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写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吗?我们特意为您整理了5篇季羡林散文范文,相信会为您的写作带来帮助,发现更多的写作思路和灵感。
这时候,维奥莱特用脚蹬了蹬这被虫蚀的以及长满地衣的护栏,然后拉着他来到城堡附近,进入到可怕的城堡主塔的围墙之中。
这次进行得非常神秘。在闷热的空气之中,几乎没有声音。这里或那里间或藏着几只蟋蟀,用忠诚细小的鸣叫声撕破这死寂般的沉默。它们好似当地的歌手,拿着上帝的薪水在鸣唱。
拉齐比斯用爪子撕扯着,后来终于摆脱了豪华、滑稽的裙子的束缚。即使如此,它仍余怒未消,用爪子在草地上乱抓,随后跑到房屋上那摇摇晃晃的焰瓶饰上蹲着。这焰瓶饰的高度超过阳光照耀着的黄杨树。苟延残喘的夕阳在它的瞳仁里跳跃着,将猫眼映成了玛瑙色。
“哦,好嘛!你们这些虐待狂,”它好似在嘟嘟噜噜地说,它那报复威胁的喵喵声透着一点邪气,“你们马上就会发现你们要出事了,走着瞧吧!”
小心谨慎的孩子们行走在大旧石板上。这些石板就像世界一样,高低不平的,接缝太疏。几个世纪以来,它们被遗弃在这里,昏昏恹恹,也感到腻味厌烦了。
忽然,皮埃尔发出恐惧的叫声,尽管他很勇敢。
“咋啦?……”
黑暗中蹲着个可怕的东西。它那粘乎乎的爪子粘在地上,好像这堆小土与它自己形成一体。脓包癞疮使这个卑鄙家伙的皮肤变得很是难看。它肯定是用淤泥捏的,而且是匆匆忙忙做成的。在那张大嘴下,白色的嗓子上下鼓动,额头低垂。
对!对!皮埃尔在书中某处读到过“这东西”。他竭力地回忆着。对了!他找到了:
“这是蛤蟆仙子!”
“亏你想得出,”维奥莱特感到恼怒,“这东西仅仅是只癞蛤蟆,既不是仙子,也不是蟾蜍石……蟾蜍石!这东西用来与鸽子一起炖。”
“应该杀了它。”皮埃尔当即说,同时抓起一块石头。
“为什么?”
“因为它坏!瞧,它多丑。”
维奥莱特表情严肃起来。
“没有道理,”她反对说,“爸爸讲过,不能因为人丑便说他坏。曾有一天,我也像你今天这样害怕过蛤蟆,当时他却让我走近前仔细看。瞧,皮埃尔,看看它的眼睛。”
皮埃尔蹲下身。
无疑,小动物由于知道他不会使坏,故而一动不动。
于是,惊愕的皮埃尔在这堆极为可怕的东西中,看到两只黄玉般的眼睛,非常清澈。尽管仍旧迷惑不解,但是这孩子的心灵当即悟到一条道理:丑陋之物中也存在着美。
“它长得不好看,但是可能是个勇敢的动物。”说着,他又陷入梦幻之中。
他丢掉石头。无辜的蟾蜍无力地挣扎着,拖着发粘的肉身爬向洞口。晚上,这个靠吃蛞蝓为生的丑陋的家伙,会警惕地守护着附近菜园里的草莓,而且还会在这洞口处哼唱着它们这类可怜动物的单调旋律:旋律虽显得温和、悲哀,但是却有用处。
在跨过二十来米的地段之后,皮埃尔与维奥莱特来到城堡的主塔之下。塔身很高,非常之高,即使皮埃尔抬头仰望时,也仅能看到雉堞:太古老了,古老得让人生畏。皮埃尔打开枪眼与格窗。那窗格的小孔就像一只只眼睛,透射进阳光,照在心情不快的皮埃尔的脸上。
维奥莱特再次被他的“想法”所左右。
“你看,”说着,她指着一道布满铁钉的、像大皮鞋一样的圆门说,“你看,这就是没人能打开的门。”
皮埃尔的手僵硬了,没有说话。
“打不开的门,但也是能自动打开的门,”维奥莱特补充说,“与我一道登上老台阶。那儿,就这样。不过,给我让点位置……好极了。我吗,站在这个石板上。你呢,站在中问。你来讲咒语。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对吧?行,干吧!一,二,三,讲咒语。”
皮埃尔用一种有力的、略带苍白的声音高声说,就像在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中一样:
“芝麻开门!”
