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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精读仲高先生的《丝绸之路艺术研究》(新疆人民出版社,2008)一书,从作者的综合知识和科学的研究模式得到很大的启发。艺术作为人类审美活动的产物,涉及面十分广阔,其包括建筑、园林、工艺、设计、书法、绘画、雕刻、摄影、音乐、舞蹈、戏剧、戏曲、电影、电视、文学、杂技、曲艺、木偶、皮影等多种艺术形式。丝路主要路段的西域是丝绸之路三东西方文化唯一的交汇处,各种文化艺术形式在此地频繁地出现,并经历了接触、摩擦、交融和兼容的发展演变过程,形成了独特而复杂的艺术文化圈。从科学的角度对其进行全面细致深入地研究是一个难度较高的工作。研究庞杂的艺术形式与艺术现象是要求研究者具备多方面的知识积累和专业修养。关于这一点,仲高先生在《导言》中做精辟的论述。“因此,首先,研究者必须具备三种知识(东西方文化知识、人文科学知识、乡土文化知识)和两只脚(一只脚在书斋,另一只脚在田野)。其次,丝绸之路文化艺术研究者应该与文化人类学者、民族文化学者、考古学者沟通和互补,以便协调中西与古今。最后,方法论的新变必将引起学术界的新变。”这些研究内容和方法“主要体现在:在时间上,注重联系,超越偏狭的学科界限,把艺术、文化、民俗等看成是彼此互相联系、互相制约的有机整体;在空间上,跨越民族、地域界限,把丝绸之路西域文化艺术研究放在人类文化的总体格局中。”
作者在著作中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论点。作者巧妙地运用人文地理学、民俗学、考古学、民族学、文化人类学、宗教学、心理学、美学、文学和历史学等主要学科的理论与方法,在大量的物证和实证田野资料的基础之上论证了自己的学术思考和理论观点。在书中两百多张引人注目的插图(自然环境、古代遗址、文物、人物、现代建筑等)足以给我们证明作者的深入而扎实的田野作业实践和丰富的文献资料阅读经验。仲高先生身为《西域研究》杂志的一名资格较老的编审,有幸审阅国内外著名历史学家、民族学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语言学家关于西域语言文学、历史文化、民俗信仰、宗教艺术等诸方面的学术文章,积累了丰富的人文科学综合知识。由于编辑工作需要,他有机会积极联系各学科专家,切磋和探讨一些学术问题,扩大学术视野,为学术研究打了良好的基础。在研究方法上,他从跨地域、跨民族和跨文化的世界性眼光,广泛地采用比较文化学、比较艺术学、结构主义、媒介学、接受美学、传播学和民俗学等诸学科理论与方法,论述了北疆游牧文化艺术、南疆农耕文化艺术和东疆农耕园林畜牧兼容的文化艺术的独特表现形式和艺术想象。从宗教视角对多元艺术现象进行剖析是作者本书研究中的一个亮点和特色。从阿拉伯、波斯文化、印度文化和希腊罗马文化对西域文化艺术的影响是形成了西域民族文化艺术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特征。作者对此分别进行较为深入而细致的研究,提出了合乎逻辑的论点。作者从地理环境、和生产方式等诸角度对西域各民族艺术互相影响和融合与西域艺术对外来文化艺术的借鉴、消化、交融、创新和发展等问题加以了科学地分析,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思考与观点。这是本书的创新之处所在。
丝路要段——西域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复杂而神秘的大陆型地域。关于西域的地理范围,历来都是许多学者进行争论的问题。因此,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看法。“西域的地理范围就有广、狭二义之分。广义上的西域指玉门关,阳关以西中亚乃至欧洲,狭义上的西域指天山以南,昆化山以北,葱岭以东的‘三十六国’”。这是汉朝时代流行的西域概念。到了唐代,“西域”的地理概念则与汉代有所不同。“唐代广义的西域范围是很大的,敦煌以西,天山南北,中亚,西亚地区都可以称为西域”,而唐代狭义的“西域”并不是指汉代西域都护所管辖的今新疆地区,而是指葱岭以西到波斯的这一部分中亚地区。