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洗手间里的晚宴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那天,主人要办一个晚宴,请很多客人吃饭。主人对保姆说:“今天我要办一个晚宴,您能不能辛苦一点儿,晚一些回家?”保姆说:“当然可以,不过晚上我儿子见不到我,会害怕的。”主人说:“那您把他也带过来吧……”保姆急匆匆地回家,拉了儿子就往主人家赶。保姆说:“带你参加一个晚宴。”
保姆把王小萌关进主人家的书房。她说:“你先待在这里,晚宴还没有开始,别出声。”
不断有客人参观主人的书房。或许他们知道王小萌是保姆的儿子,或许并不知道。他们亲切地拍拍王小萌的头,然后翻看书架上的书。王小萌安静地坐在一旁,他在急切地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保姆不希望王小萌破坏聚会的快乐气氛,更不希望年幼的儿子知道主人和保姆、富有和贫穷的区别。后来,她把王小萌叫出书房,将他关进主人的洗手间。主人有两个洗手间,一个主人用,一个客人用。她看看儿子,指指洗手间里的马桶说:“这是单独给你准备的房间,这是一个凳子。”然后她再指指大理石的洗漱台说:“这是一张桌子。”她从怀里掏出两根火腿肠和几块饼干,放进一个盘子里。“这是你的,”她说,“现在晚宴开始了。”
盘子是从主人家的厨房里拿来的,火腿肠是她在回家的路上买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给儿子买过火腿肠了。
王小萌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间。他从没用过抽水马桶,也不知道漂亮的大理石洗漱台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闻着洗涤液和香皂的淡淡香气,觉得幸福极了。
晚宴开始的时候,主人突然想起保姆的儿子。他去厨房问保姆,保姆说:“也许是跑出去玩了吧。”主人看到保姆躲闪的目光,就在房子里寻找。他找到了洗手间里的王小萌。那时,王小萌正将一根火腿肠放进嘴里。他愣住了,问:“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王小萌说:“我是来这里参加晚宴的。”他问:“是你妈妈这样告诉你
的吧?”王小萌说:“嗯。”他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王小萌说:“这是最好的房间。”王小萌指了指盘子,“我请你吃火腿肠吧,妈妈好久没给我买过了。”
主人回到餐桌前,对客人说:“对不起,出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我要去陪他一会儿。”然后,他从餐桌上端了两个盘子,盘子里装满了菜。他来到洗手间的门口,轻轻地敲门。王小萌打开门,他把两个盘子放到马桶盖上。他说:“我们一起吃吧,你看我准备了很多菜。”
很多女人离婚后,难以走出情伤的阴影,成了“尘埃生半榻,花絮落残机”一样的怨妇。其实,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当你的生活变得充实的时候,你会发现,没有男人,生活也可以很精彩!
