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中心 > 那一晚家教老师

那一晚家教老师

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那一晚家教老师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那一晚家教老师

那一晚家教老师范文第1篇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此刻我甚至想见见他。那一个夜晚她(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谁,她说:“有一个男孩子在操场等你。我也不认识他。”我便去了.他见我的第一句话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回答放假的时候努力想他的名字,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只觉得有一点点面熟,知道一点是老乡。

早已不记得那几个小时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但我依稀记得那冷冷的月光下我们长长的影子。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有一点害怕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张望着。我好怕别人看见我和一个男孩走在一块。他不管这些,一直轻轻地说着什么。他的话总让我有一丝温暖在心头萦绕。我低着头,轻轻地咬着嘴唇听他说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突然他问我冷不冷,我想起我该回去了,他执意送我到女生宿舍门口。大门已经关了,我更害怕了,我生了自己的气,真的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我只能无助地瞟了他一眼,他叫我翻进去,我不敢。他蹲在墙面前,摊开双手让我站上去,我更恨自己了,但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如此。他缓缓地站起来,我扶着墙壁,慢慢升高,我感觉自己飘起来了。蹲在墙头上,我又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鼓励让我纵身一跳,居然没事!

那一晚我第一次写起了日记,谁知竟一发而不可收。这时候我才想起刚才翻院墙若是被管理员看见,肯定要挨训了。我更后悔不该这么晚才回来了。这样责怪着自己,却又一边回味着他带给我的款款的袅袅的感动。甚至觉得他的手掌好厚实,好想蜷在他手心睡觉。忽而又气愤自己了,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幻想呢?但我却因为他没有告诉我下次见面的时间而怅然若失了。

我就这样一直惦记着他,只能终于有一天中午,我走进校门看见他从教学楼里出来。那是第四天的中午,见他低着头远远地迎着面走来,我便走到了路的另一边,结果还是和他撞上了,脚前的那一双皮鞋是他的,我认识。我抬眼看他的同时他张了嘴,我听见他说他晚上等我。我慌慌张张的绕了过去,低着头匆匆钻进寝室。初秋的太阳在窗外暖暖地照着,她们淡淡地笑着,我觉得她们全知道了。只有独自坐在床上,徒劳无功地想他叫什么。

晚上我洗了澡,选一件最白的衬衫,用平生最微妙的心情去了操场,这时最让我不安的不是他叫什么,而是那么大的操场,我该上哪。环视一周没见着他,我正想回去的时候,他走上来,像天上掉下来一般。他递给我一本书,我本不想要,但想到扉页上一定有他的名字时便接了过来,看完递给他他不接,一个眼神就让我低下了双手。

每次我回宿舍的时候,他都会在后面说下次见面的时间,我总是只顾往前走。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想起他,总是会想起!终于等到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永远都是看着我的白球鞋和和他的各种式样各种颜色的皮鞋。有时也坐下来,垫着他带来的杂志,看操场另一角灰白的灯光下悠悠走着的人,再不就是扯着脚边的枯草,他仍然只是说一些琐碎的事,他从没说过他爱我。我隐隐有些希望他说出来,但我又很怕他真的会说。他一直没说,直到最后。

终于有一天,他问我为什么每天都穿那双球鞋鞋还那么白。我知道他不是问我为什么鞋子白,他问的是为什么只穿那一双鞋。我默默地低着头,脸上有点热。我以为他是笑我,那时。

又是漫长的一个星期,他才来找我,我脚上仍然是那双球鞋,我总不能穿姑姑给我纳的千层底吧?

和他在一起的许多细节都已经很模糊了,可我忘不了他送我皮鞋的那一晚,他把手提袋搁在一边,我们坐在亭子里的长凳上,他忽然按住我的双肩——他想吻我!我下意识地猛然推开他扭头便跑,他追上来,把袋子塞在我手上,我不接,袋子掉在地上。我闷着头跑回宿舍,我知道一定有许多人看见我的囧样。

