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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年仅21岁的美女教师的追悼会上,校长翻开殷彩霞的日记,当着孩子们的面老泪纵横地朗读起来,她这样写道:卖一次,可以帮助一名失学儿童;当一回二奶,可以拯救一所希望小学……
殷彩霞出生在甘肃省某县的农村,在那个贫困的地方,村里的其他姑娘,无论美丑,早就到南方沿海城市去打工挣钱了,每到春节,她们都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包小包的提回来。而殷彩霞高中毕业后没这么做,很多人都不理解,毕竟她的长相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为此,她的父亲经常骂自己的女儿没出息。
听说当地一所民办小学缺老师,她主动跟学校要求免费代课。因为她中学成绩就很好,顺利的通过了学校的文化考核,成为一名真正的民办教师。
当殷彩霞第一次走进课堂的时候,孩子门哗然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老师。从此,教室里常常洋溢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说是教室,其实也就一遮风挡雨的茅草棚,树杆埋成的墙,石板搭起的课桌,砖头码起的讲台,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用青砖砌起之后经打磨又刷了黑漆的黑板了,粉笔不够用,常以石灰与泥巴代替。就是在这样条件下,殷彩霞教会孩子们认识了几千个汉字,也教会了他们很多做人的道理。
一天夜里刮大风,茅草棚盖的学校屋顶被掀翻,黑板也被刮倒。第2天孩子们上学的时候各个不知道所措。校长去找县教育局长要钱结果无功而返。老校长晚上回来对殷彩霞说,局长说要你去才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见过世面的殷彩霞怕把事情搞杂了,胆怯的步行10几公里去了县里。局长的办公室装修很豪华,墙上挂着很多锦旗,办公桌黑里透红,可以照见人影,上面立着一面小国旗,椅子是皮的,好象擦了鞋油一样光亮,比他的脑袋还要亮。局长见到殷彩霞,色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天黑了,校长指着另外一扇门对她说,跟我过来拿钱。当殷彩霞走进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张床,也就是在那张床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确切地说,是局长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床单上留下了处子的血,那血,比挂在局长办公室墙上的国旗还要红。
殷彩霞没有哭,因为,在眼前浮现的是孩子们没有教室上课而可怜的望着她的眼神!
她连夜步行回到家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她的屈辱。
第二天,村民们自发来到学校,买了些材料把简陋的教室重新搭建起来了。可遇到刮风下雨的日子,依然上不了课。殷彩霞几次跟孩子们说,县里不久将会来人给他们买砖头盖一所牢固的教室,在这半年里,校长去县城找了局长十几趟,一分钱没拿到。只有他知道局长对殷彩霞做了些什么,但他却无能为力。新学期开始了,很少人交得起学费,能够坚持来校上课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他们都跟着父母放羊去了。殷彩霞内心感到了疼痛,为这些失学儿童而疼痛。
当殷彩霞知道孩子们的希望已经化为泡影的时候,她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暗暗发誓将用自己的身体去实现孩子们的上学梦。在家乡她知道那些花枝招展回来过年的姐妹们都是在外做批肉生意的。她明白那是一条赚钱的捷径。她洗了个澡,告别了校长、告别的父亲,告别了那间千疮百孔的茅草棚,扎着两条麻花辫走向了繁华的大都市。临走的时候,父亲笑了,校长哭了……
繁华都市的五颜六色并没有给殷彩霞带来一丝兴奋,她眼里始终浮现的是那间低矮茅草棚搭建的教室和孩子们渴望的目光。她走进了一家发廊,躺在了肮脏的床上,经受了人生的第二次蹂躏。那天,她在日记本上写着:局长连个客都不如。