2009年7月2日,供职于某旅游公司的美女导游“gaogao81”在网上发帖,倾诉自己离婚后的遭遇――
离婚当天,幸遇“宝7男”
9点38分。东山区民政局人潮汹涌。
“11块5。”民政局的同志业务熟练地在我俩户口本上分别盖上权威大印,并丢出两个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我妖娆地甩着一裤腿子灰走向20米外违章停在路边的QQ,呼啸而走,将那个男人甩在汽车尾气里。
这部QQ,是我结婚1周年的礼物,当时先生刘烨说,等我们5周年的时候,他就会把QQ变成甲壳虫,再过10年,变成MiniCooper……可在5周年即将来临之际,我只看见他变出了一个妖精,破坏了我的家庭。
伴随着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和车体的强烈震动,我顶上了前车的屁股――还是辆宝7。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刹车突然失灵……”从车上下来,“宝7男”看了看尾厢,拨了个电话,就重新回到车里,一句话都没和我说。我也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保险电话,把没脸的QQ往路边靠。
处理完,我去毛毛家寻求安慰。毛毛是我的大学同学,当年,我们一同选择了外语外贸大学的英语教育系,课余时间我就在一家国际旅行社打工,并拿下导游证。得知我已经离婚,为了生计,她答应帮我安排一些兼职导游工作。
蒙头睡了几天后,毛毛告诉我有个去马来西亚的豪华度假团,一共7天,只有10个人。
带团走的那一天,我上车清点人数。突然,眼前一黑:6排,靠过道位置坐着的,那不是“宝7男”吗?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很疑惑,像是拼命回忆什么。我做贼心虚地把脸埋进名单里,感觉心肝脾肺都纠结在一起,然后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没想到他却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接着把脸扭向窗外。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表情,但我却强烈感觉被羞辱了。
回到家,毛毛来电,说她们集团后天临时举办了一场慈善募捐晚宴,请了不少城中名人。由于时间太紧,没有约到合适的翻译主持,希望外语系出身的我去临时救场。
晚宴7点准时开始,先是主持人出场,然后是各方领导、代表逐一上台发言……忘了是第几次出场,我依照主持人递来的提示卡跟读:“骊豪地产集团有限公司、骊豪高尔夫球会董事长康圣熙先生,捐款50万元人民币。”
一抬头,我居然看见一个相当面熟的男人,西装笔挺,随着礼仪小姐和镁光灯的指引款款走来――又是“宝7男”。
晚宴结束后,我裹着一件宽大的风衣,踩着细脚伶仃的小高跟鞋穿过酒店大堂准备出门,后面有人很官方地喊了我一声:“许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宝7男”微微一笑。
我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厌恶的眼神,于是报复似的说:“康先生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我只记得这是第三次。”
“呵呵,除了你记得的3次,还有一次是我在天河立交旁的皇都砂锅粥见过你。”
皇都是个大排档,是我超爱的一家,那家的海鲜砂锅粥是一绝,碳烧生蚝新鲜个又大。但是,富家子也会去大排档“咪西”吗?这倒让我第一时间给他加了10分――和我有共同嗜好的人坏不到哪里吧?
“前两天我在天河立交遇到塞车,司机跟我说:‘老板,你看那边有个靓女吃相很豪放!’我一看,就是你。”我就知道,狗嘴里永远就吐不出象牙,刚刚对他的好感顷刻一扫光。
过了几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你好,许小姐,我是康先生啊。”这样的开场白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站街女,所以我也没客气:“请问,您是哪条街上的康先生?”
“就是两个月前你在中山路上搭讪的那个啊!我们曾在大马一同旅游,回来还共同参加了慈善晚宴,你都忘了?”康先生还真是爱演。
“啊,想起来了。康先生您好!有事儿么?”我彰显出中国传统良家妇女的优秀品质。“嗯,想问问许小姐今晚有没有空赏脸出来吃顿饭,我正好约了几个朋友认识一下。”
在他的坚持下,我终于答应了。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看见门前驶进一辆林宝坚尼。这个车在开心网上卖3980000元人民币,我用10台破车昼夜不停抢车位抢一个多月才能换一部。
我正准备很没素质地前去围观时,康先生从车里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底气不足地坐进去,抬起头来掩饰刚刚失态的尴尬:“这个拖拉机可真拉风,啥牌的?”他并不说话,保持微笑一脚油门把车飞出去。车子在“国会”的地下车场戛然停止。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我的瞳孔呈放射状扩散:里面坐着很多人,但其中分明有一张绝非善类的脸――那五官,化成灰我也会认出来。
