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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电影;三维动画;高校教学
随着影视行业的多元化发展,三维动画设计技术在我国的影视动画作品中也逐渐增多。虽然我国的三维动画产值占GDP的比重远远不及美国、日本等动画电影发达国家,但拥有巨大的成长空间。虽然三维动画技术近几年在我国得到快速的发展,但是三维动画电影行业发展与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的现状却令人堪忧。要改变这个状况,高校必须肩负起推动我国三维动画电影发展的重担,努力提高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质量,为三维影视行业输送可用的人才。当前,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面临与行业需求相脱节的问题,因此,广大教育工作者需要理顺我国三维动画电影与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的关系。
一、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的重要性
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与社会需要接轨,高校也要将先进艺术观念与高端的三维技术融入到教学之中,培养动画影视行业急需、实用的人才。当前,严重滞后的传统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已经无力承载我国三维动画电影发展的重任,致使动漫文化市场与高校动漫设计教育之间无法进行良好的衔接。人才的培养是与高校三维动画设计教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此,高校必须尽快提升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的质量,才能跟上当下我国三维动画电影快速发展的脚步。国家主管部门对动漫产业寄予了厚望,希望动漫产业能在政策的扶持下逐渐壮大起来。但是对于整个影视动画行业来说,既要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去打造影视动画精品,又要做好自身经营,其发展状况与政府对影视动画行业寄予的厚望还存在一定的差距。近几年随着影视行业的多维化发展,很多的电影作品开始大量应用三维动画技术,三维动画人才日渐紧缺,这就更加凸显了高校三维动画设计教育的重要性。三维动画人才的培养如果断链,三维动画影视产业必将陷入困境。目前,三维动画技术在影视作品里越来越火爆,关注的群体也越来越多。众多的高等院校和一些社会培训机构也瞄准了商机,认为三维动画设计教育能带来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纷纷加入大潮之中。然而过去一成不变的三维动画教育模式,已经不再适应当前我国三维动画影视产业的发展。在过去的一年中,一些高校动漫设计专业开始停招,一些动漫公司也相继倒闭。和过去的几年相比,今年的三维动画影视行业发展情况必定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对于那些中小型的动漫公司来说,因为行业拔尖的人才都流向大的、一流的动漫公司,未来的发展必定会更为困难。如果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的现状持续下去,三维动画设计教育质量是无法提高的,紧接着就会殃及到影视行业与动漫延伸产品的企业,乃至整个动漫产业市场。这些不得不引起我国高等教育的主管部门和教学从业人员的高度关注与反思。
二、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中加强传统文化教育
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需要教育工作者去推广、传播。上世纪的60年代至80年代我国的水墨动画在国际上就声名远播,受到国际动画界的关注。无论是以中国传统的水墨画创作的电影,还是现在的三维水墨动画短片都获得了国际动画界的认可。笔者认为,如果我国的三维动画能与水墨画相结合,其视觉冲击力不言而喻,进一步开发三维水墨动画必将带来巨大的艺术与商业价值。当然这种艺术形式不但要传承下去,还要进一步创新,以便于与国际接轨,同时更需要高校在动漫设计教学中贯穿、继承与创新。从美国动画电影《功夫熊猫》,到“十二生肖”主题被国外动漫公司开发,在享受到我国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荣誉感的同时,我国高校动漫教育工作者也应认真反省,为什么这些题材不是被中国动漫公司开发出来的呢?可见,我们的“拿来主义”还没有学到位,但我们的文化却被别人“拿去”了。近几年我国在三维动画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先是《秦时明月》的出现,再到《熊出没》的播出,以及风靡一时、票房突破10亿的《大圣归来》,这些优秀的动画电影都是我国民族文化的直接体现。从动漫电影《木兰花》到《功夫熊猫》可以看到中国文化的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中国从来就不缺乏优秀的题材,只是我国动画工作者没有去深入挖掘,没有很好地正视我国民族文化的价值。由此可见,民族文化的推广与传播对我国三维动画电影的发展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与巨大的经济价值。因此,我国高校在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中必须加强民族文化与中国美学的教育,让中国文化在中国人自己的三维动画电影中开花结果。每一个行业都需要有自己的独创精神,我国三维动画教育自开设以来大多是照搬国外高校的做法,严重缺乏自主性与本土特色,其结果是生搬硬套地照搬外国的三维动画作品形式,体现民族文化的三维动画片寥寥无几。近几年,虽然有受全国观众喜爱的三维系列动画影片《熊出没》,但与美国的三维系列动画影片《功夫熊猫》相比较,不管是艺术内涵还是三维技术均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残酷的现实见证了我国三维动画产业还处在发展初期,肩负着动漫人才培养的高校动漫设计教育更是任重道远。能否培养出适应我国动漫产业向三维动画转型的人才,是动漫产业发展的关键所在。
