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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代对李白诗歌的评论中,“纵逸”“逸气”“逸态”“奇逸”“飘逸”“豪逸”的字眼俯拾皆是。如“李白性嗜酒,志不拘检,常林栖十数载。故其为文章,率皆纵逸”(《河岳英灵集》),“李太白诗逸态凌云,映照千载,然时作齐梁间人体段,略不近浑厚”(《西清诗话》),“太白天才豪逸,语多率然而成者”(《沧浪诗话》),“李翰林天才纵逸,轶荡人群”(《唐诗品汇》)。再如,胡应麟《诗薮》云“李才高气逸而调雄,杜体大思精而格浑”,《唐诗选脉会通评林》亦云“青莲雄姿逸气,变化无方”等等。
通过对历代论者评品的解读,我们发现“逸”与“气”是李白诗歌的鲜明特点。实际上李白诗歌确实以“气”贯穿其中,有仙气、豪气、酒气、骨气、奇气、怨气,更有逸气。诗人因受主客观原因的影响而形成逸气,诗中的逸气不仅是追求自由精神的体现,还是一种平和淡然心境的反映。
一、“气“与文学创作的关系
“气,云气”(许慎《说文解字》),段玉裁注曰“象云起之貌”,“气”原指自然界大气之意。后来“气”渐与文学创作有关,被注入了人的生命意识,与创作主体紧密相连。孟子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曹丕亦云“文以气为主”,刘勰则谓“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等。“气”已成为“作家、艺术家在进行文艺创作时思想境界、人格力量、性情才调,以及创作的激情、冲动、勇气等心理准备”。“太白以气为主”,甚至“以气夺人”,展示了其诗作无穷的魅力。
二、李白诗歌“逸气”的表现
“逸,失也。从辵兔,兔谩訑善逃也”(许慎《说文解字》),在《古汉语常用字字典》中常有“逃跑”“隐逸”“释放”“安逸”“放纵”之意。李白诗中“逸”与“气”的结合常有以下几种表现:
首先,“逸气”是一种舒卷自如、淡然平和的心境。“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独坐敬亭山》)(文中李白的诗歌若无特别说明,均出于瞿蜕园、朱金城的《李白集校注》),宁静的心态与敬亭山形成了相互默契的对话。“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访戴天山道士不遇》),悠然独步溪月的形象,仿佛生成了一机禅趣。“明朝挂帆席,枫叶纷纷落”(《夜泊牛渚怀古》),停泊牛渚的夜晚渗透着一丝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冲淡平和之美。诗人以一种平和淡然的心态,舒卷自如地表达心中情怀,飘逸而灵动。
其次,“逸气”是一种对自由追求的精神体现。诗人常以“大鹏”自喻,不愿做“蓬莱之黄鹄”、“苍梧之玄风”、“殷勤于衔木”的“精卫”、“警晓于蟠桃”的“天鸡”,因为它们“不旷荡而纵适,何惊挛而守常”,“未若兹鹏之逍遥,无厥类乎比方”(《大鹏赋》)。以“大鹏”自喻是对“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上李邕》)自由精神的向往与追求。诗人的自由精神,在其笔下高出天外的峰峦,一泻千里的江河,手弄白日的仙境中得到体现。诗人笔下的名山大川是飞动飘逸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望庐山瀑布》);理想中的仙境是飘逸灵动的,“美思欲望等蓬莱,极目四海,手弄白日,顶摩青穹,挥斥幽愤,不可得也”(《暮春江夏送张祖监丞之东都序》)。对自由的追求,诗人在内心深处形成了一种灵动自如的舒卷之气;正是此种逸气贯注于诗歌,才使得诗歌“率皆纵逸”,呈“逸态凌云”之势。
