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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宏现调控;政府失灵;主流宏现经济政策;经济泡沫
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模式是: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活动中起基础性作用,以政府干预来弥补“市场失灵”。同时,在总量平衡、结构调整和长期发展战略方面发挥政府主导作用。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初步建立和进一步完善,我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崭期时期,宏观经济调控将面临新的挑战。具体说来,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如何防止“政府失灵”问题
所谓“政府失灵”是指政府干预经济不当,未能有效克服市场失灵,却阻碍和限制了市场功能的正常发挥,从而导致经济关系扭曲,市场缺陷和混乱加重,以致社会资源最优配置难以实现(刘俊奇,1999)。具体地说,“政府失灵”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形:其一,政府干预经济活动达不到预期目标;其二,政府干预虽达到了预期目标但成本高昂;其三,干预活动达到预期目标且效率较高但引发了负效应。
析“政府失灵”的成因很多,但主要有以下几方面:1.政府对经济的认识难以完全符合经济规律,即使一定时期抓住了规律,然而规律本身是发展变化的,因而不可能穷尽。进而,政府的决策不可能完全正确;2.政府角色错位。即政府未能恪守其“增进市场论”的基本角色,干预的范围和力度过大,超出了矫正市场失灵、维护市场机制顺畅运行的合理界限;3.市场经济条件下,宏观调控是依靠市场主体的驱利动机来实现政府调控目标的。而政府干预的目标、手段可能与市场机制运行的要求、微观主体的目标和情况相冲突。因而,宏观调控的效果不能由政府来完全左右;4.政府的组织机构、运行机制不可能完全统一和协调,因而可能导致政策的制定、执行的非科学化和非理性化;5.政府官员的腐败和政策的不恰当可能导致“寻租活动‘的大量存在,从而扭曲了经济关系,障碍资源的合理配置。
我国这几年:“政府失灵”的例子主要有:关闭产权交易中心,取消场外交易,上市指标搞行政切块分配;贷款权上收,城市合作银行合并,农村合作基金的撤并;允许甚至鼓励行业自律价格的存在;恢复对粮棉收购的管制;物价持续走低;民间投资和消费启而不动等。
当前,我国“政府失灵”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政府角色错位时常出现,往往干预过度,破坏了市场机制运作的合理界限。这是由于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遗留影响还在发挥作用;二是政府宏观调控的效果难以达到预期目标。这主要是由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已日益发挥着重要作用,政府还不能充分把握其运行规律。如何克服这两大问题,是我国近期防止“政府失灵”的主要任务。
二、如何实施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的有效转变
关于当前宏观经济中的困境即物价持续下跌(通货紧缩)和“有效需求不足”的成因,人们已阐述得很充分了。笔者认为理论界从整体上已达成了共识,只是角度可能不同,在此不再复述(参阅江勇、熊正栋,1999;戴培昆,1999)。
但是人们对当前“有效需求不足”局面的性质判断,笔者不敢苟同。如“经济发展新阶段一个主要的标志就是所谓阶段性有效需求不足”(参见张晓晶,2000),另如1998年有一种“V”型理论认为经济会迅速上升等等,这些把我国当前出现的“有效需求不足”问题看作是阶段性的,即使他们也可能意识到这种局面在未来较长时期内存在。然而,我们的观点是:“有效需求不足”是体制改革的结果,搞市场经济就要长期面对有效需求不足问题;更进一步地说,“有效需求不足”是市场经济的共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不例外。
同时,买方市场的形成和“有效需求不足”问题的出现并不意味着我国的主要矛盾已转移。我国的主要矛盾依然是生产力水平的落后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因为“有效需求不足”隐含着人们有需求但没有足够的支付能力(这与存款的多少并不等同)。因此,在经济转轨时期,宏观调控的首要目标仍然是如何保持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增长。
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增长,不仅仅指总量增长,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何提高增长质量和增长效益。而要提高增长质量和增长效益,退回到原有体制是不可行的,这已为我国的实践所证明;唯一的出路是深化体制改革,加强宏观调控。而通过深化体制改革,通过市场经济的完善来实现国民经济的稳定增长和增长效益与质量的不断提高,就必须不断扩大“有效需求”。于是,我国的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由过去的以收缩性为基本特征的宏观经济政策转变为以扩张性为基本特征的宏观经济政策(关于过去的主流宏观经济政策可参见吴晓求,1998)。
然而,政府在这种“有效需求不足”约束下的宏观调控力度不足,手段选择和效果还很不理想。如1998年通过增发国债扩大政府投资以拉动内需,确实起了一些作用。但从1999年上半年国有经济增幅下降的事实表明,这次宏观调控只是启动了国有经济的短期增长;虽然1999年财政政策、收入政策着眼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长期目标(参见陈淮,2000),注意了短期政策与中长期发展相结合,但由于体制性约束,效果一时难以体现。由于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退出机制的缺乏,银行体制改革滞后,投融资体制的扭曲,使整个社会资源的配置效率低下。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是更积极有效的制度选择与安排,可这是需要时间的。同时,在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的过程中,宏观调控的效果越来越受到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的制约:宏观调控的实施是通过微观主体的驱利动机来实现的,而不能由宏观调控主体直接决定;宏观调控的效果如何,决定于宏观调控的方向是否与微观经济主体的运行机制相适应。这样,实现主流宏观经济政策有效转变面临两大难题:一是培育市场主体和规范市场运行机制,二是使宏观调控的作用力与市场经济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相适应。
三、如何防止宏观经济政策失效
当前宏观调控领域存在两大问题:一是“有效需求不足”;二是经济开放度日益加大。这两大问题都对宏观经济政策提出了挑战。在前一部分中,我们阐释了我国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的转变,并指出,宏观经济政策的实施效果受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的制约,这是防止宏观经济政策失效的一个方面。同时,宏观经济政策的效果还受其自身特点的限制。
(一)我国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对宏观调控有效性的限制
1、财政政策。