过了几天,我发现那鞋盒躺在我床上,里面还有他写的文字。我匆匆看完便把它们锁在箱子里,没有人看见。但它们是如何到我床上的,我却一直不得而知。我等着有人来告诉我,可是没有,我更没法问出来。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看见他的时候总是躲开,而他总是跑过来告诉我他晚上等我,声音很刺耳,我恨不能封上他的嘴。这样的夜晚我就会从窗口看见他的背影,看他能遮住半个耳朵的头发在冷风中翻飞。他总会等二十五分钟左右,他看不到我,或许也不知道我在哪个寝室,他问过一次我没有告诉他。

那学期快放假的时候,我去赴约了,他看见我似乎一点也不诧异。我们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又回到了以前。不管是散步还是坐着,我俩之间的距离都恰好能容下一个人。

我一直没有穿那一双鞋,他也不问,像不知道这回事。

放假回家我没有和他一道。

在家里哭了一个寒假,爸爸说没钱,我故作坚强地说大不了不上了,然后就躲在房间里哭。我不知道妈妈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去求她。

开学,爸爸和我一起去了。在校长办公室里,爸爸跟校长解释,我特别担心的事结果还是出现了,有一个男孩闯了进来,好像还是他们班的。爸爸还在继续说着,男孩就静静地听着。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经过了我。就好比人跌倒了,最先看的是周围有人看见没,而不是关注自己的衣服和身体。

书是读了,可没有课本。我开始憎恨上课,特别是有老师盯着我只有一本笔记本的课桌看的时候。

他从此没有再来找过我,我隐隐觉得跟那个男孩有关。我甚至想踹那个男孩一脚,可我一直再没见着他。而他,我只见过一回,我远远地看他在球架下投篮,他跳得好高,似乎正在努力跳出我的心。

他的一双球鞋比我一身的行头还要值钱,我猜。

但我还是常常会想起他,又或者就是想他?特别是在打开日记本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日记本里他还一直是主角,直到他的出现。

他比我高一个年级,我完全被他的直爽与放肆震住了。那个星期六的晚上,同桌和我沿着跑道走着聊着,突然就被人叫走了,他就从后面走了过来,我起初没在意,以为他会超过去,可是没有,我正有点意外的时候,他开始自我介绍,我甚至没办法打断他。他没看我,只是独自说了好一会儿。月亮还没有出来,只有几颗星星偷窥着我们。我就那么听着,跟他一道往前走。

现在想来,我真的应该不理他,站住或是掉转头都可以啊。人都会习惯惯性吧,都是不愿意轻易改变一直在走着的路吧,不管是走路还是生活。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是为什么,我跟他聊得那么投机,当然更多的是我听他说,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我一下子就被征服了。他走得越来越近,当我意识到之后,我便让开一点。然而过不了多久,他又靠了上来。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他邀我到那一片小树林里去,我从没去过,但我答应了。他走前面,我跟着。有一个坎儿颇高,他左右看了一下,没找着我能跨上去的地方。我说回去吧,他不作声,伸出一只手,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真挚。我就把手递了过去,他的掌心暖暖的湿湿的,让我又想起了我曾踩过的那双手。爬上去了,我忙稍用点力,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总是提醒我地上有条沟或是有根树枝,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看地上隐约而斑驳的树影。他悄悄地转过身来,静静地看我的脸,我则看他不甚厚实的前胸,但我感觉到月光正照在他突出的眉棱和挺直的鼻梁上。他轻轻地拥着我唇放到了我的唇上,我全身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他的唇又缓缓地离开。我差点哭了出来,我说这是我第一次,他说他也是。他仍然拥着我,他问我恨不恨他,我想点头,结果却摇了摇。他说我好美,我轻轻地左右转了转身子,他便放开了我。

我们走到了江边,寂寞的街上,我被他拥着慢慢的挪着脚步。来学校快两年了,我却没有去过一次江边,是他带我去了。我看到许多以前不曾看到过的轮船。他仍然吻我,我没法拒绝。直到天色渐渐地亮了,我的梦似乎也做到了尽头。我怕星期一的我是众人耻笑的对象,我更怕他会把昨夜和今天的话在别人面前重复。