一分钟过去了……很漫长……而这时,一种闻所未闻的事情逐渐地出现了。地腹中肯定传出那奇怪的嘎嘎声。大门摇动起来,接着笨拙地缓缓打开,像巨型怪物的大嘴一样。生锈的铰链、铁链、滑轮发出可怕的声音。哦,这样,真的,这太非凡了!皮埃尔的双腿哆嗦着,就似人们通常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他本就没想到能如此之快地进入到魔幻王国。一种并不苦涩的恐惧在他内心之中与喜悦交织在一起。
“快!快!”维奥莱特笑靥盈盈,高声地说。
于是,二人登上了爬满蜗牛的台阶。一些蜘蛛正在暗处忙碌地织网,它们在受到骚扰后向他们射出敌意的目光。
“这就是大厅,”维奥莱特宣布说,喘息不匀。“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爸爸。上面有东西!我们不能再往上爬了。来,从枪眼中往外看。瞧,跟我站在这个凳子上。把放在那个角落里的望远镜拿来。来,抓紧点儿,我们两个从这个窗口上一起看。”
与中世纪的观察哨一样,皮埃尔这时将整个景色尽收眼底。外面茫茫一片有如波浪起伏一般,和谐、轻柔之中又传出簌籁的稻寂之声。这种景象对他这么敏感的孩子来说,简直使他眼花缭乱。
“老天!维奥莱特,太美了!”
“哦!你这么认为?”
“是的,啊!讲讲你那边看到的东西。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奇妙美景!”
实际上,代·奥比埃城堡主塔延伸了他们的视野,这些有限的美好的风光变得更加广阔。这些景色之美,就像我们古老的大地发出媚人的微笑一般。
“瞧,”维奥莱特用她玫瑰色的手指指着蓝天,“那儿,左边,那是市镇。看看火车站。听!听!火车马上要开来了。我已经听到呜呜的叫声。后来……然而,你不能从那儿看,皮埃尔!”
“不,不。”皮埃尔柔和地回答。
“在那几幢全新的漂亮房子旁边,是糖厂,后边是什么厂,我不知道,但是爸爸说,这是本地区的生财之地。我们甚至有个堂兄在那里当工程师。他有个儿子非常礼貌。他就是弗朗索瓦。你快看,皮埃尔,你在哪儿啦?你没看风景?”
“啊!不,找在看右边。这比看大烟囱、红房子美得多。”
孩子们通常都是诗人,但是在成年后就再也没了诗意。作为艺术家,尽管皮埃尔尚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是他在欣赏着大自然时,总是带着幻想。对大自然自身来说,它从不吝啬自己的那略显粗鲁的微笑,并向他送来一阵阵野性的。
“从那儿”,可以看到倒映在那条大河中的蓝天。大河缓缓地流淌在草原的绿宝石中,流淌在金黄色的麦浪中,流淌在鲜红色的驴食草中。笑意潺潺的流水形成一个环扣。在夜晚降临而初现的氤氲的气体下,河流的两条流动带那像白乳一样的流水流淌着,流向远方。大河的环流形成一个近乎迷一般的半岛,它用这怀抱紧紧地围裹住了一个小世界。
“从那儿”,太阳升起的地方,好似可以更好地看到星星之夜与环境的和谐:绿茵茵的松树挺直起金黄色的树干,怒目斜视的橡树挺直了白色树干,桦树挺直着白粉般的树干,怕冷的杨树高高而立,在微风的抚拂之下簌簌颤动。这就是森林,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香……这就是整个森林,里面隐藏了些东西肯定不属于它森林的内容。因为在这里与那里,在成凹形的绿浪大空洞之中,出现了神秘的屋顶、庄园、磨坊与茅屋的影子……
皮埃尔不自在起来。那里的疯魔之神又在他脆弱的脑子里跳起了萨拉班德舞。谁知道!那些陌生的住宅,可能就是他心目中的那些人物的住宅,即让他做梦都想得起的这些人:如森林中的睡美人,蓝鸟,吃人妖魔,小拇指……如果去那儿历险,能见到他们吗?
“可是,维奥莱特,”他说,“你看森林!你经常路过那儿,是吗?”