“来,我帮你们介绍!”康先生搭了下我的肩膀,说,“许可,我在大马的导游。”接着,康少从临门处开始向我介绍:“Sam,深港游艇会的太子;小白,他的女朋友;Yoyo……”“电视台《夜夜唱不停》的主持人,一年前在歌舞团唱民族的,还会跳西班牙舞,83年生,未婚。”我抢答出来。“你是她粉丝啊?”康少很惊奇。面前那个女人,眼神一直在躲闪,脸上开始泛红。
“不,我只看过她一次精彩的表演,不过不是在电视机里,是跟我老公在酒店床上。”我平静地对康少说。顿时,房间里只有音乐还在弱弱地流淌,是陈小春的《算你狠》。
“你是说……你已经结婚了?”过了半天,康少才打破僵局,却居然把重点给搞偏了!“是。不过从她出现以后,我们就离了。”我继续把重点强调一下。“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先回去了。”妖精终于沉不住气了,装出受了委屈的模样乖巧谢幕。
还没开始就接近尾声,我憋了一肚子火,默默坐到一边。回到家我就生病了,上火上的。
冤家路窄,有仇必报做“悍妇”
月中带团去了趟以色列,途中认识了老唐。老唐是个电视台的编导,闲聊的时候,他跟我说他们最近在筹备一档新节目,把旅游和娱乐结合起来,但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主持人。然后他问:“有没有兴趣过来试试镜?”我把嘴和眼睛张成3个O形,说:“你不怕电视台被人烧了?”他说:“不怕,我们每层楼都有好几个灭火器。”
回广州后不久,我就接到老唐的电话。他说,晚上在东方宾馆有个party,请了很多城中精英,问我有没有兴趣过去玩,我对他曾经说的“试镜”还蛮有兴趣,就一口答应下来。碰巧康少也打来电话请我一起吃饭,得知我要去参加那个party,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说了句:“你真决定去?今晚,Yoyo是主持。”顿时,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去!”我一江怒火向东流。“那我下午来接你。”康少没再说多余的。
迎宾处戒备森严,我在门口等老唐,示意带着邀请函的康少先进去,各自寻欢。不一会儿老唐来了,赞许地说:“许小姐今晚很漂亮喔!”我虚伪一笑:“没有啦!天黑,人会显得比较朦胧。”
这时,手机有短信进入,打开一看,康少言简意赅:“年纪大,眼睛小。”我抬起头左右环顾,却不见人。
半小时后,Yoyo和一个帅哥出现在花园露天游区的“湖心岛”上,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感谢今晚光临party的每一个来宾。
老唐介绍:“这是我们台的当家花旦,很有才华,歌、舞、主持都行,但她事业心比较强,眼光也很高,一直没交男朋友,也不知谁家的公子有这种福气……”
我自言自语:“骗子太专业,傻子明显不够用。”
老唐没听清,转过脸向我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鼻音。我说:“没什么,夸她有才呢,上辈子是裁缝吧。”
他嘿嘿一乐,说:“我觉得你也挺有才啊!只要略加指导,你也能上台。”
远处有几个人向老唐挥挥手。老唐表示歉意:“我去招呼些朋友,一会儿过来找你。”于是我直奔自助餐而去。过了一会,我想上趟洗手间,走到前面拐角处时,却似乎听到有人在交谈。
女:“我觉得她不适合。第一,她非科班出身;第二,她年龄偏大;第三,她没有任何舞台经验,也不熟悉我们的制作流程。”
男:“有没有能力我还是能分辨的。她反应很快,脱口秀很强。一年前你不也是从歌舞团破格录取的么?一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女:“这人我认识。很俗,一口东北腔,身上匪气十足,没什么女人味。如果她是你朋友,你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如果你真是想听意见,那这个人我不想见,因为她不够资格。”
我金鸡独立了许久,不知何去何从,心里的情绪由忧伤、扭曲、变得恼羞成怒。最后,我终于大步向前走,故意把步子踩响。谈话声停下来,一个是人,一个是妖,两张脸上都写着不自在。
“请问这里是洗手间么?”我保持冷静。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谢!”我冷静地转身离开。
“许可!”唐导在身后犹豫地叫了一声,“刚才说的……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唐导诚实的脑门上漂浮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是来找洗手间的。”我用眼神告诉他“隔壁王二不曾偷”。
走了几步,突然一股无名之火回烧起来――凭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我猛回头,几步走回去:“我连老公都拱手相让了,你怎么还这么不厚道啊?”