我好冷,红红的太阳一点儿也不热,我们靠在一起晒太阳。他仍然要吻我,我推开了他,或许,太阳的注视下,人的胆子都会变小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室友解释我一夜未归,终于,我买了一些东西,拎着。告诉她们我去了一个亲戚家。东西就是亲戚送的。我为自己的开始说谎感到兴奋。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这样过早地把初吻交了出来,但我没想到后悔,在那个时候。可我预感到我们不会长久的,但又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告诉我下个星期五在操场等我,可我每次走到宿舍与操场的岔路口时,都好希望他能冒出来,无理地要求我陪他走走。我不会说话的,只会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听他说。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学费都交不起,更不想让他看出我永远都只有那两件T恤,我去买了一件连衣裙。没有人知道当别人吃早餐的时候,我是如何的难受。我想不通为什么以前早餐时不怎么饿,现在没钱吃早餐的时候反倒饿得不行。

星期五终于来了,我第一次穿裙子自我感觉还行。但他似乎并没太在意衣服,他只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脸,我也并不避闪,我不怕他。他依然老吻我,我也并不推开他。

后来,我去见他常会穿室友的衣服。但星期五星期六就不,因为这两晚我们通常都不回来,坐久了就躺在草地上,我怕把别人的衣服弄脏。

我开始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神,她们似乎都知道我去了哪儿,又似乎不想知道,反正没人问。我和她们的话就渐渐少了。

他教我认星星,现在还记得的织女牛郎星、北斗星,都是他教我认识的,还有天蝎座,那是他的星座。

五一回家,他要到我家来,我不答应,我不想让他看见那三间灰灰矮矮的瓦房。他告诉我,他会把月亮当一个大大的镜子,从镜子里看我。所以每天晚上我都站在门外,仰望它,仰望他。

我提前一天去了学校,他也是。我们去爬山,我总不想让他花钱。灌木丛下,看他沉沉的睡在我身边,鸟儿在头顶叫着,阳光射不进来,他吻我。

我把以前的事告诉他,他说不怪我。

他一次次地要我,我不敢那么做,虽然好多次都到了边缘,我还是推开了他。终于有一天,我朝着他的脸甩了一记耳光,他的力气马上就弱了下来,继而是自责。

我并没有怪他,我知道他在我身边,走不了。

但我最后还是把自己交给了他,我看见漆黑的天空中只有几颗星冷冷地瞅着我,他没看见,他只看着我。

那是放假前一天。

他要看我的日记,我就给了他。我到他的寝室里,整个宿舍楼只有我俩。我看见他的日记本,我想看,他不给,我就更想看。

当我看着他记账般录着的他以前的故事时,我苦笑了。

他骗了我!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而他……

他骗了我!

他好像并不在意,我更恨他了。他的道歉又让我更嗤之以鼻。

他还是一如继往地吻我,我没有丝毫感觉,我用了全部的力气咬她的唇,我感觉到咸咸的味道,又或者,是我的泪?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满世界玩,他还是一次次地要,我更恨他了。但我不拒绝他,他的棱角分明的唇让我无法拒绝,但我想杀了他!

我写信告诉他,我不希望如此。他总是避开这个问题。

我想跟他分手又无法说出口,虽然我历尽千辛找到了他家。她仍然一次次地重复,我恨透了!这个世界!

天空黢黑黢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我看不见他,当呼吸渐渐平缓的时候,我终于说出我来找他的目的。他依然是自责,但我知道这次他是无法挽救的了。他似乎哭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第二天他送我回家,我还是没让他到我家来,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我在他家呆了五天,爸爸不知道我去了哪儿。那是个浓阴的天,一回家就是爸爸无休止的责骂,说不给我读了。

我走出家门,去找了那个老乡,那天夜里,我把自己给了他。

开学还有两天,他打来电话,说一些无聊的话,我嗯嗯的应着。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拿回了我所有的行李。但我的日记本还在他那儿,后来我就一直没再写过日记了。

第三天,我就动身到了这个城市,这个让我痛恨的城市。现在,我终于逃离了它。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没有任何文凭,没有任何技术,我像一只狗一样在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脚下讨吃的,他们老是赶我。

我发现这个城市是铅灰色的,而我家是绿色的。

但我却不回家。

我在眼镜厂裁过片,过保姆,还让自己给了那主人,我在皮鞋厂学过做包,我做过钟点工,我卖过水果……

我后来给一个又胖又笨的男孩做家教,那算是我最高尚的职业了。租了个六平方的房间,在大路边低头烧饭的时候,我讨厌那些从后面看着我的路人。唯有太阳,她暖暖地照在我身上。