日本学者羽田享在《西域文化史》中提出了新的西域概念。他说《我用此名来指大体上相当于亚细亚大陆的中央部分,包括广大不同外海的河水流经的诸地方》。他所指的西域的地理范围,大略指以帕米尔(Pamir)高原为中心,东面包括注入罗布泊的塔里木(Tarim)河流域的新疆天山南路地方;北面包括注入伊塞克(Issih))湖,巴尔喀什(Balkax)湖等河流流域的地方,亦即包括伊,准尔盆地(Jonghar)等在内的天山北路地方;西面包括楚河,塔拉斯(Talas)河流域和注入感海的河流流域的地方,南面以昆化(KoraK-orum)山脉,兴都库什(Hindukux)山脉为限。西域在世界文明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一地域民族众多,种族极为复杂。天论从地理上,还是从历史上看,西域一直是各个时代,各个民族及宗教文化的交处。西域可以说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各种宗教文化顺着纵横交错的通路滚滚而来。这是由于举世文明的丝绸之路的主要地段就是从玉门到成海,里海之间。丝绸之路变成西域文化顺利传播的主要通道。
这次研讨会是由杭州市发展研究中心、浙江省文化艺术研究院和中国丝绸博物馆联合主办的“跨界”活动,融学术研讨、艺术演艺和产品展览、体验参观于一体,全方位展现杭州作为“丝绸之府”“品质生活之都”的精致和典雅。
应邀参会的,既有国内顶级专家,如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耿、万明,中国丝绸博物馆馆长赵丰等,也有国际著名学者,如英国大英图书馆中国部前主任、马可波罗研究学者伍芳思(Elisabeth Frances Wood),意大利丝绸文博学者奇亚拉・巴斯(Chiara Buss)等;既有中外丝绸时尚设计界的精英,如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吴海燕,泰国丝绸公司公关总监楚缇玛・嗒姆素宛(Chutima Dumsuwan)等,也有丝绸科技、教育领域的领军权威,如苏州大学现代丝绸国家实验室主任陈国强,浙江理工大学副校长陈文兴等;更有丝绸行业的代表,如中国丝绸协会会长杨永元、浙江省丝绸协会会长李继林等,以及凯喜雅、万事利、达利等著名企业的老总。古罗马称中国为“丝国”,这些学者专家就是当代的“丝人”。
在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大都具有宽广的视野、多样的内容、新颖的观点。研究历史是为了观照当下、开启未来。赵丰先生从考古和文献论证了丝绸和丝绸文化起源于中国,代表了中国文化。他说,在人类文明起源进程中,不同材料的服饰代表了不同的文化圈,如地中海的亚麻、南亚的棉花,以中国为核心的东方文化圈里的丝绸在世界文明中的地位特别高,“丝绸对人类文明的贡献非常大”。
巴斯女士是第一次来到丝绸发源地中国,来到丝绸之府杭州。她来得不容易,克服了母亲车祸住院、自己睡眠障碍等困难,从米兰飞行十来个小时抵达上海。巴斯女士带来了她的新著中文版《金红丝绸》。这书堪称力作,系统介绍了15至20世纪意大利社会对丝绸服饰的宠爱,内容翔实丰富,并有大量的精美图片,在会上引起轰动。巴斯女士为大会精心准备了400多兆的PPT,以致现场电脑打开文件时破费周折,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演讲的高质量和高水平。她说,中国文化对欧洲丝绸影响巨大,“中国的丝绸文化对于西方不仅仅是在技术方面有影响,在文化层面、思想层面、满足人们生活需求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如中国丝绸制品中的“太阳”图案,曾一度被米兰公爵运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像米兰大教堂的玻璃、天鹅绒的织品等。