最后,诗中“逸气”形成了飘逸自然之美。诗人以其爽朗的性格、自由自适的气质、天真纯朴的心态,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自然天成的诗作中流露出飘逸风神和爽朗情韵。“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望天门山》),在生活与自然中所得的刹那感悟和情思,诗人兴到神会,一挥而就,形成了自然天成之作,富有无穷的韵味和情味。“忘却君山好,平铺江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三首》其三)。罗大经先生在《鹤林玉露》中肯定了诗人“胸襟阔大”,诗作“自然流出,不假安排”。诗中飘逸自然之美,正是诗人淡然平和、追求自由的“逸气”体现。
三、李白诗歌“逸气”形成的原因
“逸气”的产生一方面与盛唐时代环境密不可分,另一方面也离不开诗人自己独特的气质。
盛唐时期是一个朝气蓬勃而又充满希望的时代。这一时期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思想文化兼容并包,民族高度融合,尤其是南北文风融合和中外文化的交流,对“逸气”的产生有着重要的作用。此时的交流与融合是空前的,是无所顾忌的包容,是自由的创造和革新,突破了传统的束缚和限制。充满朝气的时代蕴含着解放气质,“在施行封建礼教的精神禁锢方面,有一定程度的松懈”。生活在精神领域较为解放时代中的李白,他脱略小节、自由使气、飘逸欢乐,吟唱出一首首富有自由精神的逸气之歌。
当然,诗人舒卷自如“逸气”的形成也离不开道、侠思想的熏染。李白信奉道教,以得道成仙作为自己的一种人生理想,“志尚道术,谓神仙可致”。他“十五游仙山,仙游未曾歇”(《感兴八首》其五),追求道教大师——司马子徽的超脱通达之境,道教对其影响几乎伴随着他的一生。诗人甚至认真地炼丹服食,追求自由的神仙境界。诗人的理想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于是他在诗歌中寄托自己的理想,追求一种自由的人生境界。“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月下独酌》其二)诗人通过饮酒排遣现实中政治失意的痛楚,在饮酒中找寻失落的自由,以达到人与自然合一的生命真趣,获得一种超越政治、超越生世的乐趣。
同时李白的思想也受任侠风气的浸染,“少以侠自任”,“十五好剑术,遍于诸侯”,“豪侠笑尽一杯酒”等,侠气的浸染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着李白自由逸气的形成。“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侠客行》)侠客独立不羁、豪迈仗义的气概正是诗人受侠气熏染而形成的自由逸气。道、侠思想给予了他极强的自我解脱能力,诗人在内心深藏着对人生自由的向往,在诗歌中则显露为舒卷自如的逸气。诗人企慕神仙、任侠之气,其终极目的是要达到一种无拘无束、独立不羁、飘逸洒脱的自由人生境界。
总而言之,诗人在盛唐时代环境的影响下,受道、侠思想的熏染,形成了独特的逸气。诗中的逸气是一种舒卷自如、平和淡然的心境,也是一种追求自由精神的体现。诗人在“逸气”的贯注下进行诗歌创作,形成了飘逸自然之美。正可谓“太白天才豪逸,语多率然而成者”(《沧浪诗话》),“其为文章,率皆纵逸”(《河岳英灵集》),“太白诗豪迈清逸,飘然有凌云之志”(《读四家诗选》四首序)。
参考文献:
[1]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2]周维德集校.全明诗话[M].济南:齐鲁书社,2005.
