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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师师德是与大学教师职业角色和职业行为相联系的高度社会化的角色道德包含丰富的内容。大学教师个体与师德的关系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关系之一,是研究师德的基本理论问题。本文着重探讨这对关系在未来社会的发展。
大学教师个人和师德的关系,一端连着大学教师自我运动的变化,一端连着教师职业及社会环境的变化,是两种运动的“交汇区域”。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中,大学教师自我及大学教师职业角色、职业行为都会发生变化,因而两者构建出不同的关系。
“大学教师师德主体化发展”(下文简称“师德主体化发展”)是对未来社会中大学教师个人与师德关系的描述。主要内涵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师德主体化发展是对师德的价值判断。未来的师德无论在其内容还是在其功能上,都必须肯定并保护大学教师的合法利益;肯定个人存在的神圣性。但必须反对“唯我论”和“忘我论”的师德。“唯我论师德”认为,师德是由个人决定的,对自我有利就遵守,否则就不遵守。“忘我论师德”则认为,一个人必须为他人牺牲自己,必须把他人的利益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必须为他人而活着。为他人奉献是人存在的唯一正当性,自我牺牲是师德的最核心内容。
第二,师德主体化发展是大学教师个人对师德自觉态度的集中描述。大学教师不是把师德看成外在于自我的“客观”的行为规范和准则,而是把师德作为“自我”重要的一部分,主动、热情、自觉地修养师德。
第三,师德主体化发展是对大学教师个人与师德关系正在发生的及将来一定时期内发生的变化过程的高度综合,指明其发展的趋向。在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由国家政策来调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个人在经济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和地位日益明确并肯定,个人与组织之间、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也日益增多,因此,个人道德,包括师德的主体地位必将为时代所强调。
“师德主体化发展”内涵的三个方面是相互支撑的,前两者包溶在师德主体化发展过程之中,师德内容及功能的变化是大学教师个人自觉对待师德的前提。师德主体化发展过程与市场经济对人的解放,特别是对个人的解放相联系,与现代社会中平民个人的崛起相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师德主体化发展是现代社会对个人肯定的具体表现。
二、师德主体化发展的有界合理性
H·A·西蒙认为,社会事物主要是“人为事物”。“人为事物”的存在有其合理性边界,越出边界将失去合理性;而看不到边界内的合理性则会阻碍社会的发展。边界内的合理性在内容上既包括了人对社会事物发展的愿望、希望、理想,又包括了客观事物本身的特性,是人对社会事物的设计,是人主观能动性及客观事物规律的统一。这对探求师德主体化发展的合理性边界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大学教师个体和师德”的关系,从其内容来看,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大学教师与自身的关系;一是大学教师在职业范围内与他人、与“事物”的关系。师德主体化发展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大学教师个人在这两大关系域中主体地位的确立。我们可从这两个方面分析其有界合理性。
(一)师德主体化发展与大学教师自我发展
在人与自身的关系中,人意识到自我对生命本体承担的使命。那么,这种“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的“使命”是何?马克思认为其“使命”就在于“个人自由发展”,形成“自由个性”,〔1〕具体体现在伦理道德领域则是追求幸福。幸福是生活的本意,是生命的目的。现代伦理学对幸福进行着艰苦而又深入的探究,从其研究成果看,如下几方面是至关重要的。
