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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解释
(一)市值管理
市值管理,就是上市公司基于公司市值信号,综合运用多种科学与合规的价值经营方法和手段,以达到公司价值创造最大化、价值实现最优化的战略管理行为。市值管理的对象是上市公司的市场价值。在成熟的资本市场,企业的市场价值等于股票价值加上债券价值。由于我国债券市场不发达,因此企业的市场价值主要是指企业的股票价值,即股份数×股价。市值管理的最终目标是要使上市公司的股票价格更能准确的反映公司的内在价值,并努力实现上市公司内在价值和股东价值最大化。
市值管理的三个评价维度:价值创造、价值实现和价值关联度。其中,价值创造是基础,价值实现是目标,价值关联度是考察两者之间的匹配程度。只有这三方面统筹兼顾,才能取得较好的市值管理绩效。
(二)并购
并购是兼并(Merger)与收购(Acquisition)的合称,指在市场机制下企业为了获得其他企业的控制权而进行的产权交易活动,其目标是为了获得企业的控制权。通常主动出击兼并或收购另一公司的企业被称为并购企业,另一方被称为目标公司。结果是并购企业获得目标公司的产权,使其失去法人资格,或者改变其产权结构,成为并购企业的控股子公司。
我国并购市场对并购的定义比较模糊,包含了兼并、收购、托管、股权转让、资产置换、无偿划拨等行为。本文所指“并购”是泛指一切引起企业所有权改变或者产权转移的行为。
市值对并购活动的影响
(一)市值与并购动因
按照Shleifer和Vishiny(2003)的模型,行为经济学假说认为并购交易的主要驱动力是并购企业股票的市场价值。该假说假定市场是非有效的,即市场对企业市场价值的评价存在偏差。理性的管理者会以被市场高估的公司股票去购买被低估了的相关公司的资产。并购的实质是并购企业价值被错误估价后,管理者为了获得错误估价的利益而采取的一种积极的保值策略。按照其解释,在并购浪潮中一定会发生大量的换股并购(StockSwapMerger)。Harford(2004)对该假说进行了实证检验,检验结果支持上述假说。
另外,为获取市值差额收益的投机心理,也是一些并购活动的重要动机。在不成熟的资本市场中,市场的短期投机性较强,投资者热衷于炒作投资概念和题材。并购公告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财富效应,会引起相关企业股价的上涨。一些投机资本家利用并购事件进行概念炒作,低买高卖,从中赚取超额收益。
(二)市值与换股并购
换股并购是指并购企业通过本公司股票换取目标公司股票的并购。良好的市值表现可以提高并购企业股票的支付能力。目标企业也更加容易接受换股并购的方案。同时,换股并购也会对并购企业的市值产生影响。信息不对称理论认为,只有当管理层利用所拥有的私人信息意识到企业股价被高估时,并购企业才会选择换股并购。因此,换股并购会让投资者产生并购企业市值被高估的预期,当并购消息公布时,并购企业的股价会因投资者的预期回归而趋于下降。Andrade,Mitchell和Stafford(2001)的研究表明,换股并购的并购企业在事件宣告期前后会有显著的负面效应(-2%到-3%的非正常收益)。
(三)市值与现金并购
现金并购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而我国企业大多成长历史短暂,自有资金积累不足,因此需要向外部进行融资。市值规模直接反映并购企业对社会资本的吸收能力。首先,在公司股本不变的情况下,市值越大意味着股价越高,从而股权融资的能力就越强;其次,公司市值越高,偿债能力和抗风险能力就越强,越容易得到更高的资信评级,融资成本也就越低。现金并购需要进行大规模的低成本融资,而市值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融资规模和融资成本的高低。
对于市场而言,现金并购通常认为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表明并购企业的现金流较大,而且有能力充分利用并购所形成的投资机会。选择现金并购的企业股票更容易受到投资者的追捧,使其股价上升、市值增加。
(四)市值与反收购
敌意收购指收购方在目标公司不情愿的情况下,通过大量购买目标公司股票取得控股权的收购行为。这种做法会影响到上市公司正常经营活动,不利于上市公司长远发展。在全流通条件下,由于所有股票都能够在二级市场上流动,敌意收购的可能性将会增加。
市值已经成为衡量企业反收购能力的新标杆。市值被低估的上市公司最容易成为敌意收购者的目标。市值体现的并不仅仅是股价,而是公司综合实力的象征。市值越大,表明上市公司并购其他企业的能力越强,反收购能力也相对越强。
并购企业市值管理策略
全流通时代,市值取代净资产成为投资者关注的焦点,它不仅决定上市公司股东利益的大小,也影响着上市公司并购活动的顺利开展。通过有效的市值管理,不仅可以充分发挥市值的价值创造作用,为企业争取更多的并购机会,扩大并购融资规模,减低并购融资成本,还可以帮助企业增强反并购能力。并购企业在从事并购活动时,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市值管理:
(一)并购前期:提高市值管理溢价
市值管理溢价是利用市值管理手段,对内提高企业价值创造能力,对外改善与投资者的交流,使得公司价值获得投资者认同,从而获得市值的溢价。并购企业为了获得目标企业的控制权,通常需要支付大量的并购溢价。通过提高并购企业的市值管理溢价,可以解决企业支付并购溢价的难题,从而为企业争取到更多的并购机会。市值管理溢价可以分为主业溢价、治理溢价、形象溢价等等。实证研究表明,投资者愿意为那些主业突出、公司治理结构完善、公众形象健康的公司支付溢价。目前,我国上市公司还普遍存在主业不明确、公司治理结构落后、企业公众形象模糊等缺陷,因此市值管理溢价的空间较大。上市公司可以通过明确主业选择和定位、完善公司治理机制设计、参加公益事业塑造企业健康形象等方式,增强投资者对于上市公司整个运作机制的信心,从而获得市值管理溢价。
(二)并购中期: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
并购活动的全过程都离不开投资者的支持。失去投资者的支持,不仅会导致并购的失败,还会让并购企业自身市值下跌。良好的投资者关系管理可以为企业并购活动建立起一条长效、动态的资本补充机制,为其再融资计划提供有力支持。上市公司应注重与投资者关系的维护,广泛利用各种媒体宣传方式与投资者建立良好的沟通和反馈机制。对于并购过程中产生的大量并购信息,应及时与投资者、媒介和分析师加强沟通,及时规范地进行信息披露,增加并购过程的透明度,使得公司的发展策略和项目进展等信息能及时被市场所了解,以促进投资者对并购行为的理解和认同。
自从美国学者莫迪利亚尼(Modigliani)和米勒(Miller )提出了著名的“MM理论”以来,人们对企业的价值管理进行了深入的研究。20世纪80年代以来,以价值创造为导向的管理思想在西方企业大受欢迎,许多企业通过实施价值管理,取得了很大的成功。随着我国企业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价值管理越来越得到理论界和实务界的重视。财务管理在企业投融资管理、资金管理、预算管理、风险控制、决策支持等企业运营的每一个环节都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成为企业管理的核心。那么,财务管理的核心是什么?笔者认为,财务管理的目标应是企业价值最大化,财务活动要围绕着企业价值最大化展开,价值管理也就成为财务管理的核心,基于价值管理的财务管理将公司财务管理推向新的境界。
企业价值及价值管理
企业价值
从传统会计的角度,企业价值指企业资产的账面价值,在企业资产负债表上列示,包括现金、运营资产、非运营资产。这些资产都是以历史成本计价,没有考虑通货膨胀、资产贬值、风险等一些重要因素的影响,没有从可能产生的未来收益考虑资产的价值,也不考虑权益资本成本,所以企业的账面价值可能与企业的真实价值相差甚远。从现代财务管理的角度看,企业价值是企业未来现金流量的折现值,产生未来预期现金流入是其主要特征,通常使用现金流贴现法对企业进行估值,将企业未来运营产生的现金流以一定的贴现率贴现到当前,即为企业价值,通常的表达公式:企业价值=∑(自由现金流FCF/ (1+贴现系数)n)。现代财务管理的企业价值概念,考虑了取得资产收益的时间因素,并用货币时间价值的原理进行科学的计量,反映了企业潜在或预期的获利能力,从而考虑了资金的时间价值和风险问题,有利于统筹安排长短期规划、合理选择投资方案、有效筹措资金、合理制定股利政策等。
价值管理的特征