我吃不好,但我特想吃好的。

有一天,我发现有些地方我进去免费,我就钻了进去。我傻傻地坐着,木木的看着那些华丽的衣服在跳跃、旋转,有时会有人请我吃东西,都是我从没吃过的。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吃。他们看出来之后,都会耐心的教我,可我开始讨厌他们,我就觉得他们不过是有点耐心的狼。但我还是会来,说不清原因,或许只是没地方可去,又或许只是为了那些吃的。

只有他,教我的时候眼里有更多的真诚,并且,他是他是唯一一个连续两次请我客的人。我把自己给了他,闭了眼,那小小的光斑还在眼前转,有偷窥我的那几颗星星的感觉。

我常常来这里,他也来,给我各个国家的风味,我一次次地把自己交给他摆布,就觉得自己更像一只狗了。

他有一天给我一百块钱,我知道自己不止这么多钱,但我还是接了。钱并没有错,我爱钱。我知道谁都爱钱,可那些人模狗样的,却都不肯承认。

和他在一起,我平均半个小时就说一遍我爱他,我知道他想听这个,而他则平均十分钟说一次。呵呵,真逗。

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洗车点,看见了他的夏利。他身边站着一个明知很老看上去却和我差不多的女人,还有一个男孩,七八岁吧,叫他们爸爸妈妈。他看到了愣在路边的我,但眼光并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太久,他们依然说笑着。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甚至连洗车的都把水冲到了我的腿上。

我从他面前走过,我没能想到该怎么做,只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保持着和儿子说话时的笑容瞥了我一眼。

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是什么呢?

我从此再不从那个洗车点经过。

好多天我都没去那儿,我想去看看满天的星星或是朗朗的月亮,可我只能看见暗红的天空,昏死的月亮也是暗红的,没有星星。

我要是不去,他就不会找到我的,但我还是去了。我告诉自己不是去见他,但他又坐到了我身边。默默地,我和他都默默地喝着没加糖的咖啡。

他的要求我依然毫不拒绝。从他油腻的头发间,我似乎又看见那几颗曾冷冷地瞅着我的星。闭上眼睛再睁开,我只看见他上下移动的反着光的头发。它们一缕一缕地硬着,亮着。

我坐在副驾驶上,他让我带他去我的住处。我带他去了我前几天看上的两室一厅。我站在空房子里傻傻地笑。他递了几张花花的纸给了站在一边的房东。

第二天傍晚我就没去那个男孩家了,因为我一个人搬家一直忙到下午。太累了。

他陆陆续地送来席梦思、电视和一套厨具。后来还要给我买一京哈,我不要。

每次来之前他会提前一个小时左右给我打电话--他给我一个手机--我于是就做好饭等他来吃。

他来了就吃,会说几遍好吃。然后就抱我,我不动,任他摆布。他有时会暗示我该抱他,我就抱……

然后看一会儿电视就走.

我发觉太阳已不是以前的太阳了。可我不想离开这里。

我问他要钱,他说给过了,其实那只是我的生活费。

就吵。我拽着他的胳膊闹。我不敢打他。

但他还是把我往床上一扔就干。中途我向他要钱,他就捏我,我不哭,我只有毫无力气地任他摇摆。

我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爸爸,他说他生了病,现在已经欠了几千块钱的债了。

我哭,我闹。他不理我,我就打电话把他哄来,再闹。

我们每次都吵,大声的吵,甚至半夜都吵,吵完他再回去。

我不在乎对面一居室里那个男人,他比我大,但比我嫩。

但我常常到对面去玩,有时穿着最省布的衣服,他似乎有些害怕,我反倒有些得意。我把脚往他的破烂床上一搁,他便不敢不和我打牌了。输了就打耳光,我一输,他就会脸红,而我呢,就用力打他。

他突然就来了,我一进门他就给我一个耳光,全部是输了牌的那种耳光。我咬他、我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我还是他的。

完事后他就骂我,用世上最难听的话骂我。我反而不哭了,我知道他骂的都对,我的确就是个!