三、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中加强技术与艺术的结合
三维动画技术的推广改变了现代电影的格局,近几年我国很多的电影制作都应用了三维动画效果,并获得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我国的真人与三维动画相结合的电影《捉妖记》(2015年)、《盗墓笔记》(2016年)、《微微一笑很倾城》(2016年)等均收获了可观的票房,《捉妖记》甚至刷新了电影票房纪录。三维动画技术给观众带来了如此多的惊喜,高校的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势必有非常广阔的前景,改革势在必行。
(一)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模式要紧跟时代
2016年12月上映的由张艺谋导演的作品《长城》堪称真人与三维动画完美结合的代表,且得到国际电影市场和影迷的肯定。其以中国美学的形式向世界讲述中国的故事,让中国古代神话巨兽饕餮首次以三维动画的形式在电影中亮相,将我国古代的“五禽戏”融入到无影禁军的五支部队中并以五种颜色展示出来,向全世界传递我国传统文化内核。时代的进步让三维动画技术与我国神话故事在电影中相会,无疑是对我国传统文化最好的诠释与展现。诚然,动画电影技术已在悄然发生变化,其发展已成燎原之势。因此,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模式必须紧跟时代要求,一方面,让学生掌握三维动画设计与制作环节中的技术;另一方面,让学生掌握三维动画设计的艺术能力,自始至终遵循技术与艺术相结合、民族文化与三维动画相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
(二)加强三维动画技术与艺术的关系认识
从我国三维动画电影的发展趋势可见,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所涉及的知识面非常广泛,包括造型学、色彩学、原动画原理、视听语言、美学等,还涉及到科学技术。目前,大多数高等学校的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存在如下两种倾向:一种是纯艺术类的教学,注重我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侧重于纯艺术性的三维动画创作,但对三维动画技术不够重视,致使培养出的学生有好的想法却不能展现出来;另一种是纯计算机类动漫教学,强调科技引领三维动画电影,侧重三维动画技术,轻视传统文化与艺术知识,导致培养的学生因为缺乏文化艺术思想而成为技术工人。其实,这主要还在于三维动画教学师资的问题,目前的现状是多数从事三维动画设计教学的教师自身能力远远不能胜任其教学工作岗位。为了培养出能真正推动我国三维动画电影发展的人才,高校引进的教师既要有扎实的绘画功底,又要有精湛的三维动画技术,这样高校才能培养出适合我国影视动画产业发展需求的人才。
结语
我国三维动画电影产业正在拉近与世界三维动画强国的距离,如果要想更好、更快地融于世界三维动画电影产业之中,必须要依靠整个动漫行业的共同努力、国家在政策上的支持,最为重要的是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要跟上三维动画电影发展的步伐,及时将业界的新知识、新技术通过微课、网络媒体等新兴的教学手段传授给学生,让学生适时地掌握三维动画设计能力。高校三维动画设计课程教学质量的优劣对我国三维动画电影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不断改进三维动画设计课程的教学方法,使课程体系进一步规范合理,才能更好地推动我国三维动画电影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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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对,我最早从事广告行业,2005年底和几个朋友一起做了个动画公司,2010年创立星乐影业。创立的初衷也是因为有很多动画行业的朋友需要有人能为他们的电影从融资、营销、发行等方面去解决一些问题,所以我对动画还是有着特殊感情的。
我记得2009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就参加过一个关于动画电影营销的论坛,在2010年上映动画电影的出品方大部分都参加了。当时中国电影市场能过3000万的动画电影屈指可数,不过随着《功夫熊猫》、《冰川时代3》等影片取得过亿票房的成绩,大家也都看到了动画电影市场的前景。星乐成立之初,主要还是为一些大片做营销以及参与部分发行工作,我们自己的定位还是以宣发为主,并参与影片的前期策划和投资,同时也针对电影市场到一线做一些市场调研工作。
记:您曾说动画电影需要更“诚恳”,这“诚恳”是指哪些方面?
