追寻。”甚至认为:“古典诗词,许多时候,写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表达情意,而是为了营造一种美学意义上的诗词境界。”这是很有见地的。的确,诗歌是人类自由生命的独特表现,是人类爱美天性外化的独特方式;诗的魅力就是美的魅力,写诗和读诗都是人们对美的一种寻找,对自我生命表现的一种肯定方式。面对诗歌,如果离开了审美这个本体,主体的心灵就会陷入政治教条、僵化思想的泥淖,那是怎么也自由不起来的。哪怕只是偏离这个本体,心灵的自由也会大打折扣,如同沉重的翅膀让鸟儿无法飞高飞远。柳青引领读者去寻找、体验和思索美的魅力,这正是《千年诗情千年叹》的魅力所在。比如李商隐的诗,柳青就认为后人的阐释往往如同猜谜一般,不得要领,离开了审美的方向。当她把解读拉回审美的正道,发现“用高深的诗句诉说难以言明的哀伤,用远古的故事隐喻内心深藏的波澜”,就是李商隐寻找到的一种新的审美方式。他为什么如此选择?因为他写作之时,“就不想将那些隐秘的心事随意说出,他只想说给看得懂读得懂的人”。我认为此解颇中肯綮。
为让读者不在审美的道路上迷失,柳青在追寻诗词中的美学意义时,常常于不经意间发挥出一些诗歌欣赏的经验之谈,提醒、启发、引导读者。没有在传统文化中浸染过,没有长期的诗歌欣赏经验的积淀,这些看似平常的话是难以说出来难以说到位的。如柳青指出了在欣赏、评论中常犯的偏离审美方向的一个毛病:“欣赏诗歌,最怕的就是坐实了诗歌的意蕴。”这应该是诗歌欣赏与评论中产生种种“误读”的重要原因。消除“坐实”意蕴这种误读,柳青提出了最直接的方法:“透过眼前实景,玩味内在意蕴,方为读诗之趣。”而只有“细细品味”,方能 “读懂诗心”。读卞之琳的《古镇的梦》,如只盯住瞎子白天敲算命锣和更夫晚上敲报时棒的“实景”,是无法窥知“诗人蕴含在单调的场面描写之中的丰富思乡情愫”的。林徽因的《别丢掉》,在怀念徐志摩的单一意蕴背后还有深情倾吐、轻声叹息、哀告诉求、祈盼追寻、守候祈求,诸多微妙的波澜律动的诗情,最后才可能彻彻底底读懂她的诗心:“宣泄一种感伤而沉凝的情绪,一种隐幽而寂寞的思绪,一种欲说还休的尴尬,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一种物是人非两茫茫的伤情。”穿透了眼前,就能见人之所未见,发人之所未发。在阐发《诗经・氓》的阅读体验的过程中,柳青还提出了突破“坐实”解码“误读”的根本解决之道,即要承认好的诗歌“具有多元解读的可能性”。这种源于心灵自由的多元解读,有时是一个词语,或一个意象,有时是一个形象,或一个意境。它既为诗歌自身的审美特质所决定,更与不同读者不同的生活经历、情感倾向、文化积淀、审美趣味和由此而来的对作品不同的主观感受(想象、体验、理解)分不开。这正是诗歌的巨大魅力所在,能够“让经典变得更为经典”。柳青特别强调了女权主义文学批评方法在多元解读中的重要性,这当然不难理解。她认为,面对《氓》这样的作品,女性阅读由于保持了一种独立与清醒的女性意识,将诗中女子放在与男子对等的位置,可以得出与以往不同的结论。在紧紧把握住审美方向的解读中,柳青娴熟运用女权主义批评方法,从而颠覆了学术界几乎达成共识的“弃妇”说,诗中的“她”被重构重塑,站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女性叙事主体形象”,一个全新的别开生面的形象。多元解读不过是文学批评中的常识,但在《千年诗情千年叹》中得到自觉而充分运用,在当下教育语境中无疑具有挑战的意义。
