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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与经济危机的原因
我国经济学界在研究和探索本次国际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原因方面取得了一些新的进展。不过对国际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原因见解不一。有的学者重在研究和探索危机的制度性原因;有的学者既研究制度性原因,也研究非制度性原因;还有的学者在研究和论述体制层等方面的原因。
不少学者探究了导致金融危机发生的制度层面的原因。部分学者认为,当前的国际金融和经济危机虽然呈现出与以往危机不同的特点,但从根本上来说,这次危机并未超出对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理论的判断和分析。资本主义内在矛盾是形成危机的深层次原因,而金融资本贪婪和逐利性则是引发危机的直接原因。另有部分学者认为,本次国际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是随着新自由主义的兴起和泛滥一步一步发展的结果,其实质就是由新自由主义私有化的发展所必然产生的生产过剩,而且是跨国移动生产过剩。还有部分学者认为,每一次危机的具体形式各不相同,但危机的根源却是一样的,即危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的产物。新自由主义确实是当前危机的一个重要因素,它使得危机更加深了,但新自由主义不是危机的根源,抛弃新自由主义不能解决危机问题。
有的学者既从制度方面又从经济运行体制等方面论述本次危机的原因。部分学者认为,虽然经济因素确实在金融危机的发生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诸如政治、制度和监管等非经济因素同样是非常重要而不能忽略的。另有部分学者认为,信息机制在金融危机中的作用十分重要。简单易于理解的金融工具更有利于信息传递和金融稳定,而过于复杂的金融创新则可能在投资者之间形成新的信息不完全,导致投资者的风险识别状态发生系统性改变,最终诱发金融危机。还有部分学者认为,导致经济周期和危机的直接变量是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劳动者收入的增长速度跟不上资本积累的速度消费需求降低利润率下降投资剧降经济危机。
有的学者从经济周期、收入分配视角等其他视角对本次危机的原因进行了分析。部分学者认为,本次危机是资本主义发达阶段虚拟经济周期运动的内生产物,深层原因在于强势美元格局形成过度消费和虚拟资本膨胀间相互加强的循环,导致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过度偏离。而美国经济危机最终转化为世界经济危机,则是因为各主要国家之间的经济周期出现了高度的同步性,是它们之间相互叠加共振的结果。另有部分学者认为,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根源于美国经济中软预算约束现象的普遍存在。美国金融危机的生成和传导机制可以描述为:软预算约束道德风险金融创新激励金融创新过度信贷膨胀大量呆坏账加剧金融脆弱性利率提高和房价下跌时的风险集聚金融危机。还有部分学者从收入分配的视角对本次危机的原因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第三波全球化深刻地影响了全球收入分配的格局。在各国之间与各个国家内部,收入的不平等程度在加深。发达国家收入不平等导致了宏观经济的金融化和消费者的债务积累。而新兴工业化国家收入不平等程度的加大压制了国内需求。这些国家或主动或被动地间接地为发达国家的消费者提供债务融资。这种局面本质上就是一种无法持续的全球化。伴随着美国等发达国家房地产泡沫的破灭,美国次贷危机传导到全世界,演变成全球金融危机。
后危机时代国际经济环境变化总体分析
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国际经济环境出现了一系列新的变化。学者们对此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部分学者认为,未来世界经济发展缺乏强劲动力。美国和欧洲处于金融危机后的缓慢复苏阶段;其复苏到危机前的快速发展轨道可能性较小。在国际贸易环境方面,发达经济体增长放缓将极大压缩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对外贸易空间。贸易保护主义正在抬头,低碳经济可能成为发达经济体新型贸易壁垒。
部分学者认为,金融危机将促进国际力量格局发生重大变化,新兴经济体成为全球化的重要驱动力;新兴大国经济群体崛起,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而中国经济迅速崛起,是引发世界经济增长态势、国际力量格局变迁、国际经济关系调整,以及全球治理架构形成的关键因素。
另有部分学者认为,现有的以美国为主导的全球经济体系特别是国际金融体系,与世界经济发展形势不相适应,并且无力应对全球范围的金融危机。对此,国际社会共同要求改革金融体系,建立新的经济秩序。
还有部分学者指出了后危机时代的另一些新特点,一是新自由主义的思想与改革方案逐渐式微,经济稳定和收入公平分配会得到更多的重视。二是大政府取代大市场,在经济治理上再次占上风,但美国市场经济模式难以发生实质性变化。三是世界经济增长模式面临调整,全球经济失衡将有所缓解。四是经济全球化将继续深入发展,产业调整转移将出现新变化。
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和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问题
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有的学者探讨了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并指出了未来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
部分学者认为,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最根本属性在于无约束的纯信用本位货币特质,当前全球经济失衡问题正是在这种信用货币本位下的储备国道德风险作用集中表现。另有部分学者认为,金融危机后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可能有两种方向:一是各国通力合作创造出超主权的国际货币;二是欧元和人民币不断崛起,与美元形成三足鼎立的多基准货币的新国际货币体系,而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还有部分学者认为,国际货币体系的核心问题是本位货币的选择,一个公平而有效的国际货币体系应该摆脱对单一主权货币的过度依赖,由所有参与国共同管理。
关键词:生态学;;生态危机观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09)05-0001-02
一、国外文献研究现状
“生态学”理论观点最早见之于20世纪40年代出版的霍克海默尔与阿多诺合著的《启蒙的辩证法》一书(1947年)。由启蒙精神所产生的认识论意味着我们是在对自然有支配权的范围内认识自然的,认识自然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自然,奴役自然。“由于自然被破坏了,每一种想要取消对自然奴役的企图都更加深人地陷入被奴役之中,由此产生了欧洲文明的过程。”
