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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比较文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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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比较文学论文

中外比较文学论文范文第1篇

(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 210096)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outheast University,Nanjing 210096,China)

摘要: 本研究以中国学生和英语母语学生应用语言学硕士学位论文中的四词词块为调查对象,从结构和功能角度对比分析了中外大学生在英语学术写作中的词块使用情况。研究发现,与英语母语学生相比,中国学生使用了更多数量和更多种类的四词词块,更偏爱使用被动结构的词块,较少使用介词短语词块,但对“参与者主导的词块”的使用明显不足。

Abstract: This study has surveyed the use of 4-word lexical bundles in Master’s theses by Chinese and English college students in the discipline of Applied Linguistics. A comparative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uctural and functional classifications reveals that Chinese students employ a larger number and a larger variety of 4-word lexical bundles than their English counterparts and show more reliance on lexical bundles of Passive V+(complement) structure. However, Chinese students use lexical bundles of prepositional phrase structure less frequently and use participant-oriented lexical bundles inadequately.

关键词 : 词块;英语学术写作;语料库语言学

Key words: lexical bundles;academic English writing;corpus linguistics

中图分类号:H310.43/.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5)02-0252-03

0 引言

美国心理学家Miller和Selfridge于20世纪50年代最早提出了“组块”(chunking)的概念,用以阐释单个信息集结成块的过程[1]。这个“组块”的概念后来被语言学家移植到语言学领域,就有了“词块”的概念[2][3]。词块(或称预制语块、词块、组块等)是由连续或非连续的两个或多个词组合而成的、有一定心理现实性的(即使用时可以整存整取而不经过语法生成或分析)预制语言单位[4]。词块整存整取的特征,大大提高了交际时语言表达的地道性、连贯性和生动性。词块的学习能够减少大脑处理信息时的负担,有利于自动识别和提取,有助于提高表达的流利性和理解的速度,语块习得逐渐成为二语习得研究领域的一大热点。

国外语言学界对词块现象进行了较为深刻的理论探讨及实证研究,国内对词块的研究始于本世纪初,对词块在二语习得或教学中的作用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探索[5]。经笔者综合检索,发现国内关于词块研究的文章数量稳步增长,2009年至今,研究文献迅速增加。国内过去十年左右时间里对词块的研究囊括了词块的定义、分类、识别,词块与语言水平(听、说、读、写)的相关性研究,二语学习者词块(口语、笔语词块)使用特点,词块教学的成效性等多方面的内容。上述各类研究中的研究方法既有理论探究又包含基于语料库或语料库驱动,基于教学实践的实证研究。数十年的词块研究打破了结构主义语言学词汇语法二分法的观点,提出了以词汇语法为其一,以词块为另一内容的语言习得二重模式,这是语言学研究的重大进步。

然而,综观国内外学术语篇中词块的相关研究,很多都是对比研究二语学者和本族语学者使用词块的差异,鲜有中国学生与英语本族语学生词块使用的对比研究。针对该研究空缺,本研究自建语料库,通过对比分析2011-2013年中国学生和英语本族语学生应用语言学硕士学位论文中的四词词块,探讨中外学生词块使用的异同。

1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方法首先自建了两个总字数约100万的学习者语料库,分别命名为语料库A和语料库B。前者由2011至2013年中国英语学习者所撰写的30篇硕士论文组成,后者则由2011至2013年英语本族语者所写的30篇硕士论文构成。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为避免体裁和学科差异造成的词块使用方面的差异,自建的两个小型语料库中的文章均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领域的英语硕士学位论文。接着,用AntConc 3.3.5w软件提取符合条件的四词词块。本研究选择Cortes[6]较保守的20次/每百万词的提取频点,并要求所提取词块至少分布在5个文本中。最后,根据Hyland[7][8]的四词词块结构及功能分类(分别见表1和表2)对两个语料库中的目标词块进行分类,对比分析中国学生与本族语者学术写作中四词词块使用的异同点。

