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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与利益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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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与利益的关系

法律与利益的关系范文第1篇

【摘 要】医患关系中的权利与义务的准确界定是彻底解决医患纠纷的前提。近几年来,医患纠纷的持续攀升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从法律角度看,其主要原因在于我国医疗立法的不完善和法律界对有关医患纠纷诸多问题认识上的模糊。其中,医患之间法律权利义务关系的准确界定首当其冲,它是彻底解决医患纠纷的前提,并最终对医患纠纷的法律适用和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的承担产生深刻的影响。

【关键词】医患关系;权利;义务

通过问卷调查以及与患者或医生的交流,在实践的法律宣讲与对话中,我们发现医方和患者往往就各自的权力和义务很难厘清,双方往往就某一表象上模糊的法律问题而各执一词。其实权力和义务本就是法律上的名词,需要精准的理解和辨析。

一、医务人员的权利和义务

(一)医务人员的权利

病人到医院就诊时,医务人员有权根据患者病情考虑采用什么治疗、检查、护理方案,根据疗效有权随时修订治疗计划,促使病人早日康复,回归家庭与社会。同时医务工作者在工作过程中,有权得到病人的尊重,保证其基本人身权不受侵害。基本人身权是医务人员最基本的权利,如果他们最基本的权利都得不到维护,那么他们对患者的诊治、护理权利怎么能得到落实呢?这些权利不能实现,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也就无从谈起。

医务人员以他特有的技能为人们(或患者)的生命健康服务,甘当人民身体健康的保驾护航员,他们为此对国家、社会、医疗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有权得到相应的经济回报。

(二)医务人员的义务

医务人员的义务指法律赋予医务人员在执业过程中必须履行的责任。是他们对患者、对社会应负有的道德职责,他们的义务与权利是相对应的,他们的义务直接关系到病人的生命与健康。这种义务是应该而且是必须做的,是无条件的,是由医务人员这个特定职业角色所规定的,是医学、人类健康的需要。面对病人,应把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这一宗旨放在首位,以其所掌握的全部医学知识、治疗手段以及熟练的职业技术操作为患者解除躯体、精神上的痛苦。既然已选择医学这一职业,就要对其职业兢兢业业、忠于职守,而不能以任何理由忽视这一义务,否则有失职业伦理道德,且要承担法律责任。

医务人员的义务是行使、享受其权利的前提,医务人员正当、合理的行使其医疗职责是对病人和社会应尽的义务,任何偏离这种义务都是有违医学道德的。因此,医务人员在医学实践中享用权利的同时,不能忘了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的义务,要把权利与义务之间的关系梳理好,把它们有机的统一于医疗活动领域中。

二、患者的权利与义务

当病菌侵入人的机体后,机体就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从而产生疾病,患者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表现出一些不正常的表现,导致病人及家人各方面的压力加大、情感脆弱,希望得到别人更多的关怀,尤其需要医务人员更多的关心、关照。

前些年,社会只注重和强调了医务人员的权利与义务,忽略了病人也是诊疗过程中的主体,没有过多强调患者的权利与义务。近些年来,病人的权利与义务相继提出并确定下来。明确病人的义务,是为了更好的实现病人的生命健康权、医疗权。病人履行义务一方面是对自身生命健康权的尊重,另一方面是对医生劳动的尊重。

(一)病人的权利

人的权利有很多,从生存角度讲,生命健康权是最为基础的权利。正如洛克所讲:“人类一出生即享有生存的权利。”毫无疑问,我们每个人都要体验到生、老、病、死的自然历程。显然,病魔在这其中是对人的生命健康的致命的摧毁,每一个人都有与病魔的抗争并得到治疗与恢复的权利,就好比他对于食物、衣物的需求一样,否则生存就会受到威胁。

每个人虽然性别、年龄、文化背景、社会地位不同,但他们都有权到医院诊治疾病,都应该得到医务人员一视同仁的对待,人格受到尊重,获得公正的治疗、护理。WHO提出,到2000年人人享有基本医疗保健,每个人有获得基本医疗保健的权利,任何违背这一权利实现的现象,都是对病人医疗健康权利的侵犯,是有悖医务人员救死扶伤的宗旨的。

(二)病人的义务

权利与义务是相辅相成的,病人在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要履行他应尽的义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其权利的实现。

尊重医务人员的技术性劳动,尽力配合其诊疗护理。相信他们的技术能力,与医务人员一起共同战胜病魔。听从医务人员的建议,改变各种不利于健康和病情恢复的不良的生活习性,树立健康的现代生活方式。

医学发展、医学知识的发展是永恒的,但是医务人员的知识与技能却是有止境的。另外,医学目前对许多“病魔”的治疗尚处于无能为力的状态,以上这些都决定了医务人员在这一职业中所承受的压力和要担当的风险要比从事其他职业的工作人员高的多。因此,病人有义务了解这些情况,并对医务工作者的工作特性予以理解和包容。当出现医疗差错、医疗事故,引发医疗纠纷时,不能意气用事,应用客观、冷静的态度对待问题,或利用法律手段来处理问题,不要对医院、医务人员实施暴力,侵害医疗工作者的人格尊严和人身权利。

三、“法眼看医患”,构筑和谐医患关系离不开法律

法律也是调节人们行为的一种规范,它与道德调节人们行为的手段不同,主要靠强制性的手段来调节人民的行为活动,带有外在的强制性;而道德调节人的行为主要靠社会舆论和人的内心信念 ,具有自律性。但二者又是有联系的,当设计与制定法律制度时要考虑到公平、公正的价值目标,也就是说法律需要以伦理道德作为基础,反过来,伦理道德也需要法律的保护,才能使扬善抑恶的善行得到弘扬。

(一)明确医患权利与义务,为医疗服务立法,改善医患关系

在市场化条件下的医疗制度改革,使医患权利与义务发生了偏差,医患之间的关系呈现紧张态势,医疗纠纷时有发生,不仅患者的生命健康权没得到法律保护,医务人员的人身、人格权利也没得到应有的保护,而他们的义务也同样没能通过法律得到落实。目前,国家还没有旨在专门为医患权利与义务而设定的特定法律。为尽快达到和谐医患关系的目标,应该依托医疗制度改革的背景,结合医患之间的特点,为医疗服务立法,建立《医疗服务法》,依据法律来缓和医患矛盾,构建和谐医患关系。

《医疗服务法》应明确规定在医疗活动中,政府、医院、医务人员、人民(患者)各自的权利与义务、责任,以及因各方职责、义务落实不到位引发医疗纠纷后的法律程序、如何处理,让医患双方在诊疗、就医活动中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二)完善医疗诉讼制度,均衡医患双方的责任分配