“生态学”首次提出和使用这一概念的是加拿大学者本・阿格尔。阿格尔在《西方概论》一书中,将"The Ecological Marxism"理解为“生态学”。“生态学”的典型代表人物主要有安德烈・高兹、詹姆斯・奥康纳、威廉・莱斯、本・阿格尔、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大卫・佩珀。他们认为,首先,生态问题已成为当代资本主义世界最为突出的问题,应强调生态环境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生态危机已取代经济危机而成为资本主义的主要危机。其次,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消费”是人性的扭曲,是生态危机的根源,他们主张应予批判。再次,摆脱生态危机的根本出路是建立一种“稳态”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最后,提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争取社会主义道路的设想。
20世纪90年代以前“生态学”生态危机观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马尔库塞对“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的批判;威廉・莱斯重新定位自然与社会的关系;本・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的建立。
(一)关于对生态危机原因的分析
本・阿格尔在《西方概论》中提到,关于工业资本主义生产领域的危机理论已失去效用,今天危机的趋势已转移到消费领域,即生态危机取代了经济危机,对西方的阶级意识和危机理论给予高度重视,认为今天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危机就是生态危机。
詹姆斯・奥康纳在《自然的理由――生态学》中提到,用自然改造文化观念,用自然和文化改造传统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理论。
威廉・莱斯在《自然的控制》中指出,资本主义倡导的生产和消费模式虽延缓了经济危机但却加剧了生态危机,他鲜明地提出“控制自然的观念”才是生态问题最深刻的根源。此外,莱斯还对“控制自然的观念”有着重要影响的培根的思想和马克思的自然观进行了分析。
大卫・佩珀在《生态社会主义――从深层生态学到社会主义》中指出,生态危机的原因不在于生产力和人的需求的增长,而在于资本主义获利本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是造成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
贝拉米・福斯特在《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中认为,生态危机与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方式有关,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方式使得环境持续性地恶化。
(二)关于对资本主义的批判
詹姆斯・奥康纳在《自然的理由――生态学研究》中深刻、尖锐地指出,资本主义社会除存在历史唯物主义所讲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外,还存在资本主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与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之间的矛盾,即资本主义的双重危机理论。两种矛盾相互作用,加深、加剧了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的经济危机和生态危机。
安德烈・高兹在《经济理性批判》中认为,资本主义的利润动机必然破坏生态环境、资本主义的危机本质上是生态危机。资本家不愿意在环境保护上投资,即便投资,脑子里想的也是赚钱。在《劳动分工的批判》一书中一针见血的指出:“资本主义的劳动分工是一切异化的根源”。
贝拉米・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指出,以经济增长为目的的当代资本主义是不可能克服日趋严重的生态危机的。福斯特指出,部分厂主在环境保护上或许作过一些努力,但这种努力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
二、国内文献研究现状
王雨辰、郭剑仁对以贝拉米・福斯特、詹姆斯・奥康纳为代表的北美生态学进行了全面地考察,指出“贝拉米・福斯特理论的特点是力图通过对马克思理论文本的解读,挖掘其中的生态哲学思想,从而建构出他自己的生态唯物主义哲学和物质变换裂缝理论”。在此基础上,贝拉米・福斯特分析了资本主义制度同生态危机的关联,其理论侧重点是环境社会学研究。詹姆斯・奥康纳则是通过建构历史唯物主义的文化和自然纬度,揭示资本主义二重矛盾同生态危机的关系,提出生态社会主义构想,其理论侧重点在于生态政治学。
曾文婷在《“生态学”研究》一书的第二章,从意识形态和资本主义制度的层面对“生态学”的生态危机理论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她分析了科学技术的错误利用方式与生态危机的关系;生态危机不在科学本身,而是在于意识形态,控制自然的观念才是生态危机的最深刻的根源;生态危机不是一个纯粹自然的和科学的问题,它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的政治危机、经经济危机和人的本能结构危机的集中表现,其主要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
郭剑仁在《生态地批判》第三章研究和探讨了北美生态学者贝拉米・福斯特的生态危机思想。他指出,福斯特通过分析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不可改变性和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可持续性,揭示了生态危机的根源、生态和资本主义的对立关系及解决生态危机的出路,即社会正义运动和环境运动的联合是解决之道。
葛恒云的《“生态学”及其启示》认为,生态学理论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或在于其认识上的问题,或在于其理论自身的局限性。首先,作为理论核心的异化消费概念,是从异化劳动概念中派生出来的,没有以对人的物质需求的深入分析为理论前提,影响了对垄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变革分析的逻辑力量。其次,是对科学技术的片面评价。
曾文婷在《“生态学”评析》一文中,对生态学理论的评价总体偏重于其可借鉴性。她在文中指出,“生态学”努力运用的观点和方法,去分析当代生态环境及其危机问题,致力于生态理论与的结合,丰富和发展了的生态思想,为在当代的发展与完善注入了新的元素。
刘光明的《生态社会主义产生的科学文化背景探源》认为,“生态学”作为有影响的一种社会思潮是特定的科学研究发展和文化环境的产物。生命与环境科学的发展是它的自然科学前提:关于自然――人――社会未来的论述和西方对进一步探索中的有关生态、环境问题的认识为它的产生和发展客观上起了指导、借鉴作用。
解宝军《对“控制自然”观念的重新理解》一文中论述了20世纪中期以来,由于科学技术在运用不当和失控状态下造成了一系列极其复杂的社会问题,引发了资本主义国家资源浪费严重,环境恶性污染,破坏生态平衡的生态危机。