(1)财政政策的扩张限度有限(参见张晓晶,2000)。财政扩张的限度一般用债务负担率(即债务余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单看狭义债务负担率(主要指国家财政统借统还的债务余额占GDP的比重),中国则处于一个非常低的水平,1998年还不到10%(发达国家几乎都在50%以上,欧盟的标准是60%)。但考虑到“中国特色”,政府实际的债务负担还应包括部分地方政府、公共部门或国有企业的国外借款以及银行不良贷款。这样,1997年底我国最大债务负担率已接近50- 60%。按我们的观点,当前社会保障体系的大量“空帐”也应计在政府债务之内,这样政府实际债务负担率已不低,增发国债的空间已十分有限。同时,1991年至1998年,国家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14.6%、13.1%、12.6%、11.2%、10.7%、10.9%、11.6%、12.4%,基本上逐年减少,近两年略有回升,但升幅不大。这样,通过国家财政支配的资源就很有限了。
(2)扩张性财政政策的效果十分有限。近两年,国家采取增发国债的扩张性财政政策,1998年发行3891亿元,1999年发行3415亿元。但在政策运作上将财政投资按计划分割到各省、区、直辖市,再由地方分割到各项目。这种按老办法搞财政拨款,很容易出现新的重复建设:“长官项目”、高收入低产出、胡花乱用等问题。结果,1998年底,国有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达19.5%,而非国有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基本为0(其中:集体经济投资下降了3.5%,个体经济投资增长6.1%),从而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只有14.1%。并且只影响国有经济,对非国有经济影响微弱。另外,最近财政部对1998年1000亿国债专项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72个重点项目进行检查,发现已有20个项目的大量资金被挪用和乱用,10个项目属于“三边工程”。同时,虽然1999年中央财政提供的技改贴息从1998年的7亿元猛增到90亿元,力图通过“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有效地起到财政资金带动投资需求扩张的目的,但考虑到中国的资金分配格局和信贷结构,这些技改贴息资金恐怕绝大部分又流向国有经济。然而当前国有经济缺乏活力和效益,非国有经济是最具活力的和效益的,因此,扩张性的财政政策的效果十分有限。
2.货币政策。
(1)M2的增长率还可适当提高。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存在正相关(米什金,1998);我国学者的研究表明:在中国,高通货膨胀总伴有M2的过快增长(王大用,1996)。如在1988年和1989年的高通胀之前,有1986年至1987年M2的过量供应;在1993至1995年的高通胀之前,有1990至1992年M2的过量供应,且1994年通胀高峰时M2供应加速,使得本次通胀的时间延长。但是近几年,我国M2的增长一直在下降,且当前我国仍处于通货紧缩时期,因而M2的增长率可适当提高,但不能过高。
(2)信贷萎缩限制了货币扩张。自1996年以来,我国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增长率逐年下降,经济生活中出现了“信贷萎缩”现象(樊钢,1999)。造成信贷萎缩的原因主要是:一方面国有银行由于坏帐积累不愿再向一些国企贷款;又不能、不愿向非国企贷款(存在信贷歧视);另一方面,经济生活中非国有的中小金融机构不愿向非国有的中小企业提供贷款。于是,存贷差不断加大。另外,资本市场融资对于广大非国有经济来说机会甚小。同时,物价持续下跌,使实际利率居高不下,企业对投资预期不乐观,企业投资需求不旺。因此,扩张性的货币政策(包括降息、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增加货币供应)等,不能启动民间投资(我所指的民间投资是指除政府财政直接投资以外的一切投资)达不到预期的扩张效应,因而也不能有力地扩大“有效需求”。
(二)开放性经济对宏观调控有效性的挑战
经济的开放必然会对国内宏观政策的有效性产生影响,这是Mundell、Fleming模型的基本结论。根据此模型,在利率降低、汇率稳定的情况下,会引起资本外流,国际收支状况恶化;这主要是因为套利活动的存在。同时,在资本有限流动、汇率固定的情况下,财政扩张导致总需求增加,相应净进口增加,引起贸易余额出现逆差;但随时间推移,贸易逆差将导致货币供给下降,直到总需求回复到初始水平。一般而言,在开放经济条件下,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和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三个目标只能实现其中的两个而不能三个目标同时实现。这就是所谓的“三元悖论”。目前,中国选择了“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汇率的稳定”,而对资本流动进行管理。一旦资本流动得不到完全的管制,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就会打折扣(张晓晶,2000)。
四、如何在扩张性的宏观经济背景下防止“经济泡沫”的产生
所有的“经济泡沫”都产生于“虚假繁荣”,而“虚假繁荣”,总是有一定的真实繁荣作基础的。可以想象随着我国加入WTO的开放度的进一步提高,我国将迎来又一个国民经济迅速发展时期,因而为“经济泡沫”的产生提供了真实基础。同时,所有的“泡沫‘都是资本过度追逐利润的结果,开放经济和扩张性的宏观政策使资本逐利竞争更加激烈;这为”经济泡沫“的产生提供了可能。我国”经济泡沫“的产生有以下两大可能途径:
(一)国际资本(尤其是国际短期资本)大量进入中国股市、房地产领域。东南亚经济危机、日本“泡沫经济”都是在国内经济一派繁荣的背景下发生的。大量国际资本涌入,促使东道国经济进一步繁荣,而房地产、股市行情日渐高涨,“经济泡沫”日渐积累,直到破灭。随着我国加入WTO和开放度的提高,加上中国广阔市场的吸引、政策鼓励、政局稳定等,肯定会使外国资本投资掀起一个新。这对如何引导外资流向并进一步防止“经济泡沫”的产生是一个考验。
北京国际会议中心。
中国证券市场'96回顾与'97展望高级研讨会。
1996年,中国股市在经历了3年“熊市”之后,迎来了久违的“牛市”。处于起步阶段的中国资本市场虽入“牛市”但问题尚多,相关各方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学界、业界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研究更是处于迷茫时期。
作为今天“中国资本市场论坛”的雏形,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于1997年举办的“中国证券市场'96回顾与'97展望高级研讨会”,打开了我国学术界系统研究资本市场的大门。与会专家及当年会议的主题报告对1996年中国证券市场发展的经验教训做了系统的回顾和总结,并对1997年中国证券市场的走向以及未来中国资本市场的前景进行了展望。
这里,我们将再现当年会议主题报告中的部分内容,让我们来共同感受11年前的中国资本市场。
1996年是中国证券市场大丰收的一年,也是中国证券市场发展历史上极其重要的一年。这一年,伴随着指数的增长,市场规模得到了迅速而有效的扩张,投资者队伍迅速增加,心理素质日益成熟,投资者行为正在回归理性。于此同时,市场监管和运行机制的规范化水平有所提高,政府着力制定并颁布了一系列规范。监管市场的法规,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此前颁布的一系列法律,法规所存在的不足,为1996年中国证券市场的规范化运行和健康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和必要的法律保障。
'96中国股市的阶段性特征
1996年中国证券市场呈现出三个明显的阶段性特征:
第一阶段是从1996年3月至10月中旬。这期间,上证综指从550点左右上涨到900点附近,深圳成指从1000点左右上涨到3000点附近。其主要特征是优质股领涨,投资者有一定的风险意识,收益与风险处在相对均衡的状态。因而,这一阶段的指数成长基本上是正常的,合理的,我们把它称之为合理成长阶段或理性投资阶段。
第二阶段是从1996年10月中下旬到12月中旬。这期间,上证综指从900点附近猛涨到1250点以上,深证成指从3000点附近猛涨到4500点以上。其特征是爆炒个股、恶炒垃圾股,投资者风险意识极度淡薄,其指数的成长带有很强的投机性,泡沫成份急剧增多。我们把它称之为泡沫产生阶段或过度投资阶段。
第三阶段是从1996年12月中旬开始,到1997年1月中下旬。由于受到政府强有力的干预,这一阶段的最初6个交易日。上证综指从1250点附近下泻到900点左右,深证成指从4500点的历史最高位狂泻到3000点左右,跌幅之深、跌势之猛,实属罕见。其主要特征是绩优股和含权股微挫,垃圾股暴跌,投资者信心严重受挫,但风险意识得到切切实实的加强。这一阶段的指数下调带有明显的非市场色彩。我们把它称之为强行灭泡阶段或强行整理阶段
'97中国股市展望
总体判断:跨年度的“长牛”发展格局
我们之所以认为中国证券市场从1996年开始进入一个跨年度的“长牛”发展格局,主要是基于以下三个方面的分析:
一是中国经济开始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成长阶段,而且这种经济的高成长性与以往相比,具有更多的结构色彩和质量特征。
二是中国高成长性的经济,已开始越来越依赖资本市场,特别是证券市场的发展。证券市场的发展,为高速成长的中国经济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雄厚资本支持,证券市场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日显重要。
三是中国证券市场是国民经济体系中最年轻的市场形态,也是最有活力的部分,因而,其成长率快于整个国民经济体系的成长率,是必然的,也是正常的。
我们认为,对中国证券市场的上述特征和内在趋势的准确把握,无论是对投资者,还是对研究者、市场宏观监管者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进中求稳:'97发展主基调
1997年是中国政治生活和经济生活非常重要的一年,也是中国证券市场充满希望的一年。这一年,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将在1996年政策的基础上保持其连续性,稳定性和必要的灵活性。宏观经济运行也将在1996年成功地实现了“软着陆”的条件下保持良好的运行态势。当然,1997年中国宏观经济政策和宏观经济运行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一是宏观经济政策的目标将会有所调整。在过去的三年中,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主要调控目标是通货膨胀。1997年,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虽然仍要把控制通货膨胀放在重要的位置,但不能不考虑经济的持续增长和较少失业。从某种意义上说,经济持续增长和减少失业应当成为1997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首要目标。
二是,作为宏观经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货币政策会有进一步微调。其主要表现在,为了保持国民经济持续、高速增长,货币供给量和信贷规模会有较大幅度的增加,货币政策的重要工具存款准备金率也会有所降低。
三是,由于1996年宏观经济的调控目标实现了“软着陆”,经济运行的宏观环境趋于良性。在这样的条件下,1997年中国国民经济增长率将快于1996年,有可能达到11%-12%。国民经济较高速度的增长为1897年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创造了有力的宏观背景。
四是,规范证券市场发展的一些重要法规和措施,有望在今年出台。
【关键词】后金融危机时代;宏观经济;战略转型
【中图分类号】G648.6【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326-3587(2011)07-0088-03
2009年上半年中国GDP同比增长7.1%,投资同比增长33.5%,消费同比增长15%,进出口同比下降23.5%。从统计数字看,中国经济确实回升,但基础尚不稳定。针对2009年前8个月经济回暖的宏观经济形势,现在有人开始讨论经济到底呈“V”型、“W”型还是其他型探底回升。研究经济回暖轨迹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在正确研判当前经济形势的基础上,研讨下一阶段经济政策。按照经济发展周期波动规律,宏观经济总会见底反弹,因此我们更要前瞻今后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考虑经济企稳后的经济政策,甚至“十二五”规划的中长期政策制定。笔者认为未来的政策重点应是:(1)实现战略转型,培育新竞争力;(2)推行产权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3)进一步转变政府职能,增收节支,科学、精细理财;(4)培育资本市场,加强国际金融合作;(5)宏观经济政策目标和工具更好相互协调。
一、国际宏观经济基本走势
(一)全球经济失衡,全球化进程放缓。
全球经济失衡主要体现在一些国家出现大量贸易赤字,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些国家大量贸易盈余。之后,全球经济失衡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经济领域。当今世界,全球经济失衡的表现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主要发达国家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持续出现贸易逆差和资本逆差,而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和主要产油国家经济增长却保持较快速度,持有巨额外汇储备。随着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的演变,主要发达国家需求还在下降,尤其是消费需求低迷,经济失衡仍将持续,全球化进程减缓。
(二)全球增长模式转型,凸显新增长点。
人类文明起源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开始吃熟食,前提是人类掌握了取火技术。人类取火始于钻木取火,实际上取的是碳基能源。从木材到煤炭、石油和天然气,都是碳基燃料。在既定的技术约束下,碳基燃料对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碳基燃料增加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使全球气候变暖。为了应对气候变暖,一些专家建议未来能源开发的重点应该转向清洁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以美国、英国为代表的一些大国正在新能源领域开展大量研究,力图实现经济发展模式转型,发展绿色经济和低碳经济。这些国家在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的同时,将占领新能源标准的制高点。客观上,这些探索促进了经济增长模式转型,一些专家认为这也是未来世界经济的新增长点。
(三)国际金融体系改革,重现金融新秩序。
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在此次金融危机中未能发挥应有作用,尽到应有的责任。国际社会开始通过对话建立一个新型的国际金融体系。无论是超货币体系,还是其他金融秩序,都将对美元主导格局形成挑战。在此背景下,一些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体系中的话语权正逐步得到增强。中国本着负责任的立场,在国际金融危机中起到了稳定器作用。