姜:这种诚恳,不仅指影片本身,还包括各个环节的合作。从《兔侠》这个项目来说,我觉得还是一个比较诚恳的作品,我们和《兔侠》的片方合作得是非常愉快的,大家一步一步相互信任,共同推进,争取更好的成绩。同时我们应更多地从策划、立项开始,把剧本、角色设计提到最重要的位置,把影片打造成一部观众喜爱的影片。由于国家近几年大力扶持动画行业,但政策扶持主要以动画电视剧为主,现在电影市场升温,结果很多原先做电视剧的公司进入动画电影行业,这其中的风险是非常大的。这些公司对电影及市场了解并不深,就立项制作,导致现在很多项目都无法上院线,电影这个行业要比电视残酷得多,一切都以市场来说话。我这里经常能拿到一些片子,不是说不想做,而是如果推出去对双方的品牌发展都不是什么好事。作为动画电影项目,如果在策划初期就能跟电影圈的人多进行交流,其实是能帮助他们把片子从题材、到卖点、再到受众定位等方面做得更好。如果一个动画项目在策划阶段就把后面宣传、发行的事情都考虑好,那么它成功的希望就会更大。
记:从您的角度看,动画电影的档期应当如何选择?或者说应该考虑哪些因素?
姜:档期的选择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从题材、对票房的理性预期、同期上映的影片情况来综合考虑,多听发行方的建议,留出足够的时间去做发行及相关推广工作。电影有很多种题材,例如近期上映的《全球热恋》首周只有3000万左右的票房,如果选择情人节档,可能完全不同的结果。另外一点是一部影片对票房的预期,你到底想赚多少钱?3000万和1个亿的票房,对市场容量的要求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时需要对同档期竞争对手进行考量。
记:您对目前国产动画电影的市场总体情况怎么看?
姜:从市场空间来看,中国电影票房的空间完全有比美国更大的潜力,就像汽车、通讯等行业一样,总有一天会成为全球最大的市场。如果我们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市场,那我们未来应该制作的是什么样级别的影片?
但是,目前中国动画市场现在处于一个无品牌和无序竞争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如果我们不注重产品本身的话,你是无法建立品牌的。在这样一个阶段,作为出品公司、发行公司和营销公司,都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去建立自己的品牌,这对于动画电影相关的人来说其实是一个机会。就《兔侠传奇》来说,它的第一部可能卖得不是特别好,但是在看过影片的大部分观众中,树立起了良好的口碑,第二部现在也已经开始了前期筹备,如果在剧本结构和人物上能够再提升一下,这个品牌还是非常值得做下去的。
记:动画电影的宣传营销和普通电影有什么区别?
姜:其实我们就应该把动画电影当成普通电影一样来营销。就《兔侠传奇》来说,首先它是一个电影,我们给它的定位还是全年龄段,它不光针对低幼市场,所以我们70%的资金和精力都是放在电影受众关注的媒体上,我们要让影院经理和普通观众知道这个片子。我们会做好阵地宣传,投入了大量的户外广告等许多都让大家知道这部影片的地方,其他低成本的营销手段也是很重要的。当然在宣传上,我们也是有遗憾的,很多细节没有做到位。由于时间原因很多地方没有渗透下去,所以北京的排片量比地方就差一些。
记:我们知道《魁拔》的宣发是“赶”,您刚才也说《兔侠传奇》的宣发也是“赶”,为什么“赶”成为国产动画电影宣发的一种“必然”现象呢?
姜:这就要回到我前面提到的一点,片方应该多听发行方的建议,留出足够时间给宣发环节;后期的宣发环节尽量能渗透到前期的项目研发环节中去。我觉得中国动画的制片环节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市场也没有什么问题,宣发环节现在也有公司具备足够的实力了,还需要大家增强交流与合作。
记:一般要留出多少时间才足够呢?
姜:在发行许可证下来以后,至少还要留出1个月的时间做上映前的宣传。当然,从制作完成开始算,你还得留出1个月的审片时间。所以一般要在暑期档上映的影片,尽量要在4、5月份就能完片。不然的话,很多发行推广的工作都没法做到位。
记:您怎么看待市场对国产动画电影口碑较差的现状?