他去找房东,又交了一个月的房租。

回来又说不该打我,叫我打他。我只是笑笑,我笑我终于认识了自己,而他不会知道我笑什么。那一晚他没回去,趴在我身上,似乎比哪一次都温柔。

我仍然和每次一样……

看着他下楼后,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办法逃离他,在当时。

对面的他领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上来,他说是他弟弟。我便一起进去给他们帮忙,把床加宽,用凳子。弟弟刚毕业,我问他叫什么,他似乎不敢回答,更不敢和我说别的。我就管他叫小弟。我问一句他答一句,像极了审讯。我觉得可笑,可我笑不出来。

后来我便常常到对面去玩,但我竟然不把脚架在他们的床上了。

我总能感觉到小弟的眼睛怯怯地盯着我身上,跟那些男人不同,这反而让我如芒在背。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就会迅速的移开。我看到那眼睛是清澈的。

我还看到他眼里的疑惑和茫然,于是我再去他们家时,我不穿那些吊带和超短了。

他渐渐地敢直视我的眼睛了,这正是我希望的。我努力让自己和他聊天。他和我说许多他的故事,有时觉得幼稚,可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那简单却真挚的情感,我也和他说许多我的故事,当然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他不会懂,因为我自己都不懂。我似乎找到了多年前的那种感动,我很感激小弟。

隔了好几天,他才又来了。我第一次拒绝了他,他没有打我,只是冷冷地走了。我把电视推到地上,把墨水泼到墙上床上,把那些装饰全扯下来,或者砸烂。

走出黑洞洞的房子,我看到小弟鼓励的目光里有惊喜。我不由分说的牵着他的衣袖往外走。他轻轻缩回手去,默默地一直陪我走到铁道边。我大声的哭,甚至想抱着他哭,可我没有。

他陪我在初春暖暖的夜风中坐了一宿。我决定离开。我看到他的眼里的欣喜和支持。我发觉我爱上他了,但我没有告诉他。

昨天早上,他送我到火车站。我不想让他给我买票,他偏在买。他只说了一个字,值。我也觉得值,虽然这么些钱可以让我吃一个月。只是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小弟?

天色渐渐地亮了,一排排傲然挺立的白杨树迎接又目送我的到来离去。在它们上方,我看到一轮火红的太阳正在升起。

那一晚家教老师范文第2篇

在过去许多个春风吹拂的日子里,我经常听到竹子抽枝拔节的声响,尤其是在那些寂静的夜晚,或带有星月,或是细雨霏霏,竹笋们用顽强旺盛的生命力,从土中拱破被落叶覆盖的泥土,茁壮成长。而后与林中其他成林的竹子一样,随风摇曳,摇成一种乡村风景,摇着岁月,覆盖起家族的往事。有人说,屋后有竹,是家族兴旺的象征。村中也有人说,正因为有这一亩竹园,沈娘才赖以生存。

祖父曾对我说过,我的曾祖母,是在某年农历正月十六被曾祖父从她娘家背回来的,她一手拎着一个梳妆盒,一手拎着一包衣服,如此算是嫁到了曾祖父家。当时,人们都叫她沈娘,是因为她姓沈,又是姑娘家。刚过门的沈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也很孝敬公公和婆婆。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曾祖父想在屋后开辟一个竹园,这样年年开春就能吃上新鲜的竹笋。园子开垦好,其它三周的土篱笆墙已砌成,第一棵竹子在园中被移植栽下后,我的曾祖父便被征入军队。这是不是他命中早有注定?我们无从验证,反正那是沈娘苦难的开始。

就在曾祖父离家后的第一个春天,也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屋后的竹园里,一棵细小的竹笋破土而出,露出尖尖的角,沈娘那个喜出望外呵!她立在竹笋边,一高兴呕吐了――这是沈娘获得的又一个惊喜。从此,在她的心中,便有了两个后生。春天里,朦胧的细雨是有营养的,滋润着刚出土的笋儿,像沈娘肚子里的羊水,孕育着另一个生命。微微的风从村口吹过来,拂过她的脸颊,冥冥间,沈娘感觉自己的丈夫好像并未走远。这一年,她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沈娘从此担起了全部的生活重担,也挑起了沉重的思念和漫长的等待。丈夫走后,沈娘除了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外,还精心打理着屋后竹园。苦与累没有离开过她。也有人劝她改嫁,她却忠心于我的曾祖父,毫不动心,觉得丈夫走后留下了根,他一定会回来。这就是希望!这希望支撑着沈娘生活的勇气。她年复一年地忙碌着,或耕耘,或砍柴烧饭,里里外外都有她劳作的身影。竹笋年年长出,竹杆年年长粗,老竹加新笋,最终让近一亩的竹园变成了竹林。看着娃子长大了,竹子成林了,沈娘打心眼里高兴,只是我的曾祖父一走杳无音讯,天倒是黑的时候黑,白的时候白,黑白之间岁月辗转,老了沈娘。