(四)金融与实业并重,构建新的宏观监管体系。
此次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失衡。金融创新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在启动国内消费需求替代、弥补国外消费需求不足的同时,根据本国比较优势发展一些制造业,带动国内就业,把金融发展落到实业上。也有专家认为,错误的宏观政策是本次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在危机来临时,美国过度扩大消费信用以及过度相信市场都是金融危机的重要根源。因此,世界各国将会重新审视过去的宏观政策决策程序和机制,构建新的决策程序和机制,通过建立新的监管机制加强宏观政策管理和微观领域监督。
二、中国经济宏观形势基本判断
据世界银行《中国经济季报》(2009年6月)报告,工业化国家金融市场开始出现趋稳迹象,全球经济初步呈现回升趋稳态势,但是仍然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复苏速度不可能太快①。该报告还指出,目前断言中国经济快速稳健复苏尚早。另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中国经济出现回暖迹象,有望率先实现经济复苏。但是,中国经济仍然面临诸多亟待解决的结构不平衡问题。
(一)GDP小幅增加,财政收入回升。
2009年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13.99万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7.1%,比第一季度加快了1.0个百分点。第一季度全国GDP总量6.57万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6.1%,第二季度7.41万亿元,同比增长7.9%。6、7、8月份,全国财政收入分别为6867.47亿元、6695.91亿元、5237.47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9.6%、10.2%、36.1%。国内生产总值和财政收入增长显现出经济回暖迹象,但是中国经济复苏的根基仍然不牢。
(二)城乡居民收入持续增长,消费增长潜力凸显。
1~6月,城乡居民收入继续增长,转移性收入增幅较大。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总收入9667元,人均可支配收入8856元,同比增长9.8%,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11.2%。农村居民人均现金收入2733元,增长8.1%,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8.1%。居民消费价格继续下降,生产价格同比降幅较大。上半年,居民消费价格同比下降1.1%(6月份同比下降1.7%,环比下降0.5%)。8月,工业品出厂价格环比上涨0.8%,已连续5个月上涨。前8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7.88万亿元,同比增长15.1%,比前7个月加快0.1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消费需求提升,消费能力提高,凸显消费潜力。
(三)发电量和用电量双回升,人民币存贷双增长。
6月,全社会发电量同比增长4.7%,用电量增长4.3%。发电量和用电量上升既有经济回升的因素,也有气温上升的因素。2009年8月末,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为57.67万亿元,同比增长了28.53%。2009年8月末,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贷款余额38.52万亿元,同比增长34.11%,环比增长了0.16%;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存款余额为57.37万亿元,同比增长27.43%,环比下降1.13%。货币供应量增长28.53%。
(四)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房地产价格小幅上涨
2009年1~8月份,城镇固定资产投资11.3万亿元,同比增长33.O%。固定资产投资资金主要来源于银行贷款,2009年前8个月累计新增信贷规模8.15万亿元,同比多增5.04万亿元,比中国所有银行过去两年的贷款总额多,其中7、8月份分别为1650亿元、4104亿元,受央行政策影响,增速减缓。2009年5月、6月、7月、8月,七十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环比分别上涨0.6%、0.8%、O.9%、0.9%。从200个主产县8月20~31日主要农产品价格变动情况看,包括肥猪在内的5种肉产品均上涨。房地产价格上升和主要农产品小幅上涨表明,过度的、甚至投机性的恶性货币投放,可能对未来形成温和的通胀压力。
(五)经济结构不平衡仍然存在,潜在隐患不容忽视。
在中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城乡不平衡,消费、投资与储蓄不平衡仍然存在,“短板”要素制约经济平衡增长。以城乡居民收入之比为例,1978年城乡收入之比为2.57:1,2007年提高到3.33:1,不平衡进一步扩大。经济结构不平衡是一个比较突出的矛盾。这种不平衡不断积累,将会降低经济社会发展系统的整体协调性,一旦超过临界点就会形成失衡状态,激化潜在矛盾,甚至可能造成系统性风险和危机。
三、科学研判经济形势,及早规划前瞻政策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治好重病后,调养很关键。近期,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目标从“两防”到“一保一控”,再到“保增长”,与之相对应,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由稳健的和从紧的转向积极的和适度宽松的。经济危机总会过去,那么,下一步中国应该思考调整宏观经济政策,将“十二五”规划与“十一五”规划稳步对接。
(一)实现战略转型,培育新竞争力。
一是产业政策方面,以新能源、环保汽车、生物工程等为突破口,占领新兴产业制高点,发展低碳经济。重点开发可再生生物质能源和风力、水力、太阳能等新型能源。二是区域发展战略方面,加快制定城市群发展战略,提升城市竞争力。随着经济全球化加深,中国的城市群参与国际分工越来越广泛。研究表明,国外资本对中国投资将主要依据现代城市群的经济结构和竞争力进行战略布局。今后,应提高中国城市群发展速度和质量,配套制定相关的法律制度、空间规划和管理制度,在城市群内,培育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企业和产品。三是决策机制方面,构建科学、民主决策机制,降低决策风险,提高政府行政管理竞争力。现代社会的公共风险需要政府及时、有效、低成本地化解,对政府科学决策机制提出了挑战。政府应科学论证、合理规划,提高决策效率、降低决策成本,并致力于提高行政管理效率。
(二)推行产权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中,中国逐步建立和完善了多种所有制市场结构。但是,仍然有部分垄断行业和公共服务部门产权结构单一,进入门槛高,民间资本进入空间窄。除行业外,无论是自然垄断行业,还是行政垄断行业,提高市场化程度,推行产权多元化改革,是实现产权结构调整的必然趋势,比如铁路、电信、电力等;另一方面,今后,政府应打破行业垄断,推行公共事业单位改革。政府应主要通过制定市场规制,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一些社会事业部门,比如体育、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等,也应允许更多民间资本进入。