殷彩霞是那帮姐妹里最节俭的女孩。她从来不化妆,也从来不穿那些性感的衣服,她总爱扎着麻花辫,但她的生意却总是最好的,她总是抢了其他人的饭碗,她也经常为此遭到他们的群殴。鼻青脸肿之后,她会走向另一家发廊,似乎只有在那粉色的灯光下她才可以看到希望。看着客们一张张邪恶的嘴脸,她似乎看到了孩子们天真的笑容,但她从来就不曾因此而流泪,因为,她是个老师。
她将自己的收入除去生活费之后,全部寄给了校长。校长按照殷彩霞的意思将她寄回的一笔笔资全都用于改善小学的教学条件上。有人问起那笔钱的来源,校长就说那是社会捐助的善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天终于从邮局传来消息说那些钱是殷老师寄来的。当地媒体得知这一消息后纷纷试图采访殷彩霞,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她是个好老师。
有钱了,学校变了,第一个月,买了黑板,修了屋顶。第二个月,有了木制的课桌与板凳。第三个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课本。第四个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红领巾。第五个月,已经没有孩子光着脚丫上课了。
第六个月,殷彩霞回来了。当孩子们看到她的时候,争先恐后地叫她“殷老师……殷老师回来了……殷老师好漂亮啊……”。看到孩子们激动的笑脸,殷彩霞哭了,这半年里,多少的委屈和泪水,在她眼里都那么的有价值。
在家呆了几天,殷老师又踏上了南下的路。
第七个月,有了操场。第八个月,有了篮球。第九个月,有了新铅笔。第十个月,学校有了自己的国旗,孩子们每天都能够在操场上看到国旗冉冉升起。在第十一个月,一个房地产商坚持不用套,结果让殷老师意外怀孕了,打完胎后,殷老师成了房地产商的二奶。可那位包养她半年的房产商因为因近段时间深圳房价陡降而抛弃了她,一分钱没付。
殷彩霞终于疲倦了,她想回家,她想回到孩子们的身边,可她最大的梦想是为孩子们盖上一间砖砌的教室,再为孩子们买上两台电脑,因为这个梦想还没实现,所以她只能回头去苦苦哀求那位房产商。房产商说没钱,但可以为她介绍一笔大生意,一老外,愿意出三千美元买她一夜。想到几年前的那阵大风,殷彩霞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了老外的床。她发誓,过了那个晚上她就回到她久别的家乡,回到她久别的课堂。可就在那个晚上,殷老师被三个强壮的外国人致死。死前她才刚过完自己21岁的生日。
殷老师死了,她没能完成她最后的夙愿,那就是给孩子们盖上一间砖砌的教室,再为孩子们买上两台电脑……
一个好老师死了,悄无声息。深圳的天空还是那么蓝,官员们在豪华宴席上高谈阔论,道路上行驶的高级轿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兴奋的人们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股票、房价和车市,还有电影、音乐和爱情。路边亲亲我我恋爱的小青年们为了一点小事要死要活。
……
可在此时,甘肃那个人们已经忘记了的小山村,正在举行只有学生、老师和数百位沉痛的村民的追悼会。
追悼会上,人们看到殷彩霞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她扎着两个麻花辫,笑得如此单纯。校长翻开殷彩霞的日记,当着孩子们的面老泪纵横地朗读起来,她这样写道:卖一次,可以帮助一名失学儿童;当一回二奶,可以拯救一所希望小学……
校的国旗降了一半。
爹死于一场飞来横祸,他是存乘凉的时候,被一块从屋顶脱落的水泥块砸中头部死的。爹死后,娘就开始遭受来自爹家人的非难,他们一致认为,是娘害死爹的,当初娘就不应该主动和爹好,因为爹姓梁,而娘偏偏姓祝,“梁”遇到“祝”,注定要灰飞烟灭。
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的逻辑,却轻而易举地把娘逼进了死胡同,让她走投无路。无奈之下,腹中还怀着我的娘,不得小自谋生路,靠帮人打零工赚钱。
我快要出世的时候,娘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用板车给别人拉砖。满满一车的砖,足足有一百多公斤重,娘拉着它,跑得飞快,上坡也一点不含糊。
可是,娘还是在一次下坡的时候出了意外。她没能够及时刹住自己的脚,惨剧随之发生了,娘先是被板车巨大的俯冲力撞倒在地,尔后,一条腿就被板车无情、结实地轧过去。娘随即昏死了过去,直到有路人发现她。