价值管理(Value-based Management,VBM)是指以价值评估为基础、以价值增长为目的一种综合管理模式。它强调以创造价值、实现价值增长为目标,在企业的经营管理中遵循价值理念和价值增长规律,其核心内容是进行价值衡量,通过对价值驱动因素的分析和评估,挖掘企业生产、采购、销售、研发、投资、财务等经营环节的价值增值潜力。因此,整个企业管理就是价值管理,而销售、市场、财务、生产管理均是围绕实现企业价值的职能活动,价值管理除了财务管理之外还需要几乎企业所有部门的管理活动来支撑,它强调的是一种整体视角和观念,与传统的财务管理区别显著。其主要特征如下:(1)奉行“ 现金流量至上原则”。企业价值的概念不是基于已经获得的市场份额和利润数据,而是基于与适度风险相匹配的已经获得和可能获得的自由现金流量(FCF, Free Cash Flow)。自由现金流量的变化代表着企业实际的、可控制支配的财富的变化。企业价值本质上是投资者对公司自由现金流量追索权的大小,企业价值也当然取决于公司在当期以至未来创造自由现金流量的能力。(2)企业价值由多因素驱动。按照拉帕波特的价值模型,影响企业价值的因素可以归纳为自由现金流量和资本成本两大类因素,包括销售增长率、销售利润率、所得税税率、固定资本增长率、营运资本增长率、现金流量时间分布和加权平均资本成本等,其中构成企业价值的关键因素有:资本回报率(Return on Capital)、收入与利润的增长(Growth)、自由现金流(FCF, Free Cash Flow)。(3)价值管理以“过程”为导向。价值管理强调管理是一个过程,要将价值评估和管理的方法引入管理过程的各个方面,包括战略、组织、计划、控制、评价等,特别关注如何运用价值观念进行战略和日常经营决策。(4)人的价值实现是企业价值管理的实质内涵。在企业价值管理模式下,企业的各项价值管理工作需要通过具体价值驱动因素指标的分解,落实到各个车间、职能部门、团队直至个人才能实现,成功的价值管理需要整个组织所有成员(从管理层到基层员工)的认可和支持。
企业价值与财务管理的关系
企业价值最大化是现代财务管理的目标
财务管理作为企业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现企业目标的重要保证。财务管理的目标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或观点:产值最大化、利润最大化、股东财富最大化、企业价值最大化。产值最大化只有在产品是卖方市场的条件下才有意义。利润是企业一定时期内全部收入和全部费用的差额,体现了企业的经济效益,企业获得利润的多少意味着企业竞争能力的大小,决定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所以,把利润最大化作为财务管理的目标比较直观且有现实意义。但利润最大化作为财务管理的目标有其局限性:对于所有者来说,利润是实现其投资回报最大化的基础,也是承担投资风险的回报;对于其他相关者来说,利润最大化可能使其承担更大的风险,面临更大的不确定性,但获得的收益并不会相应增加,同时以一个时期的利润作为财务管理的目标往往会使企业决策带有短期行为的倾向。同样,股东财富最大化考虑的范围仅局限于股东的利益,有时甚至于主要是控股股东的局部利益,而忽略了债权人、经理管理人、员工及社会等相关利益者的效益,而这些相关利益者的效益却对股东财富最大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企业价值最大化是通过企业财务上的合理经营,采用最优的财务政策,在保持企业长期稳定发展的基础上,使企业总价值达到最大。它要求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不仅要重视短期利益,更要追求企业长期持续的健康发展;不仅追求企业本身发展,还要为股东、用户、员工、供应商以及社会等利益相关者创造更多价值。因此,以企业价值最大化作为企业的发展目标,既考虑了利润最大的因素,又考虑了企业风险的因素,有利于企业获得长远利益。所以说,企业价值最大化是企业利益相关者利益的最佳体现,企业价值最大化是现代财务管理的目标。
有效的财务管理提升企业价值
财务管理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对企业的价值造成影响的过程。现代企业财务管理的核心就是通过财务决策,来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的理财目标。具体来说,财务管理提升企业价值主要体现在三大方面:(1)创造企业价值的活动,包括税收筹划、集中化管理(尤其是资金)、盈余管理、融资管理、投资并购、成本控制等;(2)支持企业价值的活动,包括全面预算管理、财务流程再造、运营资本管理、利润管理、绩效管理、薪酬管理、风险管理等;(3)保持企业价值的活动,包括财务管理系统建设、会计管理、会计信息管理、会计制度与组织管理等。
公司内部运营的价值管理
现代公司内部管理更加贴近公司价值最大化的要求,公司内部运营管理需要从以规模、收入或利润为目标的理念转变为以价值为目标的理念,要求企业在内部运营的各个方面创造价值、支持价值、保持价值。财务管理要上升到更高层次的价值管理,预算管理、绩效评价、财务战略等要突出现金流、价值回报以及价值创造和价值增长,以价值目标为指引配置财务资源,规划财务活动。
强化以现金流为核心的全面预算管理
预算管理是财务管理的基本职能,在价值管理的理念下,预算管理要以现金流为核心。不强调现金流的预算管理,不仅不能体现公司的价值,还使全面预算管理失去方法和手段。现金流是公司正常运转的“血液”,要判断公司的一项活动是否创造了价值就要以是否为公司创造了现金流量来衡量。
建立以企业价值为导向的绩效评价模式
建立一套富有挑战性和操作性的绩效评估系统,使之更好地为实现企业的长期战略目标和企业价值服务,是现代财务管理职能上的拓展。在价值管理理念下,价值增值成为公司追求的目标,对绩效的衡量转变为对价值增值的衡量。公司每一项作业都会产生一定的价值,扣除各种成本后,各项作业最终累计为公司价值的增值。现代财务管理要求绩效考核体系中更加注重对占用资本和回报率的考核,如经济增加值(EVA)的考核。
资本分配管理
从财务管理的职能来看,资本分配管理是财务管理的重要方面。资本分配主要指投资,没有投资就没有增长,投资体现了公司价值追求的方向和形式。驱动公司价值增长的主要因素是有正现金流的盈利,是通过合理的资本分配实现的。运营资金结余要么用于股利分配,要么用于扩大再生产。扩大再生产集中体现在增加投入上,增加投入可以扩大规模和能力。在公司价值管理中,资本支出计划要匹配公司的长期价值管理方向,公司整体的价值增值是通过公司长期的价值增值活动实现的。资本支出可以获得规模增长、成本节约、科技进步、新盈利模式创新。资本投资要强调价值回报,都要以提高公司价值为目标进行有效管理。
资本结构管理
资本结构是指公司长期的资金来源和构成的比例关系,即长期债务资金和权益资金的比例关系。价值创造由投资资本回报率和资本成本来决定,在一定条件下,加权平均资本成本越低,则意味着创造的价值越大。资本结构对公司价值有重大影响,通过改变资本结构,调整资本成本,利用财务杠杆作用可以影响公司价值;通过债务资本的“税盾”作用影响公司价值(见图1)。
公司的资信评级决定公司的债务成本,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获得投资级的资信评级,有利于公司通过正常渠道融资,降低融资成本。但是资信评级不是越高越好,过高的资信评级是通过增加公司的资本成本而获得的,其结果是降低了公司价值。资信等级越高说明资产负债率越低,过低的债务不能有效利用“税盾”;公司的自有资本过高,不能有效利用财务杠杆增加公司价值。比如,金融公司标准普尔500高级债券评级分布,“AAA”只占3.7%,“A”为最佳资本结构;非金融公司的最佳资本结构为“BBB”(见图2)。公司可以通过调整股本、债务的比例,普通股、优先股的结构,银行借款、债券的结构,银行借款利率的谈判,发行债券利率的谈判,其他各种金融工具的运用(信托产品、资产出售回租等)途径完善资本结构,以达到资金成本最优,公司价值最大。
现金流动性管理
流动性管理对于公司价值管理有着非常重要的功能,较短的现金转换周期对应着更好的运营绩效,积极的流动性管理有助于提高上市公司的价值。现金流动性管理需要合理规划现金结余量,包括运营现金需求、安全资金量以及危机资金量的合理控制。
风险管理
风险是损失发生的可能性或不确定性,风险与公司价值紧密相关。风险对公司价值的影响表现为实际行为的结果可能与我们预定的目标之间存在的差距。这种差距可能不仅表现在最终结果的差距(如盈利额的差距、损益值),还可能表现为实现路径的差距,即如何实现预定目标同样存在不确定性。
资本市场的价值管理
公司上市以后,其价值就表现为其市值,是总股本与股票市价的乘积。公司要面对资本市场,就要对公司的市值进行有效管理。所谓市值管理, 就是上市公司基于公司市值信号, 综合运用多种科学、合规的价值经营方法和手段, 以达到公司价值创造最大化、价值实现最优化的战略管理行为。市值管理就是要使价值创造最大化、价值实现最优化和价值经营最优化, 最终实现股东价值最大化。市值管理的理论基础是价值管理,通过对上市公司市值的管理实现市值的持续、稳定和健康成长,是公司价值管理的重要方面。