楚缇玛女士关于泰国丝绸公司及其美国创始人Jim Thompson倡导的企业文化介绍,让人对国际丝绸品牌和文化内涵有了全新的认知。“在20世纪60年代,泰国丝绸成了奢侈品的分支”,与传统的泰国住宅空间和家居装饰等相融合。她认为,丝绸作为一种商品,只有永恒的品质、品牌的文化,才能赢得顾客的信任。
研讨会上,有许多专家提出了一系列富有前瞻性的观点。浙江省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鲍志成先生提出了值得思考的观点:“一带一路”是从历史中走来的时代宠儿,将开启世界新格局。新丝路要发挥文化的先导作用,注重“网络丝绸之路”的后发优势。吴海燕女士说,“我们都在遭遇应对网络应用知识的时代,应对大数据整合的时代”,应该构建丝绸产业转型升级的协同创新体系,实现丝绸资源的创造性组合。在她看来,丝绸文化的第四次浪潮必将会兴起。陈国强先生提出关于丝绸深加工产品的研发问题,代表了中国当代丝绸发展的科学前沿。
研讨会上,也有专家诠释了杭州在海上丝绸之路中的重要地位。李光斌先生专注于中国―阿拉伯关系史,他生动介绍了中世纪西方四大旅行家之一、摩洛哥人伊本・白图泰与杭州的历史情缘,其中有许多故事人们闻所未闻。“伊本・白图泰的《异境奇观―伊本・白图泰游记》见证了古丝绸之路上的风云变幻,书里记载他到达中国后,来到了‘行在’城,那里车水马龙,十分拥挤。”这个“行在”就是现在的杭州。“在地球上到过的城市中,这座城市是最大的。”“旅行者晓行夜宿要三天才能走完全城。该城又分为六座小城。每城均有城墙环绕。另外,还有一道大城墙把这六座城池围住,真是固若金汤呀!”李光斌先生介绍说,在伊本・白图泰眼中,当时的杭州是一座宏伟的东方大城、国际大都会,“说明杭州作为‘丝绸之府’,从古至今在中国丝绸历史文化和丝绸生产贸易中都具有重要地位,而‘海丝’路上贸易畅通,文化交往频繁,也极大地促进了杭州各个方面的发展。”伍芳思女士的演讲题目是《西方文献中的丝绸之路》,她谈及马可・波罗与中国、与“天堂之城”杭州的关系,引起专家和记者的极大兴趣,成为报道的焦点之一。
井上靖
井上靖,1907年生,日本当代著名作家、评论家和诗人。
井上靖是一位大量取材中国历史、特别是以中国史传文学为素材进行创作的作家。他以中国历史及古代名人为背景创作的作品有《天平之甍》、《孔子》、《杨贵妃》,还有根据《元朝秘史》创作的小说《苍狼之争》等。这些作品在日本深得广大读者的好评,成为日本人民了解中国历史、文化的不朽文学遗产。
在井上靖的创作中,最醒目的是丝绸之路题材的小说。井上靖不但对中国的历史、文化倾慕不已,而且对中国的西北地区及丝绸之路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20世纪50年代以来,他阅读了大量有关敦煌文化、经济、地理、历史的资料,全身心投入到以丝绸之路和敦煌历史为背景的文学创作中,还几次去京都向敦煌学专家藤枝晃教授请教,先后创作出了以中国古代西域风土人情、历史掌故为题材的历史小说《楼兰》、《敦煌》、《异国的人》、《漆胡尊》、《昆仑采玉》等。其中《楼兰》、《敦煌》两书曾在日本获得“每日艺术大奖”。
井上靖的丝绸之路题材小说,完全是一个虚构的艺术世界,营造的是一个想象中的西域。他借鉴了中国史传文学的叙事模式等艺术实践经验,无论在人物的选取、人物性格的刻画方面还是在题材的组织等方面,都具有鲜明的特点,没有完全拘泥于细节的真实。作家通过古朴幽深的笔调,以艺术家的视角审视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着重描写了人物性格的内在矛盾及其复杂性,寄寓了作者对人生、对历史的独特思索,抒发了对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深厚感情,把读者带到那远古的遐想之中。
