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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关键词:村上春树;现代爱情;语言特色;中西文化的融合
论文摘要: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挪威的森林》,深受我国读者的喜爱。文章的魅力何在?本文从作品所反映的现代爱情、语言特色、非现实因素、中西文化的融合等方面加以浅析。
在日本当代作家中,村上春树堪称一颗文学奇星。短短十几年时间里,他的作品便风行东瀛列岛。出版社为他出了专集,杂志出了专号,书店设了专柜,每推出一本新书,销量少则数万册,多则上百万册。《挪威的森林》远远超过了这个记录,在以青年为主体的广大读者中引起前所未有的反响,甚至出现了“村上春树现象”。不少文学评论家、大学教授以及学术性刊物都撰写或发表了关于村上研究的专论。那么,村上春树及其作品受到如此欢迎的原因究竟在何处呢?本文将从《挪威的森林》入手,对其所反映的现代爱情、语言特色、中西文化的融合等方面加以浅析。
一、寓言般的现代爱情
《挪威的森林》是中国读者最熟悉的村上代表作。“挪威的森林”(村上的代表作)是甲壳虫爵士乐队(NORWEGIAN,又译硬壳虫或披头士)一支“静谧、忧伤,而又令人莫名地沉醉”的乐曲,小说主人公的旧日恋人直子曾百听不厌。“我”在飞往汉堡的波音上。从机内广播中重新听到此曲,不禁闻声生情,伤感地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这是小说开头部分。随即小说主人公渡边以第一人称展开他同两个女孩间的爱情纠葛。可以说,小说情节是平平的,笔调是缓缓的,语气是淡淡的,然而字里行间却鼓涌着一股无可抑制的冲击波,激起读者强烈的心灵震颤与共鸣。小说究竟想倾诉什么呢,生与死?死与性?性与爱?坦率与真诚?一时竟很难回答。在他的小说里没有刻意的渲染爱情故事,而是通过无新意的安排与悲欢离合,将读者深深打动,也许描写的某个场景某个事物正是我们身边所发生的。他的小说不同于传统小说,传统小说总要概括出人生的痛苦、悲哀、迷茫,而在他的小说里没有刻意的渲染,用他的话说:“存在的不存在感,及不存在的存在的质感”。同时,他宣扬了一种分离的爱情。高度发达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使人们享受着异常丰富,变换迅疾的现代都市生活,也使人们的爱情有了更加丰富细腻的内心需要和更加多变的内心体验。村上春树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创造了属于当代的爱情故事。渡边与直子,直子与木月的爱情与,作者有意淡化爱情凸显。直子爱木月,但是二人之间存在着不能克服的生理和心理的障碍。直子不爱渡边,却对渡边有性的渴望,并且能够克服性的障碍得以实现。木月和直子青梅竹马,相爱至真至纯,但因如此完美的爱情里缺少了,木月便在小说情节展开不久自杀。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时代,人们可以在生活中得到许多的满足和短暂的爱情,但不可能得到所谓永恒的完全和谐的爱情。《挪威的森林》便是描写了与传统爱情观念相异的情景。这既迎合了时尚流行的文学艺术潮流,又无意间展示了当代社会男女爱情生活的真实状态,开拓了文学爱情主题的新视野。《挪威的森林》似乎在叙述着一个现代寓言,人类传统文化中完美一致的爱情与已经成为永不重复的过去。婚姻、爱情和之间的分裂已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作者描写爱情不落入俗套的原因是他深切触摸到了现代人类爱情的难题所在,那种来自生命深处和社会意识形态的难于窥视,无法理解又无可克服的障碍。像过去的人们那样粗略简单地维持最初的爱情,白头偕老,那种爱情事实上已不复存在。这在《挪威的森林》中十分具有现代特征的艺术探索。[1]
二、清淡、烂漫、幽默的语言
读《挪威的森林》会让人感到轻松,轻松得如同在品味一杯清淡的清茶。[2]也会使人叹服漂亮,漂亮得好象记忆中留下了一片烂漫的樱花。村上春树,有着独特的观察和认识世界的视角,这在《挪威的森林》的语言运用中,俯拾皆见。“不过相比之下,我的房间却干净得如同太平间”,一句“干净得如同太平间”,将毫无意义的“干净”刻画得触目惊心,而这种“干净”又十分符合“干净”的制造者、外号叫“敢死队”的“我”的同室的身份,“敢死队”后来莫名其妙地失踪,也许与这“干净”有着必然的联系吧;“左边床上没有皱纹的身体是直子的”,书中“脸上有很多皱纹”的玲子说的这句话,既透露了玲子对十九岁年轻直子的羡慕、爱怜和赞美,又反映了玲子对自己青春逝去的伤感,这里用对比式的“没有皱纹”,比用白描式的“光滑细嫩”,表现力要丰满丰富得多。《挪威的森林》中这样的语言比比皆是。如:“啊,你家里人都上哪里去了,今天?”我问。“妈妈在坟里,两年前死的。”“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绿子问。“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全都熔化成黄油。”