公司首次公开发行(IPO)的价值管理
IPO过程需要制定公司中长期商业计划(BP),公司计划部门和业务部门从业务角度提出计划,通过公司CFO以及财务部门的整合,根据业务计划找到公司价值,最终把商业计划变成公司价值形式。周密的商业计划能够反映公司的价值,是公司走向资本市场的重要条件,IPO过程就是公司价值发现的过程。商业计划包含业务计划的同时还要考虑资本计划、融资安排、成本、费用、现金流量以及盈利预期等因素,这些因素需要通过财务管理来进行综合协调。在IPO过程中,需要公司CFO从公司价值的角度与监管机构和中介机构协调,设计出最有利于企业价值体现和提高的方案。发行路演后,需要公司CFO向资本市场推介公司价值,合理确定市场定价,明确公司市场价值。
IPO之后的价值管理
有效管理市场预期
资本市场通常对上市公司的股价、未来盈利增长,对重大投资、并购行为等都有预期。上市公司对这些市场预期不能放任自流,否则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不利的影响。需要对市场的预期进行有效的管理,该放的时候放,该收的时候收。当市场的预期与公司的实际相差很远的时候,要通过适当的方式和恰当的渠道,透露一些信息来纠偏。
维护有限透明的市场形象
上市公司需要与基金经理、投行、市场研究机构有效沟通,因为基金经理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引导市场买入还是卖出公司股票,是做战略持有还是暂时买入,而这些都直接决定公司的股价,对公司的价值有重大影响。除了对话以外,上市公司还要采取措施使公司的形象有限透明。公司要尽可能保证信息披露的充分性、完整性、真实性,市场要求公司非常清晰地披露信息,但是公司非常清晰地披露信息又有所限制,要做到有限透明。有限透明要做到持续真实披露,透明到什么程度,有限到什么程度,取决于公司对市场的判断。
促进公司市场价值相对稳定
稳定的公司价值增长,持续的公司发展预期,有吸引力的分配政策,这些因素将最终变成推动公司价值增长的动力,有助于促进公司市场价值相对稳定。例如公司可以通过利用股票分割降低每股市价吸引更多的投资者购买公司发行在外的普通股股票;利用股票分割,公司可以控制股票价格处在某个范围内,在这个范围内股票价格与股票发行数的乘积达到最大值,从而实现公司价值最大化的目标。
过去,中国上市公司存在流通股与非流通股之分,其中流通股以市值最大化为目标,而非流通股则追求净资产最大化。因此,上市公司对市值的关注仅限于吸引投资者、扩大融资的需要,而大股东由于自身经济利益与股票市值没有直接联系,也缺乏足够的动力对市值进行管理管理。
伴随着股权分置改革的成功完成,中国资本市场步入了全流通时代。全流通使得非流通股可进入证券市场交易流通,上市公司的市值表现与大股东经济利益紧密相连,促使上市公司经营目标从追求利润、追求资产转向了追求股东价值即市值,企业之间的竞争性质也发生了从争夺客户向既争夺客户、又争夺投资者的转变。在这个全新的制度环境中,所有上市公司都将面临一个问题:如何有效管理市值。所谓市值管理,即指上市公司基于公司市值信号,有意识和主动地运用多种科学、合规的价值经营方法和手段,实现价值创造最大化、价值实现最优化和价值经营最优化,并最终实现股东价值的最大化。
而就宏观层面言,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加速了我国经济的证券化进程,使虚拟经济在我国宏观经济和社会生活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对实体经济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宏观经济管理不能仅以实体经济为单一考量,而必须着眼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对立与统一关系。因此,宏观市值管理亦成为今后我国宏观经济管理的一大课题。
宏观市值管理的目的,即通过调节市场整体市盈率和上市公司利润率等宏观市值管理手段,使虚拟经济既不因过于膨胀而脱离实体经济的基础,也不致过于低迷而拖累实体经济的发展, 从而确保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最佳匹配与促进。从数量上来讲,就是要使虚拟经济的总市值与实体经济的GDP之比,即经济的证券化率保持在一个合理的水平。
由于宏观市值管理的对象是虚拟经济,其目标是实现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最佳匹配与促进,因而,宏观市值管理的主体也应是中央政府相关管理部门,其着力点应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通过提高市场整体市盈率和上市公司总利润以提高总市值。如当市场低迷需要扩大总市值时,就可以通过提高市场总体市盈率、上市公司总利润、上市公司盈利预期和投资者市场信心来实现;反之,当市场过热需要降温时,就可以通过降低高市场总体市盈率、上市公司总利润、上市公司盈利预期和投资者市场信心来实现。市值管理无疑使整个证券交易市场上的投资者行为趋于理性,对上市公司的估值更接近于实际价值。
二是通过调节市场整体市盈率、上市公司利润率和实体经济的增长速度,保持证券化率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但对实体经济的调节必然要影响到虚拟经济,因此,采取上述措施时要统筹兼顾、综合考虑。
股权分置改革2005年启动后,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推动公司兼并重组,促进产业结构优化调整。2010年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提出发挥企业主体作用、坚持市场化运作、促进市场有效竞争、维护企业与社会和谐稳定等并购重组四项原则。同时,各部委也相继出台了配套文件。尤其是2014年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优化企业兼并重组市场环境的意见》又一次强调充分发挥企业在兼并重组中的主体作用,并确立了体制机制进一步完善、政策环境更加优化、企业兼并重组取得新成效等三个目标,《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更是明确地把强化资本市场产权定价和交易功能,拓宽并购融资渠道,丰富并购支付方式等作为资本市场改革的方向和目标[1]。同时,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也相继修订了《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及相关指导意见,鼓励通过并购重组推动上市公司战略转型。
从表1中可以看出,2005―2015年我国上市公司并购重组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并购数量累计达19 962家,累计投资总规模约33.8万亿元,其中2010年、2011年和2015年上市公司并购均达到2 000家以上。由此可见,并购活动已然成为上市公司提高核心竞争力的首要战略实现途径之一,也是提高其自身市场价值(Market value,MV)的有效工具之一。那么,笔者认为需要从并购视角研究上市公司市值管理(Market Value Management,MVM),进一步厘清上市公司并购所带来的战略价值与其市场价值之间的关联性,它与微观市值管理的逻辑关系是什么,这样才能将上市公司市值管理与战略管理有效地结合起来,促进其市场价值与内含价值的相互匹配,从而实现上市公司市场价值长期、稳定、不断地增长。
一、并购重组、战略价值及市场价值的关系
(一)并购预期价值与战略价值