作为中国国际动漫节重要组成部分,本次动画电影推介会从报名的100多部影片和项目中,遴选近30部优秀之作上台路演。来自全国各地的300多家电影投资制片、宣传发行企业和机构,以及院线影院、少儿频道和媒体出席活动,现场达成多项合作与交易。
推介会举办了主题为“裂变・升级・突围”的动画电影高峰论坛,并《2016年度中国动画电影发展报告》。与会嘉宾针对中国电影市场现状以及动画产业如何突破自身瓶颈等话题展开了探讨。现场还成立了“合家欢动画宣发联盟”,以期通过整合动画电影宣发资源,打造亲子生态,为动画电影走进市场保驾护航。
国产动画电影亟待突出重围
2016年,在中国电影产业整体发展平缓的背景下,动画电影市场表现突出。根据国家电影专资办统计,2016年全年进入城市影院的中外动画新片共62部,累计放映1235.1万场,较上年增长77.5%;观影人次突破2.2亿人,增长70.5%;产出票房70.05亿元,增长58.9%。
然而,这一串亮眼数字更多来自进口动画电影的出色表现。2016年共有23部进口动画电影进入中国,较2015年的14部有较大幅增加;进口动画电影累计放映844.1万场,观影人次1.49亿,产出票房46.62亿元,三大市场指标同比分别增长140.5%、118.1%和98.1%,进口动画电影“吸金”能力凸显。
相比之下,国产动画电影虽然数量占优,但市场表现仍有差距。《2016年度中国动画电影发展报告》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动画制片投资企业制作完成动画电影49部,其中有39部走进市场,放映场次390.9万觯观影人次7056.7万,实现票房23.43亿元,三大市场指标分别较上年增长13.6%、15.3%和14.1%。
推介会上,北京时代今典电影院线副总经理吴鹤沪的一段话引发行业共鸣:国产动画电影是电影市场上的“弱势群体”,不仅要与大明星、大制作的其他类型国产电影同台竞争,还面临来自以好莱坞为首的进口动画电影的挑战。怎样从市场竞争中突围,是全体动画电影人要认真思考和共同面对的问题。
“内容低幼化,有粗制滥造、山寨影片存在,动画企业小而散,整体竞争能力不强,国产动画形象难以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华夏电影发行责任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黄群飞认为,国产动画电影仍处于调整准备再次出发的时期,方方面面的问题不容忽视。
“国产动画的空间被自己做小了。”北京聚合影联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近年来每年都要发行几部动画电影,影联董事长讲武生表示,从发行方的角度看,目前国产动画电影整体发展趋势与恐怖片类似,大量影片票房为百万量级。他认为,究其原因,主要是内容创作领域存在三方面问题。
“首先,儿童动画只是动画电影的一种类型,但国产动画电影的创作方向却大量指向低幼化,做出来的故事受众面过于狭窄,这是当前国产动画电影的最大问题。”深圳华强方特文化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丁亮也持同样看法。他在接受《综艺报》采访时表示,成年人往往以自己的社会经验去评估孩子们的世界观,“孩子们的世界观不比我们成年人小,动画片的世界观不能只是简单的小范围的东西。”丁亮以自己执导的《熊出没》系列动画电影为例,“今年春节档的《熊出没之奇幻空间》引入平行宇宙概念,事实证明孩子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其次,中国目前很多原创动画电影没有电视动画等作品的长期铺垫,缺少对故事的整体培养。“没有电视动画对观看群体的长期培养,没有好的细节,故事又讲得不好,这样的动画既便成片也很难做发行。”讲武生对这种所谓“独立动画电影”的票房前景非常担忧。
第三,成人观众的情怀和情绪很难被调动起来。讲武生表示,现在动画电影大多是家长和孩子共同观看,小孩子也许容易满足,但大人才是在各种媒体平台上传递影片口碑的关键。“在中国电影市场上,口碑因素对发行的影响越来越大,能否做好影片的故事、细节及情绪调动,是原创动画电影成败的核心问题。”
类型片是“抓手”
