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带上她的眼睛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我曾经喜欢的"星星",不是天上的,而是地上的,换句话说,就是我国的明星,我喜欢她们靓丽的外表,逼真的演技,还有那最动人的歌喉。
刚上中学时,我就迷上了蔡依林,我觉得她是那么超凡脱俗,让人的目光只能围绕着她转,我沉迷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浅浅的微笑,一个含着淡淡忧伤的眼神我的卧室成了"蔡依林"的天地,床头上、墙上、窗户上全都贴上了她的肖像画,我喜欢他那富有许多节奏感的歌,几乎所有的零用钱都花在买她的磁带上,整天都在磁带上过日子,学习成绩渐渐下降了。我原来非常喜欢数学,数学成绩也非常好,可是我迷上她以后,反而怕数学,特别是怕数学作业了。
记得有一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自习课,周老师叫我们写数学练习册,我看着练习册上的作业,眼睛就很痛,我看见周老师终于出了教室,心想:终于走了,终于可以抄作业了,于是,我便开始抄写同桌的作业,边抄边念。突然,我看见周老师的影子,周老师突然说:"钟琪,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本来这么简单而你又会做的题,为什么还要抄呢?难道只是为了对付老师的检查吗?"我顿时眼睛和脸都红了起来,差点儿落泪了,我还听见同学对我的讥讽和嘲笑,我心里真是生气极了。
就是因为我曾经追星,才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我是多么后悔啊!
我爱冬天,冬天延续了一年多期盼,零散了心间的岐蔓。我爱冬天,要问我有什么原因,我只会淡笑,但在心里却会泛起阵阵涟漪,一圈圈的扩散而去。
雾气氤氲,飞雪玉花,我欣喜地奔出门,小心翼翼的漫步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就像踩在玻璃上,我生怕自己破坏了大自然的杰作。好白,我眼前一亮,这种白不是单纯的白,它白的透明,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中,抛开一切杂念,只须带上自己的眼睛和心,静静欣赏。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这幅唯美的画面中漫步,突然,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让我从自己的世界中转移了视线。定眼,原来是一位小女孩。她小小的身体被大红棉袄和毛衣裹得严严实实,正蹲着身子堆雪人。她,似乎也发现了我,我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个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姐姐,等等!”一声脆生生却带着奶声奶气的鼻音又把我唤了回去。那位小女孩跑到我面前,“姐姐,陪我堆雪人好不好。”说的这么轻,这么细,急切又怕拒绝,尤其是那双足已穿透你灵魂的眼神,让你不忍心拒绝。
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孩子,约摸10岁,扎着两条俏皮的辫子,红扑扑的脸蛋,一双冻得似胡萝卜的小手,活脱脱的一个瓷娃娃,眉宇间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哦不,或许,更是一个折翼落入凡间的天使。更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大大的。从她的眼里你看不到一丝杂质,纯的让人心碎,就连这漫天的雪花也及不上她那双清纯的双眸。
我忍心拒绝吗?面对一位纯如白纸的孩子,我说不出一个“不。”字呢。不过,确实,我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了。谁又能理直气壮的说“纯真,简单,无暇”。
“可以啊,小妹妹,姐姐陪你一起玩。”“好啊,谢谢姐姐。”她拉上我的手,开心的笑了,那笑声如银铃,直摄我的心,瞬间冰洁。我又回到了童年时代,还是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懂的孩子,那么无暇,那么天真,是的,咱们一起堆雪人!