并购通常指兼并(Merger)和收购(Acquisition),其中兼并一般是优势企业通过吸收获得一家或者多家企业;收购是通过购买另一家企业的股票或者资产获得其全部资产或者部分资产的所有权,或取得企业控制权。另外,还有合并(Consolidation)是将两个或两个以上企业合并立为新企业,变成一个独立法人。[2]笔者认为企业发展战略的核心是财务战略,而财务战略与盈利模式又紧密相关,需要从财务、客户、管理和学习与成长四个维度寻找战略利润区。[3]上市公司并购带来预期价值往往与其自身战略管理利润区即未来可能实现战略价值密切相关,未来创造的战略价值主要体现在明确企业发展方向、提高企业资源整合能力和核心竞争能力、保持持续竞争优势、实现企业未来赢利目标、满足利益相关者需求等五个方面,具有长远性、整体性和协同性三个特征。其中,并购是外延型战略价值实现的重要实现途径之一,主要是通过并购利用外部资源达到企业价值增长的目标。[4]国内外众多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分析了并购对我国上市公司价值的影响,例如:齐安甜、张维(2003)认为目标企业未来价值主要体现在协同价值、战略价值等方面[5];孙涛(2005)认为目标企业净资产价值和资产溢价之和为内在价值;增长期权溢价来自于其未来获利能力增长;协同溢价是整合,生产能力、管理水平、资本利用效率和获利能力等在并购之后高于原有内在价值所创造的价值决定于经营、管理和财务等协同效应。[6]罗斯(美,Stephen.A.Ross)(2009)认为并购后从协同的角度,将协同效应分为收入增强、成本削减、税收利得和减少资本投入四大类别,其中收入增强包括提高和改善先前无效的媒介节目和广告投入、现有的薄弱的分销渠道、不平衡的产品结构等营销收益,以及进入新产业等战略收益和市场垄断能力;成本削减包括规模经济、垂直整合效应、技术转移、资源互补、消除无效管理等;税收利得包括亏损避税、举债增加、利用剩余资金等,以及减少固定资产和营运资本等投资。[7]
由此可见,上市公司并购不仅是其战略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并购后获得预期战略价值的重要途径之一。在成熟有效的资本市场,无论上市公司并购基于何种目的,都应该能够给其带来未来企业价值的增长,并最终体现为市值的增加。
然而,在我国新兴加转轨资本市场前提下,尤其是股权分置改革前,上市公司并购的战略价值并不能完全体现。许多专家学者通过实证研究得出一致结论,股权分置改革前,由于同股不同权等因素影响,我国上市公司并购并未给投资者带来战略价值的预期,并购市场有效性明显不足,对投资者来讲,不仅是一种零和博弈,其还会产生显著持续的财富损失。例如余光和杨荣[8](2000)、李善民和陈玉罡(2002)[9]、张新(2003)[10]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并购方公司股东影响为负面且难以在并购中获利;李善民和朱涛(2005)[11]、王晓萌(2008)[12]通过并购事件和股权收购长期绩效的实证研究,得出并购方公司股东在并购后1~3年内遭受了显著且持续的财富损失的结论;杨安华(2006)[13]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并购投机价值效应与市场指数正相关,并随投资者成熟度增加而减弱。但随着我国资本市场转轨过程中各项政策制度的逐步完善、监管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股权分置改革的逐步到位,上市公司并购的战略价值预期越来越明显,诸多专家学者也对此进行了深入研究。例如李京真(2006)[14]对50家中小板解决了股权分置问题公司改革前后托宾Q值的统计计量分析后认为,股改显著提高了公司价值;田满文(2009)[15]、王玲玲和王志仁(2009)[16]等分别运用数据包络分析DEA(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及改进模型实证研究后认为,2001年以来我国并购市场效率在稳步提高,2005年以后更为显著;黄中文、李建良、曹丽(2012)[17]运用累计超额平均收益率CAR(Cumulative Average Abnormal return)实证研究后认为国家出台的财政、税收及产业政策等措施,尤其是股权分置改革,股市的圈钱功能不断减弱,股市越来越成为有效率的市场,并购公司协同效应明显提高。还有许多专家学者对我国医药、煤炭、钢铁等行业运用一定技术和方法进行了实证研究,也得出基本相同的结论,本文不再赘述。因而,笔者认为上市公司并购事件给主并购方所带来的未来预期价值,就是并购后能够实现的战略价值,也是战略管理中预计未来可实现的战略利润区。随着我国资本市场有效性的不断提高,并购市场的效率也会逐步提高,而站在上市公司的角度,需要深入研究并购战略举措将会给未来企业价值带来预期影响并将之传导给资本市场,以确保市值长期、稳定增长。
(二)战略管理与市值管理
从资本市场投资者角度看,上市公司任何一项战略举措都会在市场上引起反应,而并购活动作为企业战略管理的一项重要举措,也必然会引起投资者对上市公司未来市场价值的预判,并直接反映为上市公司股票价格的涨跌以及市场价值的增减。战略管理(Strategic Management)是上市公司一定时期全局的、长远的发展方向、目标、任务和政策及所做出的资源调配决策等[18]。从长远看,并购活动是上市公司战略举措的具体实施,不仅关乎其未来发展方向,也关乎投资者切身利益。斯蒂芬?P?罗宾斯(美,Stephen.P.Robbins)、玛丽?库尔特(美,Mary Coult)在其经典名著《管理学》[19]中认为并购是企业实现发展战略的重要途径之一。并购又分为横向并购、纵向并购和混合并购三种方式,其中横向并购是生产和销售相同或相似产品多个企业之间的并购,也称为水平并购;纵向并购是在经营环节、生产过程中密切联系、相互衔接的不同企业之间,或者具有纵向协作关系的专业化企业之间的并购,也称为垂直并购;多元化并购是并购双方互不相关,没有横向的联系,也没有纵向联系,各自处于不同的产业部门、不同的市场,也没有密切替代和显著投入产出关系,也称为混合并购。并购方式不同决定着上市公司不同的发展方向,其目的无非是战略或财务两个方面。其中战略并购是为了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提高产出效率,达到产业一体化协同效应和资源互补效应,而财务并购则主要是受筹资动机驱动,为了改善目标公司业绩,拓宽融资渠道。现代企业估值理论认为满足持续经营条件企业价值等于未来利润折现后的现值,因而通过一定方式改变市场对于上市公司未来现金净流入的估计,就可实现企业价值的提升,也就是本文所讲的预期内含价值,它包含了并购完成后提高的上市公司产业价值链整合、生产规模扩张、多元化经营等价值创造能力所带来的企业价值。[20]目前大部分专家学者是从技术层面研究市值管理和并购的关系,例如:以冯贞、刘星(2009)[21]为代表的学者,提出了前期提高市值管理溢价、中期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后期建立相应的市值管理模式等“三段论”管理模式;乔增(2013)[22]认为并购是上市公司成长的核心战略路径,其与市值管理的结合体现在两项工作的系统筹划、符合公司投资故事逻辑、做好信息披露和价值传播三个方面。这些理论研究均未从根本上解决市值管理与并购之间的逻辑起点问题,反而会本末倒置,加剧上市公司在我国资本市场“并购概念”的炒作和投资者的投机者行为,动摇了资本市场信心。同时,所谓的“PE+上市公司”并购基金市值管理模式更是推波助澜,公然违反“三公原则”,对我国建立有效资本市场造成无法修复的“内伤”。[23]而其他市值管理理论也仅把并购作为上市公司进行市值管理的一项策略或工具,也未深入研究上市公司内含价值与市场价值以及战略管理与市值管理存在的内在逻辑关系。
由上分析,笔者认为上市公司的市场价值分为现实内含价值、预期内含价值和资本品牌溢价三个层面,其中现实内含价值和预期内含价值的增长由上市公司基础管理所决定。而资本市场溢价则主要由不同资本市场定价机制所决定,虽然上市公司可以通过投资者关系管理提升资本品牌溢价,但不同资本市场由于受宏观经济、货币政策、监管环境、政策激励和约束等因素影响,对同一企业会有不同市场溢价。[24]所以,从上市公司管理的角度看,市值管理不应脱离原有的管理体系而自成一套体系,应当采取嵌入原有管理体系的方式建立起与三个层面价值管理相适应的管理体系,其中预期内含价值管理主要与企业传统的战略管理体系相衔接,因为预期内含价值的增长主要与公司战略发展方向以及带来的战略利润增长紧密相关,而决定上市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公司治理层级主要是控股股东或公司决策机构,只有激发他们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才能保证市值管理的长期性、稳定性和有效性,才能确保市场价值长期持续地不断增长。上市公司主并购方获取的预期内涵价值,主要来自于对目标公司的准确评估,决定着实现战略目标的成本[25]以及并购完成后自身实现战略价值目标的准确评估,决定着实现战略目标的价值增长两个方面的估值。只有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并购,才能带来上市公司预期净现金流入的增加,而往往成功并购活动都是战略并购,而非财务并购。
(三)并购事件价值的资本市场传导机理
上市公司战略管理中的并购事件是由一系列传导机制在资本市场上进行反映的,这些传导机制与上市公司自身的企业管理水平、未来盈利能力等密切相关,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