丝绸之路是井上靖创作的灵感之源,但在他写作《敦煌》、《楼兰》等小说时,并没有去过西域。井上靖说,他写作的资料“有的是仰仗于历史材料体现的,有的是依赖于稗史材料表达的,都是没有到实地考察游览过,而提笔一挥而就的”。所以,到西域实地考察就成了井上靖先生最大的心愿。1977年,他终于如愿以偿,来到憧憬已久的古丝绸之路和重镇敦煌,对井上靖来说,这是一次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的美妙的旅行――春风不渡的玉门关、美轮美奂的莫高窟、沙漠中的绿洲、万里黄沙的疆场,都使他陶醉。他感叹地说:“真没想到敦煌竟与我想象中的这样相像。”“23年前我就写成了《敦煌》,可直到今天才头一次见到它,却一点儿也觉不出陌生。我与中国太相通了。”从此以后,井上靖访问了中国27次,其中两次到了河西走廊,三次到了塔克拉玛干周围地区,游历了他自己小说中的舞台。虽然西域古代历史已湮没在流沙之下,使得他感慨万千,但他在旅途辛苦之中,还是悠然入梦:“月光、沙尘、干涸的河道、流沙,从古至今,依然如故,这只有在倾注了青年时期心血的小说的舞台上,我才能睡得如此香甜、安稳。”
井上靖对中国的热爱之情以及他的杰出贡献使他得到了中国人民的尊敬与赞誉,他是第一个被北京大学授予名誉博士的日本人。1991年1月19日,一代文坛巨匠溘然长逝。斯人已去,但在中国读者心目中,井上靖永远是了解丝绸之路文化的一面镜子。
喜多郎
喜多郎,原名高桥正则,日本新世纪音乐的代表人物,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音乐家。
喜多郎的早期作品可以说基本是电子合成音效,1978年,他作为独立的音乐人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唱片《天界》。1979年又发行了《大地》和《OASIS》。喜多郎的音乐着重表现内心的感受,幽昧深远,令人回肠荡气。日本著名导演玉井勇夫说:“喜多郎的音乐具有深切的优美,它的朴实已达到了真纯的境界。欣赏喜多郎的音乐,犹如面对无垠的世界和绚烂的艺术,令我们毫无牵挂地飞行在原始世界,遨游于浩瀚未来。于是,我们又再次听到对喜多郎的喝彩之声。”真正让喜多郎具有国际声誉的是一次偶然的机遇。1980年,他应邀担任了日本NHK电视台的节目《丝绸之路》的音乐制作。当时这位27岁的日本音乐人并没有来过中国,也没有在这条举世闻名的千年古道上行走过,但是他凭借着对中国音乐的间接认识和音乐人对历史的特殊感悟,以一颗敏感的心和对大自然的灵性感知,仅仅根据NHK拍摄的《丝绸之路》纪录片中的镜头,便神奇地再现了遥如梦幻的丝绸之旅,创作出了充满东方韵味的旷世之作,表现出了中国的古文明和欧洲古文明之间的交融,悠远绵长的动人旋律和空灵迷离的意境让这张唱片成为喜多郎最受人喜爱的唱片,他由此一举成名。
谈起《丝绸之路》的创作,喜多郎说:“在创作它的时候,最打动我的是中国人在悠久的历史中形成的那种心灵的深厚,在那种深厚中,人们生活着。这对我来说是深有启发的。特别是奈良的药师寺有一个玄奘三藏院,里面有玄奘法师的遗骨,一想到有这样的灵魂安葬在这里,我的确会产生一种很深沉的联想。”NHK12集《丝绸之路》原创音乐委婉而壮美、凝重而空灵,似乎是一曲现实与历史的对歌,富有涤荡心灵的力量。 《丝绸之路》三部曲使对丝绸之路有着特殊感情的中国人记住了喜多郎,也使得喜多郎的名字有了世界的意义。从此,丝绸之路成为喜多郎音乐艺术永远的主题。
喜多郎与中国的渊源甚深,他是中国最早正式引入的日本音乐家之一,同时也是第一位在中国举行音乐会的日本音乐家。在喜多郎创作了《丝绸之路》20年之后,他才真正去了那里,从此丝绸之路在他的心里结下了一生的情缘。在新疆,他从中国西部的音乐、文化、生活方式中学到了很多,那些音乐仍然能给他活力,“对我来说它不是过时的,而是一种时尚”。后来,喜多郎因创作了《敦煌》组曲,被中外敦煌专家喻为“最了解敦煌的人”。
喜多郎是除了坂本龙一(《末代皇帝》配乐之一)外惟一获得过美国格莱美奖的日本音乐家,他关于丝绸之路的名曲反复被大陆及港台的影视节目引用作为背景音乐。他的音乐追求的是心灵与自然的和谐,这种情感不仅是人类共同的价值观,也是世界和平意识的土壤。
平山郁夫
平山郁夫,1930年生,享誉世界的日本著名画家,曾任日中友好协会会长。
平山郁夫是最早向世界介绍中国丝绸之路文化的国际友好人士,他为中日友好事业,尤其为宣传丝绸之路文化,保护丝绸之路文化遗产付出了大量心血。
平山郁夫对丝绸之路怀有一种朝圣般的感情,丝绸之路和西域佛教的历史文化遗迹,大多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了艺术的展现。他曾经因为白血病而面临死亡,病魔几乎使他永远放下手中的画笔。可谁又能相信,他会奇迹般地活下来,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毫不夸张地说,是丝绸之路给了平山郁夫生命的信念。