陈红兵《奥康纳生态学与生态文化建设》一文分析了奥康纳继承和发展了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立足于生产劳动范畴,将生态问题作为时代主题,把自然生态因素与政治、经济、文化因素相联系研究生态危机的根源及其现实解决途径。
[关键词]金融危机 全球性失衡 大衰退 马克思 明斯基
引言
在整合马克思和明斯基的两种理论的基础上,本文揭示大衰退发生的根源并质疑当前主流学说。马克思反对将危机归结于金融投机或个人理性的缺失。他认为投机、恐慌可能只是危机的诱因而不是危机的根源,真正的根源存在于实体经济之中。但危机发生的可能性源自货币的固有属性,作为一般等价物,货币经济使买卖行为在时空上分离。资本主义的核心矛盾源于以货币增值为目的的资本主义生产系统危及社会化大生产,因此,资本主义危机通常表现为货币或流动性短缺的金融危机。
明斯基也反对将金融不稳定性归因于个人决策错误。他认为在一个资产私有化的复杂金融结构中,经历长期的繁荣之后,金融结构有从对冲性融资到投机性融资甚至庞式融资发展的趋势,金融结构具有内在的不稳定性,并最终危害实体经济。
马克思与明斯基的理论在概念范畴上是有差异的,马克思把货币视为价值的社会表现形式,价值量是由凝结在商品中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马克思强调,货币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深层矛盾以一种明显的形式表现出来,但是矛盾不是由货币创造的,而且危机是资本主义的不治之症。基于凯恩斯的原创思想,明斯基否认资本与劳动的对立性,将金融不稳定性归因于资本主义系统的内在属性,认为金融会抑制生产,脱离生产和破坏实体经济的运行机制。然而,如果对金融系统进行控制和调整,资本主义制度中的一些根本弊端就会得到有效的克服。他尤其强调,可以通过“大政府”和“大银行”来遏制经济危机。
今天,美国生产资本的外部扩张同内部的金融化相连,改变了美国经济的深层次结构,极大地削弱了美国经济的稳定性。
一、马克思论货币、过度积累和危机
马克思将资本主义危机的根源追溯到商品的内部矛盾:商品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货币的存在使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能够在时空上分离。作为一种生产方式,资本主义是由货币生产经济和金融系统构成的不稳定的辩证统一体。货币二重性(价值尺度与流通媒介)奠定了一种基本矛盾,即作为社会劳动价值化身的基础货币与作为债务支付手段的信用货币及金融系统之间的矛盾。金融系统拥有信用货币的再创造能力,并且不断试图从基础货币中分离出来。从经验上讲,这是一种超越社会产品价值的信用生产过剩的形式,其程度有时会非常大。但是,信用与金融又不可能完全分离。基于简单商品生产和交换的原理,复杂的信用与金融系统建立在基础货币之上,所以信用货币如果不能被社会劳动产品所验证,就仍然是一种幻觉,这个事实只有在危机中才能充分展现出来。
银行系统——货币形式的制度性组织——表现出并且放大了商品的内在矛盾以及生产关系的矛盾。毫无疑问,前者经常是危机的中心。在一个基于信用货币的生产系统中,对信用流量的任何重大破坏都注定会诱导一场危机。乍看起来,所有危机呈现出来的仅仅是信用以及货币的危机,但是这可能仅是表面现象,因为货币恐慌经常先于商业危机和产业危机出现。在商业危机中,商品形式的资本丧失了其转化为货币资本的功能。虽然危机是由生产过剩导致的,但其根源位于流通领域之外。商品生产过剩是资本生产过剩(过度积累)的征兆,资本盈余的形成又与使用资本的环境相联系。危机还有可能是由没有实现产品的交换引起的,原因是缺乏“货币”。然而,真正缺乏的是“货币”,而不是流通的媒介物。货币作为人类劳动的具体化,其自身拥有价值。在危机中,“替代物”不会起任何作用,货币必须是一般等价物,是剩余价值,只有这样,现成的商品交换才能完成。
二、明斯基论金融不稳定性
明斯基认为标准的新古典综合理论存在两个重要的缺陷:第一,没有将货币与资产融入到经济分析中;第二,不能对金融不稳定性作出合理的解释。明斯基的理论是对后凯恩斯经济学的演变。在明斯基的理论中,投资需求是由对资本存量与外部融资成本的估值以及投资产出的供给价格共同决定的,资产价值的下跌会导致投资需求的下降。明斯基将资产价格的下跌及投资的波动归因于债务结构和金融系统。在他看来,经济个体的收入——债务关系分为三类:对冲性融资、投机性融资以及庞式融资。对冲性融资在债务人的债务结构中所占比例最大,即债务人从融资中所获得的现金流(利润)能够覆盖利息和本金。投机性融资中债务人只能偿还利息而不能偿还本金。庞式融资所生成的现金流既覆盖不了利息也覆盖不了本金,债务人需要再借新债来履行支付承诺,但如果他们不能借来新债,就只能出售资产来偿还债务。将对冲性、投机性以及庞式融资在不同阶段进行特殊组合,反映出经济的历史性发展并且改变了人们的长期预期。随着投机性融资以及庞式融资在总负债中所占比例的上升,经济也对利率以及资产价格的变动更加敏感,不稳定性也随即产生。一旦债务人的融资链断裂而失去偿债能力,经济中就会出现一系列“杠杆效应”,其结果是资产价值的大幅下跌。
凯恩斯认为他的政策建议会使经济中不再出现寻租者以及低能投资者,而明斯基却对此持怀疑态度。明斯基对永久潜伏在这种寻租驱动经济中的危机进行了深入研究,他所提出的核心问题就是另外一场大萧条是否会发生。
金融系统的内在属性导致了不同程度的周期性衰退。在一场深度衰退中,起初的收入下降或特殊资产价值下跌会引发资产价值的整体下跌,这导致了经济个体间的债务拖欠。在一场中等衰退中,价格紧缩会被限制在特定的资产中,这就避免了一系列效应。衰退的类型又由金融结构的特殊性所决定,其中包括经济个体、金融媒介以及特殊政府机构例如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以及联邦住房授权公司所拥有的资产与债务。后者预先假定政府会通过增加赤字以及货币供给来降低衰退带来的损失。所以,金融的脆弱性不仅包括对冲性、投机性以及庞式融资在债务结构中所占的相对比例,还包括权威机构对经济个体进行短期再融资的意愿和在市场发展缓慢中维持总利润与工资水平的能力。
明斯基将利润水平的维持视为避免金融危机的关键因素。他建议要以“大政府”与“大银行”为中心——两种在危机中稳定利润水平不可或缺的部门——来避免另一场大萧条。具体做法是,首先将反周期性支出作为预算结构的固有特征,并通过自由选择加以补充;其次通过低利率政策以及通过美联储的“最终贷款人”功能进行调控。衰退是经济周期中一种固有的且不可避免的过程,然而,只要“大政府”以及“大银行”发挥其功能,危机的程度就可以得到控制。
三、美国金融危机的国内和国际根源
此次大衰退是由金融危机引发的,而金融危机又源于美国巨大的房地产泡沫。1992—2006年间,美国居民投资以及住房建设经历了战后长期快速的增长阶段,住房价格以及成交量更是不断突破历史记录。2000年至2006年间,住房平均价格大体翻了一番。美国标普10城市房价指数在2000年1月徘徊在100.74点,而在2009年5月达到226.8点的峰值。2003年至2006年间,美国每年平均销售115.6万套新增住房。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70、80和90年代,美国每年新增住房平均销售量分别为655200、609000以及698309套。乍看之下,美国房地产危机的发生过程与明斯基对危机的解释不谋而合,投资需求是由预期投资收益与外部融资成本共同决定的。社会对住房价格持续攀升的预期推动了借贷以及居民投资的发展。经济的证券化以及多种金融工具的使用扩大了次级抵押市场,进一步推动了住房的供给与需求。信贷扩张以及信贷环境的宽松哄抬了房价,并且推动了金融创新的发展以及杠杆工具的使用,这些因素共同推动了经济的膨胀。