“不。”
“不可能!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我也觉得这森林好漂亮,好漂亮的!但是,我们不能去。爸爸都从不去那儿打猎。他从市镇那边平坦的地方走进去。当时我还小,我就想与玛丽亚一道去,她不愿意,告诉我说有狼。”
“当然!是小红帽故事里的狼。”皮埃尔低声说,从牙缝里吐出这些话。
“不,她不是这样讲的,她说的是狼。”
“她不愿意让你害怕。事情就是这样,想起来了吧!从前有个叫小红帽的姑娘,她去看外婆时,在森林里迷路了。她遇到一只狼,狼戴着一顶无边软帽,吃了小姑娘。”
“狼外婆吃的是帽子吗?”
“不,是小姑娘,她被狼吃了,你应该知道的。”
“哦!对!我读过这些内容,但是我不太相信。那么,你还是想去森林?”
“你认为我害怕?”
“狼要吃了你。”说着,维奥莱特笑了。
“我的刀呢?你用它来干什么?”
“没有小船过河。必须绕上一大圈!我想大概有四公里吧。”
“没船?看看那里。”
皮埃尔指着下面靠近神秘的森林旁的一个很小的东西,好像是个黑色的核桃壳放在玻璃上。
“啊!”维奥莱特接着说,表情严峻,“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你认为你有权使用那只拴在河里的船,你就搞错了!那是福莱特的船。”
“什么,福莱特!福莱特是什么东西?”
“我不太清楚,是住在磨坊里的老太婆。你看,就在那儿。看这座有常春藤的圆顶,还有四周的花园。所有这些,都属于福莱特。”
“是个仙女?”
“不,”维奥莱特不耐烦地叫起来,“我烦透了你的仙女了!告诉你,她是个老太婆!福莱特或许不是她的真名,但是整个地区的人都这么叫她,因为爸爸说,她是个轻率的人。”
“轻率的人?”皮埃尔感到印象很深,“我不懂这个词,但是词意似乎有点儿坏。”
“不,不十分坏。厂里的工人也说她,说她被叮……我认为,或者用的是类似的词。”
“被叮?里面有昆虫?”
“不,被叮就是被叮。她没养昆虫,但是养有鸟,多么好看的鸟哟。看,从这里可以看到她的五彩禽舍。那里叫作养雉场,因为我认为里面有孔雀。”
“啊!”皮埃尔激动地叫了起来,“走,我们走,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撅着小嘴。
“我不太敢。再说,我这身穿着也很糟糕。”
“怎么办呢?”皮埃尔自言自语……
哦!他找到了。在他看来,一个神奇的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都知道他有化装的怪癖。为了到他新发现的奇异之地去寻求发展,为了自豪地出现在福莱特面前,也为了跨进这迷人的森林,他穿上世界上最美的服装,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维奥莱特,你就没有漂亮的衣服?”
维奥莱特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啊!比你刚才穿的衣服漂亮多了。在我们这儿,最好的服装便是万佩尔庄园衣橱里的衣服,是表示资格的衣服,也是更加古老的服装……”
实际上,代·奥比埃的城堡主塔的确是旧货古物的王国。在这个观察厅里,在这两个孩子前来探险的地方,沉寂了几世纪的遗留物,都是几代没落后人的纪念品。有多少纪念品,就有多少寄生虫被世袭地拴在这座古老庄园里。眼下这些东西都躺在灰尘扑扑的绒单下。
一些箱子被罩在毛还没有磨光的皮革单下。在箱于中,在三角楣都磨损坏了的衣橱内,维奥莱特在一些千奇百怪的旧衣服中搜寻着财富。
哎呀!当她翻乱了整个世界后,不禁发出尖声的轻叫。在朦胧混沌的光线中,皮埃尔惊讶地发现一些黑色的破布,棉絮般软软地漂着,漂到一些蝙蝠的小头上,他不禁惊吓不已……
无声无息,这些丑陋的小动物扭动蜷曲着,紧紧抓住天花板。后来,它们渐渐地静下来,再也不动,像是起了皱的李子干儿,裹上了一身泥土。
这孩子有点颤栗。
“不用吃惊,”维奥莱特说,“这些是蝙蝠。来看看这漂亮的衣服!”