作为工业化中期的国家,中国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在第二、三产业。在美国,到工业化晚期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超过80%。2008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40.1%,低于第二产业比重。2009年上半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41.3%,低于第二产业比重。中国离工业化国家的产业结构尚有距离。
(三)培育资本市场,加强国际金融合作。
继续加大推进资本市场培育力度,开展多种形式的资本市场创新。推进创业板市场建设力度,扩大三板市场试点范围,解决创业投资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一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关键是健康的金融体系。进一步建立双边货币互换、多边外汇储备库建设等多种形式的区域金融合作,并适度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三是增强金融机构和体系风险防范能力。一方面,充分利用危机后的恢复时机增强中国金融机构和体系的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实现外汇资产保值增值。
(四)转变政府职能,增收节支,科学、精细理财。
经济复苏后,过渡时期应逐步转向实施适度积极的财政政策,进而转向稳健的财政政策。未来财政工作的重点不仅仅是切好蛋糕,更应该注重做大、做强蛋糕,在财政收入方面做好文章。树立大财政思想,既要有财,更要有政。既要保证财政收入稳定增长,又要不与民争利。正确处理政府收入与居民收入关系,做到国民收入分配比例合理化。从税收收入看,今后工作的重点是扩大税源,保证税收增量渐进发展。一是扩大资源税征收范围。为了改变长期以来实行的资源低价政策,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保护资源,资源税改革应在经济复苏后扩大征收范围。二是试行个人所得税转型,探索综合和分类相结合的有中国特色的个人所得税制。当前的个人所得税征收主要是以分类征收为主,没有达到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需要。个人所得税改革应着力减轻中低收入阶层的税负。三是试点物业税。在继续物业税试点评估“空转”的基础上,进行分层价值评估,适时推出物业税。四是继续做好增值税转型工作。增值税转型有利于改变重复征税,减轻企业税负,提升企业竞争力。
在开源的同时仍需节流。从财政支出看,明确财政支出重点,增收节支,防范财政风险。一是转变政府职能,缩减行政开支。在经济复苏后,政府应该“瘦身”,调整政府机构,建设高效廉洁的政府,提高政府供给公共服务效率。二是继续提高财政预算透明度,保证精细化、科学化。信息透明是现代文明的一个基本准则,财政预算信息透明是实现人的基本人权,也是保证正确履行公民委托责任的需要。在美国,一次预算编制就相当于一部法律的制定过程,预算制定、执行、监督三权独立,相互监督,并实行全过程公开。尽快实现财政预算透明法制化,加快政府预算信息公开改革步伐,达到精细化、科学化管理的需要。三是继续加大基础设施、医疗、社保、就业等领域的投入力度,促发展,保民生。明确财政支出重点是提高财政支出效率的前提。同时,这些领域也是和谐社会建设的重点领域。四是构建财政风险识别、评估和防范的全方位调控体系。财政风险防范要与金融结构风险防范紧密结合,不可单线作战。
关键词:三元悖论;汇率制度选择;宏观政策搭配组合
中图分类号:F0196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3-06-05
作者简介:李莉(1973-),女,山东青州人,北京语言大学国际商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国际金融、国际政治经济学。
基金项目:北京语言大学青年自主科研计划项目“基于不可能三角理论的中国金融安全问题研究”,项目编号:09JBT15。
作为一个理论分析框架,三元悖论已经成为经济开放条件下许多国家研究宏观经济政策选择的基本理论依据。它反映了开放经济下宏观调控当局面临多重相互交织、相互矛盾的目标时,须针对各国当时的实际经济运行态势有所取舍。 从理论研究看,三元悖论被广泛地运用到汇率制度的选择、经济开放条件下一国宏观政策搭配组合研究以及金融危机研究之中。本文以三元悖论为主线,从下述方面梳理中外关于三元悖论理论的研究,以期对当前的相关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三元悖论”的理论渊源与原则
“三元悖论”原则的理论内涵经历了“米德”二元冲突――M-F模型――“三元悖论”这样一个发展历程。米德(1951)的二元冲突即内外均衡冲突,是指在固定汇率下,失业增加、经常项目逆差或通货膨胀、经常项目顺差这两种特定的内外经济状况的组合。米德的结论是在经济开放经济条件下,在汇率固定不变时,单独使用支出改变政策(主要包括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或支出转换政策(主要包括汇率政策),无法同时实现内部均衡和外部均衡的目标;单独强调任何一种政策,往往导致一国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之间的冲突。从政策建议看,米德认为实行固定汇率就必须实施资本管制,尤其要控制短期资本的自由流动。从理论传承看,“米德”二元冲突指出了在保证支出改变政策(例如货币政策)有效的情况下,固定汇率制度和资本自由流动是内在矛盾的。这为后来M-F理论模型的提出奠定了理论基础。
20世纪60年代,蒙代尔和弗莱明分析了开放经济条件下的IS-LM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经典M-F模型。该模型的结论是在资本完全不流动的情况下,当汇率不变时货币政策对内部均衡(总需求和产出)的调节是有效的;在资本有限流动情况下,当汇率不变时货币政策调节内部均衡的政策效应基本有效;在资本完全流动情况下,汇率不变时货币政策对冲操作是无效的,最终只会导致固定汇率制度的崩溃,而浮动汇率制度下货币政策在内部均衡调节中更加有效。由此得出了蒙代尔“不可能三角”的内在原理。
Rose(1994)、Krugman(1998)、Obstfeld和Taylor(1998)等,在M-F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三元悖论”①,强调的是三元悖论维持了M-F模型的基本假设。三元悖论原则认为一国不可能同时实现货币政策独立性、汇率稳定以及资本自由流动三大政策目标,只能同时选择其中的两个。毋庸置疑,三元悖论的理论渊源――不可能三角是以一种否定角度来说明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与汇率稳定三种状况的不可兼得。就理论模型看,三元悖论是建立在M-F模型基础之上的,该模型自身就有很多不足之处。例如没有考虑价格和工资的粘性,是一个典型的静态模型等。然而,正如Obstfeld和Taylor(2002)、Obstfeld等(2005)指出的,无论从经济学理论还是经济史的角度,三元悖论都不愧是分析开放条件下宏观经济政策选择的基本模型。
二、三元悖论在汇率制度选择理论中的应用及发展
作为现代汇率理论之一,三元悖论被运用于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汇率制度选择问题的研究中。由于分析的侧重点不同,相关汇率理论研究演变出了以下几个理论分支。