平山从上世纪60年代起,以玄奘为榜样,以他的“不东”精神(即不成功不东还)为动力,开始走上玄奘式的艺术取经之路,人们称他为“当今的唐玄奘”。自1975年第一次来中国,30多年来,平山郁夫到过中国80多次,其中仅新疆就来过20多次,并多次作为首位外国访问者亲历丝绸之路的许多地方,留下了他作为文化遗产探索者与保护者的足迹。他是当今世界走遍丝绸之路的第一人,也是走遍中国唐代高僧玄奘西域取经之路的第一人,他一生走访了有古代文化遗址的地方500多处,共画有草图1万多幅。作为苦行僧般的旅人,平山郁夫深知旅行在创作中的意义。他创作了大量以当时旅行为机缘的作品,比如沿丝绸之路追寻文化交流的遗迹、佛教的传入途径、大和路之行等题材作品。这些作品大都是通过华美的桔黄色和冷澈的青色,来把握物象的幻想魅力和耐人寻味的精致性。
【关键词】古典壁画 现代岩彩(胶彩) 海峡两岸 传承发展
中国古典壁画既显示东方传统的思想,也体现当代精神与审美需求。在国际化的今天,全球化的交流与古典壁画多元文化因子的背景相似,都是多元表现的融汇,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现代岩彩艺术或中国台湾称之为胶彩的绘画形式语言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一、古典壁画多元文化背景对中国现代岩彩艺术(胶彩)的启示
丝绸之路是中华文化的重要渊源之一,其综合了诸多外来文化的影响。丝绸之路是横跨亚欧大陆的经济带,更为中国与其他国家、地区的佛教文化艺术往来融汇提供了便利的交通线,使中国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得以相互交流。佛教的教义通过古典岩彩壁画这个传播媒材进行传递,从而产生丝路沿途的很多岩彩壁画洞窟。这些洞窟经历了各国文化及艺术风格的影响。
地处古丝绸之路要冲,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东西方文化的重要交汇之地。来自地中海、中亚、西亚、南亚的文化以及华夏中原文化在这里交汇融合。
对周边国家、地域以及其他民族的先进文化、艺术兼容并蓄的宽阔胸襟使佛教艺术具有多元文化的相通性和融合性,其跨文化圈的艺术发展脉络保证了寺院壁画成熟和精深的艺术魅力。这样的文化及艺术的大融合,带给人们的启示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其多元文化精华融汇的因素和华夏民族传统绘画的包容个性。
中国现代岩彩艺术(胶彩)也处于同样的多元文化背景下,在国际化的今天,中国置身于多元文化的环境,国家间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中国古典岩彩壁画的代表——古典敦煌岩彩艺术和中国岩彩绘画邀请展同时亮相北京,并向世人显示:中国现代岩彩艺术的发展之路应该汲取我国优秀古典岩彩壁画的成功经验。在继承我国悠久的丝绸之路古典岩彩艺术绘画优秀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广泛汲取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文化艺术营养,学习和借鉴现代世界各国绘画的先进经验和技术,使之与中国本土的艺术交相辉映,开拓现代绘画艺术创作发展的新空间。
二、古典壁画的存在对海峡两岸现代岩彩(胶彩)艺术之特殊意义
2008年,厦门大学首次组织为期2个月的“海峡两岸岩彩画家共同赴西部寻岩彩画之源艺术考察活动”。这次活动的圆满结束,推动了近几年海峡两岸岩彩(胶彩)活动的相继举办,并成功举办多次两岸岩彩(胶彩)绘画交流展。
两岸岩彩艺术家有着各自不同的教育背景及从艺经历,但对那些古典岩彩壁画造像的精湛技法和传神功夫发出了一致由衷的赞美,如夏鲁寺古典岩彩壁画这样优秀传统壁画的存在,除了能带给现代岩彩艺术在技术上的启示外,对海峡两岸现代岩彩艺术来说更具有特殊、深远的意义。
(一)认清共同的历史来源