老天!在这些上辈人留下的箱箱柜柜的底下,皮埃尔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他要真正地挑选,他将华丽俗气的旧衣服扔到这些家具后面。
哦!相信了吧……快点换衣服。一顶杂技演员的帽子,一件国王卫兵的男式紧身外衣,还有一把斧子。这斧子因战功卓著,而被放进城堡主塔的一角。所有这些东西能令他像个英雄一样立即采取行动。
“我这身是堂吉诃德!”他叫着说。
“好!我呢?”
“啊,你好漂亮!”
事实上,维奥莱特正从衣橱里掏出一条帝国时代的漂亮裙子:箭袖,天蓝紫红色,但因年代的久远有点儿退色。
“你这么认为?可是我不能这样出去呀!”
“听着,”皮埃尔庄重地说,“你很像一个公主。她白天穿着一条彩裙,外罩着一张驴皮。你很清楚,大家叫他驴皮公主。我在来此之前,便认为你多少有点儿像驴皮公主!你将会像她那样,或许我们还会遇到更美好的事情。瞧,将它穿在你身上吧。我将是堂吉诃德,你呢,你就是驴皮公主。”
皮埃尔发现了一条破烂的被虫蚀了的小地毯,那不过是一张火红色的羊皮,他还是将它甩到维奥莱特的肩上。
“当有人看见你里面还穿有裙子时,你就不太漂亮了……”……驴皮公主与堂吉诃德冲下楼梯。堂吉诃德的长矛要么是绊住脚,要么就是放得不是地方,妨碍走路。而这期间,驴皮公主的小地毯也掉了。但是没什么!两个孩子仍旧非常高兴、惬意,因为他们向陌生的地方走去,踏上了一条通往幸福之路。
然而,一来到外面,驴皮公主一下子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推门?”她说。
堂吉诃德想推动这扇门,但是毫无用处。
“别动,”维奥莱特接着说,并站在石板上大声喊,“芝麻关门。”
皮埃尔很听话。顺从听话的大门也嘎吱吱地关上了。她成功了!
“你看见了吧,”他说,“有妖精,也有仙女!”
维奥莱特讲话前稍作迟疑,随后还是爽声大笑起来。
“可怜的皮埃尔,我这是与你闹着玩儿的。妖精,就是人。仙女,就是,就是机械。啊!这些是爸爸教我的!他对我说,这是一扇秘门。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战争期间,为了保护城堡的主塔,他们在这扇门上装上机械。只要将脚踩在那块石板上,它就能移动下面的摇杆。听见了吧!”
维奥莱特用某种方式重新一按,再次试着开门。很快,地下传出因铁件转动而发出的令人担忧的声音,就似魔鬼的喧嚣一样。皮埃尔早就对这种声音留下深刻的印象了。用机械运动来解释,这本是世界上最自然的方式。这孩子感到震惊……失望吗?对,有点儿,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太好玩儿了,太离奇了,他不禁自问,人类的智慧是否赶得上仙女?
他又高兴起来,他已经拿住长矛,想挑刺一头非常古怪的动物。这动物的身躯光芒耀眼,而且在他眼睛中变得越来越大。
“鳄鱼!”
不!这只是一头巨大的绿蜥蜴。蜥蜴用担心与狡黠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它的舌头一伸在卷住一只苍蝇之后,才灵巧地一摆它那不伤害人的蜥蜴类的身躯,溜进墙洞里。
走出围墙后,孩子们得意地在路上走了几步,充满信心。
“维奥莱特长得好漂亮哦!”皮埃尔心忖。
“皮埃尔好英俊啊!”维奥莱特也在心里想。
“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啦!”皮埃尔说。
“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啦!”维奥莱特附和着。
今天是星期四。当一排老柳树后面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的时候,他们的心情还是欢畅愉快的。
市镇的孩子们欢乐地成群结伙地无所事事地闲荡着。正当他们来到十字路口时,遇到了身着奇装异服的皮埃尔与维奥莱特:一个身着男式齐膝紧身外衣;另一位披着桔红色羊皮,好似风中的一团火在飘动。众人好一阵都惊得傻愣愣的。后来他们才渐渐地开始嘲笑、打击起他们来。
“嚯!明白啦?”为首之人讲。他是这伙人的头子,叫大朱丽安,糖厂工头的儿子。“这些就是面具人。”
“还没到封斋前的星期二嘛!”另有人附和说。
“啊呀,小家伙!你们去逛市场?”