我们发现,在医疗纠纷案件中,由于医务人员熟悉其工作环境、工作流程,拥有大量本学科的知识,决定了在提供证据方面医务工作人员处于主导、优势地位。因此,在分配举证责任过程中,法律应充分考虑到患者的弱势处境,尽量维护他们的权益,保证医疗诉讼制度的公平性。2002年4月1日开始实施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四条第一款第八项规定“因医疗行为引起的侵权诉讼,由医疗机构就医疗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及不存在医疗过错承担举证责任。”显然,该举证责任倒置制度在分配责任时充分考虑到患者弱势境况,在举证责任分配过程中实现了公平原则。但这项制度的出台也将会是一把双刃剑,会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它可能会致使医务人员在医疗活动中采取保护性诊疗活动,出现过度医疗现象。

为了遏制医务人员过度医疗的现象,政府、医保局等单位应加强对其监管,制定出相关的法律、法规,明确规定药品、医学检查的适用范围,发现医务人员有过度医疗的行为时,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处罚。

实施医疗举证责任倒置制度后,医方要承担主要的医疗举证责任,但并不意味患方就无事可做了,否则医疗纠纷就会越来越多,以致于医务人员整天被医疗纠纷缠绕,而没有更多精力做好救死扶伤的本职工作。为避免这一可怕现象发生,患方还是要担当一定的举证责任的,有责任提供在医院看病的病历、辅助检查等,以利于法官做出公正的判决。

“法眼看医患”,构建和谐医患关系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需要通过政府、医患双方等多方坚持不懈的努力,各司其职,均衡各方的权利与义务,使医患双方能够相互包容、相互信任;同时,还需要将制度的他律性与道德的自律性有机的结合起来,为达到和谐医患关系的目标奠定基础。

参考文献

[1] 郭学涛.医患关系的定性分析[J].济宁师范专科学校学院报,2005年8月.

[2] 邱祥兴.医学伦理学[M].人民卫生出版社,1999.

[3] 沈志婷.医患法律关系性质研究[DB/OL].万方数据库.

法律与利益的关系范文第2篇

【关键字】 比吸收率(SAR) 专利

一、引言

生物剂量比吸收率SAR(Specific Absorption Ratio)用于表征电磁辐射对人体的影响程度,己成为评价移动通信终端优劣的一个强制性指标。研究如何降低移动终端天线的SAR,具有重要的实际意义,专利申请中也多有研究和涉及。

二、专利申请中降低移动终端比吸收率(SAR)的天线技术发展

2.1 降低SAR的主要技术

2.1.1使用吸波/屏蔽/铁氧体/耗散材料

在终端设备外壳的内表面或外表面使用上述传统材料,屏蔽其天线向人体方向发射电磁信号,从而降低SAR值,可见于例如专利申请EP1426982A1、US2009322622A1。

2.1.2采用金属导电板

在移动终端外表或内部设置一个或多个金属导电板,设置金属导电板对降低终端SAR的作用机理主要包括:①作为反射器,将辐照到人体的电磁波反射到远离人体的方向,例如可见于WO2008050854A1;②作为引向器,引导天线的方向图使其远离人体,例如CN202093539U;③分散热点扩散电流,例如WO2006057350A1和CN102123186A。

金属导电板在移动终端中的设置方式,可为与地连接作为寄生元件,或者作为悬浮导体。

2.1.3加载超材料

超材料由于其独特电磁性质,近年来也渐渐被应用于实际中。其中,电磁带隙(EBG)、频率选择表面(FSS)等人造电磁材料(AMC)具有良好的反射性能,已被集成于芯片天线中用于减小移动终端的SAR值,可见于例如CN103904415A中。

2.1.4与接地面相关的设置

接地面在移动终端中相对占据较大的面积,因而与接地面结合进行相应设置以降低终端SAR值,具有实际意义。相应设置方式主要包括:①利用导体扩展接地面,其作用机理除了增加与接地面连接的金属导电体使其成为寄生元件起反射、引向或分散电流作用外,还包括直接扩展接地面的面积实现分散电流和热点,例如可见于CN2938447Y、CN102548382A;②在接地面上开槽,例如CN101610310A及CN203644934U。

2.1.5主从天线

该技术在移动终端中设置低辐射功率的辅助天线,与主天线近似反相进行馈电激励,能够对人体内具体的某个点的场进行补偿修正,从而减小SAR,例如可见于CN104167590A。

2.1.6可重构天线

可重构天线通常运用RF MEMS开关在不同制式的通信中视其需要实现快速切换,从而具有自适应能力以减小相应SAR值,例如可见于CN10276095A中。

2.1.7c传感器配合

此种技术多通过电容、金属传感器等检测与人体的距离,通过移动终端调节其发射功率、换用距离人体较远的天线进行辐射等方法来降低SAR值,例如可见于US2013210477A1。

2.2 降低SAR的天线技术发展趋势

由图可见,各项技术近年来的申请量从整体趋势上都在增加,且已从传统技术转为与新技术、新材料的有机结合。随着近年来4G和LTE技术的发展,在移动终端中采用多根天线获得较高的数据传输速率已成为一种新趋势,MIMO等多天线系统中已更多与传感器、超材料进行集成,并利用重构以及主从天线方法来降低自身SAR。

三、结束语

移动终端的SAR问题越发得到关注,研究其专利申请分布情况具有现实意义。随着LTE技术的发展,MIMO等多天线系统逐渐开始利用传感器、射频MEMS开关、超材料等,通过重构、主从天线等技术来降低SAR值。

参 考 文 献

法律与利益的关系范文第3篇

虽然,对客体含义的认识是认识客体制度的基础,但理论上对客体争论的焦点却不在于此,而在于对客体范围的认识上。

同民法中的其它理论一样,人们对客体范围的认识,最初也是受前苏联理论的影响的。这种影响的直接体现,就是认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具体体现为物、行为、智力成果等。随着社会关系的不断增多,新的民事法律关系的不断涌现,物、行为、智力成果都无法充当这些法律关系的客体,于是才引起人们对客体范围的反思。讨论中,形成各种各样不同的观点,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三种,我们不妨把它们称之为苏联说、行为说和社会关系说。前述所称的“物、行为、智力成果等”即为苏联说。

行为说认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是一个统一的概念,单纯的物或行为都不能概括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如果把物和行为都作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则高度抽象的民事法律关系就没有高度抽象的客体概念与之相对应,所以应当把物和行为综合起来,把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表述为“体现一定物质利益的行为。”[1]这种观点把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看成一个统一的概念,认识到了民事法律关系客体的抽象性,有利于对民事法律关系客体的认识。但是,它却把客体最终落脚点集中到“行为”之上,就无法解释现实中的许多现象了。像人身权关系中的客体,行为就无法解释;物权关系的客体,也不能用行为来承担。因为这时义务主体的义务仅为不作为,其不作为所指向的对象就不可能是行为本身。另一方面,在债的关系中,似乎可以把行为作为权利义务所共同指向的对象,但法律却无法据此对该关系中的权利加以保护。因为保护民事权利的目的,就是要使该权利所在的民事法律关系得以正常地发展,当该民事法律关系受破坏时,就是该民事法律关系中的民事权利受到侵犯。法律对该破坏行为的制裁,主要是对行为人施以损害赔偿的后果。责任后果的实施有赖于对权利损害的确定,确定权利损害的程度却要通过对权利客体的量化来完成。