雪,还在下,季一曲清风醉,羞了赧颜,倾了羽袂,那淳朴的眼神怎能让我无动于衷。风愈吹愈烈,我听见来自她灵魂的歌曲,震颤着的不仅是我的灵魂,更是这种心灵之音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身处争官夺禄的社会,人际的复杂,人心的险恶,等等,组成的就是一个盘棋,每个人就是棋子,各种分划的阶级,步步惊心,错一步,全盘皆输,最终胜利的,只会是心思缜密的人。在这样的社会中,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又如何,扪心自问,你快乐吗。是是非非,早已是物是人非。其实脱掉一切伪装,剩下的就是最真的你。人人都把名利看淡了,一切也就淡了。我想,能做到这样的人,或许只会是圣人吧,抑或这就是佛的最高境界,尘世万物皆空,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开心吗?但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生于1963年的刘慈欣,成长于“时期”。同那个年代的许多同龄人一样,青少年时期,他深受俄罗斯文学的熏陶,喜欢列夫・托尔斯泰。俄罗斯文学的厚重以及带着粘滞感的语言,影响了他日后的文字表达。“我的语言风格很想追求像俄罗斯文学那样平实、厚重的质感,结果平实学来了,厚重却没学来。”他谦虚地说。
偶然从父亲箱底翻出的繁体版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把刘慈欣带入了一个迷人而有趣的科幻世界。他是1979年创刊的《科幻世界》的忠实读者,从创刊号一路看到今天。1981年的一个冬夜,他读到一本名为《2001太空漫游》的科幻小说,这本西方科幻三大巨头之一的阿瑟・克拉克的代表作,改变了他的一生。2008年,在得知克拉克去世的消息后,他写下了这样的感慨:“27年前,是他让我产生了写科幻的念头,《2001太空漫游》告诉我科幻能够怎样展示宇宙的广漠和神奇;《与拉玛相会》则让我看到了科幻怎样像造物主般,创造出一个真实到精致可触摸的想象世界。以后自己的所有小说,都是对这两部经典,拙劣的模仿。”
刘慈欣很早就开始尝试科幻创作,《带上她的眼睛》的初稿就是在初中时完成的。后来他陆陆续续也写了一些作品,并向《科幻世界》投稿,可是并没有被录用。“我写作肯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发表。”工程师出身的刘慈欣非常现实也严谨,在对科幻刊物进行仔细分析之后,他把《带上她的眼睛》做了修改,文章被发表了。此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在《科幻世界》上发表了许多作品,很快就受到关注。2004年,未见刘慈欣其人只见其文的郑军(国内民间的科幻研究者和科幻作者,对国内科幻状况十分熟悉),这样形容他:“他现在能够高高跃起,肯定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段艰苦的助跑。”
郑军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生活在偏远闭塞的山西娘子关的刘慈欣,在90年代末发表科幻小说之前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量阅读,涉猎广泛,科学、军事,只要有兴趣的题材都找来读。经历了那段时间的助跑之后,他终于高高跃起,成为科幻界一颗耀眼的明星。
从《带上她的眼睛》发表开始,刘慈欣带着一颗科幻迷的热枕之心孤独地创作着。2007年,从成都参加完世界科幻大会,回到自己生活、工作的娘子关,看着办公室窗外平静的山谷,周围熟悉的同事们、朋友们大都不读科幻,这一切与科幻大会上令人兴奋的热情和喧嚣相比,恍若隔世。刘慈欣知道一切并没有改变,这就是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在大会上,一个科幻迷女孩的一句话一直刻在他的心里。那个女孩说:“希望你们能拉着我们的手在太空中飞行,在时间中看未来和过去,带着我们仰望星空,带着我们聆听宇宙中最深邃的思想。” 刘慈欣说,女孩的这番话也是三十年前自己想对科幻作家们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科幻作家尼尔・盖曼曾经说过:“写小说的技巧在于,你拉着读者的手带他们进入一个黑暗的世界,并安慰他们说不要害怕,当他们真正感到害怕时,你就把手松开。”刘慈欣说:“我想我是不会松手的。我自己就是科幻迷中的一员,我们只能手拉手走在我们的世界中。”
刘慈欣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科幻迷,只不过现在在上面叠加了作者的身份。他说作为科幻迷的刘慈欣和作为科幻作家的刘慈欣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简单地从一个爱好者的角度去关注科幻,后者则把科幻当作一个事业,所以会关心科幻的市场、关心读者的取向、关心科幻文学和影视的结合等等。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的时候,刘慈欣形容“科幻市场和作品的关系不是X+Y,而是X×Y,一个为0则全部为0。他说,如果没有市场,只在小圈子里弄的话,即使写出来一朵花来,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作为一名科幻迷,又超越了一名科幻迷,刘慈欣时刻关心、思考科幻发展的未来。
对话 书香两岸X刘慈欣
书香:在《三体》系列中,您更在意所创造出来的科学形象,还是关于人性的思考?
刘:我的所有作品,最在意的就是它的科学构思,至于人性的思考,顺其自然吧,主要还是架构科幻构思所产生的故事,所以人性的思考或是人类社会的思考所蕴含的东西,并没有事先设定。
书香:科幻是大众的文学,如果小说中有更多人性的思考,是不是可以被更多非科幻核心读者所接受?