2 结果及讨论

本小节将通过考察语料库A和B中四词词块的结构及功能分布,对比中国学生和英语本族语者的词块使用情况。根据统计,语料库A共有字数约521,330,其中满足提取条件的四词词块类符总数为222,形符总数为4,325;语料库B共有字数约528,344,其中满足提取条件的四词词块类符总数为177,形符总数为3,550。由此可见,中国学生比英语本族语者在硕士学位论文中使用了更多类型和更多数量的四词词块,对词块依赖程度更大。

表1显示了两个语料库各结构分类中四词词块的种类数以及占词块总的种类数的比例。根据表1,在两个语料库中,结构为“名词短语+of短语片段”、“介词短语+嵌带of短语片段”和“其他形式”的四词词块使用较多,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名词短语+of短语片段”结构的词块种类,在语料库B中占22.6%,在语料库A中则多达26.1%。该研究发现支持了前人的研究结论。如Hyland[7]发现,硕士论文前50个高频四词词块中,“名词短语+of短语片段”结构的词块最常见。相比之下,本族语学生更偏好介词短语词块。在语料库B中,介词短语词块种类数的比例(“介词短语+嵌带of短语片段”与“其他介词短语片段”比例之和)高达31.7%,而在语料库A中仅为20.7%。值得注意的是,属于“其他介词短语片段”类型的词块“on the other hand”在两个语料库中都是最高频的词块,在语料库A、B中的标准频次分别为205、214次/每百万词,说明英语本族语学生和中国学生一样,对“on the other hand”词块依赖性很大。

表1显示,中国学生硕士论文中“被动动词+短语片段”结构的四词词块明显多于英语本族语者硕士论文。具体而言,语料库A中被动结构的四词词块种类占9.9%,语料库B中该比例为6.2%。这一现象似乎说明中国学生比本族语学生更偏爱使用被动结构。Wei & Lei[9]也曾指出,同专家作者相比,中国高级英语学习者明显使用了更多的“被动动词+短语片段”词块。由表1可以看出,在两个语料库中,“先行词it+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片段”词块在语料库A中占到3.6%,在语料库B中稍微高一点,占到4.5%。Wei & Lei[9]发现学习者对“先行词it+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片段”结构使用的频率明显低于学者型作家,因而学习者,尤其是中国学生对于该结构词块的使用能力有待发展。“先行词it+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片段”结构性词块虽然数量和类型较少,但是此类词块可以为作者表达必要性、重要性、可能性等态度提供很好的话语资源。

从总体上看,语料库A和B中短语类词块(主要包括“名词短语+of短语片段”、“其他名词短语片段”、“介词短语+嵌带of短语片段”和“其他介词短语片段”)的种类都比句子片段类词块的种类多,该特点进一步支持了前人的研究结论,即学术英语词块更偏短语化[9][10]。

表2显示了两个语料库各功能分类中四词词块的种类数及占词块总的种类数的比例。根据表2统计数据,两个语料库中四词词块的种类数及比例从“研究主导的词块”到“文本主导的词块”再到“参与者主导的词块”呈递减的态势。这一现象与Hyland[7]及Wei & Lei[9]的研究发现一致,说明学术写作中的新手作者想通过对于研究材料、研究过程等的清晰表达而非通过话语资源来证实自己的学术能力。同时,本研究中选取的应用语言学学科中的论文大多是基于实证数据的,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研究主导的词块”的高频使用。根据Hyland[7]的研究,“文本主导”和“参与者主导”词块从硕士到博士再到专家学者,其使用比例越来越高,该结果似乎表明“文本主导”和“参与者主导”词块的使用频率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而显著增加。据此,中国学习者及英语本族语者都应当提高本文意识,同时注重让读者更好地融入文章。表2显示,中国学生对于“参与者主导的词块”的使用同本族语者相比更加不足,只有11.7%,低了4.1%。

在“研究主导的词块”的五个小分类中,语料库A和B都使用了很多类型的“描述词块”,该类四词词块种类数在语料库A中占到22.7%,在语料库B中占到19.8%,远高于“时间、地点词块”、“过程词块”、“量化词块”及“和研究话题有关的词块”的比例。这说明中国学生和本族语学生在学术写作中都特别注重描述研究方法、材料、设备、环境等信息,体现自己研究的客观性。相比而言,中国学生比本族语学生更加注重该类词块的使用。语料库A和B中“文本主导的词块”比例差不多,分别是22.5%和21.5%,差异主要体现在每个小类的数量和比例上。例如,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本族语学生“限制词块”使用最多,而中国学生比较偏爱“结果词块”。但是中国学生“参与者主导的词块”种类数明显低于英语母语学生,而这种差异主要体现在对“观点、态度词块”的使用上。这说明,英语本族语者使用了更丰富的词块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评价。