[3]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关键词:李白;意象;诗歌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暮从碧山下, 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 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 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 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 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 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 陶然共忘机。
李白(公元701年-公元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与杜甫并称为“李杜”。其人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
这里的终南山指的是在陕西省关中地区南面的山,也称秦岭。当时多有隐士居于此地。这首诗写诗人在朦胧的月色下过访一位姓斛斯的隐士,并与他一起临风吟唱、饮酒言欢,陶醉于幽美景色中的乐趣,表现了诗人在长安时期生活和思想的一个方面。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开头四句用铺陈的笔法描写傍晚时节的月光山色,准确地表现了薄暮冥冥中深山空谷光线和色泽的那种细微幽眇、不易察觉的变化。“下”和“归”两字用得极为生动恰切。分为两层来说。一,暮色最早是沿着山边渐渐弥漫开来的,而皎洁的明月却正当此时悄悄爬上了山林的上空。这种难以捕捉的微妙变化,经过诗人的描写,从视觉上就形成了可以感触的具体形象。二,两句关联,暗中点明了诗人过访斛斯山人的实践和行踪。“却顾”两句紧承一、二句说,待我回过头来看看所走过的小山路,只见一片苍翠铺满了幽深的山谷。一个“横”字,写尽了天光渐暗,远远望去,朦胧中只能见到苍翠深碧而别无所见的感觉。这几句描写中,诗人炼字炼句意在寓情于景,表现自己对大自然的喜爱。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者四句是对于山间生活环境的描写。描写的线索沿着路行一贯而下。荆扉、绿竹、幽径和长丝拂荡的青萝,构成了一幅诗意盎然的清幽的画面。这里既无车马的喧闹,又无鸡鸣狗犬,客观景物的描写寄寓着诗人对隐居世外的向往。可以看出,全诗从起始四句到中间四句,随着描写的展开,诗人的感情逐步得到了深化。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这几句写诗人与主人饮酒的欢乐情形。由此以前,诗人虽然没有正面描述山庄主人的志趣、形象,但是透过对主人生活环境的描写意境足以表明斛斯山人是一位隐士,而且定然与诗人世界观中那种避世隐居的理想有一拍即合之处。所以他们开怀畅饮,倾诉心曲,甚至忘情歌吟,几乎忘记了时光的流逝。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月明星稀的时候,主客双方都陶然沉醉在一片重返自然、与世无争的心绪之中。这么一结,全诗就贯通了。前此所有的描写,都有力地烘托了这两句所表现的情绪。换句话说,上面三层共十二句为最后两句蓄足了势,所以最后两句点明全诗之旨就显得更有力。
李白诗歌中,自然意象富有鲜明的个性特点,神话意象注入了强烈的主观意识,社会意象寄寓着丰富的社会认识。李白在这些意象中寄寓了潇洒之情、自由意志与社会立场。在《古诗评选》卷五中又说:“言情则于往来动止缥缈有无之中,得灵而执之有象,取景则于击目经心丝分缕合之际,貌固有而言之不欺,而且情不虚情,情皆可景,景非滞景,景总含情,神理流于两间,天地供其一目,大无处而细无限… … ”此后,以意象论诗,更是数不胜数。我们认为,所谓意象亦即灌注了作者丰富思想情感的物象。“诗的意象带有强烈的个性特点,最能见出诗人的风格。诗人有没有独特的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建立了他个人的意象群。一个意象成功地创造出来以后,虽然可以被别的诗人沿用,但往往只在一个或几个诗人笔下才具有生命力。以致这种意象便和这一个或几个诗人联系在一起,甚至成为诗人的化身。”
关键词:李白;流水对;原因;解析