社会关系说认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既不是物,也不是行为,而是法律所调整的社会关系及其具体的物质条件依据(如物、行为、非财产利益等)。某一特定的物质条件,与一定的社会关系相联系,但不能作为法律关系的客体。[2]甚至更为直接地说:“法律关系的客体是指被法律所确认并加以调整的社会关系。”[3]且不说这种观点混淆了法律关系的客体与法律调整的客体、法律关系中主客体的对应关系,[4]就其所阐述的客体理论的内在逻辑而言,也是相互矛盾的。固然,法律关系是由法律所调整的社会关系,但不管是否被法律所调整,其始终是社会关系的一种。说法律关系的客体是社会关系,等于说社会关系的客体是社会关系,这无论是从哲学意义上的客体来理解,还是从法律意义上的客体来理解,都是难以成立的。这一矛盾的存在,必然导致其所阐述的理论体系的混乱。该文在说明客体的客观性时所遵循的逻辑,正是这种混乱的体现。作者认为,作为法律关系客体的社会关系的客观性“是法律关系主体在行使权利与履行义务时形成的。”[5]以此认识,给人的印象就是:法律关系是先有内容后有客体,内容(即权利义务)在被主体实施时,形成了客体。我们不仅要问,没有客体的权利义务是如何存在的?在主体行使权利义务而产生客体之前,该权利义务所在的法律关系是什么?客体又是什么?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一观点虽在所有理由上均难以成立,但它在我国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对客体范围的认识,首先离不开客体所赖以存在的民事法律关系。民事法律关系是一个高度抽象的范畴,其具体表现是多种多样的。在法律产生初期,由于经济发展的限制和人们认识的局限性,具体的民事法律关系比较简单、单一,财产流转关系仅涉及与生活相关的有形物的流转。随着社会的发展,民事法律关系的范围也不断扩大,新的具体民事法律关系也不断出现。现代社会中的知识产权、股票交易等,在罗马法时期是无法想象的。因此,仅以几种具体民事法律关系来代表全部民事法律关系是不可能的。同样,以几种具体要素来充当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的认识也是不现实的。与抽象的民事法律关系相对应,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也是一个抽象统一的概念,只有如此,才能适应新型民事法律关系不断涌现的现实。

民事法律关系设立的目的,是为主体权利义务的行使提供一个可供遵循的规范。人们对民事法律关系的认识是以权利义务为基点的。在民事法律关系中,主体可以单独存在,客体亦可单独存在,而权利义务却一定是主体的权利义务,它不可能脱离主体而单独存在。

权利义务是两个相互对应的范畴,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任何权利的存在都意味着义务的存在。马克思的“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的论断,正是权利义务对应关系的真实写照。因此,对权利的探讨也就意味着同时探讨了义务。权利的本质也就意味着义务的本质,权利追寻的目的也就是义务追寻的目的。对权利本质的认识,理论上众说纷纭。其中,主张利益论的观点,认为权利的基础是利益,权利乃法所承认和保障的利益。[6]我们撇开其认识基点的正确与否不谈,却不得不承认它看到了权利与利益之间不可分离的关系的客观存在。事实上,利益不是权利的基础,而是权利的目的,任何权利的设立都是为获取某种利益提供条件。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7]作为“人们奋斗”表现之一的权利的存在也不例外。义务是权利的对应物,以不利益的形式出现。但这种不利益是以另一方面的利益为前提的,不利益的最终目的也只能是利益。因此,利益是权利的最终目的,也是义务的最终目的。

权利和义务是对应的,也是对立的。正因为其对立,在运行中两者才可能产生交叉。而其交叉点,正是这两种性质不同的范畴的共同之处。由于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是两种不同的行为,其直接指向不可能相同,因而其交叉点不可能是各自的直接指向,即各自的标的。在对应性权利义务关系中,从权利角度来说,其设立目的和行使目的,均是以直接指向为中介的利益。从义务角度来说,其设立目的虽也是指向利益,但该利益是与权利主体的对价义务所指向的利益相同,而与权利主体的权利所指向的利益不同。仅从对应性权利义务关系而言,义务的设立是必然的,目的是为权利主体的直接利益和间接利益的实现。虽然这种利益的实现也意味着义务主体的权利和利益的实现,但这种实现的利益是存在于另一对应权利义务关系之中的。就对应性权利义务关系的权利和义务而言,权利的直接指向和目的指向均是义务的直接指向和目的指向,其直接指向是利益的具体表现形式,间接指向是利益本身。权利义务的交叉点就是利益和利益的具体表现形式。

在多个对应性权利义务关系共存的民事法律关系中,对其指向的考查,即可通过权利主体的权利与权利、权利与义务指向之间的关系来进行。作为民事法律关系客体的目的指向取决于主要权利义务关系的目的指向,主要权利义务的目的指向其实又取决于该关系中权利的目的指向。由于同一民事法律关系中权利主体不同权利的直接指向是不同的,这系不同权利有不同行使方式所使。权利主体的权利和义务的直接指向也是不同的,然此乃由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的不同所决定。只有在其目的指向上相同。权利的目的指向为利益,该权利对应的义务与其共同的指向也是该利益;以该权利义务关系为主要权利义务关系的民事法律关系,目的指向也是这一利益。因此,只有利益,才可能成为民事法律关系中所有权利义务的目的指向,只有利益,才是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

为民事法律关系客体的利益,并不是抽象无区别的利益。由于民事法律关系的种类不同,其所指向的利益也不同。客体利益总是要借助于一定的具体形式来表现的。客体利益的具体表现形式如何,取决于该民事法律关系中主要权利的直接指向。不同的民事权利,直接指向不同,因而决定的目的指向的利益也不同。传统民法对客体范围认识上的物、行为、智力成果等,都是客体利益借以表现的具体形式。这些具体表现形式,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会无限增多,以有限的几种因素来说明客体范围的无限性,显然是无法穷尽的。理论上对客体认识的种种错误,多源于此。

在我们上文的论述中,始终包含着这样的含义:对于特定民事法律关系而言,作为其客体的利益是单一的,特定的,而不是抽象无物的利益,也不是几个不同的利益。在包含有几组不同的对应权利义务关系的民事法律关系中,作为客体的具体利益,是由主要的对应权利义务所决定的;作为对应权利义务关系中的利益,是由权利主体的利益反映出来的。在理解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时,要避免将指向客体的权利和义务理解为全部法律关系中的权利义务,以及将适应权利义务关系中的利益客体,理解为权利主体的利益和义务主体的利益。