“你什么意思?”妖的面部神经由忧伤、扭曲,变成恼羞成怒。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亮出怨妇本色,“你不是说你就想和他在一起么?那为什么我跟他离了,你还装一尘不染啊?是不是当‘小三’上瘾了不习惯做正?”
“我要准备上台,没时间听你讲疯话!”妖挂着惨白的脸夺路狂奔。
民女虽不是名门之后,却自幼与根正苗红之人建交,很少提防别人的暗器。于是,在我毫无防备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左肩突然被人赏了一杯水,急回头,妖不愠不火地拿着纸巾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妖一脸歉意解释:“光顾着看节目进度了,没注意前面还有个人……我要上台了,你自己擦擦!”然后丢下纸巾匆匆向中心舞台小步颠去。
那一刻,我知道她的末日来了。表达仇恨的方式有很多种:哈姆雷特选择了装疯扮傻,哈利波特选择了好好学习……可是当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魔鬼控制了我的四肢。那一刻我竭尽全力,跑到妖身后,并用尽全力抓住她,跳进露天泳池里。
慢镜头回放――从我抓她肩膀的那一刻起,她就用尽丹田之气喊一个“啊――”字,不愧是唱民族的,尾音从陆地、空中、甩到水里,入水的时候还“嗝儿”了一声。
我想制造一个连我都没想到的命案,但我同时也没想到――水太浅了!
幸福感悟:珍惜眼前人
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色的,脑子还是嗡嗡地响,肺也隐隐作痛,身体无力,还有点喘不上气。见我醒了,康少转身叫护士。
“她还活着么?”我小心翼翼。
“没有。你高兴吗?”康少还是一脸严肃。
“完了。”我把被子蒙脸上,眼睛一闭,一睁,坐起来说:“挺高兴的。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毛毛吧!还有刘烨,我交代一下后事。另外,你在地下有什么亲人么?需要我帮你带个话就吱声,如果你有什么仇家也告诉我,下面如果管得不严,我变鬼以后,能吓的尽量去吓唬吓唬他们。”
康少饱含深情地望着我:“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崇拜你呢?”摆弄了一下床尾的病历卡,康少说:“她没死。”
我眼睛里重新升腾起渴望生命的小火苗。“但是她可能会告你故意杀人,起码也是故意伤人。现场目击证人太多了!你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康少接着说。
我知道,我的心眼都长脚底下,变成鸡眼了。康少走后,护士领进来一个人,是刘烨。
对视。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感觉怎么样?”刘烨先开口。
“没感觉。”我说。
“医生怎么说?”
“生命力顽强。”
又是沉默。
“Yoyo没你想的那么坏。”刘烨打破沉默,“昨天你那么污辱她,甚至伤害她!她也没有怪你,还在电话里哭着跟我说不要怪你。她说,只要你能在正式场合和她道歉,澄清对她的误解,她不会起诉你。”
道歉?想都别想!我说:“让她起诉我吧!谢谢。”
刘烨瞪着眼睛看着我。
“昨天的事,如果退回去,我还是会那么干。现在,如果你只是来探望一个病人,我心存感激;如果你是来继续伤害我,并要求我向你的挚爱无条件投降,对不起!我做、不、到!”这段话之后,又是长时间出奇的安静。
被单蒙在脸上,门口响起咔嗒一声,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往事一幕一幕像过电影一样回放。
睁开眼睛,康少在离我几尺的电视柜前摆弄鲜花。
“几点了?”我腻腻怔怔地问。
“8点半。”康少亮了亮腕上的江诗丹顿。他问:“你老公下午来了么?”
我伸出一根手指。
“哦,你前夫!”
“他说,让我给那妖精道歉,道了歉就不起诉我了。”
“那你呢?同意了么?”
“你觉得我能同意么?”我坐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我已经做好蹲大牢掉脑袋的准备了。不过还是感谢您在我犯罪期间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以后牢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吱声啊!”