然而,明斯基仅仅抓住了危机的表面现象,没有解释危机的深层根源。他的核心观点是:金融不稳定性是内生的,在金融系统的内在运行之中不仅会产生金融危机,还会产生实体危机。明斯基认为美国历次深层次的衰退都伴随着金融危机,然而,在近期历史中,金融危机并没有造成深层的衰退。在描述金融行为的巨大变化以及金融系统在经济周期中的作用方面,明斯基的理论是非常模糊的。他认为,经济周期的最初阶段表现为金融稳定以及相对“平静”阶段。随着利润的提高,公司开始通过借款增加投资以进一步提升利润。最后,借款风险加大与债务的扩大逐渐超过了收入/利润的增长,改变了经济个体的债务结构。明斯基认为银行在此过程中发挥了金融中介的作用。在他看来,银行是追求利润的投机性企业,它不仅表现出投机性融资的特征,同时还作为其他机构进行投机性融资的连接枢纽。一方面,银行资产的到期时间(展期贷款)通常长于银行其他债务,这对银行产生了一个再融资成本,推动了银行的“投机”行为;另一方面,为了扩大市场份额,银行鼓励其他经济个体将短期债务替换成长期债务。然而对银行来说,以一个可以维持利润的成本来获取资金是必需的,金融创新又可以进一步提高利润,例如,金融创新可以增加货币的周转率,这不仅可以确保给定数额货币的流通,还不会改变利率。
明斯基对经济周期的解释受到两方面的质疑。首先,在资本主义经济存在“长久性失衡”的背景下,明斯基并未对平稳阶段出现的原因作出合理解释。除了将其理解为投资者的“乐观主义”以及“盲目自信”外,膨胀以及金融不稳定性的根源尚未明确。其次,金融不稳定性假说是基于经济个体行为的微观分析,即个体企业在经济周期过程中不断增加他们的债务以及提高杠杆比率。然而,杠杆比率在经济扩张过程中一定会提升并不符合经济规律,实证研究也并不支持这种观点。任何有关融资模式以及总体债务水平的研究都应该涉及中央银行的利率政策以及政府的债务与赤字,对于金融系统来说,这两个因素是外生的,但对其运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许多评论家将大衰退的主要根源归结于格林斯潘时期美联储的低利率政策,这种对衰退的解释仍然具有局限性。2001年1月至2002年1月间,美国联邦基金利率以及贴现率从6%降到了1.25%,并且在一年内维持这一水平。格林斯潘因其对利率的灵活调控在任期内饱受称赞。然而在房地产危机后,人们普遍指责是格林斯潘时期美联储的低利率政策以及金融创新带动了多重信贷,从而创造了巨大的房地产泡沫。然而,房地产泡沫的根源并不仅在于金融部门与国内政策的失误,还与美国的国际资本积累体系有很大关系。
美国房地产泡沫时期,美联储的低利率政策降低了贷款准入门槛。但是,银根的松动并不能完全归因于格林斯潘的低利率政策,这主要是因为:
首先,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经济经历了深层的结构性变化,这导致了80年代早期“货币管理资本主义”的出现(一种被称为“金融化”的过程)。制造业的衰落和从60年代起海外竞争的加剧,连同美元的核心货币地位(因为它拥有兑换黄金的特权),共同推动了美国企业生产外包的浪潮。在美国国内,大批量生产开始减少,经济朝以服务业为基础转型,这些共同改变了工作与工资的关系。职业保护的消失在增加了低收益工作的同时还带来了经济风险。企业持续将生产外包给低工资国家以及国内工人工资增长的停滞,使得国内高水平的个人消费只能依赖于信贷的扩张。个人信贷门槛的降低缓解了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加剧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矛盾。换句话说,低息贷款已经成为美国的“新型经济”增长中不可或缺的因素。
其次,一些边缘国家出口带来的收入很大一部分用于投资美国国债,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外汇储备的膨胀与美国消费者债务的膨胀具有深层次联系。在格林斯潘时期(以及近来的伯兰克时期),美联储的低利率政策很大程度依赖于边缘国家工人的努力工作、外向型政策以及中心国家银行与机构投资者的金融运作。有证据显示,大量国外资本投资美国国债会持续抑制一些关键国债债种的利率,例如美国10年国库券的利率。进一步讲,政府公债的国外需求、担保债券凭证以及与房地产相关的金融衍生品使美国经济证券化进程空前高涨。
明斯基认为美国经济的证券化是与金融的全球化过程结合在一起的,他还预言全球化金融融合很可能是资本主义扩张在下一阶段的主要特征,这就为金融的不稳定与国际间债务的萎缩埋下了伏笔。然而,明斯基并没有认识到全球金融系统和全球生产系统在资本积累日趋不平衡中存在共生关系。马克思在150年前就已经意识到全球市场的形成来源于资本的概念本身。因此,马克思观点的一个显著优点就是他可以用资本主义生产全球化来解释当前危机发生的根源。
马克思生活于“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时代,那时候资本的国际化还仅仅局限于商品资本的转移(国际贸易)。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帝国主义阶段,经济全球化扩大了货币资本的转移。二战后,生产资本的全球化带来了劳动在全球范围内的重新分工,70年代的深层结构性危机又加速了这一过程。资本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对危机起到缓解作用:一是国内以及全球劳动过程的重组,二是生产与交换在时间与空间上的重建。在接下来的分析中,本文将强调边缘国家外向型经济中的工业化与中心国家经济金融化之间的联系,尤其是引发争议的美国金融化过程不能同美国生产资本的外部扩张相分离,其有机联系以及相互之间的作用共同加强了两者之间的反馈效应。
在战后的几十年中,边缘国家逐渐参与到国际“商品链”、“价值链”以及全球生产网络之中,打破了全球经济力量的平衡。中心国家通过资本有效控制劳动的能力严重下降。然而,在边缘国家也出现了过度积累现象,它们对外向型经济的依赖还加剧了全球制造业产能过剩,挤压了全球商品价格与利润。例如,在经历了数十年的过度投资之后,作为边缘国家工业化进程的典范以及全球制造业加工车间的典范,中国已经陷入到巨大的产能过剩压力之中。在这种环境下,公司的盈利能力必须通过加大劳动的强度以及挤压工资来维持。因此,在许多国家,劳动收入占GDP的份额大体在55%到65%之间波动,而在中国,该份额从1996年的54%下降到2007年的40%。边缘国家在获取超额利润的过程中经常伴随着中心国家跨国公司的直接参与,这一进程推动了跨国公司的金融化,这种特征在美国最为明显。90年代中期,美国经济增长严重依赖于两类连续产生的资产泡沫(网络泡沫与房地产泡沫),这中间还夹杂着巨大的信贷驱动消费泡沫。美国的经济金融化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表现在许多不同方面,如全球金融市场的融合、机构投资者地位以及股东价值的日益提高,还有寻租者收入在GDP中所占比例的增加。
明斯基对“货币资本主义”的理解侧重于研究寻租者收入在GDP中所占比例,在明斯基的分析中,美国经济金融化可以理解为是从企业获取生产利润到寻租阶层获取金融利润的再定位过程。后者凭借与金融部门的特殊联系,通过发放贷款来获取收益。金融化的延伸不仅与金融部门规模的扩大有关,还与非金融企业的金融投资紧密相连。很多研究表明,在美国,所谓的“非金融部门的金融化过程”直接导致了资本投资率降低以及资本积累速度放慢。这种趋势与一种全球化生产相联系,其特征是一些低工资国家专注于劳动密集型生产过程,例如中国。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从1998年的569亿美元上升到2008年的2663亿美元,2009年需求的降低使其减少为2268亿美元,在美国总贸易逆差(5036亿美元)中占45%。在2010年,该数字重新回到273l亿美元,其增长率在2011年第一季度继续攀升。据中国官方统计,美国在中国的跨国公司贡献了中国对美国出口的60%。