古诗之美在唐,唐诗之美在盛唐,盛唐之美在李白,李白是盛唐诗的顶峰,代表唐诗的最高成就。李白是唐代最伟大的诗人,李白的诗等天地,齐日月,吞吐万象,激越超迈,盛气凌人,大气磅礴,瑰奇宏廓,豪放飘逸,呈现为一种令人震撼敬仰的壮观之美。清人赵翼在《颐北诗话》中评价李白诗歌“神识超迈,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屑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劳于铭心刻骨,自有天马行空,不可因勒之势”。
1流水对简介
“流水对”这个名称产生得较晚。《文心雕龙・丽辞》仅列出4种对仗形式,旧题隋文帝《诗格》列出8种对仗形式,均未见有此名。《文镜秘府论》虽把对仗分为29种,却仍然没有“流水对”的名目。《文镜秘府论》讲述的是六朝至唐初关于诗歌的体制、声韵、对偶方面理论的,而“流水对”在初唐诗坛上已然出现,如骆宾王的“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在狱咏蝉》)、沈期的“愁见三秋水,分为两地泉”(《陇头水》)。大约是这种特殊的对仗在初唐尚未流行开来,故未能引起普遍关注。到了南宋初年,葛立方在《韵语阳秋》中提到了这种对仗形式,将其称为“十字格”。葛氏所说的“十字格”,就是五言律诗的“流水对”。其后,南宋末年严羽在《沧浪诗话》中提出了“十四字格”,指的就是七言律诗的“流水对”。最终正面提出“流水对”这一名称的,则是宋末元初的方回,他在《瀛奎律髓》中说道:“少陵妙手,惯用流水对法,侧卸而下,更不板滞。”只可惜他对这个概念未作详解,明朝人胡震亨把前人之说加以概括,在《唐音癸签》中写道:“严羽卿以刘慎虚‘沧浪千万里,日夜一孤舟’为十字格,刘长卿‘江客不堪频北望,塞鸿何事又南飞’为十四字格。谓两句只一意也,盖流水对耳。”[1]至此,“流水对”的概念算是确立下来。大概是由于“流水对”这一称谓,更能形象地揭示此种对仗的质性特征,所以就被后人广泛地使用起来。
2李白诗歌中“流水对”
2.1主谓式
把单句从中拆开,把主语部分作为出句,把谓语(或不出现谓语)和谓语后面的成分作为对句,以构成相互对仗的形式。这样的对仗也能造成语意的连续不断。李白诗中有几处是属于这样的“流水对”,例如:1)摇裔双白鸥,鸣飞沧江流。《古风五十九首》(其四十二),句法结构:[摇裔]双白鸥鸣飞沧江流。2)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长相思》,句法结构:[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上句为主语,下句为谓语,构成一个判断句。
2.2述宾式
其一,把宾语拆开,使之分属于出句和对句。这种情况下的宾语,均具备“主谓宾”的语法结构,具体作法是,把其中的“主语”部分留给出句,使出句呈“动宾”结构,而把剩下的“动宾”部分作为对句,使出、对两句语法结构相同,呈对仗关系。
3李白多用“流水对”之原因解析
3.1生活状态影响所致
李白躬逢盛世,唐代漫游之风盛行,而诗人又酷爱旅游,他一生经历了长达四十年之久的漫游,他的足迹几乎遍及神州大地。李白自称“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甚至,“常时饮酒逐风景,壮心遂与功名疏”(《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其一)。早在蜀中读书时,李白就渔游了成都峨眉山等地。二十五岁时,便“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去国长如不系舟”(《寄崔待御》)。离家之后,他到处漂流,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客死于当涂李阳冰处,以漫游终其一生。他的游迹所到之处很广很远,南穷苍悟,东涉溟海,北抵燕赵,西历歧邢,至于宛洛、吴越,更是多次重游,名山大川,古迹胜地,无不亲临其境,所谓“俄属戎马生郊,远身海上,往来于斗牛之分,优游没身。偶乘扁舟,一日千里,或遇胜境,终年不移。长江远山,一泉一石,无往而不自得也。”[2]李白一生浮游四方,他李白一生有一种漫游情结,以游促诗,以诗记游,这在他的诗中屡屡流露出来:“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而我乐名山,对之心益闲”(《望庐山瀑布》),“愿游名山去,学道飞丹砂”(《落日忆山中》)。在这种漫游生活中,游目骋怀,抒情遣兴,产生了众多的流传千古的瑰丽篇章。这样的生活状态,势必影响到诗人的心态。他的心态也是流荡不定的。在这种心态下进行诗歌的创作,必然会排斥那种静止的、凝固的对仗形式,而去追求这种具有动感的“流水对”。
