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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马樱花开》是六位哈尼族女作家的作品集。书写爱情,是她们的共同特点。该文试图从文学伦理学视角下分析哈尼族女作家的爱情观。
【关键词】马樱花开;哈尼族女作家;文学伦理学视角;爱情观新
中国成立后很长一段时间,哈尼族作家文学(区别于民间文学的概念)仍然一片空白,直到70年代才有人拿起了文学的笔。80年代涌现出了一批作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批作家不断得到扩充,90年代有人开始称他们“哈尼族作家群”。[1]哈尼族男性作家为数不多,哈尼族女性作品只是寥若晨星。《马樱花开》作品集出版标志着第一批哈尼族女作家的诞生。
一、哈尼族女性独特的爱情解析
翻开书,一股清新的哈尼气息扑面而来,顿感身心愉悦。《马樱花开》的文字一如她们所书写的爱情般清新、干净、温暖。简单朴实的爱犹如古老的来自万籁俱寂山寨部落的民歌,飘落而出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歌谣。从山村、大山、河流、梯田里走出的哈尼族女作家。正是大自然给了她们灵性,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念。
《马樱花开》随处可见这样的独特风格:“电筒在山那边亮了三次,唱情歌的女孩尽情歌唱吧,你的阿哥在芭蕉树下等你,种植爱情,用忠贞耕耘,在这片丰腴的土地上用心去经营……”(李松梅《十月年》)诗歌是诗人真情流露内心情感的意识过程。正因为这样,诗歌凝练了诗人纯真、质朴的真情实感,用简约的词句撞击读者的灵魂,由于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如此专注、执着和排他,加上本民族极富生态性的民风习俗、歌谣传说、咒语更能够激发其情感的火花,调动其丰富想象,将爱情不露声色地藏在其中。正因为如此,她的文字常给人空灵、清新宛如隔世的感觉。
卢文静在一首诗中写道:
你说你要带我去放牛每天我们把牛儿赶上山岗上喂饱然后唱着自己的歌回家
在那座小毛屋底下
我会给你做一碟下酒的菜
好让你在晴朗的夜晚
带我出去看星星
(卢文静《爱情》)爱情诗为什么能如此深深地吸引读者,打动心灵,就是因为它充满着诗人的天才和智慧,诗感灵敏机巧触物成趣,激发人的情愫,触动人的心弦,读来真挚,一个对爱忠贞不渝守护,浓郁的民族风韵和乡土情怀已熔铸在她的血液里。她的爱情诗已与本民族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从语言来看,钱颍文字确有一股焖锅酒味,来自哈尼族自家酿制的好酒,没有任何添加剂,没有雕琢更无做作:“是你最早用红火火的热烈表示对春天的热恋吗?”(钱颍《马樱花》。你走了带着微风细雨留下雾般的谜我枕着山燃起篝火烤着潮湿的梦八月的风吹来摇曳空旷的枝头曾经轻轻抖落的悄悄又飞回(明珠《八月》),明珠的诗歌,写出了一个哈尼族女子对爱情的憧憬,还有些许的伤,诗人将心灵中真正最神圣的情感向世人表现出来,她的诗歌读起来扣人心弦,极富感染力,诗韵浓郁,意味深远。
车明追在散文《昨天的的日子》中写道:走不出你的心坎,走不出那揪心的牵挂,我只有选择进山,随明天的太阳进山。我并不想做成功男人后面如附属般的女人,我只想让那揪心的牵挂有一个平静的港湾;只想在分享你成功喜悦时,也想让你分享我的成功;只想让你晒了一天的太阳、走了一天的山路后,回到窝里能看到杯子里盛满了清凉的冷开水,锅里有冒着热气的清香;只想让你半夜归来,壶里有可以烫脚的开水,床头有可以更换的干净衣裤……车明追的语言自然淳朴,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和丝毫的虚情假意。表现出哈尼族女子自强、独立的爱。表现出作家努力寻找文学自身价值特点的企图。这是她灵魂归依精神家园,是她驻足回眸或放飞理想的起点和归宿。
哈尼族女性的爱情本身就藏匿在村庄、梯田、芭蕉树、篝火等事物里,在淳朴的村庄中生成的爱情无法被财富功利左右。她们的作品却有惊人的共同点,那就是她们忠于内心的爱。犹如一株山茶花在园地里,独处一隅,毫不理会周围的喧嚣,悄悄独自地绽放。由于期盼、思恋、守候之情便成为她们精神上的最大慰藉,在她们的思想理念、精神个性中浸透了哈尼族文化。
二、反思和创造
仔细阅读明追写的《芭和她的情人》,小说也落入了丰富的伦理道德因素:
“你有孩子了,芭?”他低声问,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芭点点头,那双清亮的眼睛含着甜蜜的温柔。“那你可以出嫁了。”阿波克确高兴地说。芭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笑。“他是谁?不说出来族人会笑话的。”“我有男人。”芭仰着头认真地说。“你男人怎么还不让媒人提着鸡和酒到咱们家来认亲?”“他不知道。再说不晓得城里人兴不兴这个。”“什么,你是和那个……”阿波克确的嘴唇哆嗦起来,“芭,流走的水还会回来吗?”“你不信他,阿达(爸爸)?”“没有出嫁之前,按照习俗是不能生育的,不然族人会歧视你,把你视为罪人赶出龙巴门!”……
当寨子里的人们知道芭的秘密后,有人以为芭会迫不及待地和任何一个男子结婚,哪个男子只要对她开口,一定有求必应。没有想到芭让许多的求婚者都碰了钉子。……族长严厉地宣布,芭是不干净的女人,她不能把孩子生在村里。她被开除村籍。在一片叫喊声中芭被撵出了龙巴门。