第一,汇率制度二极论(又称“两极汇率制度论”,或“中间汇率制度消亡论”)。汇率制度二极论强调在金融国际化的大背景下,假设资本完全自由流动,此时一国的汇率政策和货币独立性取决于政府的政策目标权重。二极论的重要前提假设是资本流动自由化程度越高,意味着短期利率越取决于抛补利率平价。在国外短期利率和远期汇率预先确定的条件下,国内货币政策调整引发的本国短期利率变动,将直接造成即期汇率的波动,也就是说货币政策目标和汇率政策目标之间存在内在的矛盾性。因此,汇率制度二极论的基本结论是随着一国汇率浮动程度的不断提高,该国的货币政策独立性会逐步增加,即汇率浮动程度和货币政策独立性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0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新兴市场国家②爆发了金融危机,这些危机使得学术界在汇率选择问题的研究中更加重视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与以往的金融危机不同,发生危机的新兴市场国家几乎都选择了软盯住汇率制度。二极论将金融危机归罪于这些国家实行的汇率制度上,同时指出这些国家过度积累的未对冲的外币债务以及政治上的困难也是诱发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二极论坚持认为这些国家应实行“角点解”(corner solution)――要么硬盯住,要么完全浮动。当然,浮动汇率制度是最好的选择,硬盯住应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使用。在此基础上,部分汇率制度二极论的支持者认为中间汇率制度缺乏“可核查性”,汇率的稳定是建立在政府以公开或不公开形式所做的承诺基础上,公信力不足。政府维持汇率稳定的能力最终取决于其国际储备规模以及政府外部融资的能力。一旦发生投机资本攻击,维持汇率稳定的承诺最终将被抛弃。在本质上,中间汇率制度消亡论是在给定资本完全自由流动这一前提条件下,在三元悖论原则的基本框架内探讨汇率制度的选择问题。
第二,中间汇率有效论。中间汇率有效论结合历史和现实部分修正了二极论关于资本完全自由流动的假设,认为开放条件下即使存在资本自由流动,政府也可以通过各种资本管制措施、降低资本流动程度,从而使得该国在汇率政策选择和独立货币政策方面有更多回旋的余地。中间汇率有效论认为政府选择“一半一半”的中间制度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最典型的做法是一国在汇率政策选择上可以通过软盯住汇率制度、管理浮动汇率制度等中间汇率制度安排,减少外部冲击对国内金融经济的影响,即走所谓“1/2,1/2,1”的中间路线,实现一国经济的内外均衡。Frankel(1999)就曾指出“并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为什么不能在货币政策独立性、汇率稳定性两个目标的抉择中各放弃一半,从而实行一半货币政策独立性,一半汇率稳定(和完全的资本自由流动)”。所以,没有哪一种汇率制度对所有国家以及所有时期都适用。
与汇率制度二极论相比,中间汇率有效论为发展中国家汇率制度选择问题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理论研究空间。Allegret、Mohamed和Leila(2007)从新兴市场国家的角度,对二极论的“角点解”共识提出了质疑,指出中间汇率制度并非一无是处。在国别研究中,Vijay(2003)认为印度20世纪90年代的宏观政策搭配验证了中间汇率有效论的观点,即“1/2,1/2,1” 的政策搭配下印度政府有效地协调了汇率稳定、汇率目标以及货币政策独立性之间的关系,并成功地应对了国内外冲击。而Bassem和Damyana(2005)则通过分析埃及2003年1月以来的汇率选择实践,指出发展中国家实行汇率制度二极论提倡的所谓“最好的”角点解――浮动汇率制,其结果可能导致当地货币“实际汇率的易变性增强”。他们的研究也从反面说明中间汇率有效论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可能是成立的。
第三,害怕浮动理论。Reinhart、Carmen和Calvo、Guillermo(2002)分析了汇率、国际储备和利率的表现以评价是否存在一国向角点解变动的证据。通过重点分析宣称浮动汇率的那些国家的言行,他们认为宣称允许其汇率浮动的这些国家绝大多数并没有做到,即呈现“害怕浮动”的情形。Jos Jansen(2003)利用前EMU期间荷兰盾和德国马克的案例分析,探讨了可信的目标区汇率安排下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之间的关系,结论表明狭窄的荷兰盾/德国马克目标区汇率安排下,德国央行仍然能获得中等程度的货币政策独立性。Jos Jansen认为中间汇率制度相比较角点解而言,可能提供了一个更具吸引力的宏观政策搭配组合,这一点与“害怕浮动”现象是一致的。
还有一部分学者试图另辟途径来解释“害怕浮动”现象,如Willett(2003)认为害怕浮动并不意味着一定选择固定汇率制度。他运用最优通货区理论阐述了三元悖论原则下中间汇率制度并不一定具有内在不稳定性的观点,指出中间汇率制度的关键在于汇率政策和货币政策的联合决定。Willett认为最优通货区理论不仅有助于解决如何在宏观政策搭配组合中确定上述两项政策的适当的政策权重问题,而且还有助于分析限制冲销干预的规模以维持两项政策在避免货币危机中的一致效应等问题。
三、三元悖论在宏观经济政策搭配组合中的应用及发展
三元悖论为开放条件下宏观政策选择提供了一个模糊的分析框架,它被运用于开放条件的一国宏观政策搭配研究中。根据三元悖论,如果小国选择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理论上该国应该能够实现货币政策的独立性。Helmut和Roestel(2010)分析了这类国家货币政策独立的重要性,并利用20个小的发达国家的截面数据来分析,发现这些国家受外国利率变化而承担的风险暴露,取决于其在汇率稳定和资本流动程度的特定宏观政策搭配状况。
在经验上,发展中国家似乎更容易遭受三元悖论所描述的宏观政策搭配中存在的内在矛盾。少数学者选用大样本,分析了发展中国家的宏观政策搭配中存在的“困境”,其中Helen、Alex和Graham(2011)研究了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发展中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的稳定性。在三元悖论的分析框架下,他们发现那些实施资本管制和有限汇率浮动的发展中国家,其宏观经济政策更加稳定;那些实施浮动汇率政策和金融市场自由化的发展中国家,政策的稳定性最差。此外,外汇储备的规模与政策稳定性之间弱相关,而在金融市场开放的发展中国家这种相关性明显被弱化。Ila和Ajay(2010)则以11个亚洲国家为样本,调查并检验了这些国家资本账户开放的特点。被调查的11个亚洲国家名义上资本账户开放缓慢,但事实上这些国家资本开放的进展很快;与此同时,这些国家汇率弹性增长缓慢,汇率很大部分维持稳定态势,他们的结论认为这种宏观政策组合导致这些国家货币政策受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呈现出顺周期的特点。
自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三元悖论被广泛运用于发展中国家的国别经验研究,其中部分研究开始注重危机前后一国宏观政策搭配的变化。例如Hadiwibowo和Komatsu(2011)的研究认为东南亚金融危机前印尼采取“固定汇率+国际资本流动+有限的货币政策独立性”,危机后调整为“浮动汇率+国际资本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增强”。但是,他们的研究结论中有两点特别值得发展中国家关注:其一,危机发生后,国际资本流动并没有随着印尼国内利率的变化而出现人们所预期的变动(这一点与1992年EMS危机中英格兰银行的遭遇是吻合的);其二,危机前后,印尼盾的波动更多地受利率之外的其他因素的影响③。
通过上述文献的梳理,笔者认为三元悖论在发展中国家宏观经济政策搭配中的指导作用是值得肯定的,其实际效果尚有待于进一步验证。需要说明的是近几年中外关于三元悖论在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搭配中的理论分析日渐丰富,代表性文献主要有Goldstein 和Lardy(2003),Eichengreen(2003),余永定(2004,2010),易纲(2001),孙华妤(2004,2006,2007),李小娟(2009),贺力平(2004,2011),谢平、张晓朴(2002,2007),Wang(2010)等。多数学者认为中国目前正面临实际资本管制逐渐放松,人民币汇率政策调整压力加大和货币政策独立性减弱的“政策”困境。