日子就是这样冬去春来,四季更迭。而沈娘心中对丈夫的思念如同一个滚动的雪球,在煎熬与等待中越滚越沉。即使儿子也已生儿育女,家里儿孙满堂,但听到风吹进屋后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就彻夜难眠,睁着双眼,望着窗外,有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便干脆坐了起来,仰面对着屋顶上的瓦发呆。苦苦煎熬的沈娘就这样熬成了婆婆。1945年,丈夫的噩耗传来:在与日军作战中,他不幸牺牲。闻听此消息后,沈娘便一卧不起,哪怕是春风和日,竹笋满园丛生。经过一生的守候,她终究离开了人世。听说,时年的那场大水,我家的竹园也遭到了重创。从此,有关竹园和沈娘的故事,如同岁月的影子一般在流变的时空中飘忽。

我的曾祖母沈娘,就是这样一个用女人的坚韧和苦难,将人间真情和传统贞烈的操守底面纳得如此瓷实的人。

打工往事

1998年我中专毕业,包分配的列车已经与我擦肩而过,驶离了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梦想的站台。那一年,我十九岁。

毕业的脚步并不因为不包分配而为之停止,它总是在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撵着我们,最终把我们驱散。记得同学们走后,我一人留在了校园里,那时的校园,人去楼空。看门的老头忙着给每个寝室做最后的清扫,锁门。我站在自己住了三年的寝室门口,哀求地问他:让我再住上几日,好吗?我那一刻的窘态,也许是让他觉察到了什么。此时他正冲刷着尿池,污渍的脏水顺着低处流入到下水管道。半响,他对我说:暑假里,学校将清理下水道的事包给了一个瓦工,正好缺人手哩!你愿意干吗?我如饥似渴地点了点头,感激地谢了他。这,就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每天一大早,我就和另一个当地的农民工一道,捏着一根撬井盖的钢管和一个粪瓢,开始一天的工作。按着指定的流通图,每撬开一个井盖,我们用粪瓢将井底的污秽物舀出,继而用长长的竹条把下水道疏通。待把地面上所有的污秽物运走,用水冲洗干净后,这一处清理才算结束。在那个炎热的夏天,这样的日子让我整整持续了一周。幸而活儿全部干完后,瓦工如期地把钱给了我。当时,他还告诉我,他接了一个农耕路上的小石桥工程,希望我过去给他抬抬石头。我答应了,并认为自己还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体力活。谁知干了之后,白天繁重的体力透支,让我夜晚在床上遍身体痛辗转难眠,那一刻,我真正地领悟到了什么叫生活的苦与累,它远比往日老师在黑板上圈着解释来得更深刻。

在极度不适应的体力劳动下,我反思着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开始希冀有一个轻松的活儿,让自己能维持生计。我开始寻求,终究在一好心人的帮助下,在学校所在的小镇上,我带了一个胡医生家小孩的家教。尽管每月只有一百五十元,但我乐于自己的临时职业,总觉得比先前的体力活干得有滋味,何况他还管食宿。一个月下来,我才意识到这一百五十元仅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开支。这一点,胡医生自己也看出来了,一天晚上,我上完他小学三年级孩子的课程后,他对我说:石老师,你可愿意到医院里背尸体,病人在医院里去世了,尸体需要从病床上背入太平间,而后又从太平间背到运走的车上,这样一具尸体最低能挣到一百块钱。顿然,我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我最害怕那样的场面。虽然那高收入像一颗糖豆一样引诱着我,但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直到深夜都没有入睡。