“行。挺乐观。本来我还准备了一堆哀悼词,既然你都想开了,我也就不帮你想办法了,明年的今天我去牢里看你吧!”
“别啊!”我急了,“你有什么办法?”
“你说你既不贪图财色,又没有高额寿险,动不动总跟人家拼什么命啊!不就一男人么?我见过了,很普通嘛!两只眼睛两条腿,收入都不够包二奶的,至于豁出命去抢吗?尤其还在我这样的优秀品种面前。”
我说:“嗯?”
他赶紧岔开话题说:“下午我去看了下Yoyo,提出和解的建议,她没有特别坚持的意思,不过条件方面,她还要考虑考虑。打狗还得看主人吧,你看你认识我多有面子。”康少沾沾自喜发言完毕。
我沉默,因为除了沉默,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7月16日,在空中飞行了11个小时(如果加上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等候和出海关的时间,差不多一共16个小时),终于回到了温哥华的家。由于时差,本是中国的午夜3点,变成了艳阳高照的中午。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寂静得能听到后院的鸟鸣声,看看表,刚刚清晨5点。打开电脑,在网上订购今天去多伦多的机票。在网上刷卡付款,然后得到了一张有6位号码和字母的电子机票。确切地说,就是一个6位数。
在机场,我出示了那个6位数字,就得到了一个登机牌。甚至连身份证件都没有人检查。数字化的时代,效率高了很多。候机的时候,打开笔记本电脑,机场有免费的无线上网,就在msn上联系了一下朋友。四川的一对夫妇是我们在北美多年的好朋友,在网上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给你做川菜吃。我告诉他,昨天回来了,可是现在又在机场了。他说,哦,祝你生意兴隆啊。我答,先帮航空公司生意兴隆了。
没人买单的时间账
又是四个半小时的飞行。到了午饭送餐的时候,“空阿姨”送来一份菜单。看着送来的菜单,我有点不知所措,难道没有了“免费的午餐”?其他乘客都在掏钱,我也别多问了,一定是油价狂涨,只有乘客自己买单了。饮料还是免费的,只是最普通的几种。午饭后,由于时差的关系,北美的下午,正相当于中国的凌晨。我睡得昏天黑地,直到飞机开始下降。
我这次参加的是美国糖尿病运动协会的国际会议。开会的地点在多伦多大学校园里。我注册的时候,同时登记了会议安排的住宿。注册时间是晚上7点钟结束,我要在结束之前赶到,否则,不知道安排的住宿在什么地方。本来时间是绰绰有余的,无奈从温哥华到多伦多,又有三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说,在飞行的途中,又丢了三个小时。落地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下午两点半,结果变成了当地时间的五点半。为了赶路,只好乘出租车去会址,30公里的距离,合人民币400多元。好端端的几个小时就没了,经济帐自己承担了,时间帐找谁去算呐?
帮我拎包的比尔
今年6月,我刚参加了美国糖尿病协会(ADA)在旧金山举办的会议。这个会其实成了全球糖尿病医生的盛会,每年参会人数从2万到3万人不等。每年去参会,在离会场三四个街区的时候,就可以看见胸前挂着牌子的参会代表。看来我这次参加的美国糖尿病运动大会的规模不大,都到了会场前,还没有任何大会的标志,更没有国内会场前的气球、横幅、拱形门了。
自己拖着拉杆箱,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来了一群脖子上挂牌的人,我急忙上前问,是不是糖尿病运动国际会的,其中一个人马上和我握手,说,“来,跟我走。”并且热情地说:“把你的包给我。”
一边走,一边互相介绍自己的姓名。他叫比尔,听说我来自中国,眼睛瞪得大大地说:“那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啊!”