1. 并购事件的现实和预期内含价值与资本市场之间的传导机理。由于并购协同效应,并购事件发生后将很快给资本市场传递一种信息,即上市公司现实或预期内含价值将会有所增长,主要看是战略还是财务并购,而目前上市公司并购重组事件很多还是在资本市场上体现为一种利好消息。例如:完成横向并购有可能改变现有市场的竞争格局,完善原先的产品结构及分销渠道,增加其对消费者的议价能力,降低相应的促销等营销投入,产生增加收入的正向经营协同效应;可能减少固定资产、营运资本投资、重复性的研发投入、增强其负债能力等,实现正向财务协同效应等,而若完成纵向并购,可能通过产业链整合降低生产成本,节约管理费用、营销费用等,实现削减成本的正向经营协同效应;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管理的有效性、促进技术转移、提升品牌商誉等无形资产的价值,产生管理协同效应;可能调整产业结构,实现了业务转移的协同效应。协同效应最主要体现在企业迅速扩张、快速实现企业战略转移,构造大企业等协同红利方面。并购案例的成败,需结合具体并购事件进行分析并长期跟踪,才能确定资本市场的认可度。若达到预期目标,则股票价格持续上升,市值不断增加;反之,股票价格持续回落,市值不断减少。不同类型并购事件产生的协同效应存在一定差异性,但是从长期最终结果来看,均会影响企业的未来获利能力,致使现实和预期内含价值增减的。
2. 并购事件的资本品牌溢价与资本市场之间的传导机理。由于受资本市场成熟度、证券市场监管水平、宏观经济形势等多重因素影响,不同时期不同国家资本市场对同一企业的估值水平存在很大差异。近年来,许多在国外上市的中概股由于避免价值被低估、遭遇集体做空、为获得正向溢出效应等多方面原因又通过私有化等方式回归我国A股市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26]因而,不同时期不同资本市场对上市公司并购活动的预期也具有差异性。衡量评价上市公司并购所产生的协同效应一直困扰着学术界和实务界,而投资者和上市公司管理层对协同效应的分析、判断和解读也会不尽相同,这些因素影响着资本市场对上市公司并购预期价值的认可程度和估算水平。现代行为金融学(1985)奠基人理查德?塞勒(Richard?Thaler)和 德邦特(Werner DeBondt)等经过多年实证研究,提出的“过度反应”假说认为投资者在实际投资活动中会对某些信息产生过度反应,造成股价波动被放大,然后再反向修正回归到合理价位,而投资者也仅是有限理性的。[27]近年来,我国许多专家学者对我国A股市场过度反应问题也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例如:葛志远和郝孟佳 (2011)[28]、张仪和高扬(2012)[29]、叶立勇(2013)[30]、沈莉(2013)[31]、苏震宇(2014)[32]等虽然各自所站角度各不相同,但经过大量实证研究却一致认为我国股市存在特殊的过度反应或反应不足的特征,需要不断提高市场透明度。事实上,我国上市公司并购预案被披露之后,资本市场往往会过度解读,对协同效应产生过度反应,引起股价大幅波动,而且不同时期不同资本市场对同一企业的估值差异影响了上市公司的并购活动。例如:爱康国宾于2015年11月提出从纳斯达克私有化回归A股的计划,遭到竞争对手美年大健康的恶意收购。美年大健康凭借A股高估值的有利条件进行融资,收购相对被低估值的爱康国宾。由此可见,不同资本市场的估值差异是促使美年大健康启动收购计划的关键,而对于爱康国宾而言,启动相应的市值管理计划进行反收购同样十分重要。这一案例充分说明,不同资本市场给予两家上市公司不同的资本品牌溢价。两家企业无论被低估,拟或被高估,都需要通过这一并购事件对这一行为所可能带来的预期价值进行判断。收购和反收购实际都是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战略管理行为之一,也都是其运用特殊的市值管理工具和方法,改变自身在资本市场上竞争态势和市场相对地位的企业管理举措之一。由此可见,不同资本市场会给上市公司带来不同的资本品牌溢价。上市公司并购活动作为一种战略管理举措,必然会在资本市场上引起投资者的不同反应,而一旦实施了这一战略举措,就需要根据不同的资本市场环境对其可能带来的资本市场品牌溢价进行预判,同时由此可能会造成对市值增减的可能性进行判断,防止价值被低估或者高估。若被资本市场严重低估,则有可能被竞争者恶意收购,从而改变自身在商品或资本市场上的竞争地位。这也是笔者强调上市公司必须从自身管理角度对市值进行价值分层管理的要义所在。
3. 并购视角下的上市公司市场价值的分层管理。笔者强调的上市公司市值管理,从管理目标看,是确保上市公司市场价值长期的稳定的且与企业内含价值相匹配的增长,防止上市公司由于自身原因而造成股价大幅波动的市值管理;从公司角度看,是确保上市公司对市场价值进行积极的、主动的,且不以牺牲长远发展为目的又符合国家现有监管要求的市值管理。上市公司从事并购活动,无论从其目的还是结果看,实际上都是公司的一种战略选择。成功的并购可以为公司带来现实内含价值、预期内含价值以及品牌溢价的增加,而上述上市公司三个层面的价值提升,必然会通过资本市场的传导带来市场价值的提升,但也并非所有并购活动一定会带来三个层面的价值提升及市场价值提升,不同的战略选择会有不同的结果。有效与非有效资本市场的根本区别在于,上市公司内含价值与资本市场之间的传导路径是否畅通,也即之间的信息是否对称,抑或信息披露是否充分。并购无论从上市公司战略管理还是市值管理角度而言,实际都是一种行动的选项,不同的目的也会带来不同的结果。所以笔者认为,从上市公司市场价值分层管理的角度看,战略管理目标决定着并购方向。如果追求的战略目标仅是提高市场占有率、降低融资成本等,那么它一定会选择财务并购、横向兼并等并购手段;如果追求的战略目标是多元化、上下游产业链整合等,那么它一定会选择战略并购、纵向、横向或混合;如果追求目标彻底转型,那么它也一定会选择战略并购,或者跨市场并购。目前,我国资本市场监管水平不断提高,市场也越来越规范,作为上市公司战略管理和市值管理工具之一的并购活动,需要嵌入公司企业管理、投资者关系管理等制度体系中,并通过股权激励、员工持股计划等方式促进大股东或高管人员做好并购后的重组工作,实现“拟定战略目标―内含价值分层―开始并购行动―对应管理方法―达到市值目标”的市值管理循环圈。随着我国资本市场做空做多等机制的逐步成熟,通过股价变动与并购活动发生之间的实证研究,即可验证并购活动的市值管理效果。
二、上市公司并购市值管理绩效实证研究
(一)研究总体思路
上市公司并购活动的市场价值分层管理,首先要解决并购活动未来预期价值应该体现在哪里,这也是上市公司未来的战略价值之目标,可运用战略地图等方法确定;其次,市值管理要求并购活动产生正向协同效应有哪些,可运用NPV法等折算;再次,如何将分层价值信息传导给资本市场并实现市值长期稳定增长,可运用市盈率等计算给投资者带来的收益。笔者认为,如果上市公司三层面的内含价值增加,企业价值就会越高,反映在资本市场的股价就会上涨,市值就会增加,投资者也就能获得高于市场平均回报的超额收益率。
因此,本文从2011―2015年3 000多家上市公司中运用系统随机抽样的方法选取了50家参与并购活动的上市公司进行实证研究,期望通过分析并购前后其给投资者带来的价值效益,从而评价上市公司市值管理在我国A股市场并购活动中的情况。
(二)理论依据和方法
1. 理论依据和思路。抽样方法可以在保证一定置信度的同时简化研究工作量,而事件研究法可通过研究一定时间内市场对与某项并购活动的反应来评价并购在价值创造中的作用。这样的分析方法有一个假设前提:即资本市场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而且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进一步完善,笔者也相信假设符合我国资本市场发展趋势。
(4)假设检验。假设并购活动不能够为并购方企业带来价值创造,那么并购活动就同样不能为企业的股票带来超额收益。数理统计样本平均超额收益与累计超额收益的期望值也就为0。
利用样本数据进行假设检验,就可以在某一置信度下判断并购活动的价值创造效益,从而对企业通过并购进行市值管理的效益进行评价。
4. 实证研究。(1)样本抽取。本文采用系统抽样的方法抽取2011―2015年3 500家参与并购的上市公司中的50家,其公司名称及股票代码见表2。(2)AAR与CAAR计算。依据之前所述计算方法,计算180天内样本平均超额收益(AAR)以及累计平均超额收益,见表3。通过折线图1可以对其进行直观展示。
(3)显著性检验。根据AAR与CAAR的计算结果,需要对其进行统计显著性检验。在一定置信度保证下,若显著性检验的结果不显著,则可认为股价波动属于随机现象,并购活动不能显著提升企业价值,并购在市值管理中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若统计结果为显著,那么可以认为并购业务确实提高了企业价值,并购作为市值管理的手段发挥了相应的作用。