“搞清楚点,是哪种人要上天堂,是黑皮肤的人还是生活放荡的人?”
“看看这位小姑娘!注意……她要发怒了!瞧,她脸都红啦。”
“赶走他们。”
“不,不……围着他们跳舞!”
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叫声很高,笑声放肆。
“打倒面具人!打倒面具人!”
没人认出这位城堡的“小公主”。她并不惊惧,而是在披风下……准确地说是在羊皮下偷偷笑了。实际上,维奥莱特心情是欢快的。她始终能用友好的目光看待事物。相反,皮埃尔则不同了,他义愤填膺,牙关咬紧,随时准备刺出长矛。
“你最好别动手!”维奥莱特低声说,“他们不是坏孩子……再说,”她有点羞怯地补充说,“还是应该回去,他们又不懂事。”
皮埃尔喃喃地嘟囔着,但是被维奥莱特拖着走了。
这伙小孩子见他们掉转脚跟,于是在一起商议之后,又庄重地排出滑稽的长队,跟在二人身后。
村里的孩子在过什么节啦!队前是朱丽安,他拉着手风琴。在附近的乡间,传来狗的狂吠声。鸡也被惊得四下乱跑,冲到路上,挡在驴皮公主与堂吉诃德面前。后者像吃了败仗的先头部队士兵。
比较聪明的鸭子,左右摇晃地奔跑,呱呱地大叫,那神态像在作弄人,扑通、扑通地扑进路边的水坑。
为了便于读者了解季羡林的学术研究领域,不妨先把已经出版的24卷《季羡林文集》的卷目开列于后:
第一卷 散文(一)
笫二卷 散文(二)
第三卷 古代印度语言
第四卷 中印文化关系
第五卷 印度历史文化
第六卷 中国文化与东方文化
第七卷 佛教
第八卷 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
第九卷 糖史(一)
第十卷 糖史(二)
第十一卷 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
第十二卷 吐火罗文研究
第十三卷 序跋杂文及其他(一)
第十四卷 序跋杂文及其他(二)
第十五卷 梵文与其他语种文学作品翻译(一)
第十六卷 梵文与其他语种文学作品翻译(二)
第十七卷至第二十四卷 《罗摩衍那》
《季羡林文集》除已出版24卷,800余万字外,还有8卷待续,共1200万字。从以上卷目可以看出,季羡林治学六七十年,涉及的领域之广之深之杂之多,十分惊人,实属罕见。季羡林的研究对象,涉及古今中外的语言、文学、美学、艺术、宗教、文化交流,甚至科学技术等众多领域,怎一个“博”字了得!
季羡林治学虽然广博,但是他的主要研究领域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梵文、佛教语言、中亚古代语言。简而言之,他主要是一位语言学家。他研究的这些语言发生于中国和西方之间。从时间上来看,大约属于公元前后,所以任继愈先生戏称季羡林的学问是:“操非中非西之学,治非古非今之术。”概略地说,季羡林的学问“在中西之间”。
内行人都知道,包括中国新疆、中亚各国、伊朗、阿富汗以及南亚次大陆各国在内的这一中西之间的辽阔地带,是古代东西文化交流的必经之地,著名的丝绸之路就是从这里穿过。我国新疆则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个世界四大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在这一地区发掘出许多十分珍贵的文物典籍(包括敦煌文物在内)。因此,百余年来,对这一地区古代文化和文化交流的研究,就成了一门显学,吸引了世界各国众多学者的关注。但是,敢于涉足这一学术领域的人并不多,因为要研究这方面的学问,首先,需要掌握多种语言,如英文、德文、梵文、古代中亚语言等。其次,还需要深厚的汉学、佛学和中亚历史的功底。季羡林经过多年艰苦努力,终于掌握了上述各种复杂的语言。在此基础上,他又对“中西之间”的古代文化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季羡林的学术成就中,最重要的是《糖史》和《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两部著作,简介于下。
《糖史》的写作始于1981年,最终完成于l998年,共计73万字。
《糖史》用大量事实考证出一千多年来糖和制糖术在世界交流的轨迹。《糖史》证明是印度最早制造出了紫砂糖,传到中国。后来,中国提高了制糖术,将紫砂糖净化为白糖,又返销印度。到了明末,中国人制造出来的糖,颜色纯白,接近今天的白糖,是当时世界上品质最好的糖,远销世界各国。由于季羡林《糖史》的问世,糖,这种最常见的食品,它的制造、发展、交流、流通的历史便大白于天下。中国人对糖的制造、提高、传播曾经作出过重大贡献,也成为不争的事实。但《糖史》并非一部纯科学著作,它的主要价值在于,通过考证一千多年糖和制糖术在世界交流的轨迹,让我们了解到人类的文化交流史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世界上,到目前为止,严格意义上的《糖史》只有两部。一部是德文的,Von Lippmann写的《糖史》;一部是英文的,Deerr写的《糖史》。但真正从文化交流角度上来写的《糖史》,季羡林是首创,是前无古人的。2001年,季羡林的《糖史》荣获“长江读书奖一等奖”。《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是季羡林另一部重要学术著作。季羡林用了17年时间完成这部著作。