事实上,人们在长期讨论的过程中,也并非没有意识到利益的存在。“民事法律关系都是基于能够满足主体利益需要的一定对象产生的。这一对象自然也就是主体活动的目标,是权利义务共同指向的对象,也就是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8]这一论述其实已认识到了利益是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了。遗憾的是,在进一步深化客体认识时,却将有限的几种利益表现形式和非利益表现形式当作利益本身,最终偏离了其对客体因素的正确认识而未能跳出传统客体理论的局限,因而将民事法律关系客体落脚在“物、劳务或其他行为、智力成果、其它如生命健康、名誉等。”[9]

对客体认识错误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对客体作用的忽视。当人们在论及民事法律关系客体时,似乎仅仅将客体作为民事法律关系的一个构成要素,客体理论仅仅是从属于民事法律关系理论的,没有自己的独立性。因而,对于诸如什么是客体、客体范围到底是什么的问题,也就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了。理论发展的匮乏可想而知。

事实上,客体理论在民事法律关系制度中,是具有自己的独立性的。对客体的认识并不仅仅是为了说明民事法律关系的构成,更重要的是为法律对民事权利的保护提供操作上的可能。我们知道,民事权利的法律保护主要是通过民事责任来实现的,民事责任在很大程度上又表现为损害赔偿的责任。损害赔偿归根到底是对权利侵害所造成的妨害的排除及损失的补偿。[10]这种损害其实是对客体的损害,而赔偿的公正合理性取决于对损害量化的科学性。因此,若以不可捉摸的因素作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势必造成权利客体的不可捉摸而难以物化和量化。从而,民法对该项权利的保护也就无从着手,此项权利制度确立的目的也就难以实现了。民法上精神损害赔偿制度的确立,最初所遇到的技术上的障碍及道德上的障碍,归根到底是由于对被侵害的权利客体认识的错误所造成的。其它许多民事法律制度的难以确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相同的原因。现有客体理论的缺陷,虽是千差万别,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即客体的难以量化。就前面提到的行为说而言,虽可从行为体现的利益上对之进行量化,但却无法解释诸如人身权关系的客体是什么。以物、行为、智力成果为客体的学说,必然认为人身是人身权关系的客体,诸如“生命健康、名誉”等,从而只能得出“痛苦无外体,不能以尺量”之类的结论。

作为统一抽象的民事法律关系概念,与之相对应的客体也应是统一的;作为法律据以保护民事权利的中介,客体必须是可以量化的。以利益作为民事法律关系的客体,即可克服现有理论的缺陷,从而使法律对民事权利的保护真正科学化。

二、客体利益的内容

作为人类一切活动的目的,利益是为满足人类需求而存在的。因此,对客体利益的认识,必须从人类的需求入手。

需求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始动力,没有需求的存在,人类社会就不会发展。同时,需求又受制于一定的社会发展水平。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人的需求也不相同,需求的产生和变化,不可能超越一个社会的发展水平。

需求是通过利益来满足的,人类需求满足的过程,就是利益实现的过程。不同的需求要用不同的利益来满足,利益的存在是以需求的存在为前提的。因此,所谓的利益,实际上就是用以满足人的需求的因素。

人的需求基本可分为两大类,即生理性需求和心理性需求。前者是人的生物属性的必然需求,后者乃人的社会属性的根本反映。人首先是生物意义上的人,生存是人的第一需要。没有生存,人的其它一切属性都是奢谈。因此,维持人的生存所需的各种生理机能的正常发展是人的第一需求。作为生物意义上的人,与其它生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的思维、人的社会需要。人之所以为人,正是由于它具有心理需求。这种体现人的社会意义的属性是人的第二属性,因此,作为人的社会属性具体反映的心理需求是人的第二需求。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说,社会属性的发展比生物属性的发展更能代表人类的文明和进步。但从需求对人的存在意义上讲,只有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使心理需求得铰恪?因此,生理需求是第一层次的,心理需求是第二层次的。

在人的两个基本需求的范围中,每一层次的需求内部,又都是分层次的。低层次需求的满足是高层次需求产生的前提。人类在第一需求中的基本生存需求满足的条件下,高层次的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才会不断产生。因此,需求的满足是受制于社会发展水平的。

从需求满足的角度,即需求的内容上看,任何需求的满足都要通过一定的因素来完成。这些因素由于表现形式的不同,既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既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精神的。因此,以内容为标准,人的需求又可分为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物质需求是要以物质因素来满足的需求,精神需求是要以精神因素来满足的需求。在人的两大基本需求中,生理性需求既要以物质因素来满足,也要以精神因素来满足,因而既有物质性需求,也有精神性需求;而心理需求的满足只能通过精神因素来实现,是一种纯粹的精神需求。

从需求的层次上看,生理性需求中的生存需求是生理性需求中的最低层次的需求,也是第一层次的需求。生存需求不能满足,其他需求也就不可能产生。而生存需求首先体现为一种物质需求,即要用物质因素来满足。由此可以得出,在人的诸种需求中,物质需求是第一性的,精神需求是第二性的。

需求是通过利益来满足的。不同的需求满足,要用不同的利益来实现。因此,从利益对需求的作用来看,利益亦可基本分成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两种。

物质利益是用以满足主体物质需求的因素。其存在是客观的,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以有形的形式表现出来,即具体表现为各种各样的物质形态。这些表现出来的物质形态,正是物质利益客观性的直接反映。但是,物质形态并不等同于物质利益。物质利益除了表现为有形的物质形态之外,还可以表现为无形的形态,比如智力成果中的物质因素。无形形态的物质利益的客观性则须借助有形的物质形态来认识。可见,物质利益与无形利益并非相互排斥的,即物质利益也可以是无形利益。但是,无论其表现形态如何地不同,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即都是主体用以满足物质需求的因素,都是通过主体的物质活动获得的,都凝结着主体的劳动。这种劳动的凝结,就是物质利益的价值。因而,物质利益的价值是在满足主体物质需求的过程中被赋

予的。法律上的物质利益,是从价值形态上而言的。在价值形态上存在的物质利益,具体可表现为物、行为、无形存在等。物的利益性可直接从其价值上把握,行为的利益性需通过物来表现,无形存在的利益性也须通过有形物来认识。

精神利益是用以满足主体精神需求的因素。它的存在都是无形的,这是它与物质利益相区别的根本所在。但是,这种无形性并不意味着其存在的可变性。由于主体精神需求的存在是客观的,精神利益的存在也是客观的。这种客观性能通过精神利益的各种具体表现形式得到反映。只是,物质利益的客观性能直接从各种具体物质形态上把握,而精神利益的客观性却不能从其具体存在的领域上直接得到反映。因为这些具体表现本身就是无形的。我们说精神利益的客观性,是针对其具体表现的客观性而言的,这种客观性最终可从各种有形的存在上间接感知,间接地得到把握。同时,因对其客观性的把握是间接的,借以把握精神利益客观性的各种有形存在就不是精神利益本身。精神利益是隐藏在这些具体的有形存在背后的无形利益,有形的存在仅仅是精神利益借以表现的中介。现实中,人们在认识精神利益的时候,恰恰是错误地将精神利益借以表现的中介当成精神利益本身,最终得出的结论不得不否认精神利益的存在。