也有部分学者对此持有异议,如Graham、Mandilaras和Popper(2011)就认为中国实行的是高度的汇率稳定,高度的货币政策独立性和低水平的金融开放。与其他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还持有巨额的外汇储备。而胡再勇(2010)的实证研究却认为2005年7月汇改后人民币汇率制度弹性增强,资本流动性减弱,同时利率政策自主性增强,但货币数量政策则由汇改前的具有自主性变为缺乏自主性。就政策建议而言,多数学者支持在资本流动性不断增强的大背景下,中国应在提高人民币汇率弹性的同时,增强货币政策独立性。
毋庸置疑,三元悖论已经成为很多国家开放条件下,研究宏观经济政策选择的基本理论依据。然而,在具体目标选择问题的分析中,由于“三元悖论”对资本完全自由流动、固定汇率制度和货币政策独立性的界定高度理论化,忽视了现实政策选择中的各种情况,因此也遭到了很多学者和政策制定者的批评。
四、三元悖论在金融危机研究中的应用及发展
在三元悖论的分析框架下,金融危机的爆发原因不外乎于错误的货币政策导致国内宏观基本状况的恶化、资本流动的异常扰动以及不恰当的汇率政策选择等。事实上,第一代、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模型都集中分析了在三元悖论某一特定区域中(即选择固定汇率制度和资本完全自由流动)爆发货币危机的机理,其中第一代危机模型侧重于分析错误的货币政策导致宏观经济基本面状况的恶化与固定汇率制度之间的矛盾;第二代货币危机模型则强调了固定汇率制度下,投机性资本攻击的自我实现。
部分学者试图以危机事件的发生概率为标准,在三元悖论的框架内识别最优宏观政策搭配的区域。例如Esaka(2010)认为硬盯住汇率安排和资本账户自由化的宏观政策搭配诱发货币危机的概率,远远低于实施资本管制和中间汇率制度的政策搭配,以及实施资本管制和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政策搭配④。相反,Reuven和Michael(2002)则认为资本管制程度较低和汇率制度更加自由的国家不容易发生投机性攻击⑤。显然,学术界关于哪一种宏观政策搭配更有利于维持金融稳定的问题还存在争议。
传统的观点认为发展中国家推行资本自由化是导致其货币不稳定、诱发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Berly和Salotti(2006)运用行为经济学和博弈论的分析方法,研究了经济危机期间资本管制的有效性,指出具有公信力的政府威胁实施资本管制的举措能降低市场的羊群效应,从而避免出现最糟糕的金融危机态势。周晴(2006)从维护金融安全角度考虑遵循三元悖论的主要意义,试图说明在资本管制逐步放松和普遍趋向浮动汇率制度的大环境下,长期坚持固定汇率制度和货币政策独立性的坚守并蓄,会对金融安全造成威胁。她指出一旦金融监管不利、投机势头强烈,金融危机爆发的可能性就会上升。所以,放弃固定汇率制度,实行浮动汇率制度应该是坚持货币政策独立性国家的长期趋势。
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后,三元悖论和金融危机之间的实证研究得到了进一步发展。Aizenman J. M. Chinn和H. Ito(2008)运用1970年至2007年来自170个国家的数据,从货币政策独立性(MI)、汇率稳定性(ERS)和资本开放度(KAOPEN)角度,计算并衡量了这些国家过去近40年的“悖论指数”。在这一阶段,Aizenman等的研究主要是通过引入“悖论指数”,比较不同国家在宏观政策搭配中的差异,同时考虑国际储备在宏观管理中的作用。他们集中研究了三元悖论下一国宏观政策搭配如何对其宏观经济运行,例如产出波动性、宏观经济稳定性⑥(通货膨胀波动性以及平均通货膨胀率)等产生影响,认为发展中国家通常有相对较高的汇率稳定性,但这些国家的产出波动性往往高于工业化国家;如果发展中国家持有的国际储备高于其GDP的19%-22%,这种产出负效应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释。通过观察悖论指数,他们认为货币政策独立性较高的国家往往更容易出现高通货膨胀率,而汇率稳定性较高的国家通货膨胀率水平较低。此外,金融自由化能帮助一个国家降低通货膨胀率,因为全球化可能对发展中国家在宏观经济管理中的货币政策独立性施加更多的纪律性约束。
2008年的美国次贷危机演变成了国际金融危机,Aizenman Joshua、Menzie D. Chinn和Hiro Ito(2010)将其悖论指数的研究成果扩展到了全球金融危机的研究领域。结合20世纪70年代以来全球发生的多次重大的金融危机事件,他们观察了“悖论指数”的变化情况,认为金融危机往往会引起悖论指数的形态发生结构性变化。此外,他们还检验了三个指数之间的线性相关性,认为某一指数的变化会引致其他两个指数的加权平均值发生相反的变化。
五、研究展望
诚然,三元悖论反映了开放经济下经济体系内部蕴含的矛盾,三元悖论以一种否定角度来说明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与汇率稳定三种状况的不可兼得性。但问题是,如果三元悖论是一个可信的原则,违背该原则是否一定会对国家的宏观金融安全造成威胁呢?如果上述命题成立,汇率政策、货币政策独立性以及金融自由化影响一国宏观金融稳定的作用机制又是什么呢? 在现阶段,中国资本项目的逐步开放已是大势所趋,伴随人民币国际化和热钱的冲击日益显著,有理由相信中国积累的金融风险将不断加大;与此同时,原有的维持人民币汇率稳定和货币政策独立性的宏观政策搭配的难度越来越大。所以,如何化解内外失衡的矛盾,有效管理宏观金融风险,维护国家经济和金融的稳定是中国现阶段必须面对的重大课题之一。
注释:
① 周晴认为蒙代尔并没有把资本流动、汇率制度以及货币政策独立性三者之间的关系命名为蒙代尔不可能三角理论。以Krugman为代表的学者归纳总结了三者之间的矛盾关系,并将其命名为三元悖论。
② 根据Obstfeld(2004)的解释,新兴市场国家的特点是具有较高的人均收入,较高的长期增长率,较低的产出和消费易变性。
③ Hadiwibowo和Komatsu认为,这主要归因于印尼实施的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功效。
关键词:土地政策;宏观调控;微观规制;房地产;差异
一、引言
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对经济的干预主要是通过经济政策(Economic Policy)来进行的。经济政策是政府根据一定时期的国民经济运行情况,为解决经济运行中的问题和实现经济发展目标而制定的各种措施和规定。从其范围来看,可以分为宏观经济政策和微观经济政策,宏观调控政策主要有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产业政策和国际经济政策;而土地政策是为达到特定的国民经济发展目标,政府部门制定和实施的与土地利用有关的政策措施和手段。
土地政策参与宏观调控作为中央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重大战略举措,于2003年首次提出,目前很多学者也认为土地是宏观调控的手段,国土资源部是宏观调控的重要部门,运用土地政策参与宏观调控,是我国特殊国情特殊发展阶段的正确选择。如卢为民(2008)在《土地政策与宏观调控》中从土地的生产要素理论、土地的资产理论、土地产权理论和特殊体制背景下的特殊选择等方面阐述了土地政策作为宏观调控手段的理论依据,并设计了提高我国土地调控有效性的路径[1]。尹锋(2007)在其论文《土地政策的宏观调控绩效研究》中提到,土地政策参与宏观调控的总体目标应该是:严格保护耕地,严格控制建设用地总量,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和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在此前提下,根据国民经济冷热的具体情况,适当微调年度建设用地的供应量和企业取得土地的成本,以调控投资增长的规模,实现物价稳定和国民经济的稳定增长[2]。