3.2与诗人的精神气质息息相关
李白是一个率真任情的诗人,他的诗歌中充溢着一股盛唐的豪气与侠气,天马行空,飘逸似仙,扬心底之激流,倾情感之洪涛,奇思幻想,瑰丽多姿。他不象杜甫那样沉郁顿挫,感情的波涛在胸中反转回流,一唱三叹;不象李商隐半吞半吐,欲语还休,扑朔朦胧,缠绵悱恻。他的情感是“真率”的,爆发的,如长江东去,波涛滚滚,如黄河决堤,一泄千里。他好像是一匹野马,不受现实秩序的束缚,在当时的社会里狂驰无忌。这种桀骜不驯的个性使李白一生傲视乾坤,高扬自我。他的诗歌创作也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主要侧重抒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很少对客观物象和具体事件作细致的描述,常以奔放的气势贯穿,讲究纵横驰骋,一气呵成,具有以气夺人的特点。再加上诗人的放荡不羁、特立独行,他的感情往往是喷发式的,宛如天际的狂飙和喷溢的火山,变幼莫测的、奇之又奇。“一往豪情,使人不能句字赏摘。盖他人作诗用笔想,太白用胸口,一喷即是,此其所长”(《严羽评点李集》)。太白确实是用胸喷,而非用笔想,而喷涌之源泉正是诗人心中的激情。飘逸奇纵、瑰丽多姿的浪漫色彩和不拘章法、任情任性的独特风格,呈现出长天绿水、花光百里的诗意境界。在这种激情的支配下,他必定厌弃那种板滞的、凝固的对仗形式,而活泼的、富于流动感的“流水对”,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3.3与诗人所选择的物象存在密切相关
李白独特的酣畅淋漓的激情,使他的诗歌具有独特的物象,这些物象大都具有一种飞动的美,如奔腾咆哮的黄河、去天不盈尺的蜀道、银河倾泻的瀑布、使丘峦崩摧的雷电等等都是李白诗歌中的典型意象,这些雄伟磅薄的意象总是以其体积的巨大、力量的狂暴、气势的磅礴,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受,具有宏大的气势。如写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将进酒》),“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箭射东海”(《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巴水急如箭,巴船去若飞”(《巴女词》);写波涛“猛风吹倒天门山,白浪高于瓦官阁”,“浙江八月何如此,涛似连山喷雪来”,“惊波一起三山动,公无渡河归去来”(《横江词六首》);写瀑布“飞湍瀑流争喧虺,砰崖转石万壑雷”(《蜀道难》),“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望庐山瀑布》),“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访戴天山道士不遇》);写山“群山如逐鹿,奔走相驰突”(《登梅岚望金陇赠族侄高座寺僧中浮》),“连山似惊波,合沓出溟海”(《九日登高》),“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这些物象无一不呈现出雄奇变幻的动态美,而流水对正是这种动态美的需要。
参考文献:
[1] 胡震亨(明).唐音癸签[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我国文学史上许多杰出的诗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令人一见难忘的艺术风格。就一位作家在当时所引起的轰动效果而言,李白的震慑力无人能及。杜甫称赞他:“笔落惊风雨,飘然思不群。”王安石用李白的两句诗比李诗的风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严羽说他“飘逸”,苏轼说他“飘逸绝尘”,苏辙说他“骏发豪放”,现代有人说他“飘逸、奔放、雄奇、壮丽”……李白的诗歌无论是山水诗、闺怨诗或是边塞诗,都写得很精彩,他以自己天才的艺术创造力,形成了飘逸、豪放、雄壮的艺术风格,开拓了诗歌的艺术境界,丰富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在中国诗歌史上,他的作品艺术个性是独一无二的。
一、鲜明的个性,时代的强音