1974年春天,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焉耆县七个星千佛洞附近发现了一千多年前,用当时中亚流行的婆罗米字母书写的88页残卷。根据出土地点,专家们只知道这是吐火罗文字(古代中亚文字),至于残卷内容,谁也看不懂。新疆博物馆副馆长李遇春了解到,在现今世界上,只有20多人懂吐火罗文,而在偌大的中国,就只有季羡林一个人懂得这种稀奇古怪的文字,于是李遇春便携带着残卷,不远千里,来到北京,找到季羡林家里,请他解读。季羡林接过残卷,经过17年的研究,终于破译了全部残卷。原来这些残卷记录的是一部长达二十七幕的剧本,剧本的名称是《弥勒会见记》,内容是宣传佛教的。虽然这个剧本还不像今天的戏剧这么成熟,但它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因为吐火罗语属于印欧语系,自从它被发现以后,便引起了中外学者的高度重视。有人据此提出,印度欧罗巴人原始发源地的“亚洲发源说”,引发了国际语言学界的争论。季羡林译释的《弥勒会见记》为这场学术争论提供了更多的证据。另外,由于这个剧本的译释,新疆古代史、佛教在中亚的传播史、佛教传入中国的经过,尤其是新疆古代戏剧对内地汉剧的影响等问题,都要重新考虑。
由于季羡林在吐火罗文研究方面的杰出贡献,1986年,世界上唯一的一份吐火罗文杂志,在冰岛出版的《吐火罗文及印欧语文研究》特聘他为顾问。他的《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英文本在德国出版后,在西方学术界引起了轰动。季羡林除了是一位语言学家外,我们还可以称他为:
比较文化学家。他写过中印文化交流、东西文化比较等方面的重要著作;
佛学家:他写过《中亚佛教史》等重要佛学研究著作;
散文家:他写过约150万字的散文,收入十几本散文集中;
翻译家:他翻译过印度古代史诗《罗摩衍那》(八卷)、剧本《沙恭达罗》、民间文学《五卷书》及德文短篇小说集等。
应当说,季羡林在上述每一个学术领域里,都作出了重要贡献。
“繁华落尽见真淳,于无声处闻新声。”在当今传媒界,炒作成风、虚假成灾,追名逐利甚嚣尘上的污浊氛围中,季羡林主动摘冠脱冕的高风亮节之举,犹如一束亮光,石破天惊,令人耳目一新;犹如一道闪电,照彻一些哗众取宠之辈的真面目;犹如一股清风,大有振聋发聩、头脑清醒之效。
1、张中行,1909年出生于河北香河。原名张璇,字仲衡,出自《尚书》“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后因名难认,以字的简化“中行”(《论语》有“不得中行而语之,必也狂狷乎”)行世。河北香河屯镇人,著名学者、哲学家、散文家。1931年毕业于通县师范学校,同年入读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1935 年毕业后,先后在天津中学、保定中学、贝满女中、北京大学任教,曾任佛学杂志主编,副刊编辑。建国后长期供职于人民教育出版社,从事中学语言教材的编辑工作,退休后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特约编审,直至1997年。主编及参编的著作有《文言常识》《文言文选读》(三册)、《古代散文选》(三册)及中学通用语文教材等。
2、季羡林:季羡林是中国著名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作家。曾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季羡林911年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35年考取清华大学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赴德国入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等。19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