对诗人诗作作“同情之理解”,是柳青自由的心灵进入文本探寻诗性情怀的另一个维度。史学大师陈寅恪说过,对于研究对象“应该有了解之同情”,就是设身处地地对其“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同情”。这实际上是提倡一种尊重历史和历史人物的史德,他说的是历史,也同样适用于文学批评/诗歌欣赏,可谓之文德。《千年诗情千年叹》无疑是一本讲究文德,有君子蔼然之风的书。面对千年诗坛千古诗情,柳青不是居高临下的判官,不是冷漠寡情的看客,也不是以意识形态之苛评为能事的说教者。她内心少有政治戒律的禁锢,美学教条的束缚,从心灵的自由中生成独到而柔和的眼光,敏锐而通达的思想,潇洒而宽容的气度,使她能够以开放通达的历史观回望过往的诗坛风景、人生故事、诗作情怀,带着深深的悲悯之心与诗人们交朋友,真诚地做他们才情的欣赏者、命运的同情者、困惑的解析者。在与诗人们心灵的融汇、灵魂的契合、时空的跨越中,她以自己的方式尽可能读懂他们的人生,读懂他们的诗。在她温婉流丽,柔中带刚的笔下,没有生硬的“爱国主义”“同情人民疾苦”的标签,没有冰冷的 “时代局限”“阶级局限”的印记。时代的风云都有温度,悲情的诗人都有尊严。她力图从生命意识的细微褶皱中,从人性幽暗的隐秘角落里去抚摸那些鲜活的生命、诗意的灵魂,因此对诗人们在历史关头痛苦地作出人生选择时的“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有着深切的理解,真诚的同情。
柳青特别擅长从常见的诗性文本,特别是专家学者们尚未注意到的文本中去打开诗人的内心世界,在诗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去发掘被遗忘的真情,被遗忘的诗性。比如李白,万千论著给我们描绘的是潇洒飘逸、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诗仙”形象。关于他的爱情诗,最新的十一卷本文学史认为,那是“对妇女的命运提出控诉”,柳青却提出了质疑。她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审视,认定“李白的爱情诗,与他平淡无奇的爱情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从“入赘妻家十年”的故事推断:“在最浪漫最富有幻想的年龄,却没有幻想与浪漫的资本。所以,对女人,李白一直是若即若离甚至敬而远之的。”依据还来自于对两首遭冷落的《长相思》的细读,她发现了与诗仙李白性格与生活轨迹不相称的生活真实:“我想李白内心是寂寞的,他的相思曲才会抱怨之语多,钟情之语少。”柳青认为,像李白这样的男人是不宜于有家室的。因为“家,是现实的存在。诗,是浪漫的幻境”。女性阅读的优势将李白拉下了神坛,她对李白无疑比我们有更多更深的“同情之理解”。其实柳青这种独到的眼光和悲悯的情怀,在追寻朝代更替之际的诗人们的心灵轨迹,关照面对多种人生抉竦氖人们的灵魂煎熬时,得到了更充分的展现,那里有更多历史的吊诡,人生的悲剧,美学的意味。正是在一幕又一幕跌宕起伏、诗情洋溢的悲剧中,柳青看到了诗人与时代的碰撞、人性的挣扎、生命的呼号,并把她对诗人们的“同情之理解”化为对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思考。
三、找回消失的诗意,安顿被纠缠和贬损的灵魂
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诗意的时代。权力任性、金钱疯狂、精神堕落、道德沦丧,诗意已渐从大地和人的内心消失,灵魂的自由和尊严也随之受到纠缠和贬损,安顿灵魂的“诗意的栖居”成了空中梦幻。面对残酷的现实,柳青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当她“看到在尘世挣扎的灵魂”“看到在生命的尘埃里苟活的芸芸众生”“看到年轻人衷情网络游戏忘却了砥砺精神内质”,忧思满怀,叹息不已。的确,失去诗意的情怀和自由的心灵,也就失去了寻找、发现生活和世界美的眼睛,人生会陷入残缺、悲凉。唯有找回消失的诗意和美,找回与它相伴相随的心灵的自由和尊严,才能实现对苦难的救赎、对现实的超越。从哪里去找?柳青以己之力以己之长,把目光投向了中国古典诗词。在她眼里,那是一道迷人的风景,有诗意和美的营造,有心灵自由的追求,是一个“可以随意逗留随意休憩随意安顿”的心灵港湾,我们“从远古诗情获得精神的养料,于风物意境获得审美情趣,以此化解生命的艰辛和理想的幻灭”,来“完成心灵的安抚”“充盈我们贫乏的人生”。正是知识分子的社会良知和这个平实低调富于诗情的认知,激励着柳青继出版《千古文章千古情》之后,又完成了这部姊妹篇,只为“唤醒心底沉睡的诗情,拂去现实人生的尘埃,勾起诗意栖居的梦想”。