刘:让科幻走向大众是每一位科幻小说家的愿望,所以我们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这确实也比较困难,因为现在已经不是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包括美国也好、欧洲也好,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科幻小说本身是建立在对科学的神奇感之上,一种与现实疏离的感觉,可是现在科学技术的发展已经让这种感觉消失了。比如现在采访的时候,放在桌上的东西,在以前就是很科幻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为现实。科幻的黄金时代是在科学飞速发展但还没充分发展起来的年代,科学展示了种种可能性,所以有很强的诱惑力,而现在相当多的可能性都变成了现实,人们对科学的疏离感也渐渐消失,这对科幻小说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地方,也是最大的困难。
书香:您如何看待科幻小说中的科学理念?
刘:科幻文学中的那些理念并不是真正的科学理念,它只是科学在文学中的映像,理论是不严格的,只是在科学基础上展开的想象。大部分这种科学的想象只是为了产生一个好的故事。
科幻小说作者99%的努力,都是在写出一个好的故事,而不是想要去解决什么问题,批评什么社会现象。如果一个好的故事诞生了,本身肯定会带来很多思考和启示,但最初,作者所做的努力就是讲好故事,至少我是这样的。
书香:《三体Ⅲ》里面放了很多东西,您自己也说过理想的写作时间是三到四年,但您好像有一种危机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刘:这种危机感来自各方面,从小的来说,我毕竟是业余写作,写作状态与工作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工作很紧张甚至遇到变动就写不了,你不知道下一本书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另一个是大环境的问题,科幻毕竟是太平盛世的文学。再一个,是创作上的考虑,有些想法就希望赶快把它写出来,《三体Ⅲ》的结构就是这样子,如果真的事无巨细地写出来会变得很长,最后的震撼力也就不够。而且我当时也打算搭起一个大框架,将来可能可以写续集或者是外传,现在看来很失策,别人都写了。
书香:读您的小说很有画面感,您写作的时候会有那样的感觉在吗?
刘:有的。我脑子里画面感的东西很强。很奇怪。包括一些大的数字都会转化成画面。创作的时候都有这种画面感,但是并不是有意的,好像我为了拍电影写成画面感,可能我看的电影很多,所以受到了影响。
书香:您在《南方文坛》上的文章曾经说道:“科幻文学描写的重点应该是人与大自然的关系,科幻给文学一个机会,可以让文学的目光再次宽阔起来。遗憾的是,我自己并没有尽早看清这条路,而是在另一条歧路上越走越远,目光从星空收回,变得越来越狭窄了。”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
刘:以前创作的时候,目光真的是一直盯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后来到了《三体》就渐渐地关注到人类自身上来,当然到目前为止还不能说是什么缺陷,但是这个趋势如果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就偏离了我的科幻理念。科幻本身最关注的应该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如果在科幻里还是过多地关注人类自身、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话,就会把科幻本身的特性消磨掉,这样科幻就跟其他类型小说没有什么区别了。事实上,《三体》本身就过多地融入了人类本身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我就是从《三体》开始察觉到这点的,我想下一本书应该会有所修正。
(编注:刘慈欣曾经写过题为《超越自恋:科幻给文学的机会》的文章。在文章中,刘慈欣认为,目前的主流文学是一场人类的超级自恋,只关注人与人性以及与人性有关的一切。他说“科幻文学,其实就是文学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努力,科幻把文学重新与宇宙联接起来,让人与大自然关系重新进入文学,这确实是文学的一个超越自恋的机会。”)
书香:《三体》带来了科幻出版的热潮,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科幻的繁荣跟各个方面都有关,有作家的因素,有读者的因素,还有很重要的,出版方的运作的因素。你说《三体》的出版会带来什么,还有待观察,它带来的效用都不明显。因为需要后续的作家来填补后面的空白,至少现在还是缺少在大众中有影响力的作家,当然也出现了这种希望。比如说钱莉芳的《天意》,她的第一本小说就非常成功,如果第二本比第一本更成功的话,就是一种突破。但是光她一个人还是少,还是需要有更多的作者。
另外一些作者,比如江南、今何在,他们都在写科幻而且销量也都很好,在市场上很成功,但是以往科幻界往往忽视他们的作品,提到国内的科幻原创时,常常会把这两本书(《上海堡垒》、《十亿光年》)排除之外,但是它们是地地道道的科幻。所以现在能看到的,有市场号召力的作家还是比较少的,希望后面能跟得上。
忽然,一只小鸟扑腾着飞进院子,跌跌撞撞地落在雪里,嘴巴朝下栽倒在地上。接着又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来走去,不时低头在地上啄一下。
男孩趴在窗台上,鼻子顶着玻璃,望着这只小鸟,心里想着:晚上能不能避开家里人悄悄溜出去呢?院子里的那张长椅叶落满了雪,应该把它倒扣过来呢......