3 结束语

基于以上研究结果可以得知:中国学生2011-2013年应用语言学硕士学位论文比同时期的英语本族语者硕士学位论文使用了更多数量和更多种类的四词词块。同英语本族语者相比,中国学生2011-2013年硕士学位论文中较少使用介词短语词块,但是“被动动词+短语片段”结构的词块明显较多,说明中国学生比本族语学生更偏爱使用被动结构。中国学生和本族语学生一样,对“先行词it+动词短语/形容词短语片段”结构使用不足,能力有待加强。中国学生对于“参与者主导的词块”的使用同本族语者相比更加不足,主要表现为:中国学生较少使用“观点、态度词块”明确自己的立场、凸显自己的研究身份。在词块功能小类上,中国学生比本族语学生更加注重“描述词块”的运用,来描述研究方法、材料、设备、环境等信息,强调自己研究的客观性。本族语学生“限制词块”使用较多,而中国学生比较偏爱“结果词块”。

中国学生在词块使用方面,和英语本族语者还存在一定差距,因而建议外语教师使用基于语料库的教学方法,促进学生更好地认识和使用词块。

注释:

①结构类别8是本研究加进去的。

参考文献:

[1]戚焱.英语专业学生口语中词块使用情况的跟踪研究[J].外语界,2010(5):34-41.

[2]蒋宇红.词块教学促进英语学习者口语交际的实证研究[J].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08(3):86-90.

[3]董丽云.语言哲学视域下语块对二语学习的成效性反思[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0(4):17-22.

[4]Wray, A. Formulaic language and the lexicon [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

[5]李继民.国内外语块研究述评[J].山东外语教学,2011(5):17-23.

[6]Cortes, V. Lexical bundles in published and student disciplinary writing: Examples from history and biology [J].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2004,23(4): 397-423.

[7]Hyland, K. Academic clusters: Text patterning in published and postgraduate writing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Linguistics,2008a, 18(1): 41-62.

[8]Hyland, K. As can be seen: Lexical bundles and disciplinary variation [J].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2008b, 27(1): 4-21.

中外比较文学论文范文第2篇

论文摘要:《诗经》是中华民族的元典,至今仍有研究的价值。两千多年来的《诗经》研究形成了《诗经》学,今天研究(诗经)应有新的视角,如文化学的视角、原型批评的视角、比较文学的视角、新的伦理学视角,以期在传统研究延续的基础上有新的发展与突破。

由于中华文化自身传承的固有特点,《诗经》所承载的历史记忆和文化内涵己远远超出了一部诗集的范畴。虽自先秦以降,经历了文献载体的变迁和文字异形、语言异声的变化,但世人对这一中华元典的探究却从未停止过。《诗经》的学术研究,已经形成了一种“史”的过程,完全可以构建《诗经》学术史,形成专门的“诗经学”。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既要掌握《诗经》研究史上的重要成果,也要善于总结其不足和失误,在新的视角和高度上去探索这一重要元典的当下意义。