自2015年《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斩获近10亿元票房以来,国产动画电影被更多业内外资本寄以厚望。据统计,2016年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备案立项的动画电影有182部,同比上一年的140部扩容30%。在这些影片的投资出品企业名单里,既有中影、上影、光线等龙头电影企业,也有央视动画、广东奥飞影业、深圳华强等动漫领域领头羊,阿里影业、腾讯、爱奇艺等互联网影视公司也纷纷在动画电影领域发力。
然而,资本的涌入并未直接带来影片质量的提升,也出现了部分动画电影投资失利的个案。数据显示,2016年上映的39部国产动画电影当中,票房上千万的仅有13部,占总数1/3。丁亮将2017年“寒假档”和“春节档”上映的13部动画电影分成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亿万级票房,有2部;第二等级是千万级票房,有4部,其中国产片1部;第三等级是百万级票房,有7部,其中有3部未过100万元。“我们讨论‘内容为王’,不是喊一句口号那么简单,更应该探讨资本和内容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希望资本尊重内容,尊重创作规律。”
如何破解资本与内容之间的矛盾?丁亮用“哑铃”来做比喻:在哑铃的左边是资本,右边是内容,如何把哑铃拎起来,关键就是“抓手”――类型片。“对于类型片的概念,业内往往持负面态度,认为类型片就是公式化的情节、定型化的人物以及图解式的视觉景象。”丁亮对此不以为然,“任何一门艺术发展到成熟阶段都会模式化,如同唐诗无外乎山水田园诗、咏物言志诗、边塞诗、咏怀诗、咏史诗等类型,我们动画人也要接受对电影类型分类的做法。”
在丁亮看来,类型片提供了产品模式和游戏规则,它是电影和观众之间的默契,也是资本和内容之间的默契。“赚钱的电影是相似的,不赚钱的电影各有其不幸。相似点在哪里?我认为在于我们对于类型片的理解:有了类型片,资本可以像学习和理解新产品一样,掌握电影的市场定位及艺术风格,做投资时不至如听天书;有了类型片,也可以给资本设立规矩,不能违背类型片的创作规律去干涉创作;有了类型片,有利于内容创作者找准市场定位,不至于信马由缰,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个性中;有了类型片,可以让主创人员掌握讲故事的模式,有利于创作者找到市场定位,提高市场针对性。”
作为《熊出没》系列动画总导演,丁亮一直是类型片实践者。从2014年开始,丁亮连续为该系列推出《夺宝熊兵》《雪岭雄风》《熊心归来》《奇幻空间》4部贺岁档电影,总票房超过13亿元,成为国产亲子动画电影的成功代表。《熊出没》是否是可以复制?丁亮给出了肯定答案――《熊出没》一直走的是工业化开发的道路,它的技术问题、创作问题、制作周期问题、投资问题等全部是在规范的运作体系下应对的。“我们所有的因素都是可控的,甚至包括影片创作中如何讲故事、点在哪里、怎么让观众震撼和落泪,都有工业化的运作规律,并且会根据市场反馈不断检讨我们的作品。”
规避风险各显神通
本届创投会吸引了国内外近30部具有潜力的电影项目。北京大千阳光、上海淘米动画、上海鑫岳影视、深圳前海腾清动漫、北京众合千橙等国内优秀动画电影制作和宣发公司分别携新作《红色海洋》《赛尔号6》《悟空圣诞奇遇记》《我的爸爸是国王》《足球王者》《小金刚纽约大冒险》等参会,类型涵盖动作、喜剧、科幻、悬疑、励志等,项目总预算几乎都在数千万元以上,并且绝大多都将以3D形式呈现。
投资越大,风险自然也越大,对于可能遇到的市场风险,各公司各有对策。深圳天天成长影视公司成立于2016年1月,目前正在制作3D动画项目《天天成长记》。《天天成长记》改编自冯丽丽纪实文学作品《下乡养儿》,讲述的是从城市回归农村的题材。制片人胡旭告诉《综艺报》,鉴于该项目属于国内原创作品中比较少见的题材,为了减小风险,⒉扇”冉衔韧椎闹鸩酵平的方式开发该IP――先做动画剧集,把市场和社会关注度调动起来,再逐步做电影,后期还会通过授权形式开发绘本、舞台剧及周边产品。“这些产品既是独立的内容,能够产生相应的收益,同时也是动画大电影的宣发营销手段,最终收回成本的变现方式主要还是靠动画电影票房。”
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忠武对《综艺报》表示,佳华影业今年开始将动画电影作为重要业务板块,计划每年至少发行5部动画电影。此次创投会上,佳华影业带来了总预算均在千万美金以上的《天堂谷大冒险》《三傻闹地球》《北极战队》《闪电飞车》4部动画电影项目。