作者在运用这些语言时,将比喻、类比、夸张等修辞手法运用得十分娴熟而不落窠臼,与此同时,他还十分注重语言意境的创造。“天台上空无人影,不知谁忘收的白衬衣搭在晾衣绳上,活像一个什么空壳似的在晚风中摇来荡去”,这里“白衬衣……空壳似……摇来荡去”的动感画面,活画出了“我”灵魂的空虚、精神的无助和对前景的茫然;“直子娇美的裸体横陈在夜色之中,无数植物的嫩芽从其肌肤中争相萌出,在天外来风的吹拂下,鲜嫩的幼芽轻轻摇颤不止”,这光与影、实与虚、柔静与灵动相结合的优美意境,将直子圣洁的裸体、逼人的青春刻画得淋漓尽致,透露了我对直子的无限爱慕,即使直子最后自杀了,肉体消失了,但她生命“鲜嫩的幼芽”,永远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摇颤不止”;“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默然不语,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小说最后这句话,是这部小说所创造的优美意境的最好概括。《挪威的森林》的语言这样独树一帜,她的魔力还表现在不时闪现的轻松幽默上,不妨信手拈来:“洗脸时间惊人的长,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把满口的牙一颗一颗拔下来刷洗一遍”“由于无风,日丸旗俨然元老院议员长袍的下摆,垂头丧气的裹在旗杆上一动不动”“玲子……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半天,我真担心她马上从衣袋里掏出卷尺,动手测量我身体各部位的尺寸”……由此看来,《挪威的森林》的语言确实具有一种奇异独特的魔力。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村上春树不愧为文学大家。我国近代作家中,钱钟书的语言炉火纯青,村上春树的语言魔力与钱钟书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挪威的森林》在日本已销售700万册,日本每15个人便拥有一册。这本书之所以深受读者的喜爱,我想,除了书中描写的主人公渡边与少女直子、绿子的恋爱故事凄惋动人外,其语言所具有的无可抵挡的魅力,恐怕也是深深牵引读者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中西文化的融合
《挪》中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但却有着极大的文化含量,西方文化与日本文化并存、相互混杂是这部小说最显著的特征。“我”、直子、绿子、木月、永泽、“敢死队”等一群年轻人的形象。主人公“我”是一个大学生,但却不像传统小说中有为青年一样发愤读书,只觉得“大学教育毫无意义”,因而“把大学作为集训:训练自己对无聊的忍耐力”,甚至希望通过学潮毁坏学校。看电视、抽烟、随便和女性发生性关系就是“我”的生活,让人很容易将他和美国作家塞林阁《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主人公霍尔顿联系在一起。这两个人物都生活在物质富裕的现代社会,都鄙视庸俗、虚伪的世道,向往精神自由,但缺乏明确具体的理想,看不到出路,因而只有对现实采取逃避态度,在矛盾和无奈中挣扎。村上熟悉西方文学,了解西方社会,“我”身上明显体现了西方20世纪中“跨掉的一代”的某些特征。
西方的东西被村上信手拈来,海阔天空的拼凑在一起,成为作品的组成部分,形成前未有的跨文化作品。一般读者可能也不太了解小说中提到的那些东西是哪国的、有什么来龙去脉,作者也没有去说明,因为也许在他看来那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传达出了后现代社会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已经不再是某个民族特有的了。
渗透在《挪》中的文化观念和精神实质并不像它的外在形态给人的感觉即西化、洋化。作为一个日本人,村上在他的作品中表现日本的情感和日本传统的物哀幽玄的美学思想是极其自然的。他自称喜欢日常生活中无所谓的细节性风景,作品中时常描写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让读者在喧闹的都市生活包围之中感受到了这个东方作者的审美情趣。这种态度和立场也表现在他对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尽管“我”的生活方式是消极的,但是就像霍尔顿尚且想探索和追求真理、想当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我”也一样向往自由的生活,向往东方哲学“我”身上明显的也具有日本传统文化精神。
参考文献:
[1]林少华.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艺术魅力.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版,26、27页.
[2]王庆生.论村上春树小说的语言策略.河南社会科学,2002.
[3]外国文学研究.20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