——研究幸福应站在·所·有·的·个·人·角·度,而不是·部·分·的·个·人·角·度,即必须肯定所有的个人价值,让每个人都拥有自身、拥有幸福。
——幸福的生活本质上是一种道德生活,道德在人生幸福中具有重要意义。
——事业是人生幸福的重要内容之一。
据此,我们可以大致描述出师德在大学教师自我幸福中的位置:师德处在大学教师人生事业和道德的“交汇区域”。
从幸福的角度看,师德只有在“自我、事业、道德”三者中保持适度张力,帮助自我的事业域的扩展,在道德域中的提升,才能增进人生的幸福。如果师德过分张扬道德,过分张扬事业,或者过分张扬两者,必然造成对自我的直接或间接的“压迫”,从而破坏自我的幸福。
在我们师德建设的历史和现状中,由于对“个人”的误解或漠视,较少从个人人生幸福角度审视师德的合理性。在这种状况中,师德的基本结论有:
——道德事业外在于自我客观存在。对自我而言,道德具有至高无上的神圣性,事业具有无限重要性。自我与道德根本上是“遵循”或“不遵循”的关系。自我与事业根本上是“敬”与“不敬”的关系。
——社会强调并鼓励大学教师遵循道德,热爱教育事业。
表面上看,社会的用意是在通过强调事业和道德的重要,促使大学教师自我致力于事业扩展及道德修养,以而提升自我。但由于道德与事业不以“自我”为目的、为指向,因而历史地看,这种师德实际上导致大学教师将师德作为赚取名利的工具,使师德虚伪化。
逻辑地看,道德和事业虽是人生幸福中极重要的部分,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是“自我表演”的舞台。舞台再重要总不能比演员本身重要。再者,我们强调大学教师对道德及事业的自觉,如果离开了自我主体这一前提的自觉,则是自修式自觉而不是自主自为式自觉强调打磨砍削自我以适应事业和道德发展的需要;自主自为式自觉强调道德和事业本质上为人生服务,是因为人生才需要道德事业,不是因为道德和事业才需要人生。从未来社会发展的角度看,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们的社会必然日益承认并肯定个人的作用。为此,我们必须充分重视师德对大学教师个人的建设作用,促使“个人的高度发展”。
(二)师德主体化发展与教书育人
大学教师个体不只是固守着人与自身的关系,还需要向外扩展,与他人、与物等“对象”建立起“关系网络”。大学教师个体对社会承担的角色也包括在这“关系网”中。对于现代社会中个人与其“对象”的关系,马克思曾从反面揭示其病态的存在。他说:“在现代,物的关系对个人的统治,偶然对个性的压抑已具有最普遍尖锐的形式,这样就给现有个人提出了十分明确的任务。这种情况向他们提出了这样任务:确定个人对偶然性和关系的统治,以之代替关系和偶然对个人的统治”。〔2〕据此,他区别了“有个性的个人”和“偶然的个人”,并更进一步地指出:“现实个人的价值在于他能够使自己的存在对象变得对自己有价值。”〔3〕这是我们分析大学教师个体与其社会角色的关系时根本的价值所在。
大学教师,就其所承担的社会责任而言,最根本最久远的是教书育人。按马克思对个人与其对象关系的分析可以看到,教书育人的过程不仅仅是自我牺牲和自我付出的过程,同时也是不断建构自我,促使自我自由发展的过程。舍弃后一面,则教书育人便构成了对个人的“统治”及对个性的压抑了。两者相比较而言,教书育人对教师个人构建的作用更为基础。这是现代教育的要求。现代教育学对教育本质的深入研究揭示出大学教师在教书育人过程中,对学生最具教育意义的,不是客观的知识而是大学教师自身。雅斯贝尔斯说:“所谓教育,不过是人对人的主体间灵肉交流活动,包括知识内容的传授、生命内涵的领悟、意志行为的规范,并通过文化传递功能,将文化遗产教给年轻一代,使他们自由生成,并启迪其自由天性。”〔4〕“教育是人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的堆积。”〔5〕因此,教书育人活动只有推动大学教师自我的发展才有可能更好地促使学生的发展。师德是大学教师教书育人过程中的重要因素。只有当它充分促使大学教师个体成为“有个性的个人”时,它才具有更深刻的教育意义。换一种说法,就是要促使师德的主体化发展。