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起,美国跨国公司推动了全球对外直接投资的增加,并从中获取附加利润。生产成本的下降使美国的重要企业在没有提高产品价格的前提下,保持甚至提高了成本加成和利润率。这一点对国内经济至关重要:首先,在进口商品价格没有提高的前提下,美国实际收入的停滞不能抑制进口商品消费的增加;其次,进口商品在消费中占有很大比例可以稳定国内物价水平;最后,生产的外包促进了公司利润的膨胀,在提高股东价值的同时还提高了国内收入水平以及扩大了就业。
世界经济复苏的模式已经表明,边缘国家对全球资本主义的再生产具有重要意义。在2009年的全球经济低迷中,全球总对外直接投资(FDI)流入为1.114万亿美元,下降了37%,流出为1.101万亿美元,下降了43%。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流入发展中国家FDI下降了27%,比流入发达国家的FDI44%的下降幅度要小很多。因此,发展中国家在全球FDI流入中所占比例持续上升,而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些国家现在吸收了全球一半的FDI流入,同时中国在美国之后成为了世界第二大FDI接受国。还需要着重强调的是,这种生产的全球化并没有影响全球范围内生产与交换条件的平等性,而是加深了其差异化,因为这种资本的国际化使工业并不局限于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内部,而是扩展到了全球范围。
总之,生产的全球化同美国经济金融化的联系表现在两方面:首先,美国跨国公司在生产外包与金融运作中获取了巨大利润,这种商业模式导致贸易逆差的扩大与金融资产的增值;其次,边缘国家出口所得收入很大一部分投资于美国国债,间接拉动了美国国内的消费,扩大了居民信贷支出并提升了资产价格。这两方面通过金融市场与中间商相联系,共同构成了美国的信贷运行机制以及债务体系。流动性的缺乏使美国经常性项目账户赤字在2006年达到了8035亿美元的历史高峰。所以,大衰退的根源并不是美国债务泡沫的破灭,而是全球经济发展与资本积累的不平衡。
四、“它”是否会重现:从投资的
社会化到资本的社会化
学术界对明斯基理论在当前金融危机中的解释能力提出了质疑。当今美国经济的全球化以及金融化过程已经同明斯基理论中所描述的情形背道而驰,在后者中,投资需求是公司利润的决定因素,而公司利润又用于再投资。银行贷款主要出现在商业中并且服务于同金融相关的活动。金融投机行为通过哄抬资产价格并使其超出公司未来利润的承受能力而影响经济。这些观点可以解释住房泡沫的供给方,却不能解释其需求方。因为如果没有作为“投机者”的普通家庭,那么住房泡沫也达不到如此庞大的规模。明斯基’认为工资收入与消费之间的联系在战后被严重削弱,同时他还认为普通家庭的超前消费与住房贷款是典型的对冲性融资。显然,明斯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家庭已经逐渐开始用投机性融资以及庞式融资进行消费以及购房,而所支付的价格却超出了未来收入的承受能力。在美国经济金融化加深的背景下,明斯基将商业投资作为利润主要来源的观点已经很难解释过去10年的现实。美国居民建设的净投资率从60年代就开始保持停滞或者下降趋势,而在上世纪90年代末才得到短暂缓解,在此期间,利润率也同净投资率一同下降,尤其是在过去10年中,公司利润逐渐开始由政府以及居民债务来维持。事实上,在过去30年间,银行以及金融服务的巨大变化使人们对私人债务的上升习以为常。许多大公司对市场金融化的重新定位刺激了商业银行以及其他金融中介开始直接从私人劳动收入中获取金融利润。这种过度金融化使得金融不稳定性的大小、范围以及强度同时增加,并且对经济的威胁现在已经永久性地潜伏在其中,而此时政府的应对策略是加大财政支出。所以令人质疑的是,不断加深的政府“庞式化”可以在多大范围内以及用多长时间抵消掉私人经济的“庞式化”。
这一疑问引发了对明斯基理论的第二个也是最大的质疑,即其放大了政府债务和货币政策在消除经济弊端中的作用。依据明斯基的理论,经济周期中包含了投机性膨胀的根源,而这种投机性膨胀会吸收闲置的流动性以及将金融系统推向萧条之中。私营经济债务结构的转换伴随着“最终流动性”(资产拥有固定价值且没有违约风险,包括国库通货、硬币以及最重要的“政府基金以外的国内政府债务”)的收缩。因此,化解一场危机需要增加最终流动性或者可以“杠杆化”的政府债务(作为借款的担保),以防止资产价格、利润以及投资的崩盘。自从2007年衰退以来,大政府以及大银行通过财政政策发挥了最大限度的作用,如对大量濒临破产企业的紧急救助,两次量化宽松,对于不良抵押债券的回购以及对会计准则的放宽,这些都旨在阻止资产价值下跌以及使公司重获利润。2009年夏季,据一项研究估计,政府支出、借出以及赞助的总数已经达到12.8万亿美元,而据另一项研究认为,该数额已经达到23.7万亿美元。政府支出帮助大企业重获利润,但是并没有遏制公司丧失抵押赎回权的趋势,也没有降低失业。股票市场虽然开始复苏,但是并没有达到先前的高度。除了高失业率外,政府支出对复苏房地产市场的效果也并不明显。政府主导的项目,例如放宽贷款条件以及对买房者实施税收抵免,并没有推动房地产市场的复兴。美国标普20城市房价指数显示,2011年2月经过季节调整的房价比2006年4月的峰值低31%。公司对抵押赎回权的丧失将会给未来住房价格带来更多挑战。
政府的危机管理政策实际上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资产价值的下跌以及维持公司利润。然而,与明斯基(还有其他学者)的观点相反,维持公司利润并不必然稳定工资水平与就业水平。公司在危机中的行为更多地验证了马克思的预期,即公司更倾向于通过削减工资以及解雇工人来平静地度过危机。在2009年,劳动生产率增加了3.5%,并且单位劳动成本降低了1.6%,这是6年以来的最高值。同时,总工资议案在2008年与2009年间削减了2500亿美元。马克思将危机作为资本解决其自身矛盾的途径,而且这种观点基于财政部门以及货币部门的资本管理政策的合力之上。虽然资本管理政策可以通过统一财力的方法“成功地”将美国的金融巨头以及大商业集团凝聚起来,但是并没有证据显示这种“成功”可以维持国家未来的金融以及社会的稳定。
明斯基的理论大多数源于特定的历史背景——战后前30年的先进资本主义阶段,即所谓的资本主义标准化生产阶段。这一阶段随后被归纳为制定经济政策的一般基础。因此,明斯基自始至终都在重复中心资本主义国家在50年内不会出现类似于1929年到1933年那样的大萧条,因为有“大政府”的存在,利润流就不会彻底断裂,资产价格就不会崩盘。稳定利润意味着稳定投资产出与就业。但是,这些政策已经不能像早些阶段一样发挥作用,因为美国潜在的结构条件已经改变,且与先前最大的不同是,战后资本积累的深层次结构依赖于更大的生产性基础,而这已经不复存在了。
明斯基认为,非金融企业依赖于“外部融资来促进资本经济的长期发展”构成了金融不稳定性的关键来源。这为政府干预提供了一种重要依据,大政府可以通过稳定总利润水平来维护金融稳定性。但是有证据显示,近来大公司的投资决策并没有受限于外部融资的高成本,而且公司本可以合理使用其自有资金进行投资,但是它们并没这样做。1980年到2004年间,美国工业企业的平均资产变现率提高了129%,这导致了平均净负债的下降,并在2004年变成负值。大公司的现金高持有率已经同其资本支出呈现负相关关系,而目前形势并没有好转。一些大企业收入的很大比例来源于海外,并且持有大量的现金。然而这些公司没有将资金用于扩大或者改善国内资本基数,而是选择将其贮藏起来或者分发股利与收购本公司股票。这种“离岸金融化连锁”效应使非金融部门在2008年危机后恢复经济发展的能力降低。这就是通过稳定金融资产价格的方法来稳定公司利润并不能促进国内就业以及社会发展的根本原因。