根据统计学理论,可以假定:并购活动对提升公司价值没有显著影响时,AAR与CAAR服从均值为0的正态分布,并对其进行显著性统计检验。
查t统计量表,在0.95的置信度下,AAR与CAAR的t统计量显著高于临界值。因此可以拒绝原假设H0。
由以上的显著性检验可知,并购活动为企业带来的超额收益显著不为0。
(4)结果分析。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并购前后90个交易日内上市公司累计超额收益均为正值,且并购日之后超额收益增量相对加大。近年来,我国上市公司并购活动实现的超额收益为正值,与过去一些专家学者研究结果相近,这说明近年来我国上市公司并购活动价值创造功能已经显现。同时也反映出我国上市公司运用并购进行价值管理的能力有所提高,结论分析如下。
第一,本文的实证研究分析基于资本市场的有效性假说,而且现阶段我国资本市场已逐步得到完善,多层次市场构建也取得一定的成效。随着国家金融市场改革的不断深入,资本市场的价值发现等功能也会不断地凸显,这是本文实证结果具有较高可信度的基础。但与成熟有效的资本市场相比,尚有许多需要深化改革的方面,例如:股票期权市场不健全,当前仅有上证50ETF期权合约,做空有效机制匮乏;再如,机构投资者价值投资理念尚未成为A股市场的主流和主力,甚至部分投资机构已沦为投机性机构,这不仅助长了“打新股”“利好消息必涨”等不理性行为,而且也不利于我国建立有效的资本市场。虽然A股市场的非理性投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夸大了并购后的超额收益,但至少可以说明,资本市场对上市公司的并购活动具有一定敏感性,目前均为正向协同效应。在积极看待上市公司通过并购提升市值管理能力的同时,也要避免牺牲上市公司的长远发展目标,用更长时间段来衡量上市公司并购的长期协同效应。
第二,在成熟的资本市场,并购并非总能带来正向协同效应,有时甚至会带来负向协同效应,例如并购后由于文化相悖等方面难以融合,不仅不能提高经济效益,反而会背上沉重的包袱等。所以,上市公司应该谨慎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并购活动,不能因一些资本市场的不理性行为带来短暂收益而未进行市场价值分层分析就采取行动,给公司长远发展带来困扰。同时,还要将市值管理嵌入公司高管薪酬、投资者关系等管理中。具体来说,管理层需要分析并购方案为上市公司带来的内含价值增长提出相应的市值管理方案,其中要重点明确各层次内含价值的现状、目标和管理预案。在制定或评价上市公司并购市值管理方案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并购标的公司自身价值和与上市公司之间的协同价值以及给未来市值带来的可能变化,有效管理预期内含价值使其平稳增长,而且在投资者关系管理中,要增加追踪资本市场动向,对资本品牌溢价跟踪、分析和判断,对投资者行为学和心理学进行分析的内容,引导投资者正确合理地认知公司并购活动。
三、结论
上市公司并购活动作为一项战略行动,具有一定的目的性,需要达到一定的目标和实现一定战略价值,而上市公司市值管理实际上也是战略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需根据现实资本市场环境,从现实内含价值、预期内含价值和资本品牌溢价三个方面入手管理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预期价值。本文的价值在于通过实证研究得出了我国上市公司通过并购获取超额收益显著为正的结论。这一现象,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股权分置改革后,我国资本市场资本市场成熟度不断增加,价值发现功能也得到逐步提升,上市公司也更加重视市值管理能力的提高。然而,这些并不足以说明,我国有效资本市场已经完全建立,深化改革的道路还很漫长,也不能充分说明上市公司市值管理已经到位,还是需要结合具体的案例从更长的时间区间来评判。上市公司并购活动内含价值与市场价值之间的客观关系还需进一步研究,尽量避免由于投资者结构不合理、追涨情绪高等非理性因素的干扰,这也是本文实证研究的局限之处。但本文提出市场价值与对应内含价值的分层管理理论,避免上市公司走入市值管理丛林,滥用市值管理概念,为疏通市值管理与战略管理、投资者关系管理等企业传统管理活动的逻辑路径、为建立起内含价值与市场价值之间的量化关系奠定了基础,对促进上市公司并购活动中重视资本市场反应以及提高核心竞争力等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同时,作为资本市场参与主体的上市公司,若能够遵从该理论进行市值管理,不仅能够看清市值管理的着力点,避免市值管理泛化,而且对建立我国成熟有效的资本市场也将大有裨益。
证券的流动性是指证券的变现能力。从证券流动性的概念来看,其本质是指在现在价位不变的情况下或在价位波动较小的情况下,能够卖出证券的数量或金额,如果能够卖出的数量或金融较大则该证券的流动性较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流动性还指在现在价位不变或在价位波动较小的情况下,能够买入证券的数量或金额,这也是证券市场比较普遍存在的流动性问题。个人投资者对流动性的要求较低,而机构投资者则异常关注流动性的风险问题。如封闭式基金分红、开放式基金面临巨额赎回时都会遇到资产变现的问题,尤其是后者。中国股票市场波动性较大,在市场上涨时,基金管理者希望提高仓位来获取股市上扬带来的收益;但市场下跌时经常出现交易量急剧减少的情况,如果这时出现较大数额的基金赎回申请,基金需要进行仓位调整,这就涉及到资产的变现问题,基金面临的流动性风险将最终影响单位资产净值。近期开放式基金扩容速度不断加快,前期市场讨论的封闭式基金转开放的问题也已经浮出水面,基金银丰契约中规定1年后由封闭转开放,届时封闭转开放将会成为市场趋势,这也对目前封闭式基金投资运作中的仓位控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相应的流动性风险研究、测度就成为各基金管理公司进行风险管理的首要问题。另外,固定受益证券如国债、企业债相对于股票而言,市场的流动性较低,因此基金在买卖国债、企业债时,较难获得合理的价格或者要付出更高的费用。
本文就是针对这种需求,利用金融工程的有关理论来对基金所面临的流动性风险进行研究的。
文献综述
由于交易机制的不同导致流动性的成因也存在差异。在报价驱动市场(做市商)中,做市商负责提供买卖双边报价,投资者的买卖委托传送至做市商并与之交易,因此做市商有责任维持价格稳定性和市场流动性。与之相反,在委托驱动市场(竞价交易)中,投资者的买卖指令直接通过交易系统进行配对交易,买卖委托的流量是推动价格形成和流动性的根本动力。
早期欧美证券市场均以做市商制度为主,因此迄今为止的几乎所有流动性研究都是围绕做市商制度展开的。其中又分为两个理论分支:以证券市场微观结构理论为核心的理论认为,市场微观结构的主要功能是价格发现,而价格是影响流动性问题的实质所在。Kraus和Stoll(1972)研究了纽约交易所市场上大宗交易对流动性的冲击;Garmam(1976)研究了随机库存模型的价格影响;Garbade和Silber(1979)研究了市场出清价格与流动性的关系;Glosten和Milgrom(1985)将信息经济学引入流动性研究,主要考虑了信息成本对流动性的影响。另一个分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交易量、价格与流动性的关系上;Hasbrouck和Seppi(2001)通过流动性指标分析得到指令流对收益的影响。
目前关于竞价交易市场中流动性研究的文献极为有限,Niemeyer(1993)、Hamao(1995)、Biais(1995)、Hedvall(1997)、Ahn(2000)等学者研究了竞价交易下买卖价差和流动性的关系问题。
国内关于流动性的研究文献更少,蒋涛(2001)在总结国外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中国股票市场流动性的经验模型,其核心思想是交易量与价格序列是相互影响的,交易量(主要是交易量增量)是通过收益率的波动来影响价格的,因此两者共同决定了股票的流动性。经验模型首先针对股价收益率序列构造自回归模型,将模型中的残差定义为收益率的波动指标,事实上该残差通常具有异方差性;下一步是针对残差绝对值建模,并将交易量增量引入模型中,其中交易量增量的回归系数即为衡量该股票流动性好坏的指标,该指标越小,表明交易量引发价格的变动小,流动性就越好。事实上,经验模型主要是建立两部线性回归方程,就每次回归结果来看,由于自变量选择问题,回归模型虽然满足了线性的假设条件,但是模型的拟合优度非常低,即建立模型时遗漏了许多重要的解释变量,因此模型中交易量增量的系数很难准确反映交易量变化导致收益率波动的程度。