李白是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具有洒脱不羁的气质、傲岸不屈的性格;又是一个热情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不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诗人,相反,他似乎什么都关心,很多生活他都体验过,他的诗歌是以现实生活为基础而发出的时代的强音。他的诗歌部分是抒情诗,在这些诗中,诗人不是冷静地表现生活,而是侧重抒发强烈的、鲜明的独创性。他在批判政治黑暗时,愤怒地斥责“夷羊满中野,菉葹盈高门”(《古风》其五十一);在批判安史之乱时,他又沉痛地呼喊:“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赠江夏韦太守良宰》),表达了他强烈的愤怒。他在书写理想时总是十分自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将进酒》),“长风破浪会有时”(《行路难》其一);在表达追求自由的心情时更是十分狂放:“何时腾风云,搏击串所能?”(《赠新平沙年》)“大鹏一旦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上李邕》),都表现出一种豪放不羁、傲岸不屈的精神。
上述种种炽热感情的抒发,使李白诗歌具有一种强烈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表现出鲜明的傲岸不屈的个性特征,体现了李白诗歌“壮浪纵恣,摆去拘束”(元稹语)、以气夺人的特色。李白正因为如此,他的情感的宣泄,从不顾及理性的规范,不是掩抑收敛,而是喷薄而出、一泻千里,任凭激情随着笔端流淌。
二、丰富的想象,豪迈的情怀
李白诗歌还善于运用丰富而奇特的想象来描写形象、抒发感情。他有时借助梦境仙界,捕捉超现实的意象,创造出美丽的理想世界,抒写自己鄙弃黑暗、追求光明的思想感情。如《梦游天姥吟留别》,借助梦境描写了天鸡高唱、海日升空、熊咆龙吟、霓衣风马等现实意象,渲染了仙界的瑰丽和美好,映衬了现实的污浊和黑暗,表现了崇高的理想。有的诗他借助神话传说驰骋想象,大胆夸张,贯以奔放的气势,描写雄伟神奇的山川形象,寄托自己开阔的胸襟和豪迈的气概。
《蜀道难》就是这样的诗篇,这首诗一开头就融汇历史传说和远古神话于一炉,运用夸张手法,着力渲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一雄放基调,接着突出描写蜀道的艰难险阻:“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破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诗中“六龙回日”的神话,黄鹤难飞的夸张,“扪参历井”的想象,多种手法跌互使用,融为一体,层层渲染山势高危,层层映衬蜀道艰险,描绘出一幅色彩绚丽、气势雄伟的蜀道山水图,寄托了诗人对壮丽河山的赞叹之情和对现实政治的某种隐忧。运用大胆的夸张、新奇的比喻以及拟人的手法,也是李白抒写炽热感情所常见的艺术手法。有时既用夸张又用比喻,如“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秋浦歌》其十五)、“燕山雪花大如席”(《北风行》)都是夸张、比喻的名句。有时他又把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结合起来,写自己强烈的心潮激荡:“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京》),把思念长安的心情表现得十分神奇别致而又形象贴切;“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寄东鲁二稚子》),思念子女的骨肉之情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所寄》),愁心可寄,已是大胆的夸张,寄予明月,更是奇特的想象,对友人的思念便在诗中得到了最好的表达。
三、澎湃的激情,浪漫主义风格
关键词: 李白 月亮 审美意蕴