但从另一个角度,土地作为一种基础而重要的生产要素,其供给量的有限决定了土地是稀缺资源。而稀缺资源的价值主要由需求决定,而土地的需求又是一种“引致需求”,宏观调控的目的在于通过调节宏观经济总量和产业结构来实现对微观主体决策的引导,进而影响到对土地要素的利用,所以宏观经济调控决定了市场对土地生产要素的需求,而我们不可能通过土地政策来调节宏观经济运行,毕竟宏观经济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是众多要素利用的市场行为博弈的结果,土地要素的利用只是其中一个。这两者的差异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
二、宏观调控与土地政策的差异分析
1、内涵属性差异
宏观调控主要是针对宏观经济的调控,是政府运用宏观调控政策调节和控制宏观经济运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协调社会成员利益和增加社会福利、保持国民经济平稳发展。现代社会经济出现周期性波动是不可避免的,虽然理论上市场机制能够自动调节经济至均衡水平,但在经济达到均衡之前可能需要经历一个较长时期的经济萧条,意味着民众必须付出这段时期的总体社会福利下降的代价[3]。因此,政府在必要时可以运用一定的宏观经济政策(如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产业政策、国际经济政策等)去调控经济总量及其运行,以减少依靠市场机制调节出现时滞而产生的高昂成本。因此宏观调控的内涵是调整宏观经济总量,但其作用的结果又必然会间接地影响到微观主体的行为。而正是这种直接对象与间接结果的传导才体现出宏观调控的有效性,这也是宏观调控必须有坚实微观政策规制的原因。
而土地作为一种基础生产要素,土地政策指为达到一定的目标,相关政府部门制定和实施的与土地利用有关的政策措施,如土地利用规划、土地利用计划和土地税收政策等。因此土地政策当属于微观市场的范畴,而对于微观市场进行调节或干预属于微观政府规制(Regulation)范畴。从规制的本意来看,是指政府或政府授权的职能部门以维护公众利益为目的而实施的矫正和改善“微观市场失灵”的活动,是政府对企业等微观经济主体的经济行为所进行的限制或制约。因此作为一种基本的微观制度安排,土地政策是对土地及其房地产业的结构及其社会经济影响的直接的政府规定。
2、政策目标差异
宏观调控的结果会影响到微观主体的行为决策和产业结构调整,但宏观调控的对象却并不直接针对具体的行业和部门,否则宏观调控就等同于微观规制。作为微观市场调节的土地政策的目标却是直接针对具体产业,如政府通过土地的收购、储备并有计划地投放市场,增强其对土地及房地产市场的调节;通过用地结构调整以抑制商品房价过快增长和控制相关产业用地需求。土地投资在固定资产投资中有着重要地位,也就是通常的“地根”,且在土地投资之后还会带来一系列的其他投资,如工业用地后的厂房、机器设备投资,商住用地后的房屋建设、设备购置等投资,还有高速公路、铁路、机场建设中的大量材料等。同时社会发展存在着许多不公平的因素,如地区发展差异、城乡收入水平差距、中低收入阶层住房困难、农民被征土地补偿等问题。国家通过土地政策维护公民权益,加大对廉租、公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土地供应量以保证低收入群体的基本居住,这些土地政策都可为社会公平与和谐发展起到促进作用。
另一方面,现代经济学也论及宏观调控的目标主要是经济持续增长、物价稳定、充分就业和国际收支平衡。而实施微观土地政策的目标是实现土地资源配置效率、保障居民居住条件的改善、促进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推进社会公平稳定。因此两者的目标差异是显而易见的。
3、实施措施差异
政府实行宏观调控政策的前提条件是由于宏观经济不稳定性、公共物品供给的有效性不足、负的外部效应等所导致的市场宏观失灵。故而在通常的论述中,宏观经济调控的措施包括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外贸政策、产业政策等,这些政策手段要相互配合、协调一致,并且必须把握好政策的时机和力度,这体现出宏观经济调控政策综合性和间接引导性的特点[4]。而实施微观土地政策的经济学依据是由于政府对一级土地市场的垄断、对稀缺土地资源的过分竞争(招、拍、挂形成“地王”频出)而导致的地价高涨、房地产市场信息不对称、开发商市场垄断、流动性充足而带来投资性需求剧增等原因所造成的市场微观失灵。故而微观土地政策主要有土地利用规划、用途管制、供地计划、房地产价格规制、房地产税收调整等,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直接强制性的特点。
三、宏观调控下土地政策的制定建议
透过以上分析,作为微观规制的土地政策只能作为调节微观市场的工具之一,不能参与代替宏观调控政策。其根本原因表现在:①特有的土地出让制度为地方政府青睐“土地财政”创造了条件,而这种对“土地财政”过渡依赖,导致地方政府不断突破每年的用地计划,使得中央政府的土地政策难以落实;②对高GDP增长率的盲目崇拜和对经济规律的认识不清,导致地方政府对经济增长率盲目崇拜,并采取简单有效的方法―鼓励投资,尤其是房地产投资来刺激短期经济增长,这样的过热投资定会引起国民经济的波动;③土地政策的制定依靠突击治理和整顿,缺乏长期性和持续性,其自由裁量权比较大,往往是某个部门就能随时出台,这样不利于市场主体形成稳定的预期,对宏观经济运行的基础环境有很大的影响。因此,若要土地政策切实产生作用,为宏观市场运行提供一个长期稳定的微观制度环境,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考虑:
1、明确土地政策目标定位
国家的宏观调控有其明确的目标,作为微观范畴的土地政策就是要协助实现宏观调控的目标而不是对冲或削弱宏观调控。在土地政策与宏观经济的关系中,后者对前者的影响是主导,而土地政策对宏观调控的作用机制只能是协助。比如早在2006年3月国务院发出的《关于加快推进产能过剩行业结构调整的通知》中就指出,“过度投资导致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钢铁、电解铝、电石、铁合金、焦炭、汽车等行业产能已经出现明显过剩”。很明显,产业建设生产离不开土地,那么国家有调控政策,并且一些产业用地也已列入禁止供地目录,为什么这么多过剩行业仍能顺利建设投产?直到今年,国家还在调控钢铁、电解铝、焦炭等的产能。可以说明,这么多产能的扩张,土地是先行,而这个闸门如果地方政府能真正严格“把守”,这会对宏观调控是一个促进,反之会削弱宏观调控的效果。
2、把握好土地和房地产政策的力度
市场有其自身的运行规律,政府应尽量少用行政手段和短期强硬手段来压制市场。土地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对房地产市场进行合理的必要干预,可以实现宏观经济长期稳定发展的目标。同时要看到政策的长期效果,尽可能让房地产市场本身发挥调节作用。2006年-2010年的很多政策中均有关于增加居住用地有效供应、明确保障性住房、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的建设数量和比例、加快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设、土地增值税的征收管理等的论述,而2011年1月国务院常务会议再次提出安居工程建设、住房用地供应、税收调整等措施,说明以前的政策并未真正落到实处。再如违法用地和囤积土地这两个长期存在的问题,虽然政府明白长期存在但却没能从根本上加以制止,国土资源部近期的严厉约谈才表明整改的力度,显得力度很大,而这却只会给市场造成利用行政力量强制打压的不利影响。这里的焦点就在于长期以来积累的问题想在某个时点通过政策来强制一次性扭转,必定会造成宏观市场的非正常波动。
参考文献
[1] 卢为民.土地政策与宏观调控[M].经济科学出版社,2008:26.
[2] 尹锋.土地政策的宏观调控绩效研究[D].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7.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