鉴于以上分析,对明斯基理论的最终质疑涉及稳定金融的社会含义。凯恩斯指出,资本主义体系存在两大主要缺陷:一是资本主义不能长期维持充分就业以及“财富与收入分配不均”;二是有效需求不足。明斯基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凯恩斯观点的继承,他致力于同时维持资本主义体系与金融系统的稳定。明斯基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可能存在不平等与低效率。但是,这些缺陷如贫困、权利分配不均以及低效率的垄断并不是资本主义经济系统与生俱来的,同时并没有科学规律以及历史经验表明,一种经济秩序必须存在评价效率与平等的标准。然而明斯基的观点有一个问题:稳定金融系统的过程会加剧社会不平等与低效率。明斯基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了抑制金融的社会缺陷。他承认政府干预可以有效阻止萧条进一步加剧,却不能维持就业、经济增长以及价格的稳定。经济会陷入极端萧条与极端膨胀的恶性循环之中。缓解危机的行为会带来通货膨胀,而愈演愈烈的通货膨胀又会引发危机与萧条。但是如果资本主义体系永久徘徊在萧条与膨胀的过程中会产生不平等与低效率的话,那么人们就应该仔细考虑维持这种体系的收益是否超出了这一努力的社会成本。
我们可以看出,哈贝马斯并没有回避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私有制所造成的雇佣劳动与资本之间的结构性矛盾,这种矛盾不可避免的会导致经济危机。然而,在其社会学系统理论的分析视域下,经济危机并不必然与阶级斗争相联系,而且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结构发生重大变化,阶级统治的政治匿名化被社会匿名化所取代。哈贝马斯尽管认识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但他否认资本主义社会通过革命而解体。他的结论是,“重新组织经济既无必要,也不可能”,他认为彻底变革经济基础的革命只能是乌托邦式的幻想。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逐步演化成一种改良的理论,而且他在改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站在了革命的对立面,成为了资本主义的辩护人。
由系统控制危机到社会规范危机的转换过程
上文中我们肯定了哈贝马斯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危机根源的认识,尽管这一根源对于他的危机理论来说似乎无足轻重。因此,我们有必要搞清楚哈贝马斯“危机”概念的真正内涵,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其危机理论的实质。哈贝马斯在《合法化危机》一书开篇之处是这样论述“危机”范畴的:“我们把危机与一种客观力量的概念联系起来,这种客观力量剥夺了一个主体的某些正常控制能力。我们把一个过程说成是危机,这样也就赋予了该过程一种规范意义:危机的克服意味着陷入危机的主体获得解放。”
可见,哈贝马斯一开始就是从控制与规范之间关系开始构建其危机理论的。哈贝马斯首先介绍了社会科学范畴的系统论危机概念,从这一角度讲,危机就是系统整合的持续失调。但哈贝马斯认为,只有系统控制危机使社会整合岌岌可危时,也就是社会规范结构的共识基础受到破坏时,才会形成社会危机。因此,哈贝马斯强调:“一种适当的社会科学危机概念应该能够把握住系统整合(Systemintegration)与社会整合(Sozialinte-gration)的关系。”为此,哈贝马斯引进了“生活世界”这一范畴,并将生活世界与系统这两个范式联系起来。哈贝马斯认为,生活世界蕴含着一个社会的规范与价值,生活世界规范结构的正常运行,服务于社会整合,又依赖于社会认同;而系统仅仅关注于社会系统自身的控制机制与原则。因此,“危机分析要求一个能够把握住规范结构与控制问题之间关系的分析层面。”
在此基础上,哈贝马斯得出这样的结论:社会危机就是控制机制对社会规范结构的破坏,就是系统对“生活世界的殖民化”。下面让我们结合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看看系统控制危机如何转换成社会规范危机,也就是哈贝马斯晚期资本主义危机理论的具体内容。哈贝马斯认为,自由资本主义社会的组织原则不是政治性的阶级统治,而是经济系统内部的雇佣劳动与资本的关系,经济系统同时承担着系统整合与社会整合的双重功能,由此而导致的经济危机属于纯粹意义上的系统危机。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系统依然有其自身的组织原则,政治系统为避免经济系统的功能失调,用整体计划调节经济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市场机制。经济系统内部的雇佣劳动与资本之间的结构性矛盾被转化成经济系统与政治系统不同组织原则、不同控制手段之间的矛盾。遗憾的是,行政行为不但不能解决经济危机,反而会使政治系统自身陷入危机,经济危机转化成行政合理性危机。哈贝马斯借用经济学的“投入”与“产出”模式来分析政治系统危机倾向:“政治系统需要尽可能投入各种不同的大众忠诚,所产出的则是由权力机构贯彻的行政决定。产出危机表现为合理性危机,即行政系统不能成功地协调和履行从经济系统那里获得的控制命令。投入危机则表现为合法性危机,即合法性系统无法在贯彻来自经济系统的控制命令时把大众忠诚维持在必要的水平上。”
因此,“合理性危机是一种转嫁的危机,与经济危机一样,合理性危机把为非普遍利益而进行的社会化生产的矛盾表现为控制命令之间的矛盾。”哈贝马斯阐述了行政合理性危机产生的原因:一方面,是行政计划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其根源还是在于经济系统自身的“为非普遍利益而进行的社会化生产”的结构性矛盾,简单的说,就是国家行政手段无法解决社会化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由于国家弥补自我封闭的经济系统的弱点,承担起协助市场的任务,因此,国家控制手段的逻辑就迫使国家不得不允许越来越多的外部因素进入系统。”
行政行为一旦介入经济危机,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对经济系统的诉求马上转移到政治系统上。哈贝马斯还进一步指出,行政合理性危机会通过国家机器的瓦解的方式取消其合法性。合法性丧失,意味着国家行政行为无法维系原有的合法性规范。如果说行政合理性危机指的是政府干预经济行为缺乏理性,行政行为无法满足经济系统的控制指令的要求。那么合法性危机则是指,行政行为在干预经济危机时所作的各种控制命令即便有效,也破坏了原有社会文化领域的规范结构。社会文化系统产生所谓的“动机危机”,无法再提供满足合法性需求的意识形态和规范价值体系,社会主流价值与制度受到质疑,大众忠诚丧失。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由系统控制到社会规范这一危机的转换过程。哈贝马斯从经济系统的控制原则入手,但其理论落脚点却是社会文化领域的规范结构。也就是说,哈贝马斯危机理论的核心是合法化危机,而合法化危机的实质是社会认同危机。
合法性危机的实质是社会认同危机
哈贝马斯危机理论重点不在于经济危机,他更无意于探讨经济危机背后的社会结构性矛盾。他认为经济危机已不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危机,合法性危机成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最主要的危机形式,而合法性危机的实质是社会认同危机。在哈贝马斯这里。社会危机从经济系统转换到政治文化系统,由经济基础转移到上层建筑与意识形态领域。哈贝马斯认为,合法性危机意味着,行政行为在应对经济危机时,无法确立或维持必要的合法性规范结构,无法从社会文化系统汲取行政行为正当性的资源,无法对行政合理性进行论证。如果国家无法对其行政行为的正当性做出论证,则必然会陷入合法化机之中。合理性危机并不必然导致合法性危机,而合法性危机却肇始于行政合理性危机,是合理性危机通过社会文化系统的转换,是系统整合危机向社会整合危机的转换。“各种危机倾向只有通过社会文化系统才能爆发出来,原因在于一个社会的社会整合依赖于这一系统的产出:直接依赖的是社会文化系统以合法化形式给政治系统提供动机,间接依赖的是社会文化系统向教育和就业系统输送劳动动机。”