带我到注册处,欢迎酒会已经开始了。侍者端着各种冷饮、香槟和红酒在人群中穿梭。在一个角落还有一位歌手,抱着吉他,对着麦克风引吭高歌。注册完,先取了一大杯啤酒,吃些东西。把行李放在那位歌手的身后,那里有一排箱子,看来都是刚下飞机。
边吃边和身边的人自我介绍,简单聊了几句。有的是参会代表,有的是参展商,还有不少是糖尿病患者,以及加拿大糖尿病协会的工作人员。
每当那位歌手唱完一曲,大家都有礼貌地放下酒杯,为他鼓掌。应该说,他唱得的确不错,声音带有磁性,不是激烈的摇滚类型,而是深情而自然。我走过去,为他拍了一张照片,他友善地边唱边对我笑笑致意。
照片一:欢迎晚宴上的歌手
――他的故事本刊将稍后刊出
为我拎包的那个比尔,看起来是个组织者,跑前跑后地张罗着。再来和我祝酒的时候,才看清他的胸牌上写着,美国糖尿病运动协会负责人。
酒会之后,是一个简短的开幕式。邀请的是一位讲糖尿病心理的医生Dr. Rubin(罗宾)。他特别强调了积极的心理暗示作用。在人们沮丧困惑的时候,往往容易自言自语,而且是消极悲观的语言,那么对于患者和医生,提倡用积极的语言来暗示自己,比如说:
疼痛消失了,我几乎感觉不到了!
我一定能战胜自己!
我会把这件事情做得很好!
……
罗宾医生不时调动着会场的气氛,听众时时为他的诙谐大笑。
住了一次大学生宿舍
注册时,一位高高胖胖的先生(Jone)耐心地告诉我,住宿的地方离会场比较远,并递给我一张打印的地图,在上面比比划划地给我看路线,那是多伦多大学里一个学生宿舍,到了那里,在前台取钥匙,直接去房间就可以了,然后,还嘱咐我说,天晚了,沿着大路走,别在楼间穿行,这样会更安全一些。在我转身的时候,又叫住我,在那张地图上写上他的手机号码,还略有担心地说,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北美,你会时常被这种友善和大爱所感动。我觉得和宗教有关。他们相信所有的人,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兄弟姐妹,要相互关爱。
照片二:我住的地方
――多伦多大学学生宿舍的外观
从会场出来,晚风习习。手里拿着地图,按照街上的路牌,去找住处。多伦多大学,是加拿大最大的一所大学,华人简称它“多大”。我是第一次来多伦多,原来听说这里的夏天和北京一样热,但是冬天会有半年的时间被冰雪覆盖。现在走在街上,感觉很舒适,温度不到30℃。途经一个很大的街心公园,然后左转,很快就找到了住处。在前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服务员,翻开记录,找到了我的预定,拿出来钥匙,指给我房间――还要穿过一个很大的院子。
老单打电话给我,西联别墅十-二栋,有人明天结婚。新娘为了应酬今天到来的客人,需要一个化妆师。他让我三十分钟内赶去。
没错,我的职业是化妆师,在一家影楼兼职,忙不过来时,经理老单会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救场。
西联别墅富贵逼人,连绿化都是植物中的贵族,比如中心景观带这排檀香树,四万八一棵,这个数,我得在数百张脸上涂涂抹抹也未必能赚到。
我有点仇富地拎着化妆箱,敲了十二栋的门。
有中年保姆来开门,满目浪漫豪华的地中海风格布置,客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喝茶聊天的客人。保姆说准新娘在=楼房间里。
我上楼,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当我准备敲门时,听见房里的女人在打电话,虽然轻如蚊虫叫,但我依然听到了。她压着声说:亲爱的,保险箱里的现金就有九百万。明天婚礼上,你混进来,快成功时再来窗外等我。晚上我在他酒里教点东西,然后我们带着钱和存折,跳窗远走高飞。
这番话,把我惊得犹如泥塑木雕,手里的化妆箱啪啦掉落在地板上。
谁?