娘被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摇了摇头说,轧得太狠了,而且送晚了,只有截肢。为了不使腹中的我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医院没有给娘打,娘是被绑着做手术的,昏死了好几次。
一个多月后,不懂事的我竟要提前挣脱出来,这次就更让娘遭罪了。由于受截肢的影响,娘的整个下半身还都处于无知觉状态,因而无法按正常的方式生产,只有实施剖腹产。
像上次一样,娘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在注射了极少极少的镇痛剂和之后,痛苦地生下了我。 两次住院儿乎把娘的所有积蓄都花光了,当娘欣喜地抱着我坐车回到家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把冰冷的铁锁!爹的兄弟,我的那些伯伯、叔叔们没有一个愿意接纳我和娘――本来就不富裕的他们都不愿意惹事上身。
娘只得回了娘家。可是,娘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堂兄。而按当地的风俗,女人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的,否则,娘家所在的整个村子都会遭报应,轻则五谷不收,重则横祸连连。
堂兄只得给娘在村外的麦地里搭了一个矮矮的草棚,四周盖上了厚厚的稻草。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外面一直下若雪,娘就一个人在冰冷的草棚里,拖着虚弱的身子给我喂奶,拄着木棍下地洗尿片……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母子,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我和娘竟然都活了下来!后来,娘说是我清脆的啼哭声和天真的微笑给了她与天地斗的勇气。
我满月后,堂舅帮娘做了一根槐树拐杖,从此,娘就在这根拐杖的支撑下,背着我,挖野菜、拾煤渣、卖桐油果……
我9岁的那一年,村里兴起一股捕蛇风,有专门的蛇贩子来高价收蛇。一时间,人人都加入到了捕蛇、捉蛇的行列之中,有不少人一个月能挣上千元。娘再也坐不住了,决定要参与进去!
可是,一个拄着拐杖的人怎么可能捕到快如利箭的蛇呢?
但娘相信她能!她开始拄着拐杖练习――在山地里、草丛中、乱石处快速奔跑。伴随娘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皮破血流!
在娘的努力下,她真的成功了,她的那条拐杖如同完好的一条腿,长在她的身体上,与另一条正常的腿,共进共退,敏捷一致!
娘开始涉足于深山丛林中,专捕那些值钱的蛇,家里的日子也随之宽裕了不少。由干娘的麻利和雷厉风行,在捕蛇的过程中,从不输给任何一个躯体正常的人,她因此赢得了一个绰号一“单腿蛇婆娘”。
娘这一捕就没有停下来过。
5年后,娘终于让自己名声大振。她制造了一个特大新闻,当时的我正在读初三。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传说,1O里之外的一座山上,藏着一条有成头那么粗的大蛇,很多人都亲眼看见它在山上游动过。大家纷纷传言,要是捕到那条蛇,至少能卖1000多块。但,风险也是不小的,搞不好,会被大蛇活吞下去。
娘去了,她带着干粮,守蛇出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条大蛇终于被娘等出来了,很粗很长。由于太过欣喜,娘几乎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危险,立即追了上去。那条大蛇也不是好惹的,刚一交手,娘就被它死死地捆了起来,但好在娘抓住了大蛇的头部,使它无法张口咬娘。根据多年的捕蛇经验,娘抱着蛇在山上不停地打滚,以此来消耗掉大蛇的力量。最后,终于把大蛇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娘成功地捕获了它。
很快,娘的壮举被人们越传越神,引起了县电视台的注意,电视台的记者带着动物专家特意赶来采访娘。经专家鉴定,娘抓的那条大蛇有很大的毒性,要是被咬上一口,性命难保。记者问娘“你不怕吗,咬上一口,你就没有命了。”娘回答:“要钱就不能要命,1000多块啊,哪还能顾得上命啊!”娘的这句话,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而我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记者又问:“你这么辛苦,这么坚强地挣钱养活儿子,等他长大了,你希望他怎么报答你?”