据介绍,目前佳华影业购买了一批国产小说IP,计划在5年之内陆续开发。因为是以进口电影起家,佳华影业的立足点与其他国产动画电影制作公司有所不同――首先佳华影业立足于全球销售,为成本回收增加保障;其次导演、编剧中西结合,会和海外的制片公司合作;最后采用中外合拍方式。李忠武表示,希望通过与外方的合作,学习他们对市场的把握、技术上的优势、讲故事的方法以及先进的制作流程,这样既能规避风险也能帮助自己的IP走向全球,同时还可以为今后独立开发纯国产动画电影打下基础。
‘小包子’太萌了!真想捏一捏!”——这是不少人看到动画电影《神秘世界历险记》宣传海报后的第一反应,“小包子”是该片主角之一——一只外形似狮虎兽的自然灵物“啦啦”,电影还未上映,其圆乎乎的可爱形象就获得不少认可。与这部电影一起进入大众视野的,还有该片的总制片人——北京其欣然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其欣然影视)总裁袁梅。
作为资深影视人,用时下网络流行词“淡定”来形容袁梅最恰切不过——无论是接受记者专访时的状态,还是运作一部历时近6年的动画电影项目的心态;而作为动画电影制片人,袁梅更有股子直率劲儿,“动画片是拍给所有有童心的人看的,输得起就做,输不起就不做”。
《神秘世界历险记》总投资(含宣发费)2000多万元,目标受众为6-14岁的少年儿童,由江苏广播电视总台(集团)及旗下优漫卡通卫视、其欣然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其卡通(即北京其欣然数码科技有限公司,其欣然子公司)、江阴国动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其卡通承制。影片讲述天生喜欢恶作剧、捉弄小动物的淘气女孩雨果,发现了一只能和自己说话的自然灵物啦啦,机缘巧合下随其进入一个神奇国度——动物们的世外桃源——之后经历的冒险故事。
8月10日,影片将登陆全国大银幕,加入竞争激烈的暑期档。
一部动画电影的诞生
《神秘世界历险记》的筹拍始于2006年,袁梅介绍,当时的项目策划、故事创意、第一版剧本都由她亲自操刀。“操作过不少动画剧集项目后,自然就想要给自己一个提升。”她表示国产动画电影在题材上有较大局限:“价值观要阳光明亮,但打出全年龄段受众的定位往往容易失败,所以大多项目还是以低幼年龄段孩子喜欢的故事。”虽然行业现状如此,袁梅仍希望自己推出的动画电影在吸引孩子的同时,能牵动整个家庭。
《神秘世界历险记》的制作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2007年,彼时还叫《奇异家族》的该片推出第一版样片,斩获了东京电影节“东京放送”等国际奖项,主创人员均以为影片可以在2008年夏季完成。但到了2009年,制作团队又调整了创作方向,用袁梅的话来说,“在做第二版片花时,发现了很多问题,就是有很多效果我们技术上还达不到。” 最早的故事受到制作力量的限制,故事本身也欠打磨。2010年,带着调整后的故事,袁梅的团队决定将整部影片的制作技术从二维转为三维,实际制作过程持续了两年左右,直到2012年3月才完成影片的主体制作。
“之所以有这样大的转变,一是考虑到市场情况,二是创作团队本“身的技术实力已经达到三维制作的要求。”袁梅表示,市场调查与测试一直贯穿项目始终,也成为转变创作的决定因素。“例如剧本不停地被颠覆,就是不断参考市场反馈的结果,终版编剧署名是王云飞(本片导演),即现在的故事已非我写的第一版;再如片名的调整,我们拟定了10个片名,在北京、上海、南京、南昌四个城市找了1000个孩子,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才敲定了得票数最高的《神秘世界历险记》;几个影片主角的形象,设计了很多版,最终都是由孩子们选出来的。”
与此同时,技术呈现方式的改变也要求更为完善的剧本细节。“我们后来对影片主题做了重新审视,觉得可以把它变成一个更具包容度的故事。原来的主题仅仅集中在环保、人与自然、人和动物和谐相处这样较小的范围,对主角小女孩雨果的性格设定也比较模糊。”今年6月初,影片完成95%的制作后其类型、主题才更加清晰:奇幻、冒险、成长、关爱。
袁梅介绍,作为两大主投资方,江苏广电与其欣然各占影片国内版权的50%(投资与收入分成皆按此比例),一定程度上平摊了市场风险;海外版权则全归属其欣然。截至目前,该片以保底分成的方式在海外市场卖出了近20个国家和地区的发行,包括韩国、印尼、俄罗斯、土耳其等,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影片对国内市场票房收入的依赖程度。“虽然此前我们公司已经制作过一部动画电影《奥运在我家》,但那是应景产品,《神秘世界历险记》才是其欣然真正意义上推向市场的动画电影。”