透过胡医生家的生活,我知道生存与生活有着很远的距离,于我而言,这仅是生存的起步,尽管我在朝着生活努力。在授课的过程中,孩子把他的天真和无知碰撞着我貌似有学问的心灵,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无知的年轻人。不知听谁说过,在码头上扛麻袋也能挣钱。胡医生家小孩假期补习结束后,我离开了学校所在的小镇,离开了自己曾经生活过三年的中专学校,毅然来到滨江池州一个名叫507的货轮码头上,干起了装卸工。在那里,石矿是重要的货源,车子从山里把石矿运出来,在没有直卸装置的情况下,需要人工卸矿。每日里,我便干起了这种行当,并租下附近一间窄小的车库居住。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守候于码头等着车来。记得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便挣了五百多元。

打工的艰辛让我体验到了生活的不易,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如一个跳跃的麻雀,辗转于打工仔的路上,东奔西走。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打工又何尝不是一台转动的石磨,我们每个人犹如一粒粒糙米,唯有被投入石磨中,历练自己,才知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也只有这样,才能倍加珍惜。

过年费

刚毕业那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工作。幸而在一位热心人的帮助下,到了腊月,我总算进了池州一家冶炼厂,做起了临时工。年关临近,因为囊中羞涩,本想呆在厂里过年,可是电话的那头,父母总是询问着归期。

说实在的,快过年了,谁不想回家团团圆圆呢?但是无奈的生活将这一切美好的想法揉成了泡影,散落在我痛苦的心中。到了腊月二十,我身上所剩的钱不到三十元。由于进厂不到一个月,只能维持生计的工资也得等到春节之后才能发放。一位单身汉老乡看我如此模样,便借给了我一百元,并把我叫到他的住处,为我烧了一顿我很想吃而长久没有吃到的红烧肉。那一餐,我吃了很多。那一夜,我也向他叙说了很多。想回家,但没有钱;长时间没有找到工作,我满着家人……这些事实,我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透露着。良久,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是在他的劝说下,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和他一起回去。第二天,他把我回家的车票订好并且送到我打工的炼铜车间时,我正在和工友们抬着成捆沉重的铜板,虽是寒冬,但我们额上早已冒出了许多汗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了。见他前来,我上去招呼他,和他随便聊了几句。他说:“你忙去吧,我们明天一道走!”

就这样,1998年春节前夕,我坐上了从池州开往宿松的汽车。满车的旅客,从随身携带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中,我看得出他们大多数是在异乡打工回家的农民,他们在车上谈论着打工的行情,谈论着所准备的过年费。然后我呢?一个当年被乡亲们视为读书后定能有所出息的人,回家时却囊中羞涩。我一路沉默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任车子一路向前驶去,驶进我熟悉的村庄。

我到家时,已近傍晚时分,我母亲正从地里劳作回来,她肩上扛着锄头,见到我,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喜悦之情。仿佛一切都会到来,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必定会到来一样,也许是常年艰苦的生活让她麻木了。她把锄头挂在斑驳的墙壁上,而后转过身问我:“带多少钱回家过年了?”这一问,我的心顿然滑进了忧伤的冰窟。我知道,仅靠种田维持生计的他们,为了我供我读书,欠了许多的债。好不容易熬到我中专毕业,原本指望我能挣一点过年费回家,谁知我在他乡竟是那些的境遇。我低语着说:“来年吧。”

那一年,我没有挣到过年费,父母失望了;那一年春节,我家依旧寒酸地过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每年腊月,我都要提前盘算着过年的开支,准备好回家的过年费,一心不想让父母再失望。在年关之际,一心只想让他们过得开心、快乐。让年的祥和绕开他们曾经的苦楚,绕在他们身边,绕成一种幸福。

坚守

火车“咣当咣当”地驶离了站台,延着铁轨延伸的方向,驶向了远方。窗外,油菜花正开得如火如荼。坐在火车上的他,看着一掠而过的熟悉的庄稼,内心的思潮就是风中的菜花一样起伏。此刻的背弃,总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守不住城门的卫士,面对城外势不可挡的的经济重压,对面自己坚守了几十年的田亩,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外出打工。儿子刚大学毕业,买房、结婚需要数十万元的开支,这是他外出的动力,也是他放弃坚守田地的理由。