精神利益的存在直接取决于精神需求。由于精神需求表现的多样性,精神利益的存在也是多样的。这种多样性与精神需求的多样性相对应,每一种具体的精神需求只能以某种特定的精神利益来满足。这也是其与物质利益的不同之处。不同的物质需求可用相同的物质利益来满足;相同的物质需求也或可不同的物质利益来满足。因此,对精神需求的把握只能从精神需求的存在入手。

精神需求的存在领域是十分广泛的,既有生理性精神需求,也有心理性精神需求。同时,生理性需求和心理性需求又都有各自具体的表现。[11]因此,与之对应的精神利益的存在也是多种多样的。这些多样的精神利益,有的直接表现为标识利益,如姓名利益、肖像利益;有的直接表现为社会交往条件,如名誉利益、荣誉利益、利益;有的则直接表现为生存条件,如健康利益、自由利益、生命利益。这些精神利益的存在均是无形的,但在具体存在时,又都能通过各种间接的有形存在得到反映,只是间接的有形存在与无形的精神利益之间的联系,或远或近有所不同,这就是精神利益的中介性。精神利益的客观性是通过其中介性得到表现的,中介性也决定了精神利益的可知性。没有这些中介因素,人们就无法认识精神利益。

精神利益借以表现的中介因素是众多的,可以是名誉、肖像、姓名、、幸福、健康等,通常把这些中介因素称为具体的精神利益,如名誉利益、健康利益等。但隐藏在这些具体的中介因素背后的精神利益却是主体的某种生存条件,名誉利益实际是主体社会交往的条件,等等。

作为精神利益的中介因素可以是有形的,如肖像;也可以是无形的,如名誉、痛苦。但无论哪一种无形的中介,最终都会以某种有形的形式间接地显示其存在的客观性。名誉可以从主体在社会中的实际交往状况得到反映,痛苦可直接从主体的表情、行为表现上把握。

精神利益是为满足主体精神需求而存在的。人们寻求精神需求的满足过程就是精神活动的过程,也就是精神利益获取的过程。从这个角度来说,精神利益是精神活动的结果。因此,在精神利益中,同样凝结着主体的精神劳动,这种凝结的劳动也就是精神利益的价值。精神利益本身也存在着价值性。

由上可知,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是两种性质不同的利益,它们之间有着根本的区别。但是,这种区别也不是绝对的。

从利益存在的目的看,无论是物质利益或是精神利益,其目的都是用以满足主体的需求。在这点上,两者是相同的。这一相同之处,决定着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在某种情况下可以相互转化,也为精神利益的量化提供了可能。

三、客体利益的量化

客体利益的量化指用物质价值的方式对利益客体进行的衡量。在法律关系正常发展的情况下,客体利益仅仅是该法律关系主体关心的因素,仅对法律关系主体具有经济学上的意义。这时的客体利益的质和量,均不具有任何法律学上的意义。只有当法律关系被破坏时,主体寻求法律保护才需要对客体进行衡量,以作法律保护的依据。民事权利公力救济的科学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取决于客体量化的科学性。

对于物质利益的量化,可以用物质价值来完成。这种量化的过程,具体体现在违约行为和侵权行为造成的财产损失的衡量中。这两种行为造成的直接财产损失,已有一套现实的衡量标准,间接财产损失的衡量,通常应把握可预见性、相关联性、最近性、可能性。[12]侵害人身权造成的间接财产损失,有莱布尼兹公式和霍夫曼公式来计算。在财产损失的计算中,要数无形财产损失的计算困难。但这种困难远远小于精神利益的量化。

物质利益是可以用物质来直接衡量的,精神利益则不能。但这并不是说,精神利益就不可能衡量。精神利益的价值性是其可以衡量的基础,精神利益与物质利益的联系性为精神利益的量化提供了可能。只是,精神利益的物质衡量只能是间接的。

正如前面所提到的,精神利益与物质利益的相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用以满足主体的需求。这一联系性决定着,无论是物质利益或精神利益,都可用来满足主体的某种需求。而当主体的某种需求得到满足时,需求的满足即可使主体获得一种无形的享受。享受本身就是一种利益,主体正是依赖这种享受,才能正常地生活。当主体用以满足需求的利益是物质利益时,需求满足的享受却体现为精神利益。这一物质利益向精神利益转化的现象,充分说明了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区别的相对性。

精神利益是通过主体的精神活动获得的,精神活动直接受制于人的精神活动能力的大小。精神活动能力不同的人,其可获得的精神利益也不同。同样,当主体的精神活动能力受到破坏时,可能获得的精神利益就会因此而丧失。

从理论上说,先有需求,才会有寻求需求满足的活动,才会有利益的产生。因此,无论是物质利益或精神利益,其存在的前提是需求的存在。而主体的需求,在某一特定时期是特定的,即人的需求不可能脱离社会的发展水平而存在。因此,当具备一定量的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时,主体特定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就可以得到满足,主体即可处于正常生活的状态。若其中的某一利益受到破坏,主体相应的需求就会得不到满足,其生活就会失去平衡。因此,维系人的正常生活状态所需的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的量,在特定时期对于特定主体而言,也是特定的。这种特定性最终体现为一点:享受利益的特定。由于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在用以满足主体需求时,均可产生享受利益,因此,当主体拥有的物质利益多时,所需的精神利益就可以少;反之,当主体拥有的精神利益多时,所需的物质利益也就可以少。这种量上的变化关系,是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相互转化的表现。如果说,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的性质不同,不能相互代替,那么,它们在用以满足需求而产生的享受利益上却是相同的。从逻辑上说,一定量的物质利益可给主体产生一定量的享受利益,一定量的精神利益亦可给主体产生一定量的享受利益。当用以满足主体物质需求的物质利益所产生的享受利益与用以满足主体精神需求的精神利益所产生的享受利益相等时,这一定量的精神利益就可以用对应的物质利益来衡量了,从而实现精神利益的物化和量化。

然而,享受利益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利益,其在量上也是无法直接把握的。因而,对于一定量的物质利益用以满足主体的物质需求,到底能产生多大量的享受利益,

亦无法衡量,也就无法找出产生等量享受利益的精神利益了。因此,在正常情况下,精神利益是无法衡量的,也无衡量的必要。但是,当主体权利被侵害而产生损失时,就需要对精神利益进行衡量了。也只在这个时候,才有可能完成精神利益的量化。

当主体精神权利被侵害时,主体就会产生精神损失,即精神利益的丧失。这种损失是无形的,但却间接地表现为主体的心灵痛苦、情绪波动、不安、焦虑等有形形式。只是,这些痛苦、不安仅是精神损失的表现,而不是其本身。从逻辑上说,当用以赔偿的精神利益等于精神损失时,主体的利益重新趋于平衡,心理因精神损失而不平衡所产生的痛苦、不安等就会消失。因此,虽然不能直接衡量出主体精神权利被侵害产生的精神损失的量,但可以肯定,当赔偿程度达到能使主体的痛苦、不安等消失时,其用以赔偿的精神利益就等于丧失的精神利益。