营销之路
谈及《神秘世界历险记》的市场推广,袁梅用了两个形容短语:“比较特殊”“非常规”。
“我们想走一条实打实的营销路,注重与目标受众点对点地对接。”在影片的前期宣传阶段,其欣然打通了两条渠道:一是跟文具企业晨光文具合作,开发带有影片主角形象的文具和海报等衍生品,并借助对方全国三万七千家门店的销售渠道,直接与受众对接。“这些门店大都开在中小学门口,在南方地区的城市尤其如是。中小学生正好是影片的核心受众,与我们的市场定位特别吻合。通过这些衍生品可以预先推广影片的卡通形象,让这些产品成为观众和电影之间的衔接纽带。”这项合作主要通过资源互换的形式实现;二是和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旗下的少儿英语教育品牌“泡泡(POP)少儿英语”合作,“他们专注于为4-14岁少年儿童提供英语教学服务,在全国拥有几十万学生,与我们的目标受众有重叠部分。”袁梅向记者分析这项合作的精准度:该机构目前在全国38座大中城市设立了学习中心,覆盖区域比较广;一般来说选择课外英语辅导的孩子家境都比较好,他们进电影院看电影的机率更大。
在电影上映前后。其欣然还会在全国一百家重点影院开展阵地宣传,“比如设立体验区和海报展架等,做一些衍生品的促销活动,设立展台与前来观影的小朋友互动等。总之要确保每一个影院都有我们的宣传点。”此外,同为投资方之一的江苏优漫卡通卫视从6月开始高密度地播出《神秘世界历险记》的电视版预告片,一天几十次的频率,一直持续到8月影片上映。“这样能更好地让孩子们熟悉影片主角形象,快速让观众对这些形象有一个认同。”
流程:前期长,中期快,后期准
“急功近利”是袁梅对当前国产动画电影业现状的评价。“话糙理不糙,现在有太多公司短时间就拍板一个项目,也有不少投资人要求制作方一年内就完成一部作品,赶着上院线上映。”在袁梅看来,这根本不是运作一部质量过关的动画电影该有的流程。
她认为一部动画电影最起码应该做五年:用三年时间做前期调查,包括对市场需求的认识、对衍生产品开发的设想、对整个制作流程中涉及技术的考量与配备、对后期与发行商合作的思考等,具体涉及故事架构、人物设定、剧本创作、面向整个发行渠道的样片预售、技术配备与研发等环节;其次,两年的制作时间是对品质的基本保障。
“不能一上来就进入制作,之后发现技术达不到再停下来——做动画主要是‘养人’,而‘养人’的成本很高。”袁梅表示,《神秘世界历险记》前几年并未大规模展开制作,而是不断调整样片,避免资金耗费。那种先做出产品再考虑发行的运作模式,其已经被市场证明是行不通的,匆忙上马项目,加上不专业的宣发甚至会让本身质量不错的动画电影失去市场机会。国产动画电影缺的就是这种等待“火候”的耐性。
国产动画电影在制作过程中也存在各环节资金、人力分配不合理的问题。据袁梅介绍,三维制作前期投资占比较二维制作更高,这部分费用要集中用于剧本创作、人物设计、场景设计、衍生产品的开发等上;中期则是制作费用;后期宣发费用则要视市场定位和营收目标而定。
袁梅以《神秘世界历险记》为例向记者介绍:“项目一确定,我们就开始营销发行了,特别是发行。我觉得国产动画一直存在一个问题——不擅长做片花(样片)。通过片花做预售,若操作得当前期就能收回三分之一的成本。在这个过程中制作方也可以知道发行商的意见,以便调整,发行商也能获知制作方的进度,有利于影片的前期宣传。”简单来说,做动画电影,前期要长,中期要快,后期要准。
“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筹备制作《机器人瓦力》耗时13年,期间推出了11款预告片,这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推进和累积的过程。相比之下,国内动画人非常不擅长做这一块,经常是预告片做得比正片还烂。为什么?一来不具备这个意识,二来操之过急。”
动画电影制片人怎么当
小说作者、电视台编导、电视剧制片人、电影监制与制片人、动画剧集总策划与总监制??这些或曾是、或正是袁梅身上的“标签”。
1997年,袁梅成立北京其欣然广告艺术有限责任公司,主要从事与中央电视台合作的综艺节目的制作和推广营销工作;2001年起从事影视剧的创作和投资、制作;2002年起开始进行动画投资和创作。
多年涉足影视圈的经历令袁梅十分清楚制片人在一个动画电影项目中扮演的角色——操盘手,还得是一个身居幕后的操盘手。
市场对国产动画存在“先天歧视”?
孙立军 北京电影学院副院长
改革开放给国产动画带来了“先天性歧视”,凭什么一个美国的电影在中国的院线可以放映90天,而且都是黄金场次,而国产动画的场次少得可怜?