___引语
当无意发现这地方时,一抹淡笑不经意划过嘴角。我知道,我找到了,找到心中的那份热衷,那份真实。
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小隐山可歌竹颂兰、可赞石赏山、可玩鸟戏水;中隐市可评点潮流、可交流艺术、可泛用科技;大隐朝可淡泊名利,可远离浊世,可省思略想。有时候,无论隐的程度怎样,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爱上那就住上。
新环境,新生活,新心情。换一处地方,放开心菲。用全新眼光探视着身边的每一事,每一物,每一人。心、脑、思、想就像被春雨洗礼,纯净空灵。
山色空蒙,翠云彩霞。置身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渗透着那点点佛道,归真着那幽幽情愫。放飞着少女情怀,欣然走进金利的夏天。6月的乡村小镇,将问候寄托在夏风中,轻轻掀起我的长发,温柔似水,欢迎我的到来。
烈日炎炎,火云如烧。知了在群山里争夺着K歌之王的冠军,山谷回荡,声势惊人;划破暑气,直插云霄。青草、绿树、野花被炎阳蒸晒着,空气充满了天然芬香,撩人心脾。鱼儿快活地在池塘里畅游着,时而躲在荷叶底下私语,时而撺出水面,好奇地观看草棚里嘶叫的小黄牛,却惊走了停歇在荷花上的红蜻蜓。
远看,过腰的禾苗连着天际,就像一块无边的黄丝绸,染黄了夏日蓝空。数只麻雀在绸布上尽情地玩耍,全然不顾坚守在田边的稻草人。戴着草帽的农民伯伯在田野中探视着,看见数株杂草,弯腰拨出,用手背抹开汗流如注的额头,后撑着腰,露出纯朴的笑容,自豪地看着自己劳动的结晶。
蒲公英恋着夏风,轻轻地从母体抽离,慢慢地扩延开来,点缀了晚霞那含蓄的天空。仿佛在揣摩着一段人生的旅程,一段邂逅的情意。是隐林茅屋的悠然与淡泊?是白云与蓝天的对话?是一树一蝉,一花一草的缠绵。
用脚拍打着溪水,清爽入心。数只白鸭在水里嬉戏,“嗖”一声,潜进清澈水底,又“嗖”一声,撺出水底,搅浊了清溪,调皮地撞了旁边的同伴一下,后溜之。如此活泼生机,欣欣向荣景象,我不禁傻傻大笑。
天地中,日昼下。躺在草地上,倾听着汩汩溪流;闭上眼,凝思遐想,任由思绪不羁前行。凝神间,前尘往事,几许惆怅,几许思忆,淡拥心头;丝丝传情,缕缕达意;若即若离,像远像近。似是诉说穿越千年之恋的神话,又似是讲述懵懂岁月的那些磕绊,如梦如幻。
空夜,月明,风清,幽静。
透明的杯中漂浮着几片叶芽,几缕轻烟散着温热,带着几许淡香。看着倒映在茶中的人儿,那一抹淡然的笑意,那一刻恬静的神态。在岁月的蹉跎里,就像是洗尽的铅华,脱俗超然。
兜兜转转了19个春秋,听着轻音乐,剔除过去的种种,忘却往日的事事,疲倦的身心在夏风里全然得到释放;清爽中带着有点闷意,活跃中带着有点抑压。如此神秘,如此缠绵。像人生般虚幻,像社会般真实。细细品味,别有一番滋味。
引子:
“生意通”原是“门外汉”
林秀峰,44岁,四川郫县人。2004年开始经营农资经销,店面就设在家门口,林秀峰负责进货和跑销路,妻子负责看店(后来因业务需要,女儿女婿也参与经营,并雇用3名店员)。开始店面规模很小,“一间房,外加一个用来存货的草棚子”,投资额为1.2万元,主要销售“老三样”(化肥、地膜、农药)。2009年是“改头换面”的一年,林秀峰翻盖了店面,一间房变成了三间房,草棚子变成了面积超过200平方米的专用仓库。同时追加投资15万元,主要用途一是用于购货,增加品种;二是购买车辆,用来运送大单货物;三是购置大型农耕及加工设备,用于出租或服务(如耕田、播种、收割等)扩大经营范围。2009年之前,小店年平均收入为1.8万元;2009年实现年收入超10万元,2010年突破30万元,2011年上半年收入为31万元,预计年收入达到60万元。
生意一年比一年做得大,收入一年比一年赚得多,林秀峰成了乡亲们眼里的“生意通”。但谈起过去的7年,林秀峰却坦言自己最初“什么都不懂”,“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是如何从一个“门外汉”变成成功经销商的呢?