另一方面,精神权利被侵害造成的直接结果是精神活动能力受损害。对精神损失的赔偿,实质上就是对受损害的精神活动能力的恢复。当精神侵权行为给主体造成的痛苦、不安消失时,精神活动能力就恢复到正常。

精神活动能力的恢复,可通过对丧失的精神利益的赔偿来实现。当主体精神权利被侵害时,就会给主体造成精神损失,因而导致对其精神活动能力的损害。当用以赔偿这种侵权行为的精神利益等于所造成的精神损失的量时,被损害的精神活动能力也就得到恢复。因此,精神活动能力的恢复所需的精神利益就等于精神权利被侵害所丧失的精神利益。

精神损失的表现是无形的,但精神活动能力的恢复所需的因素是有形的。其中既有物质的因素,也有体现为物质的精神因素。两者之和就是精神活动能力恢复所需的费用,它直接体现为物质的价值。当这些费用用以满足主体精神活动能力恢复的需求时,即可使主体被破坏的心理重新达到平衡。同时,这种新的心理平衡还需要相应的精神利益来满足。理论上,这种新的心理平衡所需的物质费用和精神利益的比,就应与正常情况下该主体所需的物质利益与精神利益的比相同。由此,我们即可量化出精神损失,从而实现精神利益的量化。[13]

[1]转引自佟柔:《民法原理》,法律出版社1987年第2版,第35页。

[2]参见[苏]A·K·斯塔利科维奇:《社会主义法律关系的几个理论问题》,《政法译丛》1957年第5期。

[3]刘翠霄:《论法律关系的客体》,《法学研究》1988年第4期,第6页。

[4]参见佟柔:《中国民法学·民法总则》,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7页。

[5]刘翠霄:《论法律关系的客体》,《法学研究》1988年第4期,第8页。

[6]参见张文显:《法学基本范畴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77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82页。

[8]王利明等:《民法新论》(上册),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116页。

[9]王利明等:《民法新论》(上册),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117页。

[10]参见麻昌华、蔡军:《试论损害》,《中南政法学院学报》1991年第1期,第43页。

[11]参见麻昌华:《论精神权利制度》,《中南政法学院学报》1992年第2期,第50~52页。

法律与利益的关系范文第4篇

[关键词] 部门法;划分;行政法;定位

在我国,有学者明确指出,19 世纪是立宪行宪的时代,20世纪是依法行政的时代。1的确,行政法制建设的成熟与完善与否,是一国法制建设完备程度的重要标志。

一、我国旧部门法划分之局限

法学家为了研究和评析法律的方便,往往把所有的法律规则分成一定数量的部门,并不断寻求合适的方法对它们进行归类和分组。在西方法学界,部门法的划分都是在法的分类的条目下进行的。2 只有在原苏联和其它一些东欧国家的法学界,部门法才是在法律体系的论题下进行的。3我国沿袭了苏联及东欧学者的观点。

在我国,“部门法”,一称法律部门,即宪法、民法、刑法等,是据一定标准和原则所划定的同类法律规范的总称,4 而法律体系通常是指由一个国家的全部现行法律规范分类组合为不同的法律部门而形成的有机联系的统一整体。5可见在我国法学界,部门法和法律体系是要素与系统或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但与此同时,又往往把法的渊源和分类另立章节,(且不说法的渊源和分类并列一起是否妥当),然后把此两部分共立于“立法”或“法的制定”项下。6此缺陷在于:

其一,把法的分类和渊源与部门法构成的法律体系分开另列,本身即意味着法的分类和部门法是性质相斥的两样事物,此可谓是逻辑混乱。在法的分类中,往往据不同的标准,把法分为国际法与国内法,根本法与普通法,一般法和特别法……而在法律体系中又往往包含宪法、行政法、民法、商法、经济法、劳动法与社会保障法、环境法、刑法、诉讼程序法、军事法。实际上,把法分为若干部分的部门法的划分,都属于一种法的分类。7

其二,无论在部门法或法的体系中,它们构成都应以同质的法律规范的为构成单位,而不能以法典为构成单位,即要把一部法典中的同类的法律规范归为一类,而不能简单把以法典为主的其它法典(规、章)构成一个部门法。

而部门法的划分标准,是部门法划分的最核心的问题,却也是我国法学界最乱的问题。大体上有调整对象说、调整手段说及法律关系说、法律原则说、适应需要说、国家政权部门及其活动说几类,当然在各大类之下又有详细小分类。“自50年代初以来我国法学理论著作中关于这一问题传统观点是:划分部门法的标准主要是法律所调整的不同社会关系,即调整对象,其次是法律调整的方法。”8

这种划分标准的缺陷在于:此说是以存在着人的行为所引起的不同类别的社会关系为前提的,而社会关系本身的分类就缺乏客观统一的标准。况且,以人类行为所引起的社会关系为前提,只是停留在平面的认识上,并未追究行为背后的更深层的原因——— 人类行为都始于为谋求自身生存及更好,为此目的,就要获取一定的物质和精神利益,其中物质利益是人类生存的首要因素,在满足生存需求之后,人类又有了为生存得更好而产生的更高层次的物质需求和相应层次的精神利益需求。历史的进程从哪里开始,人类的思维也应从哪里开始,作为对法律现象的研究的法律科学研究也同样。因而,利益是人类为生存及更好的必要条件,是人类行为的原因,进而也是社会关系生成之动力。唯有以利益为逻辑起点,才能理解人类的社会行为和由此而生的社会关系,也才能进而理解规范人类行为的行为规则。

二、科学的部门法划分之界定在任何一个法律体系中,部门和分类的采用,部分是由法律制度所决定的,部分则纯粹由实践的需要所决定。而法学研究是最常见的一种实践需要,但研究的需要不能否定法律本身固有的本质。法律关系划分的最有用的依据是包含在法律关系中的自然属性,而不是依据这些关系的经济性或功能性的内容。9这种“自然属性”即为法律所固有的本质。因而,部门法的划分是对一国实定法按其所固有的本质异同而作的一种法的系统分类。10此界定包含以下含义:

1、它是对一国全部现存实定法的分类,即部门法的划分是对一国全部现存实定法的分类,而不是对它国法的划分,不是对本国并未生效的法律的划分。不是对本国现存部分法律的划分;它是一种法的分类,不是别的。

2、划分的依据,是实定法规范围固有的本质异同。法在主观内容上是人们主观意志的表现,但此意志一经表现出来即成为一种客观存在,这种客观存在必有其赖以存在的根据或基础,其根据或基础就是人类为生存及更好而通过一定的行为所追求的利益。不同的法律规范唯有以此利益为标准,才能在本质上明确地划分科学的法律部门(部门法)。