赵军 中影南方电影新干线总经理
片方常埋怨排片少、场次少,经常质问:“我们那么好的片子为什么排那么少的场次?”希望动画制作公司要有一个共识,其实动画片上映的时候,场次多一点少一点并非决定性因素,上座率才是关键。比如几年前我们发行《玩具总动员》第一部的时候,首周12个影厅票房收益只有3万元,后来撤掉了8个厅,上座率却骤然提高,票房最终达到了80万元。
吴鹤沪 上海联合院线副总经理
可能有些嘉宾对市场和院线、影院有一些微辞,认为市场存在“先天歧视”。如果是“歧视”,为什么“喜羊羊”过亿?不知道这些嘉宾对市场的这种感觉是在拍动画之前有的,还是之后有的。如果在之前,为什么还要去拍动画片?如果在之后,我们希望他们以后的影片不要再被市场歧视。
焦点
影院周末长线放映动画电影是否可行?
吴鹤沪 上海联合院线副总经理
“胶转数”造成电影市场的同质化放映越发严重,这对于国产动画来说是一个深层危机。短期来说,解决这个问题可以通过采取延长密钥时间、降低票价这种相对消极的方式逐渐改变。此外,政府相关部门也应出面扶持。据我所知,法国的电影法规定影院只能用两个影厅放映最新大片,剩下的影厅必须放映其他影片,确保其他电影有机会进入市场。上海联和院线今年在华东地区成立了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在一个城市选择一家影院拿出一个厅每周放映一场艺术电影。
李果 北京卡酷动画卫视副总经理
我也是一位妈妈。前两天晚上下班后带孩子去看电影,但影院没有一部适合儿童看的影片。影院有没有可能在周末长线放映一些适合孩子的动画电影?
方斌 大地院线副总经理
大地院线正在做这方面的尝试。我们有自己的片库,大概有10部动画片,端午、清明等非儿童节档期,我们会把这些动画片拿出来放映,取得了非常好的票房收益,这说明市场是有这方面需求的。但电影版权太贵了。对于一家院线来讲,如果要买十部、二十部电影版权,资金压力非常大。所以我呼吁制片方和发行方能够以短期利益换取长期利益,以相对优惠的价格把版权卖给我们,借此培育消费者的观影习惯。
赵军 中影南方电影新干线总经理
随着影院数量不断增加,很多影院也不希望同质化放映。以中国的市场现状,如果一个城市有一张银幕,每个周末放映动画电影,完全可以做到。我希望大家不停地呼吁,呼吁相关措施制度化。
黄群飞 北京新影联院线总经理
前两年就有学者、专家提出过差异化放映的问题,但我们目前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主要是市场还不够成熟。制片方肯定想让所有院线都放自己的影片,院线也不愿意错过好影片。如果中国的银幕数量达到美国的水平,就有可能实现差异化放映。这几年我们也在尝试个别影院或者个别影厅的差异化放映。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差异化放映。
焦点
动画电影的回收周期与渠道
孙唯露 乐华影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
请问几位导演和制片人,你们对影片的回收周期如何预测?目前回收情况怎样?
胡劲松 北京华映星球国际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裁
从动画项目的角度看,国际上的惯例大概是五年收回投资。一般来讲,片子完成后一到两年可以收回成本的50%以上。《摩尔庄园》基本采取了预售形式,比如我们在北京国际饭店举办了新闻会,邀请了很多玩具和相关产业代表观看我们的作品,然后进行合作洽谈。
袁梅 北京其欣然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裁
我们会先制作一个样片进行预售。成片完成后两三年内收回成本。对于国产动画电影来说,政府也是很重要的回收渠道,前后期都有很多扶植政策。
武寒青 北京青青树动漫科技有限公司CEO
动画片为什么一定要做品牌?因为单独的一部电影必死无疑。品牌的账怎么算?是多渠道的长线回收。目前《魁拔》最赚钱的部分是游戏和出版物,我们还有很多其他衍生品,还会推出TV版和四部剧场版的《魁拔》。
焦点
动画电影投融资
顾彤 中国先锋金融集团文化产业部董事总经理
请问各动画电影制片方,未来在融资方面是否愿意考虑打开银行或者其他金融行业的大门?各位是否考虑过,除了持续打造重点品牌项目外,在基础性业务收入方面也有一些补充?或者寻求外部资金支持?
袁梅 北京其欣然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裁
刚刚起步的动画产业,靠自己单打独斗确实很难谋生。其欣然本身是一个涉足广告、电影、电视剧、动画等多领域的公司,有丰富的广告资源。当然我们也希望得到更多金融资本的支持。
孙立军 北京电影学院副院长
非常愿意。我们最缺的确实是钱。但钱多了就怕乱花,所以我希望能和银行达成两个共识:第一,共同寻找一个中立机构来做项目评估,以避免资金流向没有价值的项目。第二,培育一些有品质的年轻人,让银行的钱能够流向这些优秀团队。最后一点就是希望利息不要太高,风险共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