社会文化系统自身的危机表现为动机危机,哈贝马斯指出,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一系列的公民私人性与家庭职业私人性原则是最重要的动机模式,对政治系统与经济起着重要的维护作用。正是这两个模式遭到系统的破坏,形成动机危机,进而影响社会系统整合。也就是说,社会文化系统与社会整合密切相关,对社会整合起着决定性作用。从系统与生活世界的之间关系的角度看,生活世界受制于经济系统和政治系统,即受到金钱和权力这两种手段的控制。晚期资本主义社会正是各种社会系统以不同的机制和原则破坏了生活世界的规范结构,社会文化系统产出失调,规范结构无法为控制手段提供合法性依据,造成合法性危机以及系统对“生活世界殖民化。”
哈贝马斯同时指出,合法性危机必须追溯到对合法性的需求,合法性需求的增加是因为政治系统意义储备变得越来越贫乏。因此,哈贝马斯认为,“不能随时用来满足行政系统需求的僵化的社会文化系统是加剧合法化困境并导致合法化危机的唯一原因……决定合法化危机的必然是一种动机危机,即国家、教育系统和就业系统所需要的动机和社会文化系统所能提供的动机之间所存在的差异。”因此,“合法性危机是一种直接的认同危机(Identitatskrise)。它不是由于系统整合受到威胁而产生的,而是由于下列事实造成的,即履行政府计划的各项任务使失去政治意义的公共领域的结构受到怀疑,从而使确保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形式民主受到质疑。”
在哈贝马斯合法性理论的范畴中,“认同”或者说“承认”扮演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危机”是哈贝马斯政治合法性理论的逻辑起点,“认同”则是其理论的落脚点。现代政治合法性论证的第一要义就是民众的认同原则,政治合法性首先要通过民众对政权的认同和拥护程度表现出来。哈贝马斯危机理论不仅为我们揭示了经济、政治与社会文化系统的相互关联,揭示了系统控制与社会规范的内在张力;同时,他对于合法化危机实质的剖析,也为危机的消除指明了方向:只有通过交往理性的重构,才能建立起有效的社会规范价值体系,从而消除合法化危机。
哈贝马斯危机理论对于我国现阶段经济文化建设的重要启示
哈贝马斯危机理论不断从经济系统转换到政治文化系统,并且试图在作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领域探求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实质与解决途径,实质上是否定了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因此也注定了这一理论的乌托邦命运。然而,哈贝马斯危机理论不仅以社会系统角度为我们揭示了经济、政治与社会文化系统的相互关联,同时也揭示了系统控制与社会规范的内在张力。特别是哈贝马斯对于社会危机的根源,合法性危机的实质,以及国家行政行为对经济文化系统的干预等方面的剖析与阐释,对于我国现阶段经济体制改革与加强文化建设都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与启示意义。
(1)深化经济改革,避免产生危机的结构性矛盾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价值规律在市场资源配置方面起了基础性作用。但近些年来,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远远落后于经济的发展,经济领域矛盾不断积累。一方面,经济体制改革与行政体制改革相对滞后。“改革滞后的主要表现是,政府支配的资源过多,过分主导资源配置,政企不分、政资不分、政事不分问题未解决,抑制了市场优化资源配置功能的发挥。一句话,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没有理顺。”哈贝马斯在批判晚期资本主义的时候指出,“如果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还继续存在着经济危机倾向,这就表明,国家干预资本运作过程的行为和交换过程一样,也服从于自发的经济规律。”
上文中所提到的行政合理化危机,简单地说,就是政府行为未能成功地协调和履行从经济系统那里获得的控制命令。我国目前体制改革的关键就在于使政府能够更好地、更理性地为经济和市场服务,这也是转型期我国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核心任务。在哈贝马斯看来,经济系统的危机具有自发性,具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周期性规律。而国家行政行为对经济危机的干预,使危机从经济领域转移到政治领域和社会文化领域。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面临着同样的风险与挑战,因此,我们必须继续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和进行行政体制改革,改革的目的是实现发展与保持稳定,但不能以发展与稳定为托词而拒绝深化改革,这样只会削弱进一步发展的动力,更有可能增加不稳定的因素。行政理念的转变与行政能力的提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但只有通过深化改革,才能不断转变政府职能,规范政府行为,有效防止政府行为对经济的过当干预。否则,政府的干预行为不仅不能解决经济系统自身存在的问题,而且使经济的问题诱发政治的问题,造成社会民众对国家政策、政府行为甚至于体制制度的强烈不满,并进而引发哈贝马斯所谓的“行政合理性危机”与“政治合法性危机”。
另一方面,经济系统危机根源于其系统内部的雇佣劳动与资本之间结构性矛盾,而当前我国经济领域的生产要素的结构性矛盾日益明显,例如劳动力的结构性短缺与失业问题,市场投资过热与购买力低下问题等同时存在。生产要素结构性的矛盾不仅会导致生产的不平衡性与经济滞胀,同时不可避免地导致分配不公以及贫富差距过大。经济领域结构性矛盾越积累越严重,只有靠改革而不是一味的发展才能解决。只有理顺各种所有制形式之间以及社会各系统之间关系,不断调整与完善经济结构才能实现经济的良性发展。
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既得利益的阻挠与反对,使深层次改革举步维艰,各种危机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并存。因此,我们必须树立正确的危机意识,解放思想,事实求是,既要坚持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不动摇,积极探索高效的公有制实现形式,为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提供物质保障;同时又要鼓励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不断探索劳动与资本有效的结合方式。一句话,只有在不断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各种结构性矛盾以及所引发的一系列危机才能得到缓解与避免。
(2)加强文化建设,增强核心价值体系的凝聚力