“岩彩艺术”作为近十几年才逐渐在中国大陆凸现出来的绘画形式语言,其适应现代的审美趣味,已令世人注目。遥望彼岸,宝岛台湾也存在着与岩彩艺术极为相近的画种,他们称之为“胶彩画”。追其真正的根源,不管是岩彩艺术还是胶彩画,它们都源于丝绸之路多元文化融汇的传统佛教岩彩壁画艺术。古典岩彩壁画在中国达到了颠峰状态,中国现存的众多优秀古典岩彩壁画,足以证明中国岩彩壁画传统的博大精深,在绘画上使用矿物颜料,在中国绘画史上曾占主导地位。上溯追源,更使两岸的绘画界共同认清了岩彩艺术(胶彩画)的真正历史来源。
(二)促进了两岸现代岩彩艺术的互动交流
由于缺少对中国古典岩彩壁画传统深入的考察与研究,两岸的现代岩彩(胶彩)艺术都存在着同样的问题:由于绝大多数艺术家和一般民众没有把中国优秀的古典壁画艺术与现代岩彩艺术联系起来,因而使很多人对现代岩彩(胶彩)艺术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观念。在中国大陆,现代岩彩艺术刚刚起步,却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片面地认为现代岩彩艺术根源于日本画;在中国台湾,胶彩画经历了日据时代,已有了几十年的发展历史。一般民众和美术界普遍认为胶彩画是来源于日本传统绘画,或者认为胶彩画既然作为一种乡土艺术,自然就是台湾本土独特的一种绘画表现形式。
通过对现代岩彩(胶彩)艺术共同历史来源的论证,不言而喻,上述的那些观点是错误的。现代的日本主流画界自己都承认日本画根源于中国。他们深深懂得中国古典岩彩壁画艺术的价值,因而在中国优秀古典岩彩壁画存在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日本岩彩艺术家的身影。特别是日本著名画家、前东京艺术大学校长平山郁夫,从上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其先后10多次到中国佛教艺术的颠峰之地敦煌莫高窟进行考察、研究、临摹,其更把敦煌艺术定为东京艺术大学日本画专业学生的必修课,非常珍视敦煌艺术。
20世纪70年代,敦煌艺术首次赴日本展览,在日本引起轰动。随后,80年代以平山郁夫为代表的众多日本画家来到中国,正式将敦煌之风带到日本。使80年代后到日本留学的中国台湾新一代年轻胶彩画家李贞慧、王怡然、张贞雯等人从侧面认识到了中国传统古典壁画的重要性。他们学成后回到台湾各大美术院校任教,为台湾胶彩画带去了全新的观念,并积极推动两岸间的岩彩艺术交流。在他们的推动下,“海峡两岸岩彩画家共同赴西部寻岩彩画之源艺术考察活动”得以顺利进行。对西部古典岩彩壁画(包括敦煌莫高窟壁画、多处寺院壁画等)的现状考察和深入研究探讨,使两岸艺术家都感到了强烈的归宿感,共同体味传统文化以及古代壁画精神;亲眼看到了那些古典岩彩壁画虽历经千年,颜色彩度仍然鲜丽如新;也证实了几千年前的古人已善用矿物颜料和胶作画,古代画师的精湛技艺让两岸现代岩彩(胶彩)艺术家都惊叹不已,体会到了任何图象资料和印刷品所不能达到的真实感受。
诸如敦煌莫高窟壁画、新疆克孜尔千佛洞壁画、众多寺院壁画、山西永乐宫壁画等珍贵的历史遗存,是丰富的教学资源。两岸艺术家共同考察、研究和临摹大陆优秀古典岩彩壁画,有助于岩彩和胶彩艺术的共同发展;此外,台湾胶彩画几十年的发展,特别是在教育和本土化方面,有许多经验是大陆刚起步的现代岩彩艺术可以学习借鉴的。艺术上的同源,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海峡两岸现代岩彩(胶彩)艺术的互动交流,其就像一座桥梁,各有特色的大陆现代岩彩艺术和台湾胶彩画联系起来。在这样良好的往来气氛中,两岸现代岩彩艺术必将在越来越多的交流中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互动影响,共同进步。
三、在古典岩彩壁画影响下现代岩彩艺术的发展