在《千年诗情千年叹》中,柳青的现实关怀不是浮于面现于外的大词高论,而是心灵在自由飞翔中诗意的审美的表达。她充分利用新诗话体式的张力,在展示诗性故事诗性文本,重构其中的画面、氛围和意象、形象、意境,重现诗人内心微妙的律动婉转的思绪之时,自由随性地融入自己的体悟与思索,设身处地心临其境为读者演绎了一出又一出人生诗剧,而又大多聚焦于一个又一个中国古代诗人的悲剧命运。从这系列悲剧中柳青体悟到:“中国古代文人,需要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徘徊,总是辛苦而艰辛,需要在儒学与道学之间选择,总是矛盾而纠结。”“这是中国读书人的宿命,是几千年儒家文化浸染的必然。”书稿中对每个人生诗剧和悲剧命运的评述与思考,有些写得比较精彩且富感染力,而有的就不那么准确乃至有相抵牾之处,不会被读者完全认可与接受。但是,我比较欣赏柳青在这本并非专门的学术著作中提出中国知识分子的人生选择和悲剧命运这个问题的勇气,更关注她诗意的、审美的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从这里强烈感受到她浓烈的人文情怀,她对知识分子追求灵魂的自由与尊严,找到灵魂的归宿――“回家的路”的悲悯之心和急切之情。显然,她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发思古之幽情,引读者沉溺于诗意和美,而是为了现在,为今日之知识分子特别是青年知识分子寻找诗意和美、自由和尊严的再生之道,寻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道提供借镜。从镜中的精神、灵魂之美,可以照见失去诗意和美的现实之乏味和丑陋,失去自由和尊严的灵魂之污秽和破损,使我们羞愧、惊醒,去洗涤、拯救、安顿自己的灵魂,增添改变生活的勇气,让诗意慢慢回到内心,回到大地。
柳青不仅从古代诗词寻找诗意和美,还给读者送去了现当代诗情的浪漫。古代知识分子的坎坷人生和悲剧命运“千载难解,千古延续”,现代知识分子的困境与此一脉相承。在他们身上也仍然延续着对诗意和美的追求,闪现出坚守灵魂自由与尊严的光影,既使是当下诗坛的堕落也不能将它们完全掩去。书稿告诉我们:徐志摩之所以是“诗魂”,因为他一生都在追求爱、自由和美。余光中在对李白的追寻中重认传统,找回“整个民族的记忆”,实现了灵魂的超越。食指找到了安放灵魂最好的方式――与命运抗争,喊出了时代的强音:“人死了,精神永不沉默!”从而为我们保留了一块精神的高地。卧夫面对“王八看绿豆/癞蛤蟆走到了马路上”的现实,真情直言“我做不到再用童年的目光阅读这个世界”。南山为了“寻找生命价值和生活真谛”,呼叫着“让酒精来燃烧雄性的血液”。老巢能在现世的安逸中闻到死亡的气息,他有一句诗可能流传后世:“换个朝代我也能认出自己。”柳青从个人性情出发捡拾的自由诗和网络诗,的确够得上是“古典情怀的现代延续”和发扬光大,是我们唤回诗意,灵魂回家的另一途径。所以,“最后两章在去留之间依旧留存”,是柳青作出的正确选择。当然,诗毕竟只是诗,不论古典的还是现当代的,其作用是有限的,正像书稿里引用的网络诗人余秀华说的:“诗歌并不能改变生活。”“诗歌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充当的一根拐杖。”这一点,柳青应该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