3、划分的方法是分解组合。即对全部实定法 ( 包括法典,国家认可的习惯等具法律效力的行为规范)按照利益标准进行分解,并把它分解的结果加以组合。不仅仅是把若干法典加以归类,更确切地说,是对法典中的条款和国家认可的习惯等依据利益标准予以归类。 这种以利益为标准的划分方法,由于是据行为规范的固有本质加以划分的,因而就具有客观性、唯一性、穷尽性之特点。

三、利益的科学界定与部门法体系

利益,是人类为求生存及更好而通过一定活动所追求的事物。社会关系的实质是利益,社会关系实质上就是利益关系。

利益是人们发生联系的中介。人是为生存而存在的,是为自己的生存而从事追求利益的社会活动,进行社会交往,进而形成社会关系的。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及更好,人就不可能从事物质和精神生产,也就不能有社会及其历史,更无从谈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抓住了利益关系,就找到了分析人类社会行为及相应的社会关系的金钥匙。

人类自从生成以来,就始终是宇宙环境的一部分,与宇宙环境既相对独立,又相互依存。在人类为求生存及更好的过程中,与宇宙环境既对立又统一。在人类内部,人与人之间也既相对独立,又密切合作,这种关系的实质即是利益关系,包括个体利益和群体利益。为防止两类利益的冲突,则产生了对利益予以规范的需要,这种规范以对行为的规范形式表现出来。其中个体利益是单个社会成员所具有的各种利益,包括特殊利益和所分享的群体利益。11 群体利益则指某一个人类群所有的利益,包括向社会成员提取或征收的部分、未被特定社会成员占有的全社会的共同利益,以上两部分的孳息。12

利益分为群体利益和个体利益后,利益也就在质上分裂为群体利益间的关系,个体利益间的关系,群体利益和个体利益部的关系三种。同时,利益关系又在量上分成了三个层次。这样,一定层次上的利益关系就构成了相对独立的利益关系,对每一种相对独立的利益关系的调整就构成了相应的部门法。13其中第一层次利益关系都由道德以及尚未被国家法律认可的习惯等调整,也可称为道德法 (伦理法),而且,不论实在法,道德法都要服从和遵守宇宙之所以存在的规律或内在必然性的制约 (或可称为自然法,规律法,必然法)。

四、行政法在部门法体系中的地位

由以上分析可知:行政法在调整群体利益与个体利益的冲突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是一个基本的部门法。

需要补充的是:部门法是对一国现存全部实定法依其本质属性而作的法的分类。这是客观存在的法律现象在思维中的正确反映。但部门法一旦通过一定的形式表现出来,其即成为法学界研究的对象,从而形成不同法律现象的研究相应的法学学科。这些法学学科因其研究的角度、方法各异而各具特色。这些各具特色的法学学科的统一即构成一国的法学体系。部门法和部门法体系,法学学科和法学体系是性质各异的两组范畴。也即,在实际中,部门法的存在及其划分是客观的,而部门法学、交叉法学等则是人们在对法律现象进行研究的过程中因不同视角所造成的,是法学研究的分类,而非一国现存全部实定法的分类。

注 释:

1.12见叶必丰讲课笔记。

2.吴大英、沈宗灵主编《中国社会主义法律理论》,法律出版社1987年版,第229 页。

3.4沈宗灵主编《法理学》,高教出版社,1994年版,第324页、325页。

5.《中国大百科全书·法学》第84页。

6.见沈宗灵主编《法理学》,李龙主编《法理学》,武汉大学1995 年版。

7.10.11.13叶必丰著《行政法学》,武汉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03页、502页。

8.参见 《法学基础理论》,法律出版社1982年版,第263页。

法律与利益的关系范文第5篇

关键词:新农村利益关系;农村伦理文化;市场经济

中图分类号:G2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2)11-0090-03

社会关系是建立在利益关系基础之上的,一切社会的、政治的、思想文化的关系都决定于这种利益关系。我国农村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原来由计划经济体制所决定的利益关系必将为一种新的即由市场经济体制所决定的新农村利益关系所取代。我国建立新农村利益关系特别困难,既有经济性、体制性的原因,也有在伦理文化资源完全缺失的情况下进入市场经济的原因。

“传统社会的行为规范系统与现代社会的行为规范系统的根本区别是,传统社会的规范建立在对道德动机的激励与约束的基础上,而现代社会的规范建立在对利益动机的激励与约束的基础上”。[2](P316)

一、我国既有伦理文化与新农村利益

关系建构所需的伦理观念的冲突

(一)群体本位的利益认识与农民自主意识的冲突

中国传统社会受“家庭价值观”、“家族主义”的影响,个体融于群体之中,个体利益只有通过依附于群体利益,才获得存在的理由。群体本位的利益观念植根于几千年的宗法社会,由血缘关系衍生出来的宗法关系强调群体规范、抑制个体意识,以至高无上的伦理规范调节利益关系。

(二)平均主义的价值认识与公正、公平观念的冲突

农村广泛存在着平均主义思想,它是中国传统社会典型的社会价值之一。传统意识形态所宣扬的平均思想,使人们对“均衡”、“平均”有特殊感情,而对差异难以容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又把“人人均等”看作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特征。公平意指公正、合理,公平的实质是对人的权利和义务、报酬与贡献的确认或认可。公平与排斥区别和差异的平均思想有着根本不同。 平均思想、“重义轻利”从正面效果来说,可以使人心境感受“公平”以及发扬扶贫济困的美德,但不利于农村利益的激励机制的形成。

(三)家庭和家族观念与平等合作精神的冲突

亲缘关系是农村最基本、最主要的社会关系。农民重视亲缘关系的伦理取向浸透于利益关系中,农民之间权利、责任和义务的确定,主要不是通过法律或明确的规章制度建立的,相互的信任也不是通过法律来保证,而是通过习惯或传统加以确定和保证的。在历史上,我国农村一直缺乏组织和合作传统,这种文化类型对于农村利益关系的发展无疑是一种限制。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人们对自身利益的关注,传统文化在农村人际关系方面的多疑、自利、算计等特征日益突出,曹锦清在河南农村调查发现,农民缺乏合作的习惯,合伙、股份制企业的共同结局是闹翻、散伙,[3](P191)这种心理现象引发了农村社会的冲突,使农村社会合作、互利的行为往往很难维持,不仅不能应付市场竞争的高风险,而且不利于农村利益关系的建构。