3、金克木:金克木(1912~2000 )字止默,笔名辛竹,1912年8月14日生于江西,祖籍安徽寿县。中学一年级就失学,若论学历不过小学毕业。1935年到北京大学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自学多国语言,开始翻译和写作。1938年任香港《立报》国际新闻编辑。1939年任湖南桃源女子中学英文教师,同时兼任湖南大学法文讲师。 1941年先生经缅甸到印度,在加尔各答游学,兼任《印度日报》及一家中文报纸编辑,同时学习印度语和梵语。1943年到印度佛教圣地鹿野苑钻研佛学,同时学习梵文和巴利文,走上梵学研究之路。1946年回国,应聘武汉大学哲学系。1948年后任北京大学东语系教授,随后娶历史学家唐长孺之妹唐季雍女士为妻。
(来源:文章屋网 )
要多多看书
以前我一点儿都不喜欢看书,傍晚我做好了作业,妈妈对我说:“反正你作业都写完了,闲得没事干,去看会儿课外书吧!”我恳求道:“我作业都做完了,就让我玩会吧!”妈妈说:“那好,再给你玩10分钟。”于是,妈妈就走到厨房烧饭去了,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30分钟过去了,我妈妈以为我已经在看书了,走出来一看,我还在不停地玩,妈妈走过来说:“你怎么还在玩,都过了大半个小时了。”我说:“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我走进书房,选来选去不知道选哪一本好,因为这些书没有一本我喜欢看得书,不过那些书都很有知识,有三本上中下的百科全书,一本冰心散文,一本老人与海......的书,我随便拿了一本400字作文,看了起来,我妈妈看见我在看书,就又到厨房去了,我妈一走我就放下书,在房里叮叮当当地玩了起来,我妈一来,我就装模做样地看了起来。
自从我学了第一单元,我就觉得不该不愿意看书,因为我看到第一课的林海音,她家很穷,买不起书,可林海音还想尽办法去读书,她那种勇气,她那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还有第二课写出了季羡林爷爷非常喜爱看闲书,可他的叔父不让他看闲书,季羡林还偷偷地看。第四课写出了两种写作方法,第一种是作文首先构思要别出心裁,落笔也要有点与众不同的“鲜味”才好 。第二种是开始离不开借鉴和模仿,但是真正打动人心的东西,应该是自己呕心沥血的创造。
我学了这一单元后,我想我一定要多多看书。
答:你概括的现象,是准确的。在一般民众的眼里,学术界的大家,永远也不要指望超过艺术界的明星。这很正常,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问:这我就不懂了。谁不知道,学者、专家最有学问?媒体和家长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引导他们的孩子,去钻研学问,研究科学技术,追随大师的足迹,成为各方面的专家,为祖国创造新的辉煌吗?对于一个社会来说,艺术界的明星们当然也不可或缺,球星、歌星、体育明星,都要有,都可以红遍半边天,但他们能跟这些学术大师比吗?
答:事物之间有许多不同的比法。你问影视明星能不能跟学术大师相比,那要看比什么。如果比热闹,比知名度,比收入,学术大师就比不过人家明星。二者的工作方式不同,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频率不同,大众对二者的熟悉程度和喜爱程度,也大不一样。李幼斌是眼下比较火的影视演员,赵本山是最火的小品演员,出镜率十分高,他们受到全国观众的追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任继愈作为一个学者,整天坐在桌前做学问,写文章,除了学术圈里的人,一般人就不可能认识他们了。在普通大众中拼知名度,学者怎么可能干过明星?如果一面是赵本山的小品和宋祖英的歌,一面是季羡林的吐火罗文和任继愈的哲学史讲座,两边打起擂台,谁胜谁负?恐怕没等PK,早已揭晓。前者票价一两千,也抢不到,后者倒找几百块,还不一定有人愿意去。
问:我完全同意这种预测。但这不对呀,一个社会不应该冷落含金量更高的学术界,反而追捧没有多少文化的通俗艺术。
答:一般地说,不宜在三百六十行中分个孰高孰低,因为毕竟每个行业的存在都对社会有用。你如果问一个普通工人,爱因斯坦和迈克尔・杰克逊谁重要,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是因为,对普通大众而言,消遣的大众文化比学术离他们更近一些,更亲切一些,更有用一些。在国民人文素质较高的发达国家,也许对学术的关注会更多一些,但在宏观的比重上,通俗文化同样永远是胜利者。
你说的“含金量”,我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如果指的是创造财富的能力,我还真不能苟同你的意见。因为,你知道,好莱坞的一部电影,轻轻松松地就赚上个几亿美元。帕瓦罗蒂的一场独唱音乐会,收益也相当可观。而许多学术和科研的成果,都不是轻易就能转化成钞票的,更不要说几个亿了。
问:我可以找到一个有力的证据:水稻专家袁隆平,他能用自己的科研成果填饱了上亿人的肚皮,这不比好莱坞的电影或者帕瓦罗蒂独唱厉害?