李白是我国历史上一位伟人的浪漫主义诗人,有“浪漫诗仙”、“盛唐骄子”之称。他的诗是“盛唐之音”,为我国古典诗歌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文学史上有不可取代的崇高地位。“在盛唐诗人中,李白是艺术个性非常鲜明的一位;在中国诗歌史上,他的作品的艺术个性也是独一无二的”。强烈的主观色彩和独特的想象构成了发兴无端、气势壮大的李白式诗歌的特色。与作诗的气魄宏大和想象力丰富相关联,李白诗中颇多吞吐山河、包蕴日月的壮美意象。大鹏、巨鱼、长鲸及大江、长河、沧海、雪山等,都是他喜欢吟咏的对象,李白将它们置于异常广阔的空间背景下加以描绘,构成雄奇壮伟的诗歌意象。特别是月意象在李白的诗作中反复出现,其使用的次数之多,频率之高,可谓是绝无仅有,是李白诗歌中的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笔者据《全唐诗》统计,李白的近千首诗中(984首)涉及月亮的就有400多首,仅“月”的意象就出现了336次,这还不算那些如“玉盘”、“玉轮”、“玉环”、“玉钩”、“玉弓”、“玉镜”、“天镜”、“明镜”、“玉兔”、“蟾蜍”、“嫦娥”等月亮的代称。纵观李白所有的咏月诗歌,月亮意象极为丰富。在他笔下的月亮,就其形态而言,有“圆月”、“弯月”、“半月”;就其色彩而言,有“明月”、“朗月”、“皎月”、“皓月”、“清月”;就其景物而言,有“山月”、“海月”、“云月”、“花月”、“沙月”、“湖月”、“星月”、“水月”、“冰月”、“石上月”;就其地点而言,有“天门月”、“金陵月”、“竹溪月”、“西楼月”、“三江月”、“芦洲月”;就其时节而言,有“秋月”、“晓月”、“寒月”、“古时月”、“汉月”;另外,还有“孤月”、“新月”、“高月”、“归月”、“薄月”、“禅月”、“梦月”,等等。这些都表明了李白与月的一种非同一般的关系,可以说,它“像陶渊明的‘菊’、陆游的‘梅’一样,成了诗人的化身”。
在李白的咏月诗中,明月意象具有丰富的审美意蕴。
一、月亮是诗人高洁品质的象征
月亮有皎洁、纯净和冰清玉洁之意,李白经常用月象征人的高洁品质,使其诗歌表现出一种人格力量和个性魅力。他在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非凡自信的同时,追求的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独立人格,使其诗歌呈现出一种清水芙蓉的美。“云见日月初生时,铸冶火精与水银”(《上云乐》),月亮是由水银铸冶而成,显得那么纯净无瑕;“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明月”(《行路难》其三),劝人淡泊名利,要善待他人和自身,不要追求所谓清高等虚名;“了见水中月,青莲出尘埃”(《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写水中月若青莲出污泥而不染的芳洁本性,以比喻升公“济人不利己”的清廉的正直形象;“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赠汉阳辅录事》其一),“春华沧江月,秋色碧海云……松风清瑶瑟,溪月湛芳樽”,“卷帘见月清兴来,疑是山阴夜中雪”,“观心同水月,解领得明珠”(《赠宣州灵源寺仲浚公》),都借月写人的清静淡泊的
高远情怀和孤高的出尘的高洁心灵。
二、月亮是诗人乡思的寄托
故乡情是中国人根本性的情感。借明月意象来抒发故乡情,是李白的伟大发明。他的《静夜思》是一首无比精粹的东方乡情曲:“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诗人以白话的语言雕琢出明静醉人的秋夜的意境。他不追求想象的新颖奇特,摒弃辞藻的精工华美;他以清新朴素的笔触,描写丰富深曲的内容。“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道出了中国人心灵深处的故土情结。境是境,情是情,那么逼真,那么动人,百读不厌,耐人寻味。无怪乎有人赞其是“妙绝古今”。
诗人在另一首诗《渡荆门送别》中写道:“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晚上,江面平静,俯视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好像天上飞来的一面明镜似的;日间,仰望天空,云彩兴起,变幻无穷,结成了海市蜃楼般的奇景。诗人面对那流经故乡的滔滔江水,不禁起了思乡之情,“仍怜故乡水”。
三、月亮是诗人纯洁友谊的体现