这个人就是我年过六旬的岳父。

几十年来,他面朝黄土背朝天,与庄稼为伍,年年种出的好收成,填补着自己空洞的岁月。正是用这些收成,他供养着儿女们读书,供养着他们完成学业走进城里。如今,面对拔地而起的城市高楼,而对可望而不可及的房价,为了儿子能够在城里定居,他选择了外出,与同村务工人一道,生平第一次出门远行。

我劝说过他要以身体为重,但在实事的面前,我的语言又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事后一想,我的劝说多少有点可笑,于他,也于我自己。他离开家乡之前,给了我孩子一百元钱,说是给她作零花用,他自己在外很容易就能挣到。这话对于一个六岁孩子并不懂,但我感觉到一股心酸。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民,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挣到百元大钞?无非是体力,也只有体力。失去体能的坚守,这又将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阵酸涩。岳父在家坚守田地的时候,他种的油菜年年长势喜人,他总是拣出最好的油菜籽,亲自送到油坊榨出香油,付上加工费后运回家,然后分给城里的儿女。我也多次把他榨给我们的菜籽油送给我的朋友,与他们一同分享无任何污染的绿色食品,分享着一个老农的快乐。朋友们品尝之后,赞不绝口。但是今年,这样好的菜籽油就没有了,因为岳父不在家。

是什么让我们丢弃了根本?又是什么让我们不能在曾经坚守的地方一直坚守下去?岳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离开他心爱的田亩,离开正值开放得热烈的油菜花。

由此,我想到“坚守”这个词的架构,即使你又一次地坚守于泥土之上,但普天之下,坚守总是有一个分寸和尺度,总是有一个底线。正如的我岳父所言,当我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尽心去坚守。

野草开始在田地里疯长。弃掉庄稼,奔走异乡,是他无耐地选择――我理解,我将失去了原汁原味的菜籽油,失去一部分生活的原生态食品。

废窑

废窑荒废了,如一口落地金钟,静静地呆在乐梅嘴,上面长满杂草。窑身四周的烟囱残断得高矮不一,窑顶不知是什么时候塌陷下去的,现已形成一个壑口,像急于在岁月中张口说话的嘴巴,面朝青天。二十多年过去了,村里人忙着进进出出,哪还有谁顾得上去听它的声音?所以年复一年,野草疯长。

乐梅嘴是一片肥沃的旱地,土质好,它位于村庄的东南端,前面有一条流淌不息的小河。也许是取水方便,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光着头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来到我们村,与村长谈着在乐梅嘴建窑的事。这个汉子就是邻村的刘叔,听说他曾经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伤人进过监狱,建窑是他出狱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

我那时还是个放牛娃,不知道大人的心事,更不懂得什么理想。大人们干事,我凑着热闹,记得窑子建好的时候,在鞭炮声的引诱下,我把牛绳往桩上一系,也去“参观”去了。我从倒“U”式的窑门里进去,在窑里看到了从未看过的窑壁和窑顶,后来也看到过砖坯是如何一块块地架满整个窑子。那时,我父亲是其中的一个烧窑工,他把整捆整捆的干柴往里塞,黝黑的脸炙烤得直冒汗珠,而刘叔还嫌火力不够,生怕砖烧不熟。

每烧一窑砖,一连几天,窑身烟囱就不停地冒着浓烟。在我儿时的眼里,这个窑厂的经营就像我父亲烧得挺旺的柴火。二十多个工人不停地忙碌,制砖坯的制砖坯,烧窑的烧窑,连父亲都说:“买砖的人还得挂号呢。”但刘叔并不满足。后来我上了中学,在学校食宿,很少回去,偶尔从乐梅嘴经过,看到刘叔的窑厂依旧那么火红,旁边取土的坑又增大了许多,心想:这下刘叔从心底也该慢慢地满足了吧……

是不是一个地方只是一个渡口,我们都只能在它上面作短暂的停留?故乡,这个厚重而温暖的词,自从我考上大学之后,它就连同千层底的布鞋,万层暖的棉衣,一起被整齐地放进了我至今随身携带的行囊里。也许是儿时的记忆太深刻了,我离开故乡后,这么多年,乐梅嘴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显现得如此清晰。刘叔的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