二、市场经济对农村利益意识的冲击

市场经济给农村社会生活注入了极大活力,加速了农村的利益分化,使传统农村利益结构发生巨大变化。一方面,市场经济体制使得在传统体制下长期被压抑的利益动机开始被释放出来,农村伦理文化环境作为建立新农村利益关系必需的公共资源,已经在长期脱离实际的道德说教中被破坏。另一方面,新农村利益关系所需要的道德和伦理规范未最终建立起来,不少农民出现精神和理想危机,片面理解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利益关系的合理原则,并以投机的态度对待市场交易,不尊重契约。具体而言,我国农村现有伦理文化主要存在这些问题:(1)在农村市场关系中,奉行投机性的、利己主义的行为准则,许多农民错误理解经济自由,否认经济与伦理道德的关系,实际上以不受约束的、极端的利己主义伦理道德为行为准则;(2)在乡镇政权和村民自治对农村社会的管理过程中,往往奉行机械的、硬性的规范和准则,并经常使用惩罚性的措施;(3)在农村文化宣传上,仍将传统的、理想性的集体主义的伦理道德原则作为矫正农村市场行为的伦理准则的基础,以外在于市场经济的伦理道德观念匡正市场经济中的不规范行为,而不问这种道德理想有无实现的可能。

三、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伦理文化的建构

(一)传统伦理文化的开拓创新

在新农村利益关系的建构中,在对待农村传统伦理文化的基本理念上,不以挽救道德理想主义为取向,也不为求新而求新;这种开拓创新是以农村市场经济为现实动力,以确认农民权利的追求为模式,以传统道德与农村社会各要素的健康互动为社会根基。并将农村传统伦理文化的原结构要素置于现代市场经济伦理要求下,创制农村现代伦理。具体而言:

1.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核心的“仁义”观培养农村“道德的经济人”

这也就是在富有道德心、愿意共同合作、关注他人与社会的基础上,求取合理合法满足个人利益的农民提供思想资源。“仁义”观是传统个人合理行为的道德基础,又是关注他人与社会公正的原初动力。如果农村在市场经济驱动下从个人利益的基点迈向社会公正的目标之途中,在农村文化建设中弘扬传统“仁义”观,大力提倡以义取利、义利并重,那么建立农村利益关系就多了一种辅助资源。

2.以“崇尚信义,重视诚信”的农村传统伦理培育农民市场契约精神

在市场经济活动中,没有信用就没有交换,没有信用就没有秩序,没有信用,市场经济就不能正常运行。一个市场主体,只有讲诚信才可能获得牢固的伙伴,才可能获得持续发展。传统伦理倡导“言必行,信必果”,“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也。”

3.提倡“和为贵”思想,为农村和谐社会提供思想资源

和谐社会是在促进利益和谐中形成的。传统文化强调“礼之用,和为贵”,“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包含了人与人的团结协作及和谐关系,这是处理农村利益关系的一个重要准则。“和为贵”理念可以使农村利益由对话、沟通、协调代替对抗、误解、冲突,在农村社会各阶层间建立互惠互利的关系,这是农村利益关系建构和建设和谐农村的共同要求。

(二)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的法治化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利益主体的资格需要法律来确立,农村利益主体的行为需要法律规范来界定,农村利益分配的规则需要法律来构筑,农村利益的公平需要法律来保障,农村利益主体的财产权益需要法律来维护,农村利益主体之间的各种经济纠纷和各种违法犯罪行为需要法律裁决,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也需要法律来建构。所以,农村法治化是农村利益关系建构的基本取向。

1.提高农民的法律意识

没有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农民法律意识的支持,要建构合理的农村利益关系是不切实际的。“观念是制度的灵魂,是法律制度得以产生和正常运转的指导思想和精神动力。”[4](P197)农民在日常法治生活中的观念变化,说明我们正逐步形成向契约化农村转化所必需建立法治秩序以及与其相适应的普遍的个人权利观念。目前,农村民主法制总体水平还很低,农民参与民主法治的自觉性和积极性不高。农村在向契约化社会迈进的过程中,还需要在民主法制建设方面做出更多努力。由于我国特有的国情,决定了关注广大农村的法治现状,应切实做好广大农村的普法工作。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农村的普法教育要与农民的利益联系,不断提高农民的法律意识使其在市场竞争中学会利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信任法律、依赖法律。

2.建立系统的农村法律体系

目前农村在处理利益问题时普遍面临“无法可依”、“有法难依”等现象,在乡村治理中“人治胜于法治”。一方面涉农法律法规数量庞杂且相互之间存在冲突,另一方面在一些日益突出的农村利益问题上又缺乏相应的法律进行调节,已有法律法规又缺乏操作性。因而,需要对当前农村的所有法律法规进行清理和编纂,废除“违宪”或与上位法相抵触的“部门和地方利益法”,取消过时的法律,协调有冲突的法律,填补有空白的法律,形成一整套有机协调、科学规范的农村法律体系。

3.深化农民对现实法律实践的实际体验

农民对法律的信赖着眼于法律本身是否能够反映和实现农民的利益要求,着眼于国家、政府执行和遵守法律的情况。要给农民以现实法律生活的实际体验,要使他们感知具体的法律。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国家和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具体的行为示范和行为感召必须符合法律规定,成为信守法律,执行法律的模范。此外,建立农村司法救助制度,充分发挥司法救助在平衡农村利益、化解农村社会矛盾,维护农民合法权益方面的重要作用。

(三)新农村集体主义的建构

农村利益关系的建构需要集体主义精神,这种集体主义要为非集体化后的农民谋求自身利益提供精神动力,把蕴藏在农村的集体主义精神激发起来,赋予集体主义以新的内涵,实现农村集体与农民利益的双向制衡与发展,以建构适应新农村利益关系的集体主义主导价值观。

1.从“真实的集体”出发理解新农村集体主义的内涵

马克思认为在“真实的集体”中,个人利益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需要,“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本性”;[5](P514)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是辩证统一的,“世界并不是某一独特利益的天下,而是许许多多利益的天下”,[6](P165)“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5](P84)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共同利益’在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是由作为‘私人’的个人造成的”,[5](P275)而这种由个人造成的“共同利益”是人们实现个人利益的基础和保障,是个人长远的根本的利益所在。因此,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是新农村集体主义思想赖以成立的必要条件。

2.实现农村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双向存在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尽管市场功能把农民物化为“经济人”,在既定条件下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但单个“经济人”的活动总是通过市场中介而联为一体的。农村市场经济的发展自发地内涵了农村集体利益与农民个人利益相统一的一般道德原则。以农村集体经济为基础的共同富裕的制度架构,内在地决定了农民在经济交往中的平等、互助、合作的关系,架设了农民个人与农村集体相统一的实现桥梁。坚持把集体利益摆在首位,同时充分肯定农民正当利益的合理性,并在最大程度上把农民个人利益与农村集体利益相统一,这是农村新型集体主义的核心内容。

3.农村集体主义的目标——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是农村集体主义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对待城乡不同利益、不同层次的利益和不同方面的利益关系时,要平等对待、公正协调农民利益,使农民能够平等地享受到我国改革发展的成果,使农民都能享受公平的国民待遇,拥有平等的权利、义务和发展机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集体主义必然是农村利益关系的核心,农村集体利益的实现,农民的共同富裕,是农村利益关系的最根本原则,提倡自觉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个人服从集体,这也是农村利益关系建构的应有内容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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