哈贝马斯为我们揭示了社会各系统之间的危机转换过程,并指出合法性危机的实质是认同危机。合法性危机虽然与行政合理性危机同属于政治危机倾向,但合法性危机并不是系统整合的危机,而是社会整合的危机。社会文化系统遭到破坏,社会规范价值体系遭到质疑,严重威胁整个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哈贝马斯批评了晚期资本主义国家行政行为对公共舆论的操纵,“政治系统承担起规划意识形态的任务……文化系统特别能抵制行政控制:意义从来都不是用行政手段创造出来的。对符号进行商业生产和行政计划,会消耗掉虚拟的有效性规范力量。获取合法化的‘方式’一旦被看穿,对合法化的追求就会不战自败。”
认同是意义的来源,但现代文化产业与意识形态不但不能满足意义生产的需要,而且还会消耗原本就有限的意义资源和价值资源。行政行为对社会文化系统意义生产的介入,不可避免地渗透着一种特殊的政治利益,利益导向取代了共同价值取向,传统的意义资源和价值认同就会丧失。哈贝马斯上述之见解固然有失偏颇,也诚然为我国文化建设提供了借鉴。直到近些年来,我们才意识到文化建设所面临问题的严重性———目前整个文化确实导致了认同出现了危机。我国现在面临着一种“文化失衡”现象:传统的价值观念与社会规范,在功利主义、拜金主义的冲击下,已经无法为社会发展提供必要道德规范与价值支撑,由此而产生的社会焦虑心理直接影响社会价值的认同与政治合法性的认同。这既是多年来只重经济发展造成的必然结果,同时也与我们过去文化建设过分强调意识形态密切相关。
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文化强国,实现文化事业的大发展、大繁荣,同时强调,要加快推进文化体制改革,构建有利于文化繁荣发展的体制机制。一方面,我们必须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在全党全社会形成统一指导思想、共同理想信念、强大精神力量和基本道德规范,以此来应对认同危机与合法化危机可能带来的挑战;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必须规范政府在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发挥,在文化建设中,政府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不能越位也不要缺位。
要把文化建设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立与人民群众现实诉求与精神需要结合起来,要防止自上而下政治说教,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创造性并形成共识。“作为‘统一指导思想和共同理想信念’的核心价值体系,必须在充分的民主协商、公共讨论之后形成,必须是社会各阶层在这种讨论和协商之后形成的共识,而不是自上而下强加的圣旨。”
然而,在我看来,这一切还只是表面现象,而绝不是根源。根源应该存在于导致美国贷款买房的债务人越来越普遍地无力还款而不得不断供的社会因素里面。
一般来说,如果银行明知一个人根本就无力还款,还要高额贷款给他买房是不可能的;而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款能力的人,也是不可能贷款买房的。
这就是说,凡是能够得到贷款买房的债务人,在当时是有还款能力的,至少自己和银行确定有还款能力。
由此可以断定,美国贷款买房的债务人无力还款以至于不得不断供,肯定是后来的原因造成的。
而且,我们知道,债务人断供必将迫使银行收回房屋,损失最大的首先是债务人,前期的投入可能都会化为乌有。所以,债务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轻易断供的。
如此分析,我们不难得出结论,美国贷款买房的债务人越来越普遍地无力还款而不得不断供的主要原因,无疑是贷款时预期的收入减少甚至没有了。
换句话说就是:美国贷款买房的债务人越来越普遍地或破产、或减薪、或失业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美国贷款买房的债务人越来越普遍地或破产、或减薪、或失业的呢?
无疑是市场不景气。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市场不景气的呢?
无疑是竞争太激烈。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竞争太激烈的呢?
无疑是生产力过剩。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生产力过剩的呢?
无疑是资本家对利润的追求以及迫于外部竞争的压力,总是盲目地、不断地改进技术,扩大生产规模,造成生产能力无限扩大的结果。
如果美国市场是封闭的,那么,这一切无疑是美国的资本家造成的。
但是,如今美国市场基本是开放的,每年的对外贸易额都很大。而且,在美国的对外贸易中,最突出的问题是贸易逆差不断扩大,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1.美元汇率过高。80年代中斯前后,为刺激各国对美投资,美国政府几次提高美元汇率,致使美元升值了50%以上。由于美元汇率过高,美国产品在世界市场上便失去了竞争力。
2.在美国的贸易伙伴中,有些国家如日本对美采取不公平的贸易做法,使美国产品难以进入该国市场,造成了较大的贸易逆差。
3.美国产品本身的原因。80年代以来,在外国产品潮水般涌入美国的时候,美国国内生产的某些产品却出现了价高质次的问题,丧失了国内外市场,从而导致出口萎缩,进口猛增,贸易逆差不断扩大。
这些现象无疑表明:当今美国的生产力过剩,已经不单是美国资本家的作为所致,其它国家的资本家显然功不可没。
不说别的国家,仅中国这些年来,对外贸易额就越来越大,而且顺差也越来越大,以至于积累的外汇储备已达近两万亿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无疑是从美国市场上赚来的。
各个国家的大量的价廉物美的商品充斥到美国市场,并被美国消费者购买和享用,必然会导致美国相关产业的产能过剩,致使这些产业的一些资本家破产,许多就业者不得不被减薪甚至失业。
这些产业的破产资本家及其他失业者,为了生活必然会压缩开支以及涌入其它行业挣钱,这就势必会影响其他产业的利润以及薪酬,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被减薪甚至失业,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压缩开支,导致整个社会需求逐渐萎缩,必然会使许多贷款买房者,越来越普遍地无力还款而不得不断供,导致银行的资金链断裂,从而引发了金融危机。
而且,如今这些现象绝对不会仅限于在美国发生。
因为,所有向美国等其它国家出口商品赚取外汇的国家,专门生产出口商品的这部分产能,对于国内需求来说,本来就是多余的。一旦国外需求萎缩,这部分产能也就必然过剩,致使这些产业的一些资本家破产,许多就业者不得不被减薪甚至失业。这些产业的破产资本家及其他失业者,为了生活必然会压缩开支以及涌入其它行业挣钱,这就势必会影响其他产业的利润以及薪酬,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被减薪甚至失业,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压缩开支,导致整个社会需求逐渐萎缩,最终也会出现金融危机乃至经济危机。
由此可见,发生于美国的次贷危机并最终导致全球金融危机的深层次原因,还是生产力过剩乃至商品过剩,而且是全球性的生产力过剩乃至商品过剩,必然会引发全球性的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