女作家用心刻画了一位僾尼妇女勤劳、善良、质朴、美丽典范的芭对爱情的痴情和坚持,对传统生活的反叛,最终被开除村籍。小说描写了女性对自由与个性的追求,反映了女性意识的苏醒,这段个体追求的心路旅程,可谓之转变观念的开端,通过人物的塑造体现哈尼族女子价值取向和道德抉择。在一个变化多端的现实世界,女性对自己爱情的守护,不能只是保守,而应该具有创造性;相对于旧世界的爱情,女作家想创造一个更坚固的与时代相适应的精神家园有可能真正找到安全感。女性没有安全感,寻找爱情,依赖感情,将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这其实是一种世界性的女性所面临的问题,女作家深刻在这里,她们不是一般化的热爱她们的民族和文化,不是单纯地为爱情而写爱情,而是看到它的现实意义,并且说出来。从这一角度来说,明追的小说不仅写作方式而且内容也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女性如何把握爱情守护住,又不失去自我,这种深层次的思考,使得小说更具有价值。
传统的因素总是在人们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大多数作品的社会历史内容包孕于具体形象之中,有些深意甚至连作家本人都未意识到,这些作品特别需要有意识地运用社会历史批评的方法才得以揭示。文学的根本属性在于审美,用具有审美意识的形象反映生活是文学的本质特征,身为肩负讴歌社会进步伟大的哈尼族女作家,如何将本民族文化融入世界各民族的文化交融的平台之上,使之既坚持本民族文化的个性,又吸收其他民族的精华,从而使民族文化得到升华,同样可以作为伦理学的研究对象。
三、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新视角看哈尼族女作家爱情观
几千年古老的习俗,造就了哈尼族妇女吃苦耐劳、逆来顺受、善良忠诚的民族性格。哈尼族女性长期以来无法把握自己的婚姻,婚姻大都由父母做主。
哈尼传统文化所塑造出来的女性优秀品质在文学作品中的体现,同时在宣扬一种道德观,及从伦理学角度认识她们对爱情的态度,六位女作家在关注哈尼族女子的生存与精神生活。她们并非沉迷在小爱卿卿我我里,她们试图在寻找一种时代精神与民族文化对接和谐的表达方式,《马樱花开》就成了本阶段哈尼族女作家艺术追求的尝试性实践。六位女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强调了文学的伦理道德功能。
文学同伦理道德结缘,爱情无论在哪一种族群里都是同一个爱情,女性在哪个年代都有些相同的地方,有区别的是对爱情的观点。如意的爱情或者不如意的爱情。什么是如意的,什么又是不如意的爱情?爱情非得以一方牺牲,乃或一方苦苦维系在记忆中吗?当剥去了附着在爱情上的一系列鲜花般的需求,对爱的期待仍然会保留在什么状态?女作家向往精神上的爱情,她认为美好的感情必须去等待、忠贞,必须建立在真实、真诚的基础上;在精神上给了她们莫大的鼓励。没有爱情会是什么样子呢,与其随便找一个遵守世俗的婚姻,不如宁缺毋滥,即使被开除村籍,例如小说《芭和她的情人》中的芭。这样的爱情观是永恒的,即使时代在变,但内心对真爱的执着永远也不会变。这种反传统写法,将主动权交给了女性,大胆地向传统的世俗挑战。
如果哈尼族女作家的创作放映出觉醒女子敢与传统男权势力挑战的大胆决心,那么《马樱花开》则从另外一个角度张扬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哈尼族女作家认为爱情是无私的,忘我的永恒。在经历生活艰难后,人们对爱情的期待仍然会保留在最美好、最纯粹的状态。
哈尼族女作家的作品在关注人伦道德伦理,将生活中处于重要地位的精神生活作为表现对象,挖掘出人们所固有的的理性或非理性思维、言语状态,并以一种独特的方法表现出来。这是从新的角度对哈尼族女性自身及其所处社会环境进一步认识的反映。它给读者提供了观察女性的新视觉和新的透视方法。同时,还提倡了一种新的审美态度,即通过对作品中人物意识活动所表现的情感和心灵意向的总体把握进行审美观照。
“文学是时代、种族和社会环境的产物。”[2]《马樱花开》的作者虽来自云南省不同的哈尼山寨,但是她们都有着在哈尼族地区生活的切身体验,有共同的家园情怀,她们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既有感受,又有思考。文学本身与社会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生活中,哈尼族女作家触摸和感知历史的机缘往往就在恋爱、婚姻和家庭这些与男人交往的过程中,激起的灵感。从哈尼族女性角度重新解读哈尼族的整个历史。
一个耀人眼目的“哈尼族女作家”,便如金光闪闪的群星,在哈尼族山寨上空,令人惊喜地升起,哈尼族女作家与其他地区的交流和影响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当然,尽管哈尼族女作家的作品受到外部因素影响,但哈尼族女作家作品自身的独特性却一直存在。在相互交流融合的过程中,不断吸收借鉴世界文学的长处,获得新质,同时又存在民族文化的认同。对于哈尼族女作家来说,要想使哈尼族文学的珍品成为人类的共同财富,就必须积极融入世界,加强与其他民族的文学交流,取长补短,才能保持和发扬自己民族的独特性,才能使世界文学园地更加绚丽多彩。
参考文献:
[1]晨宏.涌动的峰群——哈尼族作家文学漫评[M].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
[2][美]司各特编著,蓝仁泽译.西方文艺批评的五种模式[M].重庆出版社,1983.
作者:李松梅 单位:云南省蒙自市凤凰路红河州民族研究所