注:以下内容为林秀峰口述。
生意经:
四步“跑”进财富之门
俗话说“人勤地不懒”,做生意也一样。我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能靠勤快来弥补。别人开(农资)店,都是坐等。我是第一个走出去搞推销的。别人用走,我就用跑。人家每天跑十里路,我就跑上二十里。但在2008年之前,可以说我都是在瞎跑。当然瞎跑也有好处,跑的路多,见的事多,遇到的机会也就多一些。我的生意就是靠“跑”出来的。具体说,一共“跑”了四步。
第一步,“勤跑”,跑出个“种苗大王”。
生意见起色是在2009年,但机会是在2008年发现的。那年我到十几里外的一个村里去推销化肥,村支书说,现在村里要扩大鱼塘养殖规模,问我能不能搞到品种好又便宜的鱼苗。按道理说,这个业务以前没接触过,但因为要的量很大,觉得有利可图,就答应帮他留意一下。回来后,我就一个一个打电话,找给我供货的业务员问这件事。问到第五个人,对方说他知道哪里有鱼苗。不过他说,这个忙不能白帮,要好处费。我一核算,如果按他的要求给好处费,这笔生意我就没钱可赚。反过来一想,不赚就不赚,交个朋友以后还会有生意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答应村支书后,我特别注意周边的鱼塘养殖情况,发现很多地方都需要鱼苗。如果开了个好头,后边就能顺利做了。
果不其然,因为价格公道、交货及时,村支书对这次生意非常满意,不但开出了新的鱼苗订单,还针对一些鱼苗的常见病虫害开了饲料和药品的订单,又介绍了好几个村的养鱼大户给我。虽然大部分利润还是被那个业务员扣掉,一个多月下来,居然赚了6000多元。这个可是我开店月收入的三倍。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思路:帮助那些有养殖需要的人解决种苗问题,然后再配合相应的饲料、药品和其他用品,利润范围肯定会翻几倍。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边继续跑到周边的村和大的养殖户那边去看,一边自学这方面的知识,确定了几种适合在本地养殖的鱼苗及相关的物资用品等,打着“一条龙”服务的名义,进行推销。这一招果然见效。很快,方圆百十里地都有了我的客户。三四个月的时间,我就赚到了五六万元。同时思路也打开了。2009年底,我听说一个村要搞特种苗木种植,在没和他们取得联系的情况下,自己花了2000多元跑到湖南、湖北去找树种,找到后拿了样品才上门推销。结果,这一单光是树种我就赚了近5万元,相关的化肥、药品等也有万把元的收入。从那时候起,周边搞种植、养殖的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时常主动上门或打电话跟我订货,我还落得个“种苗大王”的绰号。目前这一项占我总收入的近60%。而靠着推销苗木带动农资销售,就是我的第一个心得。
第二步,“快跑”,跑出个服务“大腕”。
2009年之前,卖“老三样”主要集中在普通农作物,比如粮食蔬菜的范围。因为增加了鱼苗、树种两项,业务范围扩大了,也赚到了钱,我翻盖了门店和仓库。人手不够,就让女儿跟老婆一起看店。又花了六七万元买了一辆农用运输车和一些农耕、播种及收割设备,让女婿负责。平时开车拉货送货,农忙时给农户提供一些服务,我还是继续跑。除了跑推销,我特别注意给女婿跑生意。因为农忙服务这一项早就有人在我之前就在搞,所以这一次我的策略就是跑得比别人快一些。
在一个家里,儿子守着父亲老去,就像父亲看着儿子长大成人。这个过程中儿子慢慢懂得老是怎么回事。父亲在前面趟路。父亲离开后儿子会知道自己40岁时该做什么,50岁、60岁时要考虑什么。到了七八十岁,该放下什么,去着手操劳什么。
可是,我没有这样一个老父亲。
我活得比你还老的时候,身心的一部分仍旧是一个孩子。我叫你爹,叫你父亲,你再不答应。我叫你爹的那部分永远地长不大了。
多少年后,我活到你死亡的年龄:37岁。我想,我能过去这一年,就比你都老了。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我会活得更老。那时想起年纪轻轻就离去的你,就像怀想一个早夭的儿子。你给我童年,我自己走向青年、中年。
我的女儿只看见过你的坟墓。我清明带着她上坟,让她跪在你的墓前磕头,叫你爷爷。你这个没福气的人,没有活到她张口叫你爷爷的年龄。如果你能够,在那个几乎活不下去的年月,想到多少年后,会有一个孙女伏在耳边轻声叫你爷爷,亲你胡子拉碴的脸,或许你会为此活下去。但你没有。
留下五个儿女的父亲,在五条回家的路上。一到夜晚,村庄的五个方向有你的脚步声。狗都不认识你了。五个儿女分别出去开门,看见不同的月色星空。他们早已忘记模样的父亲,一脸漆黑,埋没在夜色中。多年来儿女们记住的,是五个不同的父亲。或许根本没有一个父亲。所有对你的记忆都是空的。
我们真的有过一个父亲吗?