妈妈在里面喊了她一声,男孩慢腾腾的穿过走廊向厨房走去。
他走进暖洋洋的门厅,在餐桌旁坐下等着早饭。像往常一样,妈妈又在做简短的饭前感恩祈祷。男孩心不在焉得用手指甲在旧桌子上划来划去。祈祷一结束,他就拿起勺子,伸进热腾腾的鸡汤面条盆里。
他把饼干掰开,泡进汤里,勉强抬起眼皮望望对面坐着的妹妹。妹妹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他的脸转。
他吃完面汤,又一口气喝干她的牛奶:“我可以走了吗?”
妈妈抬起头,迷惑不解:“上哪儿?”
男孩不耐烦的盯着妈妈,觉得他早应该知道:“我想到池塘那边试试我的新冰鞋。”
妈妈瞥瞥身旁的妹妹,温和地说:“稍等几分钟,带上她。”
男孩一把推开椅子,高声叫道:“我一个人去,不带她!”
“求求你,本杰,你从来不给她一次机会,你也知道,他喜欢滑冰。照你的想法,因为他是个哑巴,就可以不理睬她,但这回还是让她跟你去吧。”
一撮灰白的头发垂下来,挂在妈妈苍白的脸上,他疲倦的挥挥手:“妹妹的冰鞋在门厅的壁橱里。”男孩愤愤的逼视着妈妈和妹妹,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就是不带她!”
说完,他冲到壁橱前,抓起自己的大衣、连指手套和帽子,把门“砰”的在身后甩上,跑进车库,摘下冰鞋搭在肩上,跑进院子。长椅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男孩走上前,把它们掀了个底朝天,微笑着朝田野跑去。
男孩在盖满雪的马食槽上坐下,穿上冰鞋,把换下的鞋系在一起,搭在肩上,朝池塘边走去。他立在池塘边,兴奋得发抖。
忽然,有一只手扯了扯男孩的大衣,他一惊,低下头,发现了妹妹。他把妹妹按着坐下,盘算了一下,想把妹妹送回去,可又想到,如果这样,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想到这里,男孩给妹妹穿上冰鞋,她狠心用力拉扯鞋带,抬起眼想看看妹妹脸上有没有怕疼的表情。但是没有……一丝变化也没有,尽管鞋带已经深深的勒进了他的肉里,可他还是静静的坐着,注视着哥哥,两只眼睛一声不响的看到她心底的最深处。
“妈妈为什么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却生了个你。”男孩瞧着妹妹,好像他是一件累赘讨厌的物品,他甚至因为自己这样恨妹妹而恼恨起自己来。有时,他发现自己甚至记不住妹妹的名字;也许,是他有意忘掉了。他给妹妹系好鞋带,起身走开。
一阵不大的风刮来,吹透男孩的灯芯绒长裤,他溜到池塘中间,开始滑行,裸露的脚踝在寒风里有种舒服的刺痛。他能感到锋利的刀刃“咝咝”擦过雪被下的冰面。寒气逼人,冷风吹在她的脸颊和耳朵上,冻得生疼。
男孩倒退着滑行,看到妹妹从后面跟了上来,他盯着妹妹以优美的姿势朝他滑来,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滑不了这么漂亮。
妹妹的手指动作不很协调,但他却滑得比谁都好。也许正是她的矮小和清瘦让他感到厌恶,这个脸色苍白、灰不溜秋的倒霉东西。
男孩看着妹妹轻巧的滑过池塘,像一瓣削下来的冰片。他打了个弯,朝前滑去。在停下来擦鼻涕时,他觉得有人在扯她的大衣襟,他一把甩开妹妹的手,朝另一个方向滑去。
他抬起头,四下寻找他的身影,没有!他划到池塘中间,四下张望,发现妹妹在池塘的另一头,超出了安全区!虽然没有标志,但他知道,那儿冰薄如纸。
一瞬间,男孩呆住了。可又一转念,一旦出事,很容易解释,他只要对妈妈说当时他不知道妹妹在那儿滑冰……从此,妈妈苍老和疲倦的神情就会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消去……从此,妹妹卧室里就再也不会传出一遍又一遍耐心和气的劝说;再不会有妹妹拒绝自个儿学着系鞋带时,妈妈脸上出现的那种无可奈何的神情;也再不会见到妈妈的眼泪……
男孩目不转睛,看着妹妹越滑越远。忽然,一只小鸟闯进了她的视线,那是一只笨拙的雪?。此刻,他显得更加纤弱,却飞得那么漂亮,他慢慢掠过池塘。男孩正要仔细瞧瞧,他却消失了,但刹那间他还是看清了,他就是早晨在院里见到的那只小精灵!