答:这个例子不错,但不够典型。绝大多数学术成果和科研成果,不像袁隆平的贡献那样效果显著。效果显著的,也有一些,但因为一个成果凝聚了数代若干人的心血,花费了数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成果物化为财富的时候,如何统计都变得困难了,归功于谁也说不清楚了。这就是大多数学问家和科学家的宿命。更何况,一项吐火罗文方面的重大发现,又怎么可能直接变成明显的经济效益呢?
问:也许,大众文化水准普遍提高了,情况会有大的变化?
答:会好一些,但不会有根本的转变。人天生就是要追求享受、追求刺激、追求娱乐的。搞学术、搞科研这种苦差事的,永远是少数精英人物干的事情,绝大多数人,做的是一般的工作,关注的是自己感兴趣的球星、影星,和其他各种明星。你无法设想,大部分人下了班以后,都去钻研狭义相对论的适用范围,或者美国次贷与金融危机的关系。对中国人来说,流行歌唱家和小品明星比文坛泰斗有名气,是正常现象。现在如此,再过一百年,同样如此。当然,那时候的人,更聪明了,大众俗文化可能比现在的雅文化还要雅得多,学问家、科学家的课题就更是高深得难以想象了。尽管如此,大部分人还是在自己时代的“通俗地带”呆着。
这里普通人还有一个误区。这就是许多人认为影视明星之所以成名、蹿红,主要是天赋好,机遇巧,对他们“台上几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艰苦努力,不屑一顾或者根本就不相信。人们在潜意识中,总是觉得这些人的成功,更为容易,甚至有点侥幸。学术或者科学,对一般人来说,太过艰苦,令人望而生畏。这就是为什么家长都带孩子们去学唱歌、学表演、学武术、学书法,而不是去读书或者搞科学实验的原因。现在,大家都很浮躁,希望孩子能一夜成名,哪能受得了几十年的艰苦奋斗?艺术明星似乎容易成名,这里,媒体的误导也起了不好的作用。说实在的,哪行哪业做出点贡献都不那么容易。
问:说到季羡林和任继愈,有个奇怪的现象:任继愈一般知道的不多,可季羡林不少人还是知道的,他研究的可是最冷僻的梵文和吐火罗文哪!
答:你发现的这个现象是挺有趣。我以为,季羡林老人广为人知,主要有这样几个原因:一,季老的学问虽不是显学,但他多年来写了不少散文,有些还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像《牛棚杂忆》。你知道,散文的读者群是很大的。二,总理多次探望,请教,媒体随之跟进,电视反复播放,影响自然大。三,近些年,围绕季老,总有些新闻出来。季老要给自己摘掉三顶帽子啦,季老的书画文物被人倒腾到潘家园卖掉啦,季老的弟子怎么啦,儿子怎么啦,等等。一个近百岁的大学者,时时惹人关注,也可以理解。其他学者没有这些条件,也就没法跟他比了。
问:瓜田先生,您上面谈了不少,似乎强调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难道媒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普通受众有个引导的责任吗?
答:媒体当然负有引导受众的责任!它们为什么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呢?首先是媒体的特性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媒体差不多天生就是媚俗的。最广大受众喜欢的东西,就是媒体全力拼搏的方向。媒体不投受众所好,自己就有饿饭之虞。试想一下,一个电视台,没有像样的电视剧和其他娱乐节目,整天都是学术和科普知识,这个电视台还能办下去么?其实,不管是什么媒体,也不管什么社会制度,引领受众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道德水准,提倡真善美,抨击假恶丑,传播人类文明的成果,都是媒体人必须做的,更不要说社会主义国家的媒体人了。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对学术界重量级人物的宣传比不上娱乐界的人物,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乃至羞愧的事情。
问:怎么办才能改进这项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