中国现代岩彩艺术的定位是:“根源是中国的,语言是世界的”。其立足于世界舞台,力求在继承传统(主要是古典岩彩壁画)的基础上,广泛汲取其他国家的文化艺术营养,学习和借鉴现代国外岩彩画的先进经验和技术,拓展岩彩艺术的表现力。经过众多有志之士十几年的不断努力,现代岩彩艺术的推广和发展有了质的飞跃。其主要表现有:岩彩艺术教学进入正规学院教学,在中央美术学院、厦门大学艺术学院、广州美术学院、西安美术学院等众多专业美术院校开设了岩彩专业的研究生和本科课程或选修课程;此外,也有针对业余好爱者举办的中国重彩(岩彩)高级研究班等。现代岩彩艺术的教学立足于互动交流、相融共进的宗旨体现在:1.经常聘请国内外优秀的岩彩专业教授、岩彩画家来执教;2.组织考察团到甘肃敦煌、新疆克孜尔、寺院、山西永乐宫等地进行古典岩彩壁画的考察和临摹活动;3.各校学生可以以交换生身份到有签署交流协议的境内外其他学校学习。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下,现代岩彩艺术以其追求材质美感、肌理触及感,打破传统造型艺术表现门类的界限,以及跨学科、互相借鉴各自的表现语言的特点,受到大量年轻学生的喜爱。因此,为现代岩彩艺术培养了越来越多的生力军。
结语
历史上,优秀传统壁画的发展都是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不断地汇聚横跨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各地美术文化的精华而形成的。这些璀璨绚丽的古典岩彩壁画遗存,至今仍显示着强大的生命力。现代岩彩艺术应该发扬以中国古典壁画所显现的文化开放的姿态,反映当下生活和审美趣味,以兼容并蓄的观念、开放的艺术精神来吸纳多元美术文化的精华,推进现代岩彩艺术审美与表现的创新。海峡两岸岩彩(胶彩)艺术在越来越多的交流中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共同进步,必能逐渐显示出独特的视觉表述方式。
参考文献:
[1]张小鹭.现代重彩画技法[M].北京: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3.
[2]韩书立.非常视窗[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关键词】丝绸之路;新疆;多元性;艺术交流
"丝绸之路”这个最早由德国地理学家玛・李希霍芬(1833― 1905)提出的概念今天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所具体指涉的地理范围,原因之一在于它本身在地理上就包含着若干相对独立的地区.,从波斯萨珊王朝所在的伊朗高原到中亚地区北部富庶的撒马尔罕,延伸到我国新疆腹地的戈壁沙漠直到敦煌以东的河西走廊,从而成为一个独特的文化板块。新疆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区域,其艺术文化的发展受到多元化的影响,下文就将对其进行浅淡的分析!
一、新疆的自然、历史环境
新疆地处亚洲腹地,南接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西接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北接俄罗斯、外蒙古。疆内天山山脉横贯中部,西南部有号称世界屋脊的帕米尔高原,莽莽昆仑横贯南部,北部有阿尔泰山脉,三山间形成举世闻名的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盆地里有塔克拉玛干和库尔班通古特沙漠,在沙漠边缘散布着一些绿洲,形成绿洲农耕文化和草原游牧文化,这一切形成了新特的地域环境。这广垠浩瀚而神秘的大地上,千百年来西域先民创造了光辉灿烂的西域文化和光辉的历史。生活在这里的各民族长期以来形成他们独特的历史文化和精神气质,例如生活在广大山区和草原的哈萨克、塔吉克、柯尔克孜、蒙古等民族,自然环境和游牧生活使他们更加强悍,喜欢赛马、摔跤、舞蹈豪放,装饰华丽,工艺单纯、浓郁,形式富于动感。他们创造了两大民间史诗《江格尔传》和《玛纳斯》,表现了他们的英雄主义精神和对美好理想的追求。生活在绿洲的维吾尔、汉等民族由于从事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文化较为发达,艺术也更趋于成熟,环境培养了他们热情、爽朗而又细腻的性格,对舞蹈、音乐的爱好和才能,所以新疆有歌舞之乡的美誉,在维吾尔族产生了《突厥语大词典》、《福乐智慧》和十二木卡姆。