男孩的两腿开始加速蹬踩,冰刀发狂的凿在冰面上。妹妹不见了!男孩十分焦急,双腿像着了火,他挥舞双臂,竭力想加快速度,总觉得不够快。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妹妹不见了!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它滑到薄薄的冰面上。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他盯着妹妹发青的脸,默默祈告他的眼睛能很快睁开。妹妹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心一阵绞痛。妹妹浑身发抖,男孩迅速地脱下他湿透了的衣服,把她瘦小的身体紧紧裹在自己的大衣里。他用冻僵的手脱下自己的滑冰短袜,套在妹妹的脚上。刺骨的寒气立刻顺着他的脚心爬了上来。
冻僵的双手怎么也解不开鞋带,他把它们胡乱套上,抱起妹妹,朝岸上跑去。怀里的妹妹,身体僵硬。他注意到妹妹的嘴唇被划破了,在流血,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为他擦干血迹。她低下头,想从妹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表情,但仍然什么也没有……
没有痛苦,没有责备,什么也没有……只有眼泪。可从前,她未曾看见妹妹哭过一次,尽管有的时候,妈妈在妹妹的面前伤心得死去活来,他依然是无动于衷的呆坐着。可现在,她眼眶里涌出了泪水,泪珠从脸上流了下来。男孩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谢丽尔!
过完30岁生日,顾佳开始为嫁人这件事发愁。特别是得知前男友已觅得佳人,幸福地迈进围城后,她更加迫切地想要尘埃落定。
甲乙丙丁,来者不拒。姜峰是她的第十一个相亲对象。
淮海路的西餐厅,姜峰笨拙地切着牛排,藏在格子衬衫里的金项链若隐若现。只需一眼,顾佳就知道,他不是她的那盘菜。没了期待,她干脆埋头专心吃东西。
某个瞬间抬起头,顾佳发现姜峰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他缓缓地说:“小佳,我挺喜欢你。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们交往一段时间试试可好?”
顾佳原本只是想糊弄一下就撤退,但见对面的姜峰眼神真诚,不遮不掩,也不装腔作势,便也不好意思敷衍,突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我……”
“没事,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姜峰说完,换了个话题。
见面前,顾佳了解到的情况是:姜峰,本地人,高中读到一半,在闵行有两套拆迁房,自己开一家小型印刷公司。长得不算玉树临风,看着倒也精神。综合来看,不至于32岁还是一个人。问题出在,他只看得上文化人。用姜峰的话来说,找一个有内涵的老婆,是对自己的下一代负责。
来之前,顾佳偷偷问自己,学历是问题吗?
当然是问题。可自己寒窗苦读研究生又怎样?还不照样在大上海居无定所,拿月薪八千的工资,住浦东新区租来的房子?姜峰确实没多少文化,但人家的日子过得踏实带劲。
给他们拉红线的徐姐添油加醋说:“嫁给姜峰多好啊,户口和房子同时解决。再说,你们年龄相当,人家也是真心实意喜欢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顾佳被说得有些心动。
她在脑海里重新回放了一遍姜峰那张脸,并不觉得讨厌。最重要的是,和其他相亲对象比起来,她从他的眼睛里,还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点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
于是,三个月后,顾佳时髦地玩了闪婚。
尽管这个男人并非理想的结婚对象,但谁的婚姻会是十全十美的呢?顾佳心想,在30岁的年纪,要了面包,还想要爱情,实在是过于贪心。
父母那关,也过得出奇地顺利。尽管父亲对姜峰的学历颇有微词,但一想到顾佳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嫁个有房有车的上海人,总好过一个人飘在大上海。
2
婚礼上,姜峰的表情里有难以抑制的喜悦感和优越感。那点浓情蜜意,让顾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男人眼里,找个文化人做老婆,真有那么重要?
这个谜团,很快就有了答案。
那晚,姜峰喝得烂醉如泥,又哭又闹到深夜。他嘴里反复嘟囔的几句话串起来,顾佳听得很清楚:“蒋晓雯,没有你,我还不照样娶了读过大学的老婆!告诉你,我娶的可是研究生,比你还厉害,你拽什么拽?”