女人迅速来到门口,她很美很妖冶,手上抓着一把水果刀,看着我,目露凶光。
二
事情很明显,女人在和情人密谋怎样在新婚之夜卷款逃跑。听到这不该听的,有冷汗在我耳边蜿蜒。
女人把我拉进屋后,砰地关上门,用水果刀指着我的胸口,说如果我出声,就捅我。我的心爬到了喉咙口,快从嘴里跳出来,看着眼前的寒光,我点点头。
女人上下打量我那身地摊货,说,想要钱吗?
我点头,当然想了。
女人说。只要配合我弄到那笔钱远走高飞,我给你一百万。
我再次惊呆了,一百万,叠起来有多厚啊?
女人看着我闪烁的眼睛,明晃晃的刀子抵在我的雪纺衣上:不然,在你叫喊的前一秒,我的刀子会割断你的喉咙,我会把你锁进大衣柜里,要知道,柜子只有我有钥匙,你会慢慢流干血而死。不过,能不杀人的话,我尽量。傻子都会选要一百万,你说是吧?
我的脑子飞速地转,拥有一百万,我可以穿香奈儿或普拉达,而不是几十块一件的地摊货;我可以用路易威登和古琦包包,而不是在批发市场为了某个硬梆梆的漆皮包和店主大婶打口水仗。我可以做一个漂亮奢华的美女。
可转念之间,外婆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她说,亏心事做不得,要遭报应的。
我想那新郎够表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眼大无神恋上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眨眨眼想了想,说。我要一百万。
这个时候,有个男声从门口传了进来:什么?百万?
女人捅捅我的胳膊,瞪了我一眼:他来了,说话小心点。
三
男人很高大,腿修长,穿着阿玛尼的烟灰色西服,竟有几分名模的架势。若不是被痘痘戕害过的国字脸减了几分男色,他应该算是个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他微笑着,旁若无人地拥抱住女人,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继续问刚才在谈什幺。
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对他媚笑:阿唐,我要帮化妆师林小姐介绍男朋友,我说他身家至少有五百万。
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女人说:你说的是我的朋友夏吗?城市新贵,林小姐这幺漂亮,夏一定钟情。
他还友好地说,婚礼过后,带我去见见那个夏先生。
我的额头一直在冒冷汗,心想,你这个衰男人啊,还有心思乱点鸳鸯谱,马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亏心事做不得,刚才答应女人,是她用刀抵着我,我迫于无奈,将计就计。现在,我得找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男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这幺做?是出于正义?是同情这个高大的男人?还是……我没时间分析。
但是,女人似乎防着我,她没收了我的手机,从不让我单独和男人呆在一起,她走到哪,我必须跟到哪,我成了她的影子。
我心急如焚,我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四
傍晚,女人开始叫我化了个娇媚的晚宴妆,她穿上了华丽的宝蓝色晚礼服,美艳得扎疼了我的眼。男人蹬蹬地跑上楼,说美女们可以下搂吃饭了。
我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女人的目光立刻冷冽地射向我,分明在说:别耍花样。
我咬了咬唇,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上个洗手间。
女人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等你。男人吻了吻女人,深情地说,你等她。我等你。
我又气又好笑,深情的倒霉蛋啊,我拿什幺办法来拯救你?
在卫生间里,我感觉鞋子里掉进了异物,脱下来一看,刚才帮女人化妆时,眉笔断了,那截笔芯掉进了鞋子里。
握在手里,我突然感觉像握住了一个灵感。
我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叫出声。
女人在外面不耐烦地敲门,说,你好了没有,你便秘啊?