李白常在与朋友交往的诗中,借月抒情,表现彼此间友谊的纯洁与高尚。在《哭晁卿衡》中,诗人写道:“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李白将日本友人晁衡比作明月,把晁衡海中遇难比作明月沉碧海,表达了自己对友人真挚的痛悼之情。李白听到友人王昌龄遭贬,在《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中寄予了无限关切与同情:“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诗中以寄明月这种十分独特的方式表达对友人的安慰,同时又用明月表达自己和友人的品质洁白无瑕。
再如另一首诗《峨眉山月歌》:“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诗的前两句,诗人着意造境,创造了一个月夜优美静谧的诗歌意境。半轮散发着清辉的秋月镶嵌在深蓝色的夜幕上,月光将雄伟秀丽的峨眉山的山影,倒映在澄静的平羌江水上。昔日,李白和友人(“君”)曾在峨眉山下赏月,两人共同欣赏月夜的美景,友情也就在宁静清秀的意境中交融、净化、升华。诗的后两句,仍然从月夜着笔。今夜,诗人乘舟从清溪出发,向乐山的黎头、背峨、平羌三峡进发,准备到渝州(今重庆)去。当扁舟行进到小三峡的时候,眼前的蜀山蜀水和山月,触发了诗人的情思,于是诗人脑海里浮现出昔日与友人在峨眉山下,平羌江畔赏月的情景。尽管地点变了,但是山景依然,水景依然,月色依然,这怎能不令诗人怀念起友人呢?于是,诗人无可奈何地发出了“思君不见下渝州”的感叹,含情凄婉,表达了他对故友的深深怀念和诚挚情谊。“月”是贯串全篇诗意的意象,在全诗中成为艺术想象的媒介、感情发展的纽带。
四、月亮是离愁别恨的情丝
“明月与相思,闺愁结缘,是中国文化中一种带有民族特色的思维模式”。明月亘古如斯,而世事却变幻莫测,这就不可避免地滋生思念的情愫。李白的许多月亮诗表达了征夫与思妇的怀念之情,同时又从另一侧面对人民蒙受苦难寄予了深切同情。如《子夜吴歌・秋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通过描写妇女月夜为亲人捣衣的心情,表达了她们对远征丈夫的深切怀念。
另外《长相思二首》也表达了相同的情感。“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正是由于那刻骨铭心的离愁别恨主人公才望月长叹、对月不眠,才有篇末的“长相思,摧心肝”。
再如《玉阶怨》:“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前二句写独立玉阶,露侵罗袜,更深夜浓,久待落空,怨情之深,如泣如诉;后二句写无可奈何,入室垂帘,隔窗望月,愈衬孤寂。
五、月亮是诗人怀古伤今的感叹
李白游苏州时,登临姑苏台,览古阅今,写下了《苏台览古》:“旧苑荒台杨柳新,菱歌清唱不胜春。只今唯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诗人借历史上人事的变迁,指出了封建君王的荣华富贵不能长久,鞭挞了他们的腐朽生活,并对唐代统治者沉湎于歌舞声色的生活提出了警告。
另一首诗《忆秦娥》,首句以月下箫声凄咽引起,“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已见当年繁华梦断不堪回首。次三句:“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于月色之外,添出柳色,添出别情,将情景融为一体,抒发惨淡迷离之慨。下片揭响云汉,描写当年极盛之时地。而“咸阳古道”一句,骤落千丈,凄动心目。再续“音尘绝”一句,悲感愈深。“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八字,只写境界,兴衰之感都寓其中。全诗笼罩在一片凄凉的月色之中,怀古伤今之情也愈显悲凉。
六、月亮也是诗人失意孤寂时的伴侣
如《月下独酌其一》。诗人孤独一人,却举杯邀月,幻出月、影、人三者;然而月不解饮,影徒随身,仍归孤独。邀月对饮,千古绝唱,正面看似乎真能自得其乐,背面看,却极度凄凉。诗的最后六句更写出了诗人执意与月光和身影永结无情之游,并相约在邈远的天上仙境重见。诗人借“月”倾诉了自己内心的痛苦,表现了怀才不遇的寂寞和孤傲,也彰显了其放浪形骸、狂荡不羁的性格。
再如《把酒问月》,其中写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诗人描绘了明月佳景,从而引发了对人生哲理的领悟:人生是短暂而痛苦的,其间有不尽的坎坷曲折、孤独和寂寞。只要明月常相伴,忘却尘世的一切,人生就会像蓝天一样辽阔,像明月一样自由自在。此时,亘古不变的明月就成了诗人对酒当歌的倾诉对象。在月与酒构筑的世界里,诗人可以暂时地逃脱,追寻短暂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