就是这句话,让顾佳恍然大悟,姜峰固执地在择偶标准里添上学历,只不过是心里住着一个放不下的人。故事的梗概,顾佳大概也能猜出一二。那个叫蒋晓雯的女人,应该是因为嫌弃姜峰的学历而抛弃他的吧。
第二天,姜峰醒来后,讪讪地笑着说:“昨晚我没乱说话吧?我一喝醉就喜欢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啊。”顾佳装作一无所知地说:“没有啊,我睡得很沉。”
顾佳确实有过5秒的感伤,但一想到自己这般迅速闪婚,也是为了在前男友那里出口气,她就在心里原谅了姜峰。
褪去闪婚的那点激情,生活慢慢归于平静。结婚这件事,让自己在这座城市终于有了一个家,顾佳觉得很知足。
可一段时间之后,顾佳不知不觉中发现,婚后的生活渐渐变了味道。自己似乎成了姜峰的一张名片,任何应酬或者朋友聚会,姜峰都要带上她。
一开始,顾佳还心存感激,以为姜峰是怕她一个人在家孤单。可时间一长,她逐渐意识到,姜峰带上她,更多的只是为了享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你小子厉害啊,居然娶了个大学生……”
“嫂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赶快说说,怎么追到手的?”
……
在这样的恭维里,顾佳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要命的是,她和姜峰的那些朋友完全找不到共同话题,每次傻坐在那里,笑得表情僵硬,俨然就是一只花瓶。难怪有人说,结婚哪里是嫁给一个人,分明就是嫁给他和他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
后来,顾佳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饭局。次数有些频繁后,姜峰终于在一次喝醉酒后,涨红着脸朝她吼:“吃个饭怎么了?你丫是不是嫌老子是粗人?告诉你,我娶你,是我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顾佳看着瞬间变了个人一样的姜峰,表情有些错愕。或者说,大抵这才是真正的姜峰,喜欢将脏话挂在嘴边。之前,他只不过是为了讨她的欢心,也为了向另一个女人证明自己,才以另一副样子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闪婚有风险,投入需谨慎,这话果真不假。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顾佳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所以就算有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可她的委曲求全,并没有换来安稳的生活。
3
顾佳第一次对姜峰感到绝望,是在婚后大半年的时候。那天,顾佳拿着平板电脑看《黄金时代》,看到动情处,忍不住掉了眼泪。姜峰打游戏打得火热,说了两遍“小佳,给我倒杯水”都不见顾佳有所反应后,终于从游戏里回过神来,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电影有啥好看的?”
见顾佳没理他,姜峰加大音量说:“网上不都说了嘛,萧红就一破鞋。”
顾佳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可以容忍姜峰回到家打游戏,可以容忍他和自己有不同的兴趣爱好,甚至她从来都不奢求,两人可以在看书或者看电影上能够有共鸣,可她没办法容忍这个男人带着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她喜欢的人和事。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顾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你看不懂就不要乱说!”
顾佳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姜峰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顾佳脑子一片空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姜峰还在大吼大叫:“不就有点破文化,能当饭吃?你不照样还是嫁给了我这个大老粗?矫情个什么劲……”
足足过了5分钟,顾佳拿起钱包,披了件外套出门,身后响起姜峰的声音:“走了就别再回来。”
那一刻,顾佳想到了离婚。
可悲的是,偌大的城市,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逗留的地方。一个小时之后,姜峰打来电话,说了很多“对不起”,并发誓下不为例。
最终,这婚没有离成。不是顾佳心软,而是第二天她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这让她失去了离婚的勇气。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离婚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谁能保证下一个比姜峰好?顾佳用这些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
那段日子,姜峰对她也一下子好了起来,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尽管她知道,这是沾了孩子的光。但如果孩子的出生能够改变现状,顾佳愿意将这段婚姻经营下去。
4
可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教育孩子的理念上,顾佳悲哀地发现,姜峰和自己完全是南辕北辙。
儿子3岁那年,在幼儿园小班和小朋友起冲突,直接将对方摔倒在地。顾佳赶到学校时,姜峰不去管教儿子,还在那里责怪人家小朋友不知道还手。连幼儿园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说:“哪有你这样教育小孩的?”
大概就是那个瞬间,顾佳看着在外人眼里没有教养的儿子,终于对自己承认,她和姜峰可以将就着过,但她不能让儿子变成一个让自己都讨厌的人。
不就是再次居无定所吗?总好过一辈子委曲求全。
顾佳说起离婚的时候,姜峰只当一个笑话,不屑地说:“好啊,只要你舍得这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绝对陪你去民政局。”
还能说什么呢?及时止损,才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