我一边敷衍,说马上好,一边脱下了白色的抹胸,撕了一小块,然后用那截眉笔芯写:今晚勿喝酒,新娘卷款随情人逃跑。
我出了门,女人看着我眼神闪烁。在下楼梯时,我故意偷偷地碰了碰他的手,他回过身,一脸狐疑,我迅速把布片塞进了他的手里。
幸好,士人的裙子太长了,她只顾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下楼,没注意到我们的举动。
阿唐没有笨到立刻摊出来问我这是干什么?他把它顺手装进了口袋里。
五
那顿晚饭,我几乎才扒了几粒米,我的脑子翻江倒海,想着今夜的种种可能。
期间,阿唐离开了一阵子,回到餐桌上后,阿唐一边玩弄着手机,暗暗在桌子下踢我的腿。我不露生色地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心立刻灰凉下来。
手机信息写着:那破布条写着什么?字全糊了。
我真想当着众宾客大声说出女人的阴谋,但是抓贼抓赃,在床,我空口无凭的,万一打草惊 蛇,她的情人不来了,被女人反咬一口就不妙了。
也许,今晚我们将是三个人的洞房了,我豁出去了。
六
晚上的时候,阿唐在楼下陪客人打牌,女人带着我在楼上的房间。她拿出一瓶红酒,又拿出了一只小瓷瓶。我浑身的汗毛倒竖,紧张得无以复加。
女人让我把瓷瓶里的粉末倒进一杯红酒里,为了不让她怀疑,我一边倒,一边还在说拿到一百万后我要如何挥霍。
女人呵呵地乐。
我却乐不出来,因为,男人如果喝了这杯酒,那么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左思右想,决定豁出去了。
七
一点五十分,阿唐进了房间。
女人把那杯做了手脚的红酒捧在手里,打算递给阿唐。她笑着说,我们喝一杯,庆贺
但是,她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突然抱住阿唐,吻住了他的唇。他的双手僵硬地举在空中,垂下眼险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呆若木鸡地任由我吻得辗转。
女人更是呆了,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
我们。
我一边吻,一边对阿唐说,我爱上你了,简直到了一见钟情,没有你我也活不成的地步了,别和她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吧。
我已经口无遮拦,信口雌黄了,或许这样突然的变故,会让他们无法再继续回到喝酒的话题上。我要拖时间,或许那时,我一打开窗,她的情人会藏在窗外。
但女人的表现有点怪异,没哭没闹,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门被关起来了,女人和阿唐都坐了下来,我还在胡编乱造,直鳊到两点十五分,我霍地跑到房间的窗口,打开了窗子,果然,窗口蹲着一个黑衣男子。
阿唐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男子,把他拖进房间。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个遍,但是阿唐还是呆呆地,他的脸因为我刚才突然的狼吻,一直红晕未褪。
我急了,说你不相信啊,你个笨蛋,你掏出他们的手机,看看通话记录,看看短信不就全明白了。
我要去抢女人的手机,女人和黑衣男子突然笑出了声,接着,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
这是怎幺回事呢?
八
所有的人都涌了进来,几个宾客把那些暗藏的摄像机取了出来。
有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人边鼓掌边说,谢谢各位,也谢谢这位林小姐的即兴表演,非常成功。
我云里雾里,追问阿唐是怎么回事?阿唐说,半个月后,来复兴路的上岛颌酬劳。
九
半个月后,我在上岛咖啡馆见到了阿唐。
这一切全是一群时尚小青年自拍自演的电影,他们租了豪华别墅,为了探讨人性对金钱呈现的种种折射,他们故意选择了完全不知情的人来加入,用即兴的现实的发展来展开剧情。
还好,我没有把自己演成利欲熏心的小人,这让我小小得意了一把。
阿唐把一叠钱摆在我面前,说这是我演戏的酬劳。阿唐看着我,有些羞涩地摸摸自己的唇,似乎还在回味:那晚,你的吻真甜。
我的脸立刻差成了红布,一时语塞,只管低头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心却怦怦地跳了。
阿唐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了一叠钱,在手里反复把玩:这是我的演出酬劳,想找人一起分享。
我看着他有些润有些暖的眼神,歪着头想了想:或许,你可以请女朋友看场电影。
他笑了,脸红红地:我已经锁定女朋友的人选了,一个正直又有点大大咧咧的好姑娘。所以,我想请你看电影,情侣座的那种,愿意吗?
我心跳如鹿撞,甩出一句英文,不过记忆里我的英语得分总是徘徊在生死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