首要的问题是,研究《诗经》在今天还有意义吗?研究的题目是否早就做完了?我们先不讲《诗经》作为认识古代社会和研究古代历史的文献学价值,单就其创作艺术及文学功用而言,它不但对中国诗学体系及创作精神影响深远,而且对今天诗歌学的发展及文论研究仍有很强的借鉴意义。关怀民生,贴近生活,批评社会黑暗,追求人类理想的精神也已经纵贯古今,积淀为民族文化意识。朱光潜先生在《中国古代美学简史》一书中说:“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大半是围绕《诗经》而作的评论和总结。”不但中国文论体系深受《诗经》的影响,我国的文学创作体系及诗性言说特征等,也都与对《诗经》的文化阐释、接受、传承的连续机制密不可分。从《诗经》研究史中可以考察出中国文论的基本精神、生成特点,言说方式、思维特征等诸多内容,是解答古代文学及文论“然”及“所以然”的重要途径。冯天瑜先生在其《中华元典精神》一书中首次系统阐述了“元典”的概念,“只有那些具有深刻而广阔的原创性意蕴,又在某一文明民族的历史上长期发挥精神支柱作用的书籍方可称为‘元典’。此之谓元典,从发生学的角度说,即为一种本源意义的哲学文本或者诗性哲学,是其他阐释文本的元语言和元符码。《诗经》是中华精神的元典文化,具有元典诗学精神,体现的是一个民族未被异化的元型文化,它对于民族文化在当代的发展,对于挽救价值迷失和重建价值秩序,克服后殖民主义文化侵袭造成的民族失语危机,具有重要的人文价值和很强的时代意义。诗经研究的历史是观念更新的历史,开放的多元研究是必由之路。我们需要重新审视其合理内核,使其文化精神的原创性转变为当下性。

所以,《诗经》己不单纯是一部古老诗集,更重要的是中华文化元典,是中国文化的代表之一。现在,许多国家的世界文学教材都介绍《诗经》,更有许多国外学者在研究《诗经》,《诗经》已成为一项世界性学术研究。诗经学的研究范畴已大大拓展,呈现出多元的研究模式,从传统的注释、考据、点评到今天的社会分析、艺术比较研究,新方法新视角不断涌现,研究的题目只会越来越多。中国现代诗经学是对传统诗经学的继承、革新和发展,《诗经》是文学作品,我们可以进行文学、文学史和文艺学的研究;它是历史资料,我们可以进行文献学和考古学、历史学的研究;它是先秦汉语的代表,我们可以进行文字、民俗学的研究。此外历代研究中的许多错误需要澄清,许多尚未解决的疑问巫待研究解答。系统论述《诗经》对中国文学及中国文化影响的著作还很少,高质量提高型的《诗经概论》还不多见,严谨的历代研究概况及基本史料和研究性史料的编辑仍需要学者的努力,还有国外研究动态,诗经研究的反思与展望等等。

是否可以以二十世纪为界把《诗经》研究史分为两个部分,即二十世纪前的经学史阶段和二十世纪的现代研究阶段。经学史阶段主要把《诗经》当作阐述封建统治思想的经典,中间虽有汉学、宋学代胜,不乏对中国诗学体系的阐发,却终囿于经学派系之争的藩篱。而现代研究阶段最大的成就是《诗经》作为周人抒情言志的文学文本进入了欣赏和研究的视野。故而,探讨《诗经》学研究的成果与不足亦可以从经学期和现代研究两方面谈起。

《诗经》的诗教理论体系形成于先秦.,从孔孟到荀子完成了《诗经》儒家文学观的莫基。汉魏六朝文学繁荣,文论勃兴,《诗经》一度成为讨论创作及艺术表现方法的关注焦点。到初唐孔颖达的《毛诗正义》问世,则标志着汉学各派的统一。随后朱熹的《诗集传》集中了当时训话、考据的成果,成为宋人集大成的著作,中间初步涉及了《诗经》的文学特征,注重思辩学风。清代于明代音韵学和名物考证基础上,把考据学推到极致,对《诗经》的文字、音韵、训沽、名物进行了浩繁的考证,直到王夫之的《诗译》,讨论《诗经》文学成就才开始变得堂而皇之。不难看出,二千余年的《诗经》研究主要集中在四个层面上:一,关于《诗经》的性质、时代、编订、体制、传授流派和研究流派的研究。二,关于各篇内容和艺术形式的研究。三,对于其中史料的研究。四,文字、音韵、训话、名物的考证研究以及校勘、辑佚等研究资料的研究。《诗经》传统研究很大程度上是符合伦理意识的注疏考据,固守“疏不破注”的教条,严重束缚了学术拓展。“以《诗经》为对象的诗歌理论,或称之为诗经之学,与传统的广义文学概念和政治、伦理功能相联系,成为一种经学化的文学理论。”经学期的《诗经》研究多停留在探讨前人得失的基础上,述而不作,少有新的突破。长达两千多年的附会和衍说,造成了学者“知有经而不知有诗”,穿凿附会的流毒于今尚存。《诗经》成了政治伦理道德教科书,甚至标举到“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迩之事父,远之事君”的地步。加之历代师法家法,门户之见,“诗之所传,弟子所受,一字毋敢出入”,明知有误也要坚持不改,并且多为掩饰,造成谬种流传。此外,以史证诗也被滥用,很多人利用史实随意穿凿附会。崔述在《读风偶拾》中说:“大抵毛诗专事附会。仲与叔皆男子之字,郑国之人不舍数万,其字仲与叔者不知几何也。乃称叔即为共叔,称仲即为祭仲,情势之合与否皆不复问。然则郑有共叔他人即不得复字叔,郑有祭仲他人即不得复字仲乎?”。微言大义者以理说诗,把爱情诗说为“奔之词”,把自己认为“无益之诗”强行删去,都到了令人瞳目的地步。刘散批评烦琐的危害说:“分文析义,烦言碎词,学者罢老且不能究其一艺。”班固在《汉书·艺文志》里披露说:“幼童守一艺,白首而后能言。”五四后的《诗经》讨论中,尚且有人为了《静女》一诗的主题及细节,发文多达十几万言,争论什么是“彤管”,什么是“黄”,董作宾竟为此编制了一幅《茅氏家谱》来说明一个“黄”字,可谓极致。可见烦琐的考证成为研究的通病。