上述文献研究的最终结果均是将目标定位在衡量证券流动性好与坏的比较过程中,并未针对具体证券在特定的买卖指令下由于流动性风险存在可能导致的损失情况。本文试图将VaR思想引入中国股市的流动性风险研究中来,在分析各证券流动性强弱的同时给出一定置信度下完成特定的交易指令可能担负的潜在流动性风险值,以便机构投资者清楚在特定交易环境与目标下所面临的流动性风险值。另外,在一个投资组合中,由于某只证券的大幅波动可能导致其他证券价格也随之波动,这样在完成特定减持任务时可能存在证券间的互动,这样会加剧流动性风险,即投资组合流动性风险的研究也非上述研究所涵盖的。
流动性风险指标定义与测度
一、流动性风险指标设计
衡量流动性的指标主要是买卖报价差与成交量,价差越小表示立即执行交易的成本越低,市场流动性就越好,针对买卖价差的研究推动了微观结构理论的发展。另外,成交量也是一个重要指标,其可以反映大额交易是否可以立即完成及其对价格产生的影响,在价差较小的情况下成交量越大流动性越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定义流动性风险测度指标L[,t]=[(P[,max]-P[,min])/P[,min]]/V,其中,P[,max]代表日最高价格,P[,min]代表日最低价格,V为当日成交金额。该指标的分子为股价的日波动率,可理解为日价差;这样L[,t]即可理解为一个交易日内单位成交金额所导致的价格变动率。该指标用于计算证券的变现损失率:证券(个股或组合)在一日内变现V[,0]的损失金额为LV[,0]。由于流动性风险指标L[,t]已经包括了价差与成交量两个时间序列,因此我们的核心工作就在于拟合该指标的统计分布问题,在确定了L[,t]的分布后即可计算出在特定置信水平下L[,t]的取值,进而求出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
二、流动性风险值定义
参照VaR的定义来定义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L-VaR):市场正常波动下,抛售一定数量的证券或证券组合所导致的最大可能损失。其更为确切的含义是,在一定概率水平(置信度)下,在未来特定时期内抛售一定数量的证券或证券组合所导致的最大可能损失(可以是绝对值,也可以是相对值)。例如,某投资者在未来24小时内、置信度为95%、证券市场正常波动的情况下,抛售一定数量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为800万元。其含义是,该投资者在24小时之内抛售特定数量的证券时,因证券的流动性而导致的资产最大损失超过800万元的概率为5%。5%的机率反映了投资者的风险厌恶程度,可根据不同的投资者对风险的偏好程度和承受能力来确定。用公式表示为:
Prob(ΔA<L-VaR)=α
其中,Prob:资产价值损失小于可能损失上限的概率;
ΔA:某一金融资产(Asset)在一定持有期Δt的流动性损失;
L-VaR:置信水平α下的流动性风险值——可能的损失上限;
α:给定的概率——置信水平。
利用L-VaR值可以明确给出在一定置信水平下、特定的时间内,由于特定的减持任务而导致的流动性成本。由于该结果更加直观、量化,因而比较适宜与投资者沟通基金的风险状况。
>三、流动性风险值计算
通过上面的定义我们知道,对某一证券或证券组合的流动性风险进行测度时,先要拟合时间序列L[,t]的分布问题。从结构来看L[,t]为一个复合指标,即日最高最低振幅与成交金额之商。为处理上简便,考虑对L[,t]取自然对数,这样可将两个指标的除法转换为减法。重新定义L[*]t=1n(L[,t])=L[,n][(P[,max]-P[,min])/P[,min]]-1n(V),这样对L[,t]的分布拟合就转化为对指标L[*]的分布拟合了,然后依据其统计分布来计算各证券在一定置信水平下的流动性风险值(L-VaR)。
已知t时刻L[*,t]的分布以及分布参数,根据L[,t]与L[*,t]的函数关系可推导出L-VaR。具体推导过程如下:
P(ΔL[*]<L[*]-VaR)=95%
在L[*]正态情况下可知P(L[*]>μ-1.65σ)=95%
由L[*]与L之间的一一映射关系可知:P(In(L)>μ-1.65σ)=95%
P(L>e[μ-1.65σ])=95%
则相对于均值的L-VaR可定义为:
L-VaR=E(L)-L[,α],其中E(L)为L的均值,L[,α]为置信度为α下的最低值。当α=95%时L[,α]=e[μ-1.65σ];E(L)=e[μ+1/2σ2](具体推导过程略)。
L-VaR=e[μ+1/2σ2]-e[μ-1.65σ]。
四、流动性风险值含义
假设置信度为95%情况下,指数化投资组合每亿元的流动性风险值为1.019%。该指标解释为:当抛售价值为1亿元市值的一揽子指数投资组合时,由于流动性风险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0.01061%(或10612.47元)的概率仅为5%。这里测度出的流动性风险值是每减持1亿元市值所导致的损失,将每亿元的流动性风险绝对值定义为一个风险值基数。当减持金额为n亿元时,其所导致的风险价值损失幅度会相应增加n倍(0.010612%×n),这时抛售市值为n亿元指数组合的流动性风险绝对值为:0.010612%×n×n×100000000元。即此时的流动性风险值(绝对值)为基数的n[2]倍。一旦流动性风险损失额度超过了要变现资产的10%时,则说明在目前实行涨跌停板限制的情况下无法在当日实现变现目标。
流动性风险值的计算
一、样本选取与计算过程
从“分析家系统”提取2002年1月4日至2002年8月13日共143个交易日上证综合指数、深证成份指数以及沪深两市代码分别为000001~000056、600600~600649区间的95只股票的每日开盘价、收盘价、最高价、最低价、成交量、成交金额。
关于流动性指标的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1.填补缺失数据。对于因故停牌的股票我们采用SAS系统缺省的方法进行缺失数据填补,即将上一个交易日的数据默认为当日的数据。
2.分别计算各证券的1n[(P[,max]-P[,min])/P[,min]]-1n(V),并对该指标序列进行描述性统计。
3.在上述指标正态性检验不成立的条件下,检验该时间序列的自相关性和异方差性。
4.在自相关性与异方差性存在的情况下,借鉴J.PMorgan的RiskMetrics模型来处理时间序列的异方差性,此时对处理后的时间序列进行正态性检验。
5.如果此时正态性成立,则可以计算其在某一置信水平下的VaR,如果正态性不成立则考虑其他分布的拟合与检验的问题。
6.针对投资组合流动性风险的计算,由于各证券之间的波动存在相互影响效应,这样就需要引进一个协方差来处理组合流动性风险问题。
二、数据分析与检验。
首先以上证综合指数为例来计算指数流动性风险值,计算过程中涉及到检验的置信度均取95%。
针对1n[(P[,max]-P[,min])/P[,min]]-1n(V)进行描述性统计。利用SAS中UNIVARIATE过程对上证指数的L[*]序列进行分析,结果如表1(成交金额单位:亿元)。
通过T检验我们发现该时间序列的均值不为零;W检验表明在置信度为95%的情况下无法接受其为正态分布。
对数据作进一步检验,利用SAS的AUTOREG过程对其进行自相关性与异方差性检验,检验结果(略)表明,L[*]序列存在较强的自相关性与异方差性,在后面的计算中需要对其进行相关修正。
三、异方差性的处理。
借鉴J.PMorgan计算VaR的RiskMetrics模型处理异方差性的方法,构建时间序列的标准差。因为指数L[*]序列的均值不为零,所以先对其进行“均值标准化”,即将每个时点的数据均减去时间序列的均值,然后计算“均值化”的时间序列的标准差,定义为:σ[2,t+1|t]=(1-λ)λ[2,t]+λσ[2,t|t-1],这里最优衰减因子仍旧取0.94。这样我们对上述时间序列进行标准化处理(减均值除以标准差),得到一个新的时间序列。
由于标准差递推公式为σ[2,t]+1=(1-λ)λ[2,t]+λσ[2,t|t-1],通常初始值赋予为当期数值的平方,这样我们对以后各期标准差进行递推时,需要过几期后数据方能平稳。所以在处理新得到的时间序列(标准化后的时间序列)时需要对其进行异常值剔除(主要是剔除前10期标准差不稳定的数值),然后再进行正态性检验,检验结果(略)表明标准化后的时间序列均值为零,标准差非常接近于1,且正态性检验表明我们有95%的把握保证其分布为标准正态分布。
四、L-VaR的计算
上文已表明:(L[*]-L[-]*)/σ[,L,t]~N(0,1),由此可知t时刻L[*,t]的分布也为正态分布,其均值为L[-]*,标准差σ[,L,t]。所以L-VaR=e[μ+1/2σ2]-e[μ-1.65σ]=1.019%每亿元。即当抛售价值为1亿元市值的一揽子指数投资组合时,由于流动性风险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1.019%(或101.9万元)的概率仅为5%。由此类推抛售2亿元的流动性损失则为101.9×2×2=407.6万元;抛售1000万元的流动性损失则为25.475万元。
五、其他指数或股票的情况L-VaR值
由于样本股数量过多,故表2仅列示了上证综合指数及上海市场的4只股票、深证成份指数及上深圳市场的4只股票(指数单位为:%亿元,股票单位为:%万元)。
通过对比发现,上海市场的流动性要好于深圳市场的流动性。同样变现1亿元资产的组合,按照上证综合指数构建投资组合的流动性风险要比按照深证综合指数构建的投资组合的流动性风险低45.8万元,而且该差值随着变现资产数额的增加呈几何级数增长。
同样就股票来看,所选取的股票中深发展A的流动性风险最小,其次为深万科A、方正科技、世纪星源;流动性最差的为永生数据、胶带股份,这基本上符合市场的实际情况。所有样本股的流动性指标结果及L-VaR方法有效性检验略。
相关分析的实际结果表明,L-VaR与Exchange(换手率均值)基本上负相关,但相关性较弱;与价差标准差呈较显著的正相关;与成交金额也呈较显著的负相关。但是L-VaR与蒋涛定义的风险指标之间的关系与理论相背离;同样蒋涛定义流动性风险指标与换手率、成交金额的关系也与理论关系相悖,其与价差标准差的关系符合理论,但相关性也比较弱。这主要是因为前面分析的蒋涛所定义的流动性指标因模型选取时存在信息漏出效应,即无法找到足够充分的自变量而使得流动性指标(波动性方程中成交金额的系数)不能精确反映证券的流动性。事实上,L-VaR涵盖了成交金额以及价差两个方面的信息,因此其在衡量证券的流动性时相对其他方法更为有效。从表2的排序结果来看,即直观上L-VaR反映的流动性问题基本上符合实际情况。如排名前20位的股票均为大盘股,且几乎都是深圳、上海本地股,就行业分布来看这些股票又多半属于金融、地产、能源等,事实上这20只股票均属于2002年上半年的热点板块,自然流动性比较好,流动性风险就比较低。排名靠后的多半是小盘庄股,偏离市场热点,尤其是"6.24"行情中这些股票基本上得不到现在市场的认可。
组合流动性风险值测度探讨
一、组合流动性风险值计算
针对投资组合的流动性风险测度,我们可以先计算组合中各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然后根据其在组合中的配置权重来计算组合的整体流动性风险值。但是在这样的计算过程中,我们忽视了证券之间波动的相互影响作用。例如当大量的变现(买入)某一证券A时,导致A价格的大幅波动,这样与其联动性强的证券(假设为B)必然会受到影响。按照上述方法计算组合流动性风险值时,只考虑了变现A所导致的流动性风险损失,而没有计算A对B的影响所导致B证券的损失问题。为此,我们引入组合流动性风险测度方法。
组合流动性风险值的具体算法如下:我们认为组合流动性风险指标L[*]仍为正态分布,则组合L-VaR=EXP(μ+1/2σ[2,t])-EXP(μ-1.65σ[,t]);其中μ为组合各股票L[*]均值的线性组合,σ[2,t]=ω''''∑ω为组合L[*]的方差,ω为组合各股票的权重,∑为各股票L[*]序列的协方差矩阵。之所以将组合的L[*]也假设为正态分布,主要是借鉴了指数L[*]的统计分布特性。就指数而言其实际就是一系列股票的线性组合,其在某个时点t上为正态分布。而事实上我们通过检验个股在时点t也为正态分布,故可认为指数组合的L[*]就是个股L[*]的线性组合。由于个股的L[*]在t时刻为正态分布,其线性组合在t时刻则也为正态分布。所以我们假设组合的L[*]为正态分布,且为组合各股票L[*]的按一定权重的线性组合。
二、组合流动性风险的优化模型
由于组合中各证券之间的相互作用,所以当组合需要完成一定的减持任务时,就需要考虑减持成本的问题,即按照何种比例进行减持。先减持流动性风险小的股票未必是明智的,因为价格波动会通过一定的传导模式来影响其余股票的波动。这里就涉及一个组合的减持优化问题。其核心目标是使组合的流动性风险值L-VaR=EXP(μ+1/2σ[2,t])-EXP(μ-1.65σ[,t])最小。由于组合的L[*]仍为正态分布且为所含有股票L[*]的线性组合,这样计算组合风险价值所用到的两个指标μ、σ[,t]即可通过组合股票按照某一特定的减持比例=(P[,1]P[,2]∧pn)来唯一确定。因此我们所说的优化问题就是要在若干p中寻求一个特定p使得组合的流动性风险值最小。为此构建模型如下:
目标函数:
Minf(p)=e[μ+1/2σ]-e[μ-1.65σ]。
约束条件:μ=p·u''''
σ[2]=p·∑·p''''
p·1''''=1
pi≥0
V·pi≤Vi
其中p为各股票的减持比例;u''''为各股票L[*]的均值向量;1''''为单位列向量;V[,i]为第i只股票的市值;V为变现资产目标。
三、实证分析
我们以华夏成长公布的2002年二季度投资组合10只重仓股为例来分析其核心组合的流动性风险值。数据来源:分析家;数据区间:2002年1月4日至2002年8月13日。另外我们假设在6月30日至8月13日区间华夏成长核心组合的股票与相应权重没有发生变化。
1.核心组合中证券的基本情况与L-VaR见表3。
从表3可以看出,华夏成长重仓股的流动性均比较好,其中招商银行因上市时间不长且一直是"6.24"行情以来的市场热点,因此该股票的流动性最好;其次为上海汽车、清华同方。相对来说流动性较弱的有中体产业、中集集团。
2.减持情况对比分析
假设华夏成长为某种目的需要在下一个交易日变现1000万元核心组合的市值,但招商银行减持的额度不得超过500万元,其他股票的减持额度不得超过该股票市值的10%,则通过上面的分析存在一种优化方案。将优化减持方案与等额减持方案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如下:
优化减持方案的流动性风险值为0.017%每万元,减持方案为招商银行500万元、上海汽车212.52万元、中信国安199.60万元、清华同方87.88万元;该方案的减持成本明显低于等额减持(每只股票减持100万元)流动性风险值0.0474%。
结论与建议
本文针对目前市场所普遍关注的流动性问题进行了深层次的统计分析,利用VaR的思想来测度中国证券市场的流动性风险。在分析检验过程中我们发现,指数以及成交比较活跃的各股的流动性指标(L[*])一般具有很强的自相关性和异方差性,在对其进行异方差处理后均能够通过正态性检验。这样我们即可得到L[*]的统计分布,根据L与L[*]的一一对应关系来推导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就该指标的准确性来看,因其涵盖了价格、价差以及成交量等信息,因此其较换手率、价差标准差、回归方程中成交金额系数等更具有现实意义。另外,流动性风险值不仅可以准确地对各证券的流动性进行排序,而且其更具现实意义的作用在于其可以直接度量在特定市场环境下要变现特定数额的资产所需要承担的流动性风险,即由于流动性风险的存在所导致的价值损失。
另外,针对组合流动性风险值的问题,我们并没有就组合中各证券的流动性风险值与变现权重进行简单的线性组合,而是考虑到某一个证券的波动可能会对其他证券产生影响。这样,处理证券之间波动的“协同”效应即成为组合流动性风险值计算的关键。本文通过风险适度放大等近似方法推导了组合流动性风险值的计算过程。
事实上,随着市场的发展,尤其是投资者队伍结构的改善,以基金为主导的投资者队伍结构逐渐形成,这样关于市场流动性问题研究就变得越发重要了。本文主要是借鉴了VaR思想来测度证券的流动性风险,但其中也存在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如在分布拟合时,我们考虑到了流动性指标L[*]的异方差问题,但是对于均值只是考虑了对样本区间内的L[*]进行简均,事实上L[*]的均值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时变性,即近期的均值也可以比较好地预测下一期的L[*]指标,因此选择长期内的简单均值来衡量L[*]均值也存在一定的误差。我们可以针对L[*]进行单位根过程检验,如果成立则可以考虑重新定义流动性风险值。另外,组合流动性风险值的计算,实际上就是证券之间波动“协同”效应如何精确地拟合,也有待于进一步探讨。尽管L-VaR是一个直观、量化的风险测度手段,但其仅是流动性风险管理的一个必要手段,而非充分手段。在对基金进行流动性风险管理时还需要结合其他指标、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流动性风险管理体系。
【参考文献】
[1]J.PMorgan2000/1996RiskMetricsTechnicalDocument.
[2]王春峰:《金融市场风险管理》,2001年。
[3]菲利普·乔瑞著,张海鱼等译:《VaR:风险价值》,2000年。
[4]陆懋祖:《高等时间序列经济计量学》,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