在我八岁,你离世的第二年,我看见12岁时的光景:个头稍高一些,胳膊长到锨把粗,能抱动两块土块,背一大捆柴从野地回来,走更远的路去大队买东西――那是我大哥当时的岁数。我和他隔了四年,看见自己在慢慢朝一捆背不动的柴走近,我的身体正一碗饭、一碗水地,长到能背起一捆柴、一袋粮食。
然后我到了16岁,外出上学。19岁到安吉小镇工作。那时大哥已下地劳动,我有了跟他不一样的生活,我再不用回去种地。
可是,到了40岁,我对年岁突然没有了感觉。路被尘土蒙蔽。我不知道40岁以后的下一年我是多大。我的父亲没有把那时的人生活给我看。他藏起我的老年,让我时刻回到童年,在那里,他的儿女永远都记得他收工回来的那些黄昏,晚饭的香味飘在院子。我们记住的饭菜全是那时的味道。我一生都在找寻那个傍晚那顿饭的味道。我已忘了是什么饭,那股香气飘散在空气里,一家人围坐在桌旁,等父亲的影子伸进院子,等他带回一身尘土,在院门外拍打。
一次次,我们回到有他的年月,回到他收工回来的那些傍晚,看见他一身尘土,头上落着草叶。他把铁锨立在墙根,一脸疲惫。母亲端来水让他洗脸,他坐在土墙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好像叹着气,我们全在一旁看着他。多少年后,他早不在人世,我们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我们叫他父亲,声音传不过去。盛好饭,碗递不过去。
我将在黑暗中孤独地走下去,没有你引路。
如果你在身旁,我会早早知道,自己的腿在多大年龄变老,走不动路。眼睛在哪一年秋天花去。这一年到来时,我会有时间给自己准备老花镜和拐杖。我会在眼睛彻底失明前,记住回家的路和那些常用物件的位置。我会知道你在多大年龄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吩咐你的大儿子,准备一口好棺材,白松木的,两条木凳支起,放在草棚下。着手还外欠的债。把你一生交往的好朋友介绍给儿子,你死后无论我走到哪,遇到什么难事,认识你的人会说,这是你的后人。他们中的某个人,会伸手帮我一把。
可是,没有一个叫父亲的人,白发飘飘,把我向老年引。我不知道老是什么样子。我的腿不把酸痛告诉我。我的腰不把弯曲告诉我。我的皮肤不把皱纹告诉我。我老了我不知道。就像我年少时,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孩子,我去沙漠砍柴,打土块,背猪草,干大人的活。没人告诉我我是个孩子。父亲离开的第二天我们全长大了,从最小的妹妹,到我。你剩给我们的全是大人的日子。我的童年不见了。直到有一天,我背一大捆柴回家,累了在一户人家墙根歇息,那家的女人问我多大了,我说13岁。她说,你还是个孩子,就干这么重的活。我羞愧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细细的腿和胳膊,露着肋骨的前胸和独自长大的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