大学教师教书育人有其特殊性。按约翰·S·布鲁贝克的观点,这种特殊性在于大学教师教书育人的主要材料是高深学问,即教书育人是围绕着高深学问进行的。因此,大学教师与师德的关系不能不受高深学问性质的影响。高深学问的性质中有两方面是极为重要的。其一,高深性。高深学问反映知识发展的前沿,处在人类已知与未知的交接地带,对社会而言,能进入这一领域中的始终是少数。因此,这个领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自治。其二,双重性。高深学问无论对人还是对社会,既可以促进其发展又可以阻碍甚至破坏其发展。因此,如C·P·斯诺所言,科学家因为知道高深学问而具有一种直接的个人责任,一种比一般公民大得多的个人责任。对于这种责任,他们应具备的道德,不能以“服从”和“忠诚”为基础。因为“忠诚很容易转化为顺从,而顺从常常是怯懦和谋求私利的借口,极而言之,服从也可能是这样”。〔6〕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以忠诚和服从的名义犯下的罪行是骇人听闻的。二战时,德国许多科学家,其中有许多是大学教师正是基于服从和忠诚才去研究细菌战的。人类发展到今天,科学和技术已进入高度发达的阶段,其建设作用和破坏作用同时成长。我国也处在科学技术迅猛发展阶段。大学教师是科学技术研究的重要生力军,也是科学技术走进社会的重要中介力量,因此,他们对高深学问的态度就更具有深远的意义。
三、促进师德主体化发展的思考
师德主体化发展不能没有外部社会条件的支持,从其外部条件看,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
1)市场经济生活的不充分性。现实的经济生活是师德主体化发展的重要基础。市场经济在我国只有极短的历史,在整个社会经济系统中,真正受市场规划和市场力量所支配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或者说是一小部分,行政权力大量介入经济活动中,形成权力经济及市场经济共存的局面。因此,市场经济对个人的解放作用受到了权力的极大抑制。
(2)社会文化支持力度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诚如梁漱溟先生所言,个人淹没于重重伦理关系之中,不见有个人。而近现代以来,一谈个人,便以为只有西方的个人主义的个人,认为是在中国实践西方的个人主义。而以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基础的个人主义在现阶段力量较为弱小。因此,在现阶段,社会文化力量对师德主体化发展正面支持力度弱而反面的抑制或错误引导力量则不小。
师德主体化发展不但需要社会外部条件,同样需要内部条件。从内部条件看,现阶段也有不少困难:
(1)师德主体不成熟。台湾学者杭之曾言:当今中国知识分子一方面大多数自觉不自觉地保存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那种缺乏独立人格的历史传统甚至无限地将其发扬光大;另一方面在不遗余力地接受西方文化中无意识地建立起像西欧知识分子一般的“知性之自我反省”的传统。不仅如此,今天的知识分子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处在大众社会、大众文化之价值的控制支配之下。〔7〕
(2)道德自我约束机制软弱乏力。中国传统文化中讲求德治,并且以修身为本,因此人格、道德、政治三者合而为一。如龚自珍所言:“是道也,是学也,是治也,则一而已也。”〔8〕近现代以来这种局面并没有太大改变。在社会实际运行中,道德问题往往转化为政治问题再用政治手段解决。道德屈从于权力,权力排斥道德。
师德主体化发展是一历史的展开过程。在现阶段,为促进师德主体化发展,我们认为应注意如下两方面的建设:
第一,加强政治法律建设,理顺政府与高校的关系,明确政府、高校各自的职责权益,将师德建设工作主要交给高校。
第二,高校要努力建设师德自我约束机制,抑制“唯我论师德”的发展。师德主体化发展并不是说高校可以不管师德建设工作,高校在师德建设中承担着重要工作,在现阶段要致力于师德自我约束机制的建立。这主要取决两方面,一方面如前分析的师德自我约束机制弱,另一方面师德约束机制对个人与组织、个人与个人的关系具有重要调节作用。为此,高校要充分重视校园文化建设、教师的师德建设、校规校纪建设等,通过多方面建设,有效抑制日益泛滥的“唯我论师德”。“唯我论师德”是目前最严重的错误师德倾向。
参考文献
〔1〕黄克剑·个人自主活动与马克思历史观·《中国社会科学》·1988年·第5期
〔2〕〔3〕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88、515页
〔4〕〔5〕雅斯贝尔斯著、邹进译·《什么是教育》·北京·三联书店·1991年·第3、4页
〔6〕C·P·斯诺著、纪树立译·《两种文化》·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第216、217页
〔7〕杭之·《一苇集》·北京·三联书店·1994年·第9页
〔8〕龚自珍·《乙丙之际箸议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