二十世纪以降,新方法科学思路随西学东渐,《诗经》研究掀开了新的一页,学者们引进西方相关学科,首先用歌谣观点实现了《诗经》由儒家经典向文学研究对象的转变,并且对《诗经》中人性、人情、人道精神和艺术成就给予相当关注。尤其可贵的是学术思维更加辨证,中西贯通的学术格局初步形成。在这方面,王国维、、闻一多等大师导流于前,研究主体由封建士大夫转变为具有世界眼光的现代型知识分子。王国维创立了文献—考古相结合的学术研究“二重证据法”,闻一多首开用民俗学研究《诗经》的新路。民俗作为独特的社会心理,具有文化的延续性和继承性,属人类学范畴,是我们透视《诗经》所反映的社会生活状况的有效视角。20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于静止片面理解关于文学艺术的理论,以政治实用主义作为方法论和批评标准,甚至是庸俗社会学批评,曾一度窒息了学术的发展。新时期以来,《诗经》研究异军突起,国外理论及批评思潮对其产生了深远影响,如形式主义,新批评等注重文体内部结构的方法,原型批评方法以及文化人类学方法,另外还有文化分析、文化阐释、文化诗学、文艺文化学、民族学、神话学等方法,一时难以尽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叶舒宪、傅道彬等学者运用文化人类学的研究理念,即精神形式的考古研究,逐步形成三条解读《诗经》的有效途径:原始与现代相结合,中外各民族相比较;共时性和历时性方法并重;文化方法、心理方法和文学本体方法相结合。同时,我们也发现,很多学者研究内容基本雷同,少有新意。普及型的今注、今译、简论、概论等著作已是叠床架屋,而从宏观上研究《诗经》文学成就,观照其对中国文学、中国文化影响的著作很少出现。这些都显露出研究的自发性倾向和缺乏宏观规划的盲目性。如今人类已进入信息时代,学术研究也进入了跨学科、跨文化研究的新时期,史料集中,检索便捷,地下新史料不断发现。我们应该运用新方法,开拓新领域,努力把《诗经》研究提高到一个新层面。 三

诗经学是一门古老的学术,实现这门学术研究的现代化是历史的必然。为此,必须进行研究观念和方法论的更新。比如:

(一)文化学视角.作为中华文化元典的《诗经》,其内容包括了哲学、政治、历史、伦理道德、礼仪制度、文学艺术等等方面。就其文学性而言,它是言志的,是表达人的情怀的,是抒发作者思想感情的,它需要有灵感的萌发,有美丽的言辞,有丰富的比喻和想象。《诗经》作为中华民族最初的诗,其文学性是蕴涵在原始宗教神学母题中的,只是“在艺术的功能上履行着宗教的使命”。从中可以发掘先民关于宇宙、社会和人生的终极性问题的思考。《诗经》构建了一个具有原创意义的文化格局和精神轴心,形成了与西方迥异的价值文化体系和精神心态。应该说,《诗经》研究中这一人文价值关怀是长期缺席的。《易经·.系辞》云“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文的含义就在于它是异于自然界的一整套伦理性的法则和秩序。比如关于“兴”这一重要内涵的传统阐述,主要有两类,一是伦理意识的,一是颇近于文学范畴的。前者如郑玄的“美刺”说,刘艇的“记环譬以托讽”,郑众的“托事于物”,皎然的“取义”说等;后者如孔安国的“引譬连类”,王逸的“引类譬物”,朱熹的“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等。奠定中华文化心理结构的基本上是儒家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的实践理性精神和道家“任自然以得天真”的天人合一精神,而“兴”的意义就在于其融合儒道,成为生命美学的范畴。潘知常先生指出:“我们的美学研究最大失误就在于固执的坚持从主客关系的角度出发去思考美学问题,不论是反映论美学,还是实践论美学,都是如此。”其出发点或许和《诗经》对现实强烈关注、积极的人生态度和乐观精神有神似之处。“文学是文化的一个子系统,文学的发展终究受制于文化模式,而文学又是文化的载体,文学对文化具有超越功能。”“使二者形成相互转化和提升的良性关系。”所以从文化视角出发,建立《诗经》研究的文化视界应该是符合实际而且较为迫切的。

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维和体用不二的哲学观念使文化和文学密不可分,在这种文化观念统摄下,文学往往处于器用层面上,其独立品格的形成使它与上述思维方式和哲学观念的抗争中形成了巨大张力和韧性的发展。同时,杂文学的观念使文学具有极强的开放包容性。“把文学置于文化背景中考察,既不是新路,也不是什么捷径,既不是苏联模式的作家作品分析,也不是传统的知人论世,而是真正意义的历史文化的考察”。

(二)原型批评的视角.荣格修正了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创始“分析心理学”,把潜意识改造为原型研究方法论,对现代文学批评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也泽及到对《诗经》的研究,并且不断升温。荣格认为:自原始社会以来,人类具有普遍性的心理经验,长期积累就成为文化积淀,存在于人们共同的潜意识深处,成为文艺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原始意象”。这些原型,主要表现在神话、传说和远古仪式中,考察原型,可以从宏观上把握各种文艺现象的相互联系,总结文艺规律。哈曼说,“诗是人类的母语”。格尔哈德。霍普洛曼说,“诗在词汇中唤起对原始语词的共鸣”。《诗经》作为元典诗学,大部分词汇潜存着深层母语结构中的原型意义,因而词汇本身也便是具有元语言意义的“原始意象”形式。赤家忠认为,《诗经》中的“原始意象”与“兴象”有密切的联系,而且含有宗教的文化蕴含。因此,《诗经》的原始意象形式主要表现在起兴之物的语词,“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起兴之物在先民的观念里具有文化含义的蕴涵,赋予了一定的意识形态,是先民整体宇宙观念和社会观念的具象化。这就是孔子主张的“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的根本原因所在。无论是宗教还是神话,都是最初的哲学,这种混沌式的哲学思维下的起兴之物的文化内涵,在我们今天看来则具有一种象征意义,而且这种象征意义往往具有阐释的含混性和歧义性。更为重要的是,由于道德律令和伦理意识的存在,《诗经》的意象具有独特性,即被赋予一种比喻意义、道德意义和历史意义,很大程度上掩盖了真正的象征意义。因此,从“原型批评”的角度阐释《诗经》的原始意象,一方面是要消除强加的道德观念和政治意识,更为重要的一方面,是从文化阐释角度解读《诗经》。荣格在研究了大量的先民神话以后,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概念,指出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心理模式,显现形式便是“原始意象”。荣格还指出,“对原始人来讲,只见到日出和日落是不够的,这种外界的观察必须同时也是一种心理活动,就是说太阳运行的过程应代表一位神或英雄的命运,而且归根结底还必须存在于人的灵魂中。”阐释《诗经》的原始意象,要注重心理分析和原型批评的有机结合,即情感本体、心理本体和文学本体批评的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