二、中原文化对新疆地区的艺术的影响
从考古发现的汉字木简、丝绸织物、漆器手工艺品、汉文、回绝文并列的文本、唐玄类西天取经在西域传法说道说明西域和中原悠久的历史联系,随着西域都护府的建立,新疆成为华夏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从3一4世纪的米兰壁画中可以反映出多层次传统,在一幅装饰带上的人物像上可以看到面孔是用清晰的轮廊线勾勒出来的,这种面孔的样式使人想起希腊时代的印度,想起受罗马影响的古埃及,巧妙地运用明暗对比。在长着翅膀的人物画上有明显的伊朗因素,在尼雅出土的大量中原的织锦,其制作技法和风格完全是中原式的,“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织文彩锦更令人瞩目,于闻画派在键陀罗绘画风格中受中原文化的冲击构建了自身独立的艺术形式。西域的晕染凹凸法使中国的线描手法发生了突破性变革,而在《龙女图》(又称吉祥天女)可以看到充满活力的线条和晕染方法显然是中原技法。在龟兹及吐鲁番壁画中同样可以看到多种绘画风格的影响,尤其在吐鲁番壁画及出土文物中,中原文化有着更大的影响,例如《墓主人生活图》和《伏羲女蜗图》对阐述中原文化和西域的密切联系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
三、民族与宗教对新疆艺术的影响
西域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地区,形成了不同的民族特点和,同时各民族又不断的迁徙、融合,形成合成式民族和合成式宗教,这些特点影响着西域文化艺术的发展、兴衰。安息人、塞克人、月氏、吐蕃、粟特、吐火罗、匈奴、柔然、突厥、党项、雅利安、铁勒等民族共同创造了西域文明,创造了西域的文化体系。季羡林先生在《敦煌学、吐鲁番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文中说:“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在西域广大的地面上东西方丝路商道、民族、宗教的交汇点上游牧民族、农业民族各种文化交替表演形成了西域的历史节奏,时至今日在千百年来的历史长河中繁衍生息下来的新疆十三个民族在祖国的大家庭中团结一致做着更大的贡献。
宗教是古代人们认识自然、崇拜自然、相信来世的一种精神寄托,不同民族和地域有着不同的宗教和风俗习惯。在西域历史上曾先后信仰过萨满教、摩尼教、拜火教、基督教、景教、佛教和伊斯兰教,这些宗教有时又相互融合成合成式宗教,宗教的发展又影响了文化艺术的发展。
佛教传入新疆后,到唐代成为新疆的主要宗教。唐代以佛经翻译为标志的佛教文学,以佛教洞窟为标志的造型艺术,以龟兹歌舞为标志的乐舞艺术都发展到了一个繁荣昌盛的高峰。
结语
20世纪90年代迄今在冷却了西方现代美术思潮之后开始冷静地反思中国当代艺术与世界多元格局之间的相互关系,试图寻找到属于东方艺术的话语体系。与其说学习西方不如说盲目追逐、模仿而陷入西方的价值体系之中不少人曾经一度成为后殖民或“新殖民”的侍俑者与东部相比,西部美术整体上似乎“安宁”和“纯静”得多,大约是由于地域与地质上的缘故,千古不变的天山昆仑山和阿尔泰山的万岭雪峰巍峨屹立它的冷逸面目像似徐徐地缓解着工业文明、现代化的嘈杂声所带给新疆美术家的浸蚀、隔离和异化。
故此,在以往的学术传统的基础上深刻认识民族的优秀遗产与其它文化的重组整合关系,避免狭隘的区域性眼光,同时在认知当代人与自然的新型人文理想在随时更新知识的零度思维中正确处理技术与观念的问题并且要从多视角、全方位地广博接纳时代的多元有效信息逐步树立开放性的动态时空观从而建立起西部美学的生态体系,最终实现超越物质形态的人的现代化。i
参考文献
[1]多重语境中新疆美术形态当代阐释模式重构 莫合德尔・亚森《美术观察》2008年第三期
[2]新疆美术情结与当代话语平台 史晓明 《美术观察》 2001年第12期
[3]新疆美术创作应注重弘扬西域优秀文化传统